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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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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马分尸……”

楚楚好一阵子没说话,半晌咬了咬牙,“那也不可怜,谁让她摔伤你的……”

“不记得了……兴许是我小时候不听话……”

“才不是呢!你最听话了!”

“……”

******

楚楚停下来又往手心里倒了点儿药酒,再揉的时候明显更温柔更仔细了,“王爷,你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最受苦的就是腰啦,瞧你腰上僵的,肯定疼坏了吧,怎么不早点把我叫起来呀……”

萧瑾瑜本来已经在这力度恰到好处的揉按中放松下来,昏昏欲睡了,突然被楚楚在腰上一揉,身子一下子绷紧了。

腰部确实是他身上极脆弱也是极敏感的地方,楚楚一双热乎乎软绵绵的小手在他腰上规律地揉捏着,每一下都让他整个身子微微发颤。

楚楚停了停,小心地问,“王爷,我弄疼你啦?”

“没……没有……”

萧瑾瑜说的是实话,让他发颤的不是疼痛,而是一股股的炙热,从那双小手传到他的皮肤上,从脆弱的腰背窜入,蛮横地冲撞着他死气沉沉的身体,迅速燃烧着他的意识。身体变化之快把萧瑾瑜自己都吓了一跳,知道腰上敏感,可从没敏感成这样,她不过在帮他揉药酒而已……

“楚楚……嗯……你别……”

楚楚正揉得认真,完全没意识到这人有什么不对劲儿,“我揉的不舒服吗?”

萧瑾瑜的脸皮厚度实在不足以回答这个问题,一张红透了的脸埋在枕头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腿疼……疼得很……帮我揉腿吧……”

楚楚见鬼了似的一下子把眼睛睁得溜圆,“王爷,你的腿有感觉呀!”

萧瑾瑜摇头,要是能有正常感觉,哪还敢让她去揉,“只会疼……在骨头里……”

“好,我这就给你揉!”

******

萧瑾瑜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最后的记忆是楚楚扶他翻身仰躺过来,然后开始给他揉腿。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边空着,两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

萧瑾瑜试着微微挪动了一□子,还是没力气,但已经不疼了。

昨天一整天都像是做梦似的……

萧瑾瑜睡意未消,楚楚就跑了进来,手里抱着个花瓶,瓶子里插着几支艳红的梅花,进门看见萧瑾瑜醒了,就直接抱着花瓶跑到了床前。

“王爷,你醒啦!”

“嗯……”萧瑾瑜看着瓶里的花,“哪里来的?”

“就在季府的花园里摘的,湖边上有一片梅花树呢,这两天天气好,全都开啦!我问过季府里管花园的丫鬟啦,她说能摘,我才摘的。”说着把花往萧瑾瑜面前一送,“王爷你看,好看吧?”

萧瑾瑜轻笑,“好看……帮我更衣吧。”

“更衣干嘛呀,你得躺着休息!”

“躺着难受,我想出去看看花,晒晒太阳……”

“我知道在哪儿,我陪你一块儿去!”

“好。”

楚楚搁下花瓶去翻衣橱,“王爷,你想穿哪身衣服呀?”

“白的就好。”

“王爷,你的衣服除了官服都是白的呀。”

“是吗……”

他自己都没发现。

“是呢!你最喜欢白色呀?”

“不是……”

“那你的衣服怎么都是白色的呀?”

“可能……因为我总去有丧事的地方。”

******

楚楚推着萧瑾瑜一路慢慢走到花园,一转弯刚看见那片红梅,也看见梅树底下有人举起把斧头,眨眼就要往梅树上挥了。

“别砍!”

楚楚喊了一声就撒腿奔了过去,萧瑾瑜想拦已经晚了,就见楚楚冲过去张手拦在人树之间,“不许砍!”

丫鬟刚要挥下斧头,眼前凭空窜出个大活人,吓了一跳,一下把斧头扔了。

“扑通”一声,斧头正落到丫鬟身后的湖里。

丫鬟定睛看清这突然窜出来的人正是刚才来折花的王妃娘娘,慌地一跪,“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你砍它干嘛呀!”

“娘娘息怒……管家吩咐要砍的,说是为夫人办丧事,府上不能看见红色的,奴婢也没办法……”

楚楚气得正要骂人,突然听到木轮缓缓碾地的声响,突然想起来刚才一急就把萧瑾瑜扔到了一边儿,赶忙转头看过去,萧瑾瑜正推着轮椅往这边来,小路不平,他推得很是吃力。

楚楚赶紧跑过去,小脸一红,“她……她要砍树。”

萧瑾瑜冷脸看着她,一想到刚才那幕萧瑾瑜就脊背冰凉,这丫头就那么莽莽撞撞地往前冲,还拿自己的身子挡,万一丫鬟手快一点……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要树就不要命了?”

楚楚急得抓起他的手,“王爷你别生气,我没说不要你!”

萧瑾瑜一噎,顿时没脾气了。

她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丫鬟这才看见萧瑾瑜,赶紧跪到这边儿来,“奴婢拜见安王爷!”

楚楚往萧瑾瑜面前一挡,气鼓鼓地道,“你拜王爷也不行!就是不能砍!”

萧瑾瑜哭笑不得地伸手把这人肉屏风从眼前拽到身边,才看见跪在地上直打颤的丫鬟,“树是管家让砍的?”

“回王爷,正是……”

“听我的,先留着吧……让管家来跟我说。”

丫鬟还没应声,楚楚就忍不住跳了出来,“谁不听王爷的话,王爷就打谁的屁股!”

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一巴掌,回头正对上萧瑾瑜的一张冷脸。

萧瑾瑜脸色微黑地重新把她扯回身边,低头看向丫鬟,“起来说话吧……”

“谢王爷!”

萧瑾瑜慢慢扫过周围景致,虽已到隆冬,还是满目生机,连湖里的水都没冻上,“这园子可是你打理的?”

“回王爷,正是……奴婢的活儿就是收拾这个园子。”

萧瑾瑜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了下湖边的一栋小楼,“季大人和夫人的住处就在这儿……你可留意过,夫人回娘家前有何异样?”

☆、38糖醋排骨(十八)

丫鬟刚一犹豫;楚楚就忍不住了,“有!我知道!”

楚楚睁圆了眼睛瞪着她,“王管家都跟我说啦,夫人回娘家是因为跟季大人吵架,吵得可厉害了,第二天早晨管家送夫人上马车的时候夫人还哭呢!”说罢还气鼓鼓补了一句;“王爷什么都知道,你别想唬弄他!”

丫鬟慌地又跪下来;“奴婢不敢……”

“你差点儿就敢啦!”

楚楚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火气,萧瑾瑜听得一怔;轻皱眉头,这丫头是……真生气了?

就为那几棵树?

丫鬟早把砍树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愚弄王爷可是性命攸关的大罪;何况还是个专管给人治罪的王爷,眼见着萧瑾瑜皱起眉头来,丫鬟心里一慌,赶紧磕头道,“奴婢冤枉……冤枉啊!娘娘所说确有其事,只是……只是老爷夫人吵架是常事,奴婢不知道说不说得上是异样,不敢随便拿来在王爷面前嚼舌……”

萧瑾瑜眉心微展,“常事?”

“奴婢不敢欺瞒王爷!老爷和夫人常常吵架,再琐碎的事儿,一句话不对付就能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夫人气得三天两头就往娘家跑……奴婢平日就待在这园子里,离老爷夫人的住处近,经常能听见吵架声,那天实在算不得稀罕。”

萧瑾瑜把目光投到小楼在湖面所成的倒影上,“夫人走前的那次吵架……你可听到了?”

“那晚奴婢就在这里侍弄这几株梅花,正好听见……老爷和夫人就是在他们房里吵的,开始声音不大,不知道他们吵的什么,后来越吵声音越大,话也难听得很,直到王管家上楼去劝才劝住的,夫人还哭了好长时间呢……要说异样,倒是也有,就是老爷那天火气大得很。老爷脾气好,待人和善,平时从来都不对我们说重话,那天晚上我不过是被水鸟扎进水里的动静吓了一跳叫出了声来,老爷就扒着窗口把我骂了一通……”

萧瑾瑜轻轻点头,目光细细地扫着光秃秃的湖面,像是真想要在里面找出只水鸟来似的。

被楚楚怀疑的眼神盯着,丫鬟一点儿也不敢马虎,赶紧补道,“其实……其实那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奴婢就看见一个尖尖嘴还长着俩翅膀的黑影儿一头扎进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鸟……”

“起来吧……请王管家得空来我房里一趟,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是,王爷。”

楚楚不忘添上一句,“还有不能砍树!”

“是,是……娘娘放心,奴婢不敢……”

******

萧瑾瑜和楚楚回到房里的时候,王管家已经在等着了。

“老奴拜见王爷娘娘。”

“请起……”

“谢王爷。”王管家起来就站在萧瑾瑜身前,把头垂得低低的,几乎把腰都弯下去了,“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萧瑾瑜还没张嘴,楚楚就急道,“你不能砍树!”

王管家狠狠一愣,“老奴……老奴这辈子都没砍过树啊。”

“可你让别人砍了!就是湖边那片梅花树,那里的丫鬟说是你让砍的!”

王管家这才听明白,头垂得更低了,“回娘娘……这是老爷意思的,府上要为夫人筹办丧事,不能见红色,那几株梅花刚巧开的是红花,还正对着老爷夫人房间的窗户,老爷看着心烦……是怪可惜的,可谁让它开得不是时候啊!”

楚楚气得跳脚,那个季大人看着就像个心清目明的好官,怎么能干出这样的糊涂的事儿呀!

“不能砍!就是不能砍!砍树最损阴德,谁砍谁家就断子绝孙!”

王管家膝盖一抖,差点儿给她跪下,“娘娘……”

萧瑾瑜及时干咳了几声,“王妃此话说得不甚清楚,王管家莫怪。”

都说到断子绝孙的份上了,还能怎么清楚啊……

王管家硬着头皮接话,“王爷言重了,言重了……”

“王妃的意思是……按本朝礼制,皇室宗亲下榻之所内一律严禁行采伐之事,否则即伤损王气,罪同蓄意谋反,诛九族。”

萧瑾瑜说得平淡清浅,王管家愣了一下才“嗵”地跪下来,“草民无知,王爷恕罪!”

一听要诛人家九族,楚楚也慌了,赶紧扯扯萧瑾瑜的袖子。

萧瑾瑜没理她,不但没有恕罪的意思,声音还又冷了一层,“不是季大人的意思吗……你无知,他也无知?”

“王爷息怒!夫人死得惨,季大人又恨又悔,这几日染了病,神情也有点儿恍惚,难免有不周全之处,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萧瑾瑜眉梢微挑,“是吗?”

“老奴不敢欺瞒王爷!”

萧瑾瑜微微点头,神情缓了缓,“那就是本王的不是了……近日琐事缠身,未曾探望季大人。”

“老奴替老爷谢王爷关心!”

萧瑾瑜轻咳,“既然季大人对夫人如此在意,本王今日午时升堂审案,也请季大人来听听吧……”

王管家一愣,“今日午时?”

“嗯……午时,刺史衙门。”

“是……老奴这就去告诉老爷。”

“有劳了。”

******

王管家刚走,萧瑾瑜就轻轻合起了眼睛。

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似的,感觉比闷在三思阁里一连看了三天卷宗还累。

本来是想停在升州歇歇的,居然差点儿就彻底歇在这儿了……

一连在京城里窝了三年,竟这么不济了……

“王爷……”

萧瑾瑜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嗯?”

楚楚声音怯怯的,“在你住的地方砍树……真要诛九族啊?”

“你说呢……”

楚楚抿抿嘴唇,“那……那摘花算吗?”

“你说呢……”

“那……那,”楚楚小脸憋得通红,“那我不嫁给你了!”

萧瑾瑜脸色微阴地睁开眼睛,“圣旨是你向皇上要的,不嫁就是欺君抗旨……”

楚楚低头咬着嘴唇,“反正……反正我不想让你死!”

萧瑾瑜一怔,这才听明白她脑子里的那个弯儿是怎么绕的,浅浅苦笑,“花是那丫鬟许你摘的,要罚也不是罚你……”

楚楚急了,“是我要摘,她才让我摘的,那不就是我害她的吗!”

萧瑾瑜静静看着她,声音微沉,“楚楚……你说实话,为什么不让砍树?”

楚楚揪着手指尖不吭声了。

“你告诉我,兴许她可以不受罚。”

“真的?”

“全国刑狱之事都归我管。”

楚楚垂着小脑袋,小声道,“你说那花好看的,我都没听你说过别的什么好看……他们要是把树砍了,你肯定难受,你还病着呢……”

他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去花园本也不是为了看那片梅树的……

萧瑾瑜无声浅叹,这会儿想起她往梅树前冲的一幕,除了心有余悸,还有点儿歉疚,“我认为好看的东西很多,未必都会说出来……以后不许再为这样的事拼命了。”

楚楚赶忙连连点头,眼睛亮亮地看着萧瑾瑜,“那你有办法让那个丫鬟不受罚?”

“嗯……”

“那是啥法子啊?”

萧瑾瑜重新闭起眼睛来,“没什么法子……”

楚楚急了,“你刚才都答应了!”

萧瑾瑜没出声,房梁上倒是随着一道白影一块儿飘下来个带笑的声音。

“朝廷里要真有这么一号罪名,那皇宫王府什么的早就成树林子了……王爷,你信口胡诌的本事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啊。”

“王爷,你怎么又骗人啊!”

萧瑾瑜气定神闲地闭着眼睛,“你来得正好……去跟谭章说,让他集合所有相关人等,午时在刺史衙门升堂。你带楚楚去停尸房做做准备……顺便告诉谭章的主簿,这次你替他上堂做录……你做堂审记录的本事也该越来越像回事儿了吧。”

景翊差点儿哭出来,给萧瑾瑜亲审的案子做堂审记录不是闹着玩儿的,上回二十多页记录里就记错两句还让他给挑出来了,改过来之后连抄五遍才算把这事儿掀过去,到现在他还能把那份一年前的堂审记录背出来呢,“王爷……”

景翊刚摆好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楚楚就两眼发光一脸兴奋地看着景翊,“景大哥,王爷点名让你当主簿呢,真厉害!”

景翊嘴角抽了一下,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有种自己好像真的挺厉害的错觉……

“呵呵……我不厉害,你俩才厉害……”

******

楚楚午时整来到大堂偏厅的时候,萧瑾瑜已经坐在大堂案桌后面了。

楚楚扒着屏风的缝看过去,萧瑾瑜穿着官服在案后正襟危坐,腰背立得直直的,神情清冷威严,两个侍卫也换了官服,跨刀一左一右站在萧瑾瑜身后,看着比郑县令升堂的时候可威风多了!

这么看着,王爷脸上的病色好像比刚才浅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楚楚打心眼儿里高兴。

案子就要破了,王爷的病也要好了,还能亲眼看见王爷升堂审案,真好!

只是……王爷设的这个大堂,怎么就跟人家的不一样呀。

堂下一个衙差都没有,倒是齐刷刷地跪了一片人,仔细看看,有宛娘,有谭大人,有季大人和王管家,有那五个开肉铺的屠户,连那个在凝香阁打了王爷的小二也跪在里面。

萧瑾瑜也没去碰那块被谭章拍得光溜溜的惊堂木,开口第一句话就清清冷冷地道,“自觉有罪的跪着,自觉清白的起来吧。”

跪着的人都一愣,见过审案子的,可没见过这样审案子的啊……

“本王亲审的案子结案后再无翻案的可能,你们想清楚再动,不急。”

一干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好一阵子,最后就只有那五个屠户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萧瑾瑜清冷的目光刚往他们身上一扫,五个人又“扑通扑通”全跪下去了。

“王,王爷……小的们是真冤枉啊!”

萧瑾瑜声音一沉,“本王何曾冤枉你们了?”

“没有没有!小的……小的是说,小的们是清白的,都是清白的!”

萧瑾瑜声音又冷了一分,“那你们跪着干什么,戏弄本王吗?”

“小的不敢!不敢!”

看着五个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站到一边儿,萧瑾瑜又等了一阵,再没人站起来了。

萧瑾瑜在跪着的人群里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凝香阁小二石头,你自觉所犯何罪?”

被点到的小二慌地磕了俩响头,“小人该死!小人瞎了狗眼,没认出王爷,把王爷……把王爷打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萧瑾瑜静静听他说完,眉心微沉,“就这些?”

☆、39糖醋排骨(十九)

小二一愣;连连磕头,“就这些!就这些……”

“想清楚再说……若有隐瞒,要加治藐视公堂与欺瞒本王之罪。”

小二身子僵了一下,“小人……小人不敢欺瞒王爷!”

萧瑾瑜浅浅叹了口气,“看在你诚心认罪伏法的份上,殴打本王之事;本王就不追究了……”

“谢王爷开恩!王爷千岁!王爷千岁!”

要不是有刑房书吏拉着,楚楚差点儿就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王爷也太好心了;哪能就这样轻饶了这个坏人啊!

就听萧瑾瑜接着把声音一沉,“……其他的事;本王就没法开恩了。”

小二心里“咯噔”一下,抬头错愕地看向一脸冷色的萧瑾瑜,“王爷……”

“关中青龙寨腾云堂前堂主石易;近年率腾云堂势力打家劫舍,祸乱关中,四月前因被青龙寨寨主下令驱逐,丧心病狂屠杀寨主全家后逃出关中,身系人命无数……”萧瑾瑜沉沉缓缓地道,“再加执迷不悟,刻意隐瞒,藐视公堂,实乃罪该万死。即日押送京师,待斩。”

一众人都愣愣地看向小二,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种胆色的啊……

楚楚在屏风后面也瞪大了眼睛。

小二渗出一头冷汗,脸色铁青,“王爷……小人,小人听不懂您说什么……”

萧瑾瑜眉梢微挑,“听不懂?把上衣脱了自己照照镜子就懂了。”

小二脸色“唰”地煞白一片,抬手捂住了襟口,“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左边锁骨上钉着青龙寨的龙纹铜圈?”萧瑾瑜牵起一丝冷笑,“下回趴在右胳膊上睡觉的时候要把左边衣襟捂严实,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以后也别立马当着人面拉扯衣服领子,这样可以安全些……”

小二脸色一变,索性破罐子破摔,“腾”地站起来,指着萧瑾瑜就破口大骂,骂了还没三句,侍卫都还没冲过去,突然从一边墙角飞出一块汉白玉镇纸,不偏不倚正砸在小二后脑勺上,小二“咚”一声就扑倒在地,昏死过去。

就听墙角传来景翊火大又怨念的声音,“骂人还用关中话骂,老子听都听不懂怎么记!”

“……”

砸昏的小二刚被拖下去,谭章就趴在地上一阵鸡叨米,“下官失职!下官该死!”

萧瑾瑜冷眼看着他,“你是该死……海捕文书已下发个三月之久,各州县都翻得底朝天,你倒是把他好生生地养起来了,说吧,收了这贼子多少钱?”

谭章一个激灵,跪成了一个球形的身子就地抖了一下,“王爷!下官只是一时失察,绝不敢做包庇朝廷要犯之事!”

“是吗……来人,把石易带回来,本王要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王爷!下官该死!下官一时糊涂……下官……下官一时失察,错认为他是另外一个小贼,就……就……就想着与其治罪,不如感化……下官糊涂!王爷恕罪!”

萧瑾瑜把目光落到宛娘身上,“宛娘,石易是如何进你店里当伙计的?”

宛娘倒是静定得很,大方一拜,“回王爷,宛娘与此人素不相识,只是出事后没人愿意来小店做事,此人正好来找活儿干,宛娘就把他留下了……宛娘妇道人家见识浅薄,不知此人是朝廷要犯,还请王爷降罪。”

萧瑾瑜清浅一笑,“据本王侍卫报,石易可是三更半夜被谭刺史领进凝香阁的,宛娘还喊了他一声石堂主……莫不是本王侍卫胡扯的?”

宛娘身子一僵,脸色一白,下意识转头看向谭章。

“你不必看他……他虽出钱助你开酒楼,可也利用你酒楼之便与周边各州县官吏勾搭成奸,甚至让你献身陪客,你出身青楼,还不知道人情凉薄吗?”

看着谭章和宛娘见鬼一样的脸色,萧瑾瑜清冷一笑,“谭大人,你可知为何六王爷住过的地方本王嫌弃得很吗?”

谭章跪着直哆嗦,一声也不敢出。

“因为六王爷曾对本王说过,他向来不会在清官府上留宿,就怕浪费人家的辛苦钱……谭大人,还需本王派人抄家求证吗?”

“不不不……不敢劳动王爷,下官认罪!认罪!”

“宛娘无知,一时糊涂……请王爷开恩!”

萧瑾瑜冷然扫过两人,“怎么判罪怎么开恩,还要听听六王爷和吏部的意思,先在衙门大牢里清醒几天吧。”

在屏风后面看着宛娘和谭章被带下去,刑房书吏脑门儿上一阵冒汗,小声嘟囔了一句,“安王爷是人是鬼啊……”

楚楚转头一眼瞪过去,刑房书吏手忙脚乱地改道,“安王爷是神,是神……”说着迅速把话岔出去,“敢问娘娘,王爷不是要审季夫人被害的案子吗……”

楚楚一愣,对啊,王爷今天升堂审的不是季大人家娘子的案子吗,怎么这么一会儿都判了两个案子了,还没提季夫人的事儿啊!

刑房书吏一脸讨好地凑过来小声道,“娘娘以为,谁是凶手啊?”

楚楚连连摇头,“我是仵作,有什么才能说什么,不能胡乱推断……不过,我知道分尸的那个肯定是个屠夫,一般人可切不了那么精细,不信你看看……”

“我信!我信……娘娘所言极是……极是……”

刑房书吏一身冷汗地转过头去,继续透过屏风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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