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勇者物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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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当裁判的菲丝走到两人中间，从胸口掏出温热口哨，刚一吹响，黎阳噗通跪下，磕头大叫道：“拜托啦，一发就好，只要让我用鸣雷碰到你的身体，这样的话，我死而无憾。”

　　　　真是可悲到令人眼泪都快流出来，不是为他流泪，而是为尊敬的勇者，那样伟大的人物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废物儿子。

　　　　她心里有些堵得慌，看在死去勇者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绝这个最后的请求，便点点头表示答应。

　　　　边上的菲丝没有劝解，二阶的鸣雷不可能伤害到公主一根汗毛。就算对方临时改变魔法，公主调动斗气的速度为音速一百倍，足以防备下来。

　　　　她目光充满悲悯，算是对临死之人最后的同情，轻声道：“你起来吧，公主已经同意了。”

　　　　他缓缓站起身，心里并不为自己感到半分可耻，一只蚂蚁用些手段打倒大象，会有人说那只蚂蚁卑鄙，不敢和大象正面决斗吗？

　　　　不会！蚂蚁能打倒大象，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奇迹，只会让人们震撼。

　　　　为避免露出一点马脚，他脸上尽显坎坷不安的表情，眼眸闪烁，犹如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黎阳颤抖地举起右手，发出符合绝望的呐喊：“咆哮吧，鸣雷！”

　　　　炽白的闪电从掌心魔法阵喷涌而出，笔直冲向前方。

　　　　位于闪电前面，奥安娜脸色不变，压根没将鸣雷放在眼里，张开右手一挡。

　　　　砰！闪电确实击中在她手心，经过深蓝斗气锤炼的身体半点损伤都没有。

　　　　结束了，她心下一叹，准备断绝给勇者抹黑的废物儿子。

　　　　“你完了！”黎阳伸手前指，脸上一扫先前的坎坷不安，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仿佛是一头得意洋洋的雄狮，浑身充满自信。

　　　　哈？那一瞬间，她大脑被这句话吸引注意，没有注意到，自己右手掌心忽然弹出一个八卦魔法阵。

　　　　刹那间，魔法阵亮起翠绿色光芒，数不清的淡绿色荆棘从中心钻出，猛地裹住她小腹，上面携带的刺陷入皮肤，令神经麻醉的毒素扩散，小腹失去知觉。

　　　　奥安娜仅觉腹部一痛，下意识调动斗气，却没有半点反应。

　　　　她目光下移，看到盘踞在小腹的荆棘。

　　　　这是什么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疑问从她脑中闪过，再结合先前黎阳说得那一句话，她明白，自己这是阴沟里翻船，大象被钉子刺倒。

　　　　总之一句话，她被坑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败北，而且还是输给一名力量相差悬殊的人手里，这股愤怒和不甘几乎撑破胸膛，她面上浮现出暴怒者拥有的狰狞，咆哮道：“你这个混……”

　　　　话音未落，她已经直愣愣倒在台面，那深蓝色斗气都锁死在丹田之内，像是存放在金库里面的万贯家财，拿不出来就是一堆废纸。

　　　　砰地一声，她落在地面，菲丝竟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倒地的公主，口哨从手指滑落。

　　　　高等斗士被中阶魔法师打倒？不可能，这样的事情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就像是有人说自己竖起中指可以捅破天一样，荒诞不经。

　　　　这绝对是自己的幻觉，她双手使劲搓揉眼皮，揉得眼球血丝密布，眼前的画面依旧没变，她没有看出。

　　　　“公主！！！”菲丝发出比先前黎阳还要撕心裂肺的叫声，大步想要跑过去。

　　　　黎阳伸手就是一道鸣雷轰在她前进的脚边，悠悠道：“裁判请等等，这是生死决斗，一方没死，胜负就没有揭晓，如你所见，这一位公主还有呼吸。”

　　　　菲丝哪里肯听，眼眸赤红，双手猛地抽出两把刀，面部肌肉绷紧：“你动下试试！”

　第二十三章　制约魔法

　　　　

　　　　随着她的拔刀，气氛瞬间绷紧，剑拔弩张的场面形成。

　　　　倒在台面的奥安娜像是断翅的天使，又或者是被恶魔束缚的女神，流露出一股凄凉的美感。

　　　　她本人半点阶下囚的觉悟都没有，倔强地抬起头，仰望前方黎阳，态度强硬地质问：“你是什么时候给我画上定式魔法阵的？”

　　　　本就不打算闹得太僵的黎阳，顺势放松绷紧脸色，像是介绍自己新玩具的小孩，他有些得意道：“就是握手的时候，我先以左手分散你注……”

　　　　话说到一半，奥安娜出口打断：“这种事情不需要你说，我问的是，为什么握手的时候，你可以画下魔法阵？明明五指都被握住，你总不可能用掌心画吧！”

　　　　他面上露出些许不悦，这样奇迹般的胜利，不从头开始说明，实在不过瘾。

　　　　对于打断自己准备侃侃而谈的赤发公主，他反问一句：“谁告诉你是画的？有一位伟大魔法师曾说过，魔法的世界没有尽头，自以为了解部魔法的人，往往是狭小大脑已经走到尽头的蠢货。”

　　　　“别说那些废话，快回答公主的问题，”菲丝声若寒冰，浑身爆发出浓郁的青光，犹如披上一件厚重的大衣，连刀锋都泛着微微光芒。

　　　　她之所以没出手，都是等公主问完，优秀的女仆绝不会抢走主人风头，也不会在主人说话时随便打断。

　　　　真是一对不讲礼貌的主仆，黎阳心下叹气，彻底熄灭准备从头解释到尾的心思，耸肩道：“好吧，简单点说，我用一种叫做制约的魔法，让迷醉荆棘的定式魔法阵和鸣雷重叠，并通过摩擦复印到你掌心。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这话他说得非常简单，仿佛吃包子配豆浆一样轻松惬意。

　　　　实际上，他完没有那么轻松，魔法不是万能的存在，其运转是依照天地的能力守则，有一定的原理，想要打破这种原理，必须承担极大的代价。

　　　　制约就是可以打破定理的奇特魔法，发明于夏之国，施法步骤就是准备一张羊皮纸，某种可以承载魔力的飞行鸟类羽毛。

　　　　接着，以魔力灌入羽毛，在羊皮纸写下限制以及想要获得的能力，比如说黎阳这一次的制约。

　　　　他写下的限制为：只要决斗时，奥安娜有一丝丝怀疑我的策略，那我就会血管爆裂而亡。

　　　　他用这个限制换取三个能力。

　　　　第一，省略左手海市蜃楼的咏唱语。

　　　　第二，允许右手迷醉荆棘的定式魔法阵和鸣雷的瞬发魔法阵相互重叠。

　　　　第三，迷醉荆棘可以通过掌心摩擦复制到对方手上。

　　　　写完这些，将羊皮纸和凉开水一起喝下，凉开水并不算主要步骤，问题是没水的话，羊皮纸很难咽下去啊。

　　　　这时，若制约成立，人的胸口会浮现出一个圈圈。

　　　　若限制无法成为制约，人的肚子就会爆炸，比如说甲为打倒乙，特意定下限制，说自己若不打倒乙，自己就会死。

　　　　写下这样的限制吞下去，肚子会被炸出一个口子。

　　　　因为你不打倒敌人，自己肯定会死，那么也就谈不上限制，限制必须是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就是制约魔法，被魔法师们成为疯狂赌徒式的魔法。

　　　　若非迫不得已，黎阳还真不会使用。

　　　　听他这么轻松的语气述说，仿佛打败自己很轻松一样，奥安娜心里堵得慌，没有大骂什么卑鄙，闷闷道：“菲丝，你退下，我会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不准你和王兄为我复仇。”

　　　　菲丝大惊失色，急切道：“公主。”

　　　　“闭嘴！不忍心看的话，躲远一点，别再让我丢脸了。”奥安娜骄傲地扬起头，态度很强硬，她就算死，也要仰望着蓝天，绝不会低头看着地面。

　　　　黎阳对这个公主有几分刮目相看，一般人输了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卸责任，比如说，我会得第二是不想出风头，我没赚到钱都是生得太晚之类的借口。

　　　　身为一国公主，从没体验过失败的奥安娜没有找什么借口解释失败，她承认自己的败北，并愿意为这个失败担负责任，由此可见，她不是那种傲慢不认错的女人。

　　　　他摸了摸黄毛，笑容满脸：“爽快，我欣赏公主你的性格，这样吧，只要你发誓不在找我麻烦的话，这次就放过你。”

　　　　奥安娜一呆，面上露出不解之色：“你一点条件都没有，就这样放过我？”

　　　　这回轮到黎阳呆住，旋即，他领悟话里面的意思，神色无奈道：“喂，你们别总是以外貌取人，黄毛未必没有好人，我才不会做出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你这一切都是计策，目的就是欲擒故纵，明明心里面非常垂涎我颠倒众生的美貌，嘴上却假装说不要在找你麻烦，其实是想让我在意你，继续找你麻烦，从而发展成爱慕关系。”她一本正经说出自己脑洞，听起来非常自恋的话语，从那张诱人红唇吐出，意外让人讨厌不起来。

　　　　说实话，若没有爱上颜小梅的话，他还真会对这个女人心动。

　　　　可惜，他已经心有所属，叹气道：“拜托，我真心希望你不要继续找我麻烦，再说一遍，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青梅竹马，她不论从哪一点都比你强很多。”

　　　　一阵热风吹过，撩起奥安娜似火焰般的鬓发，她那双犹如绿宝石的眼眸转移至黎阳右手。

　　　　他额头青筋呼地蹦出来，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我的青梅竹马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右手！！。”

　　　　奥安娜收回目光，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一副安慰小孩子的语气：“我明白了，我这就发誓，以后不在找你麻烦。”

　　　　黎阳无奈，明白继续辩解下去也没用，对方完不像是会听自己话的人，或者说，人家是故意这样说气他。

　　　　他索性不辩解，转身就走：“迷醉荆棘会在一分钟后消失，麻醉的效果会持续三小时，这样我们就再也没关系了，就此永别。”

　第二十四章　幽灵和请客

　　　　

　　　　拉斐尔图书馆之内，用过餐的学生们大部分离开这里，前去听自己导师授课，新来一批的学生下午都没课。

　　　　会造成这样的情况，都是各国魔法限令的结果。

　　　　按照限令，拉斐尔可以教导学生各国魔法，但学习他国魔法的魔法师，不得效力于任何国家部门，也就无法收到国家给予的魔法补偿金。

　　　　因此，一部分学生会避免上他国魔法课，选择来图书馆自习。

　　　　冬菲是一个例外。

　　　　她是选修各国魔法的学生，没去听课的原因是高阶魔法师已经不需要导师教导，没毕业的原因是失去补偿金，不想外出找工作，也不想当导师的她，只能依靠学校的奖学金过日子。

　　　　拉斐尔校长曾不止一次的隐晦提醒她，你也该毕业了。

　　　　她每次都用没魔杖打发回去，校长也拿她没办法，学校一向奉行自由，民主，强制学生毕业，有辱学校文化，那是校长无法容忍的事情。

　　　　此刻，她坐在第三张桌子的边缘位置，静静看着魔导书，不远处有两只圆嘟嘟的精灵为争抢一个樱桃，打得不亦乐乎。

　　　　巨大的书架之间，大片精灵们嬉戏打闹，声音像是吹拂耳边的微风，听起来不会让人觉得烦躁。

　　　　偶尔有人招了招手，会有一只精灵飞过去听候吩咐。

　　　　她不讨厌这样的气氛，静静翻看着魔导书，沉浸在魔法的世界之内。

　　　　忽然，一道黑影笼罩在她头顶，熟悉地声音响起：“哟，我回来了，按照约定，你要请我吃大餐。”

　　　　她心下一动，装作没听见，继续看书。

　　　　小时候，奶奶说过，太晚不回家容易遇到鬼。

　　　　还说遇到鬼的话，不要和鬼搭话，也不要让鬼知道自己看得见，否则就会被鬼附身。

　　　　不过，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鬼，真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是青面獠牙？

　　　　她小脑袋转动这些问题，眼睛压根没注意书上的内容。

　　　　回来的黎阳还以为她是看得太入迷没听见，一手敲桌面，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听到没有？”

　　　　不妙，看样子这只鬼是缠上自己了，也不知道魔法对鬼有用吗？她脑子思考一会，双手合上书，喃喃道：“有些累了，去睡会吧。”

　　　　“等下，”黎阳伸手搭住她香软的肩膀，面上露出怀疑之色，不太确定道：“从刚才开始你就故意忽略我，难道你想要赖账不请客？”

　　　　搭在肩膀的手掌传来人具备的体温，冬菲瞳孔一缩，猛地抬起头，吃惊道：“不可能，你没死？！”

　　　　声音响彻在图书馆上空，吸引不少学生们投来疑惑的视线，她脸一红，又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逃跑了？”

　　　　黎阳心下苦笑，敢情人家以为自己是鬼魂，他见周围人多，也没有多说，低声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出去说。”

　　　　“嗯，”非常好奇的冬菲点头，随他去外面。

　　　　两人一离开，图书馆的寂静再也保持不下去，有名男生向身边的朋友发出抱怨：“这个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为什么那样的人渣比我还要受欢迎？明明给勇者丢尽脸面，祸害无数清纯少女打胎，居然还能勾搭校第一尖子生，我是不是也去染头黄毛比较好？”

　　　　朋友淡定地翻一页书，回答道：“你没女朋友又不是第一天，别怕，将来单身的日子还多着，我更好奇，席亚王子得知这件事情的后果。”

　　　　边上女生忍不住道：“他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我已经预见血光。”

　　　　对面一人插嘴讨论：“若那位王子盛怒杀了黎阳，战争必定会爆发啊。”

　　　　一人又一人加入，馆内讨论渐渐激烈起来，像是一场魔法辩论，争得面红耳赤。

　　　　争论的主题是席亚杀死黎阳会不会演变战争，双方引经据典，使劲想要扳倒对方。

　　　　身为争论的主角，黎阳走在遍散阳光的红石小道之上，正在口若悬河地介绍自己和奥安娜对决时的场面，丰富的表情加上极具感情的声调，简直和说故事一样。

　　　　冬菲听得入迷，心下对黎阳算是刮目相看，也就自然纳闷，为什么他的名声那么差？

　　　　她是一个藏不住问题的人，开口直言道：“你性格不错，胆识和机智过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好色之徒，为什么学校总有你扑倒别人的传闻？”

　　　　他表情一僵，无数话语堵在喉咙，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这就是命运的恶意，说多了都是泪，还是别提这个吧。”

　　　　大魔神的诅咒绝不是随便和别人说的事情，那个存在是禁忌，随便说出去，容易造成恐慌。

　　　　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冬菲没有深入挖掘，点了点头，以不符合外表的成熟语气发出感叹：“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必定会创造什么奇迹，我很看好你，我们交给朋友吧。”

　　　　黎阳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好的交谈对象，张口想要答应，又硬生生憋回去，小声道：“做朋友可以，不过事先声明，当我朋友必须要有被扑倒的觉悟。”

　　　　冬菲脚步一顿，侧头向左看去，小脸布满惊疑：“你刚刚说扑倒我？！”

　　　　他摸了摸那头黄毛，面色尴尬道：“我有时候会脚软摔倒，碰巧总是扑倒人，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绝非有意为之，若你接受的话，我们可以当朋友。”

　　　　原来如此，她恍然，敢情是有病在身，名声变差也是这个原因吧。

　　　　她扬起小脑袋，表情骄傲道：“没事，我好歹是高阶魔法师，绝不会那么容易被扑倒。”

　　　　他表情愈发尴尬，小声道：“七圣我扑倒过三个，高不高阶对摔倒的我真没用。”

　　　　哈？！

　　　　这一句话让冬菲忍不住怀疑他脑袋有问题。

　　　　要知道，七圣可不是一般的高阶魔法师和高等斗士，被冠以圣之名的他们，在和魔族的战争中立下过许多功勋。

　　　　在勇者死后的时代，七圣和四王并列为人族最强战力，一个中阶魔法师能扑倒这样的人物，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想到这里，有些生气道：“你不想和我交朋友就直说，何必要说这样的谎话。”

　　　　“我没……”黎阳开口说两个字，小腿忽然传来一阵酥麻，他面色大变，大喊道：“快躲开，我要摔了！”

　　　　什么？！冬菲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二十五章　有一种无药可医的病

　　　　

　　　　蔚蓝而明亮的天空，那一轮刺眼的太阳高悬，远处有耸立的高山大楼，空中魔环飞过的巨大飞行魔宠。

　　　　近处是清凉的水流喷洒，像盛放的花朵，一头白色独角兽用贵妇人的优雅姿态喝水。

　　　　啊嘞？！自己怎么会看到这些？

　　　　冬菲大脑忽然反应过来，走在路上好好的她，没理由能看到这样的风景，仿佛是向后摔倒一样。

　　　　她微微抬起头，看到一张充满无奈的脸庞，张开的嘴巴似乎是来不及闭上，黑色龙牙状魔纹牵动，形成诡异脸色。

　　　　他没说谎！冬菲心下震惊，身为高阶魔法师的自己，构画魔法阵暂且不提，连手掌刻印的瞬发魔法阵都无法使用出来，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违和了。

　　　　脑子里想着这些，她的人已经倒在地上，蓝白色校服蹭得往上飞去，路过胸罩时一起带飞，蜜瓜般胸部噗通跳出，两条小腿像是晃荡的绳子吊在他肩膀。

　　　　黎阳张开的嘴巴准确咬在左胸豆子上，另一只手袭上右胸，握住那个从未有人侵犯的柔软圣山，其弹性十足，不逊色于奥安娜。

　　　　嗷呜！冬菲大脑似是群狼咆哮，震惊得完无法思考，自己这是被不小心扑倒？还是被强了？

　　　　话说，扑倒会连衣服和胸罩都脱得这么干净吗？这绝对是有意的强，不，他事先说过自己有病，有可能是病的问题。

　　　　她小脑袋里面转动无数念头，黎阳心下发出第十万六千次问候阿拉腓的祖上三代。

　　　　虽说他不确定大魔神有没有祖上三代，却还是照样问候。

　　　　呵呵……不屑的笑声从灵魂深处的黑暗响起，他愈发恼怒，手上动作不慢，迅速抽离那片圣山和抬起脑袋，身子往后退去，努力解释道：“这是一种病，一种无药可治的病，真不是我本意。”

　　　　炽热阳光之下，红石小道上躺着的冬菲一侧身，双手拉下胸罩，再拉下校服上衣，她木然地撑起身子，淡淡道：“没事，快走吧。”

　　　　这样淡定反而让人愈发害怕啊，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说得就是这样的场景，他必须趁早离开。

　　　　黎阳缩了缩头，小心翼翼道：“那个，请客就算了，我新学的迷醉荆棘还不是那么熟练，需要加强练习，不如就此散开，各自去专研魔法吧？”

　　　　冬菲目光下移，那双淡棕色大眼眸没有半点温度，仿佛是结冰的湖泊，流露出冷冽。

　　　　她绷紧一张可爱的脸庞，像是猫咪忽然摆出严肃表情，让人看起来不觉得可怕，反而有几分另类可爱。

　　　　当然，黎阳是绝对笑不出来，额头都冒出一丝冷汗，紧盯着那张薄薄的红唇，希望能得到满意的回答。

　　　　可惜，那张小嘴张开，吐出令人绝望的话语：“你说什么胡话，魔法改天可以专研，梵门大酒店还有大餐等我们。”

　　　　要命了，这绝对是行刑前最后的晚餐，黎阳心下冷汗直冒，自己刚从一个危机度过，却马上陷入另一个危机。

　　　　最要命的就是，经过奥安娜的前车之鉴，这一位绝对不会上自己的当，一个八阶魔法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祭日。

　　　　越想他越是着急，实力差距太大，出奇制胜的办法暂时没有，只能先拖延时间，多想想。

　　　　他双手撑地起来，面露和善笑容：“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要那么破费，你随便找家店请就行。”

　　　　冬菲目光斜视而上，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你还好意思让我请客？告诉你，这一餐是你请，算是给我的赔罪。”

　　　　话虽如此，她没有黎阳想得那么生气，一来她推断出，对方是无意，也可以说，一直以来对方也是那个病的受害者，扑倒女人还能说福利，男人的话，已经算是噩梦了。

　　　　二来，她本人对于男女之防仅有大概理念，只知道胸部不能让男人乱摸，至于摸了会有什么后果，她完不明白。

　　　　虽说刚刚被咬住时，胸口本能涌现出悸动，这股悸动让身体有些怪怪的，可那张嘴巴一离开，什么都恢复正常。

　　　　当然，这不代表她会轻易放过黎阳，不狠狠宰一顿，这件事情没完。

　　　　破财消灾，这是夏之国古老相传的名言，这个名言的前提是，你要有消灾的财。

　　　　凭黎阳兜里面的五百树元，去烧烤摊或者蛋糕房还可以吃个饱，去梵门大酒店，呵呵，门都走不进去啊。

　　　　他吞了吞口水，委婉道：“其实我们应该亲民一点，我前些日子去过一家烧烤……”

　　　　摊字尚未说出口，冬菲抬起右手掌对准他，低声咏唱：“厚重，深沉的大地啊。”

　　　　从白皙的小掌心弹出一道八卦魔法阵，以坤为开头，其次是兑、巽、震、坎、艮，最后以乾为结尾。

　　　　刚一浮现，说话的黎阳身躯顿沉，仿佛凭空多出数百斤重量，脊骨一点点弯曲，骨骼发出老旧齿轮的嘎嘎声。

　　　　短短两秒时间，大如黄豆的汗水从额头冒出，狂流而下。

　　　　她左手抬了抬蜜瓜般的左胸，声音淡漠道：“胸上残留的口水，刚刚揉过的冲击，都让我耳朵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