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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惹帝皇-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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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补充道,“不过王爷只是想利用王妃的那一点血,去解蛊,并没有说要用王妃身上的血。坦白说,若是王妃没有献血,而只用一点处子血的话,这会儿,王妃估计是见不着王爷了。”
“可是当初秦风之,并没有跟我说寒墨夜取我的……只是想单纯的想用处子血解蛊。”
曲漓挑着眉头,侧眸看着郁唯楚的眼睛,“秦风之……他只是知道你是药引,其他的基本上不清楚,怎么告诉你?”
他看着她恍若失神的样子,唇角掀了掀,不甚在意的又问了她一句,“你不是介意王爷对其他女人上下其手,你是介意……王爷取走你处子血的事情?”
有人说过,女人和男人想问题的方式不一样。
女人注重细节注重过程,男人清一色注重结果。
他和寒墨夜都以为,郁唯楚当初是被那场假戏给逼的伤心欲绝,却是谁都没想过,问题竟然是出在了这里……
还是一个谁都不太会提起的事情。
毕竟当初他和寒墨夜,就是因为只用她处子血做药引的问题,而大吵过一架。
寒墨夜显然与他一般,一厢情愿的以为就是他最后给郁唯楚的那么一击,才导致今日之结果,然……
也终于想通,为何寒墨夜解释了当初的事情之后,郁唯楚会如此的无动于衷。
根本就不在点子上。
郁唯楚娇小的身子忽地有些站不住,她的手撑在一侧的床沿边上,稳住了身子。
面色发白着,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曲漓,唇角微微张开,却是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
宫里来了人,说是因早上的事情,皇后找寒墨夜讨要说法。
寒长玉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听言二话不说就让落苏备车入宫。
忍了皇后这老妖婆这么久,一是觉得事情不过分所以无所谓,二是他们两方,出了寒子晏会像跳蚤一样,偶尔蹦跶一下,但也无伤大雅所以得过且过。
这一次寒墨夜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鬼样子,寒子晏行刺侮辱在前,皇后竟还敢为寒子晏喊冤?!
天杀的,是当她的小夜身后没人么?
寒长玉入宫,很晚都不曾回来,寒墨夜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躺就躺了一天。
曲漓昨夜一宿没睡,郁唯楚便让他先回去歇着。
落苏千离陪寒长玉入宫,千世得将昨夜寒墨夜披好的文案分送出去,府里就只有她和管家伺候寒墨夜。
寒墨夜迟迟不醒,郁唯楚又给他把了好几次脉,确定没什么大碍,身子温度也正常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卧房为他准备点吃食。
不论是生病还是如何,都不能不吃东西。
她端了一碗补汤和一些寒墨夜平素喜欢吃的食物,一只手托着托盘,一只手推门。
进屋之后,她将托盘置在屋内的桌面上,内室传来一些响动,郁唯楚侧眸望去,隔着珠帘见床榻上的男人缓缓的坐起了身子。
郁唯楚面上一喜,忙又端起手中的东西朝他走去。
“你醒了。”她将托盘里的补汤端出来,放置在一侧的小圆木桌上,“我刚刚还想着怎么叫你你才不会有起床气,没想到你这么配合。”
郁唯楚眉眼弯弯的看他,“是不是饿了,你在这等一下,我给你倒杯水去。”
榻上的男人没有给她什么反应,眼眸微微睁着,一动不动,听着那由近极远的脚步声,他的唇角抿得厉害,眉心深深的皱起。
屋内的水定期都有换,郁唯楚试了试水温,觉得还可以便给他拿了杯水过来,递到寒墨夜的手边。
“你一天没吃过东西没喝过水,要是直接吃东西的话估计胃会难受,先喝点温水再喝点汤,应该就可以进食了。”
她说了这么多话,男人的眼睛也只是望着前方,甚至都不曾给她一个眼神过,身子坐的笔直,也没有接过她手里的茶杯。
寒墨夜意外的沉默很久,郁唯楚的心莫名有些慌,她看着他,纤细白皙的手指将茶杯收了回来。
指尖在茶杯的杯沿边摩挲了会,她咬了咬唇,“你是在芥蒂……早上的事情么?”
女人的声音里稍许透着些不安来,寒墨夜闭了闭眼睛,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指攥紧了些,默了片刻终是开口,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曲漓在哪里?”
一整天没怎么喝过水,男人的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但这种沙哑和早上的那种沙哑不大一样,很容易分辨出来。
郁唯楚的面色一怔,“曲漓他……应该还在歇息,不然就是做其他事情了,我也不清楚。”
大概就只是知道他还在府内。
不过她觉得奇怪的是,寒墨夜一贯不喜有任何的男人主动靠近她,也不喜欢从她的嘴里得到哪个男人的消息,怎么这一会却是……
榻上的男人脸上如常,他嗯了一声,淡淡的抬手,“你累了一天了罢,先回房歇着。”
“你不想我留下来陪你?”
寒墨夜依旧是平静的望着前方,声音寡淡不像是有任何的异常,“你想留下来,心甘情愿的?”
从他坐起身子以来到现在,包括她和他的对话进行的时间也有一小会了,他竟然都不曾给过她一个眼神。
郁唯楚平静的看着他,默了一会,缓缓的抬起手伸到他的眼前,一边晃动着手指,一边静静的回答,“曲漓早上的时候说,你有可能恢复记忆,我想留下来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寒墨夜的视线始终望着前方,对于她的举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更像是没有理会一般,不过他的唇角似乎是抿得愈发的紧,声线紧绷,“是真的如何,是假的如何,你难道又想走?”
郁唯楚的手蓦然攥紧,不敢置信的从男人的跟前收了回来,她的动作奇慢,慢到像是无法反应的机器人一般,迟钝而缓慢。
好看的眉心重重的皱起,女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看,迟迟没有发出声音来。
寒墨夜没有抬手,但是身子往她这边侧了侧,漆黑深邃的眼睛闭上,强迫着自己语气平静,“郁唯楚,靖王府失信于天下人一次已是奇谈,不可能会有第二次,不管你愿还是不愿,这一次都必须要和本王成亲。”
郁唯楚看着他勉强平静的俊美面容,也随他一般强迫自己语调冷静,“既然你恢复记忆了,那么也该记起来,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更何况,这么强势的话,王爷要是不抓着我的手威胁我跟我说,是不是少了点强抢妇女的霸气?”
男人的面色不变,就着女人说话的方向猛地抬手抓住了她的肩,郁唯楚没有防备手跟着一动,杯中的茶水一晃,有些倒在了她的衣裙上,一片凉意。
但是寒墨夜似乎没有看到,他就这样按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揽在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扣住。
熟悉的淡香扑入鼻尖,男人深深的闭上了眼,嗓音低沉暗哑的不成样子,“你没得选择,楚楚。”
他抿着唇,缓缓的凑近她温暖的脖颈之间,“日后本王会百倍千倍的疼你补偿你,等圣旨一下我们即刻成婚。”
其实不用那些虚礼,他们也都是夫妻,只是不曾昭告天下罢了,但盛京的达官贵族又有谁不知?
寒墨夜会如此执着的在意,无非便是郁唯楚心不甘情不愿不承认这一桩婚事。
他需要她的认同,需要她的肯定,或者说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走遍天涯海角都可以追着她走的理由。
他们之间除了那一纸婚约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们没有孩子,他若是想做点夫妻间爱做的事情,也会被郁唯楚拒绝,甚至是更加的厌恶排斥,这样的日子他不想要。
“寒墨夜……”郁唯楚沉默了一会儿,她阖了阖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眼睛怎么了,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成婚,或者是要孩子,都可以。
正文 第257章 她心之所向
她没想过在这方面和他有太多的纠结,在还没有知道真相之前,她已经是决定和他在一起,但是不想他那么得意,便将话题扯开来,在他下一次说喜欢她的时候,再跟他说她可以嫁给他,心甘情愿的。
如今真相大白,她还没有与他再谈谈,他的眼睛竟然有了异常。
甚至还想着再瞒天过海。
寒墨夜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点与爱人共患难的意识。
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男人颀长的身子微微一震,默了良久才抬手将她轻轻推开,“你看出来了。”
他正面对着她,眼睛像是看着她的脸,但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他的嗓音极深极低,“应该是之前留下的病症,很快就会好的。”
失忆前曲漓那一掌劈在他的脑袋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劈得,记忆消失的同时还会伴随着失明。
随着记忆的浮现而反复变化。
黑白分明的眸,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郁唯楚的眸色黯淡无光。
她抬起手将他深深的拥住,拥在怀里,侧脸蹭着他的精致完美的侧颜,小小声的开口,“没有关系,不是无药可医的病,那就都能治。你的眼睛我会让它复明的。”
寒墨夜沉默了半晌,这才低低的不着情绪的嗯了一声。
郁唯楚抿了抿唇角,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要想太多了,你饿了一天,我们先用膳好不好?”
说着便要推开他的身子,男人下意识的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用力的抱在怀里,谁都看不见谁的脸,谁都看不见谁真正的情绪。
“为什么突然对本王……”
他的话突然的就顿住了,一直没有下文,郁唯楚听的云里雾里,等了他老半天不说下去,她便问道,“突然对你,对你怎么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了她一会,然后说了句用膳罢。
寒墨夜和郁唯楚两个人扯开的话题的方式不大一样,前者比较少和旁人说话,扯开话题的时候略显生硬,是显而易见的有问题,但就是死活憋着不说。
后者的是你死活去猜,她若不给你点提示不显露点情绪,你是绝对想不到她的心情和她的表情,完全是两种极端。
郁唯楚哦了一声,想着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便伺候他用膳。
寒墨夜又突然改了主意,知道郁唯楚还没有用膳,便让郁唯楚先去用膳,顺道把曲漓喊过来。
郁唯楚撇撇嘴,满是不高兴的怨念了一句,“醒来第一句话你说的是曲漓,赶我离开你身边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曲漓,什么都是曲漓,你怎么不娶他?!”
说这一句话的声音其实很小,郁唯楚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起来之后才说的,大概是自说自话,不过她的内力被封住了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身怀内力的人,耳力都很好。
直至她打开卧室的房门离开,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睛都黯淡无光没有任何色彩的男人,还怔在原地,最后才是忍不住的弯了弯唇,俊美如画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
……
郁唯楚喊完曲漓,正要往后厨走去的时候,碰巧就瞧见了落苏。
落苏手里拿着一封信,她随意瞄了下,刚好看见一个风的字眼。
郁唯楚轻轻的眨了眨眼,望向落苏,“公主回府了?”
落苏朝她俯了俯身,“刚刚回的王府,宫里的事情解决的应该还算是顺利,不过这会公主累了,说是先去用膳,再回来看看主子,便回屋要歇着取了。”
宫里的人个个都是演戏的好手,若是在那呆久了,还真的是挺累。
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养出一个寒绾绾来的。
郁唯楚垂了垂眼睫,“那便好,没什么事了,你忙你的罢。”
落苏点点头,绕开她的身子准备往寒墨夜的卧房那边走去。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她顿了顿身子,侧身回望着郁唯楚,“王妃。”
郁唯楚转身回看。
落苏抿了抿唇,“早些时候,公主情绪有些不好,话说的有些重了,王妃别太在意,她其实很好说话的,之前王妃还在纳兰国的时候,她都曾经想要为主子去寻王妃,而一直磕叨着王妃的好,不过是太过心疼主子,所以……请王妃真的别往心里去。”
郁唯楚站在原地片刻,默了片刻摇了摇脑袋。
她勾了勾唇角,“我都懂的。方才忘了与你说,王爷的眼睛……失明了,等会送信的时候记得小心些,别让他看信,直接念给他听就好。”
落苏怔在原地,尚未反应过来,眉头已经先皱了起来。
她朝郁唯楚行了行礼,之后便立即转身朝寒墨夜的卧房那边走去。
衣袂飘飘,看的出来,她的步子明显比之前的放快了许多。
郁唯楚的视线随着落苏的身影而去,稍稍停留了一会这才收了起来,转身去了后厨。
曲漓来的时候,寒墨夜已经坐在了卧室一侧的椅子上了。
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外衫。
他曾失明过一段时间,曲漓知道他能适应黑暗,也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自由活动。
他掀开帘子走上前,“我说你怎么这么遭罪,还真就失明了。”
寒墨夜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曲漓说话的那个方向,“你还有脸提,本王遭罪不是你害的?”
曲漓耸耸肩,当初只是一心想着让寒墨夜失忆,只要失忆想不起他和郁唯楚的那些过往,想不起那血水,便不会再有心魔。
很好的一个想法,谁知道会产生这么多的问题。
他挨着寒墨夜坐下,伸出手来,“我给你诊脉。除了眼睛,还有哪些不适?”
寒墨夜扬了扬手,曲漓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腕,细细的诊脉起来。
“记忆恢复了。”
“这个我猜到了。”
男人身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外袍披在身上,他的脸色寡淡,“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曲漓嗯了一声,“记得起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么?”
寒墨夜倏地就抿起了唇角,郁唯楚当时在他的身边,他记忆里空缺的那一部分,所有的作为所有不受控的言语,她一定都瞧见了都听见了。
但是她没有提,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不记得。”他攥了攥手,不死心的问一句,“她都看见了是么?”
“你这不是废话?”曲漓掀了掀眼角看他,“据我所知,她不仅是看见了,她还看见你把太子暴打了一顿,听说到现在人家的肋骨还没接回去,手指也被你踩的断了尾指,宫里宫外都传开了。”
男人又抿唇不语,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清冷淡然的脸上显现出凝重的神色。
曲漓嗤笑了声,“我说你,平日里就是太喜欢欺负人,失忆前失忆后,魔怔前魔怔后,但凡你能温柔点,还怕她看见你的心魔,好好的男人你不当,非要当什么暴君?”
所谓的兄弟就是在伤口上撒盐,一点用处都没有。
寒墨夜面色冷冷的,视线转向他那边,漆黑的眼虽然无神,也没有焦距,但仍旧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空洞美,“本王发现,近来你的胆子见长。”
曲漓顿时就不做声了。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当中,恰好此时有人来敲门,曲漓看了寒墨夜一眼,应了声进来。
落苏推门而入,她的眸光第一时间内便是落在了男人的眼睛上。
那双一贯深邃幽暗,宛若深潭里的水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如今是一点神采都没有。
之前听千世说过,寒墨夜在失忆后失明过一段时间,不过当时她和郁唯楚尚在回京的路上,所以并不知晓。
这一会她看的清楚,小巧的脸上瞬间有些发白起来,喃喃的念了声,“主子……”
听到声音,寒墨夜抬了抬下颌,“落苏?”
曲漓把不出什么症状来,寒墨夜的病情一度又回到了之前的状况,探不出来,也无法知道他的病因究竟是什么。
懒懒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看着落苏走前来。
好在郁唯楚先给她打了点预防针,落苏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很快的收好情绪,疾步走上前。
“秦公子那边来信了,奴婢念给主子听。”
寒墨夜嗯了一声,落苏便将信封拆开,展开信纸瞧了瞧。
应该是秦风之亲手写的信,没有尊称也没有客套,直入主题。
【凤澜给我写了求和书,他说不再管朝中大事,一心一意走江湖,让我放过他的母妃,你觉得可不可信?我准备在三月末回宫,让你的人别来纳兰国惹事,尤其是苏凉,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苏凉和凤澜的关系素来很好,便是他看过那封她给他留的信,知道郁唯楚并非苏凉也好,但后期的郁唯楚,依旧和凤澜不清不楚。
他至今记得凤澜吻她,她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显而易见的,是她心之所向才会如此。
男人的眉眼阴沉了好几度,凉薄的唇角凉凉的勾了勾。
正文 第258章 本王怎么了?
私情归私情,恩怨归恩怨,朝政之事他还是理智的,给秦风之回信,让他多加防备便好,不可太信,也不可不信。
凤澜当摄政王将近十年,身后又有庞大的家族撑着,如果他能自愿不争不抢不害秦风之,自然是好,也省得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毕竟他们势均力敌,谁也不逊色于谁。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凤澜若是退出,将会是最好的结果。
但如果只是假意求和,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凤澜的心计也不浅,若真想动起手来,谁输谁赢可是谁都说不准的。
落苏暗自记下寒墨夜说的话,道了句,“秦公子这一次是遣人送信回来的,并不是飞鸽传书,那人给主子带了句话,说是十公主身子已经大好,让主子不必忧心。还有便是让主子与皇上说一声,公主和驸马祝他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本应该是在寒墨夜和郁唯楚入宫之前到的,不过前些日子下大雨,山坡滑陷,所以晚了几天。
老皇帝那边……现在都乌烟瘴气,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差别。
说了反倒还更戳他心窝。
……
用过晚膳,郁唯楚还在后厨折腾了好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应该遇不着寒长玉,这才打算回去瞧瞧寒墨夜,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然人就是这么的背,她虽不在寒墨夜的卧房里见着她,但路上还是碰见了寒长玉。
郁唯楚朝她行礼,拱拱手,“公主。”
她行礼一贯如此,寒长玉觉得女儿家行这样的礼节也没有关系,江湖人,做事大都豪爽。
她快步走上前,将郁唯楚拱着的双手扶起,“自回了王府,你对我的客套是一日多过一日。”
郁唯楚的眼睫微微一颤,没有应话。
寒长玉缓缓的从她的手上收回手,精致的面容上有些歉意,也不知该如何与郁唯楚说话。
沉默了好半晌,等到气氛诡异的快要崩裂的时候,她才张了张嘴,今早是我的不是,之前小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你说话重了些,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郁唯楚弯唇笑了下,态度柔和的不行,但眸色淡淡的实在是凝不出笑意来。
“公主言重了。”她道,“身为王爷的姐姐,之前王爷那般肆意妄为,还不听劝阻,公主一心一意维护王爷一并来护着我,我都已经听曲漓说过了,倘若王爷和公主的母妃在世,大抵也都是会这么做的。”
这些话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只是现在心情沉重的很,实在是不想多提以前。
寒长玉确实有溺爱寒墨夜之嫌,但寒墨夜自幼不在老皇帝身边,母妃又很早就去了,身子中蛊每月都备受折磨,他所受的苦比寒长玉的多的多,寒长玉会偏爱他也很正常。
再者也并非是盲目的偏爱,郁唯楚不原谅寒墨夜这件事,她先前不知症结所在,也已经后悔对她说了重话,后来听落苏说了一些,更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郁唯楚冒死为寒墨夜献血,这份情意不可能没有,她说了那么重的话,的确是不该。
“我不说错与对,重话是撂下了,你哪日气不过了,可以寻我骂上一骂,等你舒心了畅快了,我还会为你递上温水和糕点,绝不怨你。”寒长玉看着她,“这句话终身有效,直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
郁唯楚掀起眼眸看向寒长玉,第一次觉得她和寒墨夜有相同的地方。
都是……那么的固执。
一旦作出决定,就不会轻易去改动,让人连句反驳的话都不能多说。
真是霸道。
她勾了勾唇,应了声好,寒长玉见她笑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方才我见过小夜了,他现在眼睛……不好使,说是躺了一天想要去沐浴更衣,让曲漓带他过去,但是又将所有人都屏退了,我虽是他长姐,但这种事情不大方便出面,你若不介意,可以去瞧瞧他么?”
寒墨夜的眼睛总是反复,她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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