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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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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熙来便道:“如此也好。”
离玉堂还是神色沉重,“当日之事,我有我的顾虑,我虽不信他杀人,但他自己承认,上官小仙又那般咄咄逼人,我并不曾想会发展到这样。”
江熙来道:“离盟主,您是盟主,当然有些事情不能随心所欲,那事情说到底只怪我……”
离玉堂叹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自责了,如今也不算很晚,只是上官小仙恐怕要对他不利,你又是他的——总之你也小心。”
他望着城门外,吩咐道:“卢少秦一行人在凤凰集外的民宅里落脚,那里已有万里杀弟子把守,你带人去引他回来,就说我有事跟他谈,把人弄回来便可。我们收到密报,近日青龙会就会有动作,你万事小心。”
江熙来心中酸楚未散,看着满城银装也毫无兴致,领口绒毛甚密,却无丝毫暖意,沉重地脚步在雪地上蔓延开去。湖边一丝绿意也无,路过财神阁时勾起与尤离的遥远回忆,情不自禁地徘徊不前,想起尤离为他运功疗伤的情景,眼角被风一过便红了起来。
合欢尚带着杀手在外逐一清理那些闲散门徒,萧四无去了一趟流沙门,看着陈行方为首的人马下跪请求:“求四公子收留”
萧四无慢声道:“你们不配入潜堂,但也可以为我会尽忠。”
眼里的精光一闪,挥手道:“灌点药,即刻上路,送去给先生制药人罢。”
屠越龙来报称余下的铁剑门人皆在红衣林外,万里杀守卫严密,请求支援。
尤离看后几乎想笑,将来报往桌上一扔,淡淡道:“那么我去罢。”
白云轩正要添茶,闻言道:“今天你倒很积极。”
尤离道:“料理四盟那边的人我当然要积极,否则怎么证明忠心?”
马蹄踏雪,一路银白接连成片,林中静谧无比,隐约有杀意的金属光泽闪烁。
房门紧闭,院外有万里杀弟子站岗,江熙来道:“里面的人如何了?”
一守卫道:“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方才林子里好像有人,有一队人马去查探了,尚未回来。”
江熙来方要开口,另一人已道:“江师兄,上官小仙的事情我们听说了……”
江熙来微微一愣,又有人道:“咱们也觉得那五毒师兄可惜了,可是他投靠了青龙会,他日再见仍旧是死敌,江师兄,你可想清楚。”
江熙来垂首道:“这个……容后再议罢,我找他们有事,你们也时刻小心。”
房门后安静无比,江熙来方把手按在门上,突然警觉,向后退了一步便看到房门一开,一把锋利的长钩已到了他颈侧,房中数人皆被制住,堵住了口,反绑着扔在墙边,数个黑衣人刀尖相对。长钩的主人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犹能看出他的笑容。
他指下一动,随后一把拽着江熙来进去,利落地合上了门。
尤离行到百里荡附近便抬手让人马停下,静静地看着积雪泛光,萧瑟的丛林中仿佛深不可测,尤离策马静静站了片刻,笑着道:“我等了半天了,还不出来?”
数十个人影接连跃出,有长刀直扫马蹄,尤离已先一步凌空而下,落地后短小突进闪至右侧,隐了身形冲手边一人影刺一刀,当场索命。
十几个血衣子都是真的暗杀高手,自然不是血衣楼门卫那样的战斗力。尤离也多日未曾动刀,动作却更快而凌厉,两道长钩在他胸前一晃,他已移至那人身后,看到那武器,心中就明白了大半。
那人招招无能,被尤离蜃气一撩,惊得退了两步,突而笑道:“良楼主真是好功夫。”
尤离眯着眼睛瞧他,“你是屠越龙的人?”
他坦然点头,尤离便道:“他以为,这几个人就能让我埋骨于此?”
那人道:“自然不会这样小瞧你——良楼主,我有东西给你,咱们让后面的人停手如何?”
尤离听着耳边的铿锵,方要摇头,却见那人从一旁拎了一物走近,当即冷了神色,厉声喝道:“都停手——”
身后的人本打得激烈,血衣子听到他命令只能停手而待。
那人佯装惊讶,“哟,楼主这么听话?”
尤离盯着他手中长剑,阴狠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那人忙微笑道:“江少侠正和屠堂主促膝长谈,楼主要一起去看看么?”
尤离道:“你知不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那人笑道:“楼主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
尤离气得手中发抖,“那就请阁下带路。”
那人又道:“屠堂主说了,楼主是很危险的人物,为保在下一路平安——”他递过一深色瓷瓶,“楼主把它喝了罢。”
尤离接过一看,冷笑道:“你们这么怕我,我不喝这软筋散,你都不敢近身?”
那人道:“小心一点总没错。”
尤离道:“我这十几个弟兄……”
那人一击掌,又是二十多个人从林间而出,笑着道:“黄泉共为友。”
尤离怒道:“你敢?”
那人道:“这事大可栽到四盟头上,楼主自身难保了,就不要卖弄慈悲了。”
身后的铿锵之声又起,尤离不想回头,盯着手中药瓶——原以为屠越龙不过是虚言情报,设伏或借四盟之手设个陷阱,不想来人拿着江熙来的剑。他猛地一灌,狠狠掷开道:“可以了罢——”
那人递过一个斗笠,轻声道:“麻烦楼主戴上。”
屠越龙坐在江熙来面前,只是一味地打量他,直到江熙来厌恶地避开他目光,方道:“原来那小子喜欢这样的……”
江熙来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屠越龙阴森地给他倒茶,“良景虚……他好像很能耐,想把他请来一叙颇费功夫。好在有你相助,很快你们就能情人相见了。”
江熙来见卢少秦并不在房中,了然道:“卢少秦是你的人?”
屠越龙道:“卢少秦不是我的人,他已经是死人了。不过你见到的卢少秦是我的人。”
江熙来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屠越龙道:“青龙会雷堂堂主,屠越龙。”
江熙来语气轻蔑,“未曾听过。”
屠越龙嘴角一抽,起身将江熙来一把拉了起来,一手嵌住他下颚,拿过桌上一药瓶尽数灌了下去。随即低声冲窗边一人吩咐:“让外面的人动手,料理干净。”
江熙来被呛得连连咳嗽,剧痛从心脉迸发而出,疼得伏在地上抽搐。
屠越龙道:“这是以往雷堂逼供时用的药,不会死,只会疼,你现在听好了——我是雷堂堂主屠越龙,记住了么?”
卢少秦推着尤离到了院口时已是满地血迹斑驳,尤离脚下一顿,他微微一笑,道:“楼主莫要欣赏这雪地红花了,屠堂主等久了。”
尤离被推进门中的一瞬间便碰落了斗笠,看到地上的江熙来,两步扑了过去拥住他,然他一个劲地发抖,疼得满头是汗,尤离抚过他手腕,怒得脸都要扭曲了,转头逼视屠越龙——
“你做了什么?”
江熙来听到他声音,艰难抬头,虽然剧痛缠身,声音低哑却欣喜:“阿离……”
尤离的失力感越来越重,几乎快扶不住他,眼睛牢牢盯着他的脸,尽量安抚他:“我在。”
屠越龙喝着茶道:“良楼主莫担心,又不是什么□□。”
尤离阴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屠越龙道:“良楼主刺杀失败,死在万里杀手中——因公殉职,烈士啊……”
尤离感受着江熙来的抽搐,怒得脑中一片空白,屠越龙已走近俯身,一把提他起来,在耳边恶狠狠道:“你还记得那日斗场里你我是如何相谈的?如今地位好似换了,你该不该换一种语气跟我说话?”
卢少秦走过去挽起江熙来,拿着一方绸绢擦了擦他额上汗珠,笑道:“江少侠生的很俊俏,堂主怎么忍心……”
尤离扭头怒喝:“别碰他”
屠越龙一把将他掷在地上,狠狠踏在他手腕——“不碰他?碰你么?”
尤离依然笑得出来,“你——就凭你?你能碰吗?”
屠越龙骤然暴怒,长钩一晃便在他胸口划出一道长痕,尤离一声未出,身子被那力道带得翻倒在地,声线却很平稳,“屠越龙,你怕不怕,我把那事情说出来?”
屠越龙且怒且惧,“你敢?”
尤离急道:“放了他——立刻马上”
屠越龙道:“你敢说出来,我就敢让这一屋子人跟他好好快活快活——”
尤离道:“你不怕,我也不怕,看是我说一句话快些,还是你们动手快些……”
他转眸怒视卢少秦,“把你的手拿开”
卢少秦收手起身,轻笑道:“堂主,你这楼主脾气好大。”
屠越龙道:“年轻人气大,话也太多,不如割了他的舌头。”
江熙来闻言猛地抬首,被卢少秦一钩架在颈间,“少侠别乱动。”
屠越龙凑到尤离耳边低声道:“你大可说出来,反正我把这些人都杀了便是。不过他们死前能跟你的情人共赴巫山,也值了,是不是?”
尤离闭眼喘着气,缓了语气道:“你心里有火冲我发就好了,对不对?屠堂主,你我共事多日,从未有争执,临死了,能不能也好说好散?”
屠越龙道:“冲你发?良楼主,你最能忍了,没什么能让你痛的,除非——他痛,是不是?”
他头也不回地往后扔了把匕首,“江少侠,你捅自己一刀,我就放弃那个打算,如何?”
尤离无力起身,声音真的开始发抖——
“别……熙来……”
屠越龙已抽出匕首,揪住他长发,江熙来摸索着握起那把短刀,照着肩头狠狠插了下去。那种低沉的□□在尤离听来刺耳无比,却连过去扶住他的力气也没有,终于低着头攥上屠越龙衣角,恳切道:“屠堂主——要杀要剐快动手好了,你不怕萧四无回了新月山庄,发现了端倪会赶过来?”
屠越龙道:“流沙门的人正拖着他谈事情,你我有的是时间。”
尤离道:“你不想看我捅自己一刀?何必要伤他……屠堂主,血衣楼楼主不是我自己要当的,都是身不由己,反正我要死了,能不能给一个痛快?”
他没有力气转头,轻声问向江熙来——
“熙来,我发现一件我无力解决的严重问题,严重到让我夜夜崩溃得想死,反正现在都是要死了,你陪我去死好了,好不好?”
江熙来勉强睁着双眼吃力望向他,刚开口就听见左边窗边一声骤响,几个黑衣人忙两步窜了过去,却是右侧窗户被猛地击开,然却没有人影,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之时,尤离已察觉到来人的身形,便见龙鳞刺刀光一现,一刀结果了江熙来身边的卢少秦,扯过了肩头冒血的少年,身形极快,破门而出前还能有时间精准地抽刀削退屠越龙惊慌之下甩出的长钩。
杜枫架着江熙来飞跃而下,后者满手是血,惊急道:“不——前辈救他——求你——”
杜枫冷声道:“你闭嘴他不用我救,萧四无已经快到新月山庄了,自会去救他”
遍体鳞伤
屠越龙眼见那人身手如此迅猛,深知不敌,满心的怒火让他一把掀了桌子,几步走到墙边长钩一掠便让一人的颈间划开鲜艳的长口,犹不解气,一把抽过身旁手下的长刀,猛砍数下,鲜血喷溅,在墙上绽放了无数明媚血花。
尤离心中一松,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伏在地上笑个不停。
屠越龙走近两步,弯腰捡起匕首狠狠插在他肩头,扭动着扩大了伤口,却压不住尤离持续的冷笑。
“你笑什么?”
尤离咳嗽两声道:“笑你废话太多,早杀了我们就没事了,非要用着卑微的手段来折磨我一下,结果……”
他低头看着鲜血蔓延,摇头道:“不过无妨,我是真的不太想活了,屠堂主快动手。”
屠越龙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长钩在他身上来回数下,不似刀剑的尖利,长钩尖端带出的疼痛极细,因衣物纠缠,划得越加坎坷而漫长,肩上伤口深可见骨,源源不断地冒着血。午后的天气阴沉,没有阳光洒落在院子里,房门大开,冷风迅速降低了他的体温。
屠越龙打得累了,扔了长钩道:“你们打——”
尤离残余的神智忆起昨日午后服过殇言,余光瞥到外间天色,虽不知具体时辰,也知又要过了足足十二个时辰了。
这种无奈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他崩溃,有人提他起身,不知是长鞭还是什么,只听见了衣服被抽裂的声音,转而后背被墙壁撞得生疼,落地时压到手腕,疼得眼前一花,却别无杂念,也没有时间□□哀嚎,心里一直默念,
别,别忘……
江熙来。
熙来。
熙来……
江熙来——
别忘……
直到肩膀有猛烈的疼痛让他突然回神,拼命地聚焦视线,看到了屠越龙狞笑的眼睛。
萧四无听流沙门的人乱七八糟地汇报了许久,终觉不耐烦,冷冷地环视着几人,隐约有种不祥的感觉,策马疾驰奔回新月山庄。
白云轩万分焦急地在门口徘徊,听到马蹄声刚放了点心,见是萧四无,愁眉便又漫了起来。
“四公子,良景虚还没回来。”
萧四无惊疑:“他去哪儿了?”
白云轩道:“屠越龙请求支援,他便去了,刺杀而已,耽误了这样久,会不会出了事?”
萧四无道:“他去了哪儿?”
白云轩递给他屠越龙的来报,“红衣林我派人去过了,没有人。”
萧四无杀意骤起:“他们不在红衣林——所有人,跟我走凤凰集——”
院子里一片雪白,但遍地狼藉。
涣散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血。
血,都是血。
尤离抬起双手,牵引出伤口动荡灼热的疼痛。
他茫然地喘着气,最后扑倒在了地上。
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着前方爬行——
每一道伤口都让他清醒——
我忘了什么,好像又忘了什么。
留下一路血迹斑驳。
屠越龙放任他缓慢地移动着身体,然后两步走了上去一脚将他踹得翻过身去。
“你能爬到哪儿去?”
他俯下身揪住他的头发,狠狠提他起来,指尖划过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虽然这么虚弱,但是依旧好看啊——
“你长得真的很不错啊良楼主,你们几个,过来——”
他浑身都在疼,疼得发烫,但是指尖却是冰冷的。
“我不能死……”
他的声音又低又小,有人凑过来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头,盯着他空洞的眼睛,笑着问:“良楼主说什么?”
那人手里一松,他便又跌回地面,背部狠狠撞在碎石瓦块上。
他拼命地睁着眼睛,又一字一字地坚定道:“我——不——能——死……”
屠越龙只能冷眼看着,恼羞成怒地扯着他头发听着他微弱的呼吸,一把扔开道:“方才不是还求死吗?真是善变——你们玩罢——”
几人将他围住,其中一个蹲了下去贴近他冰冷的脸,挑衅道:“你不能死?我偏要杀了你——”
尤离固执地握住他手腕,一个摇头都耗费他所有力气。
“不——不能死,我不能死”
那人哼了一声,尤离已抽搐着撑起身来,很快又脱力,伏在地面喘气。
有人狠狠一脚踢在他肋骨上,一瞬间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无比。
尤离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整张脸都贴在了地面,冰冷的雪又让他清醒起来,痛得蜷缩成一团,却很快被人拉开了手臂,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往石桌上一扔,又是剧烈的疼痛从他背后蔓延,再无力气动弹。
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死。但是这个意念无比坚定,盖过了每一处伤口的疼痛。他还记得在云滇时被逼得跳崖的情形,他本来最憎恶这样的事情,他可以咬舌自尽,可以自断筋脉,却怎么也无法动手。
他不记得同心蛊,他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却记得他不能死。
“不想死是吧?把爷伺候好了,就饶你一命~”
很快有人俯身过来胡乱的啃咬他的颈侧,将他的领口往两边撕扯,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微弱地重复——
“不能死……我不能……死……”
“别杀我……救……救救我……”
有人狰狞地笑着回应他——
“放心,一定让你快活”
几人终觉石桌太小施展不开,便又将他往地上一掷,尤离双手摸索着地面,不知该往哪里逃,但他也确实没有力气逃。
肩上的伤口被恶意地按压,使他闭紧了眼睛,不断地颤抖抽搐,直到那力道消失,他的呼吸仿佛才回来。
只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原本喧闹的□□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尤离依旧在试图爬行,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指尖一片鲜红,肩膀的伤口继续流血,随后身后传来惊恐的求饶声,筋骨断裂声,便有脚步逼近他,有人一把抓住他双肩,他机械般的话语仍旧在重复——
“我不能死……”
萧四无怒得几乎要疯——尤离满身的血痕,肩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深可见骨,仿佛能看出那把匕首到底有多长。脸上血迹点点,浑身发抖几乎不能喘气,颈间数点红痕,衣服已经被撕裂,他方一抱起他,就发现他肋骨断了几根——
“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在他怀里祈求——
“救救我……”
一手攥着他领口,将鲜血染上他纯白的衣色。
周围的几个人已被潜堂的手下一通拳打脚踢,在地上翻滚着求饶,屠越龙被拧断手腕,仰面瘫倒晕了过去。
萧四无封穴止血,声音里含着滔天的怒火——
“都带回去——”
尤离的体重,萧四无抱起来毫不费力,将他抱进马车里不过数步,已经让他又吐了几口血。
萧四无抵住他肩后,真气源源不断地冲进他心脉,片刻后终于让他呼吸顺畅许多。
有药粉撒在他肩上伤口,很快止了血。
一件暖绒绒的大氅将他裹了起来,却不能让他感觉到温度。
他还在发抖,就是不闭上眼睛。
“不能死……我不能死。”
“救救我……”
萧四无垂眸低声回答他:“你不会死。”
尤离听罢便闭上了眼睛,不省人事。
萧四无听着他低弱的呼吸——
为什么他这么怕死?
白云轩小脸煞白,看到尤离这满身的血,惊得美目一瞠,“这是怎么搞的?”
萧四无动作极轻,已将他放在床上,“别废话了,过来救人”
他利落地解开尤离腰带,露出满身的创口,有些因血液已干而粘连着伤口,他稍微一动就看到闭着眼睛的人眉间一蹙,然而刻不容缓,只能动手。
“他肋骨断了,肩上伤口很深,应该还中了软筋散一类的东西……五龙首救人”
领口尚沾着暗沉血迹,萧四无也没有心思管,看着下面几个面如土色的人,再指着面如死灰的屠越龙,阴森地开口:“阉了他。”
“就在这里阉。”
立刻有人按住剧烈挣扎的男人,这人吓得几乎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萧四无道:“他什么情况?吓成这样还没阉就死了,先给他喂点药”
一个手下皱着眉头把了把脉,脸上突然浮现了极玩味的笑意,上前凑到萧四无耳边低语了一句。
萧四无突然大笑,恍然大悟地看着屠越龙挣扎,“我说怎么方才你只在一边看——屠越龙,你已经算个太监了,好像不用阉了。”
屠越龙的脸上被浓重的羞辱覆盖,痛苦得无法言语。萧四无朗声道:“我说为何雷堂颓败至此堂主不举,雷堂如何重振雄风?”他笑罢怒意不减,“但是有总比没有强是不是?所以,阉了他——”
“剩下的人……”他杀伐的目光一闪,“先砍了手脚,注意,好好止血都不许死”
话音刚落,合欢已带着一身杀意冲了进来,正好看见有人手起刀落,屠越龙的哀嚎不绝于耳。
萧四无瞥了合欢一眼,见他苍白脸上的噬人目光,“你去看过他了?白云轩告诉你了罢——”
合欢盯着他胸口的血迹,哑声问:“他们把他……”
萧四无的怒气又被挑了起来,急促道:“没有——差一点……”
合欢心中稍稍一松,转而盯着昏死过去的屠越龙,厉声冲几人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止血这么容易就让他死?”
白云轩进来时看着手下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几个昏死的人,目光也冷冷的,不带丝毫怜悯,回头吩咐弟子道:“去多拿点止血药。”
合欢急迫问她:“他如何了?”
白云轩道:“没有致命伤,都止血包扎好了,只是那么多的伤口,夜里一定会发烧。得派人看着……”
合欢闻言便冲了出去。
萧四无神色稍缓,“没有致命伤?他害怕极了,以为自己会死。”
白云轩道:“失血太多,体温太低,就会有濒死的感觉。”
萧四无道:“除了这些伤,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说最近记性有些差。”
白云轩摇头,“没有任何异状,记性变差了……也可能是他精神太紧张。”
萧四无道:“不会是中毒?”
白云轩道:“没有。何况,谁能给他下毒?他练着流毒,抗药性本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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