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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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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作者:如宝
云起VIP2017…11…10完结
总点击:31344 总人气:16493 周人气:13 总字数:654374
嫁给一个小心眼又刻薄的男人是什么感觉?
背着一大帮拖后腿的家里人一起出嫁又是什么感觉?
夫妻姻缘从赌气开始,
举案齐眉却变成了冷眼相对。
说是未曾深爱,
可又偏偏不愿放手。
……
无忧: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作品标签:治愈、贵公子、毒舌、种田文、日久生情
正文 第1章 无忧
马车沿着坑洼不平的山路吱吱嘎嘎地向着南边走去。白灿灿的日头悬在天上,影子几乎缩成了一个点,只有火灼一般的热气,张牙舞爪地烤着赶车的师傅与车厢里的人。
一位容貌姣好的夫人与一个玲珑秀致的女孩儿坐在车厢。她俩穿着绸制的衣裙,看起来出身华贵,可是此刻脸色蜡黄,应该是因为暑热晕车。
眼看那夫人张嘴要吐,女孩儿连忙拉过她的手,从身边盒中取出银针:“母亲,您忍一忍,我再下一针您就不那么难受了”。
女孩儿年纪虽小,可却十分沉稳,她对着夫人内关下针,手指轻捻。不一会儿,夫人脸上的青灰苍白慢慢退下,神情也舒展了很多,她叹了口气,对着女儿悲切道:“忧儿,跟着娘受苦了”。
女孩儿抬起头,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唇边还旋起了个笑容:“跟着母亲怎么会受苦呢?现在虽说只有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但总算是天宽地阔,自由自在,再用不着看人脸色了!”
夫人苦笑:“你倒是会宽慰自己。唉,咱们总是命苦的……”
“别说这些了”,女孩儿往夫人身边蹭了蹭,亲昵地搂住母亲的手臂:“说说舅舅的事儿吧,我从未见过舅舅,他是个怎样的人?是跟母亲一样温和,还是个威严的人呢……”
“你舅舅啊最是宠我,从小便事事让着我,当年嫁给你父亲,你舅舅送了我整整十里呢……”
马车在一处白墙灰瓦,朱门榫卯的院子前停下。夫人与女孩儿下了马车,打发了车夫。女孩儿抬头看向院子,墙不过一人高,门不过半臂宽,是典型的小户人家。
夫人对着女孩儿说道:“无忧,上去扣门吧”。
无忧点点头,小步上前,轻轻拍了拍门上兽环。片刻,从院子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了,这就来了!”
无忧与母亲赶紧整理衣服站好,就在这时,门板吱嘎打开半扇,一个头裹包巾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她看了门外两个女子一眼,急匆匆问道:“是家主生病了吗,你们且稍等,我家大人立时就出来。”
母亲目光颤颤看着女人,含泪开口道:“嫂子,您不认得我,我是李家二女,您的小姑,凤兰啊。”
那女子吓了一跳,赶紧再认认真真上下打量,只觉得眼前这女人眉眼之间的确与自己的夫君李之林有三分相似,她疑惑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小妹!”另外半扇门被呼啦打开,一个身穿青袍的瘦高男子一步跨了出来:“真的是你?!”
李凤兰满眼是泪,点头道:“哥哥,我回来了!”
李之林亦是眼眶发红:“小妹……”
李凤兰将无忧往前面推了推:“无忧快给舅舅、舅母磕头!”
无忧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一面磕头一面说道:“无忧见过舅舅、舅母!”
她年岁虽小,但举止有度,朗声说话也是从容温和。李之林连忙扶起她,上下看了看:“你叫什么?!”
“无忧,我叫纪无忧”。
正文 第2章 初遇
永安的夏天着实难熬,黏黏糊糊,又窒气憋闷,就像原在京城时,大夫人屋子里的熏香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无忧斜肩挎着药箱,百无聊赖的靠在假山的阴暗处乘凉。
回到舅舅家已经半月,舅舅倒还亲厚,可舅母的脸已经拉的好长,母亲送了她好多衣物绸缎,首饰香囊,可舅母还是不高兴,故意当着母亲跟无忧的面与舅舅吵架,谁都知道舅母这气是冲着她俩吃闲饭的,可母亲到底十多年养尊处优,除了哭,什么存身的手艺都没有,无忧没办法,只得自告奋勇帮舅舅做事。毕竟她的父亲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名医,她从小耳闻目染,也能略知一二。
做舅舅的“小跟班”,无忧倒是没什么,可她的母亲却十分心疼。无忧毕竟是个女孩子,她这样抛头露面,已然失了小姐的身份,以后如何嫁得了好人家?!
想起自己早上出门时,母亲那悲伤的神情,无忧叹了口气,忍不住将脚下的石子狠狠踢开,母亲一辈子寄人篱下,在京城时,是父亲的小妾,现在回到永安,也要看舅妈脸色,有时候她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能靠自己的手艺养活母亲,再不受人欺负!
石子越踢,越觉得生气,无忧纷纷将药箱放在地上,想走到凉亭坐下。
今日叫舅舅瞧病的是永安县首富尚老爷,无忧跟着来过几次,对尚府也有些了解。她小步走到凉亭,正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男子,她心中一颤,连忙转身要走,却听那男子冷冷说道:“帮我倒杯茶来”。
无忧下意识站住,转身一看,那茶壶就在男子手边。她不由皱起眉头,这人真是无理,竟然这么大的架子?!
“听到没有?!我渴了!”
无忧左右四顾,周遭无人,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赌着气拿起白底青花的茶壶,硬生生倒了一杯凉茶推到男子手边。
男子伸出手,手指修长,却略显苍白。他端起杯子时,手臂轻晃,茶面如波。无忧瞄了一眼,便知这男子十有八九身子单薄。
男子只抿了一小口,便将杯子放下。
无忧皱眉,心说你不是渴了吗,怎么才喝了这么一点儿。
男子一动不动看着远处,声音极冷又极严肃地从胸口发出:“这茶的味道变了”。
无忧一愣,忙拿了另一个杯子斟了一杯,这是消暑的桑菊茶,虽有桑叶的微涩,但甘草和蜂蜜却是甜的,不仅生津止渴,而且还十分清爽。
无忧正要说话,那男子却先开了口:“这茶本该是甜的,可因你斟茶是含了怒气,所以变得苦涩不堪!我不喜欢!”
无忧一愣,心里本就烦躁,现在更是腾起了火,她将茶壶里的茶倒在杯子里,一杯接一杯的咕咚咕咚喝下肚子,喝完之后狠狠说道:“不是这茶苦,而是你自己心里晦涩!”
说完,她将茶壶“当”得一声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站住!这茶壶可是矜贵,刚才你愤然一下摔将壶打碎了,难道想不赔就逃吗?!”
“谁说碎了?!”无忧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不可理喻,她一面回嘴,一面猛地将茶壶拿起。只听壶底传来一丝丝绸缎裂开一般的细微声响,接着“哗啦”一声,刚才还好端端的茶壶,除了壶柄,其他地方都摇枝落梅一般掉在桌上,碎成一摊。
无忧惊得大张着嘴,只觉得额头上的汗一下子没了。
正文 第3章 瞎子
那男子伸手背后,摸索出一根通体暗黄的盲杖,嘴角挂笑的站起了身,对着无忧的方向略转头:“你叫什么名字,是跟谁来的?现下得找他赔钱了!”
无忧瞪大眼睛,倒不是因为茶壶,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与她说了半天话的男子,居然是个不能视物的瞎子。她下意识伸出手,在男子面前晃了晃。
男子脸上的戏谑的笑容突然僵住,灰蒙蒙的眸子带着伤痛与羞愤,他伸手一把抓住无忧的肩膀,愤然喊道:“你在干什么?!”
“哎呀”,无忧肩膀吃痛,本能地推了男子一把。
男子身子踉跄,忙伸手抻住桌面,可桌上满是碎瓷,刚一按上去,那瓷片就扎破手心,刺入皮肉。
“啊!”
两声惊呼,一个惊慌失措,一个满是痛楚。无忧连忙握起他的手腕,将他拉在一旁坐下,忧心道:“你坐着别动,我去拿药箱。”
无忧急匆匆跑下凉亭,拉起药箱一口气又冲了回来。可男子已经满手是血地起身,还摸索着向东走去。
“不是说让你别动了吗?!”无忧喘着粗气,心里不知是急是恼。
男子背对着她,只将脸微微转过,阳光正好照着他半面侧脸,落下瘦削但俊秀的光影,他冷冷开口:“谁说要等你的。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
血成串成串地从那男子手上滴下来,像极了父亲去世时,母亲被大夫人打破的额头,也像极了母亲跪在纪府外默默留了一夜的眼泪。
无忧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上前拉住男子,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石凳上。一面打开药箱,一面鼓着腮帮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说会回来就会回来的,你只管等着就行!”
不知为何,男子平静了下来,摊着手掌,让无忧将扎入皮肉的碎瓷片挑了出来。
血不停留着,有的瓷片扎得很深,需翻开皮肉才能拨出,可这男子却一动不动,脸上甚至连半分痛苦的表情也没有。
无忧吹了吹那些细小但深入的伤口,轻声道:“若疼,你就告诉我,别太忍着”。
男子扬起下巴,嘴角分明带着笑意,可灰蒙蒙的眼眸却空空荡荡,让人脊背发凉:“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无忧心中也满是奇怪,这人不仅喜怒无常,而且还似乎很刻薄。她撇撇嘴:“我不过是个小郎中,医者仁心罢了”。
男子不再说话,一点一点低下头去,虽然寂静无声,但就是让人觉得格外寥落。
无忧咬了咬嘴唇,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尚府的少爷吧,怎么也没个小厮陪着”。
“难道瞎子就必须时时刻刻有人看着吗?!”男子无端又是一阵火气。
无忧懊恼,真恨自己多嘴多舌,再不肯搭腔一句。
碎瓷挑出,伤口包好,无忧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这些都是皮肉伤,没有触及筋骨,你这几日需注意一些,不要沾水,我给你开一副方子,每日一换,连续五日就行”。
男子收回手,脸转向别处:“你开方子有何用,我是瞎子又看不见。”
无忧本想回嘴,可还是将怒气压了下去:“那我将药送来总可以了吧。”
“难不成要我自己换吗?”
无忧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道:“那你说如何?”
男子笑了笑:“每日晌午,你从西北角小门进来,我就在这儿等你。你的出诊费嘛,正好抵了那茶壶。”
切莫说男女有别,这从旁门左道溜进来,也是大大的不妥,更何况这人一副高高在上,让人生气的样子,无忧正要摇头拒绝,那男子哑声说道:“你说过会回来的,让我等着就行。我信你,所以会一直在等着。”
正文 第4章 持弱
日头从东边的房檐儿,一点点蹭到了脑袋顶上。无忧双手杵着下巴,瞪着窗外的绿柳发呆,热极了的知了不知口渴的喊叫,无忧有些倦淡的眉头一直皱着,还不是发出语调或高或低的轻叹。
纪夫人正从门外进来,见无忧愣着,便问道:“没跟你舅舅出去瞧病吗?”
无忧点点头:“舅舅去书院给学生们瞧病,说不适合女子同去。”
纪夫人叹了口气:“也是为难你了,难得能清闲一天”。
无忧转过头,一双眼睛清亮亮的看着母亲:“我昨天跟舅舅去了尚府,遇到了一个瞎眼的公子,也不知道他是尚府的什么人”。
纪夫人微愣,放下手中正拿着的针线,叹声道:“那是尚家的大公子,我记得好像单名一个君字。他应是比你年长七岁。尚君出生那年我还未出阁,记得尚家给这位大公子足足办了一个月的满月席,真是排场的不得了。”
原来那个讨厌刻薄的男子叫尚君,无忧咬了咬嘴唇:“他一出生便是瞎子吗?”
纪夫人摇摇头:“倒也不是。我记得跟着你父亲去京城时,他还好好的呢。”
无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纪夫人叹道:“唉,这孩子也是个命苦之人。尚夫人生下他便血崩而死,后来尚老爷新娶,新夫人虽快有了身孕,但孩子却不明不白就没了。尚老爷信命,找人算卦,说是大公子命硬,得送到大山里的庙中养大,去了煞气才能回家。许是他的眼睛就在那时候瞎的吧。”
无忧听着听着,心中难过了起来,尤其想起昨日那男子侧脸孤立的样子,他那么高的个子,肩膀却瘦削微驼,明明是清朗的五官,却让人不愿接近。
母亲还叹着气絮叨,无忧却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背起舅舅专门给她置办的药箱,一边嚷着:“母亲我出去一趟”,一边快步跑出了院子。
在风水上说,西北角是聚财之位,讲究的大户人家都会在西北留一个偏门,好让外财能流(溜)进来。
无忧站在尚府的西北小门外,好半天才握起拳头轻轻敲们。
可门内俱静,想是都在歇晌。
无忧心里说道:“我再敲一下,若是没人应门,那也无可奈何了!”
想着,她略微用了用劲,刚拍了一下,门便“吱嘎”开了一条小缝,原来门闩一直虚虚搭着,似乎有人故意。
无忧拧着眉头,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终是推门进去。
若是别人,也许会被尚府的宽房大院、亭台楼阁绕的迷路,可无忧来自京城,自小生活在富贵之家,这些曲径通幽都是按照风水布置,即便不同,也乾坤不变。
果然,转过几个廊子之后,无忧便看见了昨日的凉亭。此时,亭中正坐着一个人,他还是穿着昨日的青衫,依旧一动不动看着远处。
无忧踢着石子走了过去,还未靠近,那人便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无忧抬头看了看天,再看了看他,皱眉道:“身后就是凉亭,为什么要坐在日头底下?”
那人神情淡然:“我不热”。
“切!”无忧看着他的汗珠子正顺着额角滚落,衣襟处也浸出汗印,便十分不屑地说道:“是,你不热,可我却要热死了,能不能劳驾咱挪到凉亭里去?”
那人点点头,探手摩挲着身边亭柱,可他手上有伤,亭柱又烫,刚一碰到,就“嗖”得缩回手去。
无忧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腕子:“还是我带你过去吧”。
正文 第5章 可怜
这一次男子没有拒绝。
无忧握着他的手腕,只觉得那腕子又细又硬,除了骨头应该没什么肉。想想母亲说尚家大公子的身世,无忧心里不禁已着了三分同情,忍不住对这个阴晴不定、冷热难分,却身世孤苦又瞎眼的男子多了几份温和。
拉着男子在凉亭中坐下,无忧见桌上有茶,便不拘束地酌了两杯,一杯放在他手边,一杯端起来自饮。她一路走得急,外面日头又大,早就干渴难耐,一杯茶仰起脖子三两口便灌进了肚子。
那人却喝得轻缓,抿一抿就放下。不过他听见无忧“咕咚咕咚”咽水的声音却很有趣,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听你的口音不是永安人”。
无忧坐下,拉过男子受伤的左手,昨日她包裹的纱布仍在,只不过有些脏了。她小心翼翼将纱布松开,漫不经心道:“我叫……”,突然她顿了顿,偷偷瞟了男子一眼,挑眉说道:“我叫李烦”。
说完,无忧轻笑着瞥了他一眼。只见男子眉头轻皱,本是明亮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乌蒙蒙的,就连那一双灰眼珠都伤心了起来,他低哑开口:“李烦……你烦……那边是嫌我烦……”
“我叫无忧!纪无忧!”她脸颊通红地大声喊着,语气懊恼中带着明白无误的歉意。
男子一动不动,只是皱眉“看着”眼前。
无忧赶紧埋头换药,不免碰到男子伤口,也赶紧小心翼翼地躲开。
好半天,男子才缓缓开口:“你想是知道我是谁的”。
“嗯”,无忧想都不想便应了一声,可又觉得不妥,忙解释道:“你穿着绸衫,肯定不是下人,那自然是尚府的公子”。
男子苦笑:“是啊,永安县里谁不知道尚家有个瞎眼的大公子”。
无忧噎住,她只觉得气氛尴尬,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前在京城的家中,父亲整日忙碌,难得见面,自己只能与母亲朝夕相处,可母亲又是个口拙且又软弱之人,无忧虽顶着纪家大小姐的头衔,但因为大夫人的原因,她也并未得到应有的尊重。久而久之,无忧便形成了不像小姐矜贵,又不似民女顺从的性子。
伤口终于又包扎妥当,无忧收拾药箱,嘱咐道:“伤口已经结痂了,这几日千万不要沾水”。
“若沾了呢?”
“那伤口会溃烂生疮的!”无忧似乎猜到了他的用意,故意压低声音威吓道:“这样热的天气,伤口一旦发脓,轻则刮骨剜肉,重则……”,她树手为刀,高高举起,却轻轻落在男子手腕,还比划着锯了锯,再又恶狠狠说道:“你这左手可就不保了!”
话音未落,男子突然向着无忧转过头。他是看不见的,可灰眸子却一下对上了无忧的眼睛,那空蒙之中藏着幽暗无边,竟让无忧心中一颤。
“我反正已经看不见了,再废只手有什么关系?”
无忧赶紧偏头躲开,她着实不喜欢他这种无理取闹,持弱要挟的态度,又不是她让他瞎的,凭什么受他的气?!
本想冷冷回他一句:“与我自然是毫无关系的”,可话到嘴边,无忧却低声下气说了句:“总是拆布换药也不好,后天我再来看你”。
一边说,无忧一边收拾药箱,抬步离开。她走出凉亭,走下台阶,都已经拐进廊子了,忽又站住,愣了须臾,又返回来往凉亭走。
这会儿功夫,男子又摸索着挪到了太阳底下。无忧咬了咬牙,对他说道:“这大中午的,下人们一时半会儿起不了床,你坐在这儿肯定要中暑的”。
男子不说话,嘴唇轻轻抿了抿。
无忧有些懊恼地皱了皱鼻子,咬牙说道:“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吧”。
“好!”男子轻快地吐出一个字,眼睛微微眯了眯,唇边荡漾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正文 第6章 欠你不成
中午的时光静的发慌,脚下的青草蔫蔫地打着卷儿,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四下无风,人也都睡着,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憋闷。
无忧极不习惯永安的潮热,总惦记着北方的干爽凌冽。
在她想来,热就该热个如火如炙,冷就该冷个寒风刺骨。可永安的四季并不分明,母亲说冬日有时还会下雨!可自己最怕冷了,她总也忘不了寒冬腊月的时候,只要父亲不来,火炕燃到半夜就准会熄灭,还有烤火的炭盆永远也填不够柴火……
可即便不堪,那也是自己的家。尽管大夫人刻薄,但她和母亲还有父亲可以依赖。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待母亲和自己却很不错,不仅请了先生教她识字,还允她随意翻看家中的医书……
可是现在,京城的一切,连同她前十四年的懵懂岁月都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她不再是纪府的小姐,而是帮人提箱的小药童。尽管舅母说这是在帮自己的舅舅,可舅舅和舅母也有儿子啊,表哥还长她两岁,为什么就舍不得使唤表哥呢?!
想到这儿,无忧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心情也跟着抑郁了起来。
尚君好奇:“你为什么叹气?”
无忧摇摇头:“谁说我叹气了,才没有呢”。
语气虽轻,可尚君还是听出了她的难过,便故作轻松地说道:“永安是个小地方,而且民生愚昧,你从京城来,定然是见过大世面,瞧不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
无忧苦笑,没有应声。
两人沉默走着从凉亭出来,沿着廊子向深处走去。越走越不见刚才的开阔,左右两边是隐约的矮房和幽深的院墙。无忧心中的惆怅变成尴尬,这要是突然出来一个人,她可怎么解释?!
如此想着,她略微转头:“我不过是跟着舅舅帮忙,并不懂医术。你的手伤的不轻,还是让我舅舅来看看吧……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说……”
两人之间横着一根盲杖,尚君握着一头,另一端由无忧牵着。他突然停住步子,无忧却依旧前行,可她脚还没抬起来,就被向尚君后拉住。
“怎么了?”无忧惊讶,看见尚君正一脸阴沉。
尚君皱着眉头,冰冷说道:“你既然不想医我,为何还要来找我?”
什么叫来找你?!分明是你让我过来的啊!无忧一愣,心里本就不痛快,现在更没有半点心情,只管将手中的盲杖往地下一扔:“我也是多管闲事!你是尚府的大公子,自然有人伺候,那用我这个三脚猫担心!”
说着,她抬步就走。廊中狭窄,无忧心中又气,与尚君错身时,故意用膀子毫不客气地撞了一下。
果然尚君身子晃了晃,手忙脚乱摸住廊柱,狼狈不堪地站稳,可他顾不得这些,急声问道:“你且等等!”
无忧一心要走,可听了这句却端端站住。
“你后天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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