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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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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廷轩虽然是皇子争夺战之中的胜利者,可终究还没有被英宗正式封为储君太子,且他刚刚在朝中崭露头角,没有深厚的根基,如何能与临朝掌管了江山十年的宪宗相较?
  英宗的皇位之尊是被临时推上去的,本就不属于他,且复辟党一早就为了宪宗安排好了一出好戏,就是城郊的那一块巨石天言。
  “上皇宪宗乃是天下之父,陛下英宗是上皇之臣!”
  英宗因不事上皇而被上苍降下洪涝和地震以作警示,因而一旦英宗有什么意外,在民心所向,复辟党保驾护航的情况下,宪宗以天下之父的优势再临帝尊,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只是到时候龙廷轩会同意么?会甘心么?
  他苦心经营将太子斗倒,将惠王斗倒,难道最后竟是换来这样的结局?
  他如何能甘心?
  皇权的诱惑能让人失去理智,到时候上京城只怕要再经历一番变故了吧?
  辰逸雪沉若千钧地长吐了一口浊气,他牵挂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外祖父以及父亲母亲,在那个皇权倾轧的地方生活着,每天得过得有多么的压抑?
  另一方面,他也担心通伯的身份一旦曝光后,会给辰府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
  辰逸雪的脆弱和感性,从来都只是一瞬。他收拾好情绪,吩咐野天研磨,铺开宣纸后,提笔给蕙兰郡主报喜。
  他想借着金子有孕的事情,将父亲母亲接回仙居府,如若可能,他也想将端肃亲王一并接了来,远离是非之地。
  辰逸雪将信笺写好后交给了野天,野天自然知道该用什么渠道去送信,施了礼后便退出了书房。
  辰逸雪浓若点漆的眸子在那封被抓皱的密信上来回扫了几眼,随后将之付之一炬。
  ……
  而此时的皇城内,气氛亦是万分的紧张压抑。
  英宗遇刺的消息被严防密锁了下来,上京城当天有人传出英宗被刺身亡的消息,整个上京城人心惶惶,连自家大门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呆在家里等着第二日国之大丧的讣告。
  蕙兰郡主听到消息的时候,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她联想到了那块巨石所言,心中不由猜测这一出刺杀戏码究竟是复辟党派的手笔还是前几日秘传回京的有关于流放辽东意外被逃的萧氏党羽的手笔?
  端肃亲王不发一语,对外称病不出,整个端肃亲王府朱门紧闭。
  可英宗遇刺后的第二天,朝廷出了告示了,英宗遇袭受了惊,但龙体无虞。
  上京城的百姓们松了一口气,可蕙兰郡主却是半信半疑,她一直都有暗中关注朝堂的事情,那天暗卫明确的告诉她,那些伏击死士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取英宗性命,明黄色的龙撵轿帘上满是殷红色的喷溅血,英宗定然是被刺中的,只是不知道伤情如何。
  蕙兰郡主只能沉住气,她私心里是希望宪宗能复辟成功的,只有还政于宪宗,雪哥儿的身世之谜才不会给辰府和端肃亲王府惹来灾难。
  可现在局势尚不明朗,真相究竟如何不得而知,蕙兰郡主只让暗卫暗中打探消息,学端肃亲王闭门谢客。


第五百三十二章 着手
  养心殿内。
  英宗脸色苍白若纸,斜倚在龙床上,听着吏部尚书刘景文的回禀。
  刘景文这些天一直在调查祭天袭击英宗的那一批死士,只是那群人除了脱身而逃的和当场死亡的以外,唯一捉住的一个活口被制止自杀之后,带回了吏部大牢审问,却死咬着嘴不开口,吏部的各种刑具几乎都挨了个遍,最后连‘弹琵琶’都上演了。
  所谓的‘弹琵琶’并不是演奏音乐,而是一种独特的行为艺术。
  是利用利刃剃去人的肋骨,据说行刑时痛苦万分,会让受刑者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这是个惨无人道的刑罚,律法也有名言规定,非得批准,不得擅自实施。但这批死士竟敢公然行刺陛下,实在是可恶至极!只不过那名死士虽然意志坚强,但最后却因为体力不支,弹了三遍之后终是挨不过去,死在了吏部大牢里。
  最后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这么说,是查不出何人所为了?”英宗透着阴鸷的目光落在刘景文身上,微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刘景文躬身跪下,请罪道:“臣该死……”
  英宗冷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笔账,他算在了宪宗头上。
  先是那块巨石天言,而后又是禅位传言,再来这一次的刺杀……
  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他的好兄长宪宗么?
  英宗腹腔内的气息不断地向上翻涌着。
  他想不明白,一个沦为异族俘虏的过气帝王,一个给大胤朝带了无尽耻辱的罪人,为何依然能得到那些人忠诚的拥护?
  十九年的潜伏和等待,就只是因为相信他能回来,相信他能成功复辟重掌昔日辉煌么?
  那人竟有如斯深厚的人格魅力和影响力么?
  英宗嫉妒着宪宗,也深深地恨着宪宗!
  凭什么这样的人能得到忠诚?
  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耻辱和罪孽,凭什么还要回来跟他争抢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英宗越想越是气不可遏,很快,他的情绪便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层层上涌,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那张微胖阴沉的龙颜布满了冷汗,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将他明黄色的里衣浸湿,透出星星点点的汗渍。
  他的心痛得就快要滴出血来,可他却死咬着下唇,闷声不发。
  刘景文俯首紧贴在冰凉的白玉石板砖上,一动也不敢动。殿中除了沙漏的微响,静得就似古墓荒凐。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刘景文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僵掉的时候,耳边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他猛的抬头,却见英宗一头栽倒在榻上。
  刘景文暗叹一声不好,此刻殿中就只有他一人面圣,若是陛下有个好歹,他只怕百口莫辩……
  “快来人……”刘景文喊了一句,随后大步奔至榻边,将英宗扶了起来。
  福公公闻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英宗那张布满了汗水却又卡白得毫无人色的脸,目光向下移,胸口位置,明黄色的中衣已经被血浸湿,正一圈有一圈地氤氲开来。
  “陛下……”福公公惊呼一声,抓着刘景文的手,问了声怎么回事。
  “我……”刘景文刚想解释,又觉得此刻抓紧时间救治英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忙稳住心神,拂开福公公的手,朝外走去,一面喊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外面一阵骚动,很快的,急促的脚步声在回廊上咚咚响起。
  刘景文踱步走回寝殿,英宗仿若没有生气的木偶,安静的仰躺在龙床上,福公公慌得双手都在颤抖,拿帕子捂住陛下不断冒血的伤口,一面不断小声念叨着:“陛下您可要挺住啊……”
  很快,张院使便赶了过来。
  “陛下应该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昏厥,张太医你快看看!”刘景文让身给张院使,一面解释英宗病发的原因。
  张院使二话不说,忙从药箱里取出针具,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旋即在英宗身上各个要穴下针。
  针扎在伤口周边的穴位上,很快的,泅泅淌血的剑伤便敛住了血。
  榻边的刘景文和福公公同时松了一口气。
  张院使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枚紫金丹,放入英宗的舌底,倒了一杯温水,拿小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让紫金丹慢慢在口腔里含化。
  做完了这些,张院使才掏出帕子抹了抹布满冷汗的额角,将治疗外伤的药物取出来,重新给英宗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
  “张太医,陛下他……”福公公红着眼眶看向张院使,在英宗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了,陪伴着他从初登基时的艰难一步步走着,看着陛下将大胤朝从一团糟糕的局面慢慢推向太平辉煌,这期间付出的心血和心力,他比谁都清楚。
  这本不是陛下的江山,所以他一路走得患得患失,一面防备着宪宗回来,会夺走一切,一面又励精图治,只为了给天下臣民一份满意的答卷,证明他们没有选错了人,他才是真正有能力,可以给他们稳定和平生活的明君,是一个真正值得倚靠和坐拥这个天下的人!
  然一次洪涝,一次地震,他的百姓们便将他前面的功绩都给抹掉了,受复辟党妖言所惑,要让他下台,这如何能不让他震怒?
  福公公能理解英宗的心,换了任何一个人,这都是无法接受的啊!
  “陛下他……顽疾已有多年!”张院使朝着龙床上昏迷的英宗拱了拱手,叹了一息道:“过大的情绪起伏对陛下而言,是毒药!”
  他不敢说下面的话,那些大不敬的说辞,是要灭九族的。
  张院使敛了敛眸,他不知道下一次英宗再将自己逼至昏厥后,他是否还能将他救回来……
  他循例开了方子,跟福公公说回太医院配药,他自个儿会看着煎药,等药煲出来,再送过来养心殿给陛下送服。
  福公公躬身,点头道好。
  刘景文微眯着眸子守在一侧,一张饱含岁月风霜的面容掩在昏沉的光晕里,更添几分萧索晦暗。他在想,英宗的病情如此,逍遥王又远行不在朝中,只怕要小心谨慎多做防范。
  从七月初一连发生的几件事情来看,复辟党怕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什么,逍遥王在这个当口远离上京城,只怕是失算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失去先机,那可真是输大了!
  ……
  英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宪宗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的病床前,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一双清亮的眸子宛若黑曜石般,紧紧凝着他,朗声道:“阿琰,这个天下终归是朕的天下,朕才是那个天命所归之人,你,还是退下来吧……”
  英宗不甘心啊,他为何要退下来?
  从他登上这个帝位的那一日开始,他就是天子,上天赋予了他至高无上的皇权,他有权力去主宰一切,为何要退下来,将宝座拱手相让?
  就算他有一日生命走到了尽头,可他还有儿子,他的皇位将来必是要给他儿子继承的,皇位只能是在他这一脉传承下去。
  他猛的从睡梦中醒过来,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英宗醒过来的那一刹那,正对上了福公公那双熬红了的眼睛,龙榻一边,吏部尚书刘景文还守着,一脸的憔悴,一双眼睛如同干涸的枯井,深邃却无光泽。
  “陛下,您醒了……”福公公露出喜色,见英宗挪了挪身子,忙将一个引枕垫到他后背。
  刘景文也上前,在榻边跪了下来,请罪道:“陛下,臣办事不力,臣有罪!”
  英宗摆了摆手,让他起来。
  福公公搀起刘景文,虽然绕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送过来给英宗润嗓子。
  英宗隔着糊着青油纸的窗棂望出去,外面暮色四合,廊下有微光闪烁,已经掌了灯。
  “朕睡了多久?”英宗喝完一杯水,哑着声问道。
  福公公佝声道:“陛下睡了十八个时辰了……”
  十八个时辰,也就是他昏迷了一天半。
  英宗心中微讶。
  他的病,已经坏到这般程度了么?
  心中既是辛酸又是无奈。
  “你先回府盥洗歇息吧,明早早朝,朕有事要跟众朝臣商议!”英宗对刘景文说道。
  刘景文心中一动,料想陛下这是要商议立储大事了吧?
  他敛容施了礼,道了是,便退出了养心殿。
  “陛下,您饿了吧?奴才给您……”
  “传陆茽来见朕!”英宗打断了福公公的话,抬头望向他。
  陆茽是英宗亲卫队的领卫。
  福公公唤了宫婢进来伺候着英宗用膳吃药,自己出了养心殿,去了英宗的亲卫营。
  约莫一盏茶之后,陆茽来了。
  英宗对于这一次遇袭还是后怕的,他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忽略了的一个问题。
  复辟党可以策划一起袭击,就可以策划第二起谋杀。
  除了他,轩儿对他重临帝位而言,也是一个障碍,况且自己还将宪宗的儿女都赶尽杀绝了,他没有理由不恨自己,所以,远在帝都之外的龙廷轩是极其危险的。
  英宗只给陆茽下达了一个任务,密召龙廷轩归朝,护他周全。
  陆茽对英宗此举有些愣怔,龙廷轩身边一直跟随着暗卫鹰组的所有精英,这些年他四下游荡,皆是轻车简从,便是因为有鹰组暗中护卫,毫无后顾之忧的缘故。如今英宗将他调遣出去寻龙廷轩,那英宗这本的亲卫军团,谁来统领?
  “你扶一个副卫暂代职权!就这样决定了,道乏吧!”英宗疲惫的摆了摆手,吩咐道。
  陆茽颔首领命。


第五百三十三章 谋变
  第二天晓鼓声敲响的时候,朝臣们的轿子便陆续抵达了朱雀大门。
  外头白露茫茫,将飞檐斗拱、气势磅礴的皇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各位大人下了轿子后,纷纷与同袍打招呼寒暄,有关系较好的,便聚在一块儿,小声议论着今日朝议的主题。
  一路往内走,通过了长长的甬道,再过了鳞德门,便是龙乾殿前的广场。
  广场四周,禁卫军林立,一个个昂首挺胸戍守原地,如塑像一般岿然不动,在重重殿宇掩映下,更添几分肃杀气息。
  钟磬声响起后,朝臣们分班两列,鱼贯而入。
  英宗的身体十分的虚弱了,胸口的剑伤很深,太医的建议是卧榻休养,不宜操心忧思,可身为帝王,肩上所承载的担子容不得他偷懒懈怠。
  英宗由福公公和另一名内监搀扶着,缓缓踏上玉石阶高台。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瞳孔微微收缩着,酸酸涨涨的感觉刺激着眼球,眼角似乎晶莹沁出。
  在龙椅上坐稳之后,他的手握住了龙椅的扶手,而后带着微不可察的眷恋,轻轻摩挲了一下。
  殿中众臣纷纷执芴朝拜,山呼万岁。
  抑扬顿挫的声浪就如同海浪一般,层层迭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啊,坐在高处,手掌天下万民的生杀大权,睥睨着他的臣子,他的百姓,匍匐在脚下,对自己顶礼膜拜,山呼万岁!
  英宗记得,他初登大宝的时候,第一次受朝臣万民如此恭敬礼拜的时候,那激动得难以言喻的心情。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位置,爱上了这种感觉。
  没有当过帝王的人,是无法体会这种美妙的,帝位的魔力,让那么多人不顾一切前仆后继,争得头破血流,也要谋得天下,爬向这个宝座。
  英宗心中感慨万千,从他坐上这个位置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无法抑制自己对权势的热爱,他已经不再甘于平淡……
  因而,昔日的兄弟情义亦如昨日死,他们都回不去了……
  “众卿平身!”英宗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帝王霸气。
  可惜,已经是迟暮的霸气。
  朝臣们窸窸窣窣回到蒲团上落座,而后殿内开始针对延陵府的灾情和阴山关的布防等后续跟进安排展开了议论。
  在敲定了几项措施之后,殿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朝臣们知道接下来要商议的主题,将是今日早朝的重头戏。
  英宗扫了底下的臣子一眼,压着嗓音讲了一通开场白。
  大致意思是:“七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百姓们总说流年不利,朕也觉得年景不佳,让钦天监仔细算了算,最后卦象显示,问题是出现在东宫之位上。
  前太子失德,到底是个没有福气的,大胤朝的江山要千秋万代,储君之位的选择就必须慎之又慎。朕本想再观察一段时日,再从剩下的几个皇子里面选择一个德才兼备的,可既然钦天监已经算出了这一卦,立储便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朕想听听众卿的提议和看法!”
  英宗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费力,伤口受到牵动,疼得让他额头冷汗淋漓,心口有温热的感觉弥漫,腥甜的气息钻进他的鼻腔里……
  可他的身形还是挺直的,目光在各个朝臣的面容上扫过。
  吏部尚书刘景文执芴上前,第一个开口推荐人选:“陛下,臣以为皇三子逍遥王当得起此重任!”
  龙廷轩在太子和惠王谋逆上当起了勤王力挽狂澜,这是朝堂上下有目共睹的事情,他有谋略有手腕,立他为储君,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英宗的心愿。
  刘景文之后,又有几个臣子附议,同意选举龙廷轩为储君。
  只不过有好些人还是不买龙廷轩的账的,特别是那些有把柄被握住的人,更害怕龙廷轩将来上位后,被当成了靶子打了立威,数落了龙廷轩平素一些乖戾不羁的行为,认为逍遥王并不适合担任下一任帝王。
  御史台的曹清和穆卫也曾经弹劾过这位主儿,只不过曹清这个人是清流派,他不怕龙廷轩记恨,对于英宗的心意,他心中也透亮,便反问了那几个反对的同袍,问道:“尔等认为逍遥王没有气度,不宜为储君,那你们认为哪个皇子可以?”
  其中一名叫刘锡山的臣子被曹清噎了一下,心头愤愤。
  英宗统共有五个儿子,太子是嫡长子,惠王是皇二子,龙廷轩皇三子,剩下的两个,皇八子生母乃是宫婢出身,地位不高,皇九子生母是懋妃,懋妃娘家是氏族大家,母家倒是体面有身份的,可皇九子却太小,才八岁的小娃娃而已。所以纵观英宗剩下的这三个儿子,储君之位龙廷轩无疑是不二人选。
  众人就是闭着眼睛,也该选龙廷轩。
  可刘锡山不想选龙廷轩,不止他,还有很多人不愿意选他。
  例如一心想要复仇的穆卫!
  曹清瞪着刘锡山,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刘锡山这人也是个缺根筋的,就为了呕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子,为穆卫说了他最想说的话。
  他执芴对英宗礼拜道:“臣以为,钦天监所算之卦象不无道理,但城郊的那块天石却更早的给了陛下警示,如今百姓们对宪宗上皇将来复位的呼声更高,臣斗胆求陛下顺应民意!”
  话音刚落,全殿鸦雀无声。
  这刘锡山吃错药了吧?竟敢在这个时候提起天石,竟敢开口让陛下顺应民意,将皇位归还给宪宗?
  完了完了……
  刘锡山见气氛陡然冷得结冰,心中不由一蹙,脑袋轰轰直响,这才意识到为了一口气,他或许会赔上一条命……
  他抬头看了英宗一眼,就算隔着冕冠珠帘,可从微微晃动的缝隙里,他依然能窥视龙颜骤变。
  英宗压抑着一口气,冷笑道:“蠢不可耐,什么天石?乱党的拙劣伎俩,难得刘大人深信不疑啊……”
  刘锡山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额头贴着地面请罪道:“臣有罪!”
  “你是有罪!”英宗蹭的从龙椅上站起来,怒指着刘锡山喝骂道:“说,你跟乱党是什么关系?”
  刘锡山傻眼了,这,怎么突然间就给他扣了这大一顶帽子下来,这与乱党勾结,袭击陛下,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臣冤枉啊,陛下,臣一心忠诚陛下,怎会与乱党勾结?”刘锡山磕头辩解。
  英宗为了顺利将储君之位定下,决意要杀鸡儆猴,当即就要让让廷尉将刘锡山推出去就地正法。
  可就在这个当口,外头响起了登闻鼓。
  众臣包括英宗在内,皆是一脸不解,这个时候,是谁在敲登闻鼓,是谁要告御状?
  右相周伯宣命人速去查看。
  刘锡山的脑袋暂时还安在肩膀上,可他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只差当场昏死过去。
  而廷尉赶回来禀报的消息,却让他喜出望外,多半,他是不需要死了。
  外头,不知道是谁带头,聚集上京城大半的百姓,在宫门外敲击登闻鼓,要求复立宪宗上皇……
  朝堂瞬息如同沸水一般翻滚起来,臣子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讨论起来,有惊讶的,有反对的,有迟疑的,总之,各种各样的反应和嘴脸一一上演,好不热闹。
  而英宗被彻底伤害到了。
  他还没死呢,他的子民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给他准备棺材了,要将他赶下去了。
  英宗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他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呕了一大口血,心灰意冷。
  “陛下……”福公公的惊呼声在殿中响起。
  右相和刘景文快步奔上前,命内监将英宗送回寝殿,而后宣布暂且停朝,立储之事,容后在议。
  英宗被送回了养心殿,而后周伯宣沉着脸,命京兆尹衙门快去办事,将群众驱散,若有闹事者,格杀勿论!
  至于刘锡山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家伙,在这个混乱的当口,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因而英宗最后那未及落实下去的斩杀令,便无人实施了。
  危急时刻,登闻鼓保住了他一条性命!
  ……
  朝会散了之后,穆卫去了御史台点了个卯。
  登闻鼓敲得十分及时,他觉得应该在趁着这把热火,将柴烧得更旺盛一些。
  他知道龙廷轩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而龙廷轩的后台是英宗,要解决这个对手,首先必须要解决英宗。
  从今天英宗在朝堂上的反应来看,皇陵东郊的那一次袭击带给他的伤以及心绞痛的毛病已经将他折磨得快要奄奄一息。穆卫深觉,这是个极好的时机,趁着龙廷轩回来之前,让宪宗走出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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