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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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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仍旧砸门,震得她背脊一阵发麻。
明月狠狠搓了搓头发,说:“你走吧,求你别再来折磨我了。”
约瑟夫厉声:“我的行李!”
明月视线一扫,找到他搁在餐桌旁的箱子,无奈地叹出口气,跑去拽了过来。随即将门押出一道空隙,将箱子送出去。
约瑟夫一把拽过去,冷冷看着她道:“你最好赶紧把钱准备好。”
明月将门带牢,快速上锁,回到房间,仍旧心有余悸。说不清是哪种紧张,哪种害怕,整个人仿佛从冰水里刚刚打捞上来,连同身体都止不住的打战。
明月拿过手机联系丽丽姐,说:“他来中国了。”
仍旧沉溺麻将的丽丽姐起初没听明白,问:“谁啊,来就来呗,管我什么事。有事赶紧说啊,我这正摸着牌呢!”
明月咬着牙,说:“他!约瑟夫!”
丽丽姐一个激灵:“谁?”
明月只听一阵哗啦啦的推牌声,丽丽姐在那边道:“对不起啊,各位,有事接个电话。”过了会,她站僻静处回道:“他怎么来了,在哪呢?”
明月说:“几分钟前还在我公寓。”
丽丽姐:“你别吓我,你老妈心脏不太好。”
明月:“恰好跟云焕妈妈打了照面,当然也没漏下他。”
电话里静了静,过了片刻,传来丽丽姐精疲力尽的一声:“完咯。”
明月将方才的混乱,一五一十地跟丽丽姐说了。听到云焕一声不吭跑了时,丽丽姐感慨:“这是真动气了,你赶紧好好解释啊。”
明月叹气:“我没脸给他打电话。”
“没脸也要打啊,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别忘了人家还有前女友在呢,你这是要做善事,自动退出好成全他们俩?”
明月鼻子酸胀:“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实话实话啊,小姐!早跟你说过不是大事,让你早点处理好,别留下隐患!现在好了吧,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连未来婆婆都得罪了。”
明月愤懑:“这种时候你还说风凉话?”
丽丽姐扁嘴:“反正你赶紧的吧,实在不行,就说是我不让你说的。你妈脸皮厚,什么脏水都受得了,不怕晚上睡不着。”
明月翻着手机上一连串的通话信息,就是怎么都没勇气按下云焕的号码。
说点什么呢,说她因为一个很荒唐的理由,跟一个很荒唐的人结过婚?还是说她原本不把这个当回事,甚至有过隐瞒一辈子的打算?
想来想去,明月都觉得自己蠢得冒泡,只敢在微信里语气甚弱地喊他一声:【你去哪儿了,今天晚上要在哪儿睡?】
只可惜等了半宿,等得明月越发清醒,云焕也没给她回只字片语。她这才悄悄给他打电话,却在一阵机械女音里彻底心凉了。
云焕刚一赶到医院,就匆匆忙忙换衣服,跟蒋虎碰面的时候,对方问:“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后来给你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怎么都说打不通啊。”
云焕接过病程仔细看,边说:“手机没了。”
蒋虎问:“怎么啦,没带还是路上丢了,不是被人摸了吧,这年头贼巨多。”
云焕口吻冷淡:“自己砸了。”
“……”蒋虎不由冒汗,拿眼尾余光偷偷仔细打量这男人,只见印堂发黑,面色铁青,确实有一股来犯者死的模样,连忙缄默不言,心想你牛你牛。
云焕又问:“媒体那边沟通好了?”
蒋虎说:“已经让人去打点了,没确定之前,谁也不改乱写的。”
云焕点头:“这事一定要把好关,别像之前一样,既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恐慌,又让院里吃处分。让他们也别乱发朋友圈,免得被有心之人拿去贴网上。”
蒋虎说:“明白的,明白的。”
云焕一连多天都扑在医院里,后面又陆续送进来几位相同症状的病人。尽管处置得当,疫情得到控制,不过比较遗憾的是,第一例进来的病人去世了。
ICU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情绪失落的科室,性质决定了这里送来的病人是全院最危重的那一批,从诊断到治疗,没有一个步骤是简单的。
人们常说一件事经历多了,人会渐渐麻木,直至毫无感觉。然而云焕在ICU多年,见惯死亡,却还是没有从这份失落中解脱。
连日里,唯一能给他安慰的是朵朵参与的那档节目的开播。
首播当天,云焕一直在第一线忙碌,没能赶得上收看直播,听过同事们热情讨论后,方才心痒痒地在当晚收看录播。
云焕鲜少看电视节目,不知道怎样的制作才算得上是精良,但就他本人而言,能这么津津有味地将一期娱乐节目从头看到尾,也算是一次小概率事件了。
当然这其中有九成应当归功于朵朵的演出,她在台上活灵活现的样子可爱至极。而同好者甚多,每次一有她的画面,屏幕上就会跳出许多网友的弹幕。
一条条大多是夸奖她聪明可爱的话,或是揪着他乱喊岳父的,当然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喷子,质疑朵朵的神奇会不会只是节目的效果。
云焕铁面无私,把喊他岳父的跟质疑朵朵的一一举报。然后关了弹幕,双手叠在后颈,往椅子上一躺,再把有朵朵的那一段重新看过。
后一天大早,云焕特地拿医院的座机给朵朵打电话。小丫头刚刚起床不久,还没彻底醒,抓着手机只是呼哧呼哧喘气,就是不肯说话。
手机砸完后的第二天,云焕就开始后悔了。
首先是无法随时随地跟朵朵视频,看不到朵朵的爸爸很痛苦,看不到爸爸的朵朵很郁闷。她本来话就少,有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云焕就又忙了。
再者她的照片跟小视频都存在老手机里,以往有事没事就爱翻两回的他,现在即便是忙完了手里的所有事,也只能坐在椅子上对着白墙发呆。
不过没有通讯工具,也有没有的好处,譬如云素珍没办法随时盯着自己,用公家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完全可以借口担心占线而让她少说两句。
朵朵今早又是老毛病,不管云焕怎么逗她,她都没有发出除了“哼哈”两字外的第三个音。
云素珍等不耐烦地接过来,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孩子我是带不好了,这几天简直整个呆掉了,老师也说她比以前还难沟通了。”
云焕听得焦躁,眼前仿佛有她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撅着樱桃小嘴,绑着朝天小辫,又倔强又骄傲:“她呢?”
“谁?董小姐?”
“……嗯。”
云素珍的嫌弃隔着电话都溢出来:“谁知道啊,一直忙得人影都见不着。要不是有时候去接朵朵,看见她给买的东西,还真以为她连女儿都不要了。”
云焕勉力克制住语气里的不悦,说:“你这种话不要在孩子面前多说。”
云素珍叹气:“不说,不说,我又不是三岁。儿子啊,你赶紧回来吧,把事情好好弄清楚,不要再拖了。妈好几天睡不着了,被那事儿弄得心烦意乱的。”
云焕说:“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就负责带好朵朵,其他的不要操心。”
“怎么可能不操心呢?”云素珍将声音低下去一些:“听姗姗说,她把工作都辞了,你说她是想干嘛,是不是要跟那人走啊,朵朵怎么办呢?”
云焕两眼微微眯起,抓着话筒的一只手紧紧攥起,心想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跟云素珍说话的时候仍旧保持镇静,说:“没事,我过几天就回去。”
云焕想了想:“你再把电话给朵朵一下。”
“她不会开口的。”云素珍无奈:“你要说就说吧,我喊她来。”
手机里一阵交接的异响,云焕紧跟着又听到小小人儿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便道:“朵朵,爸爸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吗?”
云素珍在那边道:“她点头呢。”
“妈妈最近也有一点忙,可能不能接你回家。你跟爷爷奶奶在一起,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告诉他们,他们跟爸爸妈妈是一样的。”
云素珍道:“还点头呢。”
“爸爸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多抽出空来陪你,不会总是一走就这么多天。你下次去录节目,爸爸也会陪你一道过去。你要相信爸爸是爱你的,好吗?”
云素珍忽然道:“你怎么啦,为什么撅嘴呀?”
静了那么一会儿,朵朵开了口,小声嗫嚅着问:“爸爸,明月呢?”
云焕一怔,像是陡然被人自后打了一棒,眼前黑乎乎一片,紧跟着落下无数灰白的雪花。他定了定神,问:“朵朵说什么?”
朵朵解释:“明月呢,明月跟我们一起吗?”
云焕说:“不是,爸爸问你,刚刚喊得我什么?”
朵朵仍旧在问:“明月呢?”
此刻有人走进来,向云焕打手势。
云焕点一点头,知道不能再多说下去,安慰朵朵道:“当然跟我们一起了。而且,你要永远知道一点,朵朵,爸爸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跟妈妈。”
朵朵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那好吧。”
朵朵将手机还给云素珍的时候,明显比之前的状态好了许多。早餐也不像前几天只吃一点猫食,不仅喝了牛奶,吞了鸡蛋,还吃了一大块三明治。
云素珍送她上过学,回来的路上跟老杨道:“你说小孩子聪明吧,你跟她讲道理总是讲不通。可你说她笨吧,她又敏感得不得了,鬼灵精一样什么都知道!”
杨乾生问:“你到底又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云素珍说:“就是朵朵呀,她好像知道云焕跟她妈妈有矛盾一样。之前忧心忡忡好多天了,今天早上忽然听到云焕说会对她们母女俩好,她就又高兴了。”
杨乾生笑笑:“这就是本能,每个孩子都有的察言观色的本能。所以你别总觉得她还小,她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就总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她心里门儿清。”
云素珍又动了怒,反问:“我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了,我——”
她兜里手机忽然响,拿出来一看名字,带上分忐忑。屏幕支到杨乾生面前,说:“齐梦妍!一个两个都像催命,明摆着要我活不长。”
杨乾生晃过去:“开车呢,别影响我。你反正守住底线,别给云焕添麻烦。”
云素珍连翻几个白眼,说话的时候倒是带着一分甜,说:“小齐啊,怎么有空给阿姨打电话啦,最近好不好,忙不忙?”
齐梦妍道:“托阿姨的福,最近还不错。想您就来给您电话啦,刚刚在外地演出回来,顺道给你带了点礼物。”
“哎呀,你工作那么忙,还给我买礼物。我都不好意思坏了,你看你这次回来,我都还没给你准备见面礼呢。”
“要什么见面礼呀,能跟你坐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也就足够了。下午有时间吗,我请下午茶呀。”
“怎么能要你请呢,肯定是我来。”旁边老杨咳嗽声,云素珍方才意识到自己嘴快,改口道:“可是今天有点麻烦呢。”
齐梦妍问:“怎么啦?”
“最近朵朵妈妈不是忙嘛,我就一直把朵朵带身边呢。下午她放学早,我要去接她的呀,肯定没时间跟你喝茶了。”
“不要紧呀,我先去接你,咱们坐一会儿,聊一会儿,我再带你去接朵朵。早的话,我们可以一起逛逛,马上不是六一了嘛,街上很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云素珍眼巴巴向一边老杨求救,说:“这样不太好吧。”
齐梦妍叹口气,说:“阿姨,您是怎么了。以前还说把我当女儿呢,现在我不跟云焕在一起了,您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是不是?”
云素珍被将得死死的,心想这女孩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只好就坡下驴道:“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好女儿,下午几点呀,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下一章云焕爸爸终于要发火了。
☆、Chapter 62
多日不见; 齐梦妍依旧是人堆里最耀眼的那一个; 身材姣好; 五官精致,衣着打扮都十分讲究; 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来的时候开一辆小跑; 踩着高跟鞋从上头一下来,画面就和电视里的偶像剧一样。人又礼貌客气没架子,带了一堆礼物走进门; 三言两语就把老人哄得开心。
云素珍自知道她当年离开的内情后,对她仅有的那点埋怨也没了; 如今看到她的光芒万丈,再想想董小姐; 心里总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两个人在家聊了会天; 等时间差不多了,手挽着手去学校接朵朵。
一路上齐梦妍都在问近期的情况,云素珍尽管心有所偏向,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规矩,只挑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敷衍她; 对云焕跟董小姐闹崩的事守口如瓶。
齐梦妍却像是一只嗅觉灵敏的猫; 句句都问在要害上; 往往杀得老太太措手不及。一来二去露出马脚,还是让她确定了家里并不太平的现状。
齐梦妍叹气道:“大人吵架,总是孩子倒霉,也苦了你跟杨叔叔。云焕最近忙得回不了家; 董小姐又不在,就你们俩带朵朵,肯定累坏了吧。”
人在低落的时候,再小的慰藉也是一剂强心针。云素珍心里一暖暖的,精神上就开始疏于防范了,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还好,孩子可怜。”
齐梦妍问:“而且朵朵跟其他孩子还不太一样吧?不瞒您说,上次这孩子录节目的时候,我正好做嘉宾,听那边的导演说她好像有什么艾斯伯格。”
“对的,就是这个,其实跟其他孩子比也还好,就是有时候不太明白人说话。”云素珍赞叹:“她那节目,你也去过?怎么这么巧呢,录的第几期来着?”
“不大清楚,反正那次没见着云焕,是董小姐跟一朋友带朵朵过去的。小伙子留着绿头发,挺高挺帅也挺逗的,跟朵朵搭配的很默契呢。”
“绿头发?”云素珍心气不顺,想已经有了一个金毛了,怎么还来一个绿毛,不由念叨着:“她三朋四友的还真不少,可怜我们云焕天天上班,平时连个交心的都没。”
齐梦妍笑道:“怎么了,情绪一下子这么低落?”
云素珍叹口气,说:“没事,就是有感而发。”她再看向齐梦妍,已是满眼爱怜,伸手摸了摸她纤细的胳膊,说:“梦妍啊,这些年,你真是不容易。一定要多吃点啊,别再减肥了。”
齐梦妍立马答应:“才不减肥呢,健健康康的就好。”
朵朵今天动作慢了点,跟云素珍碰面的时候,其他小朋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习惯性地将书包递到奶奶手里,然后站到她身后,斜过眼睛看了看齐梦妍。
往日里很是乖巧的小女孩,今天看起来就那么不大方,云素珍硬是将她拉出来,指着齐梦妍道:“朵朵乖,要喊人的,你就喊齐阿姨吧。”
朵朵仍旧扭捏着,两只小手别在身后,低着头,不肯喊人。云素珍觉得没面子,齐梦妍连忙打圆场,说:“没事的,不常见嘛,肯定认生呢。”
齐梦妍蹲下‘身子,将朵朵圈在自己身前,摸摸她细嫩光滑的脸道:“朵朵,你好,我跟你爸爸可是很熟的朋友哟,以后我们也成为很好的朋友,好吗?”
齐梦妍向来不打无准备之战,来前就搜好了市内有名的亲子餐厅,她特地预约了一份精致的下午茶套餐,座位更是订在离儿童乐园最近的地方。
只是跟其他孩子不同的是,朵朵显然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感冒,从坐下时起就拿出一本书写写画画,吃什么都要云素珍喂,连眼睛都没抬起来过。
齐梦妍看着一旁乐园里,已经玩疯的一群孩子,腹诽难道马屁拍错了,居然真的有孩子能抵抗住这里的吸引力?
云素珍这时候毫不客气地拆了台,摸着朵朵的小辫子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爸爸带你到这种地方玩吗,怎么今天一直看书呢?”
齐梦妍心内好笑,看到朵朵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抬起来,先往她脸上快速溜了圈,看见她在看她,又快速往云素珍那边飞过。
朵朵“切”一声,满脸不屑,手里的笔动得比方才还快。
云素珍向齐梦妍讪讪一笑,说:“肯定是今天在学校玩累了,你别管她,这孩子做什么都怪得很,我跟老杨都弄不懂她。”
齐梦妍拉着椅子,往朵朵身边靠了靠,说:“一点都不怪,多可爱啊。”
齐梦妍看到朵朵的那本书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有几个格子里填着阿拉伯数字,不过大部分都是空的,朵朵的任务就是补齐它们。
她参加过节目,知道这玩意儿叫数独,可是完全不懂规则和趣味。在她看来,这还不如儿时的跳方格,怎么就有那么多人沉迷其中还搞起研究了?
齐梦妍将脑袋跟朵朵靠到一起,指着她新填出的一串数字问:“朵朵可真聪明,做什么都能做的这么好,你可以教阿姨这个吗,我怎么有点看不明白呢?”
朵朵立马皱起小眉毛,觉得这人太讨厌了,她留着长指甲的手挡住她的视线,害得她根本没办法完成好手头的事。
云素珍又在旁边搭腔,说:“朵朵就教教阿姨吧,朵朵最乖了。”她听得更加心烦,觉得大人真是很自私,就不能留她一个人安静会儿?
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做,朵朵只好放下手里的笔,指着书上的格子道:“这里……然后……这里……然后……就好了。”
“……”齐梦妍完全没有头绪,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朵朵傻笑,说:“阿姨刚刚没有听清唉,朵朵再教我一遍?”
朵朵叹出口气,又“这里”、“然后”地给她重新讲了一边。
齐梦妍仍旧发懵,不过事不过三,问得太多,显得她水平很低一样,于是硬着头皮道:“哦,原来是这样,阿姨懂了。”
旁边云素珍听得很惊奇,心想我一句都没懂,你从哪儿领悟出来的?
朵朵点点头,倒是很从容的样子,将笔往齐梦妍面前一推,歪过头看她道:“那你来做吧,我一会儿看。”
朵朵丢下笔就去一边的儿童乐园钻滑滑梯,齐梦妍愣在当场,有一种被揭穿后,赤‘裸‘裸站在大阳光底下的感觉。
云素珍忍不住笑,骂道:“鬼灵精。”把齐梦妍手里的本子拿过来,说:“想考你呢,咱们找找看有没有答案啊。”
齐梦妍求之不得,跟云素珍两人翻来覆去地找。一番折腾,终于在书最后看到解析,只是密密麻麻,光是照着抄都有一定难度。
回头去看儿童乐园,朵朵正站在滑滑梯上看着她们俩。齐梦妍连忙将答案合起来,给云素珍递眼色,岂止是一个尴尬二字可以形容。
朵朵回来的时候,书上仍旧干干净净,只有她方才运算的痕迹。
她将笔重新拿过来,又是一声“切”,用英文说:“真笨,连数独都不会,要是明月在就好了,明月什么都会。”
齐梦妍听得一清二楚,脸上发灰,被一个小孩弄得极有挫败感。
有过一次失利,齐梦妍再去找朵朵的时候,准备更加充分。
她在网上详细研读了数独的内涵,又试着做了几个简单的,觉得掌握得差不多了,跟朵朵聊天的时候底气便足了不少。
只是朵朵又有新花样,不玩数独,玩速算,一大行运算摆在她面前,她纵然看得懂字也看得懂符号,可怎么可能给出答案呢?
朵朵又骂她笨,“stupid”就是她在孩子面前的新代号。
齐梦妍实在不服气,认真问她道:“你不能怪阿姨,毕竟这些都是很专业的东西。就算是朵朵妈妈,也不一定都会吧。”
朵朵很生气地撅嘴巴,驳斥道:“明月都会,明月什么都会。”
小孩子童言无忌,犯不上生气,可当对象变成董小姐时,齐梦妍就有些不服了,说:“那也不一定,你妈妈肯定不会乐器,比方说弹钢琴。”
朵朵两只手往胸前一抱,很不耐烦道:“你会吗?”
齐梦妍一哂,说:“我当然会啦,我的工作就是演奏家,我的钢琴弹得可不是一般的好哦。朵朵想不想学,小淑女都该会弹钢琴。”
朵朵头一偏:“不学。我妈妈会英语,她是翻译。”
齐梦妍道:“英语啊,这个我也会,我在国外也是呆过很久的。不相信,咱俩以后都用英语对话呀。”
朵朵又道:“那你会背诗吗?”
齐梦妍:“什么?”
“we are the hollow men
we are the stuffed men
leaning together
headpiece filled with straw。 alas!
our dried voices, when
we whisper together
are quiet and meaningless
as wind in dry grass
or rats' feet over broken glass
in our dry cellar……”
朵朵小嘴一开一闭,语句熟练,吐字清晰。
齐梦妍听得微怔,一方面感慨小孩的记忆力强大,一方面是尽管之前从未听过这首诗,但就英文词句里单纯辛辣的讽刺而言,让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朵朵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诗吗?”
齐梦妍摇头:“很好的一首诗,但我没有听过。”
朵朵终于露出笑,缺了的小白牙照太阳,她口吻骄傲地说:“这是艾略特的《空心人》,这样的诗,我妈妈会背一千首。”
齐梦妍讪讪的,被个小孩歧视的滋味可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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