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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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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无对此事很满意,他不屑于有多少人归附潜堂,但很乐意看到尤离手上添些血腥,最好,和四盟是一辈子的仇人。
尤离这回知道他的好心情来源何处,也得强颜欢笑地弯起他漂亮的眼睛。
萧四无道:“最近夫人对你蛮好。”
尤离道:“是四公子身体未好所以才派我去的,四公子好好养伤就可以继续为夫人分忧了。”
萧四无笑道:“没有伤得多严重,良堂主多虑了。”
尤离淡淡地侧了头,瞥见他案边那个灵动的木雕,目光顿时弱了几分,又把头转了回去。
萧四无自然收入眼底,心情突然差了很多,“你很后悔罢。”
尤离道:“不后悔,倒很惭愧。”
萧四无有了兴趣,“惭愧什么?”
尤离起身把它拿了过来,怅然道:“不知情的情况下,欺骗了四公子,你以为得到的,其实是谎言,害你徒劳无功,所以惭愧。”
萧四无冷笑,“徒劳无功?未必——”
那双英气的眼睛里丝毫没有挫败,依旧胸有成竹,反而让尤离心慌,“四公子,如果有个东西,我很想要,并且我也有直接得到它的实力,我该不该直接占有它,还是该慢慢地,尝试着让它自己到我手里?舍近求远,难道真的有很大乐趣?”
萧四无道:“你不是我,当然不知道我的乐趣。”
他从尤离手里拿过那木人,邪邪一笑,轻松道:“我突然想起来白云轩,她说人间最美好的四个字就是,相逢恨晚。”
尤离只笑,压抑至极。
蓝铮在傍晚和他见了一面,颇为惆怅,眼光不太自然地看向一边——
“就按你说的办罢……那边我通知。但是明晚,你能不能和萧四无呆在一块?”
尤离笑着看着他,“师兄觉得跟他在一块很安全?”
蓝铮道:“至少你安全一些。”
尤离无奈地笑,“你听到了什么传言?”
蓝铮道:“我只知道那不算什么坏事。”
尤离点头,“嗯,确实是好事——有很多让我恨之入骨的谎言最后都成了事实,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可以答应师兄,不过——”
他将对折过的信封塞进他手里,“想办法帮我送去给叶知秋。”
蓝铮一怔,“这是?”
尤离道:“他那边压力恐怕很大,所以……”他低头微叹,复又道:“我有事请他去问方教主,我苦思多日想到的办法,未知可行与否。熙来的伤……我死前一定要……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我欠他的,必须还他。”
蓝铮道:“好,我保证送到,你暂时把江熙来放下罢,燕云的事情过了再计量也不迟。”
尤离怡然点头,“多谢师兄了。”
蓝铮收了信入怀,微一停顿,又压低了些声音道:“还有一事,你可以留心一下。白云轩从杭州送了优昙花过来,你听过这稀奇东西罢——”
尤离道:“传言,能让华发复青丝,是送来给公子羽的?”
蓝铮道:“自然是,但是传言归传言,实际效果却大相径庭,明月心很失望,正在思量哪里出了岔子,她可能已经去信百晓生,也可能要问问你。”
尤离道:“看她心急真是大快人心。”
蓝铮道:“若她问了你,你都据实回答就好。之前他们尝试治好公子羽之时,我们曾想过可以以此暗中做点手脚对付公子羽,但是上有百晓生,旁有明月心,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可不能在此事上欺瞒她,甚至……若真有治好他的办法,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罢。”
尤离道:“我还没有急功近利到要给公子羽下毒,此事我记下了,师兄放心。”
燕云的白日和夜色相比,竟是后者更可爱一些,有了夜色,风沙也就不那么显眼。蓝铮所言果然不虚,明月心对公子羽的事情绝比对青龙会的事情上心百倍。
明月心将百晓生的信拍在他眼前,旁边放着已经冰冷的药汤和几瓶药粉药丸。
尤离低头一嗅,本欲尝上那么一点,又随即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有毒啊夫人……”
明月心道:“药者皆毒。”
尤离将几个瓶中的东西匆匆扫过,“这些东西不会直接拿去给公子服用罢?”
明月心眉间有深愁,“怎么可能,自然找人先试药。”
尤离看着百晓生的信道:“先生说的已经很详细了,试药的人从二十岁到八十岁的人都有,有人虽白发返黑却很快就死了,这药配得已经很好,既然有效果,就说明路子没有岔,只是这毒性——”
明月心道:“我知道……所以,先生也在想办法,你也给我好好想。”
尤离道:“试药之人,都是因病或者自然衰老而白发的,即便最后试成了,属下也不建议让公子放心服用——公子因何白发?若要试药,当然得尽力复制公子的情况,夫人以为呢?”
明月心道:“那也至少要给我一碗喝了不会死人的药,才能进一步。”
尤离倾倒瓶身,捻着药粉在指尖,“夫人研究这些东西已经很久了罢。”
明月心闷闷默认,淡红色的粉末细腻生香,尤离拭了手,隐隐觉得奇怪,嘴上道:“先生说了,这些药中各种药性相克,属下也有同感,所以服药的人总会死。”
明月心道:“看来,咱们想的都是一个东西。”
尤离道:“枫香圣露是融合稳定药性的至佳之物,可以一试。”
明月心抚着肩上针线细密的几朵玉兰,“好,让云滇那边暗中筹谋——”
尤离神色不变,“是。这些药请容属下带一些回去细看。”
明月心垂了眼帘淡淡挥手,尤离见她这失望之色,心中突然很高兴,恭敬地收了几个药瓶告退。
房间的门锁早已经换好,萧四无这几天每晚都会鸠占鹊巢般地在他屋里喝茶,今夜却没来,尤离顿觉蹊跷,不知他是厌了还是有事务缠身,疑心明月心又有什么动作,却也不能轻举妄动地跑去打听。
他此时应该好好地研究这些百晓生的药,了却那位二龙首的夙愿。
白云轩应该也很在意此事,两个女人难得意见一致,为了同一个目标合作,虽然看似女人的琐碎心思,到底——
是真爱?
他在诅咒公子羽一辈子也好不了,明月心那样的人,能有事情叫她无可奈何,实在快哉。
萧四无的确有事,却不是明月心的任务,而是别的要事让他烦心,密探送来的纸条在指尖,移到烛光之上时,就让他想起——他也是这样烧了尤离泪迹渲染的长长几页。
明月心真的失落而不甘,指甲被桌面抵得微微发疼,所以看到萧四无时也没有好脸色。
“何事。”
萧四无道:“向夫人借点药。”
明月心冷冷道:“去找良景虚借。”
萧四无笑了,“怎么能向下药的对象借药,夫人不要玩笑了。”
明月心抬眸道:“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四无双手环抱,并未出声,门边几个婢女侍卫就被他阴森的目光逼了出去。随即语气地轻松地说完了理由,明月心便幽幽地笑了。
“……良景虚该再精尽一下武艺了——”
拿了东西冲他一扔,继续道:“来得正好,去通知蜃月楼的人……”
萧四无听罢感叹,“有了那东西就可以了?”
明月心一笑,“没有是必然不行,有了,也未必行……”
萧四无道:“夫人这么执着,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明月心道:“那你呢?”
萧四无回首,“我?我正在享受征服的趣味,夫人不是看得很有趣么?”
明月心倦色在目,低头又看了一遍百晓生的信,颓然道:“那也祝你得偿所愿……”
萧四无背身起步,随意道:“借夫人吉言。”
光也
相逢恨晚,人谁道、早有轻离轻折。
不是无情,都只为、离合因缘难测。
秋去云鸿,春深花絮,风雨随南北。
絮飞鸿散,问谁解舀得得。
君自举远高飞,知他此去、萍梗何时息。
雅阁幽窗欢笑处,回首翻成陈迹。
小楷缄题,细行针线,一一重收拾。
风花雪月,此生长是思忆。(注1)
江熙来回到秦川已经好几日了,浑身戾气不散,如乌云蔽日,清刃染尘。公孙剑从帝王州的来信中怒火熊熊,独孤若虚读罢满心烦忧,压在一塌书册下未让他人得观。
左臂僵硬生疏,无时无刻不带来浓烈的无力之感。风无痕本让他修养一段时日再握剑,每个人都担心他一握上剑就会先抹上自己颈间,然第二日他就站在论剑坪了。靛青色的剑鞘,幽蓝的黯淡光泽映在他眼睛里——
“师父,徒儿只有它了。”
于青和唐林眉头紧锁。
“剑不会弃我,所以我不弃它。”
无痕剑诀在心,破穴指诀依旧,左手拔剑时有无限的凄惶在他脸上,好像又听见了萧四无的笑声——
良堂主大喜。
风雪卷着寥寥无几的春意蔓延秦川,醉白池如画,泼墨岭似梦,柳絮纷飞般的温柔白雪飘落肩头,如被那少年指尖轻触的感觉,远望而去,仿佛还看得到当日同骑策马的背影——
幻觉罢。
当然是幻觉。
早就回不去了。
前日有人上太白拜会,相貌常然,衣袖间有草药之气,欲见江熙来一面试着医治。
风无痕一目了然,江熙来讥笑片刻漠然而视——
“良景虚派你来的?”
风无痕冷眼旁观,江熙来负手背身,“你若不想死,现在就滚。”
独孤若虚想劝阻,然师弟恐怕已不会听他的话了。
筋络麻痹,筋脉裂损,药石无用,针灸亦难,外敷无效,内服无功——
一阵巨响把门边的守卫都吓了一跳,尤离从未冲人发火,跟他们说话时也一直温和从容。他在书阁呆了一上午,恼羞成怒地将案上的书册笔墨全都扫了下去,气息如将要扑食的凶兽。
“都出去。”
手里是捏得紧皱破裂的书页,年代久远的珍本,恐怕除了青龙会这本,天下再难寻,然而——
又有何用?
慕容英也如常去到书阁,一众守卫面面相觑地窝在门外,屋里书架倾倒,桌案倾覆,散乱的书册遍地,浓墨的芬芳其实很怡人。尤离正扶着房柱企图平复自己混乱的气息,声音像漏了音的羌笛——
“抱歉……慕容先生……请稍后,很快派人来清理——”
慕容英二指在他肩颈几点,清冷的真气缓缓压住了仿佛在沸腾的血液——
“你该好好调息一下,险些急火攻心。”
尤离僵硬转身,“多谢慕容先生,见笑了。”
慕容英并不好奇他发生了何事,只因前几日他的言行而并不讨厌他,“何故如此?”
尤离踢开脚下的砚台,步子发软地往门外走——
“因我太无能。”
慕容英绝不会多问,漠然道:“萧四无在找你。”
幽谧的安息香撒在炉子里,日光如雾,缭绕在画轴画纸,画上的人侧卧安眠,剑眉清秀,可惜闭着眼睛,不得见那被秦川雪水育出的双目。
尤离怔怔地看了半响,抬手欲抚,忽又反手盯着掌心片刻,仍旧觉得这也浊染了那个净若白雪不染尘埃的剑客,缓缓收了指。
萧四无道:“杭州时让人画的,画不出他十分之一的□□,你将就着看罢。”
尤离痴痴如醉,头也不回,语气却是温柔,“谢谢你。”
萧四无道:“我派人想去试着医治他,被赶回去了,仁至义尽,我没办法了,你节哀。”
尤离猛地回身,“他在哪儿?”
萧四无冷笑,“一个人回太白了。”
尤离听着他刻意咬重的“一个人”三字,喜忧参半,舌尖发涩,眼神闪躲着,“多谢你了,但是他没杀那人已算好的,不用这样。哪怕我亲自去,也会无功而返,别让无辜人受累了。”
萧四无怡然自得地把玩着手里的小小飞刀,“还有个好消息,他继续在练剑,没有轻生。”
刀锋清冽,似昆仑山巅的朝阳明丽——
“有剑如兵,用者在人。人心易变,兵器却忠诚,不因主人残了就叛逆,你且庆幸,他在遇见你之前,先有了剑。”
尤离欣慰一笑,“剑是比我可靠多了……”
萧四无收刀利落,“你还是认为记得比忘了好?”
“你若想解脱,简单得很——”
尤离决然摇头,“忘了是好,可是我不愿意。”
萧四无料想是这个结果,却仍有一瞬压不住怒火,抬手倒酒推给了他。
“合欢亦救过你,只是他不告而别了。若当时他留下来,你看到他,知道他救了你的命,还有江熙来什么事么?”
尤离温顺接了酒杯,“大概没有。”
萧四无继续问:“所以他只是运气好,是不是?”
尤离喝了浅浅一杯,“事已至此,多问无益。”
萧四无微微一笑,尤离表情就变了,低头看着白如凝脂的小盏,眩晕骤起,这样快的药力——
“你放了什么?”
萧四无满意道:“夫人的药,无色无味,终于瞒过你了,不过还要归功于良堂主情之所起,看了个画像就陶醉成这样,旁的就都不管了。”
失力头晕,真气提不上来,毫无抵抗间浑身一轻,看到床边淡紫的围帐轻晃——
“你做什么?”
萧四无看到他惊恐的神色便被逗笑——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那声音轻佻,解了他外衣按在枕间道:“良堂主在杭州时我尚未趁人之危——”
尤离僵硬的双肩似乎放松些许,依旧警惕地盯着他,“四公子又如何心血来潮了?”
萧四无严肃道:“万里杀的人恨极你了,要刺杀。刀剑无眼,你先好好待在这里好了。”
尤离的心跳带着凛凛寒意荡涤全身。
青龙会有四盟的人,四盟那里也必有青龙会细作,他却也不信万里杀会这么大意,除非——
神色讥诮,语气阴寒,“来便来罢,四公子不必多此一举,我自己……”
萧四无笑道:“我说了,刀剑无眼。何况良堂主常常心软,不然你告诉我,换做你自己,会像合欢那样让人自爆迎敌?”
尤离语塞,“可我也不会在这里对他们心软……”
萧四无道:“既然结果已定,何需良堂主出面?他们不来也罢了,来了就不必走了,且让我来帮你料理好。”
那件墨绿的长袍是尤离最喜欢的一件,然开封时损裂,后来重又让人裁了一件,对称的蜷曲花纹,银线挑绣,缀了冰凌形状的银饰在领下,双肩绿灰繁纹,肘内匝紧墨绿长袖,内色浑青,暗金绕腕,腰上双带相围,青绿沉碧,流苏长坠,长襟在夜中如深潭之水色,随风起伏时更像潭中波动,荡漾生姿。
喧哗突起,自南方而来,守卫匆匆回禀,是密库那边有人偷袭——
那回答的声音轻浮倨傲,“那还不都快过去?”
身边渐渐静了,双刀在身后更像配饰而非武器,让人不得不感叹还是小巧的飞刀更顺手。
暗影如墨,抽刀似魅——
然目标已跃身至檐上,潜伏的刀剑在叫嚣着冷寂长夜,非要一道道划破凄黑夜幕,以血抚慰如饥似渴的锋口。
“龙首料事如神,早知你们今夜动作——这么些人,就都留下来给杜门主和他夫人练功好了。青龙邪典,四合归元,还有什么比活人精血更适合他们?”
饮血如蛇信之色,吐着幽微的赤光,转而似坠星劫火,陨落在苍茫风中——
尤离侧卧在床,看着萧四无一身轻松地归来便知已无可挽回,那人将他双刀往桌上一放,轻松道:“活捉了十几个。”
尤离无力道:“然后呢……”
萧四无坐在床边,随手点了床边蜡烛,道:“审问了两句,确是来杀你的。”
昏黄之光突起,萧四无身上的墨绿颜色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尤离虽郁愤,然目的应是达到了,心跳稍缓,“所以如何处置了……”
萧四无冷笑,“我想到你出身五毒,心血来潮想看看趸盆是何样——”(注2)
尤离舌尖发麻,缓缓笑道:“四公子好兴致啊……”
萧四无随手撩了撩围帐,烛光增暖,淡紫如烟,轻悠道:“然后把尸体扔回万里杀总舵。”
药效虽快过,依旧被幽幽的恍惚迷离缠身,尤离心头惊怒,了然闭目,撑着起身道:“好好好,四公子的作风一贯如此,好极了。”
萧四无耸肩装无辜道:“若不是看过你的骨醉,我也没有这种心思。”
尤离冷笑,“彼此彼此罢。你下了多少药,我现在都还头晕——”
萧四无一把扶了他,“谁让良堂主抗性太好,我怕药效不够,只能多放点。”
尤离算着时辰,颇为困倦地低声道:“还不放我回去?”
萧四无一眼看出他在思考些什么,讥讽道:“放你回去——是要吃药了么?”
尤离方一瞪他,他已倒了一颗在手心,像给一只炸毛的小猫喂食,语气突然有威胁之意——
“一定要?”
尤离怆然,“明知故问。”
浅黄的药丸放在他冰冷指尖,怜悯施舍,大度至此,简直让人欲感激涕零。
他只要把这人软禁一日,殇言一停,一切就会轻松多了。
一时静默无声,萧四无解了外衣,浅色内衬盘扣连连,复又坐下盯着床边的烛火,忽笑道:“《尔雅》中说,熙,光也。”(注3)
尤离未知他有何下文,只能先道:“四公子博学。”
萧四无笑得更怡然,“良堂主知道我的原名么?”
尤离眨眼间,对面的人忽而凑近,气息在他耳侧——
“萧煌。”
语带挑衅,气若游雾:“《苍颉》中言——煌,光也。”
这暗示未免太明显,让他想装听不懂也不行,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只道:“同为光,也有区别。熙者,朝阳之光,煌者,火之光。前者沐浴生机,后者多是燎原。”
萧四无狞笑,“你真是口齿伶俐——不过朝阳照耀的是大地万物,太阳升降起落也都由不得你。”
他拿起烛台细看那一簇火苗,“这火光,你想它何时燃就何时燃,而且自私自利,只罩着你一个。”
尤离侧头,挑衅道:“那我想它何时灭就何时灭么?”
他以为萧四无终要生气,然那人不过冷哼一声,手腕猛地一晃,烛火顿灭,黑暗侵袭。
“自然,不过灭了之后的后果,你也要担得起才行——”
却也不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尤离惊吸一口气,腰间被一扣,呼吸贴近颈侧,浑身僵硬发颤,双目一瞠便抬肘欲击,随即被他淡定压住——
“四公子终究忍不住么……”
萧四无松手抚上他双目,“吓你的——还知道怕就好。”
“那药后劲长得很……别撑了。”
背后的人再无动作,眼前漆黑一片,听到耳边的低沉的命令——
“睡罢。”
注1:吴儆《念奴娇》。
注2:趸盆,就是那个封神榜里妲己的酷刑,把人扔进全是蛇的坑里
注3:《尔雅》:我国古代最早的词典,这个,好像是战国前就有了,懒得百度,万一我记错了就无视罢。
注4:苍颉(jie二声),仓颉篇,秦汉识字课本。
宽容
东风拂槛露犹寒。
花重湿阑干。
淡云殢日,晨光微透,帘幕香残。
阴晴不定瑶阶润,新恨觉心阑。
凭高望断,绿杨南陌,无限关山。(注1)
冷霜玄冰,泉台冥府,厉鳌艳鼋,刀刀寒锋。虔唱祈吟,天哭圣泪,浅色银光。赤血青衣,混沌遇合,灵台心魂,黑天毒夜,龙啸龙语,仙台尘灵……
尤离房里没有任何显眼的精致东西,唯有整整挂了一面墙的刀刃,蓝铮至今听过,见过的五毒双刀都在这里了,然锋刃染尘,它们的主人似乎并不热情。
侍女看着蓝铮惊叹的表情,眼睛里也泛光,语气颇为激动——
“蓝护法也看呆了罢,都是四龙首弄来的,他说良堂主兴致寡淡,可能会喜欢刀。”
蓝铮取了一把副刃尘灵在手上细看,被淡淡的灰尘染指。
“良堂主好像也还是兴致寡淡,落了灰了,可惜啊。好几把我都还没亲眼看过,四龙首真是厉害。”
说着将那漂亮的刀放了回去,“良堂主去哪儿了?”
侍女略微踌躇,“堂主一晚上都没回来。”
蓝铮笑得复杂,在桌前坐下,侍女立刻捧了茶来,简单的青色茶盏,微烫,还有淡淡的苦香。
蓝铮轻嗅几下,笑道:“添了点莲心?”
侍女道:“奴婢不知道,反正堂主这几天都喝。”
蓝铮苦笑道:“他确实该静心清火……”
尤离终于回来的时候蓝铮指间的茶已经凉了,后者第一次见尤离穿白色,他向来喜欢或黯淡或深沉——墨绿,藏青,锈红,绛紫,苍烟……难得着过浅黄,却在开封日光下被江熙来在胸口挑出一片鲜艳的血花,仿佛留下心里阴影,再不染指那种娇暖。
两缕碎发在脸侧,挺立白领开襟,双端密绣两朵玉簪花,灰光嵌双肩,乳白色流苏串着两条银链环在他胸口,微露的白皙肤色和被半掩的一抹锁骨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正有的。柔柔的白纱上绣着几乎看不出来的百合花纹,点点的细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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