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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三生劫成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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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冷硬着下巴,靠近,望着砚槿,良久:“刚才的话,本上君没大听清楚,你再复述一遍。”清冷的声音飘飘的,没什么分量,泪弦抓住他衣袖的手指却一紧。
他一向清冷,表情寡淡,如今,做出这样的形容,可见,是真的动了怒。说是没大听清楚,只怕是听的清清楚楚!这些年来,她在他身边,从未见他真真发怒过。这般平静无波,越是让她心惊胆颤!
砚槿定定看着莫邪。那股压人的气魄,强忍着他才没晕过去。众目睽睽,是如何也不能失了颜面的。好,既然你让我再说一遍,我又何妨再说一遍。
“我说……”砚槿张口,话还没说话,一个怒斥由远及近:“逆子,你给我住口!”来人火速,有气急败坏的形容。
莫邪目不斜视,置若罔闻。泪弦看到他眼神一凛,在那人奔来之前,朝着地上的人狠狠一扫,砚槿翻身撞在地上,滚落几圈,才停下来。咔嚓仙骨脆响,听的人心惊胆颤。
看着地上痛苦皱眉痛不欲生的人,来人痛心疾首。望望莫邪,一口忿闷气血堵在心里,发作不得!转而指着地上的砚槿痛声怒斥:“你这逆子,胡言乱语不知天高地厚,莫邪上君只是断你仙骨已是莫大神恩,像你这般口出狂言为非作歹,即便是要了你的命,你也是死不足惜!”
明明生气的要死,心疼的要死,还要忍着痛心怒斥最疼爱的小儿子做做样子!真真是难为他了!泪弦冷冰冰看着天狐君斥责砚槿。眼里一片凉薄冰冷。
谁能想得到,这个一族之王可以教导纵容出这样的儿子。当年……若不是他夺走十二骨扇,她的族人不会死……
从始至终,她都是恨天狐族的!
只是莫邪一直以来教导她八个字,于事无补,不要仇恨!她尽可能的做到,已经躲的远远的了。
可是,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不仅如此,更甚侮辱莫邪!那是她活着的意义所在,是她拼尽生命也要守护的净地!这些人,实在不该触犯她的底线!
感受到她的心魔发作,莫邪暗自输倒真气,为她平息怒气。眼神却是望着来人,面上不动声色,表情清冷寡淡!
对待无关紧要的人,他一向没有表情!
泪弦虚脱,唯有靠在他怀里,看着他一寸一步,歃人心血!
顾不得自家儿子伤重,天狐君看了一眼莫邪怀中的人,微微一愣,露出迟疑复杂的神色,随即弯腰作揖道:“老夫管教不力,我儿胡言乱语,有损上君清誉。上君大人大量,全当他满嘴胡言,狗嘴放屁,饶他性命,不与他计较!那便是上君的神恩,他的福气!”
莫邪面无表情:“如若本上君非要计较呢?”
天狐君一愣,没想到自己的一套官腔打得人家并不买帐,想了想,咬牙狠心道:“他出言不逊,胡言乱语扰上君清誉,实在罪该万死,有命一活,是上君您老人家神恩浩荡。没命可活,也是他罪有应得。老夫教子无方,实在惭愧,惭愧!”话毕,看了眼莫邪怀中抱着的人,确认是当年的那个人后,感叹道:“这位,该就是当年被上君带回罗浮沉川的地狐遗孤吧。”他顿了顿,有些惭愧:“老夫当年受你父君之托,照顾于你。因忙于渡劫之事,疏忽照料。后来你遭人算计,落下十二骨扇。老夫自责万分,已将那推你下去的小天狐踢去仙骨,罚其面壁思过五百年不得离开天狐禁室。而后老夫连忙派人四处寻找,皆无你踪迹。后来听闻被莫邪上君所救,本有心接你回我天狐族,想到那些惭愧的事,实在无颜,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有缘在这十二天宫遇到,知你一切安好,老夫聊表欣慰!我儿那些胡言乱语伤人心的话,实在对你不起得很!望你原谅他,也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番话说的深情愧疚,老泪纵横,泪弦不知道他几分真,几分假意。不过,那个愧疚惭愧的表情倒是做的十分像的。
泪弦没有说话。说实话,她没力气说,也无话可说。她最重要的亲人族人都已经不在了。现下,她最重要的人就是莫邪,若地狐君能管好自己的儿子,她倒是感激不尽!
能如此平静面对她族的仇人,不是因为她不恨,而是她最重要的人教她不要恨!她只求这些人安安稳稳,不要再来招惹她!
她把头偏像一遍,天狐君老泪纵横的脸上有些尴尬。
倒是莫邪,面无表情听他絮叨完,静静看着天狐君。在他的注视下,天狐君有些拿不准他在想什么。这尊古神,真真厉害!
半响,莫邪平淡的语气清冷道:“泪弦是我罗浮沉川的人,受你儿砚槿侮辱,此等奇耻大辱,天狐君最好给本上君一个交代!”他言简意赅,没有色厉内苒的怒意,然清冷淡淡的语气让人无端遍体生寒。
闻言,天狐君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愣愣半响,老脸羞红,无言以对。看着地上受伤的砚槿,恨其不争!难怪,难怪这尊古神会如此愤怒,原来,是自家儿子调戏侮辱了她!一时间又羞又愧,又愤又恨,真是老脸都丢到十二天来了!
莫邪抱着泪弦转身,临走前脚步一顿:“三日之内给本上君一个交代。否则,天狐族这三百年的安稳怎么偷来的,本上君让你怎么还回去!”
他停顿之际,泪弦从怀中掏出一把十二骨的骨扇,扔在砚槿面前:“还给你!”她不想和天狐族再有任何牵扯。即便如今十二骨扇在手,她族人亲人的性命也是回不来了的!
这是莫邪为她讨来的东西,还回去自然是难受。但她不想让他背负有借无还的恶名,他在她心里,清凉如水!她珍重,再珍重之至!无人可比!
看着她将骨扇还回去,莫邪有一瞬惊讶。还记得帮她讨来这东西时,她是何等开心。如今说还回去就换回去,那么干脆。他不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一直都知道!
他抱着她,飞身离去。
回想这位上君刚才的话,天狐君历历在耳,面色愁云惨淡。
若非强夺十二骨扇,当年他天狐族不可能躲过天劫,活在这世上的就是地狐,而不是天狐族!这些安稳岁月,都是他族偷夺过来的!刚才那番愧疚之言,虽是和那小狐狸拉近关系,企图引得莫邪慈悲放自己儿子一马,愧疚倒也是有的。
他自问愧对地狐君当年的嘱托,但若从新选择,他仍不后悔去夺十二骨扇!
人就是那么矛盾,不可理喻!
天狐君愁面寡然,怅然渭叹。这个交代,怕是要把他这儿子给交代出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莫邪泪弦15
泪弦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罗浮沉川,隔一十二天天君继位已大半个月过去。心魔所致,她这一觉,睡了半月之久!
忆起那日发生的事情,心一沉,往外跑去。
找遍罗浮沉川,最后在泉畔找到他。
泉水畔,他静娴独座,对溪抚琴。泪弦扑入他怀中,心终于放下。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抱着他,声音哽咽,有些委屈,又有些欣喜。
幽幽琴声戛然而止。莫邪任她抱着。见她逐渐平复了情绪,这才开口:“你醒了”同时不动声色将她从怀中拉起。声音一贯清冷平淡,没有起伏。泪弦没有听出什么异样。点头:“嗯”
醒来见不到他,她真实着急。还以为,不要她了。泪弦抬眼小心看他,见他并无往常二般,放下心。想想,咬咬嘴唇,嗫嚅认错道:“对不起,那日,我不该喝那芙蕖酒,若非如此,也不会连累你得罪天狐一族。是我不好,都是我做错了事”
莫邪目光有些复杂,千回百转,终归于平静。
“无所谓连不连累,得不得罪,泪弦,你那日没有做错什么。”她猛然抬首,有感激,委屈,眸中隐隐水意。他明白她的委屈。他始终都是护她的!
莫邪神思复杂:“你说你的错,泪弦,你何错之有?难不成,你要任他为所欲为?”他看着她,眼里平静无波,吐出的话也清冷如常,只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自责。泪弦却脸上一阵羞红,而后将头摇得拨浪鼓,说不出话来。她才不会,与其那样,她宁愿死。
他将眼神移到溪泉不知哪个地方,仿佛自言自语:“你没有错,错在我。那日,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独处”
那日,他说找老天君有事,其实并无甚重要非去不可的事情,只是刻意留她一人。她那样的性子,孤僻寡言,一点都不像同龄少女,那般活泼,生气。本以为,借故离开,就能逼迫她不得不独自面对陌生。接触那些新鲜陌生的人和物会对她有所帮助,不再那么依赖他。却不想,稍不留神,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其实很自责,很心疼她,也有点隐隐的怒意。这生气从何而来,他不愿承认,也隐隐抗拒!
转身,看到她委屈的样子,莫邪眸潭深处闪过心疼,稍纵即逝。叹道:“泪弦,不要委屈了自己!这世上,没有谁是可以让你低到尘埃里面去的人!”
她似懂非懂点头。
“这泉水旁寒气稍重,你又刚刚醒来,身子还未大好,早些回去吧。”说完,未等她言,起身将琴携起,往来路归去。
泪弦望着头顶白花花的日头,有一瞬疑惑,她觉得热的冒大汗,却也不疑有他。莫邪说泉潭寒气甚,是在关心她。
像往常一样,修习功课,练剑,观修,习法。莫邪亲自教导她。仿佛十二天宫的那些事情,那些谣言,都是一场噩梦,从未发生过。
桃花简静,与世隔绝。罗浮沉川数年如一日平缓无波,时间在这里,从来没有任何意义。
罗浮沉川,依旧只有他二人。这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后来无意中闻到,砚槿被天狐君带回去踢了仙骨,又被十二天天君下了禁令,千年之内,不得踏足一十二天。原因是扰乱仙界法度。
知晓那件事情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修饰过后的说辞罢了。试图染指仙女实在太过难听,遂用扰乱法度为由盖了过去。既要顾及天狐老君的颜面,又要让那尊古神息怒。见罗浮沉川那位没什么异议,老天君松口气。这样的惩罚,也是公道大快人心的。于仙人而言,没有仙骨意味着什么,自不必多说!几家欢喜几家愁,看热闹的,永远比不看热闹的多!一十二天退位老天君感叹,当领导难啊,当个面面俱到不得罪人的领导更难!
砚槿的结局如何,泪弦并无心关心。无关紧要的人,她向来不放在心上。
其实菩提是这样觉得的。于泪弦而言,这世上重要的人,也怕只有莫邪,也唯有是他!她的世界,除了他,已别无所有!这唯有的温暖和意义所在,也终还是有离散的那天。
在莫邪的教导下,泪弦的术法日渐曾进。他的亲导亲授,加上她的刻苦努力,弥补了她身为地狐仙资的不足。她这样的资质,能学成如今这般模样,已是超越极限。
他将她教的很好,她也学的很好。
以往她练习完功课,都会去向他报道,不知何时起,这个习惯开始打破,原因不在她。好几次照例去,却都没见到他。
泪弦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规律。甚至几天都不见一回。万不得已,功课上遇到问题时,对着空旷的罗浮沉川喊莫邪的名字,他才会从某个地方突然出现。
摸清这个规律,泪弦在修习功课上也频繁出现问题,唯有这样才能见他多几回。
一天,莫邪指导完她一套剑步,递给她一本书。
泪弦小心翼翼,没敢伸手接:“这……这是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邪并没有收回,淡淡道:“你最近的问题,我都一一记录在里面了,不懂的多看几遍。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就查这本书,稍难,生僻的地方我都有批注,你看起来不会有难度。”
泪弦手一抖,面色有些苍白:“……”
连她将遇到,会遇到的问题都预测并给了解决方案,那她以后都不用去找他了,不用再去见他,是这个意思吗?
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莫邪,不要赶我走,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离开你,你要我去哪里?“你说我遇到什么困难就查这本书,可是,人生那么无常,谁又说得准将来的事情,万一……万一…”她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才可以说服他,突然像抓到救命稻草:“如果我遇到的困难书中查不到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愚蠢。俗话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世间事,除了少数可预测的以及考虑到结果的多元化从而有预备方案的,基本上都是出了问题再来想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比较多。介于问题的突发性以及先有问题再有解决方案的顺序性,得出一个综合结果,世事无常,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硬道理!
所以,她说出来的这个理由其实没什么顺服力,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站不住脚。
泪弦紧紧抓住莫邪的衣袖,仿佛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孩子。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给你这本书是为了让你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他顿了顿道:“我最近有一些事情,可能不能亲自教导于你,并及时解决你在修习的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一月之内,有什么问题,尽量查书,不要来打扰我,学会自己独立解决问题,你可能做到?”
泪弦提起的心放下来。原来不是要赶她走!她忙点点头:“嗯”随即不安道:“那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赶我出罗浮沉川,不要将我从你身边赶走”她定定看着他,掘强固执又不安,好像得到那个保证,就万事大吉。
莫邪叹息,无奈又温柔:“真是个孩子!”然后嘱咐些近月他不在的时候,该注意什么,遇事怎么办,一个人要做些什么。他为她想的特别周全,一一嘱咐后,最后提醒她,若实在有解决不了的,就燃一柱沉香,他会回来。
泪弦将沉香接过,托在手里,乖巧点头,将他的叮嘱一一记下,却唯独忘记了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他其实还没跟她保证。
看着手里的香,泪弦道:“你这次要去很远的地方吗?”不然,怎么会交代自己有事用沉香唤他。而且他如果去的远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唤他回来?
“我并非要出远门,就在罗浮沉川。只是,最近有些要紧的事,需得清净,不宜打扰。所以,若无紧要之事,不要轻易唤我,你只需按照我给你安排的功课,好好修习就行,明白吗?”
在罗浮沉川,泪弦心里一喜:“知道了”虽见不到他,但只要知道他仍在罗浮沉川,她也就安心了。
之后的一月,泪弦果然没见到莫邪的身影。他说的要紧事是什么事泪弦不知道,只是按照他给她做的安排,乖巧练习。每天按时完成功课,她很听话,认真做好他的每一个安排,盼着一月快点过去,早早见到他。这期间,多次想要用他给的沉香,多次犹豫,她很想见他。
但想到他临行前的叮嘱,终是没有用。不能打扰他,她要乖乖的,等他出来。一月后,自然能见到他。
那天,她认真练完剑,躺在树荫下看他月前给她的那本书。他果真是周到心细的,每一个步奏,都被他考虑的仔细,唯恐她看不懂,也都做了旁白批注解说。他从来就是如此温柔细仔的人。
她看的津津有味,心里软软暖暖。斜阳西下,落日余晖将整个罗浮沉川笼着,有凉风轻轻席来,一片清凉舒爽。沉香的香味在清风里,悠悠浮动。泪弦一愣,眼神从书中移起,呆愣少许,起身寻着沉香浮动的地方跑去。脚步轻盈欢快,笑声如银铃。
落日昏黄,他独坐于桐叶绿林之中。面前摆了一幅茶具,沉沉的香从他杯中,指尖幽幽浮来。一袭白衣,碧桐翠荫之间,凉风习习,茶香郁沉,暗香浮动。
她小心翼翼走近,有一丝紧张。月余不见,她很想他。却又连走路都不敢大声。他那样的姿态形容,任何的声音出现,都是突兀呱噪,他身边,从来都是宁静安详的,连溪水的声音都显得多余。
“你来了,坐下吧,陪我说说话!”他抬首,声音清冷温柔,亘古未变。泪弦心口突跳,又甜又紧张。却在看到他苍白,微显憔悴的面容时,心一紧:“你怎么了?”不是说有要紧的事么,一月未见,竟是这般形容。
莫邪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常色,轻轻吐出两个字:“无事。”便不其他言语。
两人静默无言,禅沉的香萦绕鼻尖,凉凉西风浮过,桐叶吹的飒飒作响,这个炎夏,扣了一丝似沉非沉的惆怅。
第一百六十二章 莫邪泪弦16
一切风平浪急的表面下往往都隐藏着未可知的狂风暴雨。何况,本身就不平静。罗浮沉川安宁避世,外面,可谓谣言漫天!
人人都说,地狐的孤女喜欢上那个将她带回并有养育之恩的人。偏偏莫邪上君对其非同一般。总要出点事!
这些谣言其实之前就有了,无疑一十二天那个事情成了导火索,为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添了把薪柴,本心照不宣不好拿出来说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有了拿出来说的理由。
谣言漫天热闹非凡,而那当事人在罗浮沉川,无动于衷!
这场戏,看的人,何其多!
泪弦其实没有多想,也未料到仙界的人也会如凡间那般长舌八卦。再者,她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喜欢上他,何错之有?他于她有养育教导之恩不错,可他们并未受过师徒礼仪,非师非徒,算不得违背道德伦理!她不明白,外面那些人,如何会说出那般莫名其妙的话!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又与那些人有何干系!
这其中,她忽略了一个人,莫邪!
她没有太多的情感经验,并不知道情这东西,一个人谈不得,三个人嫌多,两个人刚刚好的道理。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留在他身边,却忘记了,他作何感想?愿意与否?
等明白懂得的时候,已经伤人伤己,千疮百孔。
一十二重天回来后不久,莫邪面色越发不好,每次见他,都没什么精神。泪弦不是不担心,问了多次,莫邪都只道没事,并不愿意多说。他不愿意道出口的话,是谁也没有办法的,在他身边这么些年,她尤其了解他!
她只道他身体微恙。细心留意照料的同时,挖空心思,想让他心情愉悦。除了在功课上加倍刻苦努力,她还学会很多凡间的手艺,做饭,养花养草,剪纸,还亲自到邻山采来酸果,做成冰糖葫芦给莫邪开胃。
当莫邪看到她像献宝一样拿出那些东西时,眼里总是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一句赞美的话,或是一个微笑,她都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每每此时莫邪都会似感叹似欣慰重复一句话:“如此这般,你也能将自己照顾自的很好。”泪弦只当他是夸她。
安乐使人放松警惕,这句话是对的。她只顾着满心欢喜,却并未将莫邪对他讲的那句话放在心上。如果她稍留心,便会发现,莫邪那句话其实是这个意思:如此,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其实早就在暗示什么,诸多蛛丝马迹都在昭示着那个即将到来的残忍事实。只不过,她太放心,没注意罢了!她一直相信,她会在他身边,天荒地老,心满意足!是也,当一切酝酿成熟,如期而至时,她却觉得突然,恍若做梦。
那天早晨,她早早起来准备去练剑。推开窗发现天空铅云密布,是一场狂风骤雨欲来之势,听着呼啸疏狂的风,她回身加了一件衣裳。
走出门,站在门前远眺,遥遥看见前方山石嶙峋之颠,一个白色的身影,幽幽琴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铅云密布,云层压得低低的,有伸手触天之感,他独坐在嶙峋巅峰,遗世独立。那般孤独寂寥,苍凉凄惶。泪弦突然升起一股苍恍的味道。
泪弦抛却练剑的念头,转而飞身落在他在的山峰之颠。莫邪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停顿,幽幽琴音,未曾断绝,亦未错一个音。这般静如磐石,让泪弦心有丝丝疼。站在身后,那么静静看着他。
这世上,没什么重要的了,有他在,哪怕沧海,也只是一瞬,只能在他身边,她已别无所求。
听他抚完一曲,她凑上去,满心欢喜道:“莫邪,我今天不练剑了,我去白鹄山给你摘栀子可好?”他很少露出孤独寂寥的神色,如今这般情景,让她心疼。是也,压下心里的凄恍,对他撒娇,讨他允许。
本来以为,他不会答应,他向来对她的功课要求严格。不想竟点头,应允了。
“也罢,不练,就不练吧!”泪弦欣喜:“我这就去取篮子”
白鹄山的栀子快过最后一季了,这最后一波栀子花,要及时采摘才好。如今正是晨起时,沾了露水的栀子花珍贵难得。对了,她得带上一个瓷瓶,将花上的露水抖落,用来煮茶正好,莫邪最喜欢的!她欢喜转身,脚步轻快犹如小鹿。莫邪眸中一暗,也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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