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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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继续在塔尖默默等待。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左右，那黑太阳渐渐醒来，一时间有些迷茫，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在一区抽走大量人的精神，成功晋级，一路走上人生巅峰，打败了谢传灯，占据了昆莱境，却享受到无尽的空虚，幻想里的爱人终于不是真的爱人，他没有谢传灯的引导，渐渐停滞混乱，最后的那些年怀疑重重，属下都背叛了他，将他分成无数块封印，永世煎熬，最后渐渐消散，在黑暗里，他想起最初的自己，然后……就回到现在？
　　我这是重生了？
　　他几乎热泪盈框……
　　对了，昆莱境里有他的阿瑾，他居然不明白，阿瑾不想见他，一定是因为他做的错事太多……
　　糟糕了，该立刻召集属下，让他们停止这些行为！
　　不能再继续下去，继续下去阿瑾肯定不原谅我，他还在谢传灯手里。
　　……
　　谢传灯简直无语了，他只是让这蠢货在幻境里面对了自己潜意识的恐惧而已，怎么感觉他现在不疯了，却是傻了呢？
　　真是蠢哭了！
　　就在他将对方的CALL无视掉时，周围无数的小形飞机从各种角落里飞出，他们像一只只指尖大小的蚊子，开始向昏迷的人头顶落下。
　　最先一只蚊虫机器人飞下，它细长的尖头宛如钻头，在一名昏迷者的头顶开出一个小小的孔洞，身上的机械一阵收缩，就变成了一根细小像蚯蚓样的结构，钻入孔洞，深入脑部，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金属点，开始发亮，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然而，下一秒，这只机械虫子又到了别人身体之外，仿佛整个空间都重新来了一次，它又要进入人类的脑部。
　　但这次，谢传灯不愿意再给机会了。
　　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那些机械虫子纷纷僵住，坠落在地，又在同时生出无数裂痕，碎裂开来。
　　它们太细小，没有什么金属经得起瞬间靠近绝对零度，又在瞬间升到常温的温差。
　　这就是场的力量，用精神力的共震改变周围介质，加速温度的流动，和前世的各种道法，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只是……
　　他站起身，看向太空中遥远的一处。
　　这些机器人，也藏的太远了些，这都不出来得想个办法。
　　他低下头。
　　那里，黑太阳还在纠结与自我怀疑中，不断地在空房间里转圈，反复叨念着。
　　“我要底要不要把谢传灯搞死，把他打败不打死的话阿瑾就会回我身边吧？”
　　“对，一定是这样，我可以的，真想立刻打败他！”
　　“谢传灯，你我就将一战！”
　　他对着虚空狠狠一挥的下一秒，一名苍白优雅的青年一身玄衣，从虚空中走出，那眼神淡漠，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来吧，打败我。”谢传灯平静道。
　　如果装败，没准可以将他们引下来，毕竟如果能得到自己这样的实验体，不信他们不动心。
　　他面上神情淡定，心里摩拳擦掌，仿佛回到了当年。
　　黑太阳整个人呆掉了。
　　他用力将手背掐出血，然后看着上边的血迹，再看看传灯，又看看自己。
　　然后他默默地回到座位上，撑起头，闭上眼睛。
　　多么可怕啊！
　　真是噩梦，还是早点醒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白菜和呆呆的地雷

☆、折兵送货，演技比拼

　　
　　他的行为太过鸵鸟，让谢传灯一时脸色都不对了。
　　后者手指轻轻一勾；　前者的衣领就已经落到他的手里；　在对方惊恐的面容里，谢传灯平静地松开手。
　　黑太阳尽了自己最大努力才没有软倒下去。
　　“来吧；　打败我。”谢传灯凝视着他；　居高临下地道。
　　黑太阳忍不住大退了几步。
　　“不要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他紧紧地盯着谢传灯，恶声恶气道；　“你就是想垄断精神力的传播，就是想成为□□者，你这学派里的暴君想让我先动手；　然后说是正当防卫杀了我对吗？周围一定有直播对不对？起来；　星际的人民们；　我们要——”
　　这加戏加的太过分了；　谢传灯只是看了他一眼；　对方就已经重重撞到墙壁上；　身后的墙壁被撞得凹陷出人形，黑太阳也痛得面色扭曲。
　　“算了。”谢传灯抬起手，懒得与他沟通。
　　黑太阳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这个的手指不受控制，落到来连接器上。
　　你想干什么？
　　他咆哮着想吼出来，却感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不能做出一个咆哮的表情。
　　他打开了联络器，感觉“自己”愤怒地打开通讯，对着对面的光头就是一阵咆哮：“你们弄的是什么机器人；　这次合作从来就是骗人的对不对？”
　　“请冷静下来。”对面的亚曼略略低头，露出谦和的表情，“这是一种加强人类战斗力的武器，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隐患，您的能力让我的惊讶，恭喜你达到现在的程度。”
　　“不要说这些废话！”他还在咆哮，“我们的合作完了，这次做到的不是我，而是谢传灯，他控制了这些机械，好在这种控制对他的损耗也非常大，所以我才没有出手。”
　　这话一出，对方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皱紧了眉头：“你说谢传灯，他一个人？”
　　这么一看的话，谢传灯最近一直没有冒头，他悄悄过来也不是没可能，如果他在暗，当然是非常可怕，但如今，敌明我暗的话，他们是不是可以有点机会？
　　这里可是他一个人，没人支持他的军方，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他身边还有没有大的异体。
　　如果没有的话，那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然是一个人！”黑太阳冷笑道，“一区是我们的地盘，若是大规模来，你会发现不了一点痕迹？”
　　“我会小心再确定一下的。”亚曼在对面十二分地心动，他指尖点着桌面，“那么，你还想和我们合作么？”
　　精神力这方面的事情，有对方在，会容易很多。
　　“虽然我很讨厌你们这群怪物，”黑太阳露出狰狞的笑意，“但杀谢传灯的机会大于一切，剩下的账，我会好好找你们算。”
　　“请您先保护好自身安全吧。”亚曼略略低头，谦和地关掉了通讯，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人。
　　旁边卡住视角没出现在视频里的伊西斯正托着头，仿佛也在思考着刚刚的消息。
　　“其它几个星球的结果怎么样？”伊西斯向旁边问了一句，立刻，他面前浮出数十块荧幕，都是反映着各星球上的情况。
　　和深星中枢星上一个都不成功不同，这些星球上的黑暗教派成员虽然阻止了一下机械虫，可惜一个个力量有限，能救下的人都非常少，不过机械虫毕竟复杂，他们的产量也不高，在其它星球上就放了那么数千个，主要控制有头有脸的势力，而中枢主星上聚集的各种人才，是他们主要目标，刚刚谢传灯的行为，才是给他们的最巨大的损失。
　　“果然该听你的劝，不该那么急的。”亚曼有些遗憾，“谢传灯来这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已经让人确认了，水母异体在首都，狗小三也在他旁边，周围有人采集了DNA，确定都是本体。谢澈远在五区，应该是两人分头行动。”伊西斯平静地分析着，“他想一个人过来，搞定我们，这是一种宣战。”
　　“那我们要应战么？”亚曼谨慎地问。
　　他们现在在宇宙虚空的飞船上，需要的话，可以瞬间逃开，远离这危险的地方。
　　伊西斯似乎也挣扎了一下：“这钓鱼也太明显了些。”
　　亚曼不说话。
　　“但是他到底轻敌了。”伊西斯指尖轻击着桌面，“我们要让他明白，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太难放弃了，谢传灯完全称得上是人类世界最完美的进化体，如果错过了，对一个致力于人类进化研究的领导来说，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明白了。”亚曼点点头，“我会立刻招集周围的战斗部队。”
　　“就是这样，他再强，也是一个人。”伊西斯勉强按着微微颤抖的手指，抵制住自己的激动。
　　“但我们还需要加一点保险。”亚曼突然盯着他，“二期……”
　　伊西斯想了半天，还是拒绝了：“不行，二期的进化的负作用还没完全解决，杨要完全发挥出战力，现在不行。”
　　谢传灯那么厉害，万一失败了，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惜了。”亚曼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只能我们上了。”
　　…
　　很快，深雪星的轨道之上，无数探测器对准了星球的每一个角落，无数仪器透析了一个又一个的面孔，与图片对比后又进入下一个循环，一时间他们找到了六百多个同样的面孔……谢传灯的颜也已经是很多唯粉的整容对象了，每找到一个，他们立刻将坐标报告。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一处雪地找到了对方的模样，但下一秒，摄像的仪器画面里，对方抬起头看向镜头，下一秒，这个远在数百公里大气之外的探测器就冒烟损毁掉了。
　　然而，这一秒的时间，足够对方将坐标传出去了。
　　一时间，整个天空的所有轨道炮都对准了目标，在下一秒轰出一道道划过天空的流星，光速轰来。
　　在其他对准的镜头里，谢传灯只是指尖一点，仿佛拨动了空中无形的弦。
　　随后，他的身边一片扭曲，毁灭的光束相互撞击出无数火花，形成一个半圆的护罩，下一秒，这些能量光束仿佛被扭曲了方向，纷纷被反射回去，一时间，高空中炸出无数星光。
　　“这是什么黑科技！”亚曼忍不住拍了桌子！
　　“精神力的能量扭曲，他已经达到连光都可以扭曲的地步了么，这是可是需要黑洞级的磁场。”伊西斯神色惊叹，但又随即亮起了眼睛，“把刚刚的画面回放一下。”
　　回放的画面里，雪地已经变成雪坑，在反攻的一瞬，谢传灯微微站立不稳，跄踉了一下，但又立即稳住了，如果不是高速摄像回放，很难发现这一点。
　　“这种消耗，对他并不是没有影响，他再怎么样也还是一个人。”亚曼声音忍不住提高起来，“继续，继续攻击！”
　　随着他的指令，更多的星舰集中过来，他们只是放出无人战机，这次用的高斯弹，而不是光束，谢传灯对这种大质量的物体明显就会弱上很多，而且从高空发射，还会有星球重力的加成。
　　乱飞的弹片和剧烈的光热都有恐怖的杀伤，谢传灯时间应接不暇，显得有些狼狈。
　　最后，他不得不退入地下矿区。
　　深雪星做为一颗矿星，有着非常发达的矿区通道。
　　“他居然自己进去了。”亚曼微微一笑，“真是天意啊。”
　　然而，这些通道里有着建设之初就装的好的探测器，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基地，那些大型的采矿设备甚至通道本身，都是他们智械天然的武器。
　　于是在他们的控制下，谢传灯遭遇了坍塌、毒气等各种意外，还要善良地护住一些无辜的矿工。
　　可惜他不知道矿工其实是半机械人，在他保护普通人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之后，这些矿工在最后对他展开了围攻，首次伤到这位联盟公认的第一强者——在他指尖划出一条半公分的小口。
　　这简直是历史性的胜利，这代表着他的精神力就要耗尽了。
　　“不能给他恢复精神力的机会，继续攻击！”伊西斯也心动起来，“不要怕损失，只要能抓到他，再多的损失我们也能承受。”
　　于是，周围星舰的机械战士被源源不断地派出，如潮水一样涌入矿区。
　　谢传灯终于开始逃亡。
　　他在包围圈里杀出一条血路，给智械军队带来的损失的几乎比任何一场战争加起来都多，他的肩头被染红，留下的血液被收集起来妥善保存，但他并不好惹，几乎将整个矿区毁掉坍塌。
　　最后，他甚至还靠着自己残留的精神力离开了那几乎将他深埋的地下，自己掏出一条隧道。
　　“你应该还有一针吧？”伊西斯突然问。
　　亚曼戒备地看着他。
　　“谢传灯的后手很多，只有这个才能真正控制他。”伊西斯温和地看着他，仿佛讨要的不是那珍贵无比的纳米机器人，而是一杯纯水。
　　亚曼目光闪动，终于点了点头。
　　若说世界上还有谁用最合适，那绝对是他，不亏！
　　当谢传灯终于艰难出来时，靠在一颗大树下喘息，神色十分的庆幸，仿佛劫后余生。
　　可惜的是，那片区域已经被完全控制住，黑太阳第一时间提供了他的方向，他的微笑刚刚出来，便有一名光头青年微笑着等待着他。
　　“束手就擒吧，”亚曼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歼星炮已经对准了这颗星球，如果你不想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你陪葬，就请喝下这个。”
　　他拿出一支淡蓝色的试管。
　　谢传灯冷漠地看着那只试管，目光闪动，仿佛有着无穷地戒备。
　　亚曼微笑回应：“放心吧，这可是世上唯一一的支药剂，人类与智械结合的最高成就，你应该为能使用它而自豪……”
　　他的话没说完，谢传灯已经一把抢过，一饮而尽。
　　感觉到纳米机器人在他身体里蔓延，亚曼终于放下心来，唇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那么，谢先生，跟我们上飞船吧，我们的头领已经等你许久了。”

☆、等待时间，宛如初恋

　　淡蓝的药剂里有着淡淡的甜味，口感不错，像高浓度的营养液，但谢传灯更看重的是其中的那无数宛如星光的微小物质。
　　那细小的东西有着比那些中子矿源更强大的磁场，明明分散，却有着无数的连接，这种堪称黑科技的东西在见面的一瞬间就得到了他的心，甚至不到亚曼说完，他就已经抢来喝了下去。
　　他将精神力凝聚到了极至，但要微观到如此程度还是非常困难，这些细小的物质飞快地进入身体的脊椎，在造血的骨髓里沉淀，似乎在复制自己的基因信息，并且开始镶嵌改造着基因源，这种能力……
　　他们完全地融合在细胞里，成为端粒的一部份，在复制分裂细胞时将重写的基因加入。
　　就像一个个强大的加工场，可以轻易地生出更多产品，这一瞬间，他知道了帕斯奇为什么会崩溃、阿澈为什么抵抗不了、为何那么严密的防卫里，大法官也会被他们做掉。
　　就是因为有这个东西。
　　它可以随时生产出任何致命的毒素。
　　还可以建立起新的细小病毒成为被他们指挥的士兵。
　　更可以如现在这样顺着脊髓进入大脑，控制着关键区域，在一瞬间就能让寄生者有无数种不同的死法。
　　如果是阿澈或者是什么其它异体，遇到这种东西肯定是完全无法抵抗的，只能任其为所欲为，但奈何他们这次面对的是他谢传灯。
　　对于可以控制小范围时间的自己来说，这种东西无疑是他亲生来此的最大战果。
　　相比之下，什么复兴军黑太阳都可以靠边站，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强行克制住自己不要立即抛下学生们回去，把这些个纳米机器人完全地研究一次。
　　多么美丽的小东西啊，他们就是这个科技世界的符纹，连接身体与精神力最好的载体！
　　这人类的世界啊，简直不能再美好了！
　　“谢先生、谢先生！”
　　谢传灯回过神来，不悦地看着他，但唇角还没能忍住浮出一点微笑，虽然立刻就消失了。
　　这让亚曼忍不住心里打了个鼓。
　　“那么，请上船吧。”亚曼谦卑地微笑道。
　　飞船的舱门打开，亚曼把黑太阳和这次最大的收获一起请上了飞船。
　　做为智械与人类科技结晶的最高成就，他是信心十足的，纳米机器人的强大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这种东西如果再多花点时间，或许可以成为机器人的进化之源，可惜这些年他们遇到了瓶颈，纳米机器人必须寄生在高能液体里生存，才能有足够的力量让它们行动，如果暴露在空气中，周围不能提取到足够的能源，他们就只能维持三十秒的存在后，死机损毁。
　　就算在生命体内，普通的生命如人类身体里也存在不了多久，那极高的能耗很快便会耗尽他们身体里的营养物质，只有异体中可以长期存活，好在谢传灯的身体强大也不差异体多少，可以控制。
　　他现在只要愿意，就可以让面前这位人类世界的精神力之父尝到痛苦的资味，但出于对敌人的敬仰，亚曼只是微笑着给他安排一个非常坚固的房间。
　　谢传灯进去的很快，都没有要他说第二遍。
　　能有空专门研究这种强大的东西，给他清静的地方，他正求之不得呢。
　　盘膝坐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他无视了周围的数十个摄像头，闭目感应，将精神力探入了那微小无比的机器里。
　　他们太小了，谢传灯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勉强分析出大略结构，却对其中的知识一知半解。
　　知道结构，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搭配。
　　另外这种多重原子聚合的东西，是怎么消除了强力和弱力，没有巨大的压力和引力，这种结构真的很不科学啊？
　　好在这些东西并不像智械那样拥有自我意识，而是有着自己的控制结构，受的是别人遥控，但遥控的信息在谢传灯面前——说句有些嚣张的话，在他眼里，WIFI信号是直的还是绕的他都能看见。
　　你用了粒子加密技术又怎么样？不经我的允许，你传得出去我和你姓。
　　更重要的是，这种东西只要改造一下，完全可以做为他精神力的载体，甚至以前他想做的改造基因层面，让细胞获得微弱意识的办法都可以做到。
　　他们甚至不像是机械，而像是另外一种生命——非常基础的本源生命。
　　这些笨蛋把它当成武器来用，这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有空要去看一下阿澈和大法官的墓地，看还有没有多余的残骸剩下。
　　先前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在身体里储存力量，现在就有人来指引方向，简直是要瞌睡就送来枕头、要做饭就送来灵米，要结婚就送来老婆！
　　倒霉了那么多年，这次居然红了一把！
　　要不是还是敌对关系，谢传灯真心想给他们发一面锦旗，称兄道弟地表示一下感谢啊。
　　乖乖的小机器，不要动，先让我再看看你们的细小机构。
　　……
　　飞船上的气氛诡异地有点压抑。
　　亚曼虽觉得有点不对，但联系了纳米机器人的信号，完全没有问题，很受控制，他忍不住命令机器人攻击谢传灯的大脑神经，让他陷入昏迷。
　　监控里，对方似乎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抗住，低头闭上了眼睛。
　　当闭上眼时，他俊秀的眉眼似乎便失去了大半气魄，没有那坚定漠然的眼神后，这时的谢传灯完全看不出强大，甚至有一丝脆弱，让人这时才想起在这个普通人也有两百余寿命的时代，这个改变人类命运的人，年轻的只有二十多岁。
　　“身体的基因和骨骼都和法律年龄相同。”亚曼接收着机器人的信息回馈，“但是细胞端粒基本不会受损，代表生命结构发生了重大改变，寿命至少在一千年以上。”
　　“真值得研究。”伊西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没有开全息影像，因为现在他埋头在数据里，根本没时间抬起来，“我们以前也想强行让细胞端粒恢复，但这样的结果就是直接变成异体。”
　　两人直接信息交流，各种数据传得极快，都激动难奈，这是外星人吧？
　　“我们看他的大脑结构，在大脑中枢，与眉心平行，头顶垂直的地方，生出了一个十分细小的新的器官，只有芝麻大点，这就是精神力进化的结果么？”亚曼不是基因学大师，但基本的素养还是有的。
　　“这有点像是脑沙——不不，脑沙没有那么大，还要有样本才能研究啊！”伊西斯言语间已经不复淡定，“还有他的血液，传输营养的机制也有一点不同……”
　　“哪才一点不同啊，才扫描这么一会，已经有三百多种不同常人的人现象了，而且和所有的异体都不同！”亚曼和伊西斯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次真的赚大了！”
　　他们一但控制了谢传灯，那就等于得到了半个中央星区。
　　加上智械的能力，甚至可以建立起一个新的帝国！
　　新的世界将向他们打开大门。
　　“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基地，我先去做准备！”伊西斯难掩激动地道。
　　亚曼用力点头：“我会继续扫描，建立档案，你放心吧。”
　　两人的通讯中断。
　　亚曼这才有时间将目光转向一边的黑太阳，他从上船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我们需要一点时间，”亚曼缓缓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等得到需要的信息，我们很快就会将谢传灯交给你处置。”
　　嗯，这傻子已经没有用了，回头就收拾掉他。
　　黑太阳斗篷下的表情十分呆滞，整个人似乎都陷入茫然里。
　　亚曼不由重复了一次。
　　黑太阳这才点头哦了一声，仿佛魂不守舍。
　　亚曼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伊西斯，他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
　　伊西斯回复说先不管黑太阳，你先去总部……发现谢传灯失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