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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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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离开后,时间虽不晚,但柳语夕却没有心情再去探看太庙。她心绪也颇有些混乱,于是叫过兰韵,吩咐她送水入房间,准备沐浴睡觉。
哗哗的声响,水已经倒满了整整一桶,月儿和锦萍离开后,柳语夕便脱下衣衫搭在屏风上,先用手指沾了沾水,试好了温度后,方抬起玉脂般白皙温滑的玉腿进入木桶,她慢慢滑入水中,当温热的水包裹住她时,她慢慢放松了身体,连日来的压力和烦闷也只有在这一刻才能略微放松。
苗寨过后这些日子里,她浑浑噩噩,每天好似都忙得不可开交,实际上是不愿去回想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包括那里的人。
此时,精神一放松下来,那些人,那些事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脑海里。阿琳,拉卓,还有乔老爹,还有他的面孔一一闪现出来,最后却只剩下他的影子,青山外竹楼上看书时清雅淡笑的他,花山节时从容且霸道的他。各种的他如一张网密密朝她罩来,心脏好似被压了一个秤砣般,沉沉的。
她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他,但是只要一不留神,他那张绝美的脸庞便会浮现在自己面前,嘴角还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一般。
她抬起双手鞠一捧水扑在脸上,她闭上了眼,残留在脸上的水珠慢慢滑下,睫毛上几颗水珠悬挂着,此时,水底慢慢浮上一根纯白色的丝线,那丝线好似有生命一般,顺着波纹摇曳了几圈后,便顺着木桶边缘慢慢朝柳语夕游来。
柳语夕只觉得手臂上似有什么东西快速滑过,伸手去拍,却什么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了看光洁的手臂处,正待转头,脑袋里一阵剧痛让她禁不住尖叫出声。但这声尖叫只持续了片刻功夫便戛然而止。
兰韵和月儿的房间分别于柳语夕的左右两侧,两人同时出现在柳语夕房门前,对望一眼后,兰韵敲了敲房门,小声问道:“小姐,发生何事了?”
兰韵问完后,半晌皆不闻回音,神色颇有几分着急,于是转头看向月儿,月儿也一脸担忧,上前两步在柳语夕的房门上猛拍了几下,一边敲一边喊,“小姐,小姐……”
这样大的声音,按理说里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因此,两人心中皆明白定是出了事,可是房门从里面倒闩上了,他们两人无法进去。
两人急得如热火上的蚂蚁,来回奔走。晃眼间,月儿突然看到旁边的窗户似乎露了一丝缝隙,于是走到窗户边推了推,果然是开着的,于是兴奋地翻了进去,兰韵紧随其后。
两人找到屏风后的柳语夕,见她面色惨白地闭着眼睛坐在水里,心里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月儿慢慢走过后,试探着喊了声“小姐”。柳语夕没有丝毫反应。月儿心下一慌,使劲摇了摇柳语夕光裸的身子,她却不受支撑,“哗”地一下,整个人向前倒进了水中。
“怎会这样?”月儿的小脸瞬间煞白,她一边捞起柳语夕,一边转头对兰韵说道:“兰姐姐,你快去请太医过来,小姐的情形不太对。”
兰韵也瞧出来柳语夕不对劲,于是没有多问,便转身跑了出去,脸上尤带着担忧。
月儿把柳语夕从木桶里扶起来,替她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才扶她在床上躺好。月儿一边替她拭干头发,一边喃喃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既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乞求老天。
没多久,兰韵喘着粗气跑了回来,那老太医也被她拉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月儿急忙说道:“太医,你快来看看我家娘娘,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怎么叫都叫不醒?”
太医捋了捋胡须。才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的木凳上坐下,伸手搭上柳语夕覆了层丝帕的手腕。老太医的神色最初很轻松,可是渐渐地,原本皱褶的脸上沟壑更深,眉间更是显出了一个“川”字。
月儿和兰韵见太医神色凝重,两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同时出声问道:“太医,娘娘究竟怎样了?”
太医突然收回收,抹了抹头上的细汗,颇惭愧地说了句,“恕老夫无能。娘娘的病,娘娘的病……”
“到底怎样?”月儿焦急之下,口气不善。
“老夫瞧不出来。”太医叹了口气,“娘娘这病实有些蹊跷,脉搏一切正常,但体内却有高热。老夫无能,实无法断定娘娘的病情。”
“那该如何是好?”兰韵焦急地踱着脚步。
“或许院判大人能有办法。”
“院判大人此时在何处?”
太医被月儿紧紧拉住衣袖,颇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两位姑娘别慌,院判大人此时已经回家休息,姑娘若是要请院判大人再行进宫,需得陛下手谕才行。”
送走老太医,兰韵和月儿犯难了,需得陛下的手谕才能出宫去请院判大人,若是等到明日,小姐的病情也不知会不会更加严重。
月儿一直盯着柳语夕,良久后方对兰韵说道:“我去求陛下手谕,你好好照顾小姐。”
兰韵看了她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月儿根据兰韵的描述前往乾坤殿,因为时间紧促,一刻也不能耽搁,于是一路上她都是小跑过去的,穿过层层宫殿回廊,她终于在碧波湖畔找到了乾坤殿,看着那几个烫金大字,月儿片刻都未犹豫,径直朝前走去。
穿过小树林,眼看就要到达乾坤殿正门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往旁边一闪,欲避过他继续往前走,却没想那人突然一手困住她的身体和双手,一手却用手绢捂住了她的口鼻。
月儿拼命地挣扎逃离,可是力气越来越微弱,身体好似被人灌了铅一般重,头脑也越来越昏沉,最终头向旁边一歪,失去了所有意识。
“娘娘。人带来了。”翠微向里面的人小声说道。
“嗯”了一声后,柳芯羽衣衫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出现在大厅里,她眉眼一垂便看到睡卧在地上的月儿,嘴边含着一抹狠毒的笑容,“想通知陛下,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过去?”说完,她指了指地上的月儿,转头对翠微说道:“把她带入地牢,等了一晚上,我也累了,今晚我终于可以睡个舒服觉了。”说罢便转身入了房间。
翠微弓着身子,直到柳芯羽走入里间方才直起身来,拖着月儿朝外面走去。
兰韵守着柳语夕左等右等,快一个时辰过去,不仅未见着太医,就连月儿,也没见着回来。再这么下去,小姐的境况只会越来越危险,想到此,她去偏殿里唤醒了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单纯憨直的丫头,把她带入柳语夕的房间,关上门,小声对她说道:“娘娘身体不适,你在这时伺候着,别惊着娘娘,若是有锦萍等丫头要进来,就说娘娘睡了不便打扰。”
这丫头听后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兰韵又嘱咐她一番后,方才打开房门,循着乾坤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或小跑,或快走,不过两盏茶功夫便到了乾坤殿。此时她也顾不得考虑月儿是否因为未曾获得手谕执着要求而惹怒了皇帝还是其他原因。但她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谕,小姐不能出事,否则公子的大计也会受到影响。
兰韵深吸一口气,敛着神色走到乾坤殿前。刚走近,便听到一声大喝,“你是何人 ?'…3uww'”
兰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也抬起了头,她又近前两步,“回禀大人,我是披香殿若婕妤的贴身侍女,今日晚间,娘娘突然昏迷不醒,我是来求陛下圣谕,夜召院判大人进宫的。”
“生病了自有太医院值夜太医在,何须院判大人,你快快离开,不要扰了陛下休息。”
兰韵突然屈膝跪在地上,“求求你,大人,让我见一见陛下吧,刚刚太医已经看过,但他束手无策,也是他让我求取陛下手谕出宫召院判大人进宫替娘娘诊脉的。”
“休得胡闹,陛下此时已经休息,就是天大的事也要等到明天。”
兰韵“咚咚”地在地板上磕了几个头,“求求各位大人行行好,我家娘娘病情严重断不能拖到明日。”
第五十九章 白煞命中劫(下)
侍卫却不听兰韵恳求,连连摆手,“快走,快走。”说罢,还欲把她架着送离。
兰韵眼见求他们是无用了,可是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公子肯定会……想到此,兰韵突然扯开嗓子喊道:“求求你,救救若婕妤,救救若婕妤……”她反复念着“若婕妤”,一声比一声响亮,侍卫听她大叫,唯恐她的声音惊扰了圣驾,就要一掌拍晕她。却在此时,一个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谁在吵闹?”
兰韵听到凌轩的声音,心下一喜,很快挣脱了侍卫的钳制,屈膝跪于地上,“陛下,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娘。”
凌轩看到兰韵的脸后,脸色不由一凝,“发生何事了?”凌轩一边问着,脚步竟不知不觉地向前迈了两步。
兰韵呜咽着说道:“娘娘晚间沐浴时,突然昏迷不醒,太医看过却诊断不出是什么病症,所以才让奴婢来请陛下手谕,让院判大人进宫来瞧瞧,所以奴婢才斗胆扰了陛下休息。”
凌轩突然快步上前,抓住兰韵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昏迷不醒?”
兰韵见他深皱的眉头和凝重的脸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凌轩见她点头,马上对一旁的侍卫说道:“你去请李院判进宫,亲自送他到披香殿来。”
“是”那侍卫回答得铿锵有力,转眼间便去得远了。
凌轩放开兰韵,对另一侍卫道:“摆驾披香殿。”
凌轩随兰韵到达披香殿时,柳语夕仍旧躺在床上,没有半分醒转迹象。他挥退了随行宫人,自己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盯着昏睡中面色宁静的柳语夕。
兰韵朝呆站在旁边的小丫头努了努,小丫头怯弱地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间。
兰韵见她出了房门立即问道:“月儿姑娘有回来过吗?”
小丫头摇了摇头,兰韵嘴角动了动,“这就奇怪了……”
两刻钟后,李院判匆匆赶到披香殿,兰韵领着他走进柳语夕的房间。凌轩听见声响抬起头来,扫了两人一眼,尚未及说话,李院判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下官来迟,望陛下恕罪。”
凌轩抬手一挥,“起来吧,快看看娘娘究竟犯了什么病。”
李院判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正要躬身把脉,凌轩指了指一侧的凳子道:“坐下吧。”
李院判局促地坐定后,方伸出手来搭上柳语夕的脉搏,凝神细诊半晌。凌轩一直凝视着柳语夕的脸庞,也未催促。
“陛下……”李院判犹豫了片刻,又继续道:“陛下,据臣诊断,娘娘的症状与前些日子贞妃症状相同。”
“贞妃?”凌轩转过头来看向他,“是否还与赵婕妤,曼贵嫔症状相同?”
李院判突地从凳子上站起,后退几步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若娘娘的病症与前几位娘娘一样,老臣无法医治。”
凌轩剑眉微弯,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捉摸的光芒,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待李院判退下后,他同样又挥推了兰韵等人,屋子里只有他一人端坐在柳语夕的床边。他仍旧盯着床上的她,良久良久后,他伸出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本以为她会收手了,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她也按捺不住了,”说罢,他的手缓缓划过她的眼,“也难怪她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对付你,有时候连我都快分不清楚你究竟是你,还是‘她’,世上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红润的唇上,“你呆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回来了,”蓦地,凌轩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柳芯羽以为你可以代替‘她’抢走属于她的东西,可是她不知道,你毕竟只是你,不是‘她’,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再也无法装进任何人了。”
凌轩站起身来,最后瞧了一眼床上的柳语夕,转过头时,眼中已一片冰冷。他缓缓朝屋外走去,赵婕妤,曼贵嫔,贞妃皆是他隆宠过一段时间的女子,最后却都和她一般,昏迷不醒,直到七日后,气息全无,魂归天外。
或许,这一次能够以此打压柳霆暄的气焰,甚至可以废去柳芯羽,他恨她,只要每多看她一眼,他心里对柳语夕的亏欠痛悔就会增加一分。
第二日,风平浪静,兰韵守着柳语夕寸步不离,月儿仍旧没有消息。而陛下来过一次后,便未再提及,甚至连太医也带走了。兰韵急得团团转,赶紧把消息悄悄传了出去。
凤仪宫中,柳芯羽小口啜着茶水,微斜了眼看着一旁垂目回禀的翠微。
“娘娘,昨日披香殿的宫女兰韵夜闯乾坤殿,陛下昨夜便知晓了若常在昏迷的消息,还急召李院判进宫诊治,最后挥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守着若常在。”
“咯嚓”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柳芯羽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翠微,“他一直守着她?”
翠微赶紧垂下头,“回娘娘话,锦萍说她在房门外守了一个时辰,最后被兰韵拉走了,但是直到临走,她都未曾看到陛下出来。”
“好好好……”柳芯羽咬牙道,“他心里果真最在乎的是‘她’,如今哪怕是个影子,他都当个宝,以前那几个,何曾见过他如此?”
“娘娘……”翠微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柳芯羽深深吸了口气,“那丫头呢?去给我带来。”
翠微带着月儿进入偏殿,随即把月儿推到在地。月儿张皇中抬头,刚好对上柳芯羽微笑的脸。
“你怎么会出现在宫中?你的小姐,我的好妹妹呢?”
月儿知道大小姐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小姐,如今她怎么可能把小姐的消息告诉她呢?月儿诺诺地小声回答,“小姐……小姐她早就去世了。”
听到这个答案,柳的脸上并未有表露出难过或是喜悦,柳语夕的死,她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心底却终究不信她真的就那么死了。
第六十章 七日长昏迷(上)
“你细细给我讲讲柳语夕究竟是怎么死的?”
月儿垂着头。“大小姐,小姐坠崖的时候我并不在旁边。”
“这么说来,你也未曾亲眼看到她死了?”柳芯羽说完,见月儿仍垂着头未有答话,立时喝道:“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她到底死了没有?”
月儿被她一喝,吓得扑在地上连声说道:“大小姐,我真不知……”
柳芯羽见她不停叩头,也不制止,只一旁撑着扶手看。待月儿额头叩出一块红印出来时,方说道:“不知是吧?翠薇,把她带下去,好好伺候……”“好好”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看着月儿被翠薇带走,柳芯羽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神投放到窗外,恨声说道:“柳语夕,虽然你短命,但未尝不是幸运的,否则你今日若是落在我手上,我定会让你痛不欲生。既然我如今已拿你无法了,也唯有向你的侍女泄泄愤。谁让你从出生就夺去了我所有的东西,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心里都只有一个你……”她狠狠地把一盘芙蓉糕掷在地上。
一连三天,凌轩再没踏入过披香殿的门槛,柳语夕一直昏睡不醒,尘枫也无半点消息传来。兰韵心急如焚,终日守着柳语夕,喂些流食,替她梳洗。
乾坤殿里,凌轩高坐于龙案之后,殿中跪着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看装束便知事宫中的麽麽。那妇人在坚硬的地板上磕了两个头,“回禀陛下,柳贵妃陷害贞妃,曼贵嫔,赵婕妤的人证物证皆已齐备,再等三日后,陛下便可借若常在的事向柳霆暄发难。”
垂着头看奏折的凌轩突然抬起头来,“不需要你告诉朕该如何去做。”
那老妇一听,吓得脸色瞬间惨白,连连叩首,“老奴知错,老奴只是……”
“好了,你下去吧,朕知道你的心情,但此事朕自有决断。”
待那老妇走后,凌轩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身来,负着手缓缓走到敞开的殿门前时,昂首看着高悬中天的月亮,这三天来,他没有再踏入过披香殿。而他也清楚,再过四日,那个与‘她’相似的女子便要如‘她’一般香消玉殒。自知道她遭了柳芯羽的毒手后,他便开始搜罗之前的证据,趁如今形势大好,一定要削去柳霆暄的兵权,以及废掉柳芯羽的贵妃衔。
他恨柳芯羽,也恨柳霆暄,如若当初柳霆暄不强迫他娶柳芯羽,那么今日,‘她’会和自己一起赏月饮风,而不是偌大的一个皇宫,唯有周围的影子相陪。所以,他要报复,要柳霆暄和柳芯羽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天元皇都的一条大街上,灯笼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几个充满脂粉味儿的硕大金字“摘月楼”,街上冷清一片。唯有这摘月楼内,宾客盈门,喧嚣吵闹,男子粗鲁的调笑声以及女子柔中带甜的娇唤声交杂在一起。
“媚儿姐,殿下从回来到现在一直都这个样子,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楼言灵面带忧色地看着月下独酌的楼言初,低声地对旁边的黛眉儿说道。
旁边艳色无边的绝色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灵儿,你随殿下生活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殿下的脾气?殿下的事,他自有决断。我们,哎……”说罢,便拉起月儿的手离开了。
楼言初闭着眼睛仰躺在竹椅上,月光照在他眉目如画的脸上,清辉萦绕,带着淡淡愁绪。他手中握着酒瓶,时而往嘴里倒几口。
一旦认定目标便奋勇向前的他,如今却犹豫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小小身影便进驻了他的心间,但是他却不承认,直至她坠入悬崖,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心口被割裂的声音,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痛楚,那时,他便知道,无论如何逃避,他都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原以为只是他手中无数棋子中的一颗棋子。
最初一月的时光。他浑浑噩噩,仿佛失去了生活重心,那些原本以为很重要的事,竟好像随着她的逝去而变得无足轻重。直到那一日,师傅找到他并告诉他,其实她并没有死,那一瞬,他失去的灵魂仿佛才重回了身体,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她,并永远地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他谎称天元买粮,其实只是找个借口让她尽可能多的呆在自己身边,适当的时候便把自己的一些秘密告诉给她。却没想半途中,他那个弟弟竟会和那青衣人串通一气。当时,他不恨炎逸,不恨青衣人,唯恨自己把她卷入了他们的兄弟恩怨里来,害了她的性命。可是却没想,最关键的时刻,竟是她救了自己。苗寨的那一段日子,是他人生里最简单,最温馨的时刻,没有阴谋。没有暗杀,没有权谋,没有仇恨,只有她每日里柔和清浅的笑容和金光洒下,她沿着田垄缓缓归来的身影。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希望能这样和她一起永远地生活下去。可是他知道,不可能,他的身份,他的仇恨,终会把一切烧尽,原是想拖得一天是一天。却没想那一天还是很快地来临。尘枫的出现,他心中早已觉得蹊跷,回苗寨时,他果然再没见到她的身影。当听到她声震九霄的清吟,他知道,师傅说的那一天就快要到了,他也将永远地失去她。
躺在竹椅上的楼言初手指微微颤动了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明眸里倒映着月影,一动不动地看着繁星密布的夜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就在此时,对面的石凳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楼言初眼睛依旧看着夜空,却对那人说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想了这么多年依旧想不明白。”
尘枫自顾自地斟上一杯酒,嘴角一弯,眉梢间竟是掩不住的邪魅,“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人生在世,太过明白未必是好。”这一句于他口中出来,说不出的奇怪,却又觉得妥帖恰当,那话语中几分沧桑几分玩味,让人无法分清真假。
楼言初没有接话,仰脖又饮了一口酒。
“你不想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尘枫笑意浮上眼角。
楼言初眼神从天空慢慢降落到他身上,缓缓直起了身子,把手中的酒瓶搁到石座上后,便起身欲走。
“她还有三日性命。”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楼言初没有回身,声音里也听不出是喜是怒。
尘枫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低着头看着杯中晃荡的酒水,“这一次并非是我,而是天元天元皇帝想致她于死地。”
“他?”楼言初未有回头,反倒朝前走了几步,“他如何肯伤害她?”
“你别忘了,除了你我,又有几人知道她就是她?”
“就算如此,又如何?”
尘枫看着楼言初渐行渐远的身影,眸色逐渐变深。嘴角的笑容也越渐浓郁。
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水,尘枫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披香殿里,一个黑影凌空飞入。
“公子?”半睡半醒的兰韵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影吓得睡意全无,仔细一看,竟是尘枫,立即曲腿跪在地上,“公子,小姐她……是兰韵失职。”
尘枫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闭眼沉睡的柳语夕,回过头来,眸中冰冷一片,“的确是你失职,回去后领罚吧。”他声音轻飘飘的,但兰韵听后却全身上下皆出了一层细汗,从追随主子起,她一共受罚过两次,每一次皆如同闯了一趟鬼门关。
尘枫说完再不管地上垂目跪地的兰韵,而是坐到柳语夕的床边,伸手搭上她的手腕。
过了半晌后,他微微一笑,“我道是什么稀罕物,原来是白煞。你安心再睡两天,他一定会来救你的。”说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伸出手划过她脸侧肌肤,“我改注意了,这次,只要你醒过来,我便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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