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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很忙-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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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勋屋里头另外几个丫鬟眼中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即便荣苑里的丫鬟高人一等又如何?竟妄想爬啥上大少爷的床,得到大少爷的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都不想想,她们才是夫人名正言顺的安排着服侍少爷的人,她们都还没被少爷收作通房丫头呢,这个手机无份的丫鬟便想要来爬床,哪里会有这般的好事!
宁氏道:“勋哥儿不必如此生气。如今此事也须得解决……”
沈元勋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秋痕道:“送回荣苑,荣苑的丫鬟,便就由祖母来处置吧。”
这样,也不必让母亲为难。
宁氏按住沈元勋道:“勋哥儿,此事万万不可!”
沈元勋皱眉道:“不可?这又是为何?”
宁氏见此处人多,不便多言,拉了沈元勋入了内室道:“你祖母原先便是打算物色几个通房丫头与你的,这次也不知到底是她默许的,抑或只是这个丫鬟自作主张之事,只是你若是押她回荣苑,你祖母必定就得秉公处理,撇清关系,以儆效尤,但这般,就伤了你祖母的面子了。你祖母,便要落得个管教下人无方的罪名了……”
沈元勋皱眉:“那不然呢?难不成竟要我收了这个不知廉耻的丫鬟做通房?母亲,此事我可是万万不应的!”
宁氏叹息道:“勋哥儿,你收通房,乃是极为平常不过之事。待你成亲以后,纳几个姨娘妾侍也是稀松平常的。如今不过是纳个通房丫头罢了,你若是不喜她,便不让她近身服侍便好,莫要驳了你祖母的脸面啊!”
“母亲!”沈元勋不甚同意,“难道儿子的通房姨娘祖母也要管么?难道我的意愿喜恶,比不上祖母的脸面么?”
宁氏不懂沈元勋这般固执与坚持究竟是为何?多一个通房丫头,对他并无太大的影响,不过就是房里头多个服侍的人罢了,可是不收这通房,闹到老夫人那里去,老夫人定要雷霆震怒了。
更何况,方才老夫人明明听得此事,临走之前却是警告她,让她妥善着处理,莫要让她丢了脸面。若是绑了秋痕回去,她该如何向老夫人交代?
宁氏叹息着道:“勋哥儿,母亲知道此事为难你了,只是人生总是不能事事皆顺着己意,有些时候即便如何不喜,也得接受。”
更何况,那是老夫人的脸面啊!
沈元勋低头沉默。许久,他终于抬起头道:“既然母亲是这个意思,儿子照做便是。”
一边出去,一边道:“母亲以为勋儿为何不愿在娶妻之前纳通房抬姨娘?因为勋儿的妻子,将来是主母,是要当家做主的人,勋儿想给她绝对的,毋庸置疑的权力。通房姨娘,当然是稀松平常之事,但勋儿想将此事,全权交予她来做主。这般的话,以后的姨娘才不可能有半星点忤逆,不过可能越了她的头去……勋儿,不想她重蹈了母亲的覆辙……”
宁氏一怔,还不曾反应过来,沈元勋已经迈出内室,他看了看底下仍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泣不成声也不知今日的下场会是如何的秋痕,颇具威严道:“今日之事原是一场误会,秋痕是祖母赐给我的通房丫头,只是我事先不得知,才以为她冲撞了。白芷、白芍,你们带她下去换身衣裳,以后好生提点着她房里头的细碎之事。”
两个丫鬟惊得几乎是合不上嘴。大少爷,这便收了这丫鬟?方才明明是气的不轻的啊?
秋痕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收了眼泪,磕了几个头,连声道:“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她知道自己赌赢了,大少爷在老夫人的威严之下,屈服了。
沈元勋疲惫的坐回红木椅,对宁氏道:“母亲如今可以回去向祖母复命了。”
宁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神态,想起方才儿子在内室所言,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沈静初看着沈元勋,心中莫名升起了几许悲凉之意。
第一百一十八章委屈
刘姨娘,贵妾,沈弘渊娶正妻前便两情相悦,沈弘渊娶宁氏后入门,甚得沈弘渊喜欢,生了一庶子沈元青,一庶女沈静岚。
姜姨娘,长妾,老夫人给沈弘渊精挑细选的通房丫头,宁氏入门后不久便抬了姨娘,生了一庶女沈静秋。
张姨娘,婢妾,原是宁氏的陪嫁丫鬟,某次沈弘渊醉酒,宁氏嘱其给沈弘渊送醒酒汤,沈弘渊酒后乱x,生了一庶女沈静怡。
沈弘渊的姨娘不算多,不过三个而已。这三个姨娘里头,刘姨娘有沈弘渊的宠爱,姜姨娘有老夫人撑腰,张姨娘什么也没有,只能依附着宁氏生存。
这些年来,张姨娘表面上当然对宁氏唯命是从,姜姨娘也算安守本分,可是刘姨娘,礼数虽做足,恭敬却不过是表面上的事情,每次请安瞧她那轻蔑的眼神,每每都会气得宁氏大动肝火,偏偏总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反倒让刘姨娘占了上风,让她这个正妻落了个“恶妇”之名。
宁氏一直以为,这些内宅妇人之见的斗争,她的儿子并不会知道过多,却不知从小到大,她的勋哥儿竟将她这些年以来受过的所有委屈都看在眼内,放在心底,所以一直不要通房丫鬟,也愿意接受她给他安排好的正妻,他其实是在为两个人着想,他希望母亲与妻子能和平共处,不愿其中任意一方受了委屈,更是因为宁氏受过的委屈,他不愿自己的妻子也受那般的窝囊气。
沈静初搀着宁氏,宁氏的手指冰凉,没有一丝暖意,反倒有些颤抖。宁氏一路恍惚的荣苑,勉强按下心中百般滋味,回禀了老夫人。只道不过是误会一场,秋痕原是老夫人替勋哥儿物色的通房丫鬟,道勋哥儿谢过了祖母的美意。老夫人对于宁氏的处理表示非常满意,觉得宁氏越发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赞赏了几句,见宁氏脸色苍白,念着她有了身孕,让她回锦苑好生歇息着。
回了锦苑。方进了屋,沈静初即刻将其余闲杂人等屏退,多年以来的委屈浮上心头。宁氏鼻头一酸,不能自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不凄切。
沈静初自是知道宁氏心中的苦,宁氏有了身孕,情绪本就容易波动,再加上受了老夫人的委屈,又被沈元勋道中心中伤疤。哪里还能忍得住。她轻轻的抚拍着宁氏的背部,柔声哄到:“母亲莫要哭了……”
宁氏性子向来倔强,沈静初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宁氏在她面前掉过半滴眼泪,今日宁氏心中的难过委屈,可想而知。
“你哥哥……”方才勉强的说了这三个字,宁氏想起方才沈元勋内室所言。又是忍不住眼泪直掉。
沈静初温声哄了许久,宁氏终于渐渐止了哭声,沈静初正欲抬手让宝音去准备温水给宁氏洗洗脸。以免失了仪态,却见沈弘渊迈着步子入内,眼眸温柔,笑容和煦,见到哭成泪人的宁氏。脸色微变,快步上前道:“发生何事了?”
宁氏想要说话。喉咙却仿似被什么堵住了,竟不能言语,只得摇头表示无碍。
沈弘渊将目光转向沈静初,严肃的问:“你母亲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竟哭成这样?”
沈静初看着自家父亲,一边是正妻,一边是母亲,父亲作为丈夫及儿子应也是极为难的罢。况且此事哥哥已认了头,若是闹大了,便枉费了哥哥的一番心意了。
可是,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被祖母打压着,受过的这些委屈呢?
“哥哥纳了个通房丫鬟。”沈静初如是回答。这是事实,而且是沈弘渊很快便会知道的事实。
沈弘渊皱眉,显然不相信事情这般简单:“你哥哥也不小了,纳了个通房丫鬟,你母亲便哭成这般了?”转向宁氏道:“日后勋哥儿娶妻了,那可要准备几个木桶装你的眼泪了。”
宁氏有些破涕为笑,沈弘渊继续问道:“勋哥儿纳通房平常不过,到底是因为何事?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她了?这叫她怎么回答?难道让她说是老夫人欺负她了?或是就是沈弘渊你这个混蛋欺负她了因为一直以来你宠妾灭妻让姨娘爬到她头上去了?让她伤心难过的两个理由,她都无法说出口,一个是出于儿媳的本分,另一个是羞于启齿。
她只能选择沉默。
见她不答,沈弘渊也不勉强,只向沈静初交待了一声:“好好照顾你母亲。”而后迈着长腿离开了锦苑。
待沈弘渊走后,宁氏才哑着声开口道:“都怪我,竟如此失礼了。”
沈静初将目光从沈弘渊离开的背影上收了回来,摇头道:“也许父亲会给母亲寻个公道。”
沈弘渊并不愚蠢,自然知道宁氏哭成这般内力定是有曲折,宁氏虽没说,但沈静初说了一句看似稀松平常的“哥哥纳了个通房丫鬟”,此事必定是内有乾坤的,他只需去找沈元勋问个清楚明白,便可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静初是这般猜度沈弘渊的心思的,而事实上,她猜的不错,沈弘渊离开了锦苑,便是去寻了沈元勋。
沈弘渊见到沈元勋的时候,沈元勋正坐在红木椅上,盯着桌上的瓷杯发呆,丝毫没有一点纳了通房的喜悦。
听到沈弘渊的提醒般的咳声,沈元勋才回了回神,起身迎道:“父亲,您找勋儿有何事?”
沈弘渊还不曾坐定,便开口问道:“听说今日你纳了个通房丫鬟?”
沈元勋微愣,他没想到父亲对此等小事也如此关注,颔首道:“那丫鬟……是祖母的一番心意……”
祖母?沈弘渊似乎摸到一丝头绪了:“方才去了锦苑,见你母亲哭得厉害,问是什么原因也不肯说,你妹妹只说了句‘哥哥纳了个通房丫鬟’,勋哥儿,方才是发生了何事?我可是从不曾见你母亲哭过。”
母亲哭了?怕是自己方才那番话戳中她这么多年来受过的委屈了。他看向沈弘渊,此事既然他愿意吃了闷亏,便是不想闹大:“母亲许是想着如今勋儿竟也长大成人了,未免有些触动罢了。母亲如今怀了身子骨,情绪比较容易激动些。”
沈元勋知沈弘渊现在对宁氏颇为重视,对宁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小心,可是过问关心并不代表能与祖母抗衡什么,沈元勋也不是个一点委屈便要闹大事情之人,按照沈弘渊的智商,其实也应懂了是与祖母有关,不坦白说,已是认定此事已被平息了。
沈弘渊明显对沈元勋这般识大体懂礼数的回答非常不满意:“勋哥儿,我既是问你,便是想知到底是何事,既是与你祖母有关,我若是顾及着什么,便不会再追问了。你母亲哭成这般,我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沈元勋这才确定沈弘渊是真的想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便不再隐瞒,坦白的将今日荣苑的秋痕罔顾自己意愿爬上了自己的床,他原是绑了那丫鬟,想交与祖母处置,不料母亲却劝他认了此事,收了这丫鬟一一细说。
沈弘渊皱眉,丫鬟爬上少爷的床,本就是件丑事,这般的丫鬟,按照家法是不能容的,若是收了这样的丫鬟为通房,日后抬了姨娘,生了子女,还不知要把沈家的规矩弄的怎么个乱法。沈元勋因为顾忌老夫人的脸面收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丫鬟,其实对于沈元勋来说,已是个耻辱。
而这丫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谁知这里头是否有老夫人的默许甚至纵容呢。
沈弘渊骨子里头还是极为保守的,所以他房里头从不曾出现过丫鬟爬床的事件,若他是沈元勋,定是无法容忍不知礼义廉耻的人在自己身边。听了沈元勋这般道来,虽是母亲大过天,心中仍是极为不爽的。
老夫人的控制欲极强,以前便时常往他房里头塞人,姜姨娘便是母亲派来服侍他的。如今他已是而立之年,母亲便甚少插手他房里头的事情,却把手伸向他的儿子,沈府的嫡长孙!
他房里头的姜姨娘还是听话规矩,不曾做过什么逾越之事,他对姜姨娘还算满意。这秋痕,可是大大的不同!
他与宁氏初成亲之时,老夫人派了一大堆丫鬟来服侍,宁氏当时心中不喜,基本上都将她们打发着去做些粗鄙的功夫,只留了一两个本分勤快的丫鬟。当时宁氏与母亲还因此闹过不快,而今,母亲故技重施,只是将目标从自己变成沈元勋。
沈元勋是从宁氏肚皮里出来了,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儿子被“别人”操纵着。
沈弘渊总算搞懂了宁氏的眼泪与委屈是为何,沈元勋顿了顿,最后才将他对宁氏说的那番话道了出来。
那句话,才是一针刺中宁氏心中最深的痛处。宁氏的眼泪,并非仅仅因为儿子吃了这般的哑巴亏。
沈弘渊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心中隐约也感受到宁氏的心酸,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罪魁祸首,不是旁的别人,是他,沈弘渊。
第一百一十九章不满
安远侯府底下的丫鬟嬷嬷小厮关系错综复杂,有什么小道消息,几乎是掩不住的。所以,老夫人院子里头的三等丫鬟,被府里的大少爷纳了通房的消息,很快就被底下的人传了个遍。
丫鬟们艳羡的同时,恨不得自己便是那个能让老夫人与大少爷另眼相看的人。毕竟,飞上枝头变凤凰,奴婢翻身变主子,几乎是每个春心萌动的丫鬟们的梦想,更何况,大少爷还是个如此英俊不凡的翩翩公子呢。
免不了有许多丫鬟回了屋子照着铜镜,梳妆打扮了一番,盼着就算不被大少爷看中,被其他几个少爷们看中也是件极好的事。
在沈弘渊去了沈元勋的屋子问个究竟的同时,秋痕也被老夫人以“如此乖巧伶俐的丫鬟如今去了服侍勋哥儿,我心中甚为不舍”为由,火速召回了荣苑。
荣苑的次间里,闲杂的丫鬟奴仆全部被摒退了,只剩老夫人几个心腹嬷嬷,秋痕甫被带进了次间,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地:“老夫人饶命!”
老夫人不怒反笑:“秋痕,你如今已是勋哥儿的通房丫鬟,又不是荣苑里头的人了,你做错了何事,需要我饶命的?”
秋痕低着头,由于心虚不敢抬头去看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及其犀利的眼神:“奴婢一时想岔了,才、才……”
“哦?”老夫人不以为然道,“难道你不是奉了我的意思去给勋哥儿送汤,然后被勋哥儿看中的么?怎么又变成你一时想岔了呢?”
老夫人紧盯着底下的秋痕,她可算是胆大包天了。
秋痕瑟缩的厉害,抖着身子答道:“老夫人饶命!是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之事!奴婢心中的主子永远是老夫人!奴婢会永远忠于老夫人的!”
这秋痕果然是个聪明人,只需一句话便抓住重点了!老夫人望着底下低头跪着的秋痕,由于她从进门至今一直低着头,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及眼神。总觉得秋痕在有意避开与她对视,这样非常不利于她揣摩秋痕的心思:“抬起头来说话。”
秋痕喏喏应声:“是。”
老夫人手指轻轻敲着桌沿,问道:“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我荣苑里头的人,便是勋哥儿房里头的人了,你的主子是勋哥儿而不是我这个老太婆……你要如何忠于我?”
秋痕抬起头,诚恳道:“奴婢所有的一切皆是老夫人赐予奴婢的,若非老夫人,奴婢今日已被乱棍打死。老夫人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自当竭尽所能报答老夫人。”
“竭尽所能?”老夫人看着秋痕,问道。“如何个竭尽所能?”
“无论老夫人让奴婢做什么,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她这般说来,便是在向老夫人表忠心了。
老夫人心中满意,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仍是眼眸无波的看着秋痕:“你既是从我院子里头出去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荣苑。去了那里,可别丢了我的脸面。”
老夫人这般说来,便是饶过秋痕,愿意让她将功赎罪了。秋痕连忙点头道:“奴婢定不会有负老夫人所托,失了老夫人脸面的。”
老夫人看了看她身旁的绿绮,吩咐道:“绿绮。你去陪秋痕收拾细软去。”
绿绮应是,与秋痕一同退下。
待她们退下,丁嬷嬷一边替老夫人揉捏着肩膀。一边问道:“老夫人,您就这般放过这个不知廉耻的丫鬟了?”
老夫人闭上眼睛道:“若勋哥儿不肯认了这个头,这丫鬟是必死无疑的。既然勋哥儿肯认这个头,我便顺水推船,此事。也是大媳妇处理得当……更何况,这丫鬟如斯聪明。既吃定了勋哥儿会因为给我脸面而认下她,又认准了我会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而放过她,她去了勋哥儿那里,也算是件好事……”
老夫人本就在物色合适的丫鬟送到沈元勋房里头去,那丫鬟必须得聪明伶俐,又得忠于她,若非秋痕出了此事,她的人选,定不是秋痕。可这丫鬟为了前程竟这般一博,还让她博对了她与沈元勋两人的心思。这丫鬟开口不是一昧的求饶,只道会永远忠于她,她便知道这丫鬟并不是被富贵荣华蒙了心一时冲动所为,她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才动作的。
想不到她房里头竟有如此好手段懂的算计的丫鬟。不过既是如此,给了勋哥儿,也不怕她在勋哥儿那里站不住脚了。
“老夫人不怕她得了大少爷的恩宠就忘了老夫人?”丁嬷嬷担忧的问道。
老夫人睁开锋利的双眸,冷声道:“她敢!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她的!若她敢忘主,哼!我既有本事捧她上去,也有方法拉她下来!”顿了顿又道,“她既是如此聪明之人,想必也不敢忘主!”
勋哥儿当家做主至少还需个二三十年,在这之前,勋哥儿即便不喜,也不会对秋痕怎么着,这中间,秋痕只需肚皮争气些,以后便不需发愁了。秋痕想必也是懂得这其中的道理的。
而且勋哥儿知秋痕是她的人,虽不会冷落秋痕,但也不会推心置腹,更何况先前勋哥儿险些没绑了秋痕过来交与她处置。秋痕不能依靠勋哥儿,只能依附着她。
丁嬷嬷看老夫人如此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虑,手下揉肩的动作越发卖力了。老夫人眯着眼睛享受至极:“丁嬷嬷,你如今的手艺可是越发好了……”
丁嬷嬷笑着道:“承蒙老夫人不嫌弃,老奴如今老了许多了,这不,连老奴的女儿也长大了……”
“哦?你女儿……我没记错的话,仿似是在云姐儿那里当差的?”老夫人闭眼问道。
丁嬷嬷笑意越发浓了:“老夫人记性果然是好的。三七那丫头是在十小姐那当差,如今都一十有四,快要及笄了!”
“及笄……唔……那须得给她好好物色个好人选了……”老夫人沉吟着,“张管事的孙儿如今也一十有六了,改日问问他可曾定亲……”
“老奴替三七谢过老夫人恩典……”丁嬷嬷一边笑着,手下越发卖力了。
东次间里头正是一团和谐的气氛,门口丫鬟通报了一声:“世子爷来了!”
只见沈弘渊迈入东次间,脸上神色不好,老夫人睁开眼,见到沈弘渊这般的脸色,示意丁嬷嬷停了手,笑着问道:“渊儿今日遇了什么事情了?竟然这般的脸色?”
“母亲!”沈弘渊声音之中透露着浓浓的不悦与不满,“您为何要替勋哥儿塞通房?”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凝了凝,丁嬷嬷等人识趣的退下,留给两人单独的空间。
“勋哥儿大了,不过是纳个通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夫人避重就轻的答道,同时对沈弘渊的态度表示深深的不满,沈弘渊从小到大极为尊重她,从不曾当面甩过脸色给她,今日说话语气竟如此不满,可是要反了?
沈弘渊见老夫人如此轻描淡写,想起沈元勋的委屈,宁氏的眼泪,不禁有些窝火道:“母亲,勋哥儿纳通房原不是件什么大事,可是既是给勋哥儿纳通房,勋哥儿的意思是不是顶要紧的?母亲又怎能罔顾勋哥儿的意思呢!”
老夫人从未见沈弘渊发那么大的脾气,她没有丝毫的慌张,声音反倒越发平静了:“这么说来,勋哥儿是不满意我替他安排的通房了?”
沈沈弘渊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敛了敛火气,道:“勋哥儿最近在准备春闱一事,父亲与我都对他寄予厚望,儿子不希望勋哥儿被别的事情分了心。既然勋哥儿自己也是想要全心全意放在春闱一事之上,暂且不愿纳通房,被女人分了心,也是情理之内,母亲何必急于一时呢!”
老夫人眼眸一黯,云淡风轻道:“人我给勋哥儿送了过去,勋哥儿愿意怎么安排是他的事儿。勋哥儿最近忙于春闱一事,我这个做祖母的,又怎么会让他分心呢!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渊儿,你未免过虑了……”
沈弘渊知道老夫人已经动怒,他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些:“儿子知道母亲关心勋哥儿,只是勋哥儿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即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许多事情上,也不愿处处管制他,这般只会制肘他的发展。母亲若是真心关心这个孙儿,应是给他更多的空间,而不是将他掌控于手中……儿子还有别的事,儿子先行告退了。”
沈弘渊退出东次间以后,丁嬷嬷等奴婢即刻入内,她们虽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但看见老夫人那脸色快滴的出墨汁,也知道这场对话有多么让人不愉快。
向来对她毕恭毕敬孝顺至极从来不曾忤逆半分的儿子今日竟用这般的语气对她说话!老夫人半眯着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阴沉:“丁嬷嬷,你速去将橘红和白芷唤来,我倒要问问,大儿媳和勋哥儿,究竟在渊儿面前说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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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章有个虫子,刘姨娘所生庶女的名字应该是沈静岚而不是沈静莲,因为两个都是l字母,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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