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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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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璎珞从小孤苦,我这个做兄长的,从不曾给予她一个兄长该有的宠爱和照顾,那才是我同胞嫡嫡亲的妹妹啊,我不曾用待你和绮缳的十分之一爱护对待过她。她不曾怨恨我们什么,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好好的活着而已。为何你不肯给她一份安宁?她说过,跟咱们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可是你,竟然被严素素三言两语鼓动,联合他人迫害自己的胞姐,幸而是璎珞警醒,若是她中了计,那你说她这一生,又待如何?世俗还能容许她活下去么?你这么做的时候可有想清楚后果?你这是在逼迫她去死,你就跟取人性命的刽子手有何分别?”
  金昊钦的声音已经完全的哽咽了,他只要想到自己的亲妹妹曾经被置于那么凶险的境地,而自己却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便觉得浑身的每一条神经都在剧烈的抽痛着。
  “昊钦,不是那样的,妍珠压根儿就没参与,那都是严素素做的,你不能这样误会她!”林氏忙着急地解释道。
  金昊钦摆了摆手,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林氏,苦笑道:“母亲,没有误会,哪里有什么误会!”
  “是三娘跟你说的?”林氏睁着眼睛看金昊钦问了一句,又生怕他听信了金子的言辞,忙又补充道:“那天是严素素请妍珠去参加茶会,母亲就知道,严素素这是要利用妍珠,她根本就是知道妍珠曾跟三娘在慈善斋宴有争执,彼此处得不对盘,所以这才想要利用妍珠当幌子,为她自己所做的事情遮掩。昊钦,妍珠其实也是被骗了啊,她怎么可能对三娘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想想是不是?自己的亲人哪能比不上一个无关重要的旁人,是不?”
  金昊钦看着满含期待神色的林氏,轻轻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背,笑道:“母亲,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有没有做过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当事人知!”
  林氏有片刻的怔神,她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你还是信了,你相信三娘说的,却不相信母亲说的!”
  “璎珞,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连提起一个字……都不曾!”金昊钦唇角咧开,笑意嘲讽。
  这就是做人的区别啊。
  他今时今日才看清楚,看透彻……
  为了三娘不再受到任何恶意的伤害和攻击,金昊钦觉得有必要跟林氏和金妍珠好好交交底儿。他沉吟了片刻,整理好思绪,才哑声说道:“母亲知道这次传得满城风雨的谣言是如何一夕平息下来的么?”
  金妍珠和林氏同时抬眼看着金昊钦。
  “是逍遥王给父亲的压力。他看重三娘,也尊重三娘,不仅仅是因为三娘的为人处事让他青眼,更重要的一点儿就是,他欣赏三娘的验尸技术。小刀陈的案子、折冲都尉的案子、庵埠县裸尸案的案子、芳诺的案子、岳山的案子、州府媚娘的案子、包括这一次郑玉的案子,三娘都对于尸检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可以说案子能在短时间内破获,三娘功不可没。逍遥王惜才,怎能让一个谣言就将三娘摧毁?”
  “郑玉的案子就发生在咱们桃源县,母亲和妍珠你们应该听说过,姒喜县主几番求情,可逍遥王依然顶下所有压力,油盐不进的,誓要将郑玉正法,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金昊钦走近林氏,压低了嗓音道:“法不容情是真,但儿知道,这其中很大原因,是因为郑玉曾有对三娘不轨的想法……”
  林氏的面容陡然变得煞白。
  她脚下一软,往身后的蒲团跌坐下去。
  往昔的一幕幕从脑海中浮现,纷沓而至。
  辰庄辰老夫人寿辰那时,跟随在逍遥王身边的那抹浅笑凝兮的容颜,此刻似乎正在嘲讽着自己……
  金妍珠忙疾走过去,蹲下身子紧张的问道:“母亲,您怎么样?”
  林氏恍惚的摇摇头。
  金昊钦吐了一口气,朝林氏躬身施了一礼,淡淡道:“母亲不舒服,便多歇息,儿便不打扰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梧桐苑。


第四百零七章 授课
  下午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
  阿海披着蓑衣,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子,迈着大大的步伐在雨雾中穿行。
  当他站在百草庄门前的时候,一张质朴平凡的面容已经被雨水打湿,滑腻的水珠顺着他脸颊的轮廓不停跌落,他从蓑衣里抬起一只手臂,扯着半湿的袖口胡乱地擦了一把,带着小小的激动,走进庄子。
  金子的起居院子上空,飘荡着缕缕炊烟,烟雾才刚从烟囱中升腾起来,便被雨水打散,转瞬了无痕迹。
  诱人的肉香从院子里传出来,阿海嗅了嗅,喉头咕咚的咽了两下,似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忙整了整容。他朝院子里探了探脑袋,见长廊上闪过一个杏黄色的身影,眼睛一亮,上前敲了敲院门的门扉,唤道:“笑笑姑娘……”
  笑笑听到声响,脚下一顿,倒退回去两步,眯着眼睛望向院门。
  阿海头上戴着斗笠,肩上披着蓑衣,身形显得越发魁梧壮硕,额角有几缕发丝被雨水打湿,如水草一般耷拉着,再加上他此刻憨憨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傻气。
  笑笑仔细辩了两息,这才认出阿海来。
  她将手中的托盘往边上的栏杆一搁,一手挡在额前,冒着渐小的雨雾跑下院子,往院门口奔去。
  “阿海,你怎么来了?”笑笑在阿海面前站定,含笑问了一句。
  “那个,这是我嫂子从庵埠县捎过来给儿的,新鲜的水蜜桃,个大肉甜,我一个粗汉子,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不爱吃这些,便送过来给师父和你们尝尝鲜!”阿海提起藏在蓑衣下的竹篮子,里面正满满的装着二十来个水蜜桃,如阿海所说,个头挺大,粉粉的外皮,带着一层融融的白毛,看上去分外惹人喜爱。
  笑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想象这一口咬下去,定然是汁水四溢啊。
  听说庵埠县出产的水蜜桃,要比其他地方的要甜许多,这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但后来听娘子解释,说是土壤的质地和日照的原因。
  阿海见笑笑看怔了神,觉得自己这事儿,干得很有面子,送的礼物能让人喜欢,这比留着自己吃更能让人产生满足感。
  笑笑听到阿海在掩嘴轻笑,抬眸瞪了他一眼,故意道:“哦,原来是你自个儿不爱吃的,才送来给我家娘子啊!”
  阿海见笑笑曲解自己,急得满脸通红,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儿难能啊?儿是真心实意想要孝敬师父的!”
  实际上,阿海自己连一个桃子也没舍得吃。拜师这么久,他只给师父奉过茶,别的什么吃的用的,他也没有孝敬过,委实有些枉为子弟呢。
  笑笑叉着腰,哈哈笑了起来,点头道:“行啦,我也是开玩笑的,难得阿海你有心,也不枉娘子为了教授你验尸技术,熬了两晚给你写验尸守则。娘子正在堂屋里看书,你进去吧!”
  阿海听笑笑说金子熬夜为他写验尸守则,心中既感动又兴奋。
  师父说过,郑玉的案子结束便要正式给自己授业,原来她没有忘记。
  阿海咧嘴傻笑着,又被笑笑揶揄了两句,才敛容收起了笑意,但眼中流转的神采,却难掩激动。
  阿海将蓑衣脱了下来,用双手托在头顶,让笑笑也躲进来,他一并遮着走上长廊。
  廊上,阿海将竹篮放在地上,又将蓑衣抖了抖水,挂在栏杆上沥干。
  笑笑甩了甩手臂上的雨珠,端起刚刚放在栏杆上的托盘,便要往侧厅去。
  阿海抬眸望过去,这才发现托盘上摆着的是好几块白花花的大肉,已经煮熟,刚刚那诱人的肉香,便是这大肉的香气。
  “要准备做腌肉么?”阿海问道。
  笑笑蹙眉瞪了瞪阿海,呸了声,纠正道:“别乱说,这是明日要祭拜我家夫人的三牲祭品。”
  “明天是夫人的忌日?”这个阿海入门尚浅,并不知道。
  “嗯!”笑笑点点头,将托盘拿好,不打算再理阿海,迈步走了出去。
  阿海看着笑笑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沉吟一刻,追问道:“那我明天也能去祭拜么?”
  笑笑已经听不清楚阿海的问题了,只依稀见她扬起一只手,摆了摆。
  不行么?
  阿海有些失望,可转念想,笑笑也不过是师父的婢女,与其问她,不如自个儿问问师父去。
  他是抿嘴一笑,提起地上的竹篮,顺着长廊往堂屋的方向走去。
  ……
  金元午休起来,天已经放晴了。
  他打开书房的房门,踩着甬道上湿漉漉的青砖慢悠悠的走着。
  洒扫的婆子们正指挥着小丫头们刷洗着地板。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身形单薄,穿着最低等的丫鬟服饰,中衣的袖子和裤脚,已经被水浇湿,正咬着牙,提着木桶一顿一顿地走着。
  连下了几场雨,甬道上的青石板站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青苔,小丫头的木屐踩在上面,噔噔脆响,她晃晃地走了几步,忽而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屁股率先着地,紧接着木桶咚的一声,砸在她瘦小的身体上,冰冷的水浇了满身。
  她疼得丝丝吸气,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可站在一旁监工的婆子只顾着自己嗑瓜子,连正眼不带瞧一眼。
  金元沉着脸,大步走过去,将一身狼狈的小丫头拉起来,问道:“可摔伤了?”
  监工婆子见金元突然出现,吓得一脸青白,忙将手心里剩下的瓜子揣兜里,拍了拍手迎上前去,规规矩矩的给金元行礼问安,又忙扯着笑,让小丫头谢老爷关心,又将人打发下去换衣裳。
  金元觉得这丫头跟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有些像,但具体是谁,他已经先不起来了。
  他收回目光,冷冷的对婆子说道:“年纪太小的,就安排些轻一点儿的活……”
  “是,老爷!”监工婆子忙应道,见金元望着前方正卖力打扫的丫头,便笑道:“雨停后,夫人便吩咐下来,让奴婢们将府中里里外外都清扫个干干净净的。呵呵,这内宅还是需要夫人来领导,不然奴婢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个个六神无主的……”
  “她安排你们做的?”金元冷笑问道。
  “是的老爷!”婆子抬眼瞥了金元一眼,见他似乎没有什么怒意,便续道:“夫人还亲自去安排了三牲祭品,元宝蜡烛,准备明日先夫人的祭拜事宜。虽然之前有宋姨娘帮着,但终究不是熟手,坐起来没有夫人利索……”
  金元眸光一闪,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还在喋喋不休的婆子,径直往甬道的尽头走去。
  林氏手段倒是不错,连个洒扫婆子都为她见缝插针的说话。
  不过林氏自闭了几天,这会儿又跳出来为云儿的祭祀作安排,这是安的什么心?
  金元有些想不明白,虽然他已经没有将林氏休弃的打算,但并不代表他就原谅了林氏。
  至少,这会儿他还不想看到她。
  ……
  下午,金子便开始对阿海进行拜师后的第一场授课。
  正好百草庄内有人体经络解析的铜人,金子便从最基本的认识人体开始讲解。
  法医不同于外科医生,外科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一刀下去,就是要百分百的精准,决不能造成患者的二次损伤。法医虽然面对的是死人,但解剖工作一样不能对尸体造成一丝一毫的损毁,如何完美的完成一个解剖工作,对于法医而言,讲究的便是一个细致,细心,观之入微。
  并不是所有的尸体都需要全身解剖,法医在接触到死者的第一眼开始,就要从尸体的表面信息判断死亡原因,然后选择性的进行解剖,而不是不分好赖,一上来就握个手术刀将尸体里里外外剖个干净。
  阿海的悟性不错,再加上他本身是个殓妆师,常常接触到死人,心理抗压能力极好。表面是个粗汉子,但内心细腻,在金子讲解的过程中,他还认真的做了笔记,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能虚心的不耻下问。
  金子认为这样的弟子,她没有收错。
  作为男子的阿海,说不定能完成金子在大胤朝的心愿,将仵作低贱的命运改写……
  傍晚的时候,阿海才意犹未尽的收拾好笔记,准备离开百草庄。
  金子唤住他,嘱咐道:“理论知识很重要,但实践也很重要。阿海你在义庄工作,也有一个好处,若是有了新鲜的尸体送过去,你不妨仔细观察一下……”
  阿海眼睛亮亮的,露出灿烂的笑容,点头道:“师父说的对,师父的教诲,儿会谨记的!”
  金子微微一笑,将工具箱里的一套解剖工具拿出来,让阿海看看,有时间去打造一套,并让他先抓一些老鼠或者青蛙学习解剖。
  阿海看着金子工具箱里打磨精致的工具,艳羡得有种流口水的冲动,他恭恭敬敬的拜别金子,又请求明日一起去祭拜夫人刘氏,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百草庄。


第四百零八章 掘坟
  第二天的清晨,金子早早便起床洗漱,换了一套干净的素白襦裙,头发挽成一个低矮的蝶髻,在鬓角攒了两朵银色珠花。
  素面朝天,再加上素净的装扮,让金子看上去越发清隽出尘,宛若亭亭净植的白莲,不染一丝尘污。
  院外,桩妈妈已经将东西都打点好搬上了马车。
  金子跨出房门,看了看时辰,问道:“妈妈,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桩妈妈穿着墨蓝色的褙子,已染霜花的鬓发梳得整齐得体。
  她看着廊上的金子,眼眶微红。
  这是夫人走后,娘子第一次以康健的身躯、以女儿的身份前去墓前祭拜。
  桩妈妈曾以为身体孱弱缠绵病榻的娘子,这一生便是要在一角四方的天地中渡过余生了,或许哪一天,娘子熬不下去了,她和笑笑也就跟着一块儿走了,她们相扶着到地底下去给夫人请罪去……
  上苍开眼了,娘子好了,还出落得这般美丽动人!
  夫人啊,您该高兴了吧?
  娘子亲自来祭拜您了,您该安心了吧?
  “娘子穿这身素衣,真好看!”桩妈妈抬手抹了抹眼角笑道。
  金子嫣然一笑,走下长廊,挽住桩妈妈的手臂,撒娇道:“妈妈是说我以前穿的都不好看,今天这装扮才好看么?”
  “娘子就爱跟老奴耍贫嘴!”桩妈妈疼惜的点了点金子的鼻子,说道:“咱们这是在郊外,估计老爷和阿郎一会儿会来咱们这儿集合,且等等吧,反正到了也要等老爷和阿郎齐了才能开始祭拜上香!”
  桩妈妈言之有理,金子便乖巧的点点头,应声道好。
  她亲自出去庄子外头,查看要带齐的物事。
  不多时,阿海也到了。
  “师父……”远远的,阿海便喊了一句,迈着匆匆步履疾走而来。
  金子微微一笑,应道:“你倒是赶早!”
  “这是儿应该做的!”阿海低头一笑,拎起手中的工具箱,笑道:“这套刀具先还给师父,昨晚儿已经将尺寸和图形都临摹下来了,送到打铁铺里头,让伙计按照图形打一套出来便成。”
  金子顺手接过来,将之递给一侧的袁青青,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阿海还会临摹?画技如何?”
  阿海瞬间就脸红了,他抿着嘴,淡笑道:“儿正在努力练习临摹,虽然现在还是很差劲儿,但儿会努力的!”
  金子恍然,想必是上次阿海看到了自己检验尸体时习惯性地临摹尸体的伤口特征,阿海看在眼里,这才开始学习了临摹。
  不错啊,按照某人的说法,这就叫做:前瞻性。
  金子不自觉的露出幽幽一笑,想起敞篷马车上辰逸雪搂着自己,贴在自己耳边说的一句话。
  他说:“三娘,我发现我做了一件极正确的事情。”
  金子问道:“什么事情?”
  辰逸雪神色倨傲的笑了笑,露出惑人的笑容,轻声道:“我极有前瞻性和排他性的将你吸引到了身边,并让你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金子当时的想法就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辰大神更自恋更小白的人了……
  不过金子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儿是,他的前瞻性挺不错的,但排他性嘛,那不一定,嘿嘿……
  金子怔神的傻笑着,袁青青在边上问了她什么,都被她机体主动屏蔽掉了。
  直到有辘辘马蹄车驾声传来,金子才醒过神来。
  “娘子……”袁青青终于忍不住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金子问道:“怎么了?”
  袁青青指了指工具箱。
  金子一头黑线,挥手道:“送回房里去啊,真是……”
  袁青青哦了一声,指着渐行渐近的马车,说道:“娘子,是阿郎和老爷来了!”
  金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淡淡道:“本娘子看到了!”
  ……
  金元从车厢里下来,面容拾缀得十分白净,胡子显然也是修剪过,精神看起来不错,他看着金子微微笑着,眼角皱起一片波纹。
  “父亲来了!”金子带着微笑走上前,微微欠身施礼。
  金元点点头,上下打量着金子,神思感慨,轻叹道:“璎珞长大成人了啊,云儿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金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金昊钦也走过来,问道:“都收拾好了吧?”
  “是,桩妈妈一早都备好了!”金子回道。
  “那咱们这就出发吧!”金昊钦道。
  金子点头,介绍了阿海给金元和金昊钦认识,并告知他们这是自己收的弟子。
  金元和金昊钦认识阿海,只是没有想到这小伙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己女儿(妹妹)的徒弟,二人皆是一脸的惊愕。
  金子也没有打算就这个问题跟金元他们多做解释,刚好桩妈妈也从庄子里出来了,便招呼着大家上马车,不要误了时辰。
  ……
  连下了几场雨,山路有些泥泞,马车走得不快,一路摇摇晃晃的。
  金子倚在窗边,望着外头寥落的景致发呆。
  “娘子,窗口有风,还是放下吧,免得受了凉!”桩妈妈将一杯热茶递过去,小声劝道。
  “没事,春捂秋冻,秋天多冻冻,不是坏事!”金子接过茶杯,咧嘴一笑。
  桩妈妈却是不听,她将一件提团花暗纹的湘色锦缎披风取过来,搭在金子肩上,打趣道:“老奴吃的盐可比娘子吃的米要多,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娘子就顺顺老奴!”
  金子闻言,只能将竹帘放下,笑道:“好,我听妈妈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便到了一处山脚下。
  金子的方向感比较差,下了马车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站的这块土地到底是在什么位置和方向。
  金元指挥着随行的丫头和小厮将祭拜的果品三牲各类物事小心搬下来,阿海人高马大,力气也足,抱了一大筐祭品,便跟着金元的步伐往山上去。
  金子和桩妈妈相互搀扶着,提着裙摆跟着往上走。
  “山路有些湿滑,大家都小心些!”金子回头嘱咐道。
  大家很高兴得了三娘子的关心,齐齐应和了一声是。
  桩妈妈上年纪,爬山路有些吃力,金昊钦便大步追上来,伸手搀扶住她,笑道:“慢点儿没事,就咱们自己祭拜,早晚都没问题!”
  桩妈妈看着金昊钦笑容慈爱,她拍了拍他的手臂,“阿郎啊,你甭管老奴,先上去,可不能为了我个糟老婆子误了时辰……”
  “谁敢说妈妈是糟老婆子?本娘子第一个饶不了他!”金子嘿嘿笑道。
  “就娘子没个正形!”桩妈妈嘴上这样说着,眉眼里满是掩不住的高兴的笑意。
  爬上坡体后,大家又沿着山间小径左拐右拐的走了小半会儿。金子倒好,身边的桩妈妈已经开始喘气儿了。
  “要不,先歇一歇?”金子问道。
  “不用不用,这不,前面就是了……”桩妈妈的伸手指着远处,忽然她的手指一抖,身子便僵立在原处,面容陡然变得煞白。
  金子看桩妈妈的神色不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金元也如入定一般僵立在远处的坟墓边。而刘氏的坟墓则一片狼藉,碑石倒在地上,露出了黑乎乎的湿泥。
  金昊钦脑袋嗡的一声炸响,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从金子身侧窜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金昊钦的厉吼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金子也反应过来了,刘氏的坟出了事,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她让笑笑安抚好桩妈妈,自己提着裙角跑了上去。
  金元双目赤红,噙着泪珠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金昊钦则发了疯似的,将沾满了湿泥的墓碑抱在了起来,徒手将外翻的泥土往回掩埋。
  金子细心的观察了一下现场,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几天虽然连续下了几场雨,但降雨量不大,除非是郑玉被问斩那天,墓碑被雷劈中,才能导致的损毁,不然,单那两场雨,不可能造成现在这样一片狼藉的局面。
  金子走到墓碑旁顿了下来,抬手握住金昊钦的肩膀,冷静道:“让我看看碑文!”
  金昊钦满脸都是斑驳的泪痕,他抬眸看着金子,微讶于她的冷静镇定,或许是从小便失去了母亲,她对母亲的思念,比不上自己强烈吧?
  金昊钦不怪自己的妹妹,他将碑石扶好,让金子看看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的碑文。
  金子抬手抚触了一遍,目光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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