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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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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子的大名在外,且又是郎君心尖尖上的人,管事婆子们自然不敢轻慢。
一大早,府中负责各庶务的婆子便齐齐地等候在飘雪阁外面了。
金子还在用膳,隔着堂屋的竹帘望着院子。婆子们三两成群,挤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低声细语的。
金子慢条斯理地用过早膳,又回房换了一套衣裳,这才领着桩妈妈和笑笑出了堂屋。
青青机灵,一早就备好了几榻放在廊上,见娘子出来,自个儿先施礼问安,又忙奉上一盏茶。
这是桩妈妈事先教好的,说娘子如今要掌管府中中馈,让她们不许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没个规矩,让人小瞧了娘子。
青青深以为然,笑嘻嘻的对桩妈妈说:“咱这半年多来在帝都也不是白呆的,鎏了一次金回来,现在可不比谁差,自然不会给娘子丢脸的。”
这话让桩妈妈和笑笑差点儿笑岔了气儿,直说青青这丫头,越发的油嘴滑舌了。
金子在矮几后面敛衽端坐,喝了一口茶后,这才含着淡笑看向院中站着的各位管事妈妈。
管事婆子们齐声唱礼拜见眼前这位新晋的少夫人,又各自伶俐地报上自己名字和手中掌管着的庶务。
金子用心的听着,说了一些场面话,肯定了她们在辰老夫人和郡主郡马上京的这段时间依然恪守各自岗位,兢兢业业地料理辰府里里外外的庶务。再就是让她们各自提一提对府中人事的意见或建议。
管事婆子们倒没有想到这位少夫人竟是这般宽容平和的,少夫人的出身不高,但婆子们可知道这娘子未出阁之前,可是练了一手剖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心中越发敬畏。
只掌管出纳钱银的管事妈妈拿着账本留了下来后,其他婆子们聆听了一番教训后,便各司其职,各自忙去。
第五百零五章 归宁
午后,金昊钦来了。
府尹衙门最近清理了一批陈年旧案,案子递交刑部入档后,英宗给赵传刚满一年的政绩评了优,这让他非常激动。只要连续三年能够评上优,他就有很大的机会调任回上京,成为人人艳羡的京官。
现在只差金昊钦让辰逸雪帮忙调查的那个案子没有完结,金昊钦这个时候来,自然是为了案子。
金子让桩妈妈给二人备了茶汤和茶点送进去,自己则窝在内厢,苦逼地看着辰府积攒了大半年的账目。
堂屋内,金昊钦满脸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张大嘴哆嗦道:“这,这案子的凶手是死者的丈夫?”
辰逸雪白皙的俊颜浮现出笑意,看着金昊钦,长眸澄黑清亮:“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行为分析,其实这个案子并不复杂!”
对辰逸雪来说,的确不复杂,但对思维逻辑深度不高的金昊钦而言,这个案子是很有难度的。
他微微一笑,夸了一句:“那是因为有你啊,化繁为简了。逸雪,好样的!”
辰逸雪托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唇角微勾。
金昊钦拿到了辰逸雪分析好的资料,也不多作停留,一口将杯中的茶汤喝完,便起身准备告辞。
桩妈妈许久不见金昊钦,昨儿个刚刚抵达,娘子和郎君他们自有说不完的话,她也没敢打搅,今日她原是想着留金昊钦下来,一道用个晚膳的。
金子明白桩妈妈的心意,便放下手中的账册,从内厢出来。
“晚膳回来吃吧,你也许久未尝过我的手艺了,看看是否有了进步。”金子笑着挽留一句,她直到现在也还不大习惯当着金昊钦的面儿唤他阿兄,每次这个称谓到了嘴边,她总觉得有些别扭,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金昊钦显然很高兴,点头道:“当真是想三娘你做的饭菜了,阿兄先把案子的材料送回衙门,晚些再过来!”
金子应声道好,问他可有特别想吃的菜,让桩妈妈和笑笑一会儿去准备食材。
金昊钦摆手,说三娘做的他都喜欢。
金子笑了笑,由着他去了。
等金昊钦走后,金子寻思着写了一些食材,让青青拿去大厨房交给采买的管事妈妈,又吩咐让大厨房的丫头将食材清洗干净备好,晚膳她自己过去调理汤羹。
做好这些后,金子打了一个呵欠,又懒懒地回房间的软榻上躺着,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辰逸雪见状,索性拿上一本书,也跟着进了内厢。
书本只是摆设,他拿进房间里,连页面都不曾翻开,便直接往几上一放,搂着金子的小蛮腰,低声道:“珞珞,辛苦你了!”
金子从账册后面探出一张白皙清秀的容颜,倾身在他脸颊上吻了一记,柔声回道:“哪里辛苦了,我很高兴呢!”
辰逸雪便笑,伸手见她捧着的账册拿下来,吻了吻她的唇,而后才慢慢道:“明日咱们就去桃源县吧,别让父亲等急了!”
这个父亲,指的是金元。
金子的心倏地软软的,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他们二人盘算着回去小住一阵子,毕竟辰府还有老夫人要照料,他们不能再像往常那般,由着自己的性子,怎么惬意怎么来。
说起侦探馆,辰逸雪敛起笑容。
英武和锦书这两个人,是时候解决了。
如今金子跟他成了夫妻,辰逸雪不希望身边再安置着逍遥王的眼线,更不喜欢逍遥王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和金子的一举一动。
金子也同意辰逸雪的做法,从此之后,她跟逍遥王只是两条平行线,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他追求的是轰轰烈烈,权势通天和泼天富贵,而她和辰逸雪,只求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相携到老。
若无意外,他们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有交集的了。
夫妻二人叙叙说了一会儿话,又搂在一起腻歪了一阵子,等到傍晚的时候,金子才起身整理更衣,洗手去了大厨房准备晚膳。
晚饭时分,金昊钦准时出现了。
辰老夫人依着以前的规矩,在自己院子的小厨房做饭,并不用大厨房这边送饭菜过去,而辰逸然一般都在牵手楼用晚饭,打烊之后才回辰府,因而晚膳金子其实只做了飘雪阁的份量。
席间,金子说起了上次在春宴上遇到柯娘子时的情景,金昊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此前在明知道误会的情况下还答应了这门亲事,有些骗婚的感觉。
金子和辰逸雪那时候在上京城,自然不知道在奠雁之礼过了之后,远在桃源县的金昊钦,竟收到了柯子萱从上京城千里迢迢寄来的信笺。千里传情啊,这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柯子萱的这个行为便显得十分前卫且彪悍。
信笺里讲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她告诉金昊钦,说自己第一次请冰人上金府提亲时的心情,又说起那时候在仙居府老宅里,拒绝了那门亲事的无奈心情。从她的字里行间,金昊钦仿佛能看到柯子萱那鲜明个性的形象跃然纸上。
她还写了一些自己的平素的生活习惯,喜欢些什么,不喜欢些什么,都跟金昊钦分享,希望他能更多的了解自己。
金昊钦接到柯子萱信笺的时候,就忐忑了许久,他是觉得自己干了一件龌龊的事情,因为最开始他答应了这门起身,的确有参杂了一些私心和目的性在里面,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柯子萱这样直率纯真的个性。
他试图让柯子萱也重新认识一下自己,在几个不寐之夜后,他下定决心,将自己的现状,优缺点一一告诉她。
他通宵达旦,用了心思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托人送去了上京城给柯子萱,而后,他足足等了三个月,却没有等来柯子萱的只言片语。
那个时候,金昊钦陷入了短暂的恐慌。
或者她发现自己要嫁的那个人,跟她所想象的出现了偏颇之后,她伤心失望了吧?
又或者她发现了这件事由始至终只是一个误会,所以想反悔了?
金昊钦猜测这桩亲事大略又要作废收场了,可最后柯府那边却是风平浪静,前些天上京城柯府还捎了信到桃源县金府,那封信是给金元的,上面商议的是明年迎娶的佳期。
金昊钦这些日子忙着查案,没有多余的心力关注自己的私事,他盘算着等最后一个案子完结,就再给柯子萱写一封信,将所有事情都摊开了讲,若是她后悔了,他不会硬缠着她,他会还给她自由的。
金昊钦努力掩下自己的情绪,一顿饭用下来,气氛融融,倒是和乐。
……
翌日清晨,金子一早起床洗漱。因用过早膳后便要启程回桃源县,金子便趁早传唤了府中的管事婆子过来开了一个早会。
其实辰府有一套特定的规整制度,管事们各司其职,就算没有金子和辰逸雪在,也断不会出现什么岔子,金子也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尽职地嘱咐几句罢了。
散会后,金子去了嫦曦院给辰老夫人请安,仔细交代要去桃源县小住几日以及归期,以安老夫人的心。
辰老夫人没有阻挠的道理,只让金子礼物要周到,不能备薄了,且府中还有然哥儿照料着,不必担心,安心去娘家住几天。
从嫦曦院出来的时候,桩妈妈已经将礼物备好装车。
金子笑着打趣她们动作真快,便回房换了一身熏衣草色的右衽对襟小风毛短袄襦裙,披上一件雪缎孔雀纹印花披风后,由笑笑搀着在二门上了马车。
辰逸雪依然是一袭标志性额黑色锦缎长袍,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等着她,身上搭了一件薄缎黑风毛披风。
听到声响后,他睁开眼睛,伸出修长的手握住金子的柔夷,冷峻清逸的笑容里,慢慢漾开一股学术般的气息。金子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神秘的侦探形象。
回到仙居府,回到桃源县,回到他熟悉的地盘,他才真正的像是一条回归了大海怀抱的鱼儿,真正的畅快恣意了起来。
金子喜欢看到这样的他,拽拽的,却又魅惑至极,撩人心魄!
马车很快便跑动起来,仙居府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在眼底一闪而过。
金子窝在辰逸雪的怀里假寐,马车出了城,透过车窗挡风幕帘的夹缝,依稀可见大片树林和田地,以及蒙在早冬晨雾里那土黄色的泥瓦房屋角。
……
抵达桃源县的城门时,已经是未时一刻了,早过了用午膳的饭点。
辰逸雪让野天驾车先去东市的珍宝斋,一行人在珍宝斋简单的用过了午膳后,这才重新上车,赶去金府。
金元接到了消息,忙从衙门回来。
宋姨娘从金子和辰逸雪回仙居府的那天起,便指挥着府中的婆子丫头,将府里府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只等着娘子和姑爷归宁。如今三娘子嫁了封为亲王世子的辰郎君,身价是水涨船高,宋姨娘想着以后五郎荣哥儿要有出息,少不得要她这个当姐姐的好生提拔,因而也不敢不尽心,一应的果品,招待的茶汤等物事,都准备妥当了。她自己换了一套簇新的交领襦裙,拉着五郎荣哥儿与金元一道等在二门处。
远远地,便看到一架古朴的马车辘辘行来,金元白净却略显老态的面容便漾开了笑意。
不及野天将马车停稳,他便迫不及待的唤了一句:“璎珞,你可回来了……”
第五百零六章 闲话
野天和笑笑忙先下车给金元和宋姨娘行了礼,随后打起车厢的竹帘,将金子和辰逸雪迎了下来。
金子整了整容,在车辕边站定后,入目看到的,便是热泪盈眶的金元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宋姨娘以及长高了半个头、粉雕玉琢似的五郎荣哥儿。
“璎珞……”金元上前握住金子的手,哽咽道:“爹爹终于盼到你归宁了!这一路辛苦了……”
这一路,金元指的是从上京城回仙居府的行程。
她与辰逸雪齐齐施了家礼,笑道:“让父亲挂心了,原该一到仙居府就回来看您的,只如今郡主不在府中,女儿得先将府中诸事安置妥当了才能放心出来。”
金元点点头,这些他都明白。
蕙兰郡主不在仙居府,且辰老夫人又跟着璎珞他们一道回来了,璎珞是新妇,料理内宅的重担自然便落在她肩膀上了。璎珞幼年丧母,出阁前也没有母亲教导她管理内宅庶务,金元只担心闺女没有经验,偌大一个辰府,打理起来吃力辛苦罢了。随后他将眸子移向长身玉立于一侧的辰逸雪身上,翁婿二人笑着寒暄了几句,又不忘嘱咐辰逸雪多担待帮衬着闺女。
辰逸雪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自个儿妻子,哪能不晓得疼爱?
宋姨娘先给金子和辰逸雪问了安,而后又领着荣哥儿上前,教荣哥儿喊三姐姐和三姐夫。
孩子的记忆较浅,再加上金子上帝都之前一直在百草庄住着,对金子面生得很,且辰逸雪天生一股子清冷气息,让孩子下意识的不愿意亲近,宋姨娘哄了又哄,荣哥儿就是怯生生的,抿紧了嘴,不愿意叫人。
金子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转头让笑笑拿出出门前备好的荷包,里面装着一个赤金打造的平安锁,是给荣哥儿的见面礼。
宋姨娘感觉自己的面子都被荣哥儿丢尽了,这孩子平素嘴儿可甜了,教他说什么话儿,都能记住,学得可快了,可偏偏今天成了闷葫芦,这让宋姨娘脸上有些挂不住,火辣辣的,羞窘得只差往地上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许是久不见三娘子了,哥儿认生!”宋姨娘干笑着解释一句。
金子道了一句不妨事,接过笑笑递上来的荷包,矮身蹲下来,拉着荣哥儿的胖乎乎的小手,笑道:“五郎不记得三姐姐了么?三姐姐以前还跟五郎一块儿捉蝴蝶儿玩呢?”
五郎荣哥儿腼腆笑了笑,露出几个细白的门牙。
金子摸了摸荣哥儿的头,从荷包里取出金灿灿的平安锁,套在荣哥儿的脖子上,又夸了几句荣哥儿长得好,比之前高了不少。
宋姨娘附和地应了声是,手若有若无地拂过荣哥儿胸前的金锁,心咚咚跳了跳,这金锁沉甸甸的,是个实心的呢,这三娘子出手可真阔绰呢!
宋姨娘窘迫的神情一扫而过,脸上流露出浓烈的笑意,随后忙对荣哥儿说:“快谢谢三姐姐的礼物!”
“谢谢三姐姐!”荣哥儿仰起一张白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奶声奶气的说道。
金子忍着想抱住荣哥儿啃一口的冲动,夸了句真乖,便拉着他的小手儿,招呼金元和辰逸雪道:“咱们进去说吧,天气冷,别冻着了五郎……”
金元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高兴的朝辰逸雪笑道:“哈哈,瞧我这记性,来来来,咱们进去再聊,璎珞提醒的是,现在渐冷,再让你们站着,可不是要冻坏了么?”
辰逸雪始终带着淡淡笑意,他不大习惯与人漫无目的的寒暄聊天,因而刚刚也只跟金元彼此问候了一下近况,此刻听金元如此说,他也是回以一抹清浅笑意,扬手让金元先行。
金子和宋姨娘一人一边拉着荣哥儿的小手,一起跨进了院子。
管家何田领着院中的小厮上来见礼,金子都一一与之点头致意。
绕过月洞门,上了抄手回廊,宋姨娘主动开口跟金子说了前不久红姨娘为老爷新添了一个小郎君的喜事儿。
金子的眼角眉梢顿时便漾开了笑意:“真的啊?上次阿兄去渡口接我们,也不晓得将这喜事儿跟我说一说,我这次来,也浑忘了红姨娘早过了临盆产期,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金元走在前头,刚好听到了宋姨娘和金子的对话,老脸有些红,但府中新添了六郎,他心里头委实高兴得很。
“自个儿姐弟俩,哪需得着讲究这些?璎珞你一会儿去瞧瞧就行了!”金元回头笑道。
金子看金元一脸乐呵呵的模样,仿佛也受了他的感染,笑着应了声好。
她一路走来,发现金府外院内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又看宋姨娘似乎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便放心下来。
金元在正院的堂屋招待了金子和辰逸雪。
秦妈妈亲自奉了茶上来。她如今已经升为内宅的管事娘子,可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三娘子提拔的恩情,看金子归宁,眼角也不觉一阵湿热,说了好些祝福金子幸福和美的话儿。
金子对秦妈妈的印象不错,便与她多聊了几句。
而后因金元要留金子和辰逸雪用晚膳,她便退下去准备晚膳的膳食。
辰逸雪不喜欢家长里短,金元便挑了一些案子与他说,翁婿二人这才找到了共同话题,很快便热络了起来。
金子趁着空当,在宋姨娘的引领下去了红姨娘的院子看新添的弟弟六郎。
红姨娘当初生六郎的时候吃了些苦,大夫嘱咐红姨娘要好生将养着,而她又固执地要自己带儿子,身子恢复得较慢,金元只好让宋姨娘多照拂着,又拨多了几个婆子过去伺候。
听三娘子来访,红姨娘忙让丫头伺候自己起榻更衣,又让奶娘去将六郎抱过来。
一通忙乱后,金子和宋姨娘已经到了院子里了。
红姨娘忙让丫头打起帘子,自个儿笼着一件秋香色的风毛对襟长袄迎了出来。
“三娘子来了,快请进来!”她看着金子,笑眼弯弯,没有了记忆中的木讷和羞怯。
金子有些意外,当了母亲的红姨娘比之前丰腴了不少,脸圆圆的,隐隐露出了双下巴,性情似乎也开朗了许多,看来这一年来她过得不错呢。
金子也露出温和的笑意,唤了一声红姨娘。
宋姨娘上前去,语气带了几分嗔怪:“大夫不是说你不能吹风么,出来做什么,三娘子又不是外人,还能怪了你失礼了不成?”
红姨娘忙说了一声不妨事,侧身将金子先迎进,一面吩咐丫头赶紧儿上茶。
屋里烧了地龙,金子一进屋便感受到了一股融融的暖意,初进来还好,呆了片刻后,便觉得后背隐隐冒出了汗。
金子见红姨娘在屋里还套着夹袄,心想她月子里许是受了寒,此刻烧地龙,倒也不惊奇了。
寒暄着问了几句后,红姨娘便让人将六郎抱了来。
须臾,便有丫头打起帘子,是奶娘从西厢将包在襁褓里的六郎抱过来了。
金子从圆腰胡床上下来,看着奶娘怀里那团粉团似的,软绵绵混着的奶香的小娃娃,竟有些激动。她有种跃跃欲试抱一抱六郎的想法,可双手比划了一下,竟不知从何下手,惹得宋姨娘和红姨娘哈哈大笑。
六郎被屋里的笑声吵嚷到,小小的嘴儿张合着,小脑袋往奶娘怀里拱了拱。
金子忽然间觉得生命真的太神奇了,从两个细胞的结合开始孕育,到一朝的分娩,再慢慢长大成人……
不知为何,看到六郎那小小的身子,她眼眶陡然就红了,眼前似乎迷蒙起了一层水雾。
红姨娘见金子一直看着六郎笑,便上前打趣道:“三娘子如此喜欢小娃娃,那可要赶紧儿生一个,女人不仅要嫁得如意郎君,还要生一个孩子,那才算是完满!”
金子再一次被红姨娘的话震到了,她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
宋姨娘也附和一句:“可不是?三娘子和世子爷都长得好看极了,以后生的孩子,不定多可人心呢……”
金子脸颊微红,不过红姨娘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
一个完满的家庭,怎么能少了孩子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聊的是孩子的话题,这让宋姨娘和红姨娘很对付,屋内一时间融洽和乐,俩当了娘的女人,更是滔滔不绝地给金子灌输了不少育儿经。
一个下晌很快过去,直到快用晚膳的时候,金子才起身准备告辞,临出房间时,她似想起了什么,忙将自己手上戴着的一个珊瑚手钏褪下来,放到六郎的襁褓里,权当给这个新添弟弟的见面礼。
回正院用过晚膳后,金子跟金元说他们二人想回侦探馆看看,夜里就直接回辰庄歇下了,让金元不用给他们收拾院子留门了。
金元也不勉强他们,他晓得辰逸雪的脾性,拘着他们在府中,也只会让他不自在,便由着他们去了。
外面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鸦青色的天际掩映着远山,视线处是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一片儿,如同泼墨被水晕染开来一样。
坊间渐次升起了灯笼,一闪一闪,犹如点缀在暗夜中的明珠。
金子坐在窗边,瞟了眼外面快速往后倒退的街景,回头看辰逸雪正闭着眼睛假寐,斜倚在软榻上,显得有些疲惫。
“怎么了?累了么?”金子挪过去,将披风盖在他身上。
辰逸雪睁开星子一般璀璨的瞳眸,笑道:“没有!”
金子忍住笑,心里却是明了的。
辰大神一向清冷淡漠,倨傲寡言,总觉得与思维不再一个层次人说话费劲且无聊,可偏偏金元是他的岳丈,他作为晚辈,又怎好拂了长辈脸面?因而可怜的辰大神陪了一天的笑,聊了一天无聊的话题,这对他来说,简直比查一个案子更加辛苦。
“谢谢你!”金子露出柔柔笑意。
“谢什么?真是傻瓜!”辰逸雪伸手抱住金子的腰肢,金子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如同八爪鱼一般趴在他坚实的胸膛前。
金子挣扎了一下,辰逸雪的大手却牢牢的箍着她的身子。她起不来,索性倚在他胸前,耳畔贴着他的心房,闭着眼睛,静静倾听着他胸腔里发出来的那一声又一声有力且规律的共鸣声。
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金子嫁的人是辰逸雪,却不能忽略生养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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