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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在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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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南以为讨了燕王妃满意，立刻象征性的招呼了一下二夫人等人，雀跃的紧随其后。
大夫人气的想跺脚，可惜她不能表露出来。只得面带微笑的随着各位女眷入府。
到了府内直奔堂厅，早已有数位男子在那里等候。众人刚迎燕王妃坐下，就有人奉茶奉果。
大夫人是苏府长房媳妇，苏锦溪又是长房的小姐。当其冲由她一一正式介绍起来。
“锦溪，这位你已经认识，是燕王妃。”
大夫人走到苏锦溪和燕王妃之间，亲切的牵起苏锦溪的手为她正式的介绍燕王妃。
燕王妃笑着松开苏锦溪的另一只手，重新牵起一名走向她的男子，轻轻一拽，顺势拉到她的面前。
“晗珺是我的独子，比你年长几岁，刚封了世子。你们都是年轻人，今后有了什么不愿同我们老人家说的话，大可以找他。”
与那日林中一般，李灏寒脸色依然温和极了。一身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外面套了件青墨色的褙子。丝高倌，直插了根头部镂空的碧玉簪。
第五十六章 介绍
苏锦溪当下红了脸，摇了摇头。
“王妃说笑了。”
随后一侧身，恭敬的朝李灏寒施了个礼。
“原来是世子殿下，小女有礼了。”抬头望向他时，眼中平静无痕。
“四小姐无需多礼，今后直接称在下晗珺好了。”
李灏寒原没仔细看她，待见她身姿婀娜的款款向他施礼，便礼貌的客气了一下。
谁知抬头见到的竟是一片醒目的黑印。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厌恶。
好在他历来善于伪善，并没有丝毫表露出来。仍旧是笑容可亲。
李灏寒的谦谦表现让燕王妃松了口气，自从见到苏锦溪的黑印，她一直都担心李灏寒不肯娶了，现在看来一切还好。
回去她就和王爷商量请旨赐婚的事，早些将苏锦溪娶进王府，也好让她早些摆脱这些虚伪的家伙。
薇儿，我一定会代你照顾好锦溪。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悲，几个等着看苏锦溪笑话的小姐们全都大为失望。
尤其是六小姐苏云烟，一条帕子几乎绞了十八个弯。
不过是个私生的庶女，凭什么风光是她的，燕王妃的宠爱是她的，现在连风光霁月的世子都对她这么亲切！
大夫人自然也不喜看到这种场面，浅笑的左右各看了苏锦溪和李灏寒一眼，朝李灏寒微微一颔，牵起了苏锦溪的手将她往左侧带了带。
苏锦溪没有那么多心思，无视“飞”来的各类“目光”。只顾跟着大夫人继续认那些曾经熟的不能再熟的‘至亲’。
“你祖父未及沐休，祖母身居佛堂不喜热闹，之后再专门问安去吧。来，先见见正堂里的亲人。这位是你二婶婶。”
随着大夫人用手一引，一身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的二夫人张氏款款上前。
简单的随云髻上插着一个玳瑁梳篦，旁边点缀了几支珠花。显的十分朴质、端庄。
一撇头，露出朵别在髻角的木槿，不仅没有破坏她整体的风致，反而更增添了呢。
“见过二婶婶。”苏锦溪屈身施礼，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眼前温和无害的妇人，怎么看也不像个恶毒人。
然而前世，正是她故意引得苏锦溪与长房矛盾激化，间接害死流清。
后来也是她为二叔苏叶決、二从兄苏辰然谋划计策，害的长房家破人亡。更甚至为了拉拢冯延已，亲自差人将她丢去了丞相府。
“好孩子，一直盼着你回来。今日得见，真是欢喜极了。可惜你二叔还有公务，实在脱身不得，只能等等再见了。”
熟悉的温柔声，将苏锦溪的思绪拽了回来。
二夫人说罢，她身边的丫环上前一步，摊开盘子里的蜀锦，一副赤金石榴镯子立刻被举到了她们面前。
二夫人拿起镯子，很自然的牵起苏锦溪的手，分戴在了她的两个腕上。
“这是我出嫁时带过来的，原是要留你大姐的。刚好她生辰时，她外祖父送了副相似的，这副就送给你了。”
说着，着手托起她的腕子，略略打量了一番。
“瞧这素手皓腕，真是漂亮。”二夫人的赞叹声引来了几个小姐的侧目，惊叹之余眼底尽是讥笑。
面容丑成那样，身上长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谢二婶婶。”苏锦溪自知她们想些什么，羞涩的谢过后，恭敬的往大夫人身旁挪近了一步。
“客气什么，来，这是你大姐淡雪和你然二哥。”二夫人慈爱的拍拍她的手，扭头看向身后的一对儿女。
不待二夫人说完，苏辰然主动已经站在了她们身边。
“苏辰然，虚长四妹四岁，直接称我二哥即可。”苏辰然同他母亲二夫人一般，亲切极了。
若不是提前了解他的为人，很难不为他的表象所蒙骗。
此时他这么亲近，自是有目的的。
会试即将，而他父亲只是个正四品上的工部侍郎，此时正急着攀附上朝堂关系。
身为皇上胞弟的燕王，绝对是个上上之选。
“二哥。”苏锦溪赶忙恭敬的施了个礼。
苏辰然没看到她门口的作为，但见她如今唯唯诺诺的样子，自以为很好掌控，对她更加亲切。侧过身，亲自为她引向一旁。
“淡雪是与我为同胞，在你们姊妹中最大，你称呼她大姐即可。”
“嗯，大姐。”苏锦溪亦不有违，顺着他的话，朝着苏淡雪的方向恭敬的施了个礼。
大小姐苏淡雪为人随和，见苏锦溪唤她，不待她全部屈下，赶忙亲自上前扶住。
“自家姐妹，无需多礼。”眉间带柔，嘴角含笑。将姐姐对妹妹的亲切，表现的合宜得体。
说完，亲自拽起苏锦溪的手，将及时表现出一脸受宠若惊的她，带到腼腆的三小姐苏暮春面前。
“暮春比你大一个月，是你三姐。”
“四妹。”缠附着五彩璎线的苏暮春赶忙施了个万福，抢先开了口。
她与苏淡雪虽同是二房的小姐，同在二夫人膝下长大，但因生母卢氏是妾室，她在二房乃至苏府并没有什么地位。
苏锦溪记得前世这时她已经定亲，是个年近五十男子的继室。只因官居江宁府少尹对苏府仕途有利，就定了下来。
可怜出嫁时，二房连二十台嫁妆都没给够。还是姨娘当了自己的饰才勉强充了松散的二十四台。
看她如今头上的缠弄，应该也已经定了。
“三姐。”
苏锦溪紧接着温顺的屈身回礼，在与苏暮春相互施礼起身的一瞬间，冷不丁的主动抓住她的手。貌似在表亲昵，随机撒开。
苏暮春没料想到，颤了一下，手心顿时冒出不少汗渍。
苏锦溪浅笑未退，心下了然。果然同她预料的一般，手心中深深的掐痕暴露了苏暮春嫉妒的真心，但表面上她却一丝未露。
这种人比显露的更可怕。
苏暮春默默的观察了会儿苏锦溪的神态，现没什么异常，才安下心来，继续底下了头。
大夫人见她们没有什么再说的，又接着介绍三夫人邢氏。
“这位是你三婶婶。”
第五十七章 三哥
主动走近的邢氏，穿了身银丝彩绣的襦裙，头上戴了套赤银鎏碧玉石的面头，耳上挂着赤金镶紫瑛坠子。
看似花哨，其实全部下来还不及二夫人赠苏锦溪的一副镯子。
她也自知，却也没法。
三爷苏叶茗好色，光有名分的妾就纳了五六个，再加上三四个开脸的通房丫头。全府里就属他暖床的人多。
而他又只是个京师从八品下的司士参军，每月的俸禄还不够他喝几杯花酒的。
好在三夫人娘家殷实，月月能贴补些。苏府每月分例各房的公出也算丰厚，但日子远远比不了其他几房。
“回来就好，你六妹最喜人多，以后可要多多走动。”
说着将一支镶嵌珍珠的碧玉珠花插到苏锦溪的左侧髻上。推了推旁边的六小姐苏云烟。
六小姐苏云烟站着没动，微微撇嘴。丑八怪，谁稀罕和她交好。
“六妹。”苏锦溪无视苏云烟的表情，主动上前示好。
“云烟！”三夫人小声提醒了苏云烟一声。
苏云烟畏惧母亲的怒目，只得起身上前，象征性的蹲了一下身子施了个福礼。
“四姐。”
三夫人歉意的笑了笑，向她介绍身旁的两个少年。
“她还小，你不要介意。这两个是你双胞同生的哥哥。固哥比杰哥早生了一刻，在府里分居老四、老五。”
苏锦溪早知，却在此时故意显的眼前一亮，向前一步，艳羡的拉住了三夫人的手。
“六妹天真可爱，锦溪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都说生儿子是福气，三婶婶一次两个，真是天大福气啊。”
松开手，莞尔一笑，施礼于眼前两人。“见过四哥、五哥。”
众人当中除了燕王妃是因为身体柔弱，一直未生过外。只有大夫人没有生过儿子。苏锦溪不可能针对燕王妃，怎么听都觉的是在含沙射影的刺激她。
可苏锦溪说的是恭维的话，字面上也没问题。大夫人心里再不痛快，表面也不好显现。只好指甲掐进肉里，自己忍着。
“四妹。”二人同时回礼。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就是典型的纨绔公子哥。
其中一个身穿紫袍的是苏辰固，同他父亲一般好色。另一个穿水绿色的，则是好赌、贪杯的苏辰杰。
三夫人见状，不再说什么。微笑着站在一旁。
她如此亲切的待苏锦溪，绝不是自己亲善，自是另有目的。
不同于长房、二房是嫡出，她夫君只是大姨奶奶赵氏生的庶出。不过不是这个身份，也不会娶她商贾之女为正妻。
虽说祖上降等袭爵的爵位，只剩下个正五品的开国子爵，好歹比三爷现在的从八品下的京师司士参军高了许多级了。
而且关键的是，因查赌的事，三爷的官位能不能保住已然是个问题了。
若是能拉拢了苏锦溪，借机打倒长房，三爷的继承几率就高了很多了。毕竟二房已经做到了正四品工部侍郎，不见得稀罕这个五品爵位。
不同于刚才先介绍长辈，大夫人这次将苏锦溪引到一个少年面前。一袭靓蓝色杭绸袍子衬得他干净清秀。只是嘴角紧紧抿起，表情略有不悦。
“你四叔身体不好，你四婶婶留下照顾没能过来。这位是你四叔的独子念儿，在弟兄里排行老三。”
“三哥。”大夫人言过，苏锦溪亲切的叫了一声。
四爷是已故二姨奶奶吴氏生的，他的病苏锦溪曾听说过，说是在胎里着了寒，生下来体质就不好。
年轻时也曾赐过‘进士及第’，最终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出仕。赋闲在家，兼管四房的庶务。
谁料这位四爷经商的头脑也是极好的，几年下来，四房收入平庸的几家铺子，竟被他收整的风生云起。
到目前，已经扩展到十几家。一跃成为苏府中最有钱的一房。
只是四爷和四夫人向来不喜奢侈，纵使有钱了也是简朴度日。最大的开销，就是每逢过会，会在城角搭些棚子，无偿送给贫苦人吃喝。
听到苏锦溪的声音，苏辰念犹豫了一下，勉强开了口。
“四妹。”神情有些憋屈，好像同她说话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锦溪心里苦笑，同前世一样，他还是不喜欢她。
其实，在几个兄弟姐妹中就属他人品最好。
可惜就是孔孟之道读的多了，过分的注重礼仪廉耻。始终不能接受她生母私奔的事。
凭他的性子，没当众鄙夷的甩手而去，就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她不想讨嫌，可不问候一下四爷四夫人也不符规矩。只好硬着头皮提起了唇角。
“四叔。。”
然而，未及她多言，就被苏辰念打断了。
“大伯母，侄儿着实惦念父亲的病，就此先行告退了。”丝毫不顾及苏锦溪略显讪讪的脸色。
大夫人原本就没打算让苏锦溪有面子，当即‘十分谅解’的准了。
“快去吧，告诉你母亲，过了今日我也会去探望。四弟的病每逢这个月份都会显得略重一些，让她不要过于焦心。”
苏辰念点了下头，回头将一个祖母绿的珠串丢到苏锦溪的手中。
“我母亲送你的！”声未落，便已逃也似的离开了正堂。
角落里的婵衣皱紧了眉头，刚要站出来，被苏锦溪看过来的一记目光止住了。只得换回冷漠的表情站了回去。
苏锦溪望了眼手里的翠石，转头又望了眼苏辰念仓皇的背影，没有生气，反而隐隐生出些心疼。
不足十八岁的他，还不知自己即将要遇到的波折。
记得前世她回府不足一月，连面还没来得及见的四叔就病逝了。她只在丧礼上不真切的看了眼四夫人沈氏。
不久就听说了苏辰念同四夫人丢弃四房的家产离开苏府的事。
从此便再没过他们消息。
想到这，不由又暗暗叹了口气，这是命吗？恐怕今生与他们也是没什么交集的了。
大夫人不知她心里所想，只道是她在介怀苏辰念的冷遇，心中得悦的挥挥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第五十八章 平妻
“锦溪过来，这两个是你同房的姐妹。”
苏锦溪顺势望去，眼前是二小姐苏若兰、五小姐苏若梅。
都是大夫人所生，但打扮的品位可远不及大夫人。
尤其是苏若兰，就知道饰多了漂亮，却不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一头横七竖八的，光珠花、华胜就插得就不少于十几个。苏锦溪光看看，就替她累。
苏若梅稍好一些，没有戴的那么夸张。但整体色彩太过明艳，褙子的料子选择的略显轻浮。
苏锦溪满是怨念的暗叹了一口，真希望能同苏辰念对她一般，不与她们有什么交集就好了。
可抱怨归抱怨，哀叹归哀叹，表面上还是要笑容盈盈的。
将手串胡乱的塞进袖筒，上前屈身施了个礼。
“二姐，五妹。”苏锦溪刚亲切的叫出口，突然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循音望去，门口处，一位身段妖娆的女子朝她欠身做了个万福。
“五爷一直闹着，想必是知道客人来了，也想凑凑热闹。”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尚不能坐的婴孩，看样子也就最多百日。
一抬头，艳丽的妆容显露在她面前。其他倒还没什么，只是那双沉入底的眸子，总觉的在哪见过。
大夫人面露尴尬的向前推了苏锦溪几步，抽动着嘴角，挤出几分笑意。
“锦溪快来见见。”随后甩了下帕子，朝女子的怀里努了下嘴。“别看他小，论辈分可是你五叔。”
“五叔？”苏锦溪略带疑惑的轻轻唤了一声，目光仍旧打量着眼前的美艳女子。
五爷？前世可不记得有这么个小不点。面前的女子，也不曾有什么印象。
不过孩子还真给她面子，这一叫，竟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见她一个劲的朝女子看，原本站的不远的三夫人，赶忙走近了几步。抢在他人之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言道。
“她姓楚，是老爷新纳的妾。”
声音虽小，还是没有逃过一旁燕王妃的耳朵，毫无悬念的立刻露出了不悦。
“苏大人，这也是你们家独特的规矩吗？”
姨娘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正要再说什么，苏锦溪按了按她的手背，向前一步欠了欠身子，回了个万福。
“原来是楚姨娘。”苏府极重视尊卑，从刚刚迎接的几房姨娘自觉没跟过来，就可以看出。
而眼前的这位能敢在这里露面，定然在府里地位不薄。
女子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低头从孩子的襁褓中翻出一个翠色玉盒。看样子是早就准备着了。
“五爷还小，没什么物件相送。妾身代他做了些胭脂。若是四小姐不嫌弃，就凑活着收下吧。”
说着盒子已经递到她的眼前。
玉盒在笋牙般手指的映衬下，更显的润泽光熠。
苏锦溪浅笑，一把接过盒子，仔细的放入袖筒。
女子眼中稍作即逝的闪动了一下，脸上未添任何喜意。看了眼怀中的婴孩，朝在场的众人微微屈膝。
“五爷可能饿了，妾身先带他回房了。”
说完，站起来，扭身就走。
苏锦溪这才注意到，在她身后还有五六个丫环、妈妈鱼贯似的跟着。架子不亚于在场的各房夫人。
苏叶南顾及着父亲，不敢出言无礼。只得看着她的背影，不住的心里暗骂。
担忧的扫了眼燕王妃的表情，生怕影响了他的仕途。
二夫人可能是怕显的太尴尬了，赶忙站了出来。亲自起身为燕王妃添茶。
“兰姐、梅姐呢？快过来见见锦溪。”随后歉意的对燕王妃笑道。
“她们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时怯场，让王妃见笑了。”
“没关系，我们继续好了。”燕王妃嘴边含笑，端起茶杯，象征性的轻抿了一口。
既然人家‘示好’了，自己也就顺势接下。毕竟没有大婚前，锦溪还要被他们照拂一段时日。弄的太僵，对锦溪也是不利的。
见燕王妃仍旧谈笑风生，苏叶南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对一对没立马过来的女儿施眼色。
就在这时，一团彩艳先一步来到了苏锦溪身旁。
“四丫头回来这么大的事，姐姐怎么忘了通知妹妹呢！”
说罢，先朝燕王妃规矩的施了个礼，见她含笑颔，方起身，亲切的牵起了苏锦溪的手，上下打量了起来。
“我是你父亲的平妻，你称我母亲，称我施夫人都行。”
苏锦溪这才仔细看了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上身穿着暗红缕金提花缎面交领长袄，配的是桃红色金线滚边月华裙，外面还搭了件平绣盘花四合如意云肩。
金累丝红宝石步瑶、繁花累累镶红宝金项圈、赤金掐丝的手镯、烧蓝镶金花细、红翡翠滴珠耳环净身的珠光宝气，真可谓富贵逼人。
她原是苏叶南的妾室，比大夫人进府都早。胞兄是个鼓弄盐的商人，只富不贵。
年初不知走了谁的路子，竟混了个从四品下的少府寺少监的官。
苏老爷子最懂钻营，听到信，立刻让苏叶南给她提了个平妻的名目。
虽仍没和大夫人地位平等，但把她独生的苏辰逸归为了嫡子。
只待等苏老爷子、苏叶南归了西，苏辰逸再以长子长孙的名义继承了家业，她也可以在府里占得半边天，颐享天年了。
其实这样的行径按唐律是禁止的，但现实生活中，并嫡之风尤盛。只要民不告，官府是并不追究。
大夫人碍于是公公亲自提的，娘家在朝堂又败了气，只能默许了。
不过心里的怨气是只涨不消，又因自己无子，只生了两个女儿。不管是为了眼前还是日后的生计，两个人明里暗里整日争斗个没完没了。
就在刚刚，她哪里是忘了，明摆的是故意晾他们母子俩难堪的。
苏锦溪看到大夫人几近扭曲变形的脸，心里十分乐意叫施夫人声母亲，多刺激她些。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只得暂时的宽大夫人的心了。
任施夫人抓着她的手，款款施了个礼。
“施夫人。”
第五十九章 头面
施夫人倒也不介意，要是苏锦溪真叫了母亲才让她意料外呢。她无非是为了说给大夫人听，只要恶心了大夫人就成。
谁让她故意找不痛快呢！
白过大夫人一眼后，随手取下那件繁花累累镶红宝金项圈戴到了苏锦溪脖子上。
可能觉的搭的不够好看，又拔下两朵金累丝红宝石配饰别在她的髻上。
随之了退一步，故意作出夸张的神色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走近她的身，轻握住她的柔荑。
“果然是年轻好啊，随便一戴，就比我比对半天都好看。我哪还有一套赤金镶南珠的头面，最配这副赤金掐丝的手镯，后期忙过这会儿子，我差丫环一并送去你院。”
如果没有脸上的黑印，苏锦溪可能会对施夫人的赞美照单全收。可如今，明显的睁着眼说瞎话。
有着黑印的脸很是吓人，有时就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更别说别人看着了。
回顾前世，施夫人也同样借见面礼，过足了大手笔炫富的瘾。而苏锦溪傻傻的激动了半天，结果到死也没见过施夫人送去的东西。
至于这一次，到底不能让她白白‘自说自唱’。
掩住眼底的讥讽，装作惊慌的连声拒绝。
“不，不，太多，太贵重了。”边说边伸手摸向头上，“似乎”要摘下递还给施夫人。
极力表现出一个乡下丫头被好东西震吓住的样子。
施夫人很享受她的‘表现’，嗤嗤一笑，按住她“惊慌失措”的手。
“长者赐不可辞，我一直眼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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