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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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妈妈的老骨头哪里招架得住这些，瞬时哭爹喊娘。

　　　　大夫人虽不满孙妈妈自作主张先见苏锦溪，但毕竟是她的人，刚要求情，便对上了燕王妃凶狠的眼神。

　　　　“锦溪不怕，有我和你嫡母在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胆敢将你伤了，就算是打死她也难解你嫡母恨意。是不是啊，苏大夫人？”

　　　　“正是！正是！居然有这种欺主的贱婢，干脆打死算了！”

　　　　未等大夫人开口，同跟着出来迎接的苏叶南抢着接过的话头。弯着腰，连褶皱里都是谄媚。哪里还有当年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风采。

　　　　为官多年还只是个礼部膳司员外郎的他，现在可只剩下燕王妃这颗助他官运通达的大树了。

　　　　因此，一得知燕王妃要见苏锦溪，立刻便把她召唤回来。还提前将府里装点一新，专门向上司告假，厚着脸皮全程专陪。

　　　　大夫人敢怒不敢言。内里心疼的要命，要知道孙妈妈可是她的左膀右臂。培养一个不知要花费她多少功夫。

　　　　除了二小姐苏若兰还愣着神没有回过味，门口的一伙女眷可真是神态各异。

　　　　大小姐苏淡雪娴静的站在一边，貌似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安分的挑弄着指甲。

　　　　三小姐苏暮春深扎着头，似乎要钻到土里。

　　　　五小姐苏若梅、六小姐苏云烟则同三房的三夫人站在一起，面露浅笑的看热闹。偶尔几句耳语，引得三夫人头上的金镶玉的步摇左右晃动。

　　　　平妻施夫人难得老实的同几个姨娘聚在一角，面无表情的抚弄着腕上的羊脂玉镯。

　　　　不过她这样反而将二小姐身边的齐儿的不悦表情映衬的十分扎眼。此时她正眼冒怒火的掐着手指。

　　　　一方面琢磨着如何不殃及她的情况下救的了娘亲，一方面暗暗咒骂着苏锦溪。

　　　　不过是仗着燕王妃，待她离开后，我们来日方长。

　　　　其他的丫环都跟在自家小姐身边不敢言语，也不敢显露表情。

　　　　五六个嬷嬷则分站在两旁，紧密注视着大夫人，等着她随时的示下。

　　　　苏锦溪如小猫般贴服在燕王妃身上，透过她胳膊与腰的缝隙偷偷扫着门口的人群。

　　　　将苏叶南的谄媚、大夫人的皮笑肉不笑、各房小姐的各色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自然她也不会错过齐儿的“隐忍”表现。

　　　　前世，要不是这丫头告的密，流清也不会被平妻施夫人灌了毒汤。今世，就是你不‘叨扰’我，我也没准备放过你。

　　　　“是吗？本王妃看莹儿不是很乐意似的。是对本王妃的惩处存有异议吗？”

　　　　说着，燕王妃的目光厌恶的越过苏叶南落在大夫人身上。一次次正大光明的挑衅大夫人的底线。

　　　　“怎么会？不过一个刁奴，有婉仪姐帮我除掉，也省的我为她生气。”见燕王妃叫出她的闺名，大夫人也亲切的回称了回去。

　　　　她姓柳闺名宝莹，本是吴国太傅之女。和燕王妃、查可薇都是江都府同拨长大的官宦小姐，可谓情意匪浅。

　　　　谁料齐王死后，吴灭而大唐建。柳太傅瞬间从炙手可热的宠臣，落至人人避之的弃臣。

　　　　柳宝莹自幼自恃甚高、自尊心极强。出事后便主动与查可薇、燕王妃疏远。

　　　　查可薇同情她的遭遇，非但没有离开她，反而经常带她同游，也是那时她认识了当时被称为江宁府才子的苏叶南。

　　　　见到苏叶南与查可薇成日的情意绵绵，她既痛苦又嫉妒。利用查可薇的信任，用计抢先一步嫁给苏叶南。

　　　　从那以后，燕王妃便和她断绝了情份。查可薇死后，燕王妃更是恨她入骨。

　　　　“孩子你好些了吗？我这就差人用软轿抬你入府，再拿我的帖子去为你请御医诊治。”

　第五十三章　求情

　　　　燕王妃温柔的声音叫的苏锦溪心底暖，毫不虚假的关心让她感动的想哭。

　　　　真难想象，这样一个慈爱的人竟是李灏寒那个冷血的母亲。即使不是亲生的。

　　　　“多谢王妃，我已经好多了。”苏锦溪抓着燕王妃的手，顺势脱离了她的臂弯站了起来。

　　　　见孙妈妈已经被打的如同烂泥，不失的开口为她讨饶。

　　　　“其实我的伤也不能全怪孙妈妈。都怪我站的时间太久，腿早就又麻又疼。否则也不会被她几下，就摔在地上。还是快些让侍卫住手吧。”

　　　　人群中的齐儿和刚闻讯赶来的青儿气的都要炸了。这算哪门子求情，还不如不开口呢！

　　　　“敢打主子的奴才，打死也不为过！”燕王妃毫不走心的说了一句，仍旧慈爱的看着苏锦溪。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娘一样心软。为何要站那么久？是马车里坐的不舒服吗？还是一路上车马劳顿太累了？”

　　　　真挚的关切话语，让苏锦溪的心再次咯噔一下，稍稳了一下心绪，才挤出了早就排演好的话。

　　　　“不是的。小厮进去传话后，我便下车等候。谁料竟等了近一个多时辰。都怪我不知道府里传话要等几个时辰，太心急了。”

　　　　苏锦溪边说边低下头，拽着燕王妃的衣角，将羞愧的模样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几个时辰？！”

　　　　燕王妃果然按着她的思路听出了重点，投向大夫人的目光更加不善。

　　　　“没想到苏府竟有这等架子，比起觐见皇上时等候的还长。下次燕王若来，岂不要提前一日预约？”

　　　　苏锦溪的话已经让苏叶南心惊，燕王妃的一个大帽子扣下去差点压死了他。跟皇上比？他是嫌命长吗？！

　　　　“不，不，下官府里的传话一直很快的。难道是小厮忘了传话，一定是小厮的问题。”

　　　　不待哆嗦的说完，赶忙转头看向府里。

　　　　“是谁？是谁传的话！一定要严处！”

　　　　苏叶南那个恨啊，本来想趁机会和燕王妃缓解关系，怎么净出问题！天知道，他等这个机会等的多不容易。

　　　　这帮不顶用的死奴才，谁断了他的官路，他就把谁剁成肉酱！

　　　　“就是他！就是他传的话！”秦欢指着一个刚转过身的男子背影大声的说道。

　　　　男子无奈，只得缓缓的扭回身子，正是那个传话的小厮。

　　　　苏叶南也是生气，亲自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使劲将他推搡在地上，可能觉的不解气，又狠狠的补上一脚。

　　　　“是你？怎么传的话！小姐你都敢怠慢，想死了不成！”

　　　　说罢，恶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成日里就知道抱怨母亲管家时的不足，可她又是怎么管家的！连一个门房都管不好！

　　　　“大爷，小的是负责后院的，从不管门房的事，想必是四小姐的人记错了。”

　　　　小厮强忍着疼痛，镇静的说完大夫人先前告知的台词。

　　　　苏叶南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的说道：“说起来，我好像对你有些印象。是后院的。”

　　　　见苏叶南有些被唬了过去，秦欢一下子就急了。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开的门。还不客气的让小姐等着！一脸的贼眉鼠眼，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哪里教养出来的奴才，居然用我来自称，真是没规矩。”

　　　　大夫人先白了一眼秦欢，随即上前扶住苏叶南。

　　　　“老爷，你也看出来了，他确实是后院的。定是四小姐的人弄差了事，想推到府里人身上。真是个有心计的小子，吴管事呢，让吴管事上来说话。”

　　　　从苏锦溪为孙妈妈求情，她就看出来一切都是故意的。分明就是苏锦溪为晾她的事出气。

　　　　等吴管事开了口，看她如何为这小子收场。别忘了，吴管事可是她的人。

　　　　“就是，吴管事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苏叶南也突然想起了这个人，跟着说道。

　　　　可惜大夫人的希望落空了。

　　　　“母亲在说谁？什么吴管事？”苏锦溪装作一脸的茫然，疑惑的问向大夫人。

　　　　哼，想见这个人，自个到地狱去见吧。

　　　　“当然是去接你的吴管事，除了他还去了五个。”

　　　　见几个人始终不现身，大夫人有种不好的感觉。

　　　　听闻，苏锦溪松开燕王妃的手，缓缓的走向前施了一个礼。

　　　　“父亲有派人接女儿吗？女儿怎么一直没见过？接到父亲的信，我们就匆匆赶路了，难道是错过了？”

　　　　说罢，不待大夫人等反过味，又开了口。

　　　　“其实想证明刚刚传话的是不是这名小厮很简单，来问问这位特地过来告诉我，王妃和母亲要亲自到门口迎接的孙妈妈就行了。”

　　　　孙妈妈好不容易上来口气，被惊的一动也不敢动。她特地告诉苏锦溪，本是想充个好人，为日后坑苏锦溪弄点方便。谁知为自己下了绊子。

　　　　“哦？”燕王妃的目光转回到大夫人身上，一挥手，身后的侍卫都停住手，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不知这点，大夫人准备对本王妃做何解释？”

　　　　“不可能，孙妈妈怎么可能通知你这个！锦溪，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大夫人故作镇静的说道。心里一通乱骂。真是个笨蛋，居然背着我干这个。活该挨打！

　　　　“是我误会了吗？那孙妈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府外？又恰好打了我？”

　　　　苏锦溪倒不反驳，只是故作不解又回了一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转回到大夫人身上。这其中包括去查看午膳，才过来的二夫人。

　　　　要知道没有主子命令下人是不能随便出府的。就算孙妈妈已经是管事了，也不行。

　　　　面对着大家的目光，大夫人只能强撑着应到自己身上。

　　　　“是我安排她出去办事的。”

　　　　随即瞅了孙妈妈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账！

　　　　孙妈妈打了个冷战，赶忙接上大夫人的话。

　　　　“是，是夫人差老奴出府的。”

　　　　苏锦溪咦了一声，上前上下打量了瘫在地上的孙妈妈。

　　　　“那就有意思了，她一个仆妇不惦记赶紧去办事，来我的马车前作什么？”

　第五十四章　偷盗

　　　　“她兴许是好奇见到了马车，上前查问一下。”

　　　　大夫人见苏锦溪貌似天真的模样，以为她信了，便更加和善的对她说道。

　　　　没想到苏锦溪没有丝毫收口的意思。

　　　　“那就更怪了，秦欢明明就在门口，那有下人不问随从，直接凑近问人家小姐的道理。

　　　　孙妈妈一把年纪了，估计在苏府也待了半辈子，不会连这个都拎不清吧。怪不得母亲先前要说一句，哪里教养出来的奴才！”

　　　　大夫人被话堵得差点憋死，原以为苏锦溪单纯、没见过世面才这般问话。

　　　　没想到她根本就是引自己入套。还把自己先前暗骂的话一起丢了回来。其他人还好，最多是掩着脸暗暗偷笑。

　　　　倒是大夫人亲生的二小姐苏若兰，没体统的大笑起来。由于笑的幅度过大，裙子上挂着的镶金玉禁步叮当作响。

　　　　三小姐苏暮春赶紧拽了拽苏若兰的衣袖，苏若兰立刻意识过来，急忙捂着嘴退到了谦和的大小姐苏淡雪的身后。

　　　　大夫人忍耐极强，即便心里恨得咬牙，这时愣是接招走下了去。

　　　　低头扶了扶下坠的的玉笄，再看向苏锦溪时，脸上盈满了笑容。

　　　　“她这个人就是事多，可能是怕问随从问不清，想亲自问问小姐安心。今日过后，我一定好好训斥她。”

　　　　“哦，原来她不认识我啊。那她怎么知道我是四小姐？如何见了母亲会说不知怎么撞了四小姐？这句话想必在场的当时都听到了吧。难道她会掐指算命不成？”

　　　　说完，苏锦溪扫了一遍全场，然后如苏若兰刚刚一般，讥笑出声。

　　　　这一回，大夫人也对不上了，只能恨恨的看向孙妈妈。

　　　　既然是你不听话惹了祸，就自己承担吧。

　　　　孙妈妈一见大夫人不管她了，立刻慌了神，支撑着身子，不管不顾的向前挪蹭了几步。

　　　　“不，老奴是看四小姐面善，像极了之前的查大小姐，所以才冒叫了一声。没想到真是四小姐。”

　　　　苏锦溪止住笑，绕开恼人的孙妈妈，款款的向前几步。随后停在原地，扭身看向一滩血肉的她。

　　　　“隔着面纱都能看的真切，孙妈妈对自己的功力还是太自谦了！”

　　　　说完，走近到苏叶楠的身边，一把揭下帷帽。

　　　　“娘亲的样子我没见过，不过今日见到父亲，我倒觉的更像父亲一些。”

　　　　果然，无论眉眼还是脸型都和苏叶南一般相似。除了温婉的姿态和轻柔的声音，没有一点像查可薇。

　　　　只是脸上的那片黑印长的吓人。一行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溪，这是？”燕王妃先反映过来，上前将她拽到身边。伸出手怜惜的摸向她的脸颊。心疼的再也说不下去其他。

　　　　苏锦溪倒是毫不在乎，跟她同来的张伯、流清等因为早知道只是暂时的，也没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不过看到那些人眼中的讥笑，握紧拳头的流清还是很想和她们拼命的。

　　　　“这个从小便有的。王妃看看，我的相貌可与父亲相似？”

　　　　苏锦溪故意又贴近一些苏叶南，作出亲昵的样子。苏叶南虽然很恶心她的黑印，但碍于燕王妃在，只等装出亲切。

　　　　“女儿随父果然如此，就是比起你二姐、五妹，也是你最像我的。”

　　　　违心的恭维一番后，苏叶南脸上挂着慈爱灿烂无比。映衬着大夫人的脸色越难看。

　　　　苏锦溪压抑着冷笑的冲动，重新指向孙妈妈。

　　　　“她不是说我长的像娘亲，才认出我是四小姐吗？究竟是她撒了谎，还是我和父亲说了胡话？”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燕王妃早已看出苏锦溪是在故意整治孙妈妈和那个小厮。当然主要还是针对大夫人。

　　　　她原先害怕苏锦溪没有在深宅大院待过，对付不过这些奸猾的人们。这才亲自来为她给那些人下马威，望他们看在她的面子收敛一些。

　　　　如今看到苏锦溪不仅伶牙俐齿而且心思缜密，心下顿时踏实了几分。也乐得陪她继续演戏，扮恶人。

　　　　“我们都看不出薇儿的影子，你偏偏说像。是嫌刚刚打的太轻，想再受几遍吗！”

　　　　听了燕王妃的话，孙妈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刚刚那一会儿已经要了她半条老命，不用几遍，单再一遍今个她非交代在这了。

　　　　“刁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干脆打死算了！”

　　　　苏叶南不失的也喝了一声。虽然他还不是特别清楚，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能和燕王妃改善关系，就是赔上她的贱命又如何。这样的老奴，苏府多的是。

　　　　“奴婢”苏嬷嬷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几番犹豫着要不要拖大夫人下水。

　　　　不知何时赶来的青儿挤到了前面。扑通一声跪在了苏叶南脚边，抬手指向先前秦欢指认的小厮。

　　　　“大爷饶命，娘亲只是心肠软。之前马三给娘亲说四小姐来的事时，我刚好路过。娘亲是不忍马三受罚，干脆都担了下来。娘亲年岁大了，万万再受不了打了。”

　　　　声之哀哀让人不免生出同情之意。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说谎的是他了？母亲不是说他在后院当差，跑到门口做什么？”

　　　　苏锦溪再次大呼起来，她绝不是好心帮青儿和孙妈妈，只是如此便宜的惩处了孙妈妈很难钓到日后的大鱼。

　　　　“这”大夫人先是语噎，随后指向马三。

　　　　“四小姐说的是，你无端跑到前门做什么！难道是偷了什么想溜不成！”

　　　　如此明显的暗示马三自然明白，可他心里冤的很。明明是安大夫人的指使办的，如今大夫人却只顾自己摘干净。

　　　　若是担上偷盗的罪名，不光苏府的差事给丢，以后在江宁府就别想找地做事了。

　　　　可是不担上，保不齐也给遭了孙妈妈的罪。唉，最可恶就是这老婆子，惹了事害的他也受连累。

　　　　犹豫了半天，仍旧是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

　　　　马三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苏锦溪又一次抢先开了口。

　　　　“我觉的马三应该不是偷儿。”

　第五十五章　熟人

　　　　“他不是又能是谁！定是他逃走时刚好碰到四小姐回府，一时没了主意，又躲回了府里。　四小姐心善，千万别被恶人蒙了眼。别忘了，就是他害的您苦等了一个多时辰。”

　　　　齐儿及时接住了话，怕苏锦溪还拦，赶忙将等待的事又强调了一遍。

　　　　好不容易有了个为她娘亲抵罪的，她指望赶紧拖走了事。再说多了，谁知又迁出什么不好的。

　　　　“但凡大户人家，单算家丁、下人等就给百十来人，更不要说再加上各房丫环、婆子、杂活、采买等。

　　　　母亲身居长房管理整个苏府，光每日在眼前绕的人不知多少。却单对父亲看着眼生的马三无比熟悉，并一眼就看出他在哪当差，可见很受重视。

　　　　试问如此受重视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点财物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好前途？所以马三不可能偷盗。”

　　　　苏锦溪一口气吐出一大番话，听的大夫人心里颤。什么叫单对？！什么叫无比熟悉？！什么又叫一眼看出？！

　　　　别说细细品会，只要单听表面意思就够耐人寻味的。再加上这个马三长的有几分颜色，由不得人们往别的地方上想。

　　　　死丫头，你这分明是害我！

　　　　猛地想到这里，赶忙朝身旁看去，苏叶南果然脸色青。

　　　　大夫人立马蒙了头，怯怯的想去解释。

　　　　“爷，我”比她清醒的苏叶南哪里能容她解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既已查出是他怠慢了四小姐，就劳烦燕王妃帮下官多多教训了。至于偷盗的事，待家宴过后，下官定会亲自详细审问！锦溪一路劳累，不如先进府入席？”

　　　　这时要让她做了解释，岂不坐实了和马三不清不白的事实！真是个蠢货，她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说完，看向燕王妃等待她示下。

　　　　燕王妃看了眼苏锦溪，见她正可亲的冲自己微笑。当下松了口。

　　　　“这样甚好，锦溪，你随我一起。”抬起胳膊伸向苏锦溪，苏锦溪顺从的走过去，做了一个虚扶。

　　　　接着燕王妃扭头对身旁的侍卫说道。

　　　　“王爷平日里如何惩处人的你们也是了然的，等会儿只要不影响苏大人审问，你们就帮着按照王爷那一套做吧。”

　　　　说罢，不待侍卫应声，就带着苏锦溪往府里走。苏叶南等人被远远的甩在后面，恭敬的施礼迎送。

　　　　苏锦溪借着低头的空当，偷瞅了眼身后的众人。

　　　　虽说燕王妃此行是好心的帮她不受低视，却也引来不少女眷露出羡慕嫉妒恨的心思。

　　　　然而只是一瞬，苏锦溪便释然了，她前世低调、谦卑的了底线，不也被这群‘恶狼’吃的渣都没剩吗？

　　　　要不是为了“省了”冯途晟之流的“惦念”，她倒有些后悔吃那个长黑印的药了。

　　　　这时，她收回迈向门槛的脚。扭头看向苏叶南。

　　　　“父亲，女儿自小承蒙张伯照顾，如今他又陪着我回府。我想让他继续我院里的管事，统管我那的所有事务。”

　　　　“锦溪，知恩图报这点很好。不光是你，我也很感激他老人家。”

　　　　燕王妃说着象征性的看向人后张伯，刚一触及，莫名生出一种异样的熟悉。

　　　　但这种感觉很快一扫而过。

　　　　见燕王妃开了口，苏叶南也不好拒绝。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一口应下。

　　　　“就依锦溪。念在他多年辛苦，月例比同类管事翻翻。”

　　　　“爷，这样不合规矩。”大夫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心里想的是她允诺的定为管事的那个人怎么安排。

　　　　“就这么定了。”苏叶南直接否了大夫人。

　　　　难得一个讨好燕王妃的机会，每月多几钱银子算什么。只要燕王肯开口几句，他的官阶至少连升两级！这可是多少人散几千两银子也求不来这种事！

　　　　苏锦溪立刻面露喜意，很快情绪又低落下来。

　　　　“女儿替张伯谢过父亲，还请父亲派人引路让他们先去我的院子。还有，送我来的马车之类都是张伯的私产。”

　　　　“既是张伯自己的东西，自然仍归他所有。他愿意独自保管，还是存在苏府都随他。宝莹，你也向下人都交代下去。”

　　　　苏叶南见到燕王妃望向他的目光，马上全部应下。

　　　　“爷”大夫人想都不想就叫了出声，这样一弄，苏锦溪便可以将她的东西都推给张伯。只要她手里有钱，就不好掌控了。

　　　　可惜苏锦溪抢在了她的前面。

　　　　“王妃，父亲待锦溪真是太好了。”

　　　　“是啊，以苏大人的品性，定然也是个好官。”

　　　　燕王妃自知苏叶南巴结她是为了什么，故意隐晦的点明了一点，弄的苏叶南立刻乐晕了头。

　　　　“燕王妃高赞了，锦溪还停着干嘛，快扶燕王妃进府里。”

　　　　“父亲同各位婶婶都是长辈，也快与我们进去吧。”苏锦溪朝苏叶南灿烂的一笑，扭头虚扶着燕王妃进去。

　　　　“好好好，同去，同去。”

　　　　苏叶南以为讨了燕王妃满意，立刻象征性的招呼了一下二夫人等人，雀跃的紧随其后。

　　　　大夫人气的想跺脚，可惜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