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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吾道清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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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真是嫁出去的师弟泼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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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隐了身,小心翼翼地御着剑在崖壁边飞过。
深夜的山崖上静悄悄的,漆黑一团的山殿挂在崖壁上,隐隐约约有极暗的一点微光透出来,雕梁画栋隐没在黑暗里,看上去像一条盘在山间的长龙,有些可怖。山殿的殿门在这一排殿宇的最中间,每日会开三次,此时应已关闭了。他沿着壁上的窗户一户户摸过去,一面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记得上一回他摸过来,还没找到凌容与所在,就被仇殿主发现,扔了下去。
顾怀早问清了他的房间窗户外挂着一个凌字晶石,这次要谨慎得多,轻手轻脚没发出一丝声响,不知多久才终于听见一间窗户里传来一点动静,探头看去,却见窗户缓缓地推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向空中放走了一道暗红诡异的光,眨眼即逝,接着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这一幕仿佛是鬼片中的场景,顾怀背心一凉,壮着胆子贴近了窗户,从还未关紧的窗户缝里看去,猛地对上黑暗中一只神色阴鸷的眼睛。
顾怀一个激灵,手心都冒出冷汗来,那只眼睛转了转,蓦地冷笑一声,决然之色一闪而过,已紧紧关上了窗户。
钟无笙……
顾怀贴着墙壁站得笔直,心头狂跳,脑中飞速转动起来,这什么眼神?!那个红色的是什么?
书中钟无笙作为一个反派,因为嫉恨燕顾怀,在宗派大会上带人对他暗下杀手,被毫无悬念地反杀了。所以……这会儿他是在联系家人找帮手吗?
那倒没关系,之后宗派大战时警惕着他便是了……
他拿定主意,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在墙上擦了把手心的汗,又继续向前摸索而去。这回没过多久,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地方,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里看进去,房间里亮着几盏金莲灯,小坏蛋果然还没睡。山殿的房间看上去比他们水阁的宽上一倍,满地乱七八糟的晶石堆,四个傀儡或坐或站地将他围在中间,竟也不显得挤。
“……”这看上去并不是很冷清么。
顾怀撇撇嘴,趴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推得更开了一些。
坐在一把雕花木椅上的凌容与十分敏锐地飞速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接着道:“我可以带你们同去,但你们不许乱走,也不许乱吃果子,否则……我便把你们放进女子的傀儡身里。”
那几人脸上刚露出的笑意立刻僵住,纷纷打了个冷颤:“好的,主人。”
其中一个忽委屈巴巴口齿不清地道:“可……那人乱走了……没有女子身……”
“嗤,”凌容与忍不住展颜一笑,歪头道,“他呀,他跟你们不一样。”
“……”四个人同仇敌忾地递过去一个愤愤不平的眼神。
顾怀龇牙一笑,心中生出股宠冠后宫的优越感,转念想到这四个真身是猫,狗,蜘蛛,和蛇,又唾弃起自己沦落到与宠物争宠的地步来。
凌容与随手将一块晶石抛起又接住,志在必得地一笑:“宗派大战之后,他就会跟我回圭泠界去,到那时他与我成了亲,你们也得叫他主人了。”
以前小主人都跟他们一起玩,自从那个燕顾怀出现之后,小主人就跟他玩去了,还要叫他主人……四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不乐意,其中之一狠狠龇了龇牙,喉咙里呜呜两声,被凌容与顺手一颗晶石砸在头上。
他想得倒是长远,顾怀咧着嘴,酒窝里都能盛酒了,一时得意忘形,忍不住出声道:“……若你父母不同意怎么办?”
凌容与一惊回头,对着半开的窗户扬唇一笑:“不会的,他们若是不同意,你便拿出嫁妆来……”
他话未说完,那半开的窗户猛地凭空推开,继而又砰得一声狠狠关上,一股风落在他面前。鼻尖已嗅到熟悉的气息,凌容与猛地自椅子翻过,准确无误地一把将无形的人扑倒在身后的床上。
四个傀儡目瞪口呆看着他与空气肉搏了一会儿,拿不准该不该上去帮手,房中已响起另一个人喘着气的声音:“不如你嫁到菩提灵界来?圭泠界想必也管不了别的界峰的事。”
“你输都输了,还这么多话。”凌容与洋洋得意地看着身下在微光中显出身形的人。
顾怀涨红了脸:“……你有本事不用千变!”
“哈,我不用千变,你也舍不得用春秋笔啊。”凌容与话音未落已翻身而起,躲过他恼羞成怒的一脚,衣袂翻飞地落到厅中,戏谑一笑,“行了,你半夜来找我,难道是还想打架么?”
“……”我找他干嘛来着?
顾怀闭了闭眼,半晌才想起一事:“古师兄来找我,说他要走了。”
“他要走便走,找你做什么?”凌容与不满地拢起眉,“他说什么?”
顾怀坐在床沿,笑吟吟道:“他说,你小时候很可爱,很喜欢他。”
凌容与脸色一黑:“呸,少听他胡说八道。”
顾怀起身在四个傀儡的怒视中巡视了一圈房间,随口道:“那为什么后来你又不喜欢他了?”
“闭嘴吧。”凌容与又坐回了椅子上,半晌方低声道,“……幼时看他总弄些有趣的东西,故而看看热闹,后来他天天喝酒,喝醉了就大哭,谁还乐意理他?”
“为什么?”这听上去有个悲惨的爱情故事啊……
顾怀挑眉回身,眸中露出一丝八卦之光。
凌容与不悦抬眸:“你就是来问我这个?”
“……当然不是,”顾怀清了清嗓子,又不能说是特意来看看他在干嘛,眼眸飞速转了一圈,“对了,是菩提灵界的事。”说着他神色正经起来,“你还记得么,之前宫主对我说,要我收好从黑水林中得到的东西。”
凌容与与他对视一眼,会意地一眯眼眸:“你是说他可能知道了菩提灵界之事?”
顾怀点点头:“……而且,似乎他希望我不要告诉别人。”
“自然。”凌容与倒不意外,“菩提灵界之事的确不能告诉别人。此事一出,必定震动整个修仙界,仅凭你我之力,怕还守不住他,迟早落入六界峰手里。”
顾怀一笑,凑过去低头道:“你不是叫我把它当聘礼送给你?”
“你大可以拿里面的晶石法宝来当嫁妆,”凌容与强调了最后两个字,眸中忽闪过一丝肃然之色,“不过,菩提灵界始终是菩提灵界,不该沦为任何一界的附属。”
……他平日里虽嚣张任性,大是大非上倒意外正直。
其实顾怀不是没想过直接将菩提灵界给圭泠界。圭泠界在书中很惨,到最后凌家可以说被燕顾怀和四方魔搞得家破人亡,界中许多修士也都死在魔的手中。他不是圣人,私心很重,再者心中或许早已认定七界峰最后都是燕顾怀囊中之物,便潜意识觉得他的东西都可以任他处置,虽说想起阿苏夜等人心中仍会愧疚悲伤,但那到底已是一百年前的事了。眼下若能将两界合并,圭泠界中大能修为很快便能提升几倍,绝不会落入四方魔掌控之中。没想到,凌容与心中七界峰的意识比他强得多,对菩提灵界中人守护界峰的同感也深上许多,或许再加上秉性傲气,又是蜜罐子里泡大的不知人间疾苦,在此事上不意露出骨子里的纯善来,反把动过私念的自己衬托得有些卑鄙了。
顾怀心中震动,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疑惑的双眼,埋首他耳侧,惭愧地下定决心:“……不错,总有一日,我们会重建菩提灵界。”
那夜之后,数月时光倏忽而过,一转眼,宗派大战已在眼前。
出泉宫中的时日总是过得极快,即便是和师兄弟们一起辛苦修炼,也是件畅快淋漓之事。山殿水阁在擂台上选出了百名弟子,顾怀与凌容与两个涅槃期毫无疑问都在其中,另外还有钟无笙,迟弦郁,司空磬三人,闻枫落,楼小约,段崎,以及许多顾怀都叫不出名字的师兄弟们。每日他们会入秘境中,上午各自修炼术法功法,下午便要练上一个时辰的涅槃焚天阵,最后会分别结成一对,对战切磋——这便是顾怀两人明目张胆互相调戏的好时机,每次都会以肉搏终结战斗,然后在殿主的痛骂声中,双双抱头遁走。
到了夜里,水阁中便似高考前最后的狂欢般,醉成一片,顾怀有时会趁司空师兄喝得大醉的时候溜走,去山殿找凌容与,同他一起玩那些层出不穷的晶石,就如在小孤峰时一般,弄出许多奇怪的符咒与法器来。有时候凌容与也会偷偷混进水阁中来,拉着他潜入水底,去采水里最好的几颗明珠,又或者将几支能从水里炸开一道烟花的符咒偷偷贴在坐在曲廊上喝酒的师兄弟们附近的荷叶底下,将他们吓得从水边纷纷跳开,一不小心便栽入水中。两人便自水中浮上来,哈哈大笑,然后被司空师兄逮住,“胳膊肘朝外拐”“没心没肺小孩子心性”地数落几句,自罚三杯方才作罢。
临行前夜,出泉宫中史无前例地将山殿水阁弟子召在一处,举办了盛大的壮行会。那是他最后一次听小师妹弹起箜篌,小坏蛋还一脸坏笑地拿筷子敲着碗捣乱,昊蚩激动地听着司空师兄的豪言壮语,几乎被仙丹噎住。陆师姐也温柔地唱了一支人间送战的小曲。所有人都大笑着,痛饮着,意气风发。师父们围坐在桌边,目光中都是一片期许之意。宫主含笑坐在最上方,目光静定,不悲不喜。那时众人缠着俞夫子,请他卜上一卦,俞夫子一如既往捋着胡须忽悠,事在人为,吉凶不在卦上,在你们手中。
很多很多年以后,每当顾怀想起这段回忆,总会在寂静的深夜中忽地哽住,静静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睁着眼坐到天明。
曾经没有握住的吉凶,如今在手中任他翻覆,可那些最好的时光,还在回忆中熠熠发光,却已经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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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容与:打完这一战,我们就回老家结婚︿( ̄︶ ̄)︿
顾怀:好啊?(????ω????)?……等等……哪里不对……o(?Д?)っ!
凌容与:┐(‘~;)┌ 有什么不对的,我说打完这场,我们就回老家……
顾怀:快住口Σ(っ°Д°;)っ
第三十章 镜碎无常阵
在顾怀看来,所谓宗派大战有些像升学考试,前一百名可选择自己心仪的界峰,若某个界峰今年名额没能招满,还会从百名后的弟子中择优补录,若是界峰中某个大能看上了哪个百名之后的弟子,也能破格录取。对于修仙界的大小门派及散修而言,是进入七界峰的最佳途径。可惜的是宗派大战十年才有一次,能凭此进入七界峰者仍是凤毛麟角。因而得知今年七界峰提前招生,还会扩招至两百名,整个修仙界都为此沸腾,几乎所有修士都拼命向东海的汤谷山赶去,深怕错过此盛事。
出泉宫一行百名弟子拜别了师父与其他师兄弟,一路向东而去,御剑临风,如脚踏流星,腾云驾雾,乌压压一片飞过,声势浩大,拉风至极。山殿弟子脚下的银剑连成一排长龙,穿云破雾,以钟无笙为首,人人皆是一身金边白衣,站得笔直,仙童玉女一般。水阁这边没什么阵势,呼啦啦一群人一会儿飞跃云海,一会儿猛冲直下,但因司空磬带着头在空中狂歌长啸,少年快意,策马江湖一般,反而气势惊人。
四下里的散修及小门小派的修士纷纷避让,欣羡或嫉恨地低声议论着出泉宫今年阵势如何,弟子实力云云。
顾怀御着剑浮浮沉沉远远绕在凌容与身侧,炫技一般在云海中翻来覆去,嘴里笑道:“你以往不是说我御剑术烂么?现在如何?敢比一比么?”
凌容与原本规规矩矩地跟在山殿队伍之中,闻言抬眸嗤笑一声,忽地离队而出,将钟无笙的斥责之声和四个傀儡的呼叫之声抛在脑后,拂袖笑道:“看谁先到东海!”话音未落,已化作一道冰蓝色光影。顾怀轻笑一声,在水阁师兄弟的打气叫好声中猛地追了上去。
“兄弟们,咱们也去吧!”司空磬大笑着追了上去,接着水阁弟子欢呼着狂冲而出。
“快!”山殿弟子按捺不住,亦纷纷加快了脚下的剑,阵势陡然大乱,钟无笙喝止不住,自己冷哼一声,索性率先飞了出去。
四周散修们不明所以,还以为先到先得,也都被吓得加速飞行,不敢懈怠,一时间天空中咻咻咻光影一片。
如此飞了三日三夜,方才望见一片碧海蓝天。
据说汤谷是日出之地的意思,顾怀青衫长袖随风而动,立在剑上远远看去,海浪翻涌,惊涛拍岸之处,千重白浪堆叠,一座仙山海岛伫立在惊涛骇浪之中,仿佛自水中而生,山顶一层朝光,散开一个巨大的光晕,整座山圣光笼罩一般。
顾怀在刺目的光芒下眯了眯眼,却听耳边一声嗤笑,凌容与猛地自他身侧飞过,嚣张地顺手扯掉了他的发带,夹在指尖晃了晃,人已向那座山落去。
“喂!”顾怀一手拢着四散的长发,脚下加速,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落在岛上。
“快给我!”顾怀冲上去抢发带,凌容与却仗着身高,高举起来不给他,坏笑道,“你输了!”
“咳,凌道友,燕道友,别来无恙。”两人还未打闹完,忽听一个男子忍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凌容与回头瞥了一眼,飞速将欲转身的顾怀按了回去,三两下将头发给他束起来,嘴里冷冷道:“你谁?”
那人没脾气般笑道:“风地观赵禅,与二位在生死城中曾有一面之缘。”
咦,是土豪啊!
顾怀眼睛一亮,忙侧过头去——赵禅与几名风地观弟子远远站在岸上林边,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比起初见之时,他样貌似乎没什么变化,紫衣金冠,贵气逼人,手中折扇轻敲,又显出几分风流来。
顾怀对这位一言不合就送钱的壕颇有好感,笑眯眯打了个招呼:“赵兄好。”
赵禅点了点折扇,邀请道:“二位,有缘相遇,不如同行。”
顾怀瞥一眼冷着脸不说话的凌容与,摇了摇头:“我们还要等师兄弟们。”
“那我等便先行一步了。”赵禅眸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从容一颔首,带着那几个弟子转身而去。
顾怀手肘捅捅凌容与,低声奇道:“他们就这么几个弟子参战么?”
“怎么可能?”凌容与转身望向空中飞速赶来的出泉宫众人,讥讽地一勾唇角,“不过他们风地观一个个当自己天潢贵胄,都喜欢自行招徕人手,虽是同门,却如散修一般分头行事。”
“那还是我们出泉宫好些。”顾怀仰着头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感慨道,“团结就是力量么。”
“是么?”凌容与睨他一眼,满眼嘲讽。
“……”顾怀噎了一瞬,勉强道,“你忘了?临行时殿主和阁主都说,要我们通力协作,一致对外。”
凌容与回眸一笑,眸中千言万语汇作一句无声的“嗯?这你也信是不是傻。”
顾怀忿忿别过脸去,望着师兄弟们纷纷落下,咬牙喃喃道:“……等着瞧吧。”
这次他一定改写历史,让山殿水阁联手打败乾元门!
汤谷山的山主是一位隐居在此的大乘期大能,名叫白宁息。他与七界峰都有交情,却不肯入任何一界,宁愿在此做一名散修,不过每隔十年会请七界峰峰主来此,开启汤谷秘境,举行宗派大战。
此时,除菩提灵界之外,六位峰主都端坐在高崖之上,身后跟着各个界峰的使者。
顾怀小心翼翼地一一看去,心中默默根据书中描述判断着,阴郁渗人钟郁深,江湖剑客楚承剑,白面书生赵泓,笑里藏刀衡沧海,狂躁病患舒万里……那最后那个就是,冷漠无情凌远岫。
看上去仙风道骨的白宁息白衣飘飘地轻摇羽扇,声音震彻山谷:“再过一柱香,便是宗派大战开启之时。各位峰主,诸位修士,容本尊再重申一次秘境规则——三月为期,出境之时,以得玉牌多者为胜,但若有人能夺得秘境之核,自是技压全场。入镜之后,生死由天,若欲出境,便捏碎手中玉牌,一旦出境,不可再入。”说着,便有几个天仙美人手中拖着银盘,衣袂飘飘地自悬崖上一跃而下,将盘中玉牌一一递到各个修士手中。
山谷中站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四大名门毫无悬念地领头站在最前面。虽是清风徐徐,但人头攒动,还是颇有些热。顾怀擦了把汗,垂着眼眸不敢看上面端坐着的凌峰主,接过玉牌,便半心半意地听昊蚩在耳边难掩紧张地絮絮叨叨:“凝碧丹,安神丹,培元丹,大还丹,都带了。五灵符,招魂符,三仙符……”
“有完没完?”牧庭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嫌弃道,“别丢人了。”
昊蚩不服地低声反驳:“……你把阁中法宝都带在身上,还说我。”
“……哪有。”牧庭萱小脸一红,不说话了。
“……你把阁中法宝都带上了?”司空磬一脸不可思议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你疯了?秘境之中若给人抢走,可是拿不回来的!”
“万一能用上呢?”牧庭萱委屈地撇撇嘴,向顾怀这边蹭了蹭,“再说小师兄会保护我。”
“……”顾怀叹了口气,“算了,带上就带上吧,小心点儿,别叫别人知道了。”
正说着话,却忽被人一把揽入怀中,耀武扬威般在额上吻了一下,顾怀愕然转头,便见凌容与一脸嚣张得意地抬着头,眸中全是“你奈我何”的挑衅光芒,心中嘎登一声,慌忙抬眸看时,恰见端坐在千丈高崖边玄锦朱绣的男子一口茶喷了出来,急忙长袖一掩,咳了几声,方才恢复了端庄肃穆的模样,脸色全黑,杀人的目光冷冷地落下来。
顾怀霎时间背心一凉,整个人都僵住了。凌远岫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为人颇为古板严肃,以他从书中字里行间看来的描述推测,他爹此时一定很想杀人,且对象一定不是自家熊孩子。
凌容与却笑得越发得意了,在他耳侧低语道:“快,给爹打个招呼。”说着举起他的手腕摇了摇。
“……”我觉得你爹会杀了我。
招财猫顾怀顿觉天上六月飞雪,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欲哭无泪地扶额,好在此时白宁息普度众生般说了一句:“时辰已至,秘境开启!”
登时狂风暴起,全场哗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空中轰然洞开的一个巨大漩涡吸引了过去。紫电隐隐的漩涡仿佛将苍天撕开一个大口,又像一头无形的巨兽张口欲吞尽世间,看上去颇为可怖,飞沙走石纷纷被那股巨大的吸力卷入其中。
“走吧!”“走!”
一时间在场所有修士纷纷向那漩涡飞去,飞鸟投林一般浩浩荡荡。
“出泉宫弟子,走!”钟无笙与迟弦郁率先一飞冲天。
凌容与还握着顾怀的手腕,与司空磬三人一同腾空而起,身后跟着一众弟子,转眼一头栽入了漩涡之中。
转眼间众人尽去,山谷中空荡荡再无一人。
寂寂高崖之上,白宁息侧头调侃道:“凌兄,小少爷颇为风流啊。”
凌远岫咔得捏碎了手中的白玉茶碗,冷冷道:“……小子胡闹,诸位见笑了。”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么。”衡沧海笑了笑,“何况我亦听小女说起过,那位可是日神传人,虽说是来自人间,却也……”
“到底是个人间界的小子,日神传人又如何?”钟郁深冷笑一声,“若是我的儿子么,我定然打断他的腿。”
“谁不知这位少爷可是凌兄宠大的……”赵泓笑着说道一半,忽地住了口。
“父母爱惜子女,其心如一。”舒万里站起来,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疯狂之色, 讥讽道,“可有人将自己儿子视为珠宝,却将别人的儿子视作草芥!”
“舒峰主,”凌远岫倏地拂袖起身,漠然与他对视,“若我的子女作恶多端,行尽不义之事,我亦会大义灭亲。”
“你!”舒万里双目赤红,指骨咔咔作响。
“好了好了,”衡沧海忙起身分开对峙的二人,“此事当年已有定论,二位不是已经达成和议了么。”
“怪我失言了。”赵泓亦和事佬般一笑,“二位便给当白兄一个面子,别在这里又打起来罢。”
白宁息亦点点头。
“界中事务繁杂,我亦无暇耽搁,先行告辞,舒峰主若还有话要说,不妨一道。”凌远岫冷冷说完,冲白宁息一颔首,带着圭泠界众人转身而去。
舒万里抬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云间,面上阴郁之色翻涌难掩,寒意自齿缝中溢出:“总有一日,我会叫你尝尝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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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与凌容与自狂风漩涡中跌出,狼狈地跌在一片湿软的仙草丛中,起身看时,眼前是一片苍翠青山,远远望去,秘境中仙雾袅绕,地势复杂,重峦叠嶂,万壑千岩。
“小师兄!”昊蚩挣扎着自树枝上骨碌碌滚下来,拍拍衣袂,跑到二人身边,还未说话,却听上空“哎哟”一声,竟是牧庭萱自云端跌落,顾怀慌忙伸出手去,但她脚下银光一闪,施施然落下,左顾右盼:“司空师兄呢?”
顾怀四顾一圈,不远处的树林前,钟无笙袖手而立,身侧已聚集了十来个山殿弟子,不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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