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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在侧-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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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一支长箭直至射入了他的腿中,而他本人亦在那一刻晕了过去。
随他身侧的将军们大惊,慌乱中将他放置到一辆驴车中送走。
待赵光义再睁开眼,人已经回到了宫里。
服了药,腿上的痛也不见轻,他正强受着一口一口吸着凉气,就听到内侍来报。
“官家,徐城县主在大内外请求觐见。”
她,大约只能是那个原因吧。
心中一颤,紧接着说道。
“让她进来!”
早与晚,到底还是要来了。
待苏锦溪进来时,赵光义已经提早让内侍扶他到桌前坐好。
未等苏锦溪开口,先行冷冷的说道。
“董夫人今日觐见,是为了当年官家说的一旦汉国灭了,就放你离开京都的话吗?那好,官家现在告诉你,你可以走了!”
苏锦溪原本是听说赵光义中箭,特意请见看望的,没料竟先得了这么一句,满腔的话顿时化作心底的一声叹息。
在他心里,他们已经疏远到这等地步了吗?
不过,看他的样子,他的伤应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能独自坐着了。
屈膝,按他口中的承下。
“苏锦溪谢恩。”
说过,觉的自己也没了留下的必要。转身往外走去。
“锦”知道她再不会回来,望着她背影的赵光义没忍住,险些将心中的那声“锦儿”再叫出来。
赶忙遮掩的改口。
“苏锦溪。”
苏锦溪闻声站住,背着身没有回头。
“嗯?”
他是有什么话要给她讲吗?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再听他的声音了吧。
赵光义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停顿了一会儿。
“当年你说你是重生而来,那你的前世可曾相识过官家?”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能开口的,若此刻再不问,恐怕一生都没机会了吧。
紧瞅着她,心坠坠的生怕她会否定。
而这时,她点了点头。
“相识,直到我临死,官家还曾和我说过话。”
临死?难道。
“你前世的死。。”
苏锦溪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打断。
“和官家无关。”
至于他曾和她那段“争执”,她没有说,无论怎的也是没有结果的,还是不要让他再多想了。
赵光义的心轻轻放下,继而又提了起来。
“那你相识过李轻尘吗?”
虽然没意义,但他就是憋不住想问。
若是没有过,大约对他也是种安慰吧。
这次轮到苏锦溪滞住,片刻后,淡淡的说道。
“不相识,与我前世亲密的,只有一个和查羽生长相一样,也叫羽生的人。他是在我七岁那年搬到隔壁的,那天我受人欺负,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以一只糖葫芦哄我开心,从此我们相处一起,直到他向我求亲”
她说的没错,她的前世确实不相识李轻尘,虽然他是因她被间接毒死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扯说到羽生,也许是谈到前世让她想起了他,更也许是为了遮掩心底李轻尘的这段吧。
同样,后面她的遭遇及羽生的死,她隐下没说。如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哦。”
她的回答让赵光义似乎“放下”心,转瞬不禁有些“嫉妒”她口中的羽生。
苏锦溪站了一会儿,听不到身后再有声传来。背身屈了屈膝。
“官家若无事,小女先告退了。”说过,当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光义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模糊、直到消失,一直沉重的心,像是也跟着消失了似的。
前世与羽生,今世是李轻尘,若有来世,可不可以有我的希望?
御风进来时,正看到赵光义发呆。
突然间,他淡淡的说道。
“把药给了南宫参,让他以自己的名义给李轻尘医治,不要提官家。”
说完,一蹙眉,再也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官家!”御风大惊,即刻上前扶住了他,见他的腿上渗透了的许多血迹,赶忙朝门外喊去。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大约一月后,虽寿安公主苦苦相留,苏锦溪和李轻尘依然选择回秀罗镇的老宅。
临行前,他俩亲自着重金去了趟赵府。正式定下嫣儿及笄就为她和墨儿完婚的事。
此刻赵普已经重领宰相一职,同跟着去的流清一个劲儿的打趣他们沾光高攀了。
还有一件事比较可喜,是带着女儿去看望已是将军的儿子的李梦梵,回来时对她闲话说的。说是在近郊看到李从善身边多了一位品貌端庄的女子,看二人亲密的程度,关系知道很不一般。
苏锦溪后来又把这事说给了李轻尘。李轻尘据她对女子的描述,猜是娴玉郡主。要是他俩,倒也般配。
太平兴国七年。
眨眼的功夫,苏锦溪他们重来到秀罗已经两年了。
这一年贤宁死了,她一直担忧他自小羸弱的身体,多次托人捎去南宫忘川制的延年益寿的药丸,但他还是只到了三十五岁。
得知晏驾的消息,她第一刻去信与长欢,回信中长欢的言语与以往无异,但她清楚她的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她想相邀长欢来秀罗小住,奈何辽国和大宋的战争一直不得休,便只好搁浅了。
谁料再一年,来的不是长欢,而是长欢薨的消息。
她哭了几日,直到后来听闻了她女儿耶律淑哥与驸马不谐,竟主动上表请离,而后真的改嫁给了萧神奴的消息。心里才稍稍被冲淡了些。
唉,这丫头。也唯有她了吧。不过新皇既能同意她改嫁,想必待她是十分宠溺的。她过的好,长欢也好安心。
突然想起当年贤宁册封萧后三个女儿都为公主,唯独长欢的耶律叔哥无任何封号,想起她当年的不忿,长欢的不在意,及三名公主因政治下嫁后的隐忍日子。
呵,她还确实如李轻尘说的,越年长越没有远见了。
爱之切,比为其求深远。荣宠过及,未必真是对她好。要是当年耶律叔哥也一并被封为公主,定然也会为政治联姻。想必现在再不谐,也只能忍着了,哪还有如今的情投意合,和如琴瑟。
目光落到郭梦梵写给她的信上,那里除了打趣的抱怨怀孕的流清一次次对她小厨房的“打劫”,多是劝他们回京都的恳言。
她说墨儿大了,又一身武艺,到底该投身戎旅。她和李轻尘也年纪大了,还是在熟悉的人身边生活更好些,并特别在信的最后注上,这也是寿安公主和流清的意思。她知道她们是想他们了。
她又何尝不想她们,可如今过了几年这样出世的日子,当真是再入不了那里的繁杂了。
心意一决,提笔写了回信。刚要折好封住,突然听到窗外的嬉笑声。
苏锦溪一侧头,正看到已经嫁过来的嫣儿与墨儿牵着手往院中的杏树上张望。随之朝上看去,却见近五旬的李轻尘竟爬到树冠去摘杏果。
不由笑叹了一下。
这家伙,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
刚要在心里再多笑他几句,就见他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来。心立刻提到嗓子眼,然而一口气还憋着,他已经安稳的落在地上,手捧着杏果大笑着递与嫣儿和墨儿。
苏锦溪这才放了心。知道他又在耍这套逗弄人了!
将要回头继续折给郭梦梵的回信,就听到墨儿对她的喊声。
“娘亲快来,这的杏可甜呢!你再不来,嫣儿她就要一个人吃完了!”
苏锦溪一时好笑,不过这嘴里还真是有些想这口儿,干脆丢了信起身。由于动作过猛,下意识护住已经六甲的肚子,再回头是李轻尘对她的盈盈暖笑,一对小夫妻在院里的嬉闹追打的温馨。
她这一生,有他,有他们,猛然感觉到被踹了一脚,低头看了眼肚子,哦,还有他,足以。
第四百八十六章 番外 赵光义(上)
至道三年,暮春三月。
孤零零在床上躺着的人突然感觉身上一冷,继而睁开了眼。
“言路!言路!”
开着个门缝和外面的人交代事情的御风听闻,立刻朝他跑了过去。
“官家。”唤了一声,眸色暗了些。
“师父去年已经大去了。”
自从师父死了,这已经是今年官家第十次再叫他的名了。
似乎是为了辨认,赵光义看向他的眼睛使劲儿眯了起来。
两鬓上的白发,脸上的褶皱,但他不是他。
赵普走了,他也走了。
他们都丢下他了吗?
亦如当年的苏锦溪“一样”。
“刚刚官家好像听到有婴孩在哭?”
他想起身,可嘶这箭伤还真痛啊。
自她走的那年,辽军的一箭,已经折磨了他足足近十八年了。就像在提醒他,一刻不敢忘了她一样。
御风立刻应声言道。
“是董夫人,原想抱着她的二女儿给您见见,听闻您一直睡,就站了一会儿回去了。”
“哦。”
赵光义清楚他口中的是董墨的妻子赵嫣儿,而不是苏锦溪。当年赵嫣儿出嫁前,赵普便郑重的将她真实的身份告诉了她。再后来,她随夫君董墨升迁、定居到京都后。
每个几个月入宫请安皇后后,便会“顺道”来见见他这个有血缘、却不得认的亲舅舅一面。
于他,她是暖阳唯一的血脉。
而在被他一路引着“犯错”,贬谪几次,直至降为涪陵县公的赵廷美死后。
他是她唯一的亲缘。
唉,那模样,长的可真像暖阳。
见他又不做声了,御风低头上前去为他捏被角。被他摇着头推开了。
“官家想出去走走。”
御风不敢有违,赶忙小心的扶起他,转身取来桌上的薄氅披在了他身上。看着他蹒跚的步履、虚弱的气息,鼻子有些酸楚。
昨日官家昏迷的时候,他听到御医们说官家没有多少时日了。
而此刻赵光义已走到门槛外,抬起胳膊,用手掌托向空中。
“下雪了哦。”
御风听到他在问话,赶忙偷擦了两下眼角,之后,紧往他那跑了几步。
朝外一看,天空晴朗,哪有什么雪花。
刚要告诉他“真相”,但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惊喜,立刻收住了声。
赵光义凝神看了一会儿,突然没有回头的对御风说道。
“官家想去趟偏殿。”
偏殿?官家说的是那处苏锦溪曾经住过,自她离宫就被下令封死了的地方?!
“是!”御风立刻应了一声,随后急匆匆的去安排撵车。
很快,一切妥当,在一列人的随行下,龙撵朝偏殿处越来越近。
赵光义一路上都转头于窗外看着,似乎那里真的是在飘雪。
御风看着越发的心里不好受起来。
他想起那年官家来接苏锦溪的场景,想到那日的漫天飘雪,想到官家这些年,每逢下雪都会不顾腿伤的在雪中驻足。
为了稳住朝堂各方势力,后宫年年都会入新人,然他知道官家心里唯有一个苏锦溪。
侍卫们用力将封宫门的木条一剔下来,赵光义就抬脚往里面走。
连紧跟着的御风都被这陈年的灰垢呛的憋气,可赵光义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在他那里根本不存在那些。
径直去的是后院的主间,御风记得这里,那次官家就是和苏锦溪在这一同吃饭的。
他还记得官家那时还为苏锦溪添了一筷子蘑菇,说是大周山中的特产。
“御风,去让御膳房将膳食端到这来。一碗白粥、几碟小菜,再让他们准备一份蘑菇。”
御风听到最后,心中一颤。
官家也还记得吗?是啊,怎么可能忘了。
饭菜上来了,赵光义没有急着去吃,而是看着这一桌子发呆。
突然夹起一筷子蘑菇,朝对面送去。
“官家!”与御风忍不住的一声轻唤同步,蘑菇落在了地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
呵,他是怎么了?如何在醒着时也开始做梦了。
叹了一口,放下的筷子再也没有被拿起。
“御风,你会做孔明灯吗?”他突然想起那日,与她一起放的灯。
若她在讲完她前世时,他不是沉默而是她会不会就和他一起了?
不可能的。
正是因为不可能,他才什么都没说。
就算他后来真心相信他们可以在一起,不也是没结果吗?
他这一生,见她时晚了,走入她心里亦是晚了。
御风也同时想到那个放灯的护城河,赶忙嘱咐内侍们找会做的赶紧做来。
他不知道御医们说的时日不多会真的停留在那一刻,但他想尽量不让他有遗憾。
但这所有的,本身就是个遗憾吧。
孔明灯很快被送来了,比起他曾和苏锦溪放的那个精致多了,不知是那个有心,还特意的附上了供写祝福的纸条、笔墨。
赵光义举笔落笔,举笔落笔了几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写的将笔放下了。
他写什么呢?
他能写什么呢?
和苏锦溪一样写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写上他对她的所有思念?写上他对她的爱,一刻都不曾变?
可有意义吗?
“烧了吧。”
既然如此,就让他一直埋在心里,一直无意下去吧。
说过,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御风拦了又劝,最后还是任他自己蹒跚的走回了寝宫。
再躺到床上后,他继而闭上了眼睛。
御风站在旁边陪了一会儿,感觉他呼吸均匀,想是睡了。便怕打扰到他的悄声出去。
在听到关门声后,他又微微睁了睁眼,再看向门扇的时候,他朦胧的似乎又见到当年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想朝她伸手,终因眼皮沉重的闭上了眼。
当晚,赵光义驾崩的消息传出,年五十九岁。
第四百八十七章 番外 商玄雪(下)
开运四年,三月。
赵府后院一处书房内,一位趴在书册上睡着的小公子猛然惊醒。
望了圈四周,这里是?
这里不是赵家老宅,他自小读书的地方吗!
他自被封晋王后,就离开了赵府,如何又回到了这里?!
余光瞟向他的手,这般孩童大小的手指?
他
他不会重生了吧?!
还是只是个梦?!
“言路!言路!”
他这般猜测着,忽然朝门外喊了起来。
记得他小的时候读书,言路每次都是在外面守着,若是他也在,那么他确确然的就是重生了!
很快,一个面容还青涩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他,一拱手。
“三公子叫属下何事?”
言路,言路,他真是言路!
那他那他真的是重生了吗?!
和她曾经一样,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可以找她了?!
他记得他此时刚刚八岁,苏锦溪比他小两岁,那就是六岁了。
她说她七岁遇得羽生,那现在是天在帮他吗!
一定是的!!
想至此,心口不禁蹦蹦的激动非常,即时将头转向还在看着他的言路。
“言路,我给你个地址,你去将他旁边的宅子买下来!不,是将他附近的宅子都买下来!”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别人一点机会!
“是!”
言路虽不解,但还是应了,不知为什么,他在三少爷眼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应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东西。
刚要转身,就听到赵光义又补充道。
“记得要用匿名,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让知道。”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又言道。
“哦,就用商姓起名吧。”
言路走后,他开始盘算其他。
这一年,诸国始建。
从正月起,先是契丹耶律德光在开封称帝建辽。二月,原晋国大将刘知远太原称帝。
此刻正值三月,应该即将的是辽国北撤,而后五月刘知远一而再收复晋国失地,六月正式建立大汉国。
辽国北撤、收复晋国失地。
这就意味着他的父亲,将不月得知苏锦溪的母亲查可薇的死讯,后又因自己爱慕的女子之死,悲伤醉酒的误宠幸了母亲的侍女,赵廷美的生母耿夫人。
再在母亲的震怒下,赌气纳了和查可薇眼睛神似的暖阳的生母。
而母亲因此再无心关切其他,以致大哥病了都无人知,到后来发现时,病势早已甚笃不治。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把所有的恨全放到了她认为的“始作俑者”查可薇身上。
而自小在母亲身边,见证她一次次黯然落泪的自己,便将这份恨也扎根到了自己心里,从而才有了前世他初见苏锦溪时,心怀恨意的一幕。
但,他既然重生了,那么这一切也是时改写的。
即刻起身出了书房,差人找来城内最好的大夫后,亲自带着朝大哥日夜苦读的房间匆匆走去。
还未触及房门,就听到里面的咳嗽声。
咳咳咳,又是几声。
当年大家都以为是不打紧,谁知疏于休息的赵匡济三月后竟开始咯血,可惜他未告人,其他人也未曾留心,不过又挨了半年,人便去了。
赵光义心一紧,轻轻扣响了门扇。
“咳咳,进来!”
闻声走进去,立刻迎来大哥多年未见的笑容。
“是三弟?快快进来!”
赵匡济招呼他的同时,随即也看到了他身后的人。
“这位是?”
赵光义赶忙回过神儿引荐。
“这位宋大夫医术卓群,大哥咳嗽不如让他帮你瞧瞧。”
赵匡济本想说我一个大男人,不过些咳嗽,那费的这么郑重其事。但又想这是赵光义的一片好意,便就随了。
没想到宋大夫刚号上他的脉脸色就变了,反复换手指按压的位置,又特别让赵匡济将另一只手伸出也让他号了下。
才一脸严肃的起身拱手。
“大公子所患的已不是简单的咳嗽,而是受了严重的风寒,并且从脉沉的情况来看,已经累笃到脾肺,应立即卧床休养,否则再重些将会不堪设想。”
“真有那么严重?”赵匡济微楞,不甚相信的回了一句。
赵光义不待他们再言,人已走到门外唤过一个下人,差他立即将他所述的赵匡济的病情报给母亲。
之后的一个余月,赵匡济虽然不情愿,但有母亲盯着也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的在床上躺着调养,再加上宋大夫的药,身体一日较一日好了。
大哥的性命保全了,母亲对查可薇的怨恨至少去了大半。但紧接着就是查可薇死讯传来的事了。
赵光义不敢有懈怠,反复琢磨如何着手“解决”赵廷美的生母,耿夫人。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言路曾看耿夫人的眼神,以及前世他的终身未娶,忽就有了主意。
未等言路从秀罗镇回来确认,就在母亲面前以两情相悦为由,替他求了耿夫人。
母亲早因她的脸型长的相似查可薇不喜,当即同意,并准许她不用再同她身边伺候。
就这样,虽然言路未归,耿夫人就提前被安置到赵光义的院内,他赏了她一间屋,她便做些活计打发时间。看她的模样,竟对即嫁言路这事,也是十分欢喜的。
到后来,查可薇的死讯真的传来,虽然父亲同前世一般悲痛不已,但因有他提前的相劝,母亲非但没闹,还贴心的安慰了他不少。夫妻之情较之前更浓,自然也就没了暖阳母亲被纳入府里的那段。
都做完这些后,也传来了言路在秀罗镇事成的消息,赵光义松了口气,找了借口出府,偷偷去了此刻还不是公主的寿安公主府里。
寿安不解赵光义这个从未和她有交集的小娃娃找她做什么,但还是见了。
赵光义当即先开了口。
“不知张夫人同继母董夫人的关系如何?可曾听说过她哥哥当年为寻她,失的那个孩子的事?”
寿安立刻愣住,这等事,她才只听过一次,还是董夫人亲口说的。这赵家三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刚想问,赵光义又开口言道。
“我倒知道他的下落。”
“你知道?他在那里!”寿安不禁失口。
而后,又是赵光义的继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和您一直师从蓝山大师门下,自小被您管教多年的李景逖,你应该没看过他左肩上的疤痕吧。”
“你是说轻尘他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寿安再次失口,目色一紧,心里多了份谨慎。
他虽小,但他的父亲、哥哥们可不是寻常,难不成他们赵家有什么目的?!
而赵光义却始终一脸淡淡。
“为了求得你的帮忙。”
此后的三个月,接连发生了几件事。
先是唐国接入宫里不久的保宁王,在狩猎中意外坠落山谷,行踪无迹,所有人都认定他是死了。后是刚升迁都指挥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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