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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三生劫成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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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十二骨扇6

    快到绝情崖时,咻一声,身下的马儿一个趔殂,蓝月滚下马背,滚了好远。紧随着阵阵马踏声震耳欲聋,由远及近。她抬起眼,盯着弗尧。他手中握弓的姿势还未收回,身后,领了千军队马。

    蓝月抱着那个血竭干涸的头颅,狼狈地坐在地上。他身跨高马,在她面前,那样威风凛凛,高高在上!

    这样的场景,是她从未想过的。连噩梦里面,都不曾有过!

    他出使楚所那会儿,她每天都去水阁喂鱼,他不动声色跟在她身边半个月之久。那时候,他们还不相熟。她清冷,遥不可及,在他面前不可侵犯,至少他给她客气礼貌的尊重,算得平等。

    如今,他在她面前,不可一世,手握她的生杀大权。她满面尘土,狼狈不堪!

    她恨恨地看着他,恨不的嗜血啖肉,他面色亦好不到哪里去。绷紧着脸,似在耐着性子,压抑什么。

    蓝月突然就笑了,血泪相和,哀凉绝望。他这是什么神色,灭了她的国家,其他十一国亦归顺服从于他。如此雄心大愿都已完成,已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哦,是了,她还没死呢。所谓斩草除根才能绝以后患,他还差这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做,做了才是圆满啊。

    她又笑又哭,狼狈得很,难看得很。怀中的头颅牙关紧闭,面色僵硬,透着一股子骇人阴气。她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着那脸。那张脸,是她最熟悉的样子,再也不会醒来眼睛看她。她紧紧抱在怀里,又哭又笑。

    她的样子很是诡异,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她站起身来,看着弗尧又哭又笑,表情狰狞狼狈不堪。弗尧身后的侍卫齐刷刷举箭拉弓。只要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但凡威胁到太子,他们手中的箭一定长眼,一根不偏射在她身上,好叫她命丧当场。

    弗尧一个手势,身后的人放下弓箭,他死死地看着她,不言一语。

    蓝月笑看了一眼手中的头颅,朝弗尧诡异一笑,小心翼翼朝绝情崖走去。

    弗尧抓着缰绳的手一抖,捏的更紧。

    “蓝月!”

    他沉着声音叫她的名字,她置若罔闻,脚步没有停一下,更没回头看他一眼。

    “蓝月!你给我站住!”这一次他用了大力,他在命令她。

    蓝月果然停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何事?

    弗尧被她的眼神看得心抖,这不是他预知料想的样子。她该找他索命。

    不该是这样。

    他沉了一口气,看着她,开口:“你过来!”依然是命令的语气,沉静得没得一点起伏。

    这才是他,心思迂回,沉着善伪。楚宫那会儿看到的一切,都不过假象,面具而已。

    蓝月觉得心沉到了十八层地狱,油煎火烧。她站那里,没有动,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她确实从来都没有懂过他,连看清都不曾,又何谈懂。

    见她不动,弗尧有着不耐:“我叫你过来。”

    她摇头:“为什么要过去,你身后的地方都是梁国之地,你叫我过去,你要我去哪里,哪里又有我的容身之地。弗尧,你说错了,我该往前走啊!”她望着他,平静的道出这些话。

    弗尧瞳孔一暗,死死盯着她。

    往前走,往前就是万丈悬崖。

    “你快点回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她突然就笑了。一点都不倾国倾城,然清秀孱弱的样子,让人心疼。弗尧皱眉,眉心直跳。

    “弗尧”她突然唤他。弗尧皱眉看她,等她要说的话。她却又没开口。等得他性子快要烧干的时候,她好像终于组织好语言。望着他,脸上温柔一如那是浓语情话。然说出来的话,却如带刺的利箭,鞭挞他本就不稳的心。

    她说:“弗尧,你告诉我,那一场阴谋你计划了多久?五年?十年?或者更要早一点。你曾告诉我,你的父王此生雄心就是一统十二国。这也是你从小之志,毕生所愿吧。我算算,你如今二十七岁,如此年纪轻轻就能一统十二国,青史上上又怎会少的了你弗尧年轻有为的英名!你,高兴得心都开花了吧。我用血来恭贺你一举拿下楚国,一统十二国,好不好。杀尽楚国最后一个余孽,举国欢庆,皆大欢喜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十二骨扇7

    这场阴谋,天衣无缝得滴水不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好问题。他对她推心置腹袒露心怀的时候?摸清她的底细习惯,借着梁国太子身份的方便,随在她身边半月之久还假装巧合若无其事自然而然的时候?又或者更早。打一开始他出使楚国,就带着这样的祸心。

    这场计谋,高超得让人拍案叫绝。任她聪明过人,又怎敌得过他腹内诡谲,心术歹毒!

    他画着伪善贤德温润君子的面具将野心全全隐藏。打着出使的旗号,来到楚国王宫,不动声色于她身边长达半月。那般自然随意,让她起不得一点怀疑的心思。即便有多余的心思,也定然不会往这鲜血淋漓的方向多想。

    一个男人不动声色在一个女人身边半月之久,这说明什么,已不用多说。

    然她非一般女子。疏离偏冷的性子,自不会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多想也只会多想成他和她选了同一个地方纳凉。

    他那般阴谋睿智,即便两人相对从未言过一语,十来天的时间,足够他判断出她是为何种人绰绰有余。

    所谓计划的好,不如变化得快。摸清她是怎样的人,下一步便是调整步奏,对症下药。

    聪明绝顶,心思迂回如他,既然不能让她自作多情从而自然而然发展这段恋情引得她往他亲手布的天罗地网里跳,便反其道而行之。

    他是梁国储君,文韬武略,计谋于心,战场上杀伐决断。他有心算计一个人,那还是一个女子,简直轻而易举!他将战场上那一套兵法战略不遗余力的用在她身上。

    没有识破那个计谋,一来,这计划着实天衣无缝得很。二来,他着实心狠。

    假的东西总是有破绽的,要想不被发现,做成真的,自然无破绽可寻。

    他的守卫巧合冲撞了她,在她挖根问底之下,勉为其难将他风寒一事一字不漏说了出来。这巧合得简直令人发指!

    他是梁国太子,在楚国境地出了何事,后果可想而知。

    她不疑有它,找了太医便往他暂居的沁馨殿。

    那场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见其心思深沉到何种地步!对自己都如此狠心的人,又怎会温柔手软待人!

    一切都在计划里,不偏不倚。他一步一步将她算计。她无知无觉。还将心剖出,用情交付。

    成功掉入他的计谋。

    她救了他,他自然要答谢。

    坦白说,她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清醒聪慧得好。

    性子偏冷的人都慢热。而慢热的人,导热神经长,导热慢,从而增长了脑袋发热所需要的时间。

    是也,弗尧邀她以示救命答谢的宴上,她直言他莫不是想趁机在楚国境内出点什么事情,好师出有名。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他愣在当场。

    她的直言聪慧让他心惊。

    他确是要算计楚国,但不是她说的这个方法。

    花最小的力得到最大的结果,不仅要事半功倍,还要不费吹灰之力。这才是他对自己的标准和计划!

    那话自是正确的。不过于她来说,只是猜测而已。即是猜测,他不承认,便是她猜测错了。

    他笑,道了一句伶牙俐齿。道得模棱两可,不算承认,也不算否认。然听的人却会觉得他是在澄清。说白了,他不过利用人性自以为是的弱点和共性。你以为是这样,你以为而已!

    你以为我在澄清,我却什么都没说,或者说说得无关紧要。我的终极目标依然是那个,而你的猜想和顾虑已被我打消,甚至转移注意力。

    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她心思转变,人心牵引尽在掌握之中。他,有多可怕!

    用一些无关紧要话题和心声博取她的信任感。比如: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小时侯的趣事。身边天下杂七杂八传闻轶事,再发表一下自己的心思己见。

    这些也确实都是他的心里真实看法。

    然有一个关键点。

    心声分两种。一种是别人知道后利用伤害得到你的。另一种是别人知道后利用也伤害不到你的。

    他说的,都是不重要的那些。那些话,可对她说,也可对别人说,可对任何人说。

    这却是个不可省略的过程。因为交流取得信任,取得信任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做到了。

    一来二去,相熟相知,是必然的事。

    楚国是小国。以楚国为首,十二国的心思,他了然于心。他投其所好,趁机将所谓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的大愿吐出,以塑造他贤德宽厚的形象,博得她的赞成和敬重。

    一个人将心事心思坦言,说明他信任你。至少你也会觉得这个人坦荡。他推心置腹的肺腑之言,得不到她的回报反应,简直天理不容。

    她信了他,她觉得彼此相熟相知,起码是个知己。

    所谓日久生情,他也把这个片段,演绎得自然而然活灵活现,一点都不牵强附会。没有给她丝毫怀疑的余地。

    做的如斯滴水不漏,她怎能逃得过!怎么逃得过!

    他们从相熟相知到浓语情话,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过程。情这个东西本身就无道理,这般不需要理由道理逻辑的事情,他做起来更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表现的足够情深就可以了。

    他演技很好,骗的她深信不疑。

    出使的时限终于到来。

    临走时手指青天信誓旦旦更增添了他有情有义情深不渝的形象。

    回梁国后,如言将三座城池作为聘礼,将她聘下。这更加取得信任。众人纷纷觉得他是情义两全,贤德宽厚之人。

    他情深不渝,日月可鉴。他将她提前接到梁国,说是准备立后大典。在这之前,要和她赏遍三千桂花。这是他最动人深情的情话,和谎言!

    到此,已是收网的时候。

    她已是人质而不自知。

    除了初到梁国那三天见过他的面,之后见面次数寥寥

    之后,一个月不曾见他。

    这一个月他去哪里,已不用多言!

    她用一个月的时间爱上他,他却用一个月的时间灭了她的国!

    这个阴谋环环相扣,处处机关,她注定逃无可逃!

    瞧,她果然入坑,落在他手掌心里。

    早将她圈入阴谋计划里面,却还与她月下谈心,把酒言欢。

    明明心思迂回城府到这般深不可测,却又做出心怀天下贤德储君的样子,说出那些推心置腹的肺腑之言。

    是啊,不表现得相见恨晚一点,忧国忧民,仁德宽厚一点,又怎能博取她的信任!

    更有一点,他连她的情感都算计进去了。假心假意套了她真心交付,不知不觉,成为他计划里面的道具,做得那样真。纵然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料到这是一场阴谋,充满了他迂回歹毒的心思。

    这是她一个人的戏。她把心交给他,一个人在里面自我陶醉。待到他一步一步收网,真相大白那天,便是她如梦初醒,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每每想到这场戏里面处处都是计谋的味道,她就觉得浑身冰冷,牙齿都打颤。

    看着黑色大马上,君威不可侵犯的人,蓝月觉得痛骨入髓。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十二骨扇8

    她说的都是事实。

    “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想啊。”蓝月点头:“当我知道楚国灭了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看到我父王头颅高高悬在楚城宫门上,我的心在滴血啊。我在梁国苦苦等你,而你,在我的故土杀戮铮铮,这是你一个月的战绩,我所爱的人的杰作啊!我的那些亲人,都被你如何处置了?离开楚国到梁国那会儿,我的皇嫂再有一个月就临盆了,那个孩子如今也有月余了吧。不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弗尧,破城而入时,见到它了吧?你告诉我,它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是何模样,可不可爱?”她一顿,吸了口气,哭笑自嘲。

    “如你这般绝情的人,斩草除根一向是你的风格啊!你刀剑那么快,一刀下去,哪里来得及看清人是何模样!你刀下那些亡人,都是该死之人,连得你仔细瞧上一眼都是没有资格的,你又怎会看得清楚!”

    弗尧身后的千军侍卫交头接耳,躁动非常。

    这大不敬之言,罪该万死。

    弗尧喉咙动了动,眼里面有血丝,像是在愤怒。他开口:“是啊,如此大仇,你难道不想报吗?”

    “当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该杀了你,杀了你也难解心头之恨!”

    “所以,你就去死?不等我来取你的性命,先了结了自己?”他望着她,神色复杂:“蓝月,这就是你恨我的方式?不该是取我的命而后快吗?楚国如今只剩你一人了,如果连你都死了,且不成了真正的亡国。谁又来为他们报仇?你甘心我过着一统十二国的逍遥日子,嗯?”

    她哭,伤了心肝脾肺。“这种国仇家恨,你没经历过,怎么会懂!那场阴谋里面,你一手操控,未付出一点真心,怎会懂我的痛苦!我最爱的人变成自己最深的仇人,我杀不了他,那么,我唯有杀掉自己。除此之外,我有什么办法!”

    “有。”他望着她,面色深沉,吐出那个单音。

    “有”

    “我给你机会,来到我身边。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能杀得了我,就千万不要心软!这个报仇的机会,你要不要?”他望着她,要望到她心底。无比认真。

    蓝月怔了会儿,苦笑的表情僵在面上,更是凄苦

    “你是想让我永远生活在报仇和痛苦之中。灭了我的国,还要这样迂回着心思来折磨我。弗尧,你真是重口味得很。即便能杀了你又如何,我的亲人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已经熬不下去了,这世上,你喜欢待就待着。和你同活在一起,让我想想就觉得恶心。”

    他脸越来越沉,话语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即让你如此恶心,不能和我共存在一个世上,那么你就争气一点,找机会杀了我。你也算报了大仇,再不用看着我逍遥世上不得报应了,不是吗?”

    她不言一语。抱着干涸的头颅往无情崖走去。他瞳孔一缩,打马,以迅雷之速阻在她面前。身后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将她围住,密不透风。

    他领着千军万马,就是来捉她回去的!唯恐她死得轻巧了,连自裁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他真是煞费苦心来折磨她呢。

    蓝月仰头望他,嘴角扬起嘲弄可笑。

    “你是不是怕我死不了或是死得不够惨。你放心,绝情崖高得很,曾经从这里跳下去的人,头颅骨都摔成粉末,浑身烂成一堆肉泥,软趴趴的,只是一副皮囊包着肉酱,崖下的狼争抢入了腹。这样算不算惨?”她望着他,问他够不够心满意足。那样认真。弗尧心跳。

    “从这里跳下去,死了楚国最后一个余孽,你就再不用担心有人找你报仇了。不会活得如芒在背,多高枕无忧!更不会脏了你大梁太子的手,不是么?若你不放心,待我跳下之后,可派人下来捡我的尸首啊。不过你们速度得快点,慢一步,被狼吃了,还以为没死成跑了,你多寝食难安。”她说出的话,血腥无常,让人心惊肉跳,却浑然不知。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来。处决自己,都处决得那样残忍心狠,让他生不如死。

    望着弗尧苦涩的面,她笑了,他在纠结什么?怕她死不掉吗?哈哈,是啊,她不死,他如何安枕无忧。

    要死,她也要死的有尊严,而不是被他拿回去,折磨致死。跳下去,是她最后的选择。

    他摇头:“你仇还没报,我都还没死,你不能先去死。你和我是有婚约的,那便是我的人,我梁国的君后。你必须要跟我回去。”最后一句,他说得强硬,不留商量余地。

    “哈哈……”他怎么还能提这个事情。在灭了她的国,杀了她的亲人后,还能说出他们之间的婚约一事。弗尧啊弗尧,到底怎样的心思,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笑得够了,开始咳嗽起来,咳得面色苍白,眼泪直下。

    弗尧隐在袖子里面的手握成拳头,保持着坐在黑马上的姿态,没有动一下,就那样看着她,看她呛得泪水不止。

    他说:“跟我回去!”言辞简短,语带威胁。

    她笑嫣如花:“除非,我死掉!”

    他一个动作,那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飒开一个缺口,一个熟悉的人被带到她面前。

    “公主……”

    “兰儿……”蓝月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死死望着马背上的人。

    “你再想想,刚刚那个话,要如何回答我。”

    蓝月珉着嘴,恨恨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同归于尽。

    弗尧被她的眼神刺痛,她有多恨他,他比谁都清楚。开口,依旧云淡风轻。

    “怎么,你还没想清楚?”话刚落,咻一声,蓝月一抖,一把红色缨枪横在兰儿面前。

    蓝月眼边挂着泪,怔怔看着那把缨枪,生冷锋利。另一端握枪的手,刚劲宽厚。就是这样一双手,粘满了她亲人的鲜血。再往上面看,那张脸面无表情得阴沉冷漠,再无当初楚宫里一身水蓝长袍的温润贤德模样。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同一张模样,却是这般两种颜色。那个面具,他戴的简直太好,才有她如今的上当啊。

    这,才是他真正模样!

    她爱上的不过一个幻影,是他亲手编造伪装成的样子,面具一旦蜕下,陌生得可怕。

    这不是她爱的弗尧,她爱的那个人,早就死了。他将那个温柔多情心怀天下的人送到她身边,又亲手杀死。是他伪装的虚假模样,从不存在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十二骨扇9

    伸手揩泪水,手上的尘土沾了泪,脸被揩的有些花。

    她笑,竟恍然有点倾城模样。

    她问他:“除了这一招,你可还有其他上得台面的手段。嗯?”

    声音轻柔发腻,比风还要柔和。却和她嘴角眼稍上的蔑视嘲弄孑然相反。

    除了这般小人,见不得光的手段,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招数?

    心思敏睿深沉如他,怎会领会不到她所传达的意思。卑鄙一词用在他身上,再好不过!

    先骗取得她的信任,算计她的情感,杀了她的亲人,灭了她的国家。现在,又拿她亲如姐妹的侍女来威胁她,连身边最后一点可用的资源都不放过。他真真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军事家。真是挖空心思,机关算尽啊!

    但凡是他想要的,所看上的东西,有什么是可以逃脱的?这样的野心,这般潜伏深藏。

    想起那些把酒言欢,推心置腹的日子,她背脊发凉,细思恐极。

    在她鞭挞的目光里,他哽涩:“没有了。只这一招好用。”声音四平八稳。喉咙火灼般难受。

    她苦笑,形如疯子。

    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心冷如铁,再捂不化。

    哦,是了,他是没有心的。他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有心!

    她笑得发颤,声音都起鸡皮疙瘩。

    “我连自己生死都顾不上了,又怎会顾及别人。你这步棋走得真是失了水准!”

    “如果,我连她都不在乎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招术可以威胁到我。”她说得毫不在乎。上挑的眼尾,噙着仇恨和嘲讽。

    “不好说,我们,试试看。”弗尧脸沉得要滴出水,从紧珉的嘴缝里碎出。

    握枪的手一紧,红缨枪徒然往兰儿的脖子近了几寸,力道狠准,瞬间有红色血丝浸出。

    蓝月冷冷看着,眼尾吊着一副冷眼旁观的笑,背脊僵得老直。

    嘭嗵一声,兰儿跪倒在地。

    蓝月觉得眉心直跳,已有不好的预感。

    “公主想做什么事,尽管去做。有幸伴在公主身侧,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这个福气,兰儿一直很珍惜。然自己是个福薄的人,不能长长久久伴在公主身侧,是我命薄。”郑重得像是交代遗言:“公主定要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听到此处,蓝月感知不对劲,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兰儿起身,抓住弗尧手里的红色缨枪,对准心口的地方,狠狠贯穿过去。血流如注,咕噜咕噜的红色不断往外面冒。

    弗尧愣了一下,红色枪头上,还有血滴落下来,冒着热气。

    蓝月惊愕,跑过去。口里叫着她的名字,眼泪噼里啪啦,落个不停。

    她将她搂在怀里,要帮她揩点嘴边流出的红色,更多的红色涌出来,擦都擦不干净。心口湿红一大片,堵不回去。她哭得更凶了。

    “兰儿…”

    “不要丢下我……不要……”

    兰儿想要安慰她,心口提不起气来。看着她哭,她也哭了。

    她抱着她,自欺欺人:“你别怕,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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