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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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喝了不少，这会儿又一大碗，可别撑着了。”

　　　　流清抓住自己的袖子，将袖口使劲从苏锦溪手里抽出来。之后，垫着胳膊趴在桌上，故意撇着脸不看她。

　　　　“我就是要吃，不让我同他火，还不让我吃饭了？再说，我就再要一碗，还要一大碗，一大大碗！”

　　　　苏锦溪这才明白她是气结在这，使劲强憋着还是挤出了点声。

　　　　看了眼婵衣尚绷的自然的面孔，第一次对她的定力佩服之极。

　　　　流清以为她在嘲笑她，气的更盛，直接坐起身，撅着嘴瞪向苏锦溪。

　　　　“你居然还笑我，刚刚也是，不帮我，反帮那个外人！”

　　　　苏锦溪真是要被她简单的思维搞死了，暂时无语的看着她，真不知该从那里开口。

　　　　谁知对方也是个一根筋，饭还没上来呢，就找了进来。

　　　　“你把刚刚的话给我说清楚！”

　　　　“怎么又是你！”流清刚想飙，被身边苏锦溪的一记狠瞪压低了火焰，磨了磨牙，最终忍了下来。

　　　　“什么清楚不清楚，趁我还原谅你，赶紧滚了！”

　　　　“你！”

　　　　“流清！”

　　　　男子和苏锦溪同时喊了出来。流清见状，直接将头一埋，敲打起桌子。

　　　　“又想怎么？我已经忍到极限好吗！”

　　　　“你！”

　　　　男子真是气急了，反复着这一个字，再说不出一点其他，胳膊哆嗦的，连带着肩上的物件都跟着作响，半天愣是没止住。

　第一百二十九章　狂购

　　　　苏锦溪无奈，只好亲自起身上前，屈膝施了个福礼。

　　　　“公子，都是小女教导家妹无方。”之后，又亲自弯下腰，拽出一把距流清较远的凳子。

　　　　“若不嫌弃，就请随意点些什么，算是我们赔罪请的。”

　　　　男子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反而不好意思了。急忙自己搬离的远了些，抱着包袱坐在了上面。

　　　　“吃什么我自己付，我带着银两呢。”说着朝袖筒掏去。

　　　　突然动作一滞，失口尖叫了起来。

　　　　“啊！我的钱”正说着，熟悉的浅草色荷囊出现在他的眼前。

　　　　“公子找的可是这个？是奴婢刚刚在角落里拾的。”

　　　　男子朝着那声音的方向抬起头，婵衣冷漠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

　　　　之前撞他的那位刚用两指钳出荷囊，就被她看到了。看苏锦溪这里无碍，便自作主张的跟了出去。

　　　　“正是我那个。”

　　　　男子动了动嘴角，匆忙的就要取过钱囊，却被不知何时过来的流清冷不丁的抢在了手里掂了掂。

　　　　“我当是多少呢，原来才这么轻。”

　　　　说完，朝小二一指，“照我之前的，再给他来一份！”

　　　　而后，朝男子一笑，“放心，我付钱。”

　　　　气氛瞬时沉寂起来，眼见男子的脸变的惨白，苏锦溪赶忙上前抢下了流清手里的荷囊，脸色讪讪的放到桌上，推到男子近处。

　　　　“家妹顽劣，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之后，扭向身边的婵衣。

　　　　“告诉店家，将流清的那份带走。”

　　　　说罢，不管流清愿不愿意，抓起她的手腕就走。

　　　　“我不走，我还要在这吃呢！”流清自然不乐意，无奈这次苏锦溪抓的十分牢靠，怎么使劲就是抽不出来。

　　　　扭过头，不饶人的狠瞪了一眼撇着脸不愿搭理她的男子，回头又对小二的方向喊道。

　　　　“小二，我们再要两份带走，一定不要忘了哪位公子的，我请！”

　　　　说完，对着那男子又是一顿撇嘴、白眼。直到被苏锦溪拽的远的看不到这里的影了，才总算是消停了。

　　　　估计男子被气蒙了，到底没跟上来，好歹避过一场‘火拼’。苏锦溪暗吐了口气，放归了心。

　　　　再瞅身边这个还噘嘴不服气的，脑袋又嗡嗡作响了。干脆松开她，自己独自朝前走去。

　　　　婵衣走不是，留不是，只得朝前面左看右看，终于锁定了一处。

　　　　“听说那里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要是买个六少爷、七小姐，他们肯定喜欢。”

　　　　“真的？那我们马上去！”

　　　　流清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什么怄气之类的瞬时忘了个干净。直接冲到了‘最前沿’。

　　　　苏锦溪一个没留神，险些被风一样的她捧到了，幸亏婵衣及时扶住。当即对她是无奈了。

　　　　站稳身子，推开了婵衣的手。

　　　　“我随她四处转转，你去找个机灵的小厮查查那人的行踪。”

　　　　“是。”

　　　　婵衣微楞，随即应声而去，苏锦溪则快走几步，来到了流清身旁。

　　　　“什么嘛，都是些笔墨纸砚，那有什么新奇的！”

　　　　流清拾起、丢下，拾起、丢下，一家家的都不入她的眼。

　　　　苏锦溪按住她又要丢下的一方墨，拾在手里把玩起来。

　　　　“翰哥大了，正是需要这些。”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向摊主，指了指两支挺顺的狼毫，“这个和这两支一并包起来。”

　　　　随后，接过东西，指向远远的摊位。

　　　　“至于敛秋，还是给她买些绢纱的小饰品好了，她那个年纪最喜那些。”

　　　　“嗯嗯，我也最喜欢了。”

　　　　流清一见那些五彩的饰品，眼睛都直了，立刻又风一样的飞了过去。

　　　　苏锦溪想笑又无奈，抿了下嘴，跟了上去。

　　　　“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流清连转了好几个摊位，一时间只觉的眼都花了。

　　　　不同于之前她不懂也不喜欢的笔墨纸砚，这次这个让她着实过了一把‘购物’的瘾。

　　　　摊主好不容易得了个大‘金主’，笑靥如花的也一个个的帮她挑，不多会儿，她就挑了一小堆。

　　　　突然意识到自己买的夸张，立即不安的将怀里的放回到摊位上。

　　　　“哎呀，怎么弄了这么一堆？算了算了，摊主，要不我就单买这一个好了。”

　　　　可是又觉不妥，放下手中的，取起另一个。

　　　　“不不不，我还是要这个吧。”

　　　　可其他的也实在舍不得，犹豫着又取起较远的一个。

　　　　“要不买这个？”

　　　　苏锦溪实在忍不住了，笑着将那一捧，一一全放回了她怀里。

　　　　“别墨迹了，都要了好了。”

　　　　流清一愣，立刻又推回到苏锦溪怀里。

　　　　“别闹了，这一堆给要花掉好多银子呢。”

　　　　虽这么说，到底是有些舍不得，盯着那些的眼中难以抑制的透露着喜欢。

　　　　苏锦溪自然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趁着将怀里的一股脑的放到摊主面前的档口，暗暗对她摆了摆手指。

　　　　随后，浅笑的看向流清。“这种东西在永宁府多的很，最不值钱，就是这一堆也没刚刚的一块儿砚台金贵。”

　　　　“真的？！没想到都城的东西竟比咱们那都便宜。既然那样，我就再多多买些，总不能让敛秋的礼物比不过翰哥吧。”

　　　　说着，说到做到，转眼飞奔到对面的摊位去了。

　　　　苏锦溪真不知道今天她都扶额几次了，递过银子，接过摊主殷勤包好的一大包饰品。好在东西本身就轻，一大包也没多少分量。

　　　　放眼意犹未尽，越选越‘勇’的那个始作俑者，只盼着婵衣早点回来。真难得，竟还有些盼着回府了。

　　　　也许是苏锦溪的期盼太有“诚意”了，下意识回头看的一瞬间，竟真看到了行迹匆匆的婵衣。

　　　　要不是婵衣也刚好看到了她，真保不齐她就不顾形象的朝她喊着打招呼了。

　　　　“小姐。”

　　　　苏锦溪顾不上说其他，先行指向了不远的流清。

　　　　“快带她回去。”

　　　　一句平常的话让她说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流清估计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主动扭头朝她们看去。

　　　　“着什么急回去，那面还有些，不如我们再转转？”

　　　　不及说完，眼睛已经朝那里瞟了。

　　　　苏锦溪彻底忍无可忍了，也不等婵衣去了，直接亲自‘上阵’。

　　　　抓起她的胳膊，如同之前一般，拽着就走。

　　　　“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你买的这些就只能做午膳了。”

　　　　婵衣眼瞅着苏锦溪模样，强压着笑追上前，接过了她手中夸张的大包。

　　　　虽说之前也看到她拽着流清强走的样子，可这次还挎着大包的形象太喜感了。

　　　　“那可不成。”

　　　　流清一听承诺要‘泡汤’，立马急了。扭头盯向婵衣。

　　　　“马车呢？我们赶紧回府！！”

　第一百三十章　着急

　　　　流清说着握着拳，像是随时做好冲出去的准备。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冲”，摊主先冲过来了。

　　　　“小姐，东西的钱，钱还没给呢。”

　　　　流清这才注意到拳里握的东西，急忙朝她一丢。

　　　　“喏，给你！”之后，一双眼睛又死死盯回婵衣身上。

　　　　婵衣赶忙从眼前的情景中‘挣脱’出来，匆匆开口。

　　　　“已经在直门口候着了。”

　　　　话音未落，流清已然化身风一样的女子，消失在她们面前。

　　　　苏锦溪此时已经不止是无奈了，简直是无力了。刚硬撑着准备跟上前去，婵衣慌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姐，流清姑娘跑反方向了！”

　　　　“那还不快追回来！”

　　　　她真的不想扶额了，也不想叹气了，静静，她真的好想静静。

　　　　“是！”婵衣应声刚迈出一步，只见远远的那个风一样的女子，已然又朝她们飞了回来。

　　　　“那里根本不是直门口，前面才是！”

　　　　边跑边喊，到了她们身边时，最后一声刚好落地。

　　　　见她们未动，干脆一手一个的拽住。

　　　　“你们居然还有工夫愣神，再不走东西真成午饭了！”

　　　　说话间，已经拽着她俩跌跌撞撞的一路而去。丝毫不介意两旁路上人的侧目。

　　　　婵衣自小练武没什么，可就苦了苏锦溪。等到了马车旁时，只觉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虽隔着帏帽，仍隔不住一滴滴落下的汗珠。待咬着牙上了马车，直接瘫坐在了里面。

　　　　什么苏府、侯府的恩怨，通通想不起来了，只反复想着，到底为什么要和流清出来。

　　　　倒是“那人”和没事人似的，转眼兴致勃勃的研究她买的东西。

　　　　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一大堆，婵衣终于明白苏锦溪之前为什么见到她时，露出的如释重负的反应了。

　　　　“这一个给敛秋，这一个给我，这两个也给敛秋”

　　　　流清一面摆弄她的物件，一面自言自语着。突然打量了婵衣一眼，直接将一个带绕上她的髻上。

　　　　“这个你适合，送你了。”

　　　　“不不，奴婢用不着，姑娘还是留下给自己吧。”

　　　　婵衣急忙往边上挪动身子，抬手解下来，又退回到流清的那堆当中。

　　　　流清当即有些恼火，“给你就拿着，跟我客气什么！”

　　　　说着又将带塞回她的手里。

　　　　苏锦溪倚靠着车内半响可算是缓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自知婵衣尚不能适应这类‘亲昵’，调侃的为她解围。

　　　　“你确定不再转转了？我瞅这车外的扇子也很不错，要不停下看看。”

　　　　目光瞟向窗外，似乎真的兴趣了什么。

　　　　流清这次倒是真的“厌了”，一把扯下了半掩的车帘。

　　　　“别闹了，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苏锦溪抿嘴浅笑，闭上眼继续养神。

　　　　

　　　　另一侧，与流清冲突的男子本不想继续在饼摊逗留，可肚中的饥肠叫的他挪不动步子。

　　　　反正那几个也走远了，干脆坐下大口吞嚼了起来。

　　　　没几下，愣是将满满的一大碗咽了个干净。而后一吸溜，余的半碗汤也进肚了。

　　　　用袖口一抹嘴，抓起桌上的钱囊就走。

　　　　然而就是这最后一步的一抓，让他愣住了。里面充盈的手感，与他原本零散的铜板太不成正比了。

　　　　赶忙拽开了系着的绳子，其中验实的结果，惊的他跌坐回凳子，直接将钱囊丢回到桌上。

　　　　仿佛那不是银子，而是个烫手的山芋。

　　　　“咦？这是怎么回事？！”

　　　　里面竟然多了一块儿银子，看模样不低于二两。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估计是那位小姐所为。”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男子赶忙扭过头看去。

　　　　只见一位僧人打扮的人静然的站在他身边，周身散的平和之气，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长老？！”男子一愣，脱口叫道，急忙低下头，起身站在了一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借宿给他的清凉大道场主持文益禅师的弟子，法号小长老。

　　　　平日里只觉的他遥远高深，不敢凑近说话。没想到第一次‘交集’竟在这里。

　　　　既是他能提到那位小姐，自然也看了他们之间的争斗，顿时面红耳赤。

　　　　不知他见了多少，会不会看轻了他的为人，牵扯着不再供他房舍容身。

　　　　正想着，小长老又接下来一句。

　　　　“既然她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这怎么行”

　　　　男子瞅了瞅桌上的钱袋子，又看向小长老。心里的话欲言又止。

　　　　他好歹是个男子，怎么如此受人恩惠。虽然对方是事先得罪了他的那个。

　　　　谁料小长老突然双手合十的笑了起来。

　　　　“哈哈，一切都有定数。一切都有定数啊！”

　　　　说罢，独自踱步而去。空留下一脸莫名的男子原地愣。

　　　　……

　　　　再回来，刚好辰时过半。

　　　　苏锦溪的马车一进了角门，门口候着的周传就殷勤的过来了。

　　　　“四小姐！”

　　　　马车里传来的饼香味引得他肚子接连叫了几声，暗自琢磨着等会当值换了班，也去吃上他一大碗去。

　　　　苏锦溪轻轻挑起帘子，将头探了出来朝他颔。此时的她早已摘去帏帽，毫不介意的将硕大的黑印显露出来。

　　　　“嗯。清黛轩怎么走？”

　　　　想来前世与这月姨娘真够生疏的，同住在一房那么久竟从没想过去她的屋里一次。

　　　　周传立马走的更近了些，忽视掉眼前下人的黑印，仍旧笑嘻嘻的，抬手指了指前面。

　　　　“从这里直去，过了前面长房、二房之间的胡同，左转边上便是。四小姐的车刚好能驶到门口。”

　　　　“嗯，我们过去。”

　　　　苏锦溪点头放下车帘，周传左右详观了一下，用靠着门房口的扫帚，扫了几下本就干净的地面，车子方驶了过去。

　　　　直到车不见了踪影，又停顿了好一会儿，周传才拐进旁边的角落。

　　　　拎了一下早就烧好的水壶，手立刻被烫的摸向了耳朵，将身子往前一探，就着身上的短褐衣角，提着水壶往门房里走了进去。

　　　　地方又近又好找，很快，马车便驶到、停下。

　　　　“婵衣，去叩门。”苏锦溪也不下车，将流清摊开的那一堆重新收成一包，递到了她手里。扭身去取装吃食的食盒。

　　　　“一会儿婵衣陪着，我就不过去了。”

　　　　流清立刻急着抓住了她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都到门口了，哪有不同进去的道理。”

　　　　苏锦溪推开流清的手，故作淡然的朝她笑笑。

　　　　“我还有些事，今个还是你们去吧。改天，改天一定陪你过去。”

　　　　她有事不假，但也没到这么急。不去的原因主要因在月姨娘的相貌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前世她便听说月姨娘与她的生母长的同出一辙，父亲讨月姨娘也许是为了彰显他的长情，但在她看来却是对她娘亲的一种侮辱。

　　　　所以无论是前世、今生，她都不想去见月姨娘，即使她是无辜的。

　　　　流清哪知她想，不由分说的又拽上了她的手，拉着她就要下来。

　　　　“不就是去佛堂的事吗，就是去这一趟也耽误不了的。他们可是你的亲弟妹。”

　　　　我的亲弟妹。

　　　　流清的话让她微楞，突然又想起前世与他俩小人儿到死未见的事。随即，眼前又浮起他俩担心她出事时的小眼神。

　　　　心里蓦然被拽痛了一下。

　　　　“好吧。”勉强挤出些笑容，拎起食盒先行走下车去。

　　　　流清立刻欢喜的紧跟其后。

　　　　婵衣之前看她俩‘争执’，便一直戳在原地没动，见苏锦溪下来，赶忙朝门上叩去。

　　　　咚咚咚，几声后，沉重的黑灰色木门被吱扭的打开了。

　　　　“你们是？”

　　　　开门的是个半百的老妪，满脸的褶子中深陷着一双眼睛，貌似还有些看不见了，边问边眯起来凑近了瞧了瞧。

　　　　一头银丝挽的好好的，没有一丝乱。

　　　　婵衣在前，侧身给他指了指身后的苏锦溪与流清。

　　　　“这两位是府里的四小姐和流清姑娘。”

　　　　见老妪去看她们，二人分别对她轻轻颔。

　　　　老妪的眼中瞬时明亮起来，急忙挪动着苍老的身躯，为苏锦溪几个让出道来。

　　　　“原是二位贵客，快快有请！”

　　　　说着，又不知想起嘛了，一腿一弯竟跪在地上了。

　　　　“老奴给二位叩头了。”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人问津过他们清黛轩了。没想到竟有两位珠光宝气的小姐主动前来。

　　　　真个，真个比过年都欢喜了。

　　　　想到姨娘这些年带着少爷、小姐窝屈在这里想到吃的那些苦浑浊的眼中立刻揉搓出泪来。

　　　　流清和婵衣面面相觑，苏锦溪却能明白她心里的凄苦。伸过手，扶住她的胳膊。

　　　　“快起来，去帮我们通传一下。”

　　　　“唉！”老妪立马应声，起身的同时，用外搭的褂子角偷偷抹了抹眼角，赶忙朝左厢房去了。

　　　　苏锦溪原地打量起眼前一进的院子，虽清黛轩的名字起的雅致，没成想里面竟破落成这样。

　　　　倒座房的门扇上已经结了蛛网，一看就是久没人住过了。

　　　　再往里看，左右厢房倒是整齐，只是旁边的耳房倾斜的怎么看都觉的是危房。若是扶着墙使点劲，真怕它就顺势倒了。

　　　　当中的甬道很短，两侧零星点缀着点小朵的野花。便再无长物了。

　　　　好在打扫的人认真，小院子里倒也简洁、清爽。

　　　　不过她们来了这一会儿子，竟除了那老妪，再不见其他丫环、小厮出现。就不知是忙其他了，还是

　　　　正想着，东厢的门猛然打开，一行人带着琐碎的脚步声传赶了过来。

　　　　最前面跑来的是苏辰翰、苏敛秋兄妹，见到真是她们，立刻欢喜起来。

　　　　扭头，朝身后快步走的女子叫嚷道。

　　　　“娘亲快看，真的是四姐和流清姐姐。”

　　　　说着，就要朝她们扑来。

　　　　被女子一把拽住。

　　　　“你俩不得无礼，还不快随着一块儿行礼。”

　　　　他俩不敢有违，只得安耐住性子被母亲牵着，只是那眼睛仍旧神采奕奕的，咧着嘴角不住的朝门口哪儿笑。

　　　　待走到苏锦溪身边，女子款款屈下膝去。

　　　　“奴婢，见过四小姐，流清姑娘。”

　　　　苏锦溪赶忙扶她起身。

　　　　“月姨娘快起。”

　　　　二人四目一对，月姨娘立马又低下了头。

　　　　苏锦溪虽提前有了准备，心里仍颤了一颤。

　　　　眼前的人，当真和苏叶楠送她的娘亲画像一模一样。只是是她卑躬的行为举止，展露了她小户出身的真相。

　　　　苏锦溪立刻将她与心中侯府出身的娘亲拉开了区别，从下车便不自觉绷着的脸，瞬时缓和了几分。

　　　　流清则扶住了其他两个同施礼的小的。将手中的东西朝他们晃了晃，笑着说道。

　　　　“瞧，我给你们带礼物了。”

　　　　月姨娘刚起身，听了，立马又屈膝下去。

　　　　“这怎么可以，劳烦两位为他们破费。”

　　　　见苏锦溪朝她笑着，微微摇头，不等她再去扶她，先行起身，低着头指向堂屋。

　　　　“外面寒凉，还请进去说话。”

　　　　苏锦溪颔，挽了下并未乱了的鬓角，走了上前。

　　　　流清将包袱往手腕上一套，很自然的牵起了苏辰翰、苏敛秋。

　　　　婵衣‘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拎着食盒跟了进去。

　　　　老妪因好久没见过的情景，失神站在了原地。直到听到堂屋的门扇声，才清醒过来。

　　　　刚想跟过去，一拍脑门，转向了旁边临近的西厢房。

　　　　进了屋，苏锦溪刚刚落了坐，流清便迫不及待的将食盒一一摊开摆上。比香味散开还快了一步的捧起一盒送向苏辰翰、苏敛秋面前。

　　　　“这便是我给你们说的汤饼，快来吃，再不可就冷了。”

　　　　苏敛秋深吸了一口味道，扑向了站在一旁恭敬伺候的月姨娘身上。

　　　　“娘亲，我就说流清姐姐会一早给我们送汤饼的。您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月姨娘不好意思的朝流清一笑，目光落在苏锦溪身上。

　　　　“他们不过还是孩子，怎么担得起四小姐和流清姑娘如此。”

　　　　说着，老妪捧着茶盘进来，月姨娘赶忙亲自上前接过，见茶杯边上有水渍，立刻抽出自己的帕子细细擦去。

　　　　之后，亲自奉到苏锦溪和流清面前，亲自倒上清茶。

　　　　苏锦溪礼貌性的酌了一口，看似平常的东西，竟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