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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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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芸将竹林子里的事,细细地学与赵夫人听。
赵氏道:“夫人,这事,若说是欢娘干的,也不大像。再说,她才多大,也不可能将手伸到咱们国公府来。媳妇觉得,应该是那娘俩个干的。”
平日里,赵氏话并不多。
但人都算计到她女儿头上了,只一想到,要不是关键时候,付新伸手的话。那么,深可见骨的伤,便就在她女儿的额头上,赵氏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背后黑手,都不解恨。
然后,对于付悦,便就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了。
赵夫人没说话,让赵氏将付芸抱了出去。婆子丫头也都打发走之后,赵夫人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画卷。
打开,里面赫然是前世的付新。
赵夫人泪流满面地轻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便就再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发出阵阵地呜咽声。
终于,赵夫人哭够了,将那画卷小心翼翼地重新卷好,又放回柜子里。
赵夫人将脸上的泪擦净,又打开了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几轴画来。那是付悦这些天,送给她的。
付悦说,自她从国公府回去后,便就时常做梦。那梦里,她总会化身成一个女人,陪在赵夫人的身边。付悦说她醒了之后,非常地不解,所以画了出来,送与赵夫人。
想让赵夫人给参谋一下,到底是不是她臆症着了。
赵夫人拿过那些画,甫一看时,只觉得浑身的血,瞬间便就凝到了一起。
画里画的,正是赵夫人与上一世的付新,在付国公府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第十八回 14(一锤定音)
如果不面对着付新,只看到这些画,赵夫人一心想要过继付新的心思,就开始摇摆不定。
心下有个声音,不停地在问自己:难道付悦会是她的女儿?
可是,今天一见到付新,尤其是见到付新受伤,赵夫人的心却突然定了下来。
她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管承不承认这一点,都是事实。
佛说前世今生,可谁又知道,谁是谁的转生?
赵夫人站起身来,开了门,让丫头端了火盆进来。亲手将那几几轴画卷,扔到火里,烧成了灰。
丫头们虽然不解,却也不敢问。
直到完全成了灰,赵夫人才命着丫头们端了出去。
丫头打了洗脸水来,赵夫人重新洗梳了,对着镜子重傅了粉,抿了胭脂。尤其是眼睛,看不出哭过,才满意地出了耳房。
进到抱厦时,付新正睡觉呢。边上纪妈、绣燕,还有丁婆子,都在屋里侍候着。地中站着春杏、苦菊,还有赵夫人屋内的几个丫头。
赵夫人怕吵了付新的觉,一进屋便就让众人噤声。
到床边,细看了看付新。额上包着白布,看着可怖。但见付新睡得正香,呼气均匀,又见气色比刚回来时好多了,便就放下心来。
出去时,丁婆子就跟了出去。
“夫人。”出了门口,丁婆子小声说道:“夫人不用担心,姑娘没有发热,现在天气也不是十分的暖,伤口应该结痂得快,小心养些时候,应该就会好了。”
“我出去,憨娘有没有说什么?”赵夫人问道。
丁婆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姑娘一直发呆,完就睡着了,一句话都没说。”
家里还有客人,赵夫人虽然心情不好,但也只得强打着精神出去,怎么的,也得将今天的宴会撑到完结才行。
赵夫人边往外走,边叹道:“那孩子心思也细,想来也是看出我心下不定来。”
丁婆子笑道:“夫人多心了,她在琪乐园里二十天,今儿才出来,丫头们嘴也严,断不会在姑娘耳朵边乱说话的。”
付悦隔三差五地给赵夫人送东西,赵夫人这些日子一时面上不见放睛,丁婆子看在眼里,如何会猜不到赵夫人对于过继付新,还是付悦,挣扎起来?
赵夫人苦笑,没出声。
她也觉得自己掩盖得很好,当着付新的面,对付悦瞅都没瞅一眼。可有时候做得太过了,也就不自然了。
强打着精神,将客人们陪走了。
广宁公主听闻付新受了伤,本打算着要去探看,被赵夫人拦住了。
临走时,广宁公主笑道:“怕我打搅了她,我不去也行,等明儿她好了,可算让她去我公主府上走走,我要亲眼见了才放心。”
赵夫人笑道:“就是公主不让,妾也会带着憨娘去的。”
前脚送走广宁公主,后脚,武老太君的打发来的婆子便就到了,请赵夫人往迎松院一趟。
对于武老太君请去干什么,赵夫人心知肚明。
她让罗辉进竹林子的事,只怕一早就已经被人递到付国公的耳里。付国公自不好亲自去质问赵夫人,一准的对难为武老太君了。
赵夫人后来也曾一心想找机会,问一问罗辉。
但怎奈客人不断,一时不得闲空,也只得想着,改日再问。好在将军府就住隔壁,倒也不用赶远路,方便得很。
进到迎松院,付国公并没在这里,只武老太君面色不豫地高坐着。
世子付宽小心地陪侍在一边,五十多岁的人了,在母亲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赵夫人也知道自己给付宽惹了麻烦。
但只要一想到她的女儿因何而死,便就半分愧疚也无。
“老太君。”赵夫人上前与武老太君见礼道:“喊媳妇来,可是有事?”
武老太君沉着脸时,非常的有威严。抬着眼皮子,冷冷地“哼”了声。
看样子是真的怒了。
赵夫人却并不害怕,慢悠悠地站在地中,对着武老太君道:“媳妇有些话想与母亲说,烦请母亲暂将众人打发出去片刻。”
武老太君如何不知道赵夫人的想法,一想到上一世的付新,武老太君的脸便就再也绷不住了。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大媳妇。”武老太君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你着急憨娘,我也不想出岔子,可是你也得为着咱们国公府的脸面着想。再怎么怀疑,也不能让个外人去查这件事,传出去,别说国公爷,就是世子,难不成就有脸面?”
赵夫人不为所动,只是说道:“媳妇有说想与老太君私下里谈,还请老太君成全。”
武老太君没法,只得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付宽没动。
赵夫人对付宽道:“世子爷也请出去吧。妾想与老太君说些体己的话儿,世子爷不宜听。”
付宽想出言劝说几句,终张不开嘴,道:“我已经说动广陵二弟,过继的事,暂时不会生变。你年纪也不小了,万事别再太动心了。”
赵夫人垂着眼皮子,并不答话。
付宽一见这情形,知道是劝不动了。也只得叹气,满是担心的出去。
也不知道赵夫人与武老太君说了什么,一直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到武老太君喊,让人进去。丫头才去请,就等在门外不远处的付宽。
这期间,等在门口的付宽似是听到了赵夫人的哭声。
等进去时,果然,武老太君和赵夫人的眼睛均是红的。
赵夫人坐在一边,垂着头,不停地用帕子擦着眼睛。
付宽与武老太君见礼道:“老太君喊儿子来,有什么吩咐?”
武老太君叹道:“你让人去请日子了吗?哪一日是吉日?适合过继?”
付宽道:“早就请了,因为一直定不下来,所以请了好几个。”
武老太君点头道:“你去安排吧,最近的好日子。过继憨娘,这事定了。”
付宽一听,先是愣了一下,转头瞅了眼赵夫人,才试探着说道:“国公爷哪儿……”
武老太君不甚在意地一摆手道:“这事我既然说定了,便就定了。你这就将那死老头子给我喊来,我跟他说,我看他还能说个不字?”
付宽一早便就已经习惯,所以此时见武老太君这么说了,便就知道过继的事,果然定了下来。
什么都顾不得,一把胡子,竟就一路跑着,往付国公的院子去。想快些请付国公过来,将事情说了,他好快点儿安排。
☆、第十九回 兜兜转转新归位 嫡嫡庶庶旧姊妹1(争执)
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像付悦与付亮,汲汲营营,算计了这么些日子,谁可能想,竟是为她人做了嫁衣裳?
若非这叔侄俩个今日行径的话,也许赵夫人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付国公过到迎松院的时候,武老太君晚饭都已经吃过了。付国公可不管这些,付新的事他已经知道,付新破了相了的事,自然也就一并的知道了。
虽然说,付新是为了救付芸。付芸可是他重孙女儿。
可是以付国公的私心,本就不大乐意的心,现在更是反对了。破了相了孙女儿,还是过继来的。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因此上,付国公进到迎松园时,脸色便就不大好看。心下也觉得:柳氏说得对,这老婆子越老越糊涂了。
武老太君何时怕过付国公?
因为要和付国公说事,所以早早的便就将媳妇、孙媳妇们全都打发了。见进来的付国公,沉着脸,一副要动怒的模样。
再一想到今日的闹心事。
武老太君彼时正喝着饭后茶。
“啪”的一声脆响,付国公才坐到椅子上,武老太君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耷拉着眼皮子,声音不轻不重的道:“你还有脸了?”
平日武老太君心情好的时候,付国公倒是能装成一家之主的样子。
尤其是后来两人都老了,武老太君也懒得瞅付国公一眼。任着付国公胡闹,少有管他的时候。
武老太君已经很少有撂脸子的时候了。
多数都将付国公当成个老不正经的,完全无视。
见付国公竟然敢给自己脸子了,请他来,还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武老太君立时就怒了。
心下恨恨地想:难不成,你以为今天的事,是付悦那丫头弄出来的?又或单纯就一意外?弄出个庶子给她添堵,她已经懒得理他们了,竟然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整事。
当初办宴会时,她是怎么说的?
真敢拿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看来,她果然老了,说的话,竟也敢阴奉阳违。
他们还真以为武氏在朝中倒了,她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武老太君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
付国公抬眼瞅着武老太君面沉似水,不觉心下便就软了下来。又怕一会儿说不对话,再不给脸。付国公也是个没挺劲的,便就对着下人们摆手:“都下去吧,我与老太君有话要说。”
想了想,他实在是不喜欢付新,再加上柳氏在耳根说:“她还没进来呢,就这么多事,明儿真过继了,还能消停?”
付国公实在觉得付新是个搅家精。就又对下人道:“一会儿不喊,别进来。”
武老太君也不理他,由着他在迎松院里装腔作势
丫头婆子的,均都退了出去。
付国公坐正了身子,外强中干地挺了挺身子,假意地拿起桌上先前丫头新上来的茶,抿了口,才慢条斯理地问道:“老太君喊我来,可有什么事?”
武老太君垂着眼皮子,慢声说道:“国公爷不都猜着了?”
付国公一捋胡子,放下茶碗子,说道:“若是为了过继憨娘的事。我不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要他俩个果然想再要个女儿,要么让世子纳妾,他房里不还有妾?自己生。要么,就过继欢娘,我看她长得美,又机灵可心,挺不错的。”
之前,付国公就已经中意付悦。只不敢说出来。
现在说了之后,突然觉得武老太君也不过如此,他怎么就能怕了她一辈子?
武老太君瞧着付国公那张老脸,气得一回手,便就将那茶碗子摔到地上:“我看国公爷现如今年纪也大了,本事没见长,倒是敢自己拿主意了?国公爷信不信一会儿我就带着人,将你那心尖扔湖里喂鱼?再将付亮送宫里去伴着皇上去?”
付国公气得站起身道:“你敢。这个家,还我说了算呢。”
武老太君冷笑道:“是你说了算?我看是那娘俩个说了算吧。你那心尖可没少给你吹耳朵风,你傻,当我们全是傻子?远的不说,今儿的事,咱们先说清楚了。要不要国公爷喊了隔壁的罗公子来,当面问个清楚?”
付国公说道:“我也知道老太君疑心他们,但世子过继,与他们娘俩个可有何关系?那丫头才来咱们家几天,宴会上不说帮着招呼客人,竟还敢在别人家里到处跑,就不是个安份的。出了事,又能怪谁?她若不去,哪个又非逼着她了?”
顿了下,抿了口茶,付国公就又说道:“我也知道老太君和大媳妇喜欢那丫头,要不出这个事的话,过继也就过继了,左右咱们府上,又不差她这口吃用。但现在破了相,我可不能依着你们胡闹,让咱们付国公府,成了京城人的笑柄。”
武老太君一瞅,这付国公头来前,柳氏没少下工夫。坐在坐位上,冷冷地笑了:“看样子国公子自信,那娘俩个与这事无关?”
付国公说道:“我只信无利不起早。”
武老太君道:“先我还骂大媳妇,看样子是我错了。这事我也不经手查,国公爷也不准经手。既然今儿罗小公子进了那林子,我看他年岁小,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心里有些计较,咱们就让他来查怎么样?”
付国公吹胡子瞪眼道:“你还嫌咱们有不够丢人?”
武老太君淡淡说道:“他既然做得出来,我又有什么怕丢脸的?国公爷不是也不信吗?既然心里坦荡荡,又有什么脸可丢?国公爷咱把话撂这儿,如果让我查着什么,一个扔湖里,一个送宫里。”
送宫里,付国公瞅着武老太君,知道她的意思。
那就是要将付亮送宫里当太监去。
付国公有些迟疑了,见武老太君说得如此笃定。心下就又没有底了。
武老太君自来看不上付国公临事就退的熊样,嘲笑道:“怎么,国公爷又不敢了?怕了?国公爷不是挺相信那娘俩个,是清白的?这会又不信了?”
本来付国公有些迟疑,被武老太君这一激,再一想到柳氏在他跟前,指天发誓,她们娘俩个没有插手。于是咬着牙就要答应。
只才说了个开头,付国公道:“让我答应也行,若查出果然是她们……”
话还没有说完,门却被突然地冲开了。
☆、第十九回 2(过继)
柳氏却在这时候,撞开门,冲进屋里。正好摔到先武老太君扔地上的茶碗碎片上,立时手便就出血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便就是迎松院里的婆子丫头。
全都跪地上认错道:“奴婢拦着,可柳姨奶奶先在门下等了会儿,不知道听着国公爷和老太君说了什么,便就冲了进来。奴婢们拦也拦不住,请国公爷、老太君恕罪。”
因着付老太君先并没有说,把着门,谁也不准靠近。所以,柳氏过来时,只是拦着说不让她进屋里,并没有让柳氏远远的站着。
柳氏来,也是有意想要听一听付国公、武老太君在说什么。便就站到屋廊下等。
后来武老太君和付国公说崩了,声音就越来越大。别说柳氏,就是丫头婆子,站得离屋近的,都听个差不多。
只是丫头婆子们精明,不好明着说听着什么了,用话遮掩了下。
武老太君就了地上跪着的柳氏,不但没有生气,不禁面上一乐,瞅了眼付国公道:“哟,这是怎么了?咱们国公爷可最是讲规矩呢,老五又要死了?还是怎么了,急得你不等传就往屋里闯?”
对于付新受伤的事,柳氏心里明镜似的。
听闻下人们说,付国公被武老太君喊了来,就有些担心,所以便就追来,想听一听风声。却没想到,在外面便就听到了武老君的话。
柳氏听武老太君说得那样的肯定,以为武老太君定是抓着什么把柄了,借着这事,好将她和她的儿子付亮给毁。
说实话,柳氏现在对于自己已经不甚在意,但付亮却是她的命根子。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武老太君口内将,将付亮送到宫里,是给皇子们当伴读。男人进宫,柳氏能想到的,只有一种人。
那便是太监。
柳氏怕了。在听到付国公那话口,眼看着就要与武老太君将上的时候,一时慌了神,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就只有冲进屋去,打断了付国公的话。
武老太君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付国公。
付国公却没多想,两只眼睛紧盯着跪地上的柳氏,瞅着柳氏的手,就杵在碎茶碗上。
见跪地上的丫头婆子,将自己摘干净,没人一有意要扶起柳氏的。
付国公不禁大怒。
他还没死呢,就在眼皮子底下,一个个的全不将柳氏当回事。若明儿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柳氏娘俩个,还有活路?
付国公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在武老太君跟前太过了,怒骂下人道:“都瞎了眼了?没见姨奶奶伤着了?还不赶紧扶起来,请个太医来瞧瞧?”
下人们不动,就拿眼睛瞅武老太君。
武老太君道:“柳姨奶奶这么急着进来,定是有什么急事了?先给我跪着,我看谁敢扶她起来。说清楚了的,说到底有什么急事,让你有胆子往我屋里闯了?老五要死了?”
付国公气得够呛,对武老太君怒道:“你就盼着他不好?别忘了,他也你儿子。”
武老太君笑道:“是不是我儿子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除了老五要死,还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急忙忙的往我屋里闯?”
其实付国公面上端的是怒火中烧,不过心下已经气弱。
武老太君连珠炮似的问,付国公一联想到柳氏冲进来时,他正要答应与武氏打堵,就立时硬气不起来了。心微微地突跳:难不成,还真是柳氏和付亮这娘俩个,得了付悦的好处,从中搞的鬼?
付国公此时也不敢与武老太君硬犟了,讨好地冲着武老太君笑了笑,道:“胡说什么呢。好了好了,我不管了,你们娘几个自己弄去,只别以后后悔。”
武老太君却不想就这么饶了付国公,瞅着跪地上,楚楚可怜的柳氏,道:“快别由着我们娘几个作,还是由着国公爷吧。咱们先前说哪儿了?我这就让人去喊罗小公子,这事,一查到底。到时候,国公爷可别失言。”
说着话,武老太君冲着柳氏一笑:“我们武家现在是失势了,但往宫里送个太监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
柳氏一听,吓得大眼睛便就去瞅付国公。
白天的时候,罗辉从竹林子里出去时,拿着一条金丝,并断言那截竹子有问题。并夸下海口,只要让他继续查下去,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最可气的是,边上的李武,竟还像是亲临现场一般,将这东西怎么安放,怎么害人,怎么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事后将自己撇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是想装糊涂都不行。堵都堵不上李武的嘴。
可问题是,谁可问他了?
就如同,谁可请罗辉进竹林子里检查了?
后来有人跟柳氏说,请罗辉进林子的是赵夫人。
柳氏以为,将这件事透给武老太君,让武老太君以为赵夫人丢了付国公府的脸面,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客人走后,武老太君竟就让世子亲自去请了付国公去。
虽然付亮一再地让柳氏稍安勿躁。
可柳氏自己心下有鬼,所以怕啊。
付亮不怕,倒不是自信自己的手脚不会被发现。而是自信,付国公爱屋及乌,说句实话,若他和世子一起掉水里,只怕付国公先救的,一准是他,而非世子。
若是付亮知道,武老太君正算计着要将他送进宫里当太监,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柳氏庆幸,她幸好跟来了,要不然,任着付国公与武老太君扛上,打上堵,那她儿子,启不是就要进宫?柳氏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付亮就为什么一心一意的帮着付悦。
在柳氏看来,谁过继了还不一样?
总归在她眼里,只付亮才是超越了她生命的重要。别人,她连帮忙的想法,再可怜的人,她见了,都不曾生出半分来。
武氏半分不肯服软。
最终,还是付国公对着地上跪着,手正流血的柳氏,默认了今天的事,就是付亮弄出来的。
付国公言不由衷地说道:“憨娘那丫头救了咱们的芸娘,有情不义,又得世子、大媳妇的喜欢。我也是喜欢她的,若是老太君没意思,就选日子吧。”
武老太君嗤笑:“国公爷不再想想了?我可就告诉世子让他定日子,请客人了。别到时候又说没想好,再出什么幺蛾子,咱们国公府可丢不起那个脸。”
☆、第十九回 3(猫获救了)
付国公现一心想着,快点儿离开这儿,带着他的心尖回去,瞧瞧手上的伤怎么样了。现在,跟他说过继个鬼来当孙女儿,他都会痛快的答应。
跪在地上的柳氏,手就杵在那瓷碴子上,呲牙咧嘴,将脸纠成一团。
她倒是与付国公想到了一块儿,哪管过继的是谁?
付国公离开这儿,别再提今天的事,不再追究才是正经的。
付国公站起身,背着手,仰着头,一身正气,顺着他那一身常服往外发散。可说出的话,却着实将武老太君本已经淡然的心,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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