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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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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道:“白大城主‘轻轻一弹’,天下有几人能躲!”说着,懒得再理会他,俯下身去辨认那二人的容貌。她在东极宫当“白夫人”时,手下对她极是信服,也记认了不少人的姓名,因此这番与旧部对峙,轻易也不愿伤了人性命。
只见白晨悻悻地凑过来瞧了一眼,口中还喃喃着:“武功这么差,就不该学人跟踪偷袭,你说是不是?”
上官若愚瞪他一眼,并不答话。
白晨见她不理自己,顿了顿又道:“我虽易了容,但走路习惯未变,常人一见了我步履轻盈,就该猜到我武功不低。他们既然是江湖中人,武功差也就罢了,怎么能连眼力见也没有,能活到今日已然算是运气好的了。”
上官若愚叹息道:“阿胜、广之,哎……真是造孽!年前才答应了替你们找媳妇儿……我……我真是……”说着眼眶便跟着红了,更是看也不看白晨一眼。
白晨在旁不禁有些急了,说道:“咱们易了容,便是寻常的武人,不过是向店小二打听了几句,他们不问缘由就来偷袭咱们,可见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这两梭子,射得可有错了?”
上官若愚道:“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你知不知道?”眼见白晨语塞,又补充道,“是了,白大城主向来便是发号施令的,几时做过人家小卒了?又哪会知道属下的苦楚。”
白晨反驳不得,不禁赌气道:“好!都是我的不是!”
上官若愚道:“来,你先别气,帮我个忙。”
白晨道:“不帮!我反正做什么都错,你不怕我又坏了你的事?”
上官喃喃道:“怎么大男人这般的小气?”顿一顿又问,“你当真不帮?”
“不帮。”
“好,那我就只能自己帮他们脱衣服了……哎,两个大男人的衣服,我还真没脱过呢……”
白晨闻言一惊,抢上两步拍开她正在替二人“宽衣解带”的手,怒道:“你作什么!一个妇道人家,还懂不懂羞耻了!”
上官若愚被他拍得捂手直叫:“谁叫你不帮我的?再说,这两人都已经死啦,什么羞不羞耻的!”
“死了也是男人,非礼勿视懂不懂!”说着,拉起上官往身后一推,道,“一边儿呆着去,转过了身去不准回头偷看,不然挖了你一对招子!”
上官若愚听他说得狠毒,心中却直想要笑,当下乖乖地转过了身去等着。
白晨平时素有人服侍,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两件衣服解了半晌才脱下来,又听上官说道:“裤子也要。”
白晨不由得一惊,说道:“什么?要来干嘛!”
上官若愚道:“咱们要扮作这两人,便要从上到下都换上了东极宫的衣服,不然我易容得再像,也会让人瞧出来。”
白晨不再多问,只听悉悉索索了半天,方才除下了二人一身的衣裤,丢到上官若愚身前。上官若愚刚要回头,又被他一把扭了回去,皱眉道:“你干嘛!赤身裸体的两人,有什么好看的!”
上官若愚道:“我要替他们收尸。一会儿咱们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再把自己的那两身帮他们换上吧。”
白晨嫌弃道:“为何还要这么麻烦!”
上官道:“这二人受你所累而死,你就当为自己积福好了。”
“积什么福,我还用怕这个?”话虽这样说,可白晨到底还是拗不过上官,二人到老夫妇的房中换好了东极宫的衣服,白晨再去后巷替二人穿好了衣服,上官自这二人的衣服中翻出了几张银票,便给了那对夫妇一些银两,让他们请了街上棺材铺的人来将二人装殓妥当,埋去后山。她易容了相貌,那对夫妇自是认不出来。上官只道是江湖之事,夫妇二人心有所忌,自也不敢多问。
而后,上官又取出包裹中的面粉、墨胶等物,将二人的容貌改换成了死去的阿胜和广之。这一番忙碌完,已自晌午到了黄昏,这才回到客栈中去。
那店小二一见了二人的衣饰,只道是东极宫中的人,陪笑着放了行。
方一进店,便见客堂空空,二楼有人在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上官抬头一看,正是日前与二人打过交道的东极宫统领孙骁。
第35章 三十五
白晨虽易容成卢广之,却仍是那背脊挺直的模样,上官若愚事先虽有提醒,教他见了孙骁要行礼,白晨却性子高傲不愿屈膝,倒甚是难为。
上官伸手至他后背,狠命一掐,白晨不惧疼痛,犹疑半晌,才勉强向孙骁点了点头。
孙骁一怔,眉间颇见起疑,开口问道:“那两人怎样了?”
上官忙敛神道:“我二人一路跟踪而去,一路跟到镇外边郊之地却让他们看出了马脚,大打出手,我二人一时失手,将人……打死了。”
上官若愚在东极宫时与诸人多少都有些接触,因此扮那阿胜扮得极像,孙骁见这是他瞧惯了的模样,疑心稍减,问白晨道:“你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的。”
白晨未答,上官便抢先道:“那二人出手不凡,广之胸前中了一掌,又被打在了气海穴上,一时调息不顺。”
孙骁放下心来,道:“可瞧清那二人路数?”
“拳脚招术颇杂,多像是一方城中之人。”
白晨闻言不禁瞪了上官若愚一眼,心想:她到底还是存着异心,到这里还不忘把脏水往一方城身上泼。
上官若愚却知,此时唯有说是一方城中人,才最合乎情理,让孙骁对自己和白晨的戒心净去。
果见孙骁眉头一皱,显是深信不疑,道:“那白晨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咱们虽摆脱了他们,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上官有心想要套出他的部署,因此出口说道:“那一方城人员所布甚广,只怕白晨回头调集,我们防不胜防。”
孙骁道:“我们兵分一十三路,布在这镇中,便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逃出我们的眼。”
上官心道:原来他们把人马都分散了,怪不得这客栈空空,不见其他人呢。当下垂头称是,不再多言。
孙骁道:“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广之的伤要好好调养,咱们明日就启程,可别耽误了。”
上官若愚与白晨去了院后客房,东极宫中人多被派出执行任务,因此房间虽是诺大通铺,除了这二人倒也没有别人。
二人正刚刚坐定,只听对廊的二楼忽然传来女子的大骂之声,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上官与白晨对视了一眼,上官悄声道:“玉羊在发脾气了。”
白晨点了点头,却是神情漠然:“她时常发脾气。”
上官奇道:“她在你面前向来和顺,你怎么知道的?”
白晨道:“她的侍女没少向青龙报怨。”
上官若愚笑道:“青龙这‘管家’当得倒好,从前那样威风凛凛,如今却连侍女都敢向他诉苦了。”
白晨奇道:“你和青龙很熟悉?”
上官心想,这些往事又何必同他说?转念间又岔开了话题,道:“咱们瞧瞧她去。”
二人自后墙无人之处施展出壁虎游墙功,攀墙来到二楼窗台之下。白晨以掌力吸附墙头,自是吸上个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只是担心上官功力不够,撑不多久,因此便腾出一只手来托在她腰间。这些事情他做来丝毫无需经过思考,仿佛习惯已成自然,往往做出之后才会思量:我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上官若愚此事却是无暇顾及白晨的那些小小心思,来到窗下便屏气凝神,探耳去听那房中所言。
只听那房中有人劝道:“姑娘又何必如此,饿坏了自己又有谁来心疼?”
玉羊哭骂道:“呸!我是一方城的夫人,白晨头一个疼的便是我,又怎会没人心疼了?”
房中那人淡淡道:“是是,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吃饭吧。”
玉羊却是更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我的话么?”
那人答道:“属下又岂敢不信?”
“你骗人!你那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那人又道:“属下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夫人自己信便好。”
这人语调平淡,看似是在劝慰,实则话中夹着尖针,每一记都往玉羊心尖上戳。玉羊被他连咽了几句,更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上官若愚在窗下听得好奇,不禁身子攀着微微上探,想瞧一瞧这人长得什么模样。
只见房中瓷器碎裂一地,汤菜更是撒得到处都是,玉羊伸长了指头指着一个紫衣男子,气得浑身发颤,却是说不出话来。那紫衣男子低垂着头,却依稀可见是个浓眉大眼的大汉,姿态虽是老实恭敬,但眉宇之间却甚是冷淡。
玉羊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答道:“属下龙应天。”
玉羊道:“好,好一个龙应天,我记下了,待回到京城见了我师父,我倒要瞧瞧你是否还如此嘴硬!”
龙应天道:“姑娘放心,这一路上的事属下都是要禀报给大人听的,大人如今还不知大公子过世之事,到时只怕自有一番伤心。”
上官若愚不禁暗道:这龙应天好厉害!
只简单一句,便让玉羊记起她失手害死朱书羽的事来,主客之位立转。果然玉羊闻言,脸色顿时苍白,一双美目中满是惊恐,望着龙应天仿佛是看着一个怪物一般,连连挥手驱赶:“你……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龙应天也不废话,只行礼道:“属下再给姑娘拿吃的来。”说罢便退出门去。
房门关上之后,玉羊想起师父盖世的武功,若是想折磨自己不过是一根手指的力气,自己如今闯下如此大祸,不知要如何对师父解释才好,不禁越想越是害怕。她在人家尽是威风的模样,可在人后却是再也强撑不起来了,蜷入床头一角,竟低低地哭了起来,喃喃泣道:“白晨……你……你快来救我……”语气之中尽是绝望悲戚。
上官若愚虽然向来都不喜欢她,可如今听她这样哭泣,心中倒也是跟着一软,不禁垂头望向白晨,做了个口形:“救不救?”
白晨眉头微颦,顿了顿,微微摇了摇头。
二人攀下墙头,上官不禁说道:“你怎么这么狠心?”
白晨道:“我们在此,她性命无虞,我却想跟着她瞧瞧东极宫与那紫衣人背后是何来历。”说着,忽然想起上官正是东极宫的“白夫人”,又是不禁心头愠恼,瞪了她一眼。
上官若愚扮了个鬼脸,道:“我不过是个小头目,也不知道上头是谁,正巧也想跟着瞧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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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易容改装,便就这样混在东极宫的队伍之中。次日清晨便即出发,向东而行,却是不走官道,尽是走些崎岖山道。玉羊多数时候让那名叫龙应天的紫衣人背着,那龙应天武功着实不弱,背着玉羊行上半日的山路,仍是面不红气不喘。玉羊有时无理取闹,龙应天三两句话便能吓得她不敢再有脾气。
次数一多,倒引得上官若愚对此人很感兴趣,只见这龙应天日日与江湖第一美女肌肤相亲,却从来都未有半分动心,仿佛自己背的只是一块木头,虽然时时能用话将玉羊顶回去,但对她的态度却始终恭敬,恪守着主仆的本分,而对上官这些东极宫的同僚之时却又完全是另一个人。
有一日,他竟拿着酒来与东极宫诸兄弟同饮,那豪爽之气不似朝廷之人,倒似绿林好汉。只是他行事极有分寸,带来的酒不过每人三杯,既解了馋又不至误事,一行众人都对他极中钦服。可若要遇到一些与外人周旋的事务之时,他却又缩至后面,让别的紫衣人出面了。兼之此人口风极严,上官几次想向他探听来历,都让他巧妙避开,虽说上官怕多问下去会露出马脚,因此几次试探都不敢冒险浅尝即止,却可见这龙应天更是个才思敏捷之人,越是相处久了,越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众人东上京城,这一日来到安庆府,这安庆府位于长江下游以北,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之美称。临近江边,只听远处传来声声长号“嗨,嗨哟哟,嗬嗨,拖呀,拖、拖拖拖……”远远地有一些黑黝黝,江着油光的东西在蠕蠕爬动,渐近才知,那是一大群套着绳索的纤夫。
那些纤夫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众四五十人,拉着一艘两层高的大船。那大船雕梁画栋,飞檐玉瓦,极是华贵。
时值长江涨水,大船停在险滩急流之上,这纤夫虽聚几十人之力,却仍是在岸上拖之不动,江水湍急,若不及时将船拉离险滩,则随时有翻船的危险。如此庞大的船只若翻,不止船上的人有危险,连岸上的纤夫也是非死即伤。
只见那船头之上围了一圈的人,个个身着官服,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眼望着船下这些步履沉重的纤夫,面上只有冷漠之色。
上官若愚眉头一皱,只听那龙应天说道:“这船上的人只需要全部下来,这船便不会这么沉了。”
东极宫统领孙骁却向船头那年轻男子努了努嘴,道:“你还不知咱们陆公子的脾气么?”
上官若愚凝神望去,只见那船头的年轻公子衣饰华贵之极,一张清秀得如同姑娘的脸上满是倨傲轻屑之色,仿佛天大地大,公子最大,什么东西都瞧不起。顿时便觉得这神情有些似曾相识,再听他一提“陆公子”三个字,顿时想起,这目中无人的模样,不是陆陵是谁?
想当年他还是少年之时,上官若愚一句皮作师便吓得他哭叫不止,如今长大了,性子却像是半点未改。
正思量间,只见大船船身一倾,竟是向着岸上徐徐歪去。船上的陆陵面露惊慌之色,双手挥舞似是在大发脾气,那岸上的工头立刻便将长鞭扬起,重重抽打在纤夫背上,口中叫骂着催促众人使劲。船上、岸上呼吼、埋怨、狠骂声交杂成一片,撑船的大呼“稳住”,纤夫们则叫“避开”;避开是说避开水筋,减少冲力。
眼见未有起色,龙应天大喝一声飞步向前,几步奔到纤夫队前,手臂一扣,将绳索系上,弓步一扎,向后拖去。
上官若愚只瞧得暗暗叫好,只是怕自己和白晨的易容会暴露,不敢立时向前相帮,便对孙骁道:“统领,我们可要上前相助?”
孙骁淡淡道:“咱们可不是什么江湖好汉,逞什么英雄?不如省些力气。”
上官劝道:“上头坐的可是陆公子,这样的功劳又怎能让他一人抢了?”
孙骁被一语惊醒,拍着她肩头赞道:“若不是你机灵,我险些闯下大祸!”言罢,招呼起东极宫的众人一同赶上前相助。
龙应天见众人奔来,赞道:“好兄弟!”话音刚落,手中力量陡然一轻。
上官正要跟去,只见那紫衣人中的另一人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心想:糟啦,我这挑拨之言都教他听去了。
那紫衣人名叫白仁青,平日里与外人周旋的事龙应天全都交给他做。他与龙应天性格正反,他与众同僚在一起时话极少,于外周旋之时倒是巧舌如簧。果然,只听他说道:“阿胜兄弟倒是仔细。”
上官笑道:“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
白仁青淡淡一笑,道:“兄弟说得是。”说着,举步而去。
得了众人相帮,大船果然开始动了,众人一齐使力,一直到把船拉出险滩急流,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纤夫人躺到地上直喘粗气。
只听船上有人在问:“可是紫衣卫?”
龙应天答道:“正是!”
哪知陆陵不喜反怒:“让你们带个人来,怎么要这么多时间?真正是一群蠢货!人呢?”
龙应天望了一眼白仁青,白仁青便接口道:“玉羊姑娘正在岸上等待,不得公子之令不敢上船。”
陆陵“啊”地一声,道:“她……她来了么?这岸上如此泥泞肮脏,若是湿了她的鞋子可怎么了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白仁青立刻道:“是,是属下疏忽,这便请玉羊姑娘上船去。”
上官若愚悄眼望去,只见陆陵的一张脸红朴朴的,满脸的喜色,却又不甚放心,偷偷别过头去理了理衣冠。
上官对白晨低喃道:“你家夫人,当真是迷人,唯有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晨唇角一勾道:“我又不是瞎子,怎会不识她的美。”
上官笑道:“噢?那为何她嫁你这么多年,却似熬成个怨妇一般?”
白晨望着龙应天背起玉羊,走过自己面前,隔了许多,才喃喃答道:“她除了美貌之外,在我面前的时候,什么都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着装修房子,和定制婚礼等各种事宜,忙得焦头烂额,因此实在是对于小说有些心不在焉。
说声抱歉的同时,也要谢谢即使在我这么拖拖拉拉不定期更新的情况下,依旧认真看文,给予鼓励的人们~~俗事缠身,不过是凡人一个、也并非专业写手的我,有时真的是感到对不起大家啊
第36章 三十六
三名紫衣卫跟着上船,东极宫人却是完成了护送之责,被招呼着要回宫去了。上官若愚与白晨跟着东极宫人行出几丈,回眼看着船将启程,当即一拉白晨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白晨会意,揽过她的腰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悄无声息地隐入道旁密林之中。上官脱下东极宫外套,白晨便又带着她疾步踏风而去。
大船缓缓离岸,白晨背着她飞身一跃攀上船舷,他这一落虽然轻如花蝶,但船舷上的守卫到底不是瞎的。
上官在他跃起之时便已盯住这人,落下之际只见这守卫双眼瞪大,下一刻便是鼓起腮帮欲要吹哨呼喝,上官一指弹出,便是一根银针激射而出。白晨冲着这针一口气吹出,那银针去势顿时一疾,“噗”地一下钉入守卫喉中,那人叫也不及出声,便即软倒在地。
上官低呼:“呀,你怎么把人给弄死了?”
白晨道:“妇人之仁。”
二人搬过尸体,上官让白晨换上守卫衣衫,面容却是来不及做细致的更改,只好草草地将鼻子和颧骨稍作改换。白晨任她在自己脸上所为,事后提起脚尖将那尸体踢入河中。
上官让白晨避开人群,找到陆陵的房间,自窗上扎出的小洞向内瞧去,只见房间中陆陵在房中来回踱步,面容颇显焦躁。一会儿,一人敲门进来,陆陵问:“怎样,她肯见我了没有?”
那人摇了摇头:“宋姑娘还是闭门不见,不语不食。”
陆陵闻言大怒:“反了她了!我好心待她,她却不识好歹。她真道自己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凤凰吗?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却还在神气些什么?不必顾她,给我把门砸开!”
那人正要令命而去,却听又一人说道:“公子息怒,万万不可。”
正说着,那紫衣卫龙应天走了起来。
陆陵怒道:“你又有什么要说?”瞧来二人似是熟识已久。
龙应天道:“公子,宋玉羊虽失手杀了朱书羽,但朱大人向来性子仁厚,回府之后会不会重罚还未可说。宋玉羊又是个刁蛮女子,若是回府未受重罚,则必有再起之日,到了那时她要来报今日之仇,只怕尚书大人忌惮着朱大人,未必还会包庇公子。”
他口中说着的“朱大人”,只怕就是上官的弑师仇人朱景溟,说什么“性子仁厚”,只在上官耳中只觉可笑不已,更听这陆尚书只怕对朱景溟极是敬畏,连亲生爱子也不敢包庇,这姓朱在京城之中的势力可见一斑。想着自己势单力薄,要扳倒这人只怕不易。
陆陵只怕深知朱景溟的手段,一时之间脸色之上惊浮起淡淡的畏惧,半晌,不甘地一挥手,道:“算了算了!我不与那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守卫与龙应天退出后,房中只留陆陵一人,窗外忽然有人在说话:“小公子,你可还记得我?”分明是个女子在说话。
陆陵一怔,心想着这船已离岸很远,除了船上侍女之外,何来别的女子?开口答道:“你是谁?”
窗户大开,窗舷上忽然多出一个女子,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虽说是个笑颜如花的清丽女子,可陆陵被她那双澄澄似水的双眼瞧着,后脊竟莫名生出一股寒意来。
开口正欲呼救,忽然喉咙一紧,身后竟如鬼影般多出一双手来,虚虚扣在喉头,只消微一使力,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陆陵只吓得心胆欲裂,颤声道:“英雄好汉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莫……莫要伤我。”
那女子闻言不禁大乐,笑嘻嘻地蹦哒下来,伸出食指在陆陵的面颊上轻轻一划,笑道:“多年不见,小公子依旧是这样的细皮嫩肉,让人不舍释手啊。”
陆陵只觉得那凉如玉石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如条滑腻腻的小蛇,心头突突得快要从胸膛跳出来似的,半张着口,却是连一声都发不出来。
女子说:“你还记不记我呀,小公子?我们从前见过的,那个皮~~~~~~~”
“皮……皮祚师!你是那个皮祚师!”
女子拍着手笑了起来,像满树的海棠随风摆,又灿烂,又刺眼:“小公子真是好记性呢!”
陆陵却只觉得满眼腥红,仿佛那一树的红花都是用自己血染出来的,双腿一软,差点就要瘫倒在地。那一年他随付展风一同出府探寻神剑山庄,路遇这皮祚师,此后一路险境,是他出生以来最恐怖的经历。回府之后,他不仅再也不曾去过那一条路,甚至不想再见付展风,生恐忆起往事又要噩梦连连。
这“皮祚师”自然就是上官若愚了,眼见着陆陵的脸由红转青,由青变白,知道他已然吓得不轻,再吓下去只怕要适得其反了,当下收敛了笑意,搬了把椅子来端坐下来,道:“小公子,我开门说亮话。此次前来,是有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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