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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在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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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溪朝婵衣施了个礼,欣然接受。

    “婵衣姑娘,今后有劳你了。”她自然知道婵衣的作用,什么协助,恐怕是监视吧。虽不情愿,但她现在还没有拒绝的能力。

    “是奴婢应该做的。”婵衣客气的回应,如冰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目光始终紧盯着男子,看都没看苏锦溪。

    “好了,我要说的已经结束了。”男子随意挥了挥手,几步坐在了几旁的椅子上,用垫着那盆可怜茶花的绣锦擦了擦手,随手丢向婵衣。

    婵衣没有躲闪,待绣锦落地后,弯腰拾在了托盘旁。随后,朝门口作了请的动作。

    “苏四小姐,请。”

    音调一致,没有起伏,每说一字,苏锦溪便觉周遭温度降下一些。待说完,已经寒气袭身,透心感凉,不禁打了个冷战。

    没挪步,目光转向男子。

    “流清在哪?我要带她一起走。”如果他想扣下流清作要挟,她是绝对不依的。

    男子显然看出了苏锦溪的担忧,讥笑连连。

    “你放心,我虽不在意银两,却也没心情养个闲人。”暗自一哼,嘴角无察觉的抽动了一下。是在表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吗,真是恶心!

    “”苏锦溪虽有心驳一半句,但最终还是住了嘴,犹豫了一下,再次问道:“还有,既然合作,我是否可以知道你的名字?”若是知道名字,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也许可以推断出他的身份。

    谁料男子这次直接露出了不耐烦的厌恶。

    “不过是个代号,何必拘泥呢?若是找我,大可以命婵衣传话。”说罢,对着门口拍了拍手,一个熟悉俏丽的身影立刻被推了进来。

    “流清!”苏锦溪脱口叫道。从流清的灵活度程度,她立刻推断流清应该安好无碍。

    不由感念上苍,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才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体虚,头一晕,腿一软,直接跌向地上。幸好被刚扯下眼罩的流清一把扶住。

    “锦溪?!”流清被苏锦溪的表现吓的要死,刚刚重逢的喜意瞬间被浇了个彻底,一时慌乱无措,只会托着她不停的叫嚷。

    听到以为再也听不到的熟悉声音,苏锦溪的神志渐渐苏醒过来。眼前焦急的人形越的清晰。提了提嘴角,勉强挤出稍许笑容。

    “我没事,可能刚才下床太猛了。”话刚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借口有多蹩脚。站了那么久才晕,鬼都不信。

    流清心里明白,嘴上没有点破。唯恐地上寒凉,使劲搀扶她起来,妄图将她重新扶到床上。奈何自己也是病体初愈,淤伤颇多,哪里还能架的起人,几次三番用力也没成功。

    一旁的婵衣目光微烁,等了等不见命令,便将头低了下去。男子冰着的脸没有一丝动容,只顾坐着冷眼旁观。

    流清对男子的表现气愤的要死,最终忍无可忍的朝他吼叫起来。

    “眼瞎还是眼拙,叫人搭把手会死啊!”一个大男人,这样也能看的下去,到底是不是男人!

    “流清,他救了我们,不得无礼!”苏锦溪一直认为男子不简单,听到流清的吼叫,心中猛然一惊。为了防止她出言更激,触怒男子引来祸端,赶忙开口打断她的话。

    好在男子并没有介意,仍旧面目霜寒的取过侍从递来的茶,漱口、净手,又看热闹似的观望了好会儿,方冷冷的对流清说道。

    “姑娘没读过书不要紧,若是连男女大防的事都不懂,就只配贻笑大方了。”说过,不及流清反驳,起身,阔步走到门外。

    “扶两位姑娘上车。”

    苏锦溪、流清听闻同时一愣,顺着他的方向朝外看去。

    院内不知何时多了一辆青幄平头马车。听到男子的命令,屋外的几名穿着与婵衣相似的女子急忙跑着上前。殷勤的搀扶苏锦溪和流清出屋、上车。婵衣则依旧无言的跟在她俩后面。

    苏锦溪咬紧牙忍着身上的疼痛,甩开搀扶她的手,几乎没有停顿的直接上车。随后一把扯下车帘,连一个回眸都没有留给男子。男子亦是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落向了屋脊处的一株旋覆。看似飘摇无定,内心却坚定无比。

 第十五章 对峙

    很快,马车驶出了院子。

    “玄雪,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那丫头不就完了。”待马车完全不见踪影,眸中温润无双的南宫忘川信步而至。

    “让她的女儿亲自毁了那个地方岂不更好?”

    男子原本沙哑的嗓音,变的极具磁性,可惜依旧冷冽如冰,没有一丝动人的温度。揭下附在面上的伪装,一张惨白的脸英气逼人,绽放着阴冷和残忍。只是一夕,又将另一张伪装附在面上,立刻变成另一副平庸无奇的模样。

    南宫忘川摇摇头,粲然一笑,“若她哪日知晓了你姓赵,早晚会洞察你的意图。”

    男子闻言,冷眸转动,一道寒光锐利闪过。

    “最后一遍,我不姓赵,我姓商。”

    “随你。”南宫忘川不再多言,瞥向别处的脸微微含笑。

    

    “张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不要再在这执拗了。”王叔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试着拽起张伯了,但是张伯就是死死的守在苏锦溪的卧房门口那也不去。

    见还是没用,王叔摇摇头,只好无奈的先行离开了。

    仅仅两日,张伯的头便全白了。满脸的铁青,写满了他的憔悴。

    那****被苏锦溪推离火场后,就昏了过去。再睁眼,仅剩下断壁残垣,苏锦溪和流清的尸骨都没有找见。那一刻他便想好了,守够一七后,就去陪她们。

    这两****睡不着也不想睡,一闭眼就是查可薇临终前的嘱托:

    “摹悦,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可如今我能托付锦溪的只有你了。”

    “薇儿,那些原是我愿意的,怪不得你。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定照顾好锦溪。”

    

    而如今,锦溪却被他照顾的尸骨无存。还有他的‘女儿’流清,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拽着他的衣角不肯离开的可怜样。

    可这一切,一切都没有了。

    “张伯,真没想到会出这等意外。作为家奴身不由己,我们只能就此告辞了。”‘悲痛不已’的吴永安,强压着完成任务的喜悦,又多忍了两天才像张伯告辞。

    这绝不是他在看到张伯凄惨模样后的良心现,而是为了不引起别人对他们的怀疑。

    张伯木讷的点了点头,依旧盯着废墟一动不动。

    锦溪、流清别怕,再过几天我就去陪你们,到时候,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吴永安目的已经达到,挥挥手,示意不远处站着的属下同走。刚转身抬脚,背后清晰的传来一个让他如何也没想到的声音。

    “吴管事不是来接我的吗?怎么自己先回去了?”

    听到一瞬间,吴永安只觉的心脏颤颤的险些蹦了出来。惊恐的停滞住动作。

    这这声音?

    是,是苏锦溪?没错,是苏锦溪的声音?!

    不,不可能,她已经被火烧死了,她已经死了!

    未等吴永安反过劲回头确认,身旁的张伯猛然起身,将他拨到一边。

    “锦溪?!”见到真是死而复生的苏锦溪,张伯激动的心口都疼。一个身形不稳,被身旁的女子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义父心里只有锦溪一个吗?我这个大活人都走到身旁了,看都没看见!”流清表面撅着嘴抗议加不满,心里也同张伯一样激动。

    “流清?!”张伯慌忙看向身旁人,睁得圆大的眼睛几乎蹦了出来,劫后重生的感觉,顷刻漫灌全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敲向流清的头。

    “死丫头,没事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白白让我为你们着急。”口中说的狠,眼中却控制不住的老泪横流。

    流清因扶着他逃不走,只得用余出的手捂着半个头,边躲闪边嘟囔。

    “你当我愿意耽误这两天啊,我不过是个跟班的,决定权可在我们这位四小姐身上。”说着嘟着嘴,不断的努向面前的苏锦溪。

    “流清,你也打趣我。”苏锦溪略作嗔怒说着走到了张伯跟前,替换下流清,扶住张伯。

    “张伯,这次事突然,而我们又都受了伤。所以”

    “就是,就是。义父,你看我受了多少的伤。”流清跟说的同时略略挽起了袖子,几处腕部的烧伤醒目的显露出来。

    “那天到底生了什么,是谁救了你们?!”

    张伯婆娑着薄痂,看的心疼,对那天的事越困惑不解。尤其是房屋倒塌的程度,她们两个弱女子要逃生,除非有神通不成。

    苏锦溪警告的看了眼准备开口的流清,随即拽过张伯,亲自说道:“这个日后我自然会详说的,不过现在要先和某人算一笔账。”说着,将头扭向正准备拔腿开溜的吴永安。

    “吴管事,你还没答呢,你这是准备去哪呢?”

    吴永安无奈停住了脚步,陪着笑脸扭回了头。

    “四小姐,小人瞅见你平安回来,正准备去收拾一下东西,以备你随时出回府。”吴永安心里暗叹自己的晦气,都那个程度了,怎么可能活的了呢?笃信自己是中了苏锦溪的计策,被她的人串通起来玩在了手里。

    “府里自然是要回的,只是这个江宁府才有的东西如何会出现在我的院里?”说着拿出先前拾得那个烧了半截的火折子,在吴永安面前挥了挥,角上醒目的苏府标记分外刺眼。

    吴永安只扫了一眼,心里便泄了气。然而他并不甘心就此坦白,暗暗又吸了口,直视上苏锦溪的眼睛。

    “这个,这个就是普通的火折子,想必是那个小的用后带在身上遗落了。”随即将头看向身后的几个跟随。

    “说,你们的东西如何会落到四小姐院里了!”

    苏锦溪将头扭向那个插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亲自纵火的小义。

    几个随从见人赃并获,早已吓的腿脚打颤,皆心惊的不敢抬头,这会子,听了小义的话,心不由缓了一缓,其中两个稍作大胆的,更是偷偷的朝小义望去。但见小义手势暗指了下。最外侧那个立刻扑通一声哭跪在了地上。

 第十六章 毒发

    “四小姐,小的有罪。 那个,那个是小的掉的。”那人到底是心里怕的,只说了一句,就哆嗦的不能再言。

    苏锦溪正打算趁他的慌张,加大严威多敲打出点什么呢,小义上前一步,跪在了那人之前。

    “四小姐,他这人向来拿东西不谨慎,这次丢了火折子,谁知竟被风吹到了四小姐的院子。只要四小姐能消气,小的们愿和他一同认打认罚。”

    风吹的?这小子还真会撇罪!被他这么说下去,恐怕连这场大火最终也给归罪于风了。

    吴永安和其他几个立刻也跪在了地上,咚咚的一顿磕头。

    “只要四小姐能消气,小的们愿一块儿受罚!”

    苏锦溪耐心的看着他们伙起来演戏,目光在小义那多停了两下,又落回吴永安身上。

    不怕,我还有别的。

    “没翅膀的,可以风吹过去。可这有翅膀的呢?”苏锦溪一个眼神,婵衣将信鸽丢在了吴永安脚边。由于力量过猛,混着血的羽毛‘溅’了他一鞋面。

    “这?”信鸽上都有主人的标记,苏锦溪一丢出鸽子,小义就认出是吴永安给大夫人报信的那只。纵使他再机敏,暂时也没了词。一双不大的眼睛,瞟了瞟吴永安,瞬间又转出八百个心思。

    “这是吴管事的,小的们不知。”说着,跪着挪蹭到吴永安身后。似乎是寻求保护,又像是撇清自己。其他几个见状,一一跪着向后,挪蹭的更远。

    既然鸽子落在四小姐手中,那信自然也是她囊中之物了。一时间,吴永安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沉默不语。

    见他不争辩,自信他已经有些动摇。苏锦溪急忙对他的心里防线给了最后一击。

    “既然吴管事认了,事情又涉及人命,我们不妨见官吧。”

    只要他能认罪,官府一抓,眼前的危机就都能解除了。

    可惜答应了男子要回苏府,吴永安给大夫人的原信又被血润烂了。否则,单凭大夫人要害她的事,定能劝的张伯同意远离苏府隐居的念头。

    “锦溪,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是说,是他放的火,是他想要我们的命?!”未等吴永安开口,张伯忍不住插上了一句。

    信鸽不是随便人家可以饲养的,苏锦溪口中的人命,再加上眼前的断壁残垣,让他瞬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苏锦溪没有正面回答,目光仍然紧盯着吴永安。

    “吴管事,你说呢?虽说杀人偿命,但只要不是主谋便可另当别论。你还年轻,不甘心为他人替死吧。”

    她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吴永安,颤抖的犹豫了片刻,目光一禀,貌似横下了心。

    “四小姐,我”吴永安仅说了几个字,突然倒地抽搐起来。随着嘴中流出的黑血,没有了气息。

    “吴管事!”苏锦溪立马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下意识要俯身查看时,婵衣挡在了她的前面。

    一直跪在吴永安身后的小义,见到面前的情况立刻嚎嚎大哭了起来。

    “四小姐,没想到吴管事竟生了这种歹毒的心思。他向来心眼小,定是您那句不对付的话得罪了他。您大人大量,念在他已经以死谢罪,就放过小的们吧,小的们真的毫不知情啊!”

    见状,其他几个随从,也都跪地大哭起来。

    “是啊,四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小的们是无辜的,求您放过小的们吧。”

    “四小姐,小的家世代在苏府为奴,忠心耿耿啊!”

    

    “谁说的,我看你们个个歹毒。那”流清生怕苏锦溪一时心软放过他们,急忙跳出来揭那日看到的情景。可惜话说了个开头,就被婵衣的一记寒光吓的收住了声。随即一直默不作声的婵衣主动开了口。

    “四小姐,奴婢也觉的他们几个是无辜的,求四小姐放过他们。”

    苏锦溪知道婵衣和他们没有交情,不会随随便便为他们求情,想必其中大有缘由。顺势按着婵衣的意思放过了他们。

    “你们起来吧,今后只要对苏府忠心,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吴永安的死太过蹊跷,想必这几人中还有‘高人’。不明晰前,暂时还需稳住。

    “谢四小姐,谢四小姐。”感恩戴德的谢过后,几个人相继起身。原地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那个叫小义的“胆怯”的上前补问了一句。

    “不知四小姐准备何时启程回府?”

    “你以为何时比较好?”苏锦溪不动声色,暗暗打量了他一番。眼前的小义看上去怯懦、憨厚,身材更是一阵风便吹走的单薄。但却事非如此。弄不好,婵衣畏惧的就是他。

    弄到如今,若想安全,必须想法除掉他们几个才行。

    小义挠挠头,像是被问倒了,想了半响,才憨憨的说道。

    “江宁府的气候不比这里,再过些日子唯恐要下雪了。雪天路滑,小的以为越早越好。”无论言行、举止,怎么看都像个老实人。

    既然对手演的如此卖力,苏锦溪也不好不秀秀演技,立刻十分真诚的认可了小义的话。

    “嗯,你说的不错。你这就去将吴管事的事报告官府,若今日能处理清楚,我们明日就动身出。”似乎和传言中没什么心机的苏锦溪没什么区别。

    语罢,余光扫见婵衣微微颔,苏锦溪心里踏实了几分。

    “是,小的马上就去。”小义一时也有些怀疑自己对苏锦溪的估算,眼前的她无非是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庸人。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她?飞扫了遍院子里的人,小义添了些警觉。

    “嗯。”

    见苏锦溪点头,小义和几名随从急忙施礼离开。

    直到他们不见了踪影,流清再也忍不住的压低声音开了口。

    “锦溪,刚刚那个小义明明就是撒焦油的那个。我看纵火的十有**也是他,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了。”流清虽然气愤,仍不忘与冷漠的婵衣保持了距离。

    这个女的太可怕了,虽然是个丫环,比小姐都有气场!

 第十七章 男子

    “流清,大家都累了几日,先暂时去客房休息一下吧。走,你扶我过去。”未等苏锦溪解释,张伯先开了口。他自知苏锦溪不会告诉他实情,准备支开她后,从流清这入手。

    “义父,我不累。锦溪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呢!”流清心智简单,听不出张伯的心思。然而玲珑心窍的苏锦溪却十分的明了。

    罢了,张伯怎么也是瞒不住了,不如让他从流清哪里打探些,安安心。反正流清也不知道什么实情。

    “你不累,我可累了。而且我的伤比你的重,还等着婵衣给我上药呢。”说着,朝张伯施了个礼。

    “张伯,我这就同婵衣离开了。”

    “喂!”流清还想说点什么,被张伯拽住了衣袖。张伯心疼的看了苏锦溪一眼,朝她怜爱的挥了挥手。

    “嗯,快去吧。”

    苏锦溪笑着点点头,转身的瞬间,眼中再也压抑不住涌出的莹润。

    前世今生,能真心实意待自己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全他们。

    感觉到苏锦溪的异样,一旁的婵衣微扫了一眼,立马低回了头。

    

    “怎么回事?”关上房门,拭去眼泪的苏锦溪神色变的严肃。

    “下毒的是吴管事身边的小义,看的出是个高手。”婵衣答话时,仍旧是冷若冰霜。

    苏锦溪眉头深锁,没想到大夫人身边竟有如此能人。

    “与你相较呢?”

    “下毒的手法不如奴婢,但他用的毒奴婢没见过。而且他们人多不得不防。”婵衣依旧淡淡的答道,对方的用毒让她很好奇,那略微甘甜的气味好似是在哪里闻到过。

    “那我们该怎么办?你有办法除掉他们吗?”苏锦溪继续追问,目前她所能依靠的只有婵衣了。她很害怕从她的嘴里听到否定。

    婵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奴婢有一种迷烟,若是配上蓝山大师的那曲玄空隐月能让人短时间内神志不清,即使是用毒高手也觉察不出来。奴婢可以趁机下手。”

    听到蓝山大师的名号,苏锦溪想起男子送她的那个本子,赶忙拿出来翻。顷刻微微莞尔,果然有这一。大概看了眼谱子,立刻应了下来。

    “好,曲子我来弹,今天晚上就行动。”令人难安的对手,还是早点解决了的好。

    “是。”婵衣低头应下。

    

    月色渐浓,流清和张伯因服了苏锦溪亲自送去的甜汤,早已熟睡过去。里面下了一点婵衣的“安神药”,虽然只有一点点,足以供他们安眠到天明。

    一切妥当后,苏锦溪和临出房门的婵衣互换了下眼神,一曲清脆的弦音突兀而起。

    因是才上手的新曲,曲谱又晦涩难弹,断断续续的弹了一会儿才连贯起来。渐渐的曲调越清晰。

    乐音绕梁,袅袅不绝于耳。苏锦溪只顾专心抚琴,并未注意到对面屋顶多出的一抹身影。

    此时的她青丝墨染、俏丽多姿,无暇似玉不沾一丝尘烟。

    清风徐来、花枝摇曳,缥缈舞起的衣袂平添了几分仙姿。

    观此景,纵使是见腻了美人的,此刻也是心神不宁、目不能移。

    突然七弦的瑶琴生硬的断了一根,琴声突兀的中断了。

    苏锦溪愣神的瞬间,寂静的庭院里响起了清脆的掌声。随即,展开的窗前落下了名一拢红衣的男子。微风拂过,飞扬妖冶,宛若一株荼毒人心的曼珠沙华。

    “姑娘好心机,可惜时运不济。”声音清越悠扬,似如潺潺流水。明明是陌生的嗓音,却有贴暖心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朝他靠近。

    苏锦溪大惊,警觉的循声望去。刚触及男子的面容,更被震撼的不能言语。

    细长的桃花眼衔着迷离的慵懒,绝美的唇形凃着樱色的润泽。媚笑如斯蛊惑入髓,妖异鬼魅却让人甘愿沦陷。

    魅颜绝伦,不可方物。貌若处子,不沾烟尘。她的脑中不自觉的回旋起这些字。即使将天底下的最美的东西堆到面前,都能被他比下去。若不是实见,她绝不信世间竟有这般似仙似妖的美男子。

    “怎么,被我的样子迷住了吗?”未等苏锦溪回神,男子已经倚靠在窗上,伸着手在她眼前挥舞了。

    男子突然贴近的举动,让苏锦溪猛然想起冯途晟欺辱她的那夜,脸色立刻变的惨白。

    猛地的站起身来,顾不得男子的头还探在窗口,使劲将窗扇甩了过去,随即将两扇牢牢的锁住。又将绣墩堵在上面顶住。可心仍突突的不能安宁,赶忙又将桌上提前备着防身的匕死死的抓在手里,只希望男子能知趣的主动离开,抑或拖延到婵衣赶回来。

    可惜她的心愿落空了。

    男子非但没走,反而挑衅般的撞开窗扇,就着桌子跳进了屋里。看他散漫不羁的样子,似是没用什么气力。

    见到苏锦溪抱着刀柄,瑟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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