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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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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菜的老爹耳濡目染的,算是她为数不多得以自信的本事之一。

正想着开个什么价码才能让这少年肯乖乖割肉,却见少年脚下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一动。

南方吓得尖叫一声,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脚边放了一个黑色的布袋。那布袋里似是装了什么野兽,在袋中蠕蠕地动了一阵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吓得南方又是一叫,里面装着的竟是个人!

那少年又是一笑,对南方说道:“你果真是闹肚子,老是叫唤。”

南方瞪他一眼,正要反驳,却忽听身后的师姐狠狠吸了口凉气,扑上前去便要解那束在袋口上的绳子,解了两下却又像被针扎了似地猛地缩回了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她红着一双眼,抬起头来望着少年,问:“这袋里装着的……是谁?”

少年道:“是‘她’叫我捉来送你的。这人轻功不错,为了逮他可费了我一番力呢!”

“轻功不错”这四个字便像是沾了白漆的刷子,每一个字都能让师姐的脸色苍白上一分。南方在旁瞧着不禁有些担心,想这酷日头里站了半天,师姐莫不是中暑了吧?于是屁颠颠地想跑回去给她拿碗糖水出来,正转了身,却听师姐颤着声说道:“劳烦你……你帮我解开。”

少年道:“解开之前,有件事需得告诉你。这些年来,‘她’也费了些人手帮你查了查当年之事,她说‘邓隐绝虽然性子轻浮,但绝非淫(河蟹)邪之辈。他那双眼睛阅尽世间各种珍奇瑰宝,即使喜爱之极,却也不会难以自持。’”

师姐的目光中透出恼怒之色,厉声道:“她当年身在北司,又知道些什么?她自谑擅读人心,狂妄自大,总是以为当年那些门客都一心为她,却哪里知道,里头根本就没有几个是真心的,不过都是一个个为利视图的小人!”

少年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说道:“我不过是转述她的话,你们个个口中都说着‘当年’‘当年’的,要我说,既已是‘当年’了,又何以老是念念不忘……”

师姐摇头道:“你这般年龄,又经历过些什么?哪里有资格来教训我?”

少年倒是好脾气,受她一将倒也毫不生气,脸上仍是笑嘻嘻地,说道:“也是。得啦,不和你争这些。正事差点忘说了。‘她’为你查了,当年邓隐绝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疯事,全是因为你屋子外头的窗户纸上,被抹了‘香’……什么什么……”

师姐一怔,整个人似是呆住了一般,愣愣地抬起头,失魂地说道:“香魂粉?”

南方正端了糖水出来,听师姐这样说,不禁插嘴道:“香魂粉不是春(河蟹)药吗?”她尚记得师父那年觅得一双稀有的银蟾,只是公蟾过了月余都对母蟾提不起兴致。师父便在公蟾的身上撒了一粒香魂粉,那公蟾立刻便像饿狼一样往母蟾身上扑了上去。不过半季,便为他生了一池子的小银蟾,后来都让师父抽了软筋,织了一幅百毒不侵的手套。

少年扬了扬眉毛,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师姐一张脸白得吓人,双目失神,喃喃低语着:“不会的……不会的……”

少年道:“当年懂得毒术,能在你窗前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的,唯有一人,便是你的好师父贺遥!”

师姐猛地尖叫一声,叫声凄厉骇人,南方一惊,手中的糖水一个没端稳,翻了瓷碗洒了一地。

只见师姐一双眼睛充了血似地通红,整张脸狰狞可恐,冲着少年吼道:“我不相信!你把他放出来,我要亲自问他!”

少年扁了扁嘴,俯身扯开束口的袋绳,边解边道:“‘她’要我劝你想开一些,莫要冲动坏事……”

师姐哪里还听得进去?眦目欲裂地狠盯着布袋,目光中若是有箭射出,此刻袋中之人只怕早已万箭穿心了。

袋口束绳解开,布袋里的人又是一动,过了一会儿,从袋中伸出一只手来。

南方看到师姐忽尔紧紧地咬住了唇,骇得倒退了两步。南方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师姐转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双眼通红。南方说:“师姐你不要怕,南方在的。”

师姐微微点头,似是想向她笑一笑,努力了片刻却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布袋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师姐闻声,犹如突遭雷击,整个身子都僵硬如石。

南方不由得也有些紧张,想着:能让师姐怕成这样的人,只怕长得很是吓人。却又忍不住好奇探头望去。

只见那只伸出布袋的手莹洁如玉,每一根手指都纤细精致。南方吓得捂住了嘴巴,心中只是不停地想着:女鬼要出来了,女鬼要出来了!

那只玉手在外面摸索片刻,然后缓缓地撑在地上,努力了半晌,方从里面钻出一个脑袋来。如丝般垂在额前的黑发中夹杂着根根银丝,如夜空中划过的细小星痕。那人跌跌撞撞地自袋中爬出半个身子,强自支起,右手手臂之下竟是空空如也,身子健实,分明是个男子。

待那男子抬起头来,南方不禁惊叫出声,只觉得满山的□□顿时便都失去了颜色。南方自小到大,见过的最美的男子便是她师父,而眼前这男子却又分明比自家师父还俊美上七分!

南方一边忿忿地在心中为师父报不平,一边却又忍不住地要多看两眼。

那男子自袋中爬出,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当目光落在师姐身上时,却蓦地呆住了。一瞬之后,目光中流露出惊恐之色,身子连连后退,口中乱七八糟地说道:“不……不是的……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来寻你的……我这就走,这就走……”他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醍醐花的毒尚未解,走不过几步,便又一个踉跄向前栽去。

少年原本站得远远的,可不知如何便已到他身旁,伸手一把将其扶住。男子被他一触,便似碰着尖刺一般缩了回去,看向少年的眼神很是忌惮。

南方感叹着少年鬼魅般的身法,师姐却是忽然出声叫道:“站住!”

那男子一愣,怔怔地站着不敢再动,却也不敢回过头来看师姐一眼。

师姐也同样不愿着他,侧着头,眉头攒得紧极,显得极是厌恶。南方感觉她握着自己的手,五根手指都快要揉到一块儿去了,犹疑了半天,方才开口问道:“那日……”她顿了顿,深深地提了口气,“那一日,你可有闻到什么异味,或是看到什么不同寻常之物?”

南方心想:师姐这也问得太含糊了,这人能听得懂么?

她一心想着要帮师姐一把,因此默记了一遍香魂粉的特性后,补问道:“就是一股淡香,有点像佛缇花,又要着实比它淡一些……长得像盐一般的香粉。”

那男子的后脊绷得笔直,脸上现出困惑之色,皱起眉头,似是在苦苦回想,半晌,面上表情突显惊疑,涩然开口:“这可有什么关系?”

南方见师姐不答,便替她答道:“若是有,那便说明你是中了香……”话不及说完,嘴巴便被师姐紧紧捂住。

男子脸色一片惨白,急迫地追问:“中了什么?香什么?”

南方的嘴被师姐捂得严严实实的,作答不得。师姐的一张脸冷得像冰,绷紧了双唇面色森然。

少年在一旁说道:“她问你什么,你老实答她就是了,何必去究那缘由?”

男子怒道:“你绑我来见她,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我不管你们有何阴谋,若是想害她半分,我……我……”他本想说:我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可转念一想,自己又哪里还有这个资格?因此“我”了半天,也说不下去。

师姐冷冷说道:“我的事,绝不需你来插手。我便是立时死在这里,也不要你助我半分!要得你相助,阿蘅宁愿去死!”

男子面色惨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受了训斥一般,不敢回嘴半句,口中只是喃喃着:“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生气……”

阿蘅瞥他一眼,却又立刻厌恶地别过了脸去,怒道:“你只管回答我的话,不用多问!”

男子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脸上的颓唐之色稍稍淡去,垂下头来,长发遮挡住双眼,一双薄唇却是微微勾起,当真是如若中秋之月,春晓之花,南方看得直出神,却听他轻声言道:“没有……什么特异之处都没有。我之所以会这样做,只是因为心中思慕。你说得不错,我自私寡情,向来只图一时之乐……”

他话未说完,阿蘅便再也按捺不住,甩开南方疾步向他奔去。男子不闪不避,仍是垂头轻语,直到阿蘅将手中的匕首深深扎住他的胸膛,他的声音才戛然顿止。

他望着阿蘅,唇边亦然含笑:“此生……你只需恨我一人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通知说这一章节里有“不道德内容”,我上上下下找了几遍硬是眼拙没有看到,于是凭着自己的想象在“不道德内容”中加了守护兽“河蟹”,也不知道守的是不是地方。各位如果有所发现,希望提醒,我实在是没有找到什么“不道德”,也许是我这人太不“不道德”,以至于底线提得太高,和大家都不一样??
已经道德成关灯文了,难道还要继续改成儿童文?





第4章 四
阿蘅怔怔地望着邓隐绝的尸体,明明那把匕首这样深地扎在他的心口,血流了一地,为何他的脸上是笑得这样安宁?尖刃刺入血肉的力道,是她积攒了所有忿恨,经年累积而下的,匕首上腐人肌肤的烈毒,是她这些看年的刻苦所学,如今全布都如她所愿地施在了仇人的身上,可为什么,心里却全无欢愉?那仇恨仍是把她的心占得满满的,堵得生疼,甚至疼出了眼泪。

只听陌生的少年在一旁啧啧叹道:“这人当真是倔,当年明明是中了药,这都是查得清清楚楚的事,只要说清楚不就可以洗掉污名了吗?为何不容人把话好好说完呢?”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抬起头来问南方,“你说,他是不是没听清楚刚才咱们在说什么?”

南方垂着头没有听清他在问些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男人的尸体。死人她不是没有见过,血流成河尸成遍野的景象,于家乡瘟疫那年也算是有所涉猎的。虽然空气中氤氲的血腥味让她很想吐,但男人苍白脸上心满意足的笑意,却仍是让她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想哭又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师姐与他有什么仇恨,但也隐隐觉察到这人就是师姐夜夜梦魇的仇人。她只是想不通,为何这样一个愿意为师姐而死的人,却会让师姐这样恨他呢?

正自发呆间,只听阿蘅在问:“贺遥如今何在?”声音暗哑,却不知是在问谁。

她刚想回答师父三日后便回,又猛地想起那少年刚才似是在说,师父当年在师姐窗前下了毒,顿时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只听少年说道:“不是说他赶去参加小鬼门门主生辰了么?如今生辰已过,难道尚在小鬼门中?”

阿蘅抬起头来,冷冷地望少年,神情疏离又满是戒备,开口说道:“告诉上官若愚,阿蘅早已与她割袍断义,往后我的事,哪怕累及生死,也再与她无关!她莫再插手一分一毫!我盼今生与她再不相见,若然日后再见,便是你死我活!”言罢,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不看众人一眼,转身而去。

南方见师姐下完逐客令后便这样潇洒地走了,不禁愕然,抬头望着少年,愣愣地问道:“这……这个人和这滩子血要怎么办?”

少年努了努嘴,道:“就这么放着便是啦。”

南方怒道:“‘是’你个大头鬼!这样的日头,放不过明天就要臭啦!”说罢,卷起了袖子拉住少年的手,说道,“人是你带来的,虽说是我师姐杀的,但也就算咱们一人一半,你挖坑我埋人,公公平平……你可别想跑。”

少年脸上露出苦笑,说道:“我带他来是来算旧帐的,哪知道你们要杀他?”

“你要不带他来,师姐也没人可杀,前面不是已经给你算清楚了吗,这事儿呀,咱俩一人担一半。你是个大男人,我一个小姑娘,和你平分一半已是让你占便宜了,怎么还这么啰嗦?”

少年拿她没有法子,正要再说什么,忽见后院腾起了滚滚浓烟,于是拍拍南方的肩膀:“喂,你家房子烧了。”

南方怒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呀!”待闻到烟味回头一望,才不由得大惊失色,“呀,真烧了!”一边急急地往后院赶去,一边拽着少年袖子的手却不肯松。

后院正是师父囤药的药室,各种精心采来的□□都在这儿了,眼见师姐手执火把,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南方吓得心脏吓点从胸膛里蹦出来。尖叫着扑上前哭道:“师姐!你是不想活了么?药室烧了,师父回来非得把咱们抽筋剥骨不可!”

阿蘅望着冲天的火焰里,□□燃出紫红色的奇怪烟雾,唇边竟带着丝痛快的笑意。她拉着南方的手臂说道:“毒术乃天下大恶之术,你再不要学了。下山去,寻一处好地方,安安心心地过你原来的日子去。这里……本就不是你呆的地方……”

南方隐隐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不由得拽紧了师姐的袖子,大声哭道:“师姐,你要去哪里?你带我一起去呀!我……我一个人要怎么办才好?”

阿蘅伸手在她头顶轻轻一按,低声说道:“这世间,谁又不是一个人?你我的路本就不同,同门一场是缘分,如今缘已断,你我要去的地方,亦不再相同。下山去吧,远远地……离开这里。”说完,她的手顿了顿,终于还是狠狠了心,将南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抽身而去。

南方想要去追,却忽然觉得四脚麻软,胸口一阵剧痛,不由得暗叫不好!师父的药室里全是□□,如今被火一烧,全尽数化成了毒烟,她适才那样拼了命的哭喊,毒烟吸尽,立时便发作了起来。

再低头去寻,果然见自己用□□喂了半个月还没死,几乎以为它是百毒不侵的那只胖兔子,此刻正在笼子里口吐白沫抽着脚呢!到底是师父的毒,随便找两把烧一烧,都能毒死人……

风吹过,将点点火星吹得漫天飞舞。最后的景色,是她倒下前望到的天空,妖娆的火焰翻腾也诡异的颜色,美丽得让人害怕。

世间美丽的东西都有毒……师父说的果然不错。可是师父,你在哪里?师姐走了,家烧没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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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南方觉得丹田一阵清凉,像是有薄荷敷在上头,好不舒服。等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后,却活像被人浇了一盆子冰水,后脊一下子便被汗湿了。

师父那些毒非同小可,自己吸进了这么多的毒烟,哪怕现在不死,也是活不了几时了。如今丹田虽然凉凉的,但保不齐便是什么厉害□□的发作前息,只怕不久之后便会是一阵削肉腐骨之痛。想到自己竟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由得心中一酸,呜呜地哭了起来。

只听有人说道:“你哪里痛吗?”

南方答道:“现在是不痛,痛的还在后头呢。我怕我一会儿痛得哭不出来,现在先哭掉一些。”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那人道:“你这人真有意思。”

南方恼道:“人家这样伤心,你竟还笑得出来!”一抬头,只见少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含着笑意,正望着自己。

少年问她:“你为什么伤心?不过是烧了几间房子罢了,没有钱再盖吗?”

“房子打什么紧?我伤心的是自己,我……我就快死啦!”说到后头,又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少年又问:“怎么会死呢?”

“你不知道,我师父的毒厉害得紧,用这些药烧出来的烟便是闻上一闻,也会要了人命。”

少年道:“我知道呀。”

“你知道,那还问!一边儿去,让我自己好好伤心一会儿……”南方哭道,“我怕我等一会毒发作起来,会痛得恨不能立马死掉……只是现在还没发作,舍不得死……”

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喂,你说我带在身上的雪莲什么什么药,能解百毒,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噢……那你就不会死啦。”

南方擦了擦眼睛,愣愣地望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嘴唇发紫,脸青得像鬼,好像中毒的样子,我就把那药喂给你吃啦。”

少年笑嘻嘻地说,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好像喂给她吃的只是一个鸡蛋一样普通寻常。南方望着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在师父口中,这雪莲秘药珍贵得难以言喻,世间寥寥几颗,便是皇宫之中都不曾存有半枚。若是世人寻到,带在身上便能避开百毒,吃一颗进到肚子里,莫说是百毒不侵,便是病入膏肓都能回天有术。

南方小心翼翼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心想:乖乖,这下这个肚子可是值钱了!

少年见她这样,又是忍俊不禁,问道:“你又闹肚子了?”

他救了自己的命,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南方眼泪盈盈地望着他哪里还会计较他的玩笑。

少年见状,有些顾忌地往后缩了缩,唇边笑意犹在,只是不大自然,问:“怎么?”

“恩人!南方来生定当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少年干笑了两声,递过去块帕子:“擦擦鼻涕。”

南方殷勤地凑上前去,问道:“恩人可要南方做些什么?”

少年顿了顿,微笑问道:“你叫‘南方’?”

“嗯!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少年笑道:“我叫北方。”

南方一愣,随即赔笑:“呵呵……缘分啊缘分。”顿一顿,又问:“恩人往后要去哪里?”

少年想了想,说:“东方。”

“……”

少年在她身旁蹲下,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天色尚明,将近黄昏,洞中阴冷,却不曾点火。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南方问急忙道:“恩人自己可有吃那雪莲秘药?”

“你当它是鸽子蛋呀!就这么一颗,你吃了,我哪儿还有得吃?”

“那……那恩人岂不是也中了毒?”南方说着,手忙脚乱地拉过少年的胳膊,在他的脉门处按下。

医药之术,师姐曾经略有提点,只是她这点道行,又哪里真能诊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少年的脉向平和,别说是中毒了,就是身上别的什么小毛小病的,也是分毫未觉,不由得大是惊奇。
少年咧嘴一笑,说道:“可没有骗你吧?”

“这……这怎么可能?”

“我内功深湛,寻常的□□哪里害得了我?便是没有那药,我想进你的林子,也是来去自如的。”

南方听他言语之中,有些瞧不起师门的意思,不由得不大乐意,却也碍着他刚刚救了自己,不便顶撞,只好道:“我家师父的毒术自然是厉害得紧,只是他老人家,也不是狠毒之人,下毒之时,总会留有三分余地……”

少年望了她一会儿,忽然折转了话头,问道:“你适才是不是说要为我做牛做马?”

南方一惊:“那个……不知恩人可有听清,南方说的是……‘下辈子’……”

“那这辈子做我的什么?”

“……这辈子总得……是个人吧……”

“成,那就当我的丫鬟吧。”少年灿然一笑,如春花初绽。

师父诚不欺她,世间美丽的东西,当真都有毒!






第5章 五
二人同行上路,几天后南方才知道,这个自称“北方”的少年,其实名叫丁一。虽然她原来就不相信“北方”这个一听便是胡扯出来的名字,但“丁一”这个同样不怎么像样的名字,也让她很是怀疑了一阵。当然,他自曝姓名的契机也是一样地不怎么可信,就在南方不小心说出自己的原名叫“二丫”后,他显得异常兴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这么巧!我叫丁一,你是二,我是一,多有意思!”

南方听后,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你才是二呢!你全家都是二!

丁一实在不是个正常人,南方很是怀疑,这个少年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在这深山密林之中,随便找只狐狸修炼个百八十年的,说不定就是丁一如今的模样。

二人刚刚上路的时候,丁一拍拍她的肩膀说:“跟着我。”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未及落地,人便已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南方至多看到衣衫的影子闪了一闪,然后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仿佛是做了个梦一样。

她愣愣地望着四周,半晌不曾回过神来。就在发呆的时候,忽然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回过头,丁一又像个幽灵一样的凭空出现,咧着一张嘴问:“你人呢?怎么不跟上来?”

南方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他就伸出两只手捏住她的腮帮往两旁一扯,大声在她耳边吼道:“你~干~嘛~不~说~话!”

南方像见了鬼一样惊恐万状地望着他,尖叫道:“你……你是人是妖!”

“干嘛?”

“你……你怎么走的?不对……你怎么回来的?也不对……”

丁一皱着眉头,有些恍然:“你是不是不会轻功呀?”

“你少唬我!我师父师姐都会轻功,我知道轻功是怎么样的!再轻的轻功也不是像你这样使的。你一定是妖怪,用了法术!”

丁一笑道:“谁说轻功不是我这样使的?”说罢,忽然出手将她夹在怀中,尔后,南方便觉身子一轻,再回神时,人已如风一般在树冠之间穿梭了。只见悬空双脚下的草木在疾速之下化作黑黑绿绿的长线,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地痛。一下子身子又是一个疾转,拐过山角后高高地飞跃起来。

南方花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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