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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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灯，这是你申请的大学执照，”唐川教授推门走来，递给他一份文件，“校长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毕竟图兰大学里还是放得下一个新学科。”
　　谢传灯神情微微轻松起来：“昆莱应该有真正的学校，由小而大，先精再多。图兰大学很好，我也很喜欢，但在这里，对学派的宣传不利。”
　　“那地点呢，放在哪里？”唐川有些担忧地道，“首都星的地价昂贵，很难再开一所大学出来，你的资金又全捐给我的研究所了，总不能在家里教学吧？”
　　“我想过了，可以在天上。”谢传灯打了个响指，一名虫人礼貌地走过来，向唐川行了一个按胸礼。
　　唐川一时无语：“你跨种族跨的也太多了些，抗的住么？”
　　“问题不大。”谢传灯盘算了一下，“现在虚拟世界里那些种菜的还算是外门，我会按排一个考试招生，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装修学校了。”
　　“会不会太急了？”唐川皱眉，“你可不要再搞什么大新闻，校长都要抗不住了。”
　　这才几年啊，传灯是外星人的梗已经火编星际南北了。
　　想到这，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收敛点，小心被拖去研究。”
　　“没办法，现在锻炼精神力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人手甚少，急需速成一批，总不能一直让阿澈出去跑。”谢传灯心中已经有数，十二年外门，在现实之中自是来不及，虚拟么……
　　他虚拟世界里的时间流速，那可真是他说了算，毕竟时间是相对的。
　　“听说阿澈那么单纯你让他出去，”唐川有些担心，“Y&T盯着他可久了，你能放心？”
　　“我总不能一直陪他。”谢传灯回答地很淡定，又不是他恋人。
　　下一秒，他的光脑一跳，收到一条消息，发信人是斯利亚，他说阿澈在生态圈里失踪了。

☆、花开堪折，莫待无花

　　让阿澈一个人去，是因为这两日他实在是走不开。
　　昆莱建校正是紧要时刻；　最近他忙得几乎想化出分/身来办事了；　各种规定教程都要与本地结合，累得他昨晚小憩一下居然梦到昆莱的老熟人们找过来；　直接把他吓醒；　差点走岔了气，简直噩梦。
　　好在无论是唐川还是斯利亚；　这些帮忙的都十分靠谱，有他们在，一些需要和其它势力打交到的麻烦就可以省下来。
　　但现在他们居然说阿澈失踪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　谢传灯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阿澈不是小孩子了；　他可以说是自己徒弟里战斗力最强的；　哪怕不用异体的力量；　光是驾驶机甲能赢他的也没有几个；　更不必说只是去首都星附近的生态圈罢了。
　　哪怕整个生态圈炸掉；　他都不会有事。
　　可现在的情况是，生态圈好好的没有炸掉，就是阿澈和跟他一起的一个领路警察不见了。
　　谢传灯反复和斯利亚确认细节。
　　斯利亚也很无奈；　那边收到的消息就是莫名不见了，没有一点打斗痕迹，好像是就是他们主动离开的，但主动离开都没有打个招呼就很过分了，这是去哪浪了——他也是知道阿澈战斗力的人，不相信除了老大还有谁能不留痕迹地带走他。
　　谢传灯一时有些无奈；　只能又摸出硬币算了一卦，却是坎下兑上，显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一时没有危险，只是坚持本心，还有逢凶化吉之意。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
　　谢传灯略略思考，就做下决定。
　　学校拖个一两个并没多大关系，但阿澈只有一个。
　　找到他还要好好教训他，告诉他不该轻敌冒进。
　　这小笨蛋就是差他本体太远，轻易就被别人牵走了，还要我去帮他。
　　想到这，传灯又有一点被依靠的小喜悦，仿佛看到这些日子对他越加冷淡的阿澈被困在孤零零的小黑屋里，然后自己开门透过一束光，阿澈抬头看他，眼里闪过喜悦的泪花，然后飞扑过来把他压在墙上……等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传灯觉得一定是心智被琳达最近拿过来的剧本污染了，回头该给她加作业才是。
　　他淡定地把心上的事情安排下去，让斯利亚准备好去生态圈的飞船，然后轻叹一声。
　　明明阿澈疏远他是一件好事啊，他还年轻，分清了什么是爱与依恋，才会疏远，才会理智。
　　可为什么，总觉心底得少了一份东西，有些空落。
　　……
　　斯利亚的动作很快，下午时分，他们就已经在飞船之上，生态圈也已经近在眼前。
　　它的外形仿佛一处不规则的玻璃罩子，其中有山有水，仿佛一个微缩的小世界，在遥远的轨道上绕主星盘旋，身后不远是中央星系最外围的小行星带，不时有小型星舰来来回去，运送着一切物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谢传灯却微微皱眉，别人看不出不同，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个生态圈的部分磁场有着诡异的扭曲，通俗的说，就是一部分是新的，和旧的大部分有些排斥，还没有完融合。
　　小形飞船降落在阿澈最后有信号回馈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废墟，本应该是建筑群的地方因为爆炸而一片狼藉，还有残烟袅袅，四散着碎片与残骸，沉浸研究的谢传灯一眼就看出许多残骸是生物研究的配件，而且还是很新型号。
　　他沉默着，跟来的斯利亚当然也就乖巧地不说话，只看着老大向废墟里走去。
　　“那里的温度还没降下来……”斯利亚话还没说完，便闭上了嘴。
　　周围的烟尘与火焰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在他过去时自动避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住。
　　谢传灯走到中心处，抬手一招，一片破碎的玻璃被他捏在手心。
　　在凡人看不到的精神世界里，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带着惊讶的神情看他。
　　“你叫什么？”谢传灯看着他，淡淡问。
　　“我叫明瑾。”对方残余的精神体盘踞着阳光里，无声地回答。
　　他长的非常好看，只是模样凄惨了些，头颅上有着深长的缝合线，身体上也有无数刀痕与针口，神情却很平静宁和，没有一点横死时的怨气，只是有些遗憾地在等待着消逝。
　　也是因为这个，谢传灯没有直接读取他残存的记忆，这种心性的人，是天生的强者，最适合锻炼精神力。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有见过这个人么？”谢传灯直接用精神力询问。
　　“见过。”这个刚死不久的精神体立即将发生的事情简洁地叙述了一遍，“……然后，他们找到一个隧道，跟着下去了。”
　　“愚蠢。”谢传灯轻哼一声，“你暂时跟着我，没意见吧？”
　　明瑾微微一笑，表示没有，傻子才有意见。
　　谢传灯转头看向斯利亚：“走吧，阿澈不在这里。”
　　“去哪里？”斯利亚也看到了这精神体，但他当没看到，“您发现了什么？”
　　“他们应该在小行星带里。”
　　阿澈的身上有他的精神印记，可以感应到大略的方向，只是小行星带那么宽，估计有得找了。
　　…
　　一坐孤单的、只有山峰大小的生态圈碎片漂浮在小行星带上，与周围的小行星混在一起，就像混入海中的水滴，根本没人看得出来。
　　生态圈的能量罩早就消失，空气逸散，周围的树木几乎瞬间就在真空中脱水碳化，房间里的温度也接近绝对零度，杨和阿澈还好，略能抗一抗，林兰和警察就很要命了，他们只是一段强化的基因人，此刻是两人紧紧拥抱，可怜地哆嗦着。
　　气氛一时很是尴尬。
　　过了许久，杨才低声道：“生态圈是模块化的，由很多的小结构拼起来，我们大意了。”
　　他们在地下通道时，这个数万米方圆的地方居然直接脱离了生态圈，下方引擎启动，自动向小行星带飞离。
　　杨和阿澈都第一时间发觉，准备驾驶机甲冲出去。
　　但杨的机甲瞬间不受控制，和阿澈打了起来，阿澈的思维驾驶系统还抗了许久才被入侵，等尘埃落定时，已经飞进了小行星带，跟本找不到方向了，网络信号也出了故障，都无法联络。
　　敌人在电脑入侵方面简直是BUG一样的存在，他们这些战斗人员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网络一断，落在小行星带里，想把他们从数千万小行星里找出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方对他们了解简直可以说是深刻，杨和阿澈都不怕战斗，但就怕找不到敌人，有劲无处可使，仿佛陷入沼泽里，进退不得。
　　更重要的是，小行星带里经常有各种碰撞，才在这里不到一天，就已经遇到过四次撞击，虽然都是直径不到百米的微星，也对生态圈造成了很大影响，阿澈和杨还好，剩下的两个普通人当时就被震晕了。
　　所以后来几次遇到小行星，杨和阿澈都开机甲去挡过。
　　还受了不轻的伤。
　　但这不是办法，空气和水现在都非常有限，如果没有补给，他们想活下来，就只能异化。
　　可是异化容易，人化就难了，变异之后想再变回来，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了。
　　因此，整个空间里简直愁云惨淡。
　　杨试图活跃气氛，开始聊天，讲起自己的狗狗还没有喂，他现在一定饿了什么的。
　　阿澈则很冷漠地说：“小舟狗子才不会挨饿，你给他买的零食够他吃一百年了。”
　　林兰低下头：“好人不好当，我才刚刚转了学，还考入精神力学院呢。”
　　小警察低头嘤嘤：“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我还是个处男呢……”
　　林兰很震惊地看着他：“什么？？？你居然是这样的老古董，都什么年代了，你连约会也没约过？”
　　星际时代早就解决了生育困扰，在这种情况下，观念极为开放，男女男男女女只要看对眼了，浪起来完全没边，加上早熟，像小警察这种都上班了还是处的，简直就是奇葩了。
　　小警察脸红了，然而更悲伤了。
　　杨撑起头：“不想怎么逃出去，想这些搞来搞去的事情，不太好吧？”
　　“不然想什么？”林兰幽幽道，“不过我比你们好，我随时有妹子陪着，小珠，给大家看看你。”
　　于是一个优雅美丽的全息影像出现，含情默默地看着林兰，应对方的要求亲上去。
　　“不就是个电脑投影么，谁没有！”小警察也打开光脑，发出投影，“来，男神。”
　　他的男神是帕斯奇元帅，看得杨和谢澈同时不悦，上前收拾了他一顿。
　　阿澈悄悄打开自己的光脑，看着阿灯的投影，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自己脱团的可能。
　　要是真的变成非人异体，就很难在阿灯身边了吧？
　　那样，阿灯就完全不会接受他了。
　　他有些后悔。
　　其实有时候，时间真的很短，不像想像的那么长。
　　错过的机会，有时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若是要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会不会太凄凉？
　　“阿灯会不会来找我？”他想着，忍不住想着阿灯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自己把他推倒在墙上亲着。
　　……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普通人已经昏迷过去，阿澈也有一点扛不住了，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异化去适应环境。
　　他幻想了很多，然后发现阿灯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一定是幻觉！
　　他悠悠地想着，把幻觉里的阿灯拖到旁边的房间，关上房门，就见幻觉阿灯怒了。
　　“我知道这是在梦里，但梦里你当年答应与我在一起的，”阿澈扑哧笑了一声，这才有些委屈地抵着他，“我都记得，只是没说。”
　　正想要斥责的传灯顿时一滞，有些不自然地道：“那是，梦里嘛……”
　　“难道我在梦里也不行么？”阿澈睁着纯净的眼睛看他。
　　谢传灯一时无言：“这……罢了，要亲就亲吧。”
　　阿澈欢喜地亲上去，过了一会，才甜蜜地问：“阿灯~”
　　谢传灯挑眉看他。
　　“我可以，更过分一点吗？”阿澈在他耳边问。
　　

☆、梦幻现实，难以置信

　　没等阿澈来得及更过分一点，他就已经被传灯一掌呼到了墙上。
　　阿澈反而轻笑了一声；　心里的一点委屈和执念就那么爆发出来；　他一个虎扑，带着一点恶意就将心心念念的那人猛然扑到在地；　那啃咬极为放肆；　吮吸之间几乎咬到对方的舌头，那霸道的气息与心情毫无掩饰的展现出来；　粗暴又狂野，让传灯一时间怔住了。
　　阿澈这是……在异化。
　　异体有着各种不同的基因，阿澈又是不那么稳定的□□体；　在环境的刺激下；　很容易诱变最合适的一种异体基因；　阿澈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消耗了足够多的体力；　生存的本能让他自发地开始异化；　不止会失去人形身体；　精神也在随之而来的异化之中受到影响。
　　这时的他，释放了内心最真实、却也最压抑的他，差不多就是人性与兽性的争执。
　　这种情况下；　他的精神极度敏感，谢传灯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尾椎骨里正在凝聚着什么，想要破体而出。
　　那么，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刺激他，而是应该将他安抚下来；　改变环境，让他不再继续异变。
　　改变环境是非常容易的，谢传灯只是抬了下手，将恒温仪器放出，周围的温度便扭曲起来，缓缓上升。
　　但是不刺激他是要怎么样？
　　他忍不住思考在阿澈做到哪一步时他会忍不住暴起撕了他。
　　他的手已经在乱摸了……谢传灯发现自己的脾气真的是好了很多，甚至都没有生气，只是在冷静地在用精神力引导阿澈有些混乱的思维。
　　精神力接触之间，便有一点信息交流，让他忍不住脸色一黑……所以，阿澈被刺激到的话，居然是死前想和他睡一晚？
　　呵，真是伟大的理想……去！也太没出息了！
　　谢传灯一时间忍不住在精神里透露出来。
　　阿澈当然也就感觉到了，他有些高冷地表示：“胡说，哪怕把这个愿望放到星网上，所有人也都会评价是伟大的理想。”
　　谢传灯忍不住冷笑出声：“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你在害怕！”阿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边沿闪着淡淡的蓝，似乎正在扩散
　　“怕你么？”谢传灯轻声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但是阿澈，推开你，我只要一根手指就够了。”
　　他的带出的孩子，怎么都越大越不可爱。
　　阿澈却很直接靠近他的脸，在极近的距离里传递着他的吐息：“你怕被我喜欢。”
　　谢传灯脸色一僵，一时有些狼狈：“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清楚么？”阿澈一点都没有平时的乖巧，反而像看清一切般咄咄逼人，“你失败过，就爬不起来了么？”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谢传灯便也听之任之，如风过耳了，偏偏说这话的是阿澈。
　　这个被他捡到的小子在靠近他的心房后，在这一刻像只狮子一样闯进心里，一爪子将他拍懵，让他狼狈地想起最不愿意想的事情。
　　从未有一刻，让他那么清楚地感觉到，阿澈是不同的。
　　他说的话，做的事，每一丝精神，对他的影响，都是不同的。
　　谢传灯长出了一口气。
　　没错，前世的事情，是他的心魔，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触及的阴影。
　　那时，他去昆莱卧底，但原本门派中的人仙老祖却担心他被昆莱收服不愿回归，直接分魂附身在一名死去的凡人女子身上，以他妻子的身份与他一同入了昆莱。
　　那百年时间，两人虽无夫妇之实，却让自己的对情爱之事简直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就怕哪一天这位老大心血来潮，让自己真娶他，成为他忘情之道上的磨刀石——毕竟他可是能和鮟鱇鱼生儿育女、以人仙之身变身为女、完全无视天道人伦的存在。
　　谢传灯现在都不敢想当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也因此，他视情爱如猛兽，几乎有一种本能的畏惧，这种畏惧转过一世，却还是刻在他心里，难以磨灭，甚至不愿回想。
　　这事情也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
　　不愿意承认遇到过那么难堪的事实，不愿意回想弱小时被人如此欺负，更不想承认曾经败的那样彻底。
　　“阿灯不是不喜欢我。”阿澈低头吻他的脖颈，在他耳后轻轻道，“你只是害怕，才拒绝我。”
　　谢传灯怔然间，默默地闭上眼睛。
　　终于，他再度平静下来。
　　“我也不确定，”他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神，淡定道，“不过，也许是一个办法，你愿意被我利用一次么？”
　　阿澈笑了一声，在他耳后轻轻一舔：“我总是不会拒绝你的。”
　　……
　　一小时后
　　完全清醒过来的阿澈神色惊恐地缩到墙角，捂住衣服，整个人都遥遥欲坠。
　　谢传灯平静地穿好衣服，整理好衣襟，眉宇间的薄红飞快散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阿澈像个小狗一样湿着眼睛，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还要我帮你穿衣服么？”谢传灯皱眉看他。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阿澈的泪水啪嗒就掉出来了。
　　谢传灯脸色更不好看了，冷漠道：“把尾巴收好，别让人看到了。”
　　阿澈本能地把那条钢鞭一样细长锐利的尾巴藏好，整个人仿佛被猛兽压在爪下的猎物，弱弱地问：“阿灯……”
　　“你说。”谢传灯扯了扯衣领，盖住那里青紫痕迹。
　　“如果、”阿澈鼓起勇气，说的有些结巴，“你、你愿意的话，可以再利用我一次的……”
　　嘤，他刚刚是被吓到了，这才表现差了，真的不是那么弱的！阿灯你要相信我啊！
　　“不必了。”谢传灯神色柔和下来，揉了揉他的头顶，缓声道，“那个坎，我已经跃过去了。”
　　果然，有些事畏惧只是心节罢了，一但试了，便没什么可怕了。
　　谢传灯忍不住微笑，他的精神力又进步了一大截，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宛若新生。
　　除了腰部以下略不适之外，算是很不错的结局了。
　　甚至现在觉得以前的自己行事非常拧巴，怕这怕那，强大是强大，对这个世界却总是隔着一层迷障，格格不入。
　　回想很多行事，此刻都通透很多，对错进退之间，更有挪移的余地。
　　阿澈整个脸都红了，有些不敢相信地低声道：“作用居然这么大么……”
　　谢传灯倒是稳对老司机，淡定地收回两人还在链接中的精神力，平静地道：“嗯，算你立功了。”
　　阿澈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以后么，顺其自然吧。”谢传灯已经想通了，昆莱之道本就是因地制宜，自己都已经到星际了，还守着师徒伦理那套未免太蠢了，阿澈愿意试试，那便试试。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至少这样一来，大家都更放得开。
　　阿澈飞快地穿好衣服，再闪乖巧地站在他身边：“对了，我的伙伴……”
　　“斯利亚跟我一块来的，他有照顾他们。”谢传灯拉开门扉。
　　门边一好几人滚了出来。
　　斯利亚最是镇定地爬起来，平静道：“我检查过了，隔音甚好，没有什么机密泄露。”
　　杨好心地把林兰和小警察都扶起来，认真地表示他只是凑下热闹。
　　谢传灯倒没有介意，而是淡定地道：“说吧，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简单，但几个人一起时这种低能的陷阱就很坑了。
　　但现在讨论这事也没什么意义，谢传灯随意说了几句，就带他们离开。
　　斯利亚的小形星舰找了他们快十天，才在一颗小行星的背后找到他们，也差不多累了，首都星上的事情还很多，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在上飞船后不久，他们远方的生态圈轰然一响，在虚空中炸出一串璀璨的烟花。
　　“这是怎么了？”小警察极为不解，又有些畏惧，要是他们走晚一点，岂不是要一起挂了？
　　简直太可怕了。
　　“放心吧，”谢传灯随口安慰他，“我不去，它不爆。”
　　本就是来对付他的东西，只是一上船，就被他用异能暂停住了装置那里的时间而已。
　　等他走了，延迟的信号传过去，当然也就爆炸了。
　　小警察和林兰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
　　谢传灯平静地收下，没兴趣再看烟花，继续回房处理精神世界的事情，那个叫明瑾的精神体被他直接丢了进去，当一个固定的NPC，免得他太快消散，毕竟这个星际不是个精神体能存在太久的世界。
　　“那这次人口失踪的事情怎么解决，要再去查么？”阿澈这次可以说是吃了大亏，非常想找回面子。
　　“不用查了，我会专门向警署汇报，虽然有一个人证，但现在他却没法作证，只能先缓缓，”谢传灯想着在生态圈里找到的精神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好好针对一下Y&T。”
　　先前他总是不想理事，不想关注联盟内部复杂的势力斗争，总把事情丢给别人，现在看来，未尝不是另外一种逃避。
　　如果他真的主动起来，伊西斯想来也不会这么有空地找他麻烦。
　　这位伊西斯老大难他找了那么多麻烦，不回敬一下，实在不符合昆莱弟子的行事风格。
　　“需要怎么做？”阿澈在一边跃跃人欲试。
　　“Y&T垄断医药体系，对联盟人民不可或缺，”谢传灯打开光脑，“用医疗舱和无数药品撑控的势力，让他有极强的根基，杀再多的小兵，只是伤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