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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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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微弱,到最后便再也听不真切,终是失血而死。

玉羊泪流满面,自己却是浑然未觉,痴了似地盯着他的腹部,口中喃喃自语道:“‘神阙穴’……是了,是这里了……接着再是‘气海穴’,气海、气海,在……在哪里……师兄,你帮帮我,气海到底在哪里?”她抬走头来向朱书羽望去,却见他一脸安详地阖上了双眼,便伸出手去拍他的脸,“师兄,师兄……你跟我说话,我在问你呢……师兄……”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向来便知道朱书羽喜欢自己,对自己更是百依百顺。其实她也不是讨厌他,只是有些东西若是来得容易了,便不免将他看得轻了。她恼他,骂他,欺负他,只因她知道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绝不会生自己气的人,她总觉得只要自己回头,师兄便站在那里,只要她向他招手,那不论是天涯海角,他也会跑到自己身旁来。她对他不好,冲他发脾气,是因为她知道他的好,他对自己的那些好,足以让她胡闹,他总是那么让她放心,知道何时应该消失,何时应该出现。正是因为懂,她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那么的安心。

她从不曾想过若是没了这个师兄会如何。他活着的时候,她总是嫌他烦,恨不得没有他这个人,可真当他死了,她心头却又像失了一块,难受得要死了一般。

上官若愚因朱书羽的痴情,是以向来便不怎么讨厌他,如今眼见他身死,心中也是不禁一悲,再见玉羊的痴态,更是难受。白晨的内息一直跟着她的血脉游走,忽觉她心脉一阻,内息竟是推不进去,不禁又急又恼,道:“你再为这无关之事挂心,到时死了别怪不得我。”

上官若愚道:“怎么就是‘无关之事’了?”

白晨冷笑道:“这男人死了,你很伤心么?你却不知我娶这妻子,就是为等这一日的?”

上官若愚并不知他当年部署,乍一听下不禁不一愣,道:“什么?”

白晨张口正欲解释,却自己也是跟着一怔,心想,我想要娶玉羊,引那朱景溟的门人出来,只是我又为什么要杀朱景溟?他与我又有何冤仇?

这样一来,前因后果便似断了牵连,白晨还要再想,脑中却是隐隐作痛起来。下山之前楼主曾告诫他,若是血气翻涌,头颅作痛,便是危险征兆,不可再作深究,不然必有走火入魔之险。当下急忙收敛心神,不再多想,专心为上官若愚导毒,他凝神运气不再多管身外之事,果真大有进展,不过一刻之间,便听上官“哇”地一声,将毒血吐了出来。

他专心运功的这段时间,不理外界之事,待收息凝神之后,却发现客栈中的东极宫人不知何是已然分作两排站得整整齐齐。他们身前是两个紫衣男子,似是吩咐了什么话,一众东极宫人均是垂头默然,极是乖驯。

言罢,一名紫衣男子上前扶起了玉羊,道:“还请姑娘随我们走一趟。”

玉羊不言不语,似是已然听不到他们说话了,任由他将自己拉起,带出了客栈。

应说她是白晨的妻子,外人随意便将自己的妻子带了去,怎样都不该坐视不理。可白晨望着玉羊,心中却没有半分不舍,似是于他而言,她不过是路旁最寻常的一个人罢了。

另一名紫衣男子来到二人身人,神色甚是恭谦,双手捧上一个锦盒,说道:“此乃雪莲丹,于调养内功有大功效。主人知道此番这二人是犯下了大错,惊扰了城主,因此特命我二人奉上薄礼,以作赔罪,还望笑纳。”

白晨自是不屑,正要冷冷讥讽几句,却听上官若愚在旁问道:“不知这雪莲丹是否还有解毒之效?”

紫衣男子忙答:“回禀姑娘,雪莲丹可解百毒,强身健体,是当年主人九死一生立下汗马功劳,才得赏一颗,说是灵丹妙药,也不为过。”

上官若愚笑道:“你不做个卖药的,当真可惜了。”

白晨一听此药可解百毒,立时便道:“那就留下吧。”

紫衣男子大喜,道:“此番冒犯,主人回去必有重责,望两位大人不计小人之过,在下这便告退。”

紫衣男子带着玉羊,命人收拾了朱书羽的尸体,领了一众东极宫人霎时之间撤得干干净净。

白晨望着忽然变得空空荡荡,一片狼籍的客栈,一时却有些回不过神来。

上官若愚搬过了两把没有破损的椅子,又从废墟中翻出一只杯子来,以袖子擦干净了,到柜台中倒了一杯茶来,递到他面前,笑道:“渴不渴?”

经这提醒,白晨倒是真的感到口渴了,一口饮下杯中清茶,却道:“这是什么茶叶?比洗脚水都不如。”

上官笑道:“噢,你喝过洗脚水?”也不待他发火,立时又道,“开个玩笑,莫要生气。”她知他心中有惑未解,于是又道,“那两个紫衣人是京城尚书府来的,朱景溟的手下,与这些东极宫人不同。”

白晨“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上官若愚又问:“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瞧瞧,看看他们到底把玉羊带到哪里去了?”

白晨道:“有什么好瞧的了?”

“就去看看嘛,京城尚书府好大的名头,我却还没见过呢。”

白晨道:“尚书府又哪及得上一方城?”

上官若愚央求道:“白大爷,你就陪我走一遭嘛……我不放心玉羊,再说去尚书府还有别的事要做呢……白大爷,求你啦……”

她这娇声软语的相求,白晨听在耳中,竟是半晌答不上话来。






第31章 三十一
“浮生若梦无醒处,云烟过眼总无痕……”卢十四轻声叹息间,不知何处忽然打翻了美酒,一瞬间,空气里满是醉人的芬香。

这酒香十四这些日子来已然闻得惯了,再不如初时的惊心骇然。她肩上的旧伤未好,又疏于调养,如今已是逃不动了,便索性依墙而坐。说来奇怪,死期将至,她竟丝毫不觉害怕。想起那些日子“他”带着自己亡命天涯,她是有多舍不得自己的这一条命,每一日过得提心吊胆。如今想来,这却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她靠在破庙的墙上,闻着醇厚的酒香,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想着,竟是笑了,不知何处,忽然有人在问:“你笑什么?”

十四也不问这人是谁,便开口答道:“我在笑自己的心事竟是这样复杂难懂,七转八弯,连自己也要好好地理一理才能懂得,怪不得‘他’老是说我古怪。”

红色的身影翩然落下,如一道云霞,那男子一手执剑,腰间悬着紫砂酒壶,修眉凤目,芝兰玉树一般,望着她,带着困惑有微有不悦的神色:“你说的是杜锦秋?”却正是水阁四公子之一的江繁春。

十四不答,只是唇边的笑愈发甜美,她望着脚边的草圃,却又像是在望着心上人的脸,淡淡笑道:“是呀,不然还会有谁呢?”

江繁春见她身子靠在墙上,吃吃的笑着,脸上丝毫不见惊惶绝望之色,他当杀手这么多年,死在剑下的亡魂不知有几,临死之前坦然自若、平静如水的也不是没有,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傻傻笑着的。不知为何,心头竟是有些不痛快,脸上却是笑道:“死到临头,却是想他作什么?”

十四答道:“我在想,从前自己为什么这么怕死,现在却是一点也不怕了。”

江繁春眉头一挑,脸上现出兴味,道:“噢?为什么?”

“从前被你追杀着的时候,我总是担惊受怕,那是因为有‘他’陪着。我惜命,是因为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虽在逃命,心底却是喜悦无限的,自然教我舍不得死。可如今……”她忽下沉默,笑意也缓缓地自脸上消逝了。

那一夜,她在门外,清清楚楚地听着醒来后的他说着自己童年时的故事,那些事,他从来都没说过,听得她入了神,仿佛他被父母遗弃的时候,她也站在街头看着,看着小小的他茫然固执地等在街头,自己却连一句安慰也说不出口。可最后,他却在她的心被柔软和莫名歉疚填满的时候,淡然又坚定说着:“我不愿意。”那一刻的心情她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仍是觉得心尖痛得想哭,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江繁春望着她又笑又哭,他虽不似杜棉秋木讷,却也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一个人,一时只觉得诡异难测,暗暗心惊。

好在十四不过是眼眶一红,后一刻又立马忍住了,到底没让眼泪落下来。

江繁春看得更奇,不禁问道:“这杜锦秋我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懒得出蛆虫的家伙当真有这么好?我还从不曾见过哪个女人倾心于他,算起来,你倒是奇花一朵。”

十四牵动嘴角,似是强笑了一下,道:“那是因为这世上有眼光的女人总是少过没眼光的。稀世珍宝自来都是只有少数人认得。”

江繁春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便停不下来,只笑得前仰后合,似是这一生听过的笑话加起来,也抵不过眼前这一个。

见他大笑,十四便垂下头来继续想她的心事。

江繁春笑得歇得一歇,垂泪道:“‘稀世珍宝’,当真是笑死人了。你倒说说,他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了?”

十四张口欲答,顿了一顿,却摇头道:“我说不上来。”

江繁春道:“满口夸赞,到头来却连一个好处都说不上来,这又是笑话一则了。”

十四却道:“你哪里懂了?一个人让你说不出哪里好,却偏偏要想着他、念着他……喜欢着他,这才是真正的喜欢呀。”顿了顿,她又问,“你可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

江繁春眉头一蹙,心头掠过一丝不快,道:“这又与你何干?”他向来生性洒脱,不拘小节,所凭的就是不看重任何人。从前虽爱和上官若愚打闹,但也仅限解闷,上官被囚北司之时,他虽也有过烦闷,也只消片刻便又抛诸脑后。阁主从小教导,生为杀手,便该薄情寡义,紧要关头,就是亲生父母也杀得,又何况匹匹外人?

这话若是平时问来,他自然一笑置之,可这时眼见着十四如此,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浅浅的一丝嫉妒来。他自负甚高,自觉人品、武艺、才学无一不是水阁中的顶尖人物,与之齐名的四公子,从前也只瞧得起叶盛夏一人,只是自他借酒锁步之后,心中就只剩下了鄙夷。至于其余二人则是从来都没有放在眼中过。而此时竟有一个年轻姑娘为着杜锦秋而生死无惧,自己则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虽谈不上心向往之,心底却也到底难以淡定。

只见十四叹了口气又换了个话题,好让自己不再深想下去,说道:“不是说上官若愚已与城主会过面么?为何你还在追杀我,难道悬单未结?”

江繁春道:“上官若愚已为城主所擒,正押往一方城呢。她这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保得住你?”

十四忽地眼睛一亮:“这么说来,我的悬单还是未除,那他知不知道此事,我……”话说一半,却猛地顿住了,眼中的光华也随之暗淡下去,“算啦,还是不知道的好……横竖都是‘不愿意’,那多呆一刻、少呆一刻却又有何分别呢?”说着,双目一闭,喃喃道,“你动手吧。”

江繁春见她适才还笑得开心,这时却又要寻死了,情绪一刻三变,当真难以捉摸,却不由得笑了,说道:“你这人,当真奇怪。”

十四睁开眼睛,眨了一眨,也跟着扬起了嘴角:“是么,你也这样想呀……当年‘他’也是这样说的。”

她不提杜锦秋还好,一提起‘他’,江繁春却顿感恼怒。他自己也不知这厌烦是从何而来,只觉这名字听在耳中讨厌之极,恨不能立时一剑死,当下长剑一垂,自腰间解下酒壶来豪饮一口,说道:“我此时不杀你。”

十四一愣,直到此时,方才转头向他,一双眼睛好好地在他脸上望了一望,奇道:“为什么,这一路以来,你心心念念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

江繁春道:“从前是的,只是今后你的命却不这样值钱了……我要拿你作饵,诱我那真正的‘大鱼’出来。”

十四呆了一下,跟着便明白过来,一时之间脸色大变,说道:“不,不,你不可以……你想也别想!”言罢,忽然右手一翻,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往心口扎去。

江繁春虽听她说到现在,到底还是不信她肯为杜锦秋而死,直到见她拔出匕首,这才真正地信了,长剑出鞘,剑尖轻挑,终是慢了一步。那匕首尖还是扎破了十四了胸膛,一时之间鲜血长流。

十四气息奄奄,却是笑得得意,低喃道:“你……你想要他的命……想也别想……”

江繁春心头一紧,他自学武以来向来只杀人,何时救过人?当下连点了她几处穴道,却见血流仍是不止,不由得慌了手脚,口中不禁道:“你……你先别死!”

十四笑了一笑,想起自己虽与杜锦秋无缘,但到底还是以一命救了他一命,死得甚是值得,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江繁春却顾不及这些,一把将她抱起,便是飞纵而出。他此时只想着她不能死,倒是忘了想一想,想杜锦秋的法子不止这一个,为何眼见十四欲死,自己会如此心焦。

破庙之外天空忽然一亮,雷声大作,接着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昏暗之中,只见得一抹艳丽的红影急蹿而出,那背影瞧来,迅捷如电,却又说不出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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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安静坐着的杜锦秋忽然心头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顿时慌跳个不停。他愣了愣,困惑地抚上了心口。

不远处,洛东凡正在指导南方练剑。南方手执长剑,挥舞成花,正是上官若愚所传的君子剑法。
其实单以剑法而论,洛东凡的剑法不知高明过君子剑法几倍,他却吝于传授给南方。杜锦秋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传剑法,若是人人都能轻易习得,又算得哪门子的剑神神剑?只是丁一向来偏袒南方,听到这个决定后,却是大为赞同。此时,他也坐在不远处望着练剑的二人,少年的眉头微微蹙起,眼望着他们,倒像是在想着别的心事。

杜锦秋也不感到奇怪。丁一曾有那样惊世骇俗的武功,却一夜成空,换作自己,只怕也会郁郁寡欢,不知所措。习武之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那一身的武功,失去了武功,便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看看丁一,又看看南方和洛东凡,自己的心里却是空空的。他跟着他们,算不算是背叛了水阁,背叛了阁主?想来应该是的吧,虽说犯下大错,他心里倒也并不着急。只是本想着上官若愚与城主相见,该是言归于好的,哪知却要闹得这样兵刃相向的地步……

想到这里,杜锦秋心头又是猝然一紧,这才记起了一件最最紧要的事,不由得“哎哟”一声惊呼而出。

他向来性子内敛,少言寡语,此时这一叫出声,显是惊到了极点。

原本他忽然记起,上官若是与白晨交恶,那她贴在水阁那张十四的悬单又怎能作罢?若不作罢,十四此时岂非……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冷汗淋漓,急着要赶去相助,迈出几步后却又不知该赶到哪里,一时间不知所措,竟原地打转了起来。

南方他们察觉异状,纷纷向他望来,只见他神色仓惶,团团而转,模样甚是好笑。

丁一不禁笑道:“这可是中邪了么?”

杜锦秋抬头望向洛东凡,目光中满是救助之色,嗫嚅了半天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最后只蹦出两个字来:“十四……”

洛东凡道:“总都史有过吩咐,说只要咱们往京城一聚,卢十四自会追赶而来。”

杜锦秋神色却不见好,急道:“那悬赏单……”

丁一一拍脑袋,说道:“哎哟,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此言一出,杜锦秋面色立时惨白。

洛东凡却不着急,淡淡道:“总都史都有安排。只是她亦吩咐,若你不放心,自可去寻。只需去附近城中的一方城驿站,找那蛛丝送往水阁的信鸽,便能知晓卢十四如今的消息。”

杜锦秋恍然大悟,不禁面露喜色,道:“原来如此!”顿一顿,又道,“多谢!”说着就要动身。

洛东凡在旁,忽然悠悠说道:“既然‘不愿意’,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前去招惹?”

杜锦秋如遭重锤,霎时顿住了步子。

洛东凡道:“剑神剑法,需绝情忘性,不然便要走火入魔。你既不愿惹情之一节,何不随我习剑?”

杜锦秋愣着,呆呆地望着他,目光自他冷漠的脸上,移到他手中紧握的剑上。他的手握得这样紧,仿佛这剑便是他的灵魂。杜锦秋吸了口气,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洛东凡又问:“你敢不敢……随我习剑?”他的声音淡如白水,脸上无喜无悲。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抱歉,学期末简直就忙得如同灾难片一样,更新只能抽空~





第32章 三十二
上官若愚要去京城,与白晨二人就遥遥地尾随着扣押玉羊的队伍而行。白晨容貌衣饰走在路上都太过惹眼,行不到三日,就让那东极宫中的人发现了。领头的紫衣人派了人送了两匹马过来,客客气气地问二人是否需要同行,若要同行,则路上的食宿都算在他们身上便可。

这话说得虽是给足了面子,可仔细听来却是一道婉转的逐客令。白晨固然一听一下便是恼火不已,便是上官也觉得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当下正色说道:“玉羊姑娘虽说是她师父的弟子,但却也是白城主的夫人。俗话说‘出嫁从夫’,师父就算是娘家,也得靠后而站。此番你们掳了一方城城主夫人而去,且自来历不明,去向不知,城主大量,不来追究,你们却只是敷衍,不道明意图。如今还拿这些话来搪塞,可见是毫无诚意。”

来使面有窘态,连连垂首告罪,态度极是谦卑,只是上官要再问他到底那紫衣人是谁,想押玉羊去哪儿,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吐露了,只道自己不过是个小卒,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上官若愚道:“总之大路朝天,人人走得。你们对我们心有忌惮,我们对你们又何尝不是满心提防?我们既不来强自夺人,你们便也不要再来管着咱们,不然大伙儿撕破了脸面,都只有苦头可吃,是不是?”

来使见劝说不下,便也不再多费唇舌,只道:“姑娘所言甚是,城主武功强咱们千倍百倍,咱们本就不敢多有干涉。只怕是路上怠慢了二位,这才有此一问。二位若是不喜欢咱们打扰,咱们此后再不敢多有废话啦!二位若是路上有缺,便只管向咱们来要,咱们人多,若是城主一时兴起想吃个什么山珍海味,咱这些个人七手八脚的,总也能捣腾得出一些来。”

白晨听他马屁拍得震天响,绷着的脸色不禁略有缓和。上官若愚却知此人识大体、能进退,只怕颇有城府,当下只和他敷衍一番,待将人送走之后,却不禁笑道:“只怕今后是跟不下去了。”

白晨大是不以为然:“你不曾听他说么?这般唯唯诺诺之辈,又有何惧了?”

上官见他自大,倒也并不生气。只觉得这几年的时光几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自己却是较之前世故得多了。

到了傍晚,押送的队伍在荒野之中安营扎寨,这次得了教训,却是无人再来问上官和白晨二人是否需要帮助。

白晨肚子饿了,上官便去问他们讨要吃的。东极宫人虽不知她就是白夫人,却得了紫衣人的吩咐,对这二人甚是恭敬,上官一言下去,立时便有人送去了好酒美食。只是白晨向来自负,来人虽说态度和顺恭敬,他却是宁可倔着不吃,长袖一挥,又令人将吃的都送了回去。

那东极宫的统领名叫孙骁,望着上官若愚无奈苦笑。上官却是不以然意,说道:“他不吃,我可不能饿着自己。”说着,一手抓了一只烤羊腿,一手抱了坛菊花酿招摇而去。

行过玉羊的马车时,她忽然一顿,马车旁正有数人忙着扎稻草,点火把。上官若愚顿了一下,笑道:“你们还有同伴要前来么?”

孙骁立刻陪笑道:“姑娘真是说笑了,这荒郊野岭的,何来同伴?”

“那又为何要点这么多的火把?我说孙统领,江湖险恶,你可要多加小心,正是荒郊野岭,你们大张旗鼓地点这么多火把,莫不要引不来同伴,却引来了贼人才好。”

孙骁神色略有僵硬,却仍是笑道:“孙某多谢姑娘提醒,这便让人加强巡视。”

上官若愚笑道:“嗯,希望是我多虑了才好。”

回到白晨身旁,上官若愚将羊腿一递,笑道:“你吃不吃呀?”

白晨冷哼一声,只道她在拿他取笑,顿时脸色更见僵硬,道:“你倒是无知胆大,不怕他们在酒菜之中下毒?”

上官若愚瞥他一眼,笑道:“你怕么?”

白晨刚要答“不怕”,却又怕她紧跟着下句“不怕那便吃了这羊腿呀”,到时可就当真是没得台阶可下了。当下生生止住了话头,“哼”了一声,道:“吃死了你也好,省得路上多累赘。”

上官若愚一听,不由得大怒,女儿家的小性子顿时便起,说道:“我吃死算我自己的,你饿死也算你自己的!咱们本就是两个人,谁死谁活都毫不相干!”

白晨见她忽然生气,心中顿时便有些着急,想要说几句话来宽慰,可以他这样的性子一时之间又哪里想得起来?只有坐在一旁张口无言的份。

上官听他不置可否,心头更是气恼,便赌气只管大口吃喝,那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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