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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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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口内大呼:“憨娘!”
就如一根绷得太紧的琴弦,突然断了,再动听的琴音随着弦断戛然而止。沈蓉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圆圆地,极为骇人。
绣燕大惊,一面口内喊着:“姨娘。”一面赶忙从怀里拿出药来,抱起沈蓉,往她嘴里喂。但是如何撬得开嘴?沈蓉的嘴绷得比琴弦还紧。
过来过往的人很快围了上来,而侍候沈蓉的人有在边上的,急忙去前院找付伟。绣燕就抱着沈蓉大哭起来。
三层楼的楼内,站着一个人,她与春絮身材模样差不多,穿着打扮也与春絮一样,远远望去,却是最亲近的人也会认错。她领着的,却是穿着打扮付新一样的付悦。
两人进到屋里,换了衣服,重梳了头,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将换下的衣服放到包里,像春絮的丫头抱在怀里。走到楼下的暗角时,只见一个丫头也抱着一包个,看样子也像件衣服似的。
付悦问道:“东西都处理了?”
那丫头答道:“枯草奴婢已经拿去厨房,由于忙乱,并没有人发现,衣服奴婢也包好了。”
付悦点了点头,道:“你俩个去找我表兄吧,小心点儿,别被人认出来。”
像春絮的丫头与楼下的丫头屈膝行礼,带着东西一道走了。付悦摸了摸头发,又整理下了下衣服,这才不紧不慢的往结庐的新房院子走。吕氏此时已经闻讯赶来,面上有些不大高兴地道:“怎么了这是?今儿大喜的日子,别出晦气。”
绣燕撕心裂肺地喊道:“快去找医生,救救、救救沈姨娘、沈姨娘。”
吕氏没理她,对一边的婆子说道:“摸摸还有气没,有气就给我抬走,这人来人往的,像什么话。没气的话,快些抬外面去,今天我儿结婚,这等大事,她却死在这儿,晦气。”
婆子们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动手的。虽然吕氏说得云淡风轻,但她们全是付家的老人,沈蓉在付伟心里的地位,那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付图婚事是付家的大事。但,就这几个婆子看,沈蓉的死,非常的蹊跷,今天的婚礼,不大好过。
所以,虽然吕氏吩咐,但她们并不动。
而一样在后院里外忙活的蒋氏也听了下人的汇报,急忙也打发了人往前院去,给付家三爷付英送个信,让付英一会儿镇住外面,别乱了。
黄昏时分正是新妇上门,付图迎亲回来,带着新娘子从付家的正门往院内走,付伟站在院中,脸上挂着笑。毕竟付图是他的长子,娶媳妇何等大事?
南院里面男宾们都围着看新妇,这是自南朝留下的习俗。结婚这天只是看身段、行走,仪态,等三日后,却是还要看接待、对答、等等,然后交相比校,谁家的新妇好。这些全是南朝旧俗。
就在付图与新娘子过了仪式,走到付伟跟前时,内院跟着沈蓉的婆子跑来,上气不接下气,也不顾不得什么了,道:“二爷、二爷,出……出大事了。”
所有的客人均是一愣,新娘子用团扇遮脸,才要与付图一起行礼,明显僵住。付伟见是沈蓉的人,于是问道:“怎么了?蓉娘有事?”
那婆子也不知怎么说,只是跺脚道:“姨娘刚大呼一声‘憨娘’,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二爷快去瞧瞧吧。要不是大事,这种时候,给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寻二爷……”
付伟没等听那婆子说完,已经丢下南厅的客人与新郎、新娘,急忙往后院跑去。一时间,男宾客议论纷纷。
付英也听了蒋氏派的人学了内院的事情,心里暗骂吕氏有病,再怎么的这么些年也忍了,竟然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干这种事,也不怕伤了阴德。
付图看着付伟的背影,冷冷地问付英道:“三叔,又是我娘对不对?要不然姨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事?呵,我看我娘现在是疯了,疯了。”
付英连忙对管家使眼色,然后对付图道:“好了,哪有你的事?咱们将仪式走完,别误了吉时。”
新娘子没想到自己才嫁进来,就碰到这种事情,握着团扇的手抖了抖。但还是挺住了。
可是付图却丢下新娘子与一众的客人,还有新娘子娘家送亲的人,追着付伟往内院跑,任付英如何的拦,也拦不住。
☆、第八回 3
付英只得让儿子付毅与付凡招呼客人,并让丫头先扶着新娘子往灶房拜灶。由于结庐的新房那边有事,肯定是不能让新娘子过去,幸好蒋氏也想到了这一点,临时收拾出一处房子,先让新娘子休息。
天渐渐黑了,新娘子坐在床边上,看着大红烛影跳动。丫头拿着烛剪轻轻地剪烛心。屋内非常的安静,没人进来安慰她一声,一个付家女眷都没见着。她家里带来的人,因外面还有付家的丫头,所以也不敢乱说话。一时间,临时的新房里,倒是安静得很。
这边付伟跑到后院的时候,绣燕依然抱着沈蓉不松手,吕氏见指使不动下人,直气得就要变脸。付悦过来,心底很是轻视吕氏。明明她叮嘱吕氏好好的,让她大肚些,装成很着急,很关心沈蓉的样子。可沈蓉这才死,便就露出这样一副急不可耐的嘴脸来,付伟见了会喜欢才怪呢。
付悦拉了拉吕氏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吕氏心道:人都死了,付伟还能怎么样?但到底吕氏其实挺怕这个女儿的,也就没再说别的。还是蒋氏过来,让丫头婆子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然后上前摸了摸沈蓉的胳膊,摸不到脉,蒋氏心下叹气,知道这次沈蓉是真的完了。
绣燕哭着问蒋氏:“三娘子,怎么办?姨娘姨娘怎么办?”
蒋氏用手想给沈容合上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蒋氏不知道沈蓉到底看见了什么,叹了口气,拿自己帕子打开,覆到沈蓉脸上,对绣燕说道:“只怕是不行了,你先起来,让人将沈姨娘抬屋里去吧。人来人往的,让人看着也不是个事儿。”
绣燕其实心下也明白,可是她实在是舍不得将沈蓉放到地上,边流着眼泪边说道:“找个长屉子来吧。”
吕氏冷哼了一声,极为不耐烦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新人那边已经进门,这边……”
“滚!”随着一声吼,付伟已经跑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到沈容上蒙着帕子,顿时急眼道:“她还没死呢,医生、快喊医生。”
而跟上来的付图则冲到吕氏跟前,“呵呵”地笑道:“娘、娘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吕氏一见付图也跟了来,急道:“你怎么来这儿了?新娘呢?大郎……”
付图大声打断吕氏的话,喊道:“娘还知道今天、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吕氏见付伟不管不顾地过后院来,本就憋着一股火,她不敢跟付伟挺腰板子,见付图也跟她叫唤,怒道:“你跟我喊什么?是她死不挑日子,跟我什么关系?”
“啪!”一声,吕氏抚着脸一抬眼睛,就对上了付伟喷火的双眼,不觉心怯,声音却就没什么底气,只喏喏道:“你、你又打我?你……”
付伟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瞪着吕氏,吓得吕氏不敢再出一声,将接下的话全数吐回肚子里。付伟阴森森地说道:“你敢发誓,今天的事不是你做的?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人只要做过,总要留出尾巴来的,我在商场这么些年,什么龌蹉的事没碰见过?你最好祈祷着别让我查出来。”
付图在边上大声的笑着:“哈哈哈,我有个全天下最好的娘,在儿子的婚礼上干这种事?哈哈哈……”说完,晃晃悠悠地往外走:“我爹心里眼里全都是姨娘,而我娘呢?哈哈哈……我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吕氏追上去道:“你去哪儿?新媳妇还在前院呢。”
付图挣开吕氏,道:“你不是看不上她?嫌她出身低?派人将她送回去也好,无论怎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如意了,沈姨娘死了,我爹就你一个女人了。娘,儿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有时候,男人很痴情的。”
走到门口,付图却又大声说道:“我爹想用我的婚礼,保护自己心爱的姨娘;我娘呢,却一心想利用我的婚礼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到底哪一个,是真心为我着想的?”
吕氏还想拉付图,可是付图用力地挣开手,头也不回地大笑着走了。
付伟将沈蓉抱起,帕子扬起掉到地上。付伟看见沈蓉那死瞪着的眼睛,绣燕急忙拣起帕子,抖干净了,给沈蓉重新覆到面上。
吕氏去拉付伟道:“今天是大郎的婚礼,你不能这么走,他是你的长子,死个姨娘算什么?大郎的婚礼你不能不管。”
付伟停都没停,道:“你这当娘的都不当回事,我比不得你。”
吕氏不干,死命地去拉付伟:“你不能这样,今天、今天是大郎结婚的日子,你当爹的……”
付伟不等吕氏说完,沉声道:“来人,给我将吕氏拉走。”
付家的婆子吓得全数围了上去,嘴里说道:“得罪二娘子了。”就将吕氏拉住,任吕氏如何也挣扎不开。而侍候吕氏的人,这时候,一个也不敢往上上。
付伟将一切丢下,抱着沈蓉直奔凝香园。付伟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下,他一辈子负了沈蓉,不管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将事情调查清楚。即使吕氏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他也绝不会放过她。
回到凝香园,有懂事的婆子先已经听到了风声,现见付伟抱着沈蓉进来,心下已经有了底,连忙让人拉出两个条凳来。付伟慢慢地将沈蓉放到凳子上,他面上看起来非常地平静,有条不紊地让婆子去准备要用的东西。
慢慢地,不怒也不疯,沉稳得让人觉得可怕。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天就已经大黑了。
绣燕问道:“二爷,憨娘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姨娘最后就喊着憨娘的名字,定是对她不放心的。怎么办?”
付伟想了想,站起身道:“我去接她。”
绣燕急忙道:“二爷……二爷可是要……”
付伟沉声道:“看好这里。”
消息传到万安堂时,付新正规矩地坐在周老太太身边,乖巧得听着一屋子的老太太聊些个天后年间如何如何,当年怎么怎么样。
☆、第八回 4
虽然无聊,但付新一想到沈蓉答应只要她乖乖的,就会多给她一块甜糕吃,所以忍着到处跑的念头像只小鹿一样,在她的心里乱跳。
屋内周老太太的一些个老姊妹直夸付新乖巧、可爱。听得周太太心里美得不得了。然后就有婆子进来,在周老太太耳边,小声将结庐院的事学了。
周老太太到底还是上了年纪,经过的事多,面不改色地与人聊着天,然后示意那婆子下去。与周老太太说话的这些人的跟随,没一会儿全都进来,在各家的主人耳边嘀咕些话。
众人听了,也都面上有些讪讪的,颇为尴尬。
还是周老太太想得开,强笑着说道:“本来请你们来是想热闹热闹,沾点儿喜气,谁成想出了这种事,今天大家就先回去吧,等明儿事情完了,一定让二郎亲自登门致歉。”
一时间众人散去,屋内就周老太太和着丫头婆子,还有付新。
付新见先还谈笑风生的众人,突然全都面色严肃地走了,心下一动,突然有点儿紧张,拉着纪妈地手,就张罗着想找她娘沈蓉。“祖母,我想我娘了,我要去找我娘。”
纪妈听了,眼泪差点儿出来,强忍着,却说不出话来。
春絮连忙笑着蹲下,给付新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下衣服的皱角,说道:“憨娘乖,那边忙着呢,今儿大郎君成亲,憨娘乖乖在这边呆着,等没事了,二爷自会派人来接的。”
周老太太看着付新可怜,便就说道:“来祖母这儿,乖乖的,要是他们忙,憨娘今儿就跟着祖母睡。”
付新少有的坚持,摇了摇头,已经略带哭腔道:“不,我想我娘了,我要去找我娘。”
周老太太看了纪妈一眼,可是纪妈眼睛已经红了,根本就不能安慰付新。
正这工夫,付伟进来。付新一见付伟,飞扑上去。付伟蹲下身来,付新就扑进付伟的怀里,搂着付伟的脖子道:“爹、爹,我娘呢?我要我娘。她们走时,一直瞅我,是不是我娘怎么了?”
周老太太叹气,谁能说付新傻呢?
付伟抱着付新,将头埋进付新的小小肩膀上,呆了一会儿,沉声道:“爹这就带你去看你娘。”
周老太太脱口而出:“二郎,憨娘还小。”
付伟抬起头来,瞅着周老太太,极为冷静,一点儿都不像遭逢突变的模样。周老太太拿眼一瞅,心下已经了然,拦是拦不住了。
周老太太叹气,她是真心不能理解吕氏到底怎么想的。诚然付伟是宠妾灭妻,但,这一切是吕氏自己找来的。在周老太太看来,既然是你喜欢、然后算计了沈蓉强行嫁就付家,就要拿出诚心来,慢慢地跟着付伟磨。
人心都是肉长的,娶都娶了,虽然不能说付伟会偏心到吕氏这边,但只要吕氏稍微好一些,付伟也不会整颗心都跑到沈蓉那边。
吕氏就看不出来,她越是老虎一般欺负沈蓉,付伟就越怕沈蓉被欺负,就越偏心沈蓉。
周老太太曾多次地提点过吕氏,可惜,吕氏根本就听不进去,只以她自己的小心思上打转。难道沈蓉死了,付伟就会喜欢吕氏?
一这么想,周老太太不禁摇了摇头。吕氏太天真了。即使吕氏做得再完美,付伟找不到蛛丝马迹,但是怀疑的种子一但在付伟心里种上,生根发芽,就会永远去除不了。
吕氏这一辈子,所能得到的,也就只有付伟的恨了。
付伟抱着付新站起来道:“走,爹爹带憨娘去见你娘。”
付新一听,很开心地搂着付伟的脖子笑道:“爹爹,一会儿见着娘,记得一定要给我说好话。说我在祖母这儿可乖了。娘答应说只要我乖乖的,就给我两块甜糕吃。”
付伟沉着声音道:“好,我们憨娘最乖了。”
边上跟着的人听了,顿觉伤心,不过强忍着泪而已。再看付伟,沉着脸,看不出悲伤,隐隐有一股子的怒气。
由于今天是付图结婚的日子,到底付伟还是照顾了儿子,凝香园付伟并没让人全换成白色,只是全换了素色而已。一进到凝香园的院子门,付新就从付伟的身上要挣扎着下到地上,嘴里喊道:“娘、娘,憨娘回来了。咦,爹爹,我娘呢?平时我娘都会出来接我的。”
付伟抱着付新道:“乖,别乱动,爹抱你去找你娘。你娘以后都不会出来接你了。”
付新笑道:“爹骗我,才不会呢。娘每次都出来接我,这一次没出来肯定是白天累着了。我看我娘从早上就一直跟在二娘子身后忙到晚上,休息一晚上就会好的。”
付伟将付新抱到凝香园主屋的南厅里,沈蓉是按着正经的去世之人的摆放方法摆在厅正中,一块大红色锦布从脚一直蒙到脸上。灯台蜡烛,香炉上燃着香,边上的蒲团上,绣燕几个贴身侍候的丫头跪着,低低的声音哭泣。
付新吓得紧紧地搂住付伟的脖子不肯松开,道:“爹,爹,我娘呢?这里是什么?我娘呢?”说着已经开始哭道:“我要娘,娘……”
付伟安慰地拍了拍付新的背,道:“乖,再不瞅你娘,只怕以后也瞅不着了。憨娘乖,来跟你娘道别。”
付新此时“哇”一声大哭起来:“娘,我要我娘,这不是我娘,爹骗我,我不要吃甜糕了,我以后都乖乖的,娘……娘生我气了吗?娘……”
付伟抱着付新,走到沈蓉身边停下,有丫头搬来椅子,付伟坐下。将付新放到地上,让付新面对着他。付新脸上挂着泪,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这么哭过,头发因为在付伟身上蹭而变得特别的乱。
付新虽然没经历过生死,但对于人死了还是能明白的。所以她不能接受,她走时还好好的娘,就一转眼的工夫,便就说死了。躺在长条抬凳上的那个、一动不动的被覆盖着的,肯定不是她的娘。付新以为,她娘在逗她玩,藏了起来,就如同小时候,跟她玩捉迷藏一样。
☆、第八回 5
只要她一哭,她娘就会跑过来,将她抱到怀里,安慰她,说是在逗着她玩。
付伟瞅了眼躺着的沈蓉,对付新道:“你娘是被坏人害死的,虽然我不该这么说,但这就是事实。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你娘伤心,让坏人开心。你娘死了,爹一定会将坏人揪出来,为你娘报仇。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哭,咱们难过,但不哭,咱们给你娘报仇。”
付新委屈地看了看付伟,然后也跟着转过头去瞅沈蓉,带着哭腔道:“报了仇,娘就能回来吗?就能像以前一样抱我,逗我玩,给我梳漂亮的头发吗?”
付伟将付新搂到怀里,久久,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憨娘,你一定要认清事实,你娘永远不会回来了。咱们能做的,也只有为她报仇,然后好好活下去。你娘爱你不?”
付新点了点头:“爱。”
付伟道:“那你一定不想你娘担心你对不对?你娘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好好的生活下去,对不对?你要乖,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让你娘走得放心。”
付新虽然被付伟抱着,但小小的心却是颤抖的。她不停地想,如果当初她不离开的话,她娘也许就不会出事了。到底她离开后,她娘经历了什么?付新挣扎着,付伟放开她。付新转过身去,摸索着想去拉沈蓉的手。
纪妈拦着不让:“好孩子,姨娘已经走了,你就别碰她了,让她走得安生些。”
可是付新水汪汪的瞅着纪妈道:“可是我想再拉拉我娘的手,不行吗?”付新问的时候,声音那样的无助,隐忍着的哭泣。
纪妈听了,眼泪已经流满脸。
付伟道:“行,去拉一下吧。”
纪妈还是觉得不合规矩:“二爷,这……”
付伟道:“没事的,那是她娘,没什么可顾虑的。她娘到什么时候都是她娘,总不会害自己的女儿。”
付新去摸沈蓉的手,冰凉一片,没一丝的温度。一直凉到她的心里。可是付新没有松手,也没有哭泣,虽然眼泪一直在眼圈里**着,就像那春风细柳轻拂的水面。
但付新却忍着,没让泪流出来。因为她记得,她娘喜欢她笑。总是夸她笑起来最可爱了。每一次只要她笑,她娘便会跟着开心地笑。
所以她不哭,她要笑给她娘看。
付新直到起早才睡着,付伟就抱着她,为沈蓉守了一夜的灵。第二天一早,付英过来,说棺木买来了,付伟瞅了瞅没说什么,便就开始入殓。付英还以为要劝付伟的,可是付伟看起来神色如常,只是情绪低沉了些。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沈蓉的后事。
院中人来人行,惊醒了付新。她起来,并不哭,看着沈蓉入殓。因为她已经将她娘记在了心里,付新想,她娘将会永远的活在她的心里,只要她不死,她娘便就会一直在。
今天是新妇拜见舅姑,然后回门的日子。可是付伟在凝香园这边,而付图则是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吕氏打发人来请付伟,付伟不说话,只拿冷眼一瞅来人,就全吓得跑了回去。
吕氏以为,沈蓉再在付伟的心里有地位,但昨天是儿子结婚的日子,当着一堆客人的面,他总是要收敛些的,主持着将婚礼仪式行过去。毕竟付家在广陵也是数得上的人家,付家的脸面全在这场婚礼上。再说,谁家小妾死了,不是一领草席,几个家仆赶辆驴车,往乱葬冈随便一埋?
原来无论何种情况下,在付伟心里,沈蓉才是第一。他可以为了沈蓉什么都不管不顾。
吕氏有点儿后悔了。当初的想象太过美好,可是现实的付伟,根本不按着她以为的方向走。现在,整个广陵城,付家还有她儿子付图都成了一个笑话。婚礼上,付家二爷为了一个小妾,竟然将整个婚礼的客人丢下,这其中包括了广陵太守。
早上,新娘子给舅姑请礼,可是宝安堂里坐着的,只有吕氏。周老太太一早上称病,吕氏只当了一早上的婆婆,便就要去侍疾。蒋氏还要收拾付家的烂摊子。未走的客人、闻讯而来的新娘子娘家人,总之整个付府乱成了一片。
付伟将沈蓉入葬之后,付家也相对平静了些,住在付家的亲友走得差不多了,只付国公府的管家和吕氏的两个侄子没走。吕氏的两个侄子,气哼哼地表示要为姑姑出气,所以付伟抱着付新回来时,就已经在周老太太的万安堂闹上了。
付国公府的总管在边上劝解了几句,就不再说话。
付英看着这两位吕公子,眼神淡淡地,并不着急。周老太太因为称病,所以在卧室并没有出来。吕氏一副受了巨大伤害的模样,付悦在边上安慰着吕氏。
其中年长的吕公子叫吕春,气哼哼道:“我在京城这么些年,付家怎么说也是付国公府的分支,还没见过谁家死了个妾,跟死了个正房夫人似的。我还真弄不懂了,怎么付家就这种门风?国法何在?常理何在?人伦又何在?”
付英不紧不慢地让丫头递上茶,道:“吕公子喝口茶,润润嗓子再喊。要我说人命大过天,不管是小妾还是夫人,天下大同。沈姨娘死得蹊跷,广陵太守昨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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