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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惹帝皇-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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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起来其实也没多少惊讶,叶朗心自南陈地震,与他一同救济百姓以来,跟以往比起来,确实变了不少。
只是他们有几年没见,而他一颗心都放在了江梧桐的身上,对其他的女人关注少之又少。
加之叶朗心素来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这一次,是他疏忽了叶朗心。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问。
叶朗心的动作顿了顿。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可她不会告诉他,她真正投奔寒子晏的原因和时间。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要投诚,还是不要投诚?”
男人眯了眯眼睛,然后闭上,“我和江梧桐的关系,是你在挑拨?”
叶朗心嗤了一声,“我是有从中挑拨,但你可别把脏水全泼到了我身上。”
“我用了迷幻药,你既被誉为神医,自然也明白,什么药物有什么样的效用。”她把玩着手上的纱布,“我只是引导她看到一些不存在的画面,但能不能真正引她看见,还得看她愿不愿意接受,她既信了你真的给季悟下了毒,说明她根本不曾喜欢你,心理防线才能这般轻易被我攻破,而后找上你,对你出手。”
曲漓的手指蜷缩起,没有接话。
“你也别恨我,太子说了,你毕竟是九王身边的心腹,医术惊人,九王身子一贯不好,他没必要将你留在九王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你将他医治好,能做的,便是将你收为己用,不若……除之而后快。”
叶朗心瞥着他,“你的医术在我之上,幻术虽是禁术,但你身为鬼谷子关门弟子,这方面也绝对比我精通,我一没有高超的武艺,上一次太子遣人追杀你,你命好,有人舍得替你去挡刀挡剑,如今太子爷走了,除了在你在乎的人那边下手,我更没有可以攻破你的点,只能如此。”
曲漓终于淡漠的睁开眼睛,“所以,我还该感激你?”
正文 第332章 番外篇 恭喜你
叶朗心和曲漓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
他们同样是寒墨夜的手下,又同样是医者,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则更有话题可以聊。
算起来,他们相识也有五六个年头了。
她翻了翻方才拿过来的药箱,里边有把医术专用的剪刀,细长的睫毛垂下,她没有看曲漓,也不想回应他的话。
只是淡淡的道,“我再问一次,你要不要投诚?”
曲漓没什么力气,被江梧桐伤的两处地方,至今还没有止血。
刚才和江梧桐做那事,伤口有些撕裂开来,他失血严重,现在头昏脑涨的,恨不得睡死过去,哪里还有精力来应付叶朗心。
“你背信弃义,不代表我也是。”他重新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看见眼前的女人,十分疲倦的开口,“想动手就动吧,我过不了美人关,现在无力反抗也是活该……只是你想好了,背弃王爷的下场。”
叶朗心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的手转了转握在手里的剪刀,“看在我们是多年的朋友的份上,我便告诉你,江梧桐她不值得你去喜欢,她心里确实只有季悟没有你,下辈子,别再遇见她了。”
这话像是沾了盐的热水,一把泼向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上,除了火急火燎的疼,还带着一股灼痛。
男人的手指紧攥着,修长的指尖寸寸发白,他的脸色惨白,近乎没有一点颜色,叶朗心似乎还在那说这话,但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意识早已开始混沌不清,他无法识别她在说些什么,唯独那句江梧桐心里没有他,记得尤为清楚。
苦涩的味道从心口向四肢蔓延,此生不曾这般疼过,也不曾这般窝囊狼狈过。
却……也不曾这般清晰的知道,自己在那个女人的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如同叶朗心所说,幻术是禁术,若江梧桐足够信任他,不论叶朗心怎么引导,她都不可能会被叶朗心操控幻境。
她只是……不够喜欢他,或者相信他罢了。
叶朗心眼角泛红,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剪刀,皓白的手腕竟有些不可抑止的抖动。
她咬着唇,往昔的俏皮可爱已然不复存在,只剩下满满的狰狞和愧疚,“别怪我,我只是想救我的夫君――”
……
在烛光的照映下,锋利的剪刀似乎还有些反光,叶朗对准男人的心口,死死的闭上眼就用力的刺去,谁料手腕蓦然一疼,手中的剪刀竟瞬间被人夺去。
随之而来的,则是她整个人被迎面而来的掌风所伤,纤瘦的身子宛若落叶一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度。
最后,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倒吐了一口血。
叶朗心抬眸望去,只见江梧桐穿着一袭宽大的男装,眉目极其冷淡的倪了她一眼,眸里倒没有任何的惊色,也不像是意料之外的神色,显得十分镇定从容。
她看着江梧桐抿着唇,俯下身子看向曲漓的伤口,那药箱先前都被她拿过来了,江梧桐正好顺手帮他清理伤口。
胸口上火辣辣的疼,叶朗心武艺不精,被这么凌厉的掌风袭来,自然是没什么力气再爬起来。
她眯着眼看她。
“曲漓身上的伤皆是拜你所赐,如今他失血过多,若不及时医治也会死,我只是提前送他一程,我们的目的一致,你为何要救他?”
江梧桐自幼便懂得如何清理伤口,长大后遇见紫衣,更是跟着她一起照顾病患,照顾梅花剑派上的师弟师妹们。
而下山这几个月来,差不多她都是在照顾病状不一样的患者,曲漓这些伤口,在她眼里的确算不上什么。
“我们的目的不一样,”江梧桐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的淡漠,“我没想过要杀他。”
“你没想过要杀他?”叶朗心嗤笑了一声,“但是他身上的伤却全都是你下的狠手。”
江梧桐抿唇不语。
“我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恰好拦下我的杀机?”
有个念头从她出现开始就浮现表面,她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江梧桐,大胆的猜测,“莫不是,你一直在跟着我?”
江梧桐皱着眉头取过药瓶,仔细分辨着哪些是止血的药粉,“恰好看见罢了,没有故意要跟着你。”
叶朗心眼眸一震,像是牵动了伤口,忍不住的咳了起来。
在她的认知里,江梧桐从来很好说话,性子很好,乐于助人,简直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除了在曲漓的面前,她基本上都不会有任性妄为的一面,也足够的冷静和果断。
所以她才想尽办法,让江梧桐喝下掺着迷幻药的水,然后迷惑她的心智,引导她的幻境景象。
江梧桐也确实是如她所愿,成功的以为曲漓心术不正,想要对季悟下杀手。
但现在看来,她的冷静有些过分了罢?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叶朗心咳了两声,唇角逐渐滑下一缕殷红。
她静静的望着江梧桐,试探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利用你的。
后面这句,不是满满的疑问句,而是正儿八经的陈述。
江梧桐没有回应,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似乎从一进来开始,她的面色就是发白的。
叶朗心回过神冷笑了声,“看来,曲漓那小子也伤着你了。”
江梧桐帮曲漓的伤口缠上纱布,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他留下来的里衣。
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她的衣裙又被他撕得粉碎,除了穿他故意留下来的衣物,她没办法再穿其他。
衣带宽松,衣襟处也合不拢,脖颈上还露出了点痕迹,触目惊心。
叶朗心觉着难受,动了动身子用尽了力气,还是无法站起身来。
无法,江梧桐不应话,但她确乎有太多的疑问想问,身子动不了,她便只能动嘴。
“看你的样子,既然心疼他,为何要伤他?”
江梧桐的额头冒着冷汗,终是微微勾了勾唇,“你不必再缠着我问。”
她淡淡一笑,“我可能没让你知道,寻常药物对我根本不起作用。”
叶朗心怔住。
江梧桐替曲漓处理另一个伤口,神色寡淡,“你给我喝的东西,我确实有反应,但我依旧能控住我的思想,你的幻术对我而言,丝毫不起作用。”
叶朗心咬着唇,半晌没反应过来。
最后她才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我想不明白,既然你没被我操控,为何还要顺我意,伤他?”
捏着干净纱布的手指捏紧了,江梧桐开口,“你确定要问这么多?”
“我现在也动不了,不缠着你问清楚,我心难平。”
她直面对江梧桐出手,只有让她喝下迷幻药的时候。
基本上都是怂恿伍淑华在闹事。
如果不是江梧桐根本不怕普通的迷幻粉,后期的事情她也不至于事情败露。
最重要的事,她实在难以理解江梧桐的心思。
曲漓强要了她,这事不是秘密,江梧桐既然能安分的,心甘情愿的留在曲漓的身边,说明心中还是有他的。
但幻境中,江梧桐能顺着她的心意,看到她所想要让她看见的。
更是能配合她,去伤害曲漓。
难以理解,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分明是喜欢他的,却又做着伤害他的事情……
她如此天衣无缝的安排,若不是江梧桐故意配合她,到最后给她来个重重一击,曲漓说不定已经死了。
细长浓密的睫毛抖了抖,江梧桐没有应话。
默了一瞬,她却又清清凉凉的出声,“因为我们不该在一起。”
因为不该在一起,所以在他再次要她的时候,她的反应才有些失控。
伤他重了些。
“难怪你之前赐他一剑,等于没刺……”
江梧桐的剑术分明已经到了六重天,稍稍施展点剑气,都能瞬间夺人性命。
可剑刺进了那么危险的位置,曲漓却只是稍稍留了点血,竟无大碍。
起初她还以为是江梧桐女人心软,下不去手,没想到……
叶朗心皱着眉头在心里分析,又是不能理解的看她,“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何为不能在一起?”
说完,她用力的咳了两声,胸口那边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江梧桐终于没和她再聊曲漓。
她淡着声音转移话题,“你没有内力护体,方才我一时情急给了你一掌,眼下你的内伤怕是有些重。”
她抽空倪了她一眼,“看在我们一同救助过百姓的份上,我不取你性命,等下次再见,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叶朗心摆了摆手,就这样躺在地面上,双眸望着悬梁处,“你配合我,只是因为想要利用我,替你赶走曲漓……”
“呵,”她痴痴的笑了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他人,“我却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被我控住,故而去伤他。”
“曲漓爱上你,在你身边委曲求全,男扮女装两年,到后期我以为,他的女人被我毁了,而他栽在我手里已经够惨的……没想到,他是真的,栽在你的手上。”
江梧桐的脸色更是惨白了不少。
她看着叶朗心的目光冷静,“你竟还能替他鸣不平,为何方才想要杀他?”
叶朗心闭了闭眼,声音飘渺到近乎没有,“朝廷里的事情,你不懂……”
江梧桐替男人包扎好伤口,她站起身来,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叶朗心看她一幅随时会晕厥的模样,也学着她淡淡的笑起来。
“你刚来月事,可他过于愤怒,将你伤了对罢?”
江梧桐不奇怪她会知道,毕竟在她喝下迷幻药之后,季悟还是找过她,帮她把脉过的。
那儿火辣辣的难受,小腹更是作痛的厉害,她单手撑在一侧的椅子上,朝叶朗心走前,呼吸有些困难。
叶朗心见她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却还强忍着,保持镇定。
心下忽就有些说不清的情愫涌上。
像是能明白,何以曲漓……会对这样一个女人动情。
胸口处也是火烧火燎的灼痛,她动不了,只能等江梧桐取过绳索,将她的身子拖起,利用绳索将她的双手绑在柱子上。
年轻女人颇有感慨的叹了句,“我突然想知道,我和曲漓说话,抹黑你说你并不值得他喜欢的时候,你在不在门外?”
江梧桐手里的动作微滞,湛黑的眸里神色闪过一抹悲呦。
她抿着逐渐褪去颜色的唇,叶朗心同样脸色发白,只是没做她不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心下再不甘,她也认了。
对自己的老朋友……她还真未必下得去手。
现在她也活不长,倒不如与自己的夫君阴间相会,女人的笑容畅快,故意激江梧桐,“因为你够狠够配合,所以他信了我的话,你,知道么?”
江梧桐凉透的指尖有些发颤,沉默了半晌才微微扯动了唇角,“那恭喜你,离间成功。”
正文 第333章 番外篇 不可承受之轻
手脚被她束缚住,叶朗心便看着眼前的女人,难受的弯了腰捂住了肚子。
她问了句,需不需要帮忙看看。
江梧桐只是惨白着一张脸,将唇死死的咬紧,以此来缓解疼痛。
叶朗心见她不应话,目光不由投向一侧的曲漓身上。
他失血过多,脸色与江梧桐的不相逞让,看模样,暂时是醒不过来的。
叶朗心身上疼的打紧,江梧桐的掌风确实厉害,或者说,是她太弱,连江梧桐区区一掌都接不下来。
五脏六腑俱损。
“梧桐,”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能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不不容易,我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等着我去救,若重来一次,我怕是会更加谨慎,直至将我所要除去的人除掉,救出他来。”
“曲漓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能得他之喜是你的福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生商量的,你何苦伤他又伤己?若真错过了,你定会后悔的。”
室内一片静寂,江梧桐额头上的冷汗连连,似乎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她掀了掀眼眸看向叶朗心,而后又看向人事不省的男人,唇角虚弱的一勾,声音无力,“隔着深仇的相爱,会很累的……”
……
一连三天。
曲漓苏醒。
季悟说,他是江梧桐救下的,现在叶朗心不知被她送到了哪里,只是让他大可不必再寻。
男人沉默寡言,伤势未愈的时候,脸色总是惊人的苍白,最后才哑着声音问了季悟一句,“她就这么走了,没留给我一个解释?”
季悟定定的望着他,想起江梧桐离开的时候的模样,也是一样的冷静,看不出情绪的外泄。
唯独只有脸上发白的神色,才能隐约的看出他们各自的不平静。
他静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出了声,“她让你别再像牛皮糖一般粘着她不放,看见你便觉着恶心。”
这话其实季悟不是很明白,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
不算。
是彻底的死心和诀别。
只是他不明白……按照她的想法,若是她走了,季悟不是更会被他害死?
可为何,她还是走了,而且走的干净利索。
曲漓的眼睛里染着一片血红,像是强行压制着内心深处的暴力和疯狂,可他的眼神又是极端的冷静,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话,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里。
伍淑整个人缩在角落里,看了看季悟,再望向曲漓,便垂下了眼睑,不敢出声。
用江梧桐的话说,曲漓再怎么狼心狗肺,只要没碍着他要做的事,基本上他答应的都会做到。
更何况,季悟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和他的事情,曲漓会公私分明,不会为难季悟的。
时隔一月,寒墨夜那边的人下来了,带着季悟前往神算子那边组装假肢。
伍淑华陪同。
曲漓在那个小客栈住了一个月,美名其曰养伤。
只是最后,该回来的人没有回来,他便十分平静的收拾包袱,回到寒墨夜身边。
有时候,人都会有执着的一面。
当执着变得深了,久了,就会变成执念。
江梧桐是他的执念。
生命里的不可承受之轻。
可当这不可承受之轻低落尘埃,教他看清这执念只是一场虚妄如烟云的东西时,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重要。
对曲漓这反复的安慰和自欺欺人,寒墨夜眯着眼不屑的戳穿。
“对曾经拥有过女人的男人,却失去爱情的时候,一般会选用两种做法,一是不择手段强取豪夺也要将其收为笼中物,二是选择放手但这辈子都不能再提这个女人的名字,包括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全都视为禁忌。”
曲漓倪了他一眼,“你连喜欢的人都没有,怎知道拥有女人,失去女人是什么滋味?”
“这么蠢,”寒墨夜鄙夷的看他,颇为嫌弃的道,“史书记载,被女人抛弃过的男人不止你一个,自然有先人指点。”
曲漓,“……”
他不打算理会寒墨夜,于是秦风之风度翩翩的给曲漓倒上杯酒。
他笑眯眯的看着他,曲漓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听听,谁知――“喝罢,醉了就睡一觉,等明日醒来,你就当以前对她的好,全都喂了狗。”
“……”
时光匆匆一晃,年轮竟转了两周,大地走过春夏走过秋冬,再次迎来充满阳光的夏季。
女子在热闹的茶馆里等人。
她的眉目精致秀气,单手拿着茶杯,背脊挺得很直,连喝茶的姿势都是格外的英气。
“师姐。”
远远的传来一道脆亮的女声,那人穿着一袭红裳,腰间别着一条红带子,看起来也是英姿飒爽,“师姐对不住,我来晚了。”
年轻女子柔和一笑,“无碍。”
两人有四年没见过面,性情都大有转变。
前者是更加的沉稳和从容,后者是伶俐和娇艳。
红锁将手中的佩剑搁置在桌面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方才陪我主子去处理事情了,所以有些来晚。”
她笑了笑,故意逗江梧桐,“几年不见,师姐可真是愈发的漂亮了,可有人上门提亲?”
江梧桐倪了她一眼,“我若说没有,你还拉一个人来向我提亲?”
红锁哈哈一笑,“师姐说的对,师妹正有此意来着。”
江梧桐酌了一口茶水,没理红锁的胡言乱语。
“师姐初来乍到,想吃点什么,尽管开口。”
京都,江梧桐确实是第一次来。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带个小师妹下山历练,刚好路过京都,便将几年不见的师妹约出来见见。
潋滟娇嫩的唇瓣微微勾起,女人的声音带着一股的沉静,“那我便不客气了。”
红锁笑着应好,江梧桐点了两个茶馆的招牌菜,都是清淡的饮食。
红锁扫了一眼,不由的拍了拍脑门,“师姐不该选在这个地方的,我们该去我主子的酒楼,那儿的东西可香口了。”
茶馆安静一点,不像是酒楼那般吵闹。
重要的是,茶馆离京都繁荣的地方有些距离,她也不怕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人。
“这挺好的,”江梧桐垂着眼睑倒水,而后冲她一笑,“好久不见,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心上人?”
红锁瞬间面红耳赤,顿时有些娇羞起来,“有是有……”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却又低落了下去,“但他怎瞧得上我……”
江梧桐还未接下她的话,就见眼前的女人霍得一下站起身来,往茶馆的小门望去。
江梧桐轻轻的眨了眨眼,也跟着看过去。
这一看,连流动的血液都感觉僵住了,浑身发凉起来。
……
外边的场景里,一个扎着双鬓,额间配着长长流苏的俏丽女子笑容如莲,正痴痴的望着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自称是曲漓亲属的男人。
他生的很好看,和曲漓的阴柔娃娃脸不一样,更趋向于温文尔雅。
但他身边站着那个女子,他对她,似乎没有多少耐心,和他的外貌极其的不符。
也不知与那女子说了什么,只见那女子失落的垂了垂眼睑,咬着唇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男人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另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袍的男人则笑着开口,和女子不知说了什么。
那女子顿时就对曲漓一阵拳打脚踢,不过她应该不是江湖中人,每打一下都用不上什么力气,弱的很。
曲漓只当她是女子脾气,笑眯眯的任她打闹。
时间长了他还打趣她,唇角上的笑容更好看,叫人寸寸难以移开。
女人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又是她,怎么主子每每到哪她都要跟着,简直就是跟屁虫――”
江梧桐的视线凝定在一人身上,该是与红锁看到的不同。
她的脑袋空白了良久,有些恍惚的想着,有些人早已放下了所有,独独没放下的,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她的目光在男人衣衫上边打转了好久,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当年的针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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