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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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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体好就好在切开了也能拼回去。
  “可是将军的精神体不见了。”旁边的学弟并不乐观。
  “能活着就好,校长总能治好他的。”孟君当然知道这一点,“没准将军精神回去找他团聚呢。”
  “现在怎么办,我们的能源可用不了多久,关键矿石在空间通道里出问题了,联络器没有无法进入第五空间,在宇宙里飘也不是办法啊。”学弟苦恼道。
  他们都是谢澈老大的副手,老大出事,就要他们主持大局了。
  孟君思考了一瞬间:“有办法了!”
  学弟热情地看着他。
  孟君拿出一盏灯和一根怪异的草,他熟练地吸油,点灯,跪拜,祈祷,然后认真道:“我们拜一拜校长吧,求个好运。”
  原来是拜灯教的骨干,学弟想了想表示赞同:“好的,我这就让战友们一起来捐油,大家一起求个好运,希望很快就能遇到救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白菜、信徒甲、Hellen的地雷,谢谢Hellen的2个手榴弹

☆、长河无尽,前账欲清

  太冷了。
  阿澈看着着面前的大河,有些茫然。
  一望无际的空旷湿地里,仿佛只他一人,寂静冰冷,似乎连灵魂和记忆也一起冻结了。
  不知过去,不知未来,只有一条河水,从恒古流淌而来。
  河水浑浊,带着淡淡的黄色,平静无波,难以见底。
  他怎么会到这里?
  阿澈记得自己在空间隧道里试探,依靠自己强大的闪避和恐怖的精神力生生闯出一条通路。
  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他不想坐以待毙,思考许久后,他沿着河水的下流走去。
  这条路没有尽头,一路上都只有他一人。
  时间似乎消失在这里,他沿途做下的记号没有重现过,所以并不存在循环,但他已经走了数亿步了,按距离换算,已经是一个星球的距离,可河流依然平缓流淌,没有一个生灵经过。
  他放弃这种无意义的记算,开始从头思考着一切可以想起的事情。
  在这里精神力并不能得到锻炼,仿佛被什么封锁住了。
  可记忆不回想,是很容易遗忘的,他不想那些珍贵的东西被这长长的路途取代。
  他一路顺着河走。
  没有疲惫,却是无比的枯燥,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倦怠,让他想停止这无尽的前行,顺水而行。
  可惜这河水似乎极轻,周围的草编制成船也无法浮上,他要是进去,一定会沉下,甚至很难再回到岸上。
  还是继续走吧。
  ……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没过多久,他的记忆却还是一点点的在减少,充斥灵魂的,都是这河边的风景,枯燥无味。
  终于,他似乎看到了一处悬崖。
  河水冲刷而下,通向看不见的深渊,下方是无尽的虚空,阿澈莫名地就知道,跳下去就有新生。
  但他也很明白,不能跳。
  他看了一会,也不知看多久,终于转身,沿着悬崖走去,试图找到下去的路。
  然而,这次却并没有先前的幸运,一道巨大的风席卷而来,就算他努力抓住了岸边的蒿草,还是被割的浑身是伤,那风里,仿佛带着刀子,可以把他吹散,需要他拼尽全力坚持。
  被风一吹,他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是谁。
  好不容易风停下来,他立刻退开悬崖边沿,但他的好运似乎用光了,下一秒,整个悬崖坍塌,带着他也向深渊坠去……
  阿灯——他在心里呼唤着,带着坚定又有那么一丝遗憾。
  好可惜,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
  说好陪他一起的。
  就在这时,虚空里似乎伸出一只大手,轻巧地将他拎起,跨越无尽虚空,将他带到彼岸之地。
  那里,有鲜花满地。
  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素衣长发,冰冷如月,站在远方,明明是淡淡的神色,却让周围的一地的鲜花都黯淡下来。
  他只是静立在花丛之里,时光与距离,真实与虚妄,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存在着,而其它一切却都会过去。
  长发尾端的淡红是他唯一的颜色,看他的神情平静无波,却莫名地让阿澈淡定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阿澈非常感激,“我叫谢澈,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我一定会尽力。”
  见对方不语,他又补充道:“请问你知道这是哪里么,我离开很久了,夫人一定很着急了。”
  远方的人不言不语,仿佛在透过他看着谁,数息之后,才轻笑一声。
  那声音明明是轻灵而美丽的,却带着奇异的力量,仿佛大道洪钟,刺穿心神,让这些日子的浑浑噩噩也尽数清明起来,阿澈想再感谢赞美一把,就见周围的世界瞬间混沌,而他的面前,出现了无数符纹记号。
  莫名地,他就知道每一个记号都代表着一种东西。
  那个那个复杂的代表的是阵法,像草的是医药,兵器的是锻造……
  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自己可以选一个。
  没想到这种和小说一样的奇遇也可以落到他身上,阿澈却莫名地迟疑了一下,他是传灯的学生,不应该再拜师的。
  随后,他知道这种是不用拜师的,于是开始反复思考。
  医疗排除,星际的医疗已经是非常强大了,那里的药材很多根本没有。
  阵法排除,那种计算太深奥了,学不来学不来。
  云符道种排除,星际有的是生态圈可以种田。
  飞来峰不用,有舰队。
  网也不用,星网已经够烦了。
  织布不去,织工几百年前就已经淘汰了。
  饲养兽不去,异体已经不用再扩大了。
  ……
  一番排除后,他的目光落在剑形的标志上,那是破尽世间一切防御之法,学会这个,自己的能力可以巨大提升,再也不必担心先前的空间隧道不隐。
  就这个了。
  他飞快地点下去,随后似乎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大笑。
  脑中莫名就进入了一套锻炼法门,其它图标飞快消失,虚空碎裂,而那神人微微点头,抬手一挥。
  比刚刚的飓风更加强大的力量卷过。
  根本无可抵挡,那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将他轰入长河之中,向悬崖坠去,让他回不过神来。
  彼岸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
  只是虚空中似乎有些聒噪的私语声响起来。
  “看不出,缘份居然这么深~你说是不是啊,安娴?”
  “升山不选剑,选剑不升山,一看这孩子就是穷鬼命。”
  “只要他接触到传灯,就能知道这位事精转世到哪里了,有点期待呢,想到当年被他哄骗百年,我就很是期待啊……”
  “安娴,你教那孩子的是什么剑,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一点破法的小技巧而已,会很实用的。”
  “你那不怀好意的笑,真的不是旧情难忘么?”
  “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是那种人么?”
  “扶舟你怎么看,要去认你传灯爷爷么?哈哈哈哈!”
  “不看。”
  “掌门才是最坏的,生生看人家走了那么久,最后才出手,还把人放到星河之外——这是分开十六年么,要不要再断个手臂啊?”
  “少看点凡人小说,掌门只是送他回原本的身体里,这是对弟子的鞭策啊~”
  “小小惩罚啊,传灯当年搞那么大的事情,掌门才刚刚和他算呢。”
  “算账的话,掌门是插队啊,白长老安姐云袖他们才该是第一序列,当年被骗得多惨,尤其是白长老,天天表扬谢传灯最听话最懂事,让我们跟着多学学他,科科。”
  “散了散了,掌门在看我们了……”
  于是私语们悄悄不见。
  花丛中的男子静立原地,仿佛已经融入时光,只是凝视着远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赞赏。
  若论创新立业,宇宙洪荒,谢传灯依然是昆莱之首。
  他既有心,无关之人,还是别去打扰。
  …
  阿澈醒过来时,感觉有点不对。
  他记得自己的先前去过什么的地方,但此刻的身体却不是原来的感觉。
  他似乎坐在一处很简朴的卧室里,周围的风格有一种让他厌恶的熟悉。
  本能地抬手,那是一双修长的成年男人的手,带着风霜的痕迹,一看就过三十了。
  我这是睡了多少年……
  他正困惑着,就见房门被猛然撞开。
  一名娇俏的少女看着他,眼里泛着泪花,猛然撞进他怀里。
  “太好了元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她捏着他的衣服,哇哇大哭。
  “薇、薇?”阿澈呆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问道。
  “是我啊,怎么了,元帅?”薇薇带着泪水抬起头。
  “我不是元帅,我是阿澈。”阿澈心里感觉不祥。
  薇薇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声尖叫:“啊——你怎么可以欺骗美少女的心灵啊!死阿澈你捣什么乱,快上元帅出来啊!”
  ……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第三星区的高层震动。
  阿澈勉强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异体区在空间通道关闭后就开始单独发展,这些年来异体里的高阶其实早就吊打了联盟主区,只是异体喜欢三五成群的小团体,没分出那么多系而已,而在元帅帕斯奇的领导下,三区早就恢复正常,人类和异体基本合平共处,大家沉迷锻炼,工业反而不是太发达。
  帕斯奇元帅在数年前陷入昏迷,特伦斯说是因为摘除手术的意外导致。
  而现在,阿澈在元帅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这会是什么情况?
  “那联盟的第五星区怎么样了?”阿澈有些焦急地问。
  “没怎么注意……”谢尔薇娅拿出光脑查询了一下,“好像还在混乱中,你三个月前在那边失踪,传灯老大把那边的天都掀了,还是没找到你……”
  结果你居然来了这里。
  “我要通知阿灯!”阿澈立刻将手伸向光脑。
  “不必了。”异体三王之一的特伦斯平静地挡住他,只是抓他的手有些紧,“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这身体里醒过来的。”
  阿澈奇怪地捏了一下特伦斯滑嫩的手指,感觉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哪里熟悉,只能点点头:“可以,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帕斯奇呢?”
  周围的安洛兰和薇薇都低下了头,薇薇直接就哭了出来。
  “没有帕斯奇,”特伦斯顿了一下,“只有一个拥有他记忆的纳米机械脑。他原本的精神力都在你的那里,后来的苏醒与存在,都只是那个拥有记忆的机器而已。”
  阿澈本能地去摸额头,那里光滑一片:“不可能!”
  那个可以轻易把他玩来玩去,指点他道路,珍惜世界,愿意给一切生命机会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量子脑?而且阿灯后来不是还感慨他的精神力强大么?
  他目光怀疑地看向特伦斯,思考帕斯奇是不是被她又阴了一次。
  “事实就是如此。”特伦斯冷冷道,“他处理好一切,包括他的后事,然后以摘除隐患为由让我为他做了切除手术,甚至遗嘱都录好了,你可以看一遍。”
  阿澈整个人都悲伤了,甚至有些迷茫,这个消息冲击太大了。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醒来的。”特伦斯伸手抬起他下巴,检查着他的情况,让他回过神来。
  “别碰我!”记忆里对这女子本能的戒备让阿澈挥开她的手,“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周围的安洛兰和谢尔薇娅同时发出了抽气声。  

第182章 色令智昏,并不重要

  阿澈的行为吓坏一众异体,特伦斯带着几分倔强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终于回过神来接受现实。
  场面僵硬了数秒,特伦斯这位现今的异体之王才缓缓道:“醒了就好,你先冷静一下吧。”
  这是秋后算账?
  安洛兰和薇薇都感觉自己汗毛竖起,心底默默给阿澈点了灯。
  阿澈坐在床上,缓了数分钟,这才好了许多,甚至对刚刚的行为了一点诡异的后悔,不过出于心底的厌恶,没有向特伦斯道歉,毕竟在他的记忆里,是非常怀疑这个喜欢研究的异体的。
  见对方还在旁边站着,他不由得看着特伦斯皱眉道:“不要呆在这里,出去,我需要安静。”
  特伦斯平静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见她走了,阿澈才对剩下的两异体道:“有光脑么?我要通知一下传灯我现在的情况。”
  薇薇本想解释一下这个特伦斯就是你的传灯老大,可旁边有个声音悄悄让她别说,她当然就改了口,只是把自己的光脑交给他,然后拉着安洛兰先出去了。
  阿澈先在光脑上查询了一下战斗情况,发现自己与异虫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而当时阿灯很快就过去了,他几乎一个人单挑了整个虫族,虫王临死前让各处的虫舰逃亡,而第五区的洛斯帝国更是变成了流亡政府,被按在地上摩擦。
  自己那只失踪的舰队一直没有消息,不知被丢到宇宙的哪个角落。
  思考许久,他还是只给传灯发了一封邮件,简述自己没有事,只是在宇宙的另外一边,暂时在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不要担心。
  没有说自己在帕斯奇身体里醒过来的事情,是因为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异体之王这个职位,也不想用帕斯奇的模样去见他。
  他不想让传灯担心。
  “你真的不告诉谢传灯么?”特伦斯突然在门口问,她长长的秀发及腰,顺滑的在空中无风自舞,仿佛无数毒蛇。
  “与你无关,”阿澈冷冷看着他,“我不相信你的话,帕斯奇不会那么容易死,现在把他的遗嘱给我看!”
  特伦斯秀美的眼眸看着他:“可以,但希望告诉我,你是怎么在他的身体里苏醒的。”
  “这是我的事。”阿澈冷淡地回绝了。
  特伦斯这次却没有让他敷衍过去:“你不要闹了,这件事很重要。”
  “那你先告诉我值得让我开口的消息。”阿澈眼光冷淡而鄙睨,“比如为什么帕斯奇愿意把你留在身边。”
  这种桀骜的阿澈让特伦斯感觉新鲜有趣,阿澈在谢传灯面前乖巧羞涩的模样看久了,这次的小狼狗一样凶起来,反而让她有一种想要摸头顺尾的冲动。
  “当然是因为我对异体有用啊,”特伦斯坐到他面前,优雅地舒展着身姿,微笑道,“你知道三区的异体在我的领导下发展的多好么?来。”
  她递出手,被阿澈无视了,但阿澈还是站起身跟她出去。
  走出巨大的巢穴,周围是一个太漂浮在太空里的城市。
  无数发光的蘑菇做为光源,大大小小的建筑像是被细线连接着,远远看去,像无数构成大脑的神经元,不同的生命在细线之间游动。
  各种办事处和导航的全息影像耸立在建筑旁边,热闹无比,却没有声音。
  精神里充斥在这里的每一处,几乎成为一个异体大脑,不用网络就可以接入,按不同的频率分成无数频道,供生命们自由交流,在宇宙里形成一处特殊又奇异的星球。
  “异体主星是由数百只超大形异体组成,可以虚空中漂移,一般是在三区做巡逻运动,三区这些年没有战乱,我们将精力放在发展精神力和与人类和平共处上,政权按能力强弱领导,不分种族,只要有实力就可以统领一个区域,异体在工作领域进化出无数方向。”特伦斯看他一眼,微笑道,“而这些方向,许多是我指点出来的。”
  比如可以发送无线波的异体,可以向星球提供基站网络服务,比如可以光合作用的异体,可以在太空里形成大形供电站,比如小形异体在快递和物流方面的优秀表现。
  三区的人类已经习惯异体这种生命,新生的一代人类学习精神力时吃不少亏,正强烈要求对人类的精神录取分数线应该降低一些,常常来政府面前静坐抗议。
  当然也会和年轻异体一起抱怨工作难找、待遇低、没保险、生活没有一点意义之类的事情。
  特伦斯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很有魅力,娓娓道来处自有一番动人,阿澈甚至觉得这个穿白大褂披头散发的女人有一种奇异的美丽。
  但他立刻掐灭这种诡异的想法,冷淡道:“三区好的当然不少,但肯定也有差的,别只报喜不报忧。”
  “嗯,当然是有的,”特伦斯缓缓道,“比如拜灯教这种诡异的组织不知道怎么传过来,异体们天天拿烧一块组织点灯为荣,屡禁不止。”
  若让她知道是哪个神经病传过来的,她一定让他把身体全部拿去烧是什么感觉。
  阿澈轻笑一声:“这不算坏事。”
  拜灯教的头领如是说,那愉悦的心思散发开来,心底的优越感几乎掩饰不了。
  特伦斯转头看他数秒,然后呵呵了一声,没想到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阿澈也那么作还没让他发现。
  “另外异体也有反抗组织,他们要求自治,被帕斯奇拒绝后经常在各地找麻烦。”
  “还有就是异体的生育情况,”特伦斯忧愁道,“它们的生育显得两极分化,有的异体不愿意有孩子,有的异体——嗯,我说的就是安洛兰,他特别热衷带孩子,几乎提供了异体种族20%的新成员,然后拿生育补贴去做机甲研究。”
  阿澈忍不住笑出来,安洛兰也走出困境了,这真是再好不过。
  “另外,帕斯奇还推行了很多政策,我们一起编辑了共治宪法,缓和了异体与人类的冲突,从无到有建立了三区政权,这里的人类数量增长缓慢而稳定,你说,有了这些功绩,我是不是应该留下?”特伦斯反问。
  阿澈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了:“我不记得你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人,你难道不拆异体和人类了?”
  “我是合情合理的拆,从不违反自愿的原则,”特伦斯还补充道,“异体医疗学科在三区发展的非常不错,你要不要看看?”
  阿澈背后一凉,本能就拒绝了。
  特伦斯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实说,我很喜欢谢传灯的想法,你作为他的配偶,一定压力很大吧?”
  阿澈态度缓和了许多,为自己刚刚的反感有点小内疚,按特伦斯的贡献,完成可以说是异体里不输给帕斯奇的人物,于是他便和她聊起了传灯。
  “压力倒不大,”阿澈叹息了一声,“只是他的路走的太快,有点追不上。”
  “那你要告诉他啊。”特伦斯转头看他,“我觉得他是一个感情上很迟钝的人,对他要直接一点。”
  阿澈摇头:“感情的事情很复杂,你这种单身体是不会懂的。”
  “阿澈,”特伦斯遗憾地道,“你要想回到传灯身边的话,还是告诉我你怎么苏醒在帕斯奇身体里的吧,否则,你可能就回不去了。”
  阿澈猛然抬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帕斯奇的选择,你无法改变。”特伦斯将一道视频发给他,“你先看这个。”
  有些残忍的事情,还是不要让阿澈知道了。
  阿澈接过来,视频里的帕斯奇很淡定地交待着把事情给特伦斯做主,薇薇和安洛兰各种挑刺特伦斯,都没帕斯奇压了下去,要求离开后你们说听特伦斯的话,不要再废话了。
  他不禁疑惑地抬头看她:“我难道不是帕斯奇,还不能知道么?”
  “你要再是继续在他的身体里待下去,就真的会是帕斯奇了,”特伦斯伸手帮他顺了顺头发,“好了,该休息了。”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阿澈心里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消除,他认真地道。
  “……”特伦斯突然冷笑出声,伸手将他挡在墙壁上,“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谢传灯你和我睡在一起过。”
  “胡说,我没有!”这个事情太重大,阿澈立刻怒了炸了。
  “要看小视频么,还是你要去向传灯解释是你在睡还是帕是奇在睡。”特伦斯悠悠道,“虽然只是纯睡在一起,但你要不要试试看爱情有多坚固?”
  虽然只是睡在草坪上,但这就不用告诉他了。
  炸毛的阿澈真可爱,要不是这身体是别人的,还真想把他拖上床……
  “我是异体之王,我命令你不能这么做!”阿澈冷冷道。
  “我可用的不是你的子辈基因针,”特伦斯微笑道,“命令无效,不说的话,我可发出去了。”
  “帕斯奇怎么可能喜欢你?”阿澈一万个不信。
  “我那么优秀。”特伦斯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清灵的眼眸里满是戏谑,“说不定,你也会爱上我呢!”
  她强大的精神力笼罩,让对方被压制住。
  啊,调戏阿澈的感觉好美!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特伦斯思考道着,难道是这边的分/身得到的感情部分多一些?
  仿佛这才是恋爱的感觉,想想看,和阿澈都没有好好恋爱过就上垒了,其实回想也是遗憾呢,搞不好能在这找到初恋的感觉?
  这可真是,很棒的了……
  至于阿澈是怎么来到帕斯奇身上,好像也不是太重要了。
  从阿澈苏醒,他就感觉到他精神力里有一丝来自忘川的幽冷气息。
  这也是他一直追问的原因,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奇遇,阿澈会迷失在没有时间的黄泉里,被洗去意志,可能在下一世梦到他,然后便过去了。
  这让她后怕不已——差一点,就真的失去阿澈了。
  在看到阿澈出现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前世今生都从未有过的感动。
  按理说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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