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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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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 前朝树 著
据说大唐边将之子罗辉,年青英俊,还未入京城,就已经被京城的名门闺秀偷偷纳入夫婿名单,进京那天,更是整条街都被堵住了,均想一观风采。
在家学刺绣的付新:关我啥事?
罗辉:我是你命定的夫君,你就不怕我被人抢了?
付新很是淡定地说:既然是命定的,就抢不走。更不急了,等你自己过来就行,我又何必挤过去?怪累的。
罗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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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一下本书立义,这是一本反重生文。女主正常转生,没带任何特技。风行一世情一世了。想看女主重生虐渣的,请点右上角。
本书是以唐为背景,但到底本人历史学得不好,难免有诖误,考据党请点右上角。只求别喷
第一回 风雪夜为爱剖心 拒孟婆邀游地府1
唐李白写《怨情》诗,其诗曰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又白居易做《井底引银瓶》,开首便言止淫奔也。其诗较长,只记后几句曰: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然而晚唐诗人韦庄曾做一首小令《思帝乡》,却最是动人。其令曰: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唐开元二十五年长安的冬天特别的寒冷,此时正是大唐盛世,高高在上的唐帝李隆基还未恋上儿媳妇,他的心里正受着煎熬。他此时的爱妃武惠妃病了,从太医到民医再到巫术,什么都用到了,可是武惠妃的病仍不见好。
唐帝是个多情种子,为此焦躁不安,日夜不能安睡。高力士将唐帝的焦虑传到外面,各方神圣均开始为唐帝解忧,各显神通。
然而什么都试过了,武惠妃的病却一直不见起色。李隆基心里渐渐地也感觉到了武惠妃只怕终是无救了,以他倾国之力,也不能再为她继命。此时李隆基心里非常地悲伤,不无怨恨地想:为什么现在得病的不是宫内其她人,或别人的妻子呢?
然而,就在这时候,高力士带来一个白头翁,头发、胡须皆白,却面如童子,脸上无一点地皱纹。一身的白衣也是宽身广袖。李隆基只一照面,就知此人非同一般,连自己皇帝的谱也不要了,几步撵到这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跟前,道:“不知老神仙驾临,得罪得罪。”
老者手里拿了一只龙头禅杖,打了个十字还礼道:“老朽听闻唐帝焦躁,特来为唐帝解忧。”
李隆基一听,连忙一边吩咐宫女为老神仙准备茶果等东西,一边往内宫里让,想让这位老者看武惠妃,好依病下药。
老者摇头,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对站着的李隆基笑道:“不用看,我也不瞒唐帝,武惠妃的命本就该绝,不过老朽倒是有个办法,能让武惠妃续命。就怕唐帝不愿意。”
李隆基一听武惠妃可能续命,连忙说道:“就是倾全国之力,朕也要救得爱妃性命。”
老者笑道:“唐帝通读史书,定是知道苏妲己吃比干心的事了?”
李隆基听了这个,心下踌躇,怕这位老者是要让他也剖了如位名臣的心来,李隆基虽然爱武惠妃,但让他学纣王,心下煎熬起来。
可是他并没有一下子果断的、义正言辞地拒绝。老者心下了然,一捻胡须,笑道:“唐帝不用焦躁,老朽所说之心,并非什么名臣武将之心,不过是京城里的一般人家的妾。”
李隆基一听,有些怀疑地问道:“朕记得苏妲己吃比干心,是因为比干心比一般人心好,是七窍玲珑心,此女身份低贱,何以能救朕的爱妃性命?”
那老者笑道:“这唐帝就不懂了吧?此女现在身份虽然低贱,但是付国公的嫡孙女儿,闺名一个新字。这付新也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过是当年倚墙一顾,与男人私奔,才最终落得个妾的位置。他男人是京城里的小吏。付国公怕孙女受气,又将付新的一个庶出妹妹付悦嫁给小吏当嫡妻。”
李隆基见说不过一小吏的妾,虽然娘家是付国公,但李隆基只一想,便就知道是谁家里,不过是仗着祖辈的荫蔽,延承着国公的爵位而已。面上就又露出笑颜来,道:“老神仙是说,此女的心能救朕的爱妃性命?”
老者点头道:“正是,她不单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还曾救过一位神仙,神仙送她一味仙丹吃了,他的心可以说可以解百毒,治百命,虽不能长生不老,但益寿延年是肯定的。”
李隆基听了大喜过望,根本就没想过他在轻言别人的生死,而且那人并没有什么过错。可是李隆基认为,天下都是他的,不过一个小吏的妾,就是小吏的命,也是他随时能取的。李隆基毕竟也是多年的皇帝,虽然太平多年,但早些年也是英武得很的。
此时长了个心眼,并没有被突然掉下来的喜悦砸晕,问道:“不知老神仙是哪位,是天上在籍还是散仙?不知哪里洞府?可否一现真身,也让朕一睹真容?”
那老者笑了笑,站起身来,就见周围仙气飘动,香风四起。其实说起来,他倒也是个出了名的在籍神仙,只名声虽大,却不怎么好听。这位老者,便是大名鼎鼎的申公豹,最后封神为东海分水将军。自封神之后,申公豹对于姜子牙并不服气。
却说他为何跑到这里来?因为付新曾帮助过的那位神仙,正是到处游历的姜子牙。当年封神之后,姜太公却没给自己留下一个神位,最终他的师傅让他拿赶神鞭,各处游历,视查各神是否有失职的,所到诸神之处,各神便就要让位于姜太公。
正所谓,“太公在此,诸神退位”之语。
申公豹一是对姜太公不服气,然后大唐属东土,正在东海之境内,而姜太公已经游历到此,申公豹就要让位于姜太公。这让申公豹如何平气?所以先前就设计陷害姜太公,偏付新多事,出来搅了申公豹的好事。申公豹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姜太公走了,申公豹听说唐帝有急,不惜犯天道,反正他师傅是元始天尊,一般小错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申公豹才会如些的无所顾忌。
再说,申公豹也极会说话,再怎么的,还有当年他犯的错误大?当年的事,最终他不还是封了神?所以申公豹一点儿都不怕。
笑答李隆基道:“老朽是东海的分水将军,说来,大唐的水雨,不单归龙王,也有老朽的一份力量。”
李隆基却没将东海分水将军与申公豹联系在一起,一见他气势,香风缭绕,就已经信了他是位神仙,于是急忙让身边的宫女去喊高力士,起草圣旨,娶京城小吏妾、付家女新的心来。好与武惠妃解疾。
☆、2
待高力士出去喊了翰林院的人来起草圣旨,李隆基说道:“不知可否请老神仙降尊纡贵,住在宫里几日?若朕的爱妃病体稍安,也可谢一谢老神仙。”
申公豹笑道:“唐帝,老朽知你的心思,不过是怕事情不成,受了我的骗,而想将我留在宫中?老朽告诉你,你留不住我的。但我也不诓你,三日后我自会回来,唐帝就在这里等我便是了。”
说完,就见一阵白雾,唐帝再看时,哪儿还有申公豹的影子?
李隆基先还有三分信,此时,就已经信了十成了。
京城小吏程泽的家,在京城的东南,他家里人口简单,除父母外,并无别的亲戚。他父母是外地来长安贩卖织席,完就在长安定居,所以长安没有亲戚。而他父母也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程泽生得漂亮,程父、程母将他视若掌中宝一般。
长安城东南的房子还算可以,虽然说不上是高墙大院,但由于付国公府的接济,这几年几经修缮,和周围的房子比,算是不错了。三进的院子,还有个小花园子。家里也雇了几个婆子丫头侍候。程父、程母也似个老封君似的,周围人捧着,丫环、婆子围绕着。
自十一月底,长安的天气就一直阴沉沉的,憋着雪不肯下。一进入十二月分,连下了三天的大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全都覆盖上厚厚的白鸭绒似的。一到这种天气,京城里的各衙门也就放假,官吏们窝在家里,暖炕上一呆,温几两酒,一碟小菜,慢悠悠地自斟自饮。
也有趁着这种天气,外出几个约在勾栏酒肆,或听书,或掷骰子,也是喝得天昏地暗的。
因为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下着雪,一直到白天也没停,雪如棉花套子似的往下掉,程泽便就没有去衙门。在家里的暖房里,程泽陪着程父下围棋,而程泽的嫡妻付悦则陪着程母玩樗蒲。付新在一边站着,领着一众的丫头侍候着。
暖房很大,半面的矮炕,外面的灶房灶上燃着木火。坐在炕的人,腿上都搭着柔软地棉被。
付新脸上没有半分的怨恨。可是她身边立着的,是她娘家时的丫头,面上却是已经显出愤愤不平的神色来。付悦瞟了那丫头一眼,笑道:“新姨娘也坐到炕上来吧,看你的丫头都心疼了。”
程母面上一沉,道:“不可以,没了规矩了。咱们家虽是小门小户,但最是讲规矩的。如果自身不立,将来何以教儿孙?再教出个与人私奔的女儿来,我可没有再一个孙女儿陪给人家。”
付悦看了眼程泽,抿唇一笑,没出声。
程泽抬眼,微一皱眉,对付新道:“这有丫头们呢,你就回去吧。一早上你不就说心疼?”
程父“哼”了声,道:“倒是娇气。”
程母道:“可不是,进来几年,也没为咱们家开过枝散过叶,这妾纳得也不知道什么劲。纳妾纳妾,还不就为了生娃娃?”又对付悦道:“你这主母当得也太随和了,她现在可比不得以前,在这儿,你该说还是要说她,别叫她拿捏着以前在娘家里的嫡姊的款。”
付悦银铃一样地笑了。却说道:“娘,就让她回去吧。要不相公又要心疼了,完又埋怨媳妇。反正这儿有丫头呢,没的让她在这儿干嘛?说媳妇不是媳妇,说丫头不是丫头的?”
程母像赶苍蝇似地摆手道:“回去吧回去吧,你在这儿立着,我心情倒不好了。”
付新微笑着,对着屋里人屈膝道:“那媳妇就回去了。”
屋里的人,除了程泽,再没人看她一眼。付新低着头,退出门口,关上门,才转身往她住的偏房里走。她的丫头红丝道:“以前在付家的时候,二姑娘那般的巴结姑娘,现在可翻身了,就一副小人嘴脸,就大爷还当她是好人。奴婢一见着她的嘴脸,就恶心。”
另一个丫头红锦说道:“你又胡说什么?吃的亏还不够?因为你,姑娘挨了多少回说?你又挨了多少回打,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红丝道:“我不是气不过吗?就看不了那种小人得地的嘴脸了。”
付新摸了摸红丝的头,叹道:“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可是我是妾,自古奔者为者,是我不良于行,她行得正走得直,我到今天,怪不得别人。当初是我自己的先择,当你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不能光想着好,不好,我也已经想到了。”
屋外的雪已经没脚面子,付新并没有特别厚的衣服。红丝又不愤道:“姑娘的大毛衣服、裘皮,还不全让她要走了?她是正妻又怎么样?谁家主母,搜刮妾氏的东西?”
付新笑道:“好了,你别为我不平了,我都不生气,你又生得哪家子气?一生气,都变丑了。”
主仆三个步进付新的偏房,一进门,屋内迎面一股凉风。数九寒天,这屋里是一丁点儿火都没给。红丝为此吵了几回,可每次都是她被罚,付新被喊去训话结尾。而程泽却从不说什么。
程泽对付新说得最多的,便是让她让着点儿、忍着点儿,别与他们计较。
可是屋这么冷,程泽打入冬以后,再没进过付新的屋。
进到屋里,红丝和红锦赶紧将屋门关了,然后拿了厚厚的被子辅到炕上,这样的话人在上面时间久了,产生的热气就不容易散掉,虽然一开始冷,却是越呆越暖和。
然而就当红锦辅被、红丝再从柜子里往外拿东西时,从里面带出一个纸笺来。红丝一时没想起来这里还藏着这么一个东西,就拿到手里,只一瞅,便就想了起来,竟然惊叫了一声。
付新和红锦都笑她一惊一乍地,笑道:“又怎么了?没的吓我们一跳。不会在箱缝里发现银子了吧?”
红丝道:“时间久了,姑娘都忘了。姑娘曾经帮过一位老者,那位老者临别时,怎么和姑娘说的?他说姑娘在开元二十五年的十二月初二这天有灾。姑娘忘了?”
一想到那位神仙一样的老者,红锦突然说道:“今天、今天不正是十二月二日?”( )
☆、3
坐到炕上的付新听了红丝的话,才想起来道:“可不是,好几年,我都忘了,那时我还在娘家呢。当初红丝总怕忘了,还当一回事似的记在了个纸上。可是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红丝道:“太太送东西给姑娘,夹带过来的,奴婢也不记得了。”说着话,红丝又上箱子里翻找道:“我将这纸笺和老先生留的东西放在一起的。说是到这天焚烧的。既然它在这儿,那老先生留的东西也一准在呢。”
低头只翻找了几下,便就拿出一个小锦囊来。红丝举着笑道:“找着了找着了。”
付新住的偏房除了火炕、地上的两个大箱子之,和一个短了腿的圆桌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圆桌上摆放着一套已经掉了瓷的白色泛黄茶具,四个茶杯也都有了豁口。
红锦上桌上拿起瓷壶,里面的水已经冻了上。红锦的眼睛有些红,赶紧转过头去。可是过从外面透过破了的窗纸处,发出的声音,那样的响。
红丝打开锦囊,里面是一道黄符,坚定地说道:“我每日都从这个箱子里拿被,它都没带出来过,可见老神仙也是怕咱们忘了,有意提醒咱们呢。姑娘,将它燃了吧。”
付新环顾了下屋内,淡淡地笑了:“还会有什么灾呢?你们觉得我还以比现在惨?”
红丝冷笑着道:“姑娘可别说,她不天天盼着姑娘死呢?都多少回了,干的事,也就大爷以为她好,总说姑娘的不是。她将这家里的人上下哄得好,就全都看不上姑娘了。看她这做派,跟以前在娘家时,有什么不同?咱们还不是一样被她骗了?还以为她好呢。”
红锦也说道:“不管好坏,也是老神仙的一片心,既然说了让今天燃了,咱们就燃了,什么好坏的。红丝你也少说两句。你总说她,你可少给姑娘惹事了?”
付新想起了那位老者曾为她算过一卦,说她是:一生颠沛都为情,却又是至死无悔。之后,果然应了他的话。
屋里非常地冷,一点儿热气没有,付新道:“你要是想烧就烧了吧,我不觉得能怎么样。然后你俩个也快到炕上来,咱们挤一起,还暖和点儿。屋里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在地上呆时间长了小心病着。”
红丝却是一本正经地从厢缝里找了三根香出来,拿了一个茶碗子,到外面舀了些雪进来,面东放好,先将香点了,然后就插进茶碗里,红锦红丝两个非拉着付新下来,三鞠躬,然后,才让付新亲手点燃了那个黄色的符。
看着那符烧没,付新心下却不以为然。虽然她不恨程泽,或者说她不恨任何人。但,她也知道她自己的这一辈子没什么指望了,只因为当年墙头一顾,便就误了终身。
私*符,若是被人检举,是大事。但焚香没事,因为香可以祛除异味。有钱人家里又是麝香又是龙脑的。穷人家里就燃一般的香。
所以红丝见那符烧得一点儿不剩,就光灰了,忙就要收起来。但怪事就在这时发生,灰不见了。红丝瞪大了眼睛,眼瞅着符灰从眼光消失不见的。
红锦已经扶着付新回到炕上。红丝回头瞅了眼付新,没出声。
付新道:“你也快上炕上来吧,地上多冷啊。”
红丝点头应了声,然后就将那燃着香,装着雪的茶碗子放到了地中圆桌离窗不远的地方,便就也跟着爬到了炕上。与付新、红锦挤在一起取暖。
她们的生活非常的枯燥,尤其是冬天,那一家子根本就不让付新出现,所以多数时间,付新都会和她的丫头红丝、红锦挤在屋内取暖。程家人隔三差五的会给这屋的火炕烧些火,其它时候,她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似的,有意地被程家人排斥。
为此红丝总是愤愤不平,要不是因为付新,程泽如何能娶到付国公府的庶女?付国公府那样的接济程家,真以为是为了嫁出去的庶女?
可是付悦生得一张巧嘴,哄得程家上下,都信了她的话。付家如此完全是为了付悦。而程泽的心,也被付悦哄了去。她在程泽面前,处处说着规矩,然后有意无意地总说不良于行的人,总会再犯同样的错。
于是程泽就不大爱让付新出门,到后来,付新在路上多瞅哪个男人一眼,或是跟左右邻居青年男子多说一句话,程泽都要骂她,说她又想要勾引男人。
付新哭过,解释过。可是到了后来,程泽越看付新越不顺眼。然后付新想明白了,不是她不良于行,而是程泽的心变了。她在他眼里,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于是付新越来越沉默,无论对错,只接受惩罚,却再不辩解。
就在程家人一派和乐地在暖房里开开心心地玩乐时,就像一个正做正美梦的人,被突然的外力给推醒一般,会极不高兴。而程家人是被一阵急躁地敲门声给阵醒的。
程父皱着眉,抬头望向外面道:“你们谁去看看,这大雪天的没事谁敲的咱家门。急得好像谁家生孩子或死了人似的。”
程泽也面露不悦道:“可不是呢。这种天气不在家里,可能有什么急事?”
程母也是极不高兴地催促道:“你们谁快瞧瞧去,这门敲得一阵雷声。”
付悦笑着说道:“父亲、母亲还有相公别急,这周围除了相公,还谁有些本事?也许是左近邻居有了难处呢?也就能敲咱们家的门,来求相公呢。”
一个老婆子出去,可是没一会儿,竟然连滚带爬地回了来。满头满脸的雪,身上也是泥雪交错。扑进暖房时,嘴里喊道:“老爷、太太可了不得了,说是宫里的内贵人,带着圣旨到咱们家了,喊着让老爷、太太还有大爷、夫人接旨呢。”
暖房里的程家人一听,唬得三魂丢了一半,连滚带爬地往地下下,带得先前的桌子、棋盘等摔了一地,叮当做响。( )
☆、4
程家人不约而同的想,他们家怎么可能来内贵人传圣旨?皇上能不能知道有他们这样的一家人都不一定呢。程泽毕竟在衙门里,长了个心眼,道:“别胡说,我去外面看看。”
那婆子倒在地上也已经吓坏了,道:”回大爷,他们已经进来了,快去接吧。只怕、只怕是国公府出事了吧。咱们家都被官兵围住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程泽,出到外屋,果然就见四五个人,也不坐,就站在地中,中间一个白胖,面皮干净一点胡须没有的男人,两边各站了两个像是护卫。白胖的宫人手里举着一个黄色的柚样东西。
宫人见程家人从内暖屋里出来,尖着声音问道:”程家人都在这儿?“
程泽忙上前行礼道:”小人泽见过内贵人,不知何事让内贵人光临寒舍?“
宫人仰着头,笑道:”跪下接旨吧。“
程泽跪下,回头瞅程父、程母,已经吓得伏地不起。付悦却说道:”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来呢。“
宫人一挑眉:”哦?还有谁?快喊来。“
程泽道:”也算不得,不过是小人的妾。“
宫人一听,笑道:”快喊来,头出来时高爷特意叮嘱我,说程家上下人等,不论什么地位,只要是个人,就一定都要喊全了。快去喊。“
说完,宫人便就坐到靠墙地木椅子上,翘着二郞腿,一手掸了掸前衣襟上的雪,一手仍举着手中的圣旨。跟着来的四个护卫则左右分翅站在宫人身后。
程泽连忙让丫头出去煮茶。
宫人笑道:”不用忙,等一会儿人齐了,跪下听旨就行了。“
出去喊付新的婢女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连滚带爬地回了来。身后跟着平静如水的付新,无一点儿焦急之色。而红丝、红锦就跟在付新的身边。
宫人见人来了,站起身道:”这回人都来齐了吧?头来时我到长令哪儿查过了,要是敢隐藏,就是欺君,一经发现,满门抄斩。“
程父、程母早吓得没了魂魄,哀嚎道:”回大老爷,没了,没了,除了妾之外,就是一些婆子丫头,全都在这儿呢,再没其他人了。“
宫人高高在上道:”那就都跪下接旨吧。“
付新不解地看了眼程泽,程泽在瞅付悦,可是付悦却觉得这是付新招惹来的,所以正瞪着付新。不管三人谁看谁,都规矩地跪到地上。程家主人都跪下了,婆子丫头更是跪了一地。
宫人将圣旨一抖,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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