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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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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事你不用操心太过,再难的事只管交待就是,我总是尽力为你办到。还好如今阿蘅来了,有她在旁照顾,我也好放心,不至于两头牵挂……”
絮絮叨叨一番,倒把上官原本想说的话给压了下去。洛东凡更是不多话,片刻间收敛起神情,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便冷冷地退了出去,仿佛适才听到的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件事。
上官深深感慨这二人都太过识趣了一些,转念又想,莫不是正因为此,才迟迟遇不上心爱的姑娘?又思及自己的感情又何曾不是一团糟糕,可见想得太多的人,往往多是自作聪明罢了。
依窗望去,目光越过沉灰的飞檐落在湛蓝无云的天空上,她手指轻轻拂过尚自扁平的肚子,竟是指尖微颤不敢多用一丝的气力,喃喃道:“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只望你作个快乐的普通人便好。”
虽就想这样抛开一切带着孩子隐姓埋名的过自己的日子去,可就算这手头上的千万件事均可放下,唯有一件却是非办了不可,那就是关于师父的冤案。养育授业恩同再造,即使再自私也该止于此。
原本想着等付展风的人有所行动之后再作后步,可如今却拖不得了。于是,上官若愚在堂中布下酒菜,请人将陆文元请了来。
扣押陆文元的这段日子,她并不曾故意苛待,一日三餐荤素皆齐。陆文元到底是兵部尚书,自有其风仪,不拒饭食,几番求见也是言辞有礼,进退得宜,倒让上官生出些许敬佩来。
陆文元似是没有料到这群劫匪的头目竟是个文弱女子,乍见上官时即便城府不浅,却也难掩惊愕。
上官屏退左右,堂中仅剩二人,于是微笑着请陆文元于八仙桌前坐下。桌上放着八碟精致点心,白瓷的杯中盛着碧色的茶水,随轻烟缭绕出一室悠然的淡香。陆文元深吸一口,赞道:“好茶。”
上官也不同他客套,微微一笑:“请。”
陆文元并不拘束,举杯浅酌,口中仍是啧啧赞个不停。
上官静静地望着他,唇畔的笑意逐渐冰冷。陆文元却似浑然不觉,执起筷子品尝碟中点心,每碟只尝些许,却是吃一个赞一个。
上官也不催促,只待他将桌上茶点尝了个遍,用盘中帕子拭了拭唇角,然后抬起头来笃定的望着自己,好似如今已然是主客易位的情势。
“姑娘想问什么便问吧。”
上官倒是怒极反笑,道:“噢,陆大人倒是猜到小女子的用意。”
“在这里受了姑娘一番款待,就算初时不甚明了,坐在那地牢中整日思索也总能估摸出个大概了。姑娘掳了陆某前来,既不杀,也不虐待,留着在下一条残命,自是还有未明之事需要在下解惑了。”
“想不到陆大人一届武官,心思倒不输文官缜密。”
“哪里,以陆某的心思,也仅止于此了,若再要深猜却是不能了。”
“大人落难,被下令押解大理寺受审,如今罪责未定却半途遭截,你猜圣上会如何以为?”
陆文元眉头微蹙,面上却仍是风淡云清:“自是将这笔帐算在陆某的那些手下身上。陆某那八条罪状里顶大的一条便是‘结党营私’了。只是事已至此,陆某就算想要如何也没法子,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上官佩服道:“陆大人好定力!只是不知大人的家眷是否也如大人一般看得开。小女可是听说,大人四代单传,只得一独子……”
说到陆陵,陆文元又是一笑:“犬子自小让他娘给宠坏了,此番若能侥幸不死,兴许倒能助他长些记性,一改往日骄纵倒也未尝不可。可若是不幸……”他说着,自顾摇了摇头,“那又如何,一切皆是天命,我即便再是心疼着急,如今自身难保,却也是无法可想了。”
上官听着,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敬意,由衷赞道:“大人当真豁达。只可惜小女却做不到这大人这般。”
陆文元笑道:“我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无奈之想罢了,姑娘如今为刀俎我为鱼肉,又何必如在下这般委曲求全。”
上官点头,声调复又沉了下来:“大人教训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人当年领人抄府之时,自是威风八面,不及今日这般容忍宽厚。”
陆文元闻言,面上现也困惑之色,上官也不提醒,只用一双精亮的眸子灼灼地望着他。渐渐的,他似是忆起了什么,惯来笃定的面上现出惊讶慌乱之色,看着上官似是尤有不信,半晌,才迟疑道:“你是……你是……”
上官冷笑:“大人莫不是当官久了,抄的家多了,记不清楚了?”
陆文元一张端方的脸上血色褪尽,身子微微一颤,道:“你可是为了当年南靖王谋反一案而来?”
“亏得大人还记得。”
“当年南靖王党羽众多,朝廷颁下禁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放一人。一时间朝堂之下,江湖之中,一片腥风血雨,人人自危。于此事有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们都未曾放过……后来,圣上以为杀得够了,便勒令我等罢手,我却总还觉得存有漏网之鱼,果不其然……”陆文元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说到后面语音渐低,又顿了许久,忽然抬头问道,“此事已过去多年,姑娘却仍介怀,必是与当年牵扯极深之人。敢问姑娘与王爷可有关系?”
上官若愚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轻淡地吐出:“他是我师父。”
南靖王爷是她的师父。多年来,这话她只敢在极私隐的地方说,这短短数字在胸中蕴藏多年,那份隐忍的自豪与不甘早已发酵成醇厚烈酒,只是没想到再对人提极时,情绪却是极淡的。岁月磨尽了那些浓烈,却将其挥发成空气,缭绕在她周围的每一寸天地,随后渗透入五脏六腑,再深埋进骨髓里。
她想,这条路终于快要走完了。
陆文元似是被震住了,怔怔地望着上官半晌没有作声,不知过了许久,他方现出恍然之色,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如此……”
上官忽然觉得很累,事到如今,她已不想再纠缠下去了,玉指轻扣着八仙桌面,说道:“如今大人疑惑尽解,那小女随后的一番复仇之举,大人也该见怪不怪了吧。”
“复仇?”陆文元声调一扬,望着上官忽然大笑出声。
他手按桌面笑个不停,笑得上官甚是恼火,终于不耐道:“你笑够了没有?”
“复仇……”陆文元喃喃着这两个字,似是在咀嚼其中的兴味,每说一遍便要忍不住哄笑出声。
上官终于看不下去了,令人将他带将下去。
侍从从堂外进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陆文元,将他身子抬离木桌的时候,他忽然止住了笑声,扬声说道:“你莫不是这些年来,一直以为你师父是被冤枉的吧?”
一句话,如火星溅到了引火线,“噌”地一声自上官心中烧燃起一把大火来,她上前推开左右侍从,一把拎住陆文元的衣襟,怒道:“你再说一遍!”
陆文元望着她的目光毫无退意,站直身子推开她攒紧的小拳头,朗声道:“我说你师父是个地地道道的逆贼。当年他于朝中结党营私,于关外集结兵马,关内纠集江湖草莽,妄图龙座,事实凿凿,世人皆见,绝非冤枉!圣上对他一忍再忍,仁至义尽,他却步步紧逼,野心勃勃,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话未及说完,只听“啪”地一声清响,陆文元左颊现出绯红的一掌红印。上官若愚胸膛起伏不定,似是呼息不稳,怒视着陆文元的眼中一瞬间布满了血丝。
陆文元一理衣襟,却是一派凛然之色:“姑娘是个聪明人,既然追查了此事多年,难道真的一点也没查觉?当年南靖王亦曾说服少林玄念方丈一同谋反,被方丈严词拒绝。王爷怕方丈将计划外泄,以往日恩情相胁,玄念方丈既不愿祸国殃民,又不愿见昔日好友越陷越深,终于自尽,以盼王爷回头是岸,哪知王爷却仍旧一意孤行。此事玄念方丈生前未曾向任何人提起,只当日陪同王爷一起前往少林的好友朱景溟一人知晓。经由此事朱景溟终于有所感悟,于是连夜投奔我而来,望我能出手阻止……”
“不过是你一家之词!”上官若愚厉声打断,“如今我师父死了,是非黑白岂不由得你们编派!”
“姑娘不愿听我再说下去,可见心中也是怕的。”
上官眉头一皱:“我怕什么,如今我是主,你是囚,我却要怕些什么?”
“你怕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怕这些年来所信的复仇不过是一场笑话!”
“今日我若听信了你,才是一场笑话!”上官若愚冷笑一声,“来人,将陆大人送回地牢去。”
陆文元背脊挺直,任由左右架出了堂去。
待人远去,上官若愚只觉双腿一软,头晕目旋,再也支撑不住,瘫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弃文三年,我原以为就这样真的弃了。
一直以来,写作不为盈利,只为一满自己的爱好。所以当了妈,身份换了,心境变了,俗事多了之后,也就顾不上自己那一点点的小爱好了。(当妈的繁琐疲惫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有孩子的自然懂,没有孩子的,相信我,穷尽你的想象,也比不过现实)
在工作和生活的忙碌中偶尔想起晋江,也只是一点小遗憾,因为我的文一向小众,想着网上的浩瀚书海,弃了我这一滴水,自有源源不断可以补足,所以真的没有当一回事。
直到前几天有个朋友问我,你的文啥时候更新呀?这真真让我吃了一惊,她告诉我:你的蔚蓝居一直在我的收藏夹里呢……那时,言语难以表达内心的感动。于是上来瞧一瞧,更惊讶地发现原来不止她一个亲友在等,等着更文的,还有更多素不相识,纯是冲着故事来的读者。一时间,感动有之,愧疚有之,于是想着,不论日后是否还会继续写文,更少得把这篇更完。
所以……我又回来了!虽然回来得晚了些,在此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谢谢小紫,谢谢一直等着我的大家!真的十分!十分感谢!
第46章 四十六
陈聪推门而入,神色匆匆间,忽然见到上官呆呆地坐着,不由得一怔,要说的话也就此咽住了。
只听上官喃喃道:“其实……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这要我如何承认。”
这些年来,在追查南靖王一事上,陈聪没少帮忙,其中缘由他自然也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些,只是顾及着上官,往往一探及内里便即收手,心中也盼望着她永不知晓才好。如今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最后那层纸也被捅破,不由得心头一紧。神色却兀自如常,道:“既然早有察觉,那你此番肯让陆文元一吐为快,也说明了心中早有准备。”
上官若愚深吸一口气,似是强打起了精神,道:“陆文元一家之言,总不能听了便尽信。纵使师父当年真的意图谋反,定然也有其原因,既然都查到这份上,这件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总是不行。”顿了顿,才想起来,问,“你有什么事?”
陈聪微微叹了口气,递上了一封信函,说道:“白晨有请。”
上官若愚一又妙目瞪了一瞪,似是大感意外,接过信函拆开了看,跟着又将它叠好收起,拢入袖中,坐在椅上长久不语。
陈聪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静静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说道:“帮我备下车马,他约我三日后城郊武夷楼一聚。”
陈聪不禁问:“旁的人呢,可要通知?”
上官摇了摇头:“信上说是二人独聚,不带随从。他这人性子高傲,说了一个人来就必定是一个人。再说以他的武功,我即便带齐了人手又如何呢?”
“那……”陈聪面带踌躇,“可还要别的什么布置?”
上官想了想,道:“白晨与我师父的事,两头都不可落下。我修书一封,若三日之后没有回来,你便帮我交给付展风。”
“三日之后还不回来,那可要设法派人去找你?”
上官浅笑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在哪里,你们又到哪里找去?放心吧,你到时只管将书信交给付展风,其他的事便不必管了。”
陈聪知她心中打定了主意,纵有不安心的,也只好由她,当下应声而去。
待他走后,上官若愚却仍是未动,她坐在那里右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过了良久,低声喃喃道:“孩儿莫怕,娘亲带你见爹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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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乍暖还春之际,城郊路旁的杂草一片葱茏,满满地要从两旁溢出来似的,迎春花开得一片灿如暖阳,晃得上官若愚微眯起了眼,方才看清那路尽的小楼。
据说这武夷楼原是个回乡的官员所建的别苑,哪知圈了地,动了土,才建好一幢小楼,官员便因贪贿被抄了家。工程就此停搁,因地处城郊,做不成生意,多年来乏人问津,又加之是罪官之地,颇不吉利,多年来便白白地荒了这一大片土地。小楼也就这样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由新变旧,近年更是传出鬼怪之说,引得旁人更不敢近。
上官若愚走入楼中,却见里面的布置颇为雅致,与外表的荒颓绝然不同,雕梁画栋都被粉饰一清,纤尘不染。不禁无奈地笑了笑,白晨这样好洁的性子,既然相约,定是派人提前来整顿过了,他又怎能让自己呆在那满是尘垢的地方。
拾级而上,二楼的窗边放着一几双凳,瞧来竟像是紫檀木的,凳上坐了个人,一身如云的白衫,轻得似在烟中,静如皎月的侧脸几似完美,却如冰雕一般没有表情没有温度。
他待她,终如外人一般,要筑起这副不容亲近的模样了。
思及反笑,上官若愚堆了一张笑脸上前,也不与他客套,便拉开座椅坐了下来。正思量着说些什么,他却先开口了。
他唤她:“白夫人。”
她心中一苦,“白夫人”,是白家的夫人,却不是他的夫人。心中一时冲动,便想扑上前去告诉他,我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啦!却堪堪狠拽住了衣裙。她不是矫情的女子,心中想着,不知今日他想同她说些什么,得寻个合适的话题顺下去,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才是。
只是乍一听这隔着生疏的一句问候,她便也跟着笑了,笑得更是虚假,心想:待你知道自己已有了宝宝之后,不知还绑不绑得住这张冷冰冰的脸。当下也不急,守礼地回了一句:“城主。”
白晨望着她,清冷如月,语调亦如水般寡淡:“我一直奇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你,口口声声地说着鬼话,明明如此荒谬却又好似真的一样。所以,我回了一次天山。”
这番话实有些出乎意料,上官饶是已有各种准备,仍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白晨道:“白冼说,你说的都是真。”他顿了顿,见上官没有答话,于是续道,“他说,当年我练功走了岔子,是你带着我上了天山,逼我练了清心决,以至于捡回了一条命。他也说……”他皱了下眉,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停了好是一阵,才继了下去,“他也说,我们那时……是真心相许,我也是因为动了真情,才差点走火入魔的。只是……”
说到这里,他犹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看了看上官,眉头好看地皱了皱,用清凉好听的声音说:“那又怎样?”
上官一怔,脸上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心跳却像是先一步地停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里空空的,只是听到白晨的声音在那个空旷的地方响起:
“都已经过去了,我如今一点也记不起来。听着白冼说的那些,说我当年竟可为了你不惜自己的命,想来便觉得荒谬。即便初真的如此,现在我也是一点都记不起了。”他说着说着,眼见得上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得竟泛出青色来,波澜不惊的心脏竟抽了一下,忙是续道,“可你若是执念不放,我也并不介意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毕竟听白冼说,你曾经也算待我不薄……你跟我回一方城,我可以休了玉羊将你扶正,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放了陆文元,结束这些事,也算是还我一个清净……”
后面的话,上官都没有听进去,她笑了一下,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再看白晨一眼。
白晨起身拦住她,微微蹙眉:“怎么,生气了?你若觉得刺耳,我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上官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回去就放了陆文元。”
白晨面上露出些许轻松:“这就好,我答应你的事……”
“你什么都不曾答应我。”上官打断他,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竟是出奇的平静,“我放他,不过是我已问过了我想问他的话,与一方城无关,与白城主更是无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切都是为了家师。城主,咱们就此别过,此间的事,全当没发生过。”说完,抬腿欲走。
白晨神情困惑,正要再拦,上官却足尖一点,身子轻轻地打了个旋,转眼便到了楼梯边。以白晨的武功足可阻拦,可上官忽然开口道:“堂堂城主,再纠缠不清可就不要脸了!”
这“不要脸”三个字说得重,白晨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听她如是说,纵然想留她却也不会再出手了。
想着日后要见并不困难,当下冷“哼”一声,负手背过身去。过了片刻只听身后鸦雀无声,稍稍侧头不见人影,再回过身,人已然不知所踪。白晨追到栏边眺望,只见那纤瘦的身影早就去得远了,只遥遥可见一抹青色的影子。
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白晨不能一一去辨,只觉得它们混杂在一起,堵得心头发闷。
他坐下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却是涌上一阵的烦闷,那水泼出杯子溅到身上,白晨不耐地拂了拂袖,想起上官适才这平淡的模样,竟没来由地一阵恼怒。再坐了片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自栏边跃了下去。他轻功卓绝,足尖点在树枝上,身子如风般一掠而过,惊不起半片飞尘,便似个白色的幻影一般追着上官离开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补偿大家,我会尽力勤奋更新的!
第47章 四十七
上官若愚虽然很想快快离开这里,却不敢走得太快。她一只手捧着小腹,另一只手在眼下一抹,只摸到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眼角,不由得一愣。
明明心中悲痛得已经连舌根都透出苦味了,脸上却仍是麻木。她甚至都不相信自己适才竟这样淡定的转身便走了。纵然是逞强,她原先也不信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吸了一口气,微凉的感觉在胸膛中扩散开来,只觉得里头是空的,茫然失措,脚步却片刻不停。她明明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些什么,身子却自顾自的带着她拼了命的要远远离开。
当发觉周身有异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再行四五步就要撞到龙应天的身上了。猝然停步,茫然四顾,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目光轻轻的落到龙应天的身上,带着困惑,脑中却跳不出任何的字眼来。她动了动嘴,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虽然明知说了也是白说,但如今心境打乱,瞧着龙应天板正的挡在路中,只觉一整烦闷,脱口喝道:“让开。”
龙应天哪肯听命,一板一眼地答道:“鬼君请夫人一叙。”
上官若愚恼道:“不去。”
龙应天道:“那就恕在下失礼了。”
上官若愚正没好气,巴不得他前来挑衅,当下冷冷一笑:“失礼?你待怎么个失礼法?”
“鬼君命属下来请,自是不能要了夫人性命。夫人武功专克本门,属下一人不敢托大,因此带了些帮手前来。”龙应天说着,头微微向旁一侧,只见一旁已停了一顶漂亮的六角宝塔轿,罩着淡紫色的帷幔。轿旁站着四个轿夫,一眼瞧去就知筋骨非凡,“夫人若是动起手来,我五人不敢说手到擒来,但将夫人绑上轿子总不成问题。只是我们都是习武之人,不免粗手粗脚,到时伤了夫人,鬼君怪罪下来,属下也只好领了。”
“伤了我?”上官若愚唇边笑意冰凉,“是了,我和付展风分别许久,有好些个事还来不及告诉他呢。”她眼望着龙应天,绕着他笃笃定定地转悠了一圈,“他知不知道,如今我腹中已然有了宝宝……”
话一出口,龙应天的脸色已然大变,耳中却钻进后半句更棘手的话来:
“动起手来,伤了胎儿,我也不活了。届时,你们带着我的尸首回去交差,那我的属下便会将陆展元一块一块的送回来!”
他当然知道,上官伤了是一回事,死了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当下望着这个浅笑盈盈的女子,目光流转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上官悠悠地等着他,站的累了,便闲坐到路旁的大石上休息。
龙应天道:“夫人智计百出,莫不是又在戏耍我们吧。”
上官盈盈笑道:“你猜呢。”
龙应天踌躇不定,上官便一语道出他心中所思:“此事的真假关联甚大,你赌不起。”
龙应天道:“事关夫人生死,属下确是赌不起,只是夫人不愿随我们而去,却也轻易甩不脱我们。我们不敢动手,却敢尾随夫人左右。夫人既不肯上轿,那咱们只好时时刻刻地跟着,直到夫人回心转意为止了。”
上官倒不意他是个有勇有谋之人,暂将心头阴霾强压一边,起身道:“好,那就跟着吧。”说着,起身就走。
龙应天一做手势,那四名轿夫立刻抬起轿子,跟了上去。
上官适才气血激涌,行不多久,便觉腿酸不已,向身后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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