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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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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瑾面对的第一个人是名粗莽大汉,粗壮浓髯,面庞冷凝,一见即知力气极大。似乎是李复瑾太过文弱,大汉嗤之以鼻,想都不想立即轰身袭上去。

然而他却未曾碰触到李复瑾分毫,面对他急如骤雨的攻击,李复瑾纹丝未动,只稍一折腕,一错步,只见大汉整个人被刹那折服,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折了出去——

看似文质彬彬的瘦弱公子竟击败了粗壮大汉,简直就是奇谈,在场的观众惊愕不已,几乎连他如何出手都不曾看清。只见他衣袂未动,镇定不乱,甚至连发丝都不曾漾动,立即爆开了一阵喝彩,“好!”

“好身法!”这一头的小贩亦大为吃惊,连连鼓掌,“姑娘的夫君果真不同凡响!”

慕容素却恍若未闻,只定神望着台上,眸光逐渐漫涌迷蒙的水雾。那道青色的影子逐渐淡了,自她眼前隐现的是另一名墨色少年。周遭的一切全部不见,只余下那少年,眉目清俊疏离,淬锋执手,身法诡谲淬砺,精妙而从容。

……

你做什么?别闹了,我们得回去了。

可我想要。帮我一下好不好?

不过是一支发簪,你若想要,等我回去让内廷司造支一模一样的给你。

……

带她走!

莫钰!

带她走!去郡主府!

……

…………

九年前的乞巧,与她十指相扣,并肩同游,漫在人流中形影不离的,还是莫钰。

他帮她去打擂,替她挡去伏袭,替她受了私游出宫的责惩……

而今时光流转,便已是如今这幅局面。如果可以重来……

她突然失了神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捋了一下大纲,不出意外,莫钰应该在十章之内出场。
小天使不要放弃啊!!我保证后面全是莫钰!全是莫钰!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莫钰……orz……





第96章 心灰
“给你。”

下了擂台,李复瑾探去手,在她怀中置去一枚明珠。

璀璨的明珠光彩熠熠,衬映着清颜,为她柔美的面庞镀去一层光泽。凝视着那颗明亮的明珠,慕容素轻扬唇角,“谢谢。”

“兄长真是好兴致,乞巧佳节,竟也同寻常人一般携佳人同游。”

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的男音,熟悉而散漫。二人错目一望,男子孤身一人信步而来,正是李祁景。

他的视线在慕容素身上流连半晌,似乎有些讶异,随即轻轻一哂,笑道:“白昭仪告病月久,而今一见,气色尚佳,想来已经痊愈。”

她象征性地笑笑,眸中平淡无波,“承蒙王爷关怀,我已经无恙。”

李复瑾的目光一直停驻在慕容素身上,待她话落,十分自然地执起她的手。他看了看李祁景,问道:“你成日快活,突然出现在这儿,是打算去哪玩乐?”

望着眼前相扣的双手,一丝异样的神情闪过,李祁景笑起来,“今日七夕,自然是配闲逸居的醉仙酿最应景。美食美景美人,怎少的了我李祁景?”

“玩物丧志。”李复瑾笑着摇摇头。

李祁景嗤声回驳,“切,你还说我,你又在做什么。”

李复瑾踢他一脚,转瞬又想到什么,转向慕容素,“闲逸居醉仙酿可是镇店之酒,难得出宫,要不要尝尝?”

·
 
闲逸居内外客观满盈,时逢佳节,到处都是人。这座云州第一酒肆名声在外,此时突至,必定早已没了空位。好在李祁景提早预定了上阁的雅间。坐于酒楼中视野最好的隔间内,远眺即可见烟霞湖,自是别有趣意。

酒菜极佳,荤素配衬相宜,不禁味道可口香浓,卖相更是一绝。妙曼柔丽的乐女奏起琵琶,玲珑小曲清雅怡人,每一种感官都几乎是种绝佳的享受。

“尝尝这个,这可是闲逸居的招牌。”

席间李复瑾不断夹菜,尽可能地将她照顾得完全。慕容素几乎不曾怎么动筷,每一种菜品只浅尝辄止,更鲜少开言。李祁景的视线一直在两人身上游走,许久好整以暇地叹息,话语戏谑,“兄长今日,似乎同平日有些特别。”

“哪里特别?”他睨了他一眼,旋即又转头问她可要再吃些什么,她一直摇头。

“说不上来。”李祁景摇了摇头,神情意味深长,“反正,就是有那么点不一样。”

何尝听不出他调侃之意,李复瑾表面不露声色,桌下却猛地抬起一脚,直踢向了他的膝盖。

李祁景本执杯欲饮,猝然吃痛,一口酒瞬时喷了出去。

“你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李复瑾平静地撂下筷,“漏饭喷酒,成什么样子。”

“哥!”

倒是慕容素颇有意外,平时见惯这兄弟二人的严肃模样,这般互侃到是极少,忍不住笑了笑,“陛下和王爷,今日确实于往日有些不同。”

她这一笑出自本意,与惯常的礼貌笑容全然不同。竟令李复瑾有些怔愕,凝望了少晌,轻轻牵住她的手,“那你喜欢我哪一样?”

慕容素略怔。

“李公子。”间外忽来一声轻唤,破开了一刹的僵滞。闲逸居的掌柜推门而入,客套躬礼,“好久不见。”

“洪掌柜。”李祁景含笑回礼,“你这酒楼的生意可真是火爆,真是让在下好生欣羡。”

“哎呀李公子说笑,还不是两位公子贵人相衬,屈尊莅临小店,当着是小店的福气。”

李祁景笑得自然,“那不知在下今日,可否有幸得醉仙酿一饮?”

“公子这是哪里话?素知公子爱酒,早已替公子备好。”两掌轻击,他朝着间外命令,“快替李公子上醉仙酿!”

很快三坛密封的酒坛被恭谨呈上。封尚未起,香气已蔓,扑鼻皆是沁人的浓郁醇香。
慕容素轻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叹了声,“好酒。”

“这位姑娘是?”

看了她一眼,李祁景出言给出答案,“这是我兄长的妻子。”

“原来是李夫人。”闲逸居掌柜当即施了一礼,“夫人花容月貌,与李大公子当真是佳偶天成。”

“李大公子?”慕容素心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指尖暗中紧了紧,“你们……认识?”

闲逸居掌柜尚未回答,李复瑾最先对她笑了,“洪掌柜早年乃我叔父手下,算来相识已有十余年。”

“十余年……十余……”她却怔住了,眸中漾起迷惘之色,震讶而惊惶。

十余年……那么……

九年前那一次……

……

此处距皇城只一里,真属天子脚下。王气蒸蔚之地,你们是要在这儿打死人吗?

你是何人?认得他们?

不认得。

……

你这是敲诈!

我替他赔。

他砸了你的店,你弄脏了我的玉佩,我替他赔了你的费用,你就当这事并未发生过,如何?

……

一瞬所有的迷雾仿若被风徐散,慕容素大彻大悟,恍惚之间,一丝彻骨的冰冷涌上心头,冷得无法回暖。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即便一切都不过一场骗局,但她本以为,起码最初的识遇是真。而原来……从始至终,都不过他捏算好的一场棋局。心头的冰冷一寸一寸缠缚,她四肢僵冷,心如死灰。

·
 
“他对你很不同。”

并肩行在鱼肠小道上,李祁景低声开口。

夜色深浓,四下寂静。已近宫城下钥,李复瑾率先前去牵马。慕容素听见他的话,只平静望着地面,笑意平淡,“是吗?我没觉得哪里不同。”

“他可从不会带其他妃嫔出宫游赏,这是第一次。”

她默了默,抬起头莞尔一笑,面容有些苍白,“或许是有些不同吧,但可不一定是对我。”

“为何这么说?”

她大方地摊开袖摆,从中牵扯出一枚红色同心结,抵到他面前,话音异常的平静,“这是同心结,可在他身上的那个,写的却是个‘素’字。”

李祁景刹时哑然。

“我虽不奢睿,但并不傻,心知肚明那不是我。”指尖绕着漂亮的流穗,她淡笑道:“你知道那是谁,对不对?”

静默少顷,李祁景叹了口气,答非所问:“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子,不会在乎那么多。”

她却忽地笑了,音容意味难辨,携着微怒的讽刺,“所以像我这样的女子,就得甘愿做其他女子的替身?”

他蹙了蹙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轻叹了一声,她的话语稍柔顺了些许,道:“你是否觉得,我若就这般跟了你皇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等他回答,她笑得更深了,立道:“还是罢了,你我都心知这不过自欺欺人,我还是宁愿活的更清醒一些。”

遥远的石板道上已逐渐传来马蹄声响,错落有致。她似是想到什么,自怀中取出了一截彩穗,置给了李祁景,“对了,这个给你。”

李祁景有些讶异,“这……”

“这段日子我的殿中总有可疑人出入,我在院中发现了这个。”她淡淡一笑,掩去了神色中的微倦,话语如旧平常,“我隐约记得,这玲珑彩穗,是沈妙逸的东西。”

“我不会杀她。”隔了片刻她望向他,黑眸淡漠无波,“如若她真的倒戈了,她的下场,由你来解决。”





第97章 露凝
这一年的秋季入的颇早,放过了八月,便淋漓着坠了两场凉雨,原本炎灼的温度立即降下来。已至了花期尽头,宫苑之内百花零落,入目荒凉萧索。

汝坟殿这一日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令慕容素颇觉讶异。

“昭仪姐姐。”

孙岫香云鬓粉颊,笑意明艳,一身碧色宫裙立在这萧瑟秋日中,更显俏丽灵动。明明是位活泼明丽的佳人,可是在慕容素的眼中,总无端有种无法述说的别扭。

她大方为她斟了一盏清茶,并不同她客套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孙小姐今日此来我汝坟殿,所为何事?”

孙岫香容色微僵,甜美的笑微微凝固在了脸上。指尖揪了揪宫摆,她又鼓起勇气笑出来,“昭仪姐姐可是还在为此前的事责怪岫香?之前……实属岫香冒昧,不慎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原谅。”

言罢,她静静起身,认认真真向她拂了一礼,看似当真是个诚意致歉。

慕容素的眼神很淡,大概扫了她一眼,并没太多表情。待她礼毕,才缓慢道:“不会,孙小姐年少语直,本宫不会计较。”

孙岫香轻轻笑了,粉嫩的颊梨涡轻浅,眼睛晶亮,“我就知昭仪姐姐心胸宽广,又天生貌美,真是羡煞了岫香。”

这一言的恭维可是太过明显了,慕容素心底冷笑,表面不动声色,“是孙小姐过赞,孙小姐可是有事需本宫帮忙?”

“姐姐唤我岫香便好。”她温婉微笑,面容逐渐又露出几许为难之色,故作支吾着开口,“岫香有一事,想祈求昭仪姐姐,希望昭仪姐姐可以应允。”

“什么?”

她咬了咬唇,慢吞吞道:“岫香……想向昭仪姐姐讨要两盏露凝膏……”

慕容素意外地抬了抬眼,心头讶异一闪,瞬时懂了。

而今这露凝膏在宫中盛行得可谓算是火热,上至宫妃女官,下至宫人侍婢,几乎人手尽有,流传颇广。众人都传此物有护肤奇效,以此施面,长久下来面颊白嫩如霜,吹弹可破,实乃绝佳之物。

事情起于半月前——

那一日九月初十,连续数日的连绵阴雨天终于过去,天光初晴,又不复盛夏那般气候炎烈,难得这般好的天气,陈淑容等几位宫嫔特邀她自宫苑小聚,聊表宫妃间的姐妹之谊。

沿着石道行了一上午,时至午时,几女不禁觉得疲累,攀上了苑中的憩亭休息。散漫言语间,随意挑起了一个话题。

“陈姐姐的气色看着可不太好呢。”徐韶冉啜着清茶,望见陈淑容略显暗白的神容,语意有些担忧,“近来可是病了?”

乍闻此言,陈淑容下意识抚了抚面颊,心头沉坠,“倒不是生病,只是一入了秋,天干物燥的,面上总是敏感,前些日子听了太医的话,喝了一些药水,偏却没有好转,近来更是连那些脂粉胭脂都不敢涂抹了。”

年轻靓丽的女子哪有不爱容貌的,她这样一说,其他几位妃嫔立即纷纷抱怨,“这秋凉的确恼人,我这几日也觉皮肤微痒,真是愁人的紧。”

“可不是?我听闻用桂花油掺些珠粉有些成效,可是花油太油,珠粉又太干,总是控制不住用量,反而适得其反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

众人三言两语,其中一女似忽地发觉,扬声道:“臣妾看,昭仪娘娘的肤质凝脂如雪,白皙无暇,倒是不曾受秋凉所扰,不知娘娘用的,是什么脂粉?”

慕容素静静撂下茶,发现众人皆望着自己,淡然一哂,“我平日不用什么,让各位姐妹失望了。”

“娘娘真是小气!”陈淑容笑着打趣,嗔怪道:“有好东西也要独占着,让我们这些姐妹好生妒忌。”

“就是,娘娘这般肤容,怎可能是从不用什么的?臣妾等可万万不信。”

这言语一出,其他几女立即相继附和。慕容素只是淡笑,眼见几人已经出言激将,干脆垂眸不再言语。

“娘娘……不是有一款露凝膏?”隔了少晌,徐韶冉似乎想起来,“臣妾记得,尚在王府时,常见娘娘沐面后用那款膏敷面,倒是频用的紧。”

“原来真的是有好东西!”一女立即巧笑,目光都刹那变得亮了,“昭仪娘娘这般姿容,那露凝膏想来绝非凡物,臣妾等真实越发好奇了。”

“臣妾厚颜求昭仪娘娘一现,好让我们姐妹也瞧瞧这神物的奇处。”

众人越说越起兴。慕容素视线一扫,笑得略有些勉强,眸色未起波澜,“各位姐妹说笑,哪有什么神物,那露凝膏除却名字好听了些,其实成分平平,不过就是坊间常用的三白膏,没什么稀奇的。”

“三白膏?”

她随手轻捻这花瓣,平声为众女解答了疑惑,“民间贫苦,以务农为生的民女多用不起好的脂粉面膏,只能自取一些药草。白芍、白术、白茯苓这三味药,可补气益血,美白润肤,取这三味沸熬凝固成膏,便是三白膏。”

“而我不过取晨露沸熬,自取名为露凝膏,此外全同三白膏无异。”

众妃凝神静听,心下暗自谨记。陈淑容稍一思索,又请求道:“都说偏方有奇效,也不知这露凝膏会否解我这肤疾。娘娘可否为臣妾等明述这面膏的具体制法?也免得臣妾妄自制作错了剂量。”

“这有何难。”她弹了弹手,“待回了殿,我将制法写上几份,再让琉画送去各宫便是。”

……

…………

未想自那日后,此事却无声传了出去。

望着孙岫香,慕容素凝定了片刻,“而今这露凝膏的制法宫内尽知,孙小姐必然是知晓的,怎会想到来本宫这里讨要?”

“实不相瞒。”孙岫香颔首垂眸,一脸诚恳,“自制的面膏自然是好,只是岫香毕竟手生,与昭仪姐姐所制的,定是有许偏差的。但如若昭仪姐姐可赠与岫香一盏,让岫香拿去对比着调试,便再好不过了。”

这番说辞倒也是在理,慕容素却未急于回答。望着她,她目光灼利,一直不曾开口。

面前的人不曾拒绝,亦不说同意,只是一直紧紧盯着自己,倒令孙岫香渐渐开始不自在,僵滞了片刻,一咬唇颤巍巍道:“昭仪姐姐……不愿给?姐姐就当岫香爱美心切,可怜了岫香这份心吧。”

她依旧没有言语。咬了咬牙,孙岫香的瞳眸漾出了抹淡渺水意,“还是姐姐依旧心挂岫香之前的冒失?如若这般,那岫香——”蓦地直起身,她双膝一屈直直跪下去,柔弱的身姿似风中扶柳,足令人心生怜惜。

“你这是做什么。”慕容素手臂一挽,将她直接捞起,“不过是一盏普通的面膏,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赠你一盏便是。”

自殿外召来琉画,从内殿取了一盏露凝膏,亲手递给孙岫香。

……

一直望着她离远了汝坟殿,琉画莫名其妙,“还真是奇了!”

她蹙了蹙眉头,一脸不解,“这孙家小姐,今日吹的是什么风?”

“不知道。”慕容素慢悠悠地作着书法,“她今天倒好像很高兴。”

琉画略一迟疑,“听王爷说,最近淇家与孙府往来颇密,淇皇妃似乎有意,将这位孙小姐招揽入宫为妃。”

笔下利落一撇,慕容素顿了顿,忍不住轻嗤,“淇玥这一计,也真是够蠢的!”

孙岫香为人张扬自负,颇为高傲,又毫无心机,除却美貌一无是处,即便入了宫,也不过淇玥乔虞手下的一枚棋子。淇玥若想用她来制衡自己,怕是会失望透顶了。

不过自上一次赏花合宴那一次失手,这数月来淇玥再未如先前一般恣意,反而安敛了许多。而今丽姬阮美人相继陨落,她身边再无得力的帮手,也无怪她会心急到利用孙岫香。

摇了摇头,她执笔轻蘸砚墨。

琉画却隐隐有些担忧,“可是娘娘,你不怕……”

慕容素明白琉画在忧心什么,淡然笑道:“怕什么,不过一盏露凝膏。这露凝膏若是用在别人脸上,左右已经经过孙岫香之手。孙岫香既想入宫为妃,便断不会轻易在自己的脸上妄动干戈,无论如何,于我无害。”

琉画尽管仍旧心存迟疑,但自入宫以来,她的判断还从未出过差错,心下也便稍有了些安虞。一想起方才那个明丽艳娆的少女,她不禁叹了口气,“唉,等这位孙小姐一入宫,恐怕又是个麻烦……”

一滴墨水自笔尖坠下,洇脏了未完的书法。慕容素蹙了蹙眉。她撂下笔,桌案砚台一侧的香炉香丝凝蔓,淡绯的烟雾萦萦飘绕,盘旋在空中,缓慢逝去踪迹。

·
 
却未想最终竟会是这般结果——

第二日晨,孙家幺女孙岫香的急疾惊动了皇城内宫。

据闻一夜之间,不知何由,孙岫香的面部急生恶变。起先面庞烧灼红肿,奇痒难耐,未至多久,竟开始有大片的脓包浮起于面间,面部的溃烂便罢,很快便已感染了触过浓水的手臂,惊呆了众人。

此事本是小事,镇远将孙家在帝都虽势大,但以孙岫香的身份,还不至于可惊动帝妃临面。可恰在孙岫香即将入宫,入宫前夕却遭此祸疾,实在过于巧合,再加上据孙岫香所述,这祸疾的起因,竟是一盏自后宫而出的露凝膏。

而镇远将军孙震毓闻言怒愕,夜半急召太医入府,确凿了那盏由白昭仪所赠的露凝膏中,含置了可致人毁容的白皂草。





第98章 降位
“求陛下为臣女做主!”

汝坟殿内人影云集,风声急唳,气氛犹如三九之天僵冷。

跪在殿下,孙岫香泪涕连连,虽掩着面纱,可透过半露的眉眼仍可见红肿可怖的疮痕。大片的淡黄浓瘤浮在臂上,血水浸湿了淡色襟袖,恶心骇人。

她一指旁侧的慕容素,银牙狠咬,疾恨深入骨髓,“白昭仪心思恶毒!故意在露凝膏中下此□□,迫害臣女容貌,臣女祈求陛下,严惩白昭仪!还臣女一个公道!”

李复瑾静坐在上首,听闻控诉,面沉如水,静静望着殿下的一举一动。

镇远将孙震毓是个五旬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入仕数十年,自朝堂内外摸爬滚打,何种风波不曾见过?他本是前朝遗臣,可在这新朝饱受忌疑的环境下游刃有余,拨弄风雨,足可见起手腕。相比淇啸天,孙家的势力虽不如其庞大,却更为深晦稳固,不至受帝王忌惮,却也不容小觑。他自凉复国,一向势头中立,互不获咎,直近些年,才略显向淇氏靠拢之意。

可惜孙震毓在朝中长袖善舞,家务事却摒掌得颇为糟糕。孙府内苑各房夫人姨妾宅斗喧烈,闹得他本该子孙满堂的年纪,却子嗣凋零。孙震毓原配夫人一生不曾生育,而今的正妻乃十余年前扶持,十余年久仅有孙岫香这一嫡女,自是万般宠爱,任由惯纵。

而今自己视若明珠的女儿却橫遭祸端,孙震毓自是悲痛至极,亦震怒愤恨。他徐徐下跪,凝肃道:“陛下,老臣不才,膝下子嗣单薄。岫香虽为女子,但到底尚未出阁,如今岫香容颜毁尽,复原无望,恐怕后生……臣,央祈陛下念臣劳苦,秉公处断,还岫香、给天下一个公道!”

李复瑾抿起唇。

面无表情地寻过殿中众人,他的视线落向案上那一盏露凝膏之上。雪白的面膏香气淡拂,他轻嗅了嗅,凝声询问:“钟太医,敢问结果如何?”

钟太医恭敬颔首,答:“回陛下,此面膏中,确含白皂草。”

李复瑾呼吸一窒。

孙岫香怒火攻心,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拼命叩首,“求陛下做主,求陛下做主!白昭仪嫉妒臣女容貌,暗使宵小迫害臣女,求陛下严惩白昭仪这毒妇!”

如珠的泪水涕下沾襟,闻声又是格外的凄厉,听得满堂之人心神戚戚。

“望陛下严惩。”孙震毓亦一瞬俯首,低声请求。

一直静立旁侧的淇玥幽幽一叹,颔首出言,“陛下,岫香表妹年纪尚轻,容貌尽毁,对于女子是何打击?如今人证,物证皆全,臣妾恳请陛下,务必严惩真凶,以儆效尤!”

这一言一语逼得甚急,李复瑾的心头平起了几分烦躁。他眉峰微蹙,瞥眼望向慕容素,那个清颜素衣的女子一直面色沉静,超乎寻常的冷定淡然,只是面容却微微泛着苍白,身体亦是冷硬着。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听见他的问语,她抬了抬眼,目光只是一扫,又迅速落了下去,唇角扬起一分讥嘲,“孙大人与皇妃娘娘话已至此,哪还有臣妾开口的份!”

淇玥冷笑,“是你自己作恶多端,无怪他人。你在露凝膏中下毒,迫害孙岫香,罪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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