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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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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蝴蝶冷声道:“楼主有令,立刻撤走”
  江熙来惊诧不已——
  “血玲珑?”
  玉蝴蝶回头看向他,“少侠错了。燕南飞杀的那个,是我姐姐,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江熙来恍然,“你们竟连这样的老人也要赶尽杀绝——”
  玉蝴蝶嗔怒道:“少侠真是不可理喻,方才我已说了,楼主有令,都——撤——走——少侠还这样冤枉人……”
  言语间周遭的血衣楼人马已接连撤退,玉蝴蝶花伞一收,眼波流转,“少侠自便吧~”
  话音一落,飞身离去。
  江熙来眉头紧锁,只能先去检查那老人伤势。
  劲装侠客道:“多谢少侠相助实不相瞒,这老伯是秋庄主的远房亲戚,无儿无女,被庄主接到山庄照顾,血衣楼竟连这风烛残年的老人也……”
  老伯摆摆手,悲哭叹息,“不要说了,老身已是将去之人,为何不让我替他而去……”
  侠客眉间恨意渐浓,“我定要为庄主报仇”
  江熙来听了二人的话亦是悲愤交加,“老伯莫要有轻生之念,否则秋庄主泉下也不得安宁。”
  那侠客抱拳道:“在下高辰,多谢少侠今日大恩待我安顿好老伯,再从长计议报仇之事。”
  江熙来道:“不知阁下与秋庄主……?”
  高辰道:“当年在下被人追杀,幸得庄主收留,大恩大德,必终此身为他报仇雪恨”
  江熙来点头道:“我等来此也为助孔雀山庄重起,为秋庄主报仇,几日前方料理好得意坊,不如阁下先带老伯去那里安顿,再计后事。”
  高辰喜道:“如此甚好多谢少侠”
  于是扶了老伯缓缓离去,江熙来神色沉重地原路折回,那人尚在原地静静站着,江熙来方一走进,他便闻身而转。
  江熙来道:“兄台莫惊是我,兄台的家仆我未寻见,只撞见了血衣楼行凶,不过已经无事了。不若我送兄台回家?”
  那人道:“这……那麻烦少侠了。”
  江熙来微微一顿,终是问道:“兄台看不见,为何却能称我‘少侠’,怎知我不是一个路过的普通村民呢?”
  那人的声音极低哑,听着并不舒服,“少侠步伐矫健,且我听见少侠佩剑与腰间玉带轻碰的声音……”
  江熙来道:“兄台好耳力。”
  那人道:“失明的人都是如此。”
  江熙来自悔失言,颇有些尴尬,“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咱们走吧……兄台家住何处?”
  那人道:“在江音畔边。”
  江熙来走近几步,搭上他手臂道:“夜里山路难行,兄台小心。”
  隔着衣服,那触感并不甚明显,然而心脏骤然的狂跳依旧无法抑制,缓缓迈出步子,极力轻声道:“多谢少侠。”
  于是二人徐徐前进,寂静的山路之中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安静得让人生闷,那人周身都是清冷的气息,颇为熟悉。
  江熙来出言问到:“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简短道:“我姓叶。”
  江熙来未甚在意,“哦……在下姓江……不知叶公子为何这么晚了怎么还出门?”
  那人道:“我出来赏月。”
  江熙来疑惑:“可是叶公子……”
  “我虽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少侠可有万分想念却不得见的东西?虽然看不见却忍不住去想……”
  江熙来突觉心头微痛,勉强随意道:“在下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不能感同身受叶公子的体会了。”
  那人手臂似乎是微微一抖,再不多言。
  江熙来看着他的面容,暗夜之下并不真切,但容貌陌生而普通,面色暗沉,身形也因厚重的衣物而显得有些壮硕,步伐迟缓无力,的确是体质不太好的样子。
  一路再无言语,直到临近路口,一粉衣女子张望许久,见二人行来,惊呼而上道:“公子去了哪里?急死我了”
  那人低低道:“遇到些意外,多亏这少侠送我回来。”
  女子听罢忙曲身一福,“多谢少侠”
  江熙来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女子娇声笑道:“公子可算回来了,那花儿已经开了,不枉公子等了这么多天”
  那人似是贪婪地站在江熙来身边未动一步,声音平淡道:“已开了?那便好。”
  他并未侧头,只面向着前方,却是对江熙来道:“几日前我有幸得了一株奇花,听说月圆之夜才能绽放,今夜得遇少侠,真是贵人。”
  江熙来已激动道:“可是落天星?”
  那女子道:“少侠怎知?正是那花开得可好看了,公子虽看不见,那花香也是极好的”
  江熙来忙道:“实不相瞒,在下已寻了这花许久,乃是为全一病入膏肓的姑娘心愿,不知叶公子可否……”
  那人已然明白,哑着嗓子道:“自然,少侠送我回来,我理应报答……你且去拿来,送与少侠。”
  女子应声而去,片刻即回,手中多了一精致的小盆,盆上描着一圈盛放的梨花,而盆中数朵落天星已经吐蕊,芳香随风而散,清丽怡人。
  江熙来喜极,小心地接了过去细看一番,浅浅的笑容浮现在他唇角,那人微微抬头,透着青色的丝带,并不能很真切的瞧见江熙来的笑,手心却已紧握,为掩饰那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去。
  江熙来的声音轻快许多,“多谢叶公子改日定登门道谢”
  那人突然颇有些疏离淡漠,“有缘再会,无缘便无需再见,少侠送我一程,我赠少侠一花,大约已经扯平。”
  江熙来他这突来的冷淡是为何,只得道:“那有缘再会,在下告辞了。”
  那人微一转身,身边的女子已扶着他手臂缓步而去。
  月色如霜,风卷残叶,唐竭焦急地在孔雀山庄门口徘徊,终见江熙来的身影自夜色中而来,心中一松,迎上他道:“你跑去哪里了?”
  江熙来喘着气道:“遇到点意外,不过没事。机缘巧合下,还寻得一株落天星”
  说着将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唐竭本细细听着,然听到那位“叶公子”,顿时心中一抖,神色如常地接过那花盆,“你也太冒险,就这么跟血衣楼的人动手。好在没出事……也罢,你先去休息,我把这花送去骆姑娘床头,明早她一醒便能瞧见。”
  江熙来怅然点头,“终于了结她一个心愿。”
  唐竭看着江熙来往住处去,眉间沉重,低头端详着手里的东西,梨花纷飞的图案生动清雅,心头一转,环视四周后步入花园中取了一小铲和青花小盆,小心翼翼地将落天星取出移栽过去,细碎的泥土中并无异常,唐竭愁眉紧锁,先将那花送去了骆莺那里,捧着梨花瓷盆回房,锁好房门细细查看。
  在盆底轻扣两下,凝神倾听后,唐竭手下内力深动,几道裂纹自盆身而开,双手一个用力便碎裂在桌上。
  盆底的夹层中有薄薄两页,唐竭双手发抖,展开一阅——
  萧四无已在燕云,恐为明月心故意透露,不可妄动只能静观。明月心失踪多日,来信之纸可有所寻,已附。血衣楼我已接管,中布局陷阱已改,暂不能相告。冶儿受密令离去,近日欲寻一翎羽剑童,其短剑中大有文章。抓来数人皆不是目标,暂无性命危险。一山庄管家乃血衣楼之人,不可信。血衣密探尚未回报,速寻剑童加以庇护。后日戊时送君廊下面谈。吾安,勿念。
  唐竭取过那片明月心的信纸细看,一目了然的蜀中工艺让他心头剧颤。
  尤离已摘了眼上丝带,卸了易容,刚刚赶到的玉蝴蝶挥手让那粉衣的血媚蝶手下退下,不解道:“楼主这是为了什么?”
  尤离的声音恢复如常,懒散道:“不为什么,只是还他当初救我一命的人情罢了。区区一个八荒弟子,我玩两局而已,二龙首也不会说我什么。你的易容功夫不错,若非我眼睛的颜色他一看就能认出来,我也不用装瞎子了。”
  玉蝴蝶倒无所谓,“楼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合欢少爷正在闹腾呢。”
  尤离侧过头,“他又怎么了?”
  玉蝴蝶掩唇而笑,“他砸了屋里一堆东西,吞了一口碎梦散。”
  尤离眉头一蹙,“他吞那□□寻死做什么?”
  玉蝴蝶道:“楼主放心,当场就救回来了,没什么大碍。至于他寻死做什么,只有楼主自己去问了。”
  尤离的怒气一闪而过,加快了脚步。
  面色苍白的少年卧在绵软的绒被之中,一张小脸满是哀怨,见了尤离便翻身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尤离也不去安抚,只冷冷道:“你又闹什么脾气?还要寻死?”
  合欢哑着嗓子,幽幽道:“你跑去干什么了?私会小情人去了吧?”
  尤离道:“我惯坏你了?我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
  合欢听他语中含怒,一个翻身坐起来,弱弱道:“你生气啦?”
  尤离本坐在床边,猛地一转把他扑倒在枕上,低沉的怒气在他耳边游离,“你就为了这个服毒?碎梦散算什么?我该给你一瓶裂心丹,下回莫让人救,你要死就去死好了——”
  合欢狠狠一拳打在他肩上,“反正你也不要我了,良楼主的□□我甘之如饴,来来来——”
  然一个颇为凶狠的吻后,合欢已没了气势,粉面生晕略是可爱,尤离看他一眼,“如今我觉得跟江熙来再玩两局很是有趣,这种手握生杀之权,逗弄瓮中猎物的感觉,实在很好……”
  “二龙首说,一切都是不可靠的,唯有自己强大……果然是女中豪杰,江湖前辈……佩服佩服……”
  合欢缩在他怀里,幽怨道:“你很多天没跟我一起吃饭了……也很多天没来这里……很多天没……”
  他的指尖抚在尤离臂上,却勾起尤离方才与江熙来接触时的悸动,那很久未见的浅浅笑意在尤离心头,意犹未尽,却不得不回应身下那人的挑逗。
  “想我便说想我,砸东西还喝□□,你越来越厉害了……”
  邪魅的笑容能掩饰住心里的一切杂乱念想,且装且装——
  路还长——
  还好,良楼主既善装,也很能忍。
  虽然看不见,也忍不住去想。
  痛到麻木,便习惯了。

  合欢番外

  那是我们一起到了开封的时候,天气冷冷的,他一路都压着帽檐,很警惕的样子,看到四盟的弟子路过还会悄悄将手移向腰间的短匕。
  但是好在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坐在马车里把玩着手腕的铃铛——那真是一身很漂亮的衣服。
  我喜欢精致好看的东西,自小如此。
  一路无言,我也无事可想,只能想一想自己。
  我还记得阿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是凤春阁里的管事,她永远穿着很好看的长裙,周旋于花红柳绿之中,笑容风情万种。
  她姓华,给我取的名字叫华沙。
  然而小时候她一直很讨厌我——因为我不是个女孩子,在妓院里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直到我稍微长大了一点,她发现情况也没有她想得那么糟,便先把我送去伶人坊,呆在那地方还不如呆在她身边,虽然她一喝醉便打我,也好过伶人坊里,打人都要堵着嘴打,因为不能让我们那凄厉的喊声伤了嗓子。
  那鞭子也很奇妙,抽在身上疼得火辣,却不会打出血,按照师傅们的话说,这从头到脚都是很宝贝的,不能有什么疤痕坏了看客的兴致。
  阿娘很难得来看我。
  十岁那年的一天阿娘突然把我接了回去,很温柔地给我换了一身粉色的衣服,那衣服上挂饰精致,质地也很柔顺,她第一次对我笑得那样好看。
  “沙儿长得真是水灵。”
  我一知半解地抬头看着她发髻上的宝石簪子,被她牵着往楼下走。
  出了凤春阁,她甚至给我买了一个糖人,一个小兔子的样式,甜得发腻。我第一次吃这东西,只觉得心里被满满的幸福突然塞住了。
  过了一个街口就到了酒楼,楼下坐着零散的几桌客人,一个穿着很气派的中年男人看到阿娘领着我,有些皱纹的脸上绽开了奇怪的笑容。
  他身后站了两个很严肃的大汉,手里拿着兵器,很阴沉的样子。
  他摸摸我头顶,粗糙的指尖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整理着我的领口,碰到我的锁骨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反感让我往后一缩。
  阿娘有些不高兴,“哎呀,小孩子,有些怕生呢……”
  那人倒很欢喜,“真是粉雕玉琢的孩子。”
  阿娘眉开眼笑道:“是啊,这孩子从小在伶人馆,声音可好听了,沙儿,给老爷唱两句……”
  我看着她威胁的笑容,只好轻轻哼了一段《鹧鸪天》。
  那人乐得直点头,“好,好嗓子,再多给你二百两”
  阿娘忙福身,喜滋滋道:“哎哟,您真是大方,七百两都不眨眨眼的,荣娘在此谢过啦——”
  我懵懵懂懂地听了这几句,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陡然窜了起来,下意识去拉她的裙角,却被她轻轻挥开,蹲下来握着我的肩膀道:“沙儿,阿娘生你可不容易,今天就算你报答阿娘了,跟管家好好回去,不许哭闹,老爷要你干什么你都要好生听话,将来要是发达了也别忘了阿娘……”
  我听不太明白,却觉得指尖都冷了,手中还剩下的半个兔子糖人掉在地上我也没发现。
  阿娘接过一个沉甸甸的盒子,转身便一摇二摆地走了。
  我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突然就冒了出来。
  那人有些粗鲁地抹了抹我的眼泪,竟又将指尖伸到唇上舔了舔,缓缓地笑着,“这哭起来真是漂亮……”
  随即他站起身来,拉起我的手往门口走,我的脑子里还是空白,身体却已经反抗,一把将手缩了回来——
  “我不要跟你走我要阿娘……”
  他笑得复杂而奇怪,“你阿娘已经把你卖给我了,跟我回去,有很多好吃的。”
  我使劲儿摇头,“我不要”
  他好像有些不耐烦,一把将我扯了就要往外拉,我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害怕得哭出来。
  这个时候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清丽如晨光里的黄鹂,带着满满的不屑语气——
  “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地在这里买卖孩童,真是恶心。”
  我们循声望去,那个女人看起来只是十几岁的年纪,蓝色的长裙摇曳生光,容貌美极了,眼中的眸子盈盈亮亮,仿佛中秋的月光,长发垂在白皙的颈侧,露出一点珍珠耳坠的莹光。
  她细柔的手腕上戴着一对水汪汪的翡翠镯子,一看就知道出身大户人家。
  那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并没有恶语相向,只道:“这关姑娘何事?一个愿卖一个愿买……莫管闲事”
  她瞅了我一眼,声音好听极了,“你愿意跟他走么?”
  我拼命摇头,泪水在脸上交叠,一片冰凉。
  那人手中加重了力道,“小孩儿,我可是给了钱的,你不愿意也得走。”
  那女子笑得镇定,“给了钱又怎样?不如我们去衙门里讲讲这事儿。钱府的管家买了这么小一个孩子,带回去是要做什么呢?”
  那人脸色微怒,倔强道:“到了衙门我也不怕你……”
  那女子抬手从发间取下一枚珠钗,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温润生光,映得她皮肤皎若明月。
  “这颗夜明珠至少值一千两,方才你花了五百两,现在我用这钗来换,你若不同意,那就跟我那几个候在门外的护卫说道说道……”
  那人扫了门口一眼,已有人轻步进来恭恭敬敬地问那女子:“明姑娘,出了什么事?”
  她语气轻柔道:“暂时无事,就看这位管家有没有事了。”
  那人手中一松,似乎微微有些胆怯,沉默了片刻终于示意身后的人去接过那东西,口中道:“反正我也不亏……”
  说罢有些恼怒地走了。
  她温柔地蹲下身,拿着手里的绢子擦擦我的眼泪,拂开我眼前的碎发,轻声笑着道:“你阿娘不要你了,以后不要再想她。”
  那声音仿佛有种不能抗拒的魅力,让我情不自禁地点头。
  “我看你这么瘦弱,不太适合到那难于上青天的地方去。”
  她盯着我的眼睛,“你这眼睛里的雾气很有襄州云海的气质。”
  于是两个护卫送我去了那个云雾缭绕的地方。
  灵妙潜通乘风起,太极玄虚若镜清。
  长大后的我终于明白当年若不是她,我将面临怎样的人生。
  于是我无时无刻不想起那个高如明月的女人,当归玄的剑气萦绕周身,当朦胧的日出照耀太极道场,我已是真武的修道之人,师兄们口中的“华师弟”。
  襄州的辰光极缓慢,道家玄学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想探究的欲望。
  我日夜苦练勤学,只为了再见到她时让她欢喜而笑。
  真是做梦都想再见她一次。
  这一天竟然真的来了。虽然她的容貌和初见时并不一样,但是那声音我永远也不会忘。
  后山的茂密树林中,她的声音清冷了很多,却还是有着跟那时一样的自傲。
  后来白云观辰少谷等人奉命来真武,要盗走三清剑招的剑谱,我没有任何思考便鼎力相助,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
  再后来我跪在她裙下,说愿意为她献出我的生命。她是青龙会的人也好,江湖第一美人明月心也好……
  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不是我可以觊觎的,卑微的繁星千万,皎丽的明月只有一个。
  但是为她,也甘愿陨落。
  于是蛰伏在真武许久之后,我踏上了江湖,先投身杀手组织中,静待其命。
  我曾随东瀛人潜入天香,亦参与过去沉剑池盗剑的行动,将金玉使手中的孔雀翎图谱下篇交到那个有些魔怔的冶儿手里,辗转了无数地方,能见她一面的机会却很少。
  在长久的闲暇时光里,我也曾遇到一些小小的意外。
  组织里有个同行代号夜鹰,听说是个很冷淡的五毒弟子,下手极狠辣,行踪很飘忽。杀手组织的人都是不会见面的,我们都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孤身一人的任务。
  在我长久独处的时候,我喜欢上一种从未见过的花儿,生长在遥远云滇,火红艳丽,却很伤情,所以对云滇的一切都泛起浓重的好奇。
  在一次短暂的见面时,明月心看到我腰上多了一个绣着曼珠沙华的荷包,难得与我多说几句,便建议我不若改名叫沙华。
  我喜极她能注意我,也一直憎恶生母的一切,早该换一个名字不是么?
  在东越的组织分部交了任务之后,我在海边遇到他,他的暗杀令落在离他几步远的沙滩上,我瞅见“夜鹰”两个字便想起了这个同行,那时他胸口一道刀伤,双目失明,似是中了暗算。
  在海边渔村里安顿了他,我对解毒不甚了解,只能照着大夫配的药喂给他。
  他醒来时非常紧张,却拼命地掩饰,我玩心大起,伶人坊教的那些我也未曾丢下,拟声换音的口技我仍擅长。
  于是用软糯的女声安抚了他的警惕,他却好像并未因屋里的这个人是个弱女子而放心,没有神采的琥珀色眼睛仍旧充满不安。
  我将大夫的药方念给他,他不屑地一哼,重说了些药材,说如此用不着半月,七日就会复明。
  我掐指算着,每天看着他冷冷的神色,听着他寥寥几句的话语,倒觉得他很有意思。
  到了最后一日,他坦言会报答我救命之恩,我只轻然一笑,在夜色里掩门离开了。
  我可不想看他复明后一脸惊惶的样子,再说我一向蒙着面纱周旋刀光剑影之中,一是长相太温柔不适合那些杀伐的黑夜,二是她不希望我抛头露面。
  时光一晃,我几乎忘了这个小事情,直到奉命接了徐海的暗杀,照着她的要求去执行任务,她说不用得手,甚至都不要伤了那人,只消闹出点动静,伤了和目标同行的太白就好。
  徐海的秋韵的确迷人,我甚至抽空去树下许愿,将那荷包挂上了枝头,里面那张浅红的笺纸上写着——
  愿坠星劫火,助尔万事皆成。明月成镜之时,求记此微星。
  当那双刀抵住我的道生一剑,我真的被那双眼睛给吓了一跳——
  原来是他?
  尤离,他叫尤离?
  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我看见那个太白凌厉的剑气,明亮的眸子,不假思索地送了他一把毒粉,遁身逃走时犹听了尤离惊急的声音——
  “熙来——”
  哦?
  他也会有这样的语气?
  真是有趣极了。
  紧接着我才慢慢了解他的身份和夫人的意图,只是为了栽赃上官小仙。
  听说杀手都是冷静的人,然而伤了他心尖上的江熙来,也难怪他顺着夫人的计划跑去跟上官小仙针锋相对。
  那几日和夫人相处的机会终于多了一些,直到九华再见到他,他已经变得疯狂而脆弱。
  我和那位江熙来本人也从不知道还会有“哭起来很像他”这样的说法。这种只能意会的感觉可能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夫人说:“你要陪着他,等到哪天他心中不再想着你哭起来像江熙来,而是江熙来哭起来像你,就算成功了。”
  诚然,他很有利用价值,不单因为他是叶知秋的儿子,他的狠辣,他的毒蛊,都不能在四盟和八荒之内施展,夫人说起这个来竟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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