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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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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绪带给了院里的每一个人,每天大家都既紧张又期盼地看着锦娘的肚子,既希望她早日生,又害怕她生的那一天,刘嬷嬷因着肥皂的缘故,与王妃和锦娘走得近了些,这些日子,她每日里来南院坐一坐,与王妃聊聊往事,拉拉家常。
这一天,锦娘扶着四儿在院子里游走着,突然,肚子便一阵胀痛,下身像有什么东西涌出,她心头一惊,忙对四儿道:“快,要生了,咱们回屋去。”
四儿吓得一跳,看着锦娘一脸的痛苦,忙道:“少奶奶,您还能走么?让人抬了担架来吧。”
锦娘死死地拽着四儿的手,咬牙道:“不用,我能走回去,应该只是阵痛,这会子还生不下来的。”
四儿听了仍是大声呼唤了起来,“快来人,少奶奶发作了。”屋里张妈妈和秀姑两个便一阵小跑过来了,两人一边一个,夹了锦娘就往屋里去。
那边王妃也听到了,丢下刘嬷嬷便开始吩咐丫环婆子们准备热水,产婆和太医是早就等在院里的,一应用具早就安排妥当,产婆是在江华县城请来的,听说是最有经验的接生婆,为这,冷华庭还派人调查过产婆的背景,觉得安会了才放进了皇家别苑里头。
锦娘一阵阵痛过后,又松活了些,被秀姑和张妈妈两个扶进了屋里,她却不肯就此躺到床上去,以前她送过隔壁家的大嫂去医院生孩子,也是发作了好几个小时,医生总说没到时候,不让进产房躺着,要她在外面走动,所以,锦娘也明白,多走动,只会对生产更为有利。
但那请进来的产婆,四十几岁,很是精明干练的样子,见了却是皱了眉:“夫人最好还是躺到床上去的好,不怕别的,就怕阵痛时,您一个不小心,闪着了腰可不好,生孩子可就是靠腰间的那把子劲呢。”
张妈妈和秀姑虽说也是生过孩子的,但都没有接生的经验,产婆说什么,她们自然听,她们那时候生孩子也如产婆说的那样,发作了,就躺在床上等,等阵痛一阵紧似一阵,没多久,就该生了,少奶奶仍呆在地上走,也着实不好,别一个不小心,孩子生到地上去了呢。
于是,也在一旁劝着,让锦娘早些上床歇着,也算是减少体力消耗。
锦妇却是不肯定,那阵痛来得太慢,间隔时间还长,应该不会就要生了,她相信现代医生的话是科学的,生孩子原就是母亲与孩子一起奋斗的过程,母亲在外用力,孩子也在肚子里力争,只有将力气用到点子上去,才会生产顺利,而现在,根本不到躺在床上用力的时候。
“夫人,您应该听老婆子的话,老婆子接生了不下几十个孩子,不会害您的。您这样不合作,一会子生时没了力气,可就会自讨苦吃的。”产婆耐心地劝道,她面容干净,带了细细地鱼尾纹的眼睛也很明亮,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锦娘无奈,不好反驳,却仍在地上转悠着,不肯上床去,这时便听到冷华庭在外面说道:“娘子,别害怕,我守在外面呢,你好好的听产婆的话啊。”
声音清亮温柔,但却微微有些发颤,听得出来,他比锦娘紧张多了,果然就听王妃在骂他:“庭儿,你快别说话了,这声音,会让锦娘更紧张呢。”
冷华庭方才在屋里看图纸,锦娘发作时,他并不知道,等她进了产房,才慌忙火急地赶了过来,听见里面的对话声,便更是着急,他如今像一只奔跑在荒漠里的狼,突然迷失了原有的方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急又无助,锦娘关在屋里,他是半点忙也帮不上,只能推着轮椅正堂里转悠着。
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惶恐不安,死死地盯着产房那张紧闭的门。刚才那句话也是他平复了好久才镇定下来说的,没想到,仍是让王妃听出他的紧张来,他只好闭了嘴,无助地看着王妃,第一次,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很希望能在王妃这里得到安慰和力量。
王妃慈爱地摸着他的头,细声道:“没事的,哪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关,娘那时候生你,也是这样的,你爹爹也紧张得不得了,但娘还不是平安地将你生下来了?别紧张,你一紧张锦娘只会更紧张的。”
冷华庭听一将头埋进了王妃胸前,半晌也没抬起头来。
房里,锦娘听到冷华庭的话反而心情变得平静下来,她原就是这个性子,遇到事情最紧急的关头,便放开了心怀,坦然接受事情的过程,生孩子是最无助的,是无法让人替代的,那个过程,只能自己承受,想通之后,她便不再慌张。
阵痛开始一阵紧似一阵了,锦娘却仍坚持在屋里转动着,并没有上床,那产婆的脸已经快黑了,若不是秀姑在一旁劝着,说着好话儿,而这位要生的夫人又是身份极其贵重的,不然,她真会甩袖出去了。
没见过这样不听话的产妇的,产婆实在忍不住,还是嘟嚷了一句,锦娘听了没心思介意了,她感觉腰跨间的骨头都要痛裂了,羊水已破,不得不自动往床边靠,张妈妈见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少奶奶平日里很好说话,怎么到了生孩子时,倒便得倔了,这会子见她终于肯上床了,忙与秀姑一同扶着她往床上去。
终于,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开始了,锦娘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抓住床头的木栏,死死地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产婆在一旁教着她如何呼吸,如何用力,告诉她阵痛开始时,才用气,而且,力气要用在腰上,不要全憋在了脸和脖子上了,锦娘哪里明白这一些,当再一波阵能来临时,她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
听得外面的冷华庭身子一颤,自王妃怀里探出头来,紧张地看着产房门,妖艳的凤眸快要滴出血来,锦娘每叫一声,他的心便像被人紧揪了一下,痛得快要缓不过气来,整个人便像放在烈火上煎烤,难受得生不如死。
而屋里,锦娘听着产婆的话,几次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孩子总是不能下来,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锦娘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那产婆的话听着很有经验,而且锦娘也是照着她的话来做的,但每每感觉孩子要生出头时,不知为何,像是又缩了进去似的,张妈妈和秀姑在一旁也是急得一脸的汗,眼看着锦娘的力气越发的虚弱,边呼喊声都没有了先前的大了,看那产道却仍是只开了两指,心下就惶急了起来。
但那产婆却是一脸的老神在在,不急不忙的样子,秀姑问得急了,她便道:“没法子,夫人太不听劝了,把力气都浪费在了地上,让她上床歇着她非要走动,看吧,这会子没力气生了,哎呀,只怕是难产了,孩子太大了。”
张妈妈听得一阵恼火,这产婆的话听着怎么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呢,床上的锦娘虽然虚弱得很,但心智很清晰,她每一次阵痛时,都跟着孩子一起在努力用劲,但那产婆似乎在伸手在她腰间按住,轻轻往下一端,她的阵痛便能轻松很多,但原本要滑出去的孩子似乎又缩回了身体里,张妈妈和秀姑可能不懂,但她却能感觉得到。
而且,生产的时间越长,她感觉阵痛反而越小,她的心逐渐往下沉,再这样下去,孩子可能会憋死的,而自己也会丧命,她艰难的抬了头,看了一眼那产婆,见她的目光也正看过来,眼中有丝怜悯和可惜,锦娘心一紧,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了么?
她不甘心,一伸手,抓住秀姑的手,咬着牙,虚弱地说道:“让……让她……出去。”
秀姑听得一惊,少奶奶这时候怎么任起性来,正是生产的关键时候,怎么能让产婆出去?忙耐心劝道:“不成的,少奶奶,她才会接生,我和张妹子都不会啊,不能让她出去。”
张妈妈心很紧张,但她在少奶奶眼里看到了一丝坚毅,她虽无接生经验,但也看过几个孩子的出生,虽然她看不出产婆在哪里动了手脚,但是,她相信少奶奶,这种信任是经历了几番生死之后才有的,一路南下的过程里,少奶奶一次又一次躲过了劫难,那绝对不仅仅是依靠运气就能办成的。
那产婆听了锦娘的话,脸上却并没怒色,却是大声说道:“少夫人,你如今是痛急了,婆子不与你计较,你还好听婆子,好生呼吸,来,跟着我吸气,用力……”
一阵剧痛又在袭来,锦娘用力的同时大喊:“抓……住……她……的手。”
张妈妈听了下意识就去抱住了那产婆,那产婆动不得,果然锦娘深吸一口气,腰间一阵用力,孩子的头终于出来了,张妈妈看着大喜,大声喊道:“少奶奶,好样的,再加油,头出来了,快了快了。”
那产婆对张妈妈喝道:“别抱着我,快去托住孩子的头,不然,孩子的脖子会受伤的。”
张妈妈一听忙松了她,孩子的头露在产道外,那样柔弱,娇嫩,她根本就不敢去托,那产婆将她往边上一推,自己很有经验地托住孩子的头,在锦娘再一次用力时,轻轻往外一带,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锦娘感觉身子徙然一轻,孩子滑下来的一瞬,浑身舒泰至极,原来,做母亲,是要先痛,痛到了极致后,新生命降生的那一刻又是如此的快乐幸福的呵。
孩子一生出来,张妈妈和秀姑二人喜不自胜,泪都快要流出来了,那产婆托起孩子,就去拿剪子,张妈妈心一突,猛地将孩子夺了过去,那产婆微怔了怔,笑道:“脐带还没剪呢,妈妈太着急了些。”
张妈妈自然知道脐带没剪,但方才锦娘生产的过程着实让她但战心惊,尤其锦娘临生时让自己抱住那产婆,而且抱住了之后,孩子果然便顺利的生出来了,这让她不得不对这产婆产生怀疑,见产婆拿剪子,张妈妈就心惊,孩子才出生,那剪子只要稍稍错下位,可能就会伤害到孩子。
“我抱着,你剪就是。”张妈妈对那产婆说道。
秀姑正帮锦娘拭着汗,见小宝宝被张妈妈抱在怀里,还没出气呢,不由急了,忙放下帕子去拿干净的棉布。
那产婆眼神微闪着看了张妈妈一眼,很熟练地剪了孩子的脐带,她的另一只手将连着锦娘宫腔的脐带缠在手指上,却并不往外带,孩子出来了小脸青紫,一直没哭,张妈妈看着急,倒提着孩子的脚,在他的小屁上打了一下,孩子终于大声哭了起来,那清脆晌这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皇家别苑。
……秀姑正好拿了包布来,和张妈妈两个一起去给孩子打包了,谁也没有注意那产婆并没有将锦娘宫腔里的脐带带出来,锦娘生完后,整个人便泄了力气,正迷糊着想睡,突然便感觉到肚子又痛了起来,她一惊,微扬了头去看,就见那产婆正犹疑着,似在想什么事,目光盯着她自己的手指,锦娘心一紧,艰难地微坐了起来,终于看清那婆子手上正缠着脐带……
“婆婆怎么还不将胎盘导出来?”锦娘随意地问道。
那婆子听得一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手轻轻一带,便将锦娘宫腔里的胎盘扯了出来,再拿了煮过了的纱布给锦娘净身,高兴地说道:“恭喜夫人,生的是个公子呢。”
锦娘这会子也听到了宝宝的哭声,她终是用劲太过,疲惫地睡了过去。
宝宝的哭声震天的响,张妈妈也不哄他,和秀姑两个将孩子打包好后便往外面抱。
却说冷华庭在屋外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推着轮椅来回跑,锦娘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听得他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每一声便像一把凌迟的刀,一下一下在他的心上割着,他几次冲到产房前,想要踹了那门进去,都被王妃死死地拦住:
“你做什么,产房岂是男子能进去的?那不止是对你不吉利,对锦娘母子也不好,会有血光之灾的,娘守在外面,就是怕你受不了了,会冲动,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你老实地呆在外面等就好了。太医都在呢,真要是难产,张妈妈也会叫人的。”
冷华庭听了只得又退回到堂中,死死地盯着那房门,眼里都要滴出血来了,听锦娘的呼叫声越发的弱了,他的心揪得更紧,两手紧紧地抓着轮椅扶手,手指节根狠发白,指甲都深深的抠进了木扶手里了,他却全然不知,他就像是掉入深在潭里,淹在水里冒不了头,几番沉浮却找不到落脚之地,看不到岸也找不到边,锦娘的声音越弱,他的呼吸也就越急促,像是一个快要溺死之人一般。
王妃一样也是心急如焚,她边守着冷华庭,边在正堂里来回地走动着,四儿和丰儿两个守在产房里的耳房里,正冷备着热水和帕子,还有蒸着热棉布,好备给锦娘和小宝宝净身之用。
王妃身边就跟着碧玉,碧玉听着锦娘的叫声,也是心惊胆战的,但她向来沉稳,看王妃急得不行了,便在一旁小心地扶着她,“主子别急,少奶奶一定吉人天相,会平安地生个小少爷出来了。”
王妃紧紧抓着碧玉的手,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只是喃喃道:“都几个时辰了,太医说,锦娘的胎位正得很,应该不会难产才是,怎么叫声都弱了,还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啊,老天保佑,千万别有事就好。”
碧玉一听忙去扯她,使劲拿眼去睃冷华庭,王妃也是急了,忘了儿子比她更焦虑呢,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才镇定了下来,母子俩没有进产房,却比在产房里的人还要难受一百倍,那小火慢煎的痛苦,可真是难熬啊……
总算屋里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哭声,惊天动地,却有如梵音,救赎了冷华庭和王妃两个,王妃喜得手都颤了,冲着冷华庭就道:“庭儿,生了,生了,啊。”
冷华庭一听那哭声,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一般,身子软在了轮椅上,眼睛仍死死地看着房门,半响,只听见孩子的哭声却不见有人出来,他的心又揪了起来,大喊道:“锦娘……”孩子生了,却听不到锦娘的声音,他莫名的就害怕和慌张。
王妃也等不及了,让碧玉看着冷华庭,自己就要往屋里去,这时张妈妈终于抱了孩子出来,与王妃正好碰个正着,“王妃,是个小少爷呢,奴婢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王妃一把就将孩子从张妈妈手里抱了过来,揭了孩子脸上遮着的包布去看,只见自家的小孙孙,小脸肉红肉红的,一头青鸦雅的头发伏贴地贴在头上,大大的凤眼正睁得老圆,好奇地滴溜溜乱转,挺俏的小鼻子上有几颗白色的小颗粒,像是胎里带来的胎痕,而那小嘴儿此时也不哭了,正嘟嘟着,流着哈喇子,时不时地还嘟两个泡泡出来,整一个翻小版的冷华庭,看得王妃眉花眼笑,几个时辰的紧张和害怕在看到小孙孙的一瞬间全都化为了乌有口
冷华庭这会子顾不得看儿子,见张妈妈出来,一下便推着轮椅滑了过来,紧张地问:“娘子如何了?”
张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怎么去看少奶奶,只想着抱小少爷了,不过孩子都顺产了,又没有大出血,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便笑道:“少奶奶平安,少爷放心吧。”
冷华庭推着门就要进去,碧玉见了忙拦住他,“少爷,等一会再进去吧,里面正在收拾呢。”
张妈妈也道:“是的,正要给少奶奶擦身子呢,您一会子等屋里的味儿散一散了再进去吧。”
冷华庭哪里还等得及,先前没有进去,是怕自己的紧张会给锦娘带去困扰,就像王妃说的,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帮不了锦娘,看着锦娘苦,他只会更担心,更心痛,而锦娘若是知道他在痛苦,反而会分了心,不若在外面等了实在,这会子他再也不顾她们的阻拦,推开门,冲了进去。
秀姑果然正与那产婆两个一起在给锦娘清理着,见冷华庭进来,秀姑一怔,急忙跑过来拦住他:“少爷,您快出去,这些您看不得的。”
冷华庭脸一沉,自家娘子有何看不得,又继续往床边去,秀姑拼命地拦了他,哀求道:“您就背对着,一会子就好啊。少奶奶这会子正睡着呢,她累了。”
冷华庭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人半摊在轮椅里,狠看了锦娘两眼才背转过身去。
那产婆看冷华庭那焦虑的样子又紧张的样子,突然长吁了一口气,拿了帕子来擦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动作更加麻利了些,很快,她便笑吟吟地走到冷华庭面前,福了一福道:“给大人贺喜了。”
冷华庭听了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产婆道:“婆婆辛苦,去外面领赏吧。”
那婆子听了便道了身,出去了,冷华庭便推了轮椅到锦娘身边,看她小脸苍白着,睡得却很安祥,心里也跟着沉静了下来,轻轻抚弄着她披散在枕畔的秀发,握着她放在锦被外的手,柔声道:“娘子,辛苦了。”
锦娘睡得并不熟,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神情有些震奋,像是感觉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便动了动手指便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触到冷华庭深情凝视的眸子,看他满头大汗,精神萎顿的样子,便微微一笑,“看到宝宝了吗?好不好看?”
“咱们生的儿子,一定好看的。”冷华庭嘴角也勾了一丝宠溺的笑,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摩娑着。
“那是像你还是像我啊,一定要长得像你啊,那才漂亮呢。”锦娘急了,好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偏生在屋里寻了一个圈也没看到,好不失落。
“像你才好呢,一样好看。”冷华庭将脸贴近她的,在她脸腮上亲吻了一下。
“才不要呢,我的儿子一定要是个小妖孽,快快,相公把儿子抱过来。”锦娘急切地扯着冷华庭的手道。
“娘抱去了呢,一会子说是让产婆帮他洗洗再送进来。”冷华庭笑着点了下锦娘的鼻子道。
“不是三天才洗的么?怎么一出生就要洗吗?”锦娘听得莫名,转头一想洗洗也好,孩子身上都沾着胎水呢……那产婆,“相公,那产婆有问题。”
锦娘突然便抓住冷华庭的手,将他的头往下面带,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冷华庭听得了滞,一股怒火便自冲大脑,沉声问道:“她方才下过手了?”
锦娘点了点头,她不是很肯定,但却是感觉得到,那产婆定然是在自己生产时动过手脚的,因为自己生时并非难产,孩子在肚子里也很健康,按说早该生了才是,却一再的被耽误,差一点就一尸两命,而且,生完后,那产婆分明又想在胎盘上动手脚,要知道,胎盘迟迟不出来,产妇也会很危险的。
冷华庭快要气炸,这个产婆他可是经过了精心调查了的,她在江华城内享有盛名,有着丰富的接生经验,这院子里虽然也有太医,但太医都是男人,只能在产房外候着,人都当锦娘出现大的危险时,才能进来营救,且还要隔个帘子,很不方便,所以,他才特意请了这一个产婆来,原本是想再多请的,但王妃说,锦娘生孩子太重要了,靠不住的,就不要弄进来,就怕会有人使阴绊子,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那我去杀了她。”冷华庭冷声说道。
“别,我说不出证据的,相公,这会子没有名目去杀她,我感觉,她的手段并不狠,下手时,也存了一丝善意的……”锦娘皱了眉道,当时生时,她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那产婆眼里的怜悯之色,像是在看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一般,那眼神里还是有一丝的不忍的。
“我明白了。”冷华庭皱了眉说道。
如今冷华堂早就回了京城,按说,他离得那么远,也不可能会知道自己会请哪一个产婆回来,这江华城里的产婆多了去了,有名的也有好几个,他在江华的势力顶破天也就是那江华知府,但那知府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太子抓到京城去了,西凉在江华的势力可谓在那一次被一锅端了。
就算冷华堂和冷二有心想要害锦娘,只怕也是鞭长莫及,手伸不了这么远的,那么,这个背后之人又会是谁呢,自己在朝庭里又得罪了何人,会又想着要置自己的妻儿于死地?
难道是六皇子?不对啊,那是自己的表弟,向来关系还算亲厚,刘妃娘娘与王妃又姐妹情深……不可能会害自己才是,再说了,离得也远着呢……
一时间,冷华庭真的想不出这个人会是谁,锦娘也不知道,她的想法和冷华庭一样,所幸这产婆没有得手,那幕后之人怕是会找她的麻烦,循了这条线能挖出些东西来的。
两人都沉默了,锦娘迷迷糊糊地又要睡,生孩子真是人力气活,她方才就是惦记那产婆的事才容易惊醒,这会子被冷华庭温柔地抚摸着,心下觉得安宁得很,慢慢的又睡着了。
冷华庭悄悄地退了出来,秀姑便伴在锦娘身边服侍着,等少爷出去后,她才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少奶奶可真是命运多绛啊,怎么生个孩子也有人来使坏呢,那些怎么就看不得少奶奶安生啊。
一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喜贵,喜贵如今跟着福贵,把少奶奶在城东的铺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的,他又肯干肯学,很得福贵的喜受,但少奶奶给指配的那个儿媳绿柳,却因着喜贵的身分还没来得及脱奴籍,且少奶奶来江南前也没有将那认亲之事办了,所以,迟迟不肯成亲,成日介常在嘴里抱怨喜贵,秀姑看着就不喜,但又想着她曾经是帮过少奶奶的,又是少奶奶亲自订下的,便也忍了。
只是苦了喜贵,那绿柳的功利心太重,喜贵又是个纯良的,要跟这样的女子过一辈子,只怕会被她欺负一世去,秀姑来了几个月,几次想跟少奶奶说说,看看能不能取消了那门亲事,但看少奶奶一个是太忙,二嘛,少奶奶难得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也不想用这些事情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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