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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泪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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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疼的时候,他总是说正常正常!这么疼,还正常个屁。那家伙肯定是不知道该这么办,才老用‘正常’来糊弄我的。”
虽然父亲说得大为来火,但我知道,他其实已经不再怀疑自己的咳嗽是什么大问题了。不过,父亲对主治医师的怀疑,我可不能“视而不见”。否则,任凭父亲这么怀疑下去,还指不定会怀疑出什么结果来呢!“爸,也不好说糊弄。我想,主治医师应该是实话实说。毕竟,几次检查下来,除了炎症之外,你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反正,我现在是不怎么相信他了。”
见父亲语气有所松动,我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因此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第123章 不得不应对
虽然母亲对父亲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我们却没能因此而放下心来。父亲的身体似乎呈现出一种每况愈下的趋势,这让我们的担忧从母亲身上又一次转移到了父亲身上。我恨不能钻入父亲身体之中死命拦住迅速蔓延的癌症猛虎,即便是拼个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只是,我不是孙悟空,没他那般神通广大。于是,强烈地无力感再次涌上了心头。我好恨,恨那无情的癌细胞,同时也恨自己的无能。
来到市区的时候,我心中依然充斥着强烈的恨意和深深的痛苦。老婆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虽然极力劝慰,但我依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在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之中,我的心情一直很糟糕。“喜、怒、哀、乐、爱、恶、欲”,人之七情中,在父亲康复的希望渐趋丧失的情况下,在最初的恨意充斥之后,我心中似乎已经没有了喜、没有了怒、没有了乐、没有了恶、没有了欲,在对父亲强烈的亲情爱意之中,我所能感觉到的就是只有“哀”,浓浓的悲伤之意一直萦绕于胸,久久无法驱散。
又一个周末,浓浓的悲伤转化成了深深的恐惧。因为,我害怕回到家中,看到是处于弥留之际的父亲。不过再恐惧,也不能不回家。我知道,即便是自己逃避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而且还可能会造成自己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好在,回到家中,我最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并未出现。情况越糟,人们的期望往往也就越低。就比如自己的小孩已经整两岁了还不会说话,那么我想无论谁是小孩的父母,此时所期望的绝不是自己的孩子能不能成为天才,只要自己的孩子不成为哑巴,父母就已经很知足了。那时的我就是这样的心态,看到父亲跟上个周末相比,病情并未出现太明显的恶化,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回,母亲表现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积极。当着父亲的面,母亲就直接问:“你爸现在咳嗽得是越来越厉害了。某某(我小名的代称),你有没有想想该怎么办?”
其实,我早就发现爸咳得比先前更厉害了。不过,我知道这应该是癌细胞扩散到肺部引发的,跟普通人受凉或者肺部发炎所引起的咳嗽全然不同。潜意识中,我就认为,治疗普通咳嗽的方法对于父亲来说,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因此,我还真没想过该如何解决父亲的咳嗽问题。“这,这……要不还到市人民医院去看看?”在猝不及防之下,我有些不是很确信地支吾着回道。
“还去?”父亲闻言,一边咳嗽,一边抢在母亲之前有些情绪激动地说,“不去我也知道结果。那家伙肯定还是说‘一切正常’。有必要因此而让我遭受一次没有任何价值的颠簸之苦吗?”
不知道父亲如此抢着回答,是出于对主治医师强烈的不信任,还是由于极度害怕旅途的奔波之苦?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现下的情况,我也知道去市人民医院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只是,现在,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的实情,我总要拿出一种积极应对的姿态。否则,必定会引起父亲的怀疑。
“那该怎么办呢?”我故作为难地反问。
“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已经给你爸吃过好几种止咳药了。只是,效果不是很明显。(我心想,效果明显才怪,普通的止咳药又怎么能够止得住癌细胞所引发的咳嗽呢?)我本来准备带你爸到诊所去挂点水试试能不能起作用的。只是怕你们会怪我善做主张,才会等你们回来再作打算的。”母亲有些担忧地提醒我说。
虽然我知道用普通药物输液,对父亲咳嗽的作用只得这么大,但如果不输液,还能有其它什么办法呢?反正,我暂时是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一点应对措施都不采取,肯定是不行的。在父亲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想来,输液最起码会对他的心理产生一定的积极影响。从这个角度来看,作用不大的输液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想到这里,我赶紧回道:“挂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吧,我现在就找姐姐他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都不反对的话,那么我们马上就去。”
也许大家的想法都跟我一样,反正没一人反对。不过,姐姐补充说:“不知道爸现在的情况,有些药物会不会起反作用?”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有些药物会吧。”我有些不确定地回道。
听我这么说,姐姐就接着说道:“我觉得,去挂水的时候,最好将爸的情况明确告诉医生。”
“都是一个村的。我怕万一他口风不紧,弄得路人皆知,一旦被父亲听到什么,恐怕就不好了。”我有些担忧地说。
“可是,如果不说的话,万一出现什么不良的药物反应,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反正那样的局面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除了满脸的担忧和紧张,我什么都没说。
姐姐看了看我,就接着说道:“况且,我相信,作为一名医生,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应该还是有的。”
我知道姐姐的意思,她所说的“职业道德”实际上就是指的为病患“保守秘密”。唉,希望如此吧。我心中哀叹一声,然后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这是第一次去诊所,由于正常是母亲在家,而且跟医生实话实说的时候,最好得有人照看着父亲,因此我们决定陪同着父亲一起去。
我用摩托车驮着父亲,姐姐用电瓶车带着母亲,一路慎之又慎(尽量开得慢点,尽量避开颠簸处)地来到了诊所。
现在的诊所已经进行了改革,将所有的私人诊所都统一地集中到了村队部。据说,已经不允许再开私人诊所了。我们村上开私人诊所的两个赤脚医生也全部集中到了这里。只是,我们是一吃过午饭就过来的,中午时分,这两位熟人似乎都不在。
第124章 诊所就诊
无奈之下,我们就只能找那个我们并不熟悉的医生了。通过闲聊,我们知道他并不是我们村的。在私人诊所被撤消之后,他就被分配到了这里。
经过简单查看,这位医生初步认为父亲的湿气较重,于是就问我们,父亲最近有没有吃中药。他的这个问题,不禁让我们对其多信了几分。我们跟他说,父亲虽然没吃中药,但吃了跟中药药效极为类似的药丸。闻言,他就让我们将中药丸的成分说出来。我哪里弄得清都有哪些成分,幸好,去南京购置中药时开的单据还在。他看了看,就跟我们说什么什么药会增加人体的湿气,因此建议我们暂时不要让父亲再吃这个中药丸了。父亲本身就对中药和中药丸有些反感,所以抢在我们之前就满口答应,短期内绝不再吃这个中药丸了。我和姐姐只能无奈地相视一笑。
初步诊断并查问父亲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之后,这位医生就非常麻利地开了药。不过其插针的水平确实有些不敢恭维,试了几次之后才真正给父亲挂上了水。看得我一阵心疼。待其忙完之后,我就问要多少钱。他问我有没有带农保卡,母亲听后赶紧将父亲的农保卡拿给他。可惜,试了试,他说电脑似乎出了点问题,暂时刷不了卡。见我和姐姐似乎急于离开的样子,他就先按照农保报销的比例算出了价格。
在我将款项支付之后,暂时没有什么事的医生就走出诊所,透气去了。见时机到来,我赶紧对姐姐使了个眼色,姐姐心领神会。
“爸,妈,不如我和弟弟先回去吧?”姐姐用征询的口气说道。
“有你妈在这里就行了!这么多人都窝在这里干吗?”没想到反倒是父亲第一个出言赞同。
其实不是我们不想在这里陪着父亲,只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不让父亲怀疑,我们就只能这么说了。
出了诊所,我们顺利地找到那位医生。然后小声地将父亲食道癌复发的事情对其说了。
“从你爸的气色中,我多少也猜出了一些。”
不知道是为了博取我们的信任故意这么说的,还是当时真看出来了。如果真看出来了,那么就表明父亲现在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再次变得沉重了起来。
姐姐见我沉默不语,就接过话茬说道:“冒昧地问一句,您刚才开的药当中有没有跟我爸的病情相冲的?”
“放心。知道了你爸食道癌开刀的事情,我开药又怎会不谨慎呢?我所开的药当中主要是消炎、止咳的。当然,还有就是你们自己要求开的增强营养的氨基酸。”
“这些真的跟我爸的病情不冲突?”姐姐有些求证似的再次问道。
“我问你,你爸在开刀住院期间主要多用的哪些药?”这位医生很理解身为子女的心情,因此对我们的一再怀疑并未生气,而是语气平静地反问道。
此时的我终于回过神来,于是接口回答说:“主要就是用了些消炎的以及营养液。”
“那好了吧,我开的药跟医院所开的药效绝对是一样的!”医生语气坚定地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医院好用,难道到我这里就不好用了吗?他这是在用市人民医院的“威名”来替自己的医术做证明呢!只是,他不知道,现在市人民医院在我们心目中的“威名”早就成了“臭名”。好在,我对这位自信满满的医生本就没报太大的希望。因此倒没就此做过多纠缠。
“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开的营养液好像是蛋白乳。”即便是不抱希望,但我也不想被庸医误诊,因此还是出言试探道。
“哦,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氨基酸的作用就是帮助人体更好地合成人体蛋白的。因此,挂氨基酸跟挂蛋白乳的功效其实是一样的,而且氨基酸的价格还便宜!”
看着他信心万分的样子,我不禁信了三分。这么有自信的医生,即便是不能治好父亲的咳嗽,但想来也不至于雪上加霜,让父亲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吧。想到这里我就微笑而恭敬地对其说道:“我爸今后就拜托你了!”
“拜托谈不上,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医生的语气显得很谦顺。
见他虽然自信,但并不骄横,我不禁对其好感倍增。“我这里先谢过了。有一件事还想麻烦你。”
“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医生微笑着说道。
“我们一直没肯让我爸知道自己复发的事情,所以还请您今后说话的时候要稍许注意一点……”
不待我说完,医生就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要不,也不配做这行了!”
再次客套之后,我和姐姐才真正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我有些不放心地问:“姐,那氨基酸真有帮助人体制造蛋白的功效吗?”在这方面,我几乎是一无所知。但,想来学生物的姐姐应该是清楚的。
“他确实说得不错,氨基酸本就是构成蛋白质的基本单位。”
姐姐的回答让我放心了不少。毕竟,姐姐也是最最关心父亲的人之一,在父亲的问题上肯定跟我一样上心。
回到家中,我们都焦急万分地等待着。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母亲用电瓶车驮着父亲回来了。我紧走一步,帮着母亲稳住电瓶车,并扶着父亲下了车。与以往不同,这次父亲并没有坚持一定不让我搀扶。感觉肩上沉沉的。父亲斜依靠我来到了中堂中的小床上。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父亲身体的虚弱。我不禁又是一阵心痛。
“爸,挂了水之后,感觉怎么样?”我故作关心地问道。
“嗯,还别说,挂了水就是不同,感觉舒服得多了。”父亲用难得轻快的语气回答道。
我本就十分怀疑输液的作用,即便是相信,从基本常识也能判断出,这功效绝不会如此之快的就显示出来。我知道,这多半是父亲的心理作用。当然,我嘴上可不能这么说。“那就好,那就好!”为了不让父亲怀疑,我口是心非地应付着说道。
第125章 挂高蛋白
有了第一次,想来母亲以后过去替父亲输液的时候,一个人就完全能够应付了。当然,星期天的上午,肯定是由我带着父亲去诊所了。既然已经找了那个外村的医生,那么第二天过去的时候,即便是本村的熟人在,我们也依旧会让那个外村的医生替父亲输液。
也许是由于竞争的关系,中午时分,看到我们过来,外村的医生显得格外热情。因为不是第一次,这次倒也省了诊断,直接将昨天的药重复地开了出来。虽然我主动将父亲的农保卡给了外村的医生,但他依然跟昨天一样,说暂时刷不了卡。我没管刷得了还是刷不了,照旧让他按照折算比例直接将帐给结了。然后,才安心地坐到父亲身侧。
一共有三四瓶,因此输液的时间可不短。在这期间,也来了好几个人。但,他们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是找本村的两个医生看。而且,其中有个人也用了农保卡。我们村的那个年轻一点的医生似乎成功地刷了卡。为此,我还特地询问了那个外村医生。他回答我说,可能刚才电脑出了一点小故障,现在又好了。我知道,这家伙纯属在糊弄我。不过,当时,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父亲身上,因此倒没为此而深究。权当他说的就是真的了。
几乎每时每刻都关注着父亲的神情,因为我担心会出现药物反应。好在,自始至终,父亲除了不断咳嗽之外,其它倒没出现什么异常。
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我请外村医生帮着将父亲扶到车上,然后异常谨慎地驾着摩托车非常缓慢地回到了家中。
此后,除了偶尔地休息一两天之外,父亲每天就又多了一个输液的“重任”。在我看来,不管止咳、消炎的药会不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输入的营养液肯定能够帮助父亲多支持一点时间。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感觉心中有些隐隐作痛。因为,在诊所可不像在医院,没留静脉注射管,所以每次输液都需要重新插针。技术好的话,一针;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插好几次。这样长久下去,父亲所受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好在,父亲现在几乎将希望全部寄托到了输液上,因此自己想去挂水。否则,以他的脾气,估计就没人能将其请动到诊所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在家,就由我陪着父亲去输液;我们不在家,则全权有母亲一人负责。在父亲最后这段日子里,如果要问谁最辛苦,那结果肯定是毫无疑问的。因为,每时每刻都陪伴着父亲的,就只有母亲。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这句话一点不假。
回到市里,没多久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反正爸要天天输液,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挂点高蛋白呢?”
听了姐姐的话,我有些为难地回道:“姐,在这方面,我还不如你呢!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不是问你!(估计是考虑到照顾我的面子,所以没在前面加个‘笨’字。)打个电话问问某某(老婆名字的代称)的堂哥。”姐姐无奈地提醒我说。
听了姐姐的话,我大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于是,兴奋地说:“对啊!我怎么忘了他呢!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看来,我真是够‘笨’的。)”
“为什么在诊所的时候我没提呢?那是因为,我觉得那里的高蛋白假的可能性比较大。”姐姐接着说道。
“那怎么办?就是某某(老婆名字的代称)的堂哥说可以,那不还是不敢替父亲用(高蛋白)吗?”察觉出了姐姐话语中的矛盾之处,于是,我有些疑惑地问。
“我有个同学在制药厂。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就让这位同学帮我直接从药厂弄两支。一来保证是真的,二来价格还便宜。”姐姐闻言,赶紧解释道。
“好!那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去!”听闻有这种好事,我的积极性立刻就被最大地调动了起来。刚一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老婆的堂哥在知道了父亲的近况后,先是出言安慰了我几句,接着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听了我的问题,他就用一种最为通俗的比喻说起了高蛋白的事。按他所说,挂高蛋白就跟吃肉一般,没得肉吃,并不会饿死,但有肉吃当然更好。
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我即刻回了个电话给姐姐。
“姐,某某(老婆名字的代称)的堂哥说了,可以挂高蛋白。”
姐姐听了我的话之后,似乎并未出现我所预想中的兴奋。“我听有人说,挂高蛋白会加速癌细胞的扩散。这,你有没有问?”
“没有。”我愣了一下,然后如实地回道,“你刚才又没提醒,我哪会想到问这样的问题呢?不过,某某(老婆名字的代称)的堂哥说,挂高蛋白就跟吃肉一般。想来,吃肉应该不至于会加速癌细胞的扩散吧。”
姐姐有些无奈地回答:“但愿如此。那就先挂两支试试看?”姐姐的话语有些不是很确定。
“好,就先挂两支试试。如果效果好的话,那么可以再继续挂。”
在我的同意下,暂时先挂两支高蛋白的方案就这么被确定了下来。
这一次的高蛋白是我们周末带回去的。父亲对高蛋白似乎有些敏感,在乡下,一般都是到了弥留之际,无法吃饭了,才开始挂高蛋白的。为此,我就将老婆堂哥这个专家的大旗给扛了出来。父亲也是知道的,老婆的堂哥在南京一家著名医院做主治医师,而且去美国学习过,其水平可不是我们这里的市人民医院的所谓专家可以比拟的。
“某某(老婆名字的代称)的堂哥说了,这挂高蛋白就跟吃肉一样。虽然没有肉吃,人也不会饿死,但偶尔吃点肉,对人的身体来说,只会更好!”
父亲对老婆堂哥的话自是深信不疑,闻言,紧张的神色很快就缓和了下来。
第126章 英雄迟暮
挂了高蛋白之后,父亲的输液就暂时停了下来。连续挂水,即便是以父亲坚韧的毅力,也未必能吃得消。
虽然挂了一个星期的消炎、止咳药,但我依然觉得父亲咳嗽得相当厉害。不过,据父亲自己说,他已经感觉比输液之前好得多了。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但这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因此,我们决定休息两天之后,还接着替父亲输液。
除了咳嗽之外,我们还在父亲身上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天来,父亲已经几乎不怎么出去走动了。意识到这一不良势头之后,我们的心情又再次紧张了起来。我们知道“生命在于运动”的道理。于是就在有意无意之间提醒父亲要天天坚持出去走动走动、锻炼锻炼。可是,身体已经很是虚弱的父亲每次的回答都只会让我们更为担心。
“你以为我不想出去走动走动吗?只是现在我全身疼痛,加之浑身无力,你让我怎么出去?我不是不走动,而是实在走不动啊!”
从父亲话语中,我们听出了深深地无奈和悲怆。父亲的性格一向坚毅,一般情况下绝不低头。正是这样的性格,让他在年轻的时候就攀上了事业的高峰。但“过刚则易折”,也正是这种宁折不屈的性格,才让父亲在后来的事业中饱受曲折。
在父亲所带出来的众人之中大部分已成腰缠万贯的大老板的时候,他自己却在为能找到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而苦苦挣扎。就父亲那性格,绝不会为了获得工程而送礼拍马;就父亲那性格,即便是为徒弟打工,也会不顾情面的直言不讳。因此,到最后,父亲搞得自己成不了老板,同时又没那个老板敢要。
就算以前是你的徒弟,但现在人家毕竟是老板了,两者之间的身份和地位皆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被师父骂两句,忍忍也就算了,现在已经是老板了,还被自己所请的“工人”顶撞,“估计这不管换了谁,都不怎么忍受得了”。父亲就是不知道变通,他不知道,往昔的徒弟,现在已经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老板”。你不溜须拍马也就算了,可也“万万不可直言不讳地顶撞”啊!最最关键的是,父亲可是建筑方面的专家,每次争论之后,“高高在上的老板”都会悲催的发现,错的居然是自己。你说说,这让“老板颜面何存”?所以,久而久之,父亲的一众发达了的徒弟们,就无不对他唯恐避之而不及了。
父亲的晚年是失落的。即便是未得癌症的时候,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英雄迟暮的悲凉。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是壮心不已,但父亲那坚毅的性格也丝毫没有改变。因此,我对父亲的回答是深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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