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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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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四无一掌按住并不大的酒杯,“为什么要喝酒?”
  尤离道:“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做事经常只凭心情。”
  萧四无道:“酒能助兴,也能添愁,你是哪一种?”
  尤离没有答,“四公子不该来巴蜀的,伤都好了?。”
  萧四无道:“夫人的确未叫我来,但是这边有太多大事,萧某怎放心——”
  尤离一笑,睁着双目道:“阿楠失踪,查得如何?”
  萧四无随口道:“死了。”
  他表情颇有意味,“死在后山,颈间剑伤。不是叶知秋干的,也不是傅红雪。”
  尤离立刻后背一凉,淡淡笑了,“天下间用剑的人那么多,恐怕是查不出来的。”
  萧四无道:“这样的死,每天都有无数。你就不要深究了,你又不是菩萨。”
  尤离道:“是缘由太复杂,还是我忘掉的事情太多,你解释不清楚,所以不想说?”
  他搭上他手腕,温顺道:“不想说便不说罢。”
  他有求于人,声音就更轻,“夫人一高兴就把我忘了。她封了我穴道,还没解。”
  萧四无来了精神,闻言动手,嘴上道:“怎么,这回不自己冲开了?”
  尤离活动一下手腕,顾左右而言他,“今夜恐怕有雨,四公子不回房去,等大雨落下来可就走不了了。”
  接着倒满一杯,递给了刀客。
  萧四无很少拒绝他,此时却道:“萧某这几日不宜饮酒。”
  尤离心跳停了半拍,道:“伤势反复?”
  指间骤紧,酒意立散,被突如其来的歉疚感击中了。
  萧四无笑意在目,忽又伸手,要从他手里把酒壶接过去。
  “不过喝一杯也不是不行。”
  尤离下意识把手一缩,已知自己漏了太多情绪破绽出来,二人力道在酒壶上相交,萧四无乐于这种抗衡,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尤离眼见争不过他,掌中狠力一收,干脆将壶身碎了。
  酒气溅上他衣襟,二人手中皆是一空,终于都消停下来。
  气氛沉重无比,萧四无却怡然自得,“下毒了?”
  尤离瞳孔微缩,想否认却觉得没有必要,索性道:“对啊,生气么?”
  萧四无摇摇头,拎起他被酒液染透的衣襟,嗅着酒气道:“萧某虽不善毒,但也不是一窍不通。”
  他根本无谓纠结这种问题,“那个解药,当真没有问题?”
  尤离正色道:“没有。她也通医术,我和先生——哪一个会那么蠢?”
  他阴恻恻地一笑,“不过,人各有异,谁知道呢……”
  “夫人就那么执着,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萧四无立刻想笑,原来良景虚的所作所为他自己也不能理解,只消没有了江熙来,良景虚也是可以恢复正常的。
  他道:“你好像有也有事想问我,憋着是不是很难受——”
  尤离抬指点在自己额前,“杜云松说的那些话,一直在这里挥之不去……”
  萧四无料想是这样,“依我来看,试药的人不需要会说话。”
  尤离笑出声来,“说的正是”
  起身到架子上取了两瓶入怀,径直便往门外走。
  萧四无的笑音勾住他脚步,“良景虚,夫人说的那些话,萧某可一句也没有信。”
  尤离扭头道:“等我回来。”
  杜云松已经服了第一碗药,明月心的大喜或大悲就在这几日了,宿愿若得偿,这位夫人定会开怀。
  若又失败,属下们的日子又要难过。
  马芳玲又到了瘾症发作的时候,人虽被捆在一边的红椅上不能动,依旧拼命挣扎,手腕磨出血印。
  杜云松也难以移动,听到脚步声便扬头,看到尤离如期而至,灰败的脸上回光返照一般有了血色。
  尤离先查看马芳玲的情况,他和这夫妻俩本不会有过节,害得他们至此也无甚所谓,然后打开牢门蹲下去查看杜云松的脉象。
  杜云松开口道:“你我本无过节,若在下……曾经,说了错话——”
  尤离已蔑笑道:“更难听的我也听过,有何所谓?”
  他笑了,“若只是要报复二位,何必如此卑鄙如此麻烦。都是夫人的命令罢了,有些话若非要夫人跟我明言,那我就太蠢太无用了。”
  杜云松双拳紧握,尤离偏要继续煽风点火,“夫人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懂了么?”
  他眉心一蹙,殇言在手里握得越发腻滑,杜云松一直盯着马芳玲,急道:“你先给她……”
  尤离道:“自然会给她的,但是我想问你——”
  他看到杜云松眼里的悲怒交杂,听那人咬牙切齿。
  “你问。”
  殇言已被他手心的温度完全浸透,微微一松手,就从他手里落下去,一直滚到一边的杂草旁。
  他仿佛想通了点什么,忽地起了身,从怀里掏出一瓶,随即一把钳住杜云松下颌逼他张口,尽数灌下去。
  杜云松喉间剧痛,像被活生生地喂了一颗烧得正旺的炭,五脏六腑皆要被燃尽。
  一声也没有发出来。
  尤离仰头一叹息——
  “试药的人不需要会说话。”
  一声惊雷从远处响起,牢里看不见闪电的光,只能感觉到夏季雷雨前的闷热,湿气从地下泛起,马芳玲的剧烈挣扎带着自己和椅子一起倒了下去,惊得尤离回头。
  女人眼里憎恨至极,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
  尤离走过去拔开瓶塞,直接将药粉往她脸上倒,呛得女人连连咳嗽,嘴里咒骂不停。
  却带给他满足感。
  “你们都见不得我好……”
  他狞笑,“我不会上当的。”
  闪电的白光自他身后晃过,照亮了屋里一瞬,雨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下得酣畅淋漓。
  萧四无握着烛台在指间转悠,听着房门一闭。
  “去了这么久,问出来什么?”
  尤离低着头道:“什么也没问,你信不信?”
  萧四无当然信,如果尤离问出了什么,当然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他走过去点上灯,照亮了他眼睛,“四公子若只是要一个床伴,大可不必这么麻烦。若只是贪图色相,也不必跟我纠缠。”
  萧四无欣慰点头,“说得极是。”
  尤离细细讲了那夜明月心的所作所为,沉沉道:“五毒有细作倒不奇怪,你能帮我查么——”
  “恐怕是跟我同辈中人,还有,我们的夫人八成又弄出了什么迷药,你可当心了。”
  他迟疑地抬头,继续道:“那个孩子……”
  萧四无笑道:“放心,孩子能吃能睡,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盯着尤离眼睛,“而且像极了你。”
  尤离不是不激动,也不是不好奇,然更多是心慌,“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养一个孩子。”
  萧四无道:“巧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养得还不错。”
  他贴上少年尚湿的衣摆,“去换身衣服。”
  尤离抬手道:“换它做什么,时候不早——”
  他顺手搭了脉,指尖轻轻的,“四公子的伤已经好了,略微有恙多半是睡得不大好。”
  萧四无揉揉眉心,嗤笑道:“你儿子夜里总哭——”
  尤离皱着眉头,“他是哪一天出生的?”
  他有痴迷的神色,“我不知道我的生辰,他比我好多了……”
  萧四无尚不知某事,脱口道:“初十。”
  尤离眼前闪过一抹血色,突然攥上了他手腕,“初十?”
  萧四无嗯了一声,“怎么?”
  尤离道:“那天死了一个人。”
  萧四无立刻警觉,语气依旧很淡,“什么人?”
  尤离道:“我不认识,抱着一把剑,失了明,据说也听不见,话也说不出来,转眼就自尽了,你说——”
  他借着酒性,忽地一笑,“你说是不是太可笑了,我总觉得是因为我说了什么他才去死的,可是我明明……”
  萧四无的掌心从他头顶移到背后,“你说了些什么?”
  尤离道:“记不太清,左不过也就是——我说我不认识他而已。”
  萧四无绝顶聪明,或者也不需要什么聪明,能让尤离那样难过的,总是江熙来罢了。
  然而尤离的语气已是淡漠的,“我讨厌那种感觉,还好现在已经快要忘了那个感觉了。”
  气息贴近,又是掌心覆上他眼睛。
  “既然讨厌,就不要去想了。”
  惊雷阵阵,霹雳掠过,将惨白的光洒上二人肩头。
  萧四无道:“这世上,总有很多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
  窗未关紧,有湿漉漉的水汽从外面灌进来,几乎要把烛火吹灭,雨声越来越大,淋漓尽致地冲刷着巴山夜色,洗尽了暑气,露出苍凉的本质来。
  尤离满耳都是嘈杂的雨声,心脏好像是在跟着窗外的急速节奏跳动。
  有温热的东西塞到他手里去,是一把被握得暖了的飞刀,萧四无的声音很快压住雨声,“请笑纳。”
  尤离怔怔,颇为茫然,触到钝钝尚未开锋的刀口,哑然失笑。
  萧四无也笑了,“这是萧某第一把飞刀,年纪尚小的时候,所以未开刃。”
  “今日萧某不信夫人的话,希望良景虚也一直如此。”
  尤离握着手里的东西发呆,手腕的蓝光被映在了刀面上,变得模糊微弱,他方抬头,烛火终于坚持不住,带来了一片黑暗。
  尤离脸上发烫,依旧难以面对这种情形,声音温柔了太多。
  “四公子,你帮我想一想,给孩子取个名字……”
  ——————————————————————————————————————————————————————————————————————————————————————————————注1:出自宋,舒亶《菩萨蛮》

  唯爱

  那个怀抱太温暖了,他突然庆幸雨声那么大,扰得人睡不着,才能好好地体会这种感觉。
  他很需要这种感觉,因有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有时他坐在屋顶看着孩童被母亲牵着手,欢言笑语地走过,就会有提刀杀了他们的古怪念头。
  我没有的,凭什么别人就有?
  但他从没付诸于行动。
  他只是嫉妒罢了。
  后来他在一个人怀里得到了他要的一切,然后又把这一切都忘记了。那个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已经冰冷,那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早已远去。
  那本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但是世事无常,某种意义上的替代,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唯一。
  闪电已懒怠下来,没有了时而出现的白光。眼前黑茫茫一片,虽然看不太清,他也还是一直盯着手里那把小刀。
  武者的兵器,是不是就像命一样?
  他终于不用兀自抱着自己双肩失眠,或是拥着被子取暖了。
  如果他能得到这样的满足,其实也已经算是够了。既然前事已经找不回来,就更加不能再放开眼前的一切。
  他不能到了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所以他不相信明月心和杜云松,因为他不敢。
  指下是刀客背上的那道刀伤,已愈合完毕,摸起来柔软,却能知那一刀的力道。
  他怔怔开口道:“我来……我保证不会留疤。”
  萧四无断然摇头,“没有必要。”
  他盯着前方目不转睛,好像看到了傅红雪的刀锋,定然道——
  “留着就好。”
  他移着指尖到尤离腹部的旧伤痕,“这个,是秦川暗杀失手的证据?”
  尤离轻声一笑,只道:“陈年往事了。”
  然在萧四无看来,有很多事情都历历在目,恍如昨日,然当事人不记得,旁人就该顺水推舟。
  “还留着它,自己看着不觉得丢人?”
  合欢曾在他第一次停药后哄骗他将江熙来的两剑磨灭,当然也造成了一定恶果,如今这个人浑身上下,只有这道伤还和那个人有关联,虽然萧四无已经成功,仍想把这个成功完善到极致。
  若人死了真的可以成鬼,那厉鬼定要找他索命。
  尤离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无所谓的事情,你若在意,去了它也无妨。”
  大雨如注,湿凉透骨,唐青容撑着一把伞走在湿沥沥的石子路上,推开冰冷的木门,就被脚下的门槛差点拌倒。
  唐竭像是笑了一声,“唐小姐小心。我进来的时候也差点摔了。”
  唐青容收了伞,从一晃即过的闪电光下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唐小姐?唐青玹,你偏要这么唤我——”
  唐竭道:“我早就……”
  唐青容道:“早就不是唐门的人了?和那个女人一样,背离唐门了是不是?”
  唐竭反感道:“谁和她一样”
  唐青容道:“你为了一个男人,抛下整个唐门走了,可是你身上流着的还是唐门的血,也和那个女人一样。”
  唐竭靠在角落里,没有精神和她斗嘴,“唐小姐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唐青容一把扔了伞在墙边,“唐门弟子从不用毒——盗冥河水,你知错吗?”
  唐竭苦笑一声,“不知。我只遗憾没杀了那女人。”
  唐青容道:“你若还是唐青玹,明知故犯,你若不是唐青玹,外人盗取唐门密物,奶奶该如何处置你?”
  唐竭道:“你直说,是要我怎么样?畏罪自杀,还是去求王老夫人?”
  唐青容惆怅道:“青玹,即便你再不喜欢韩小姐,也没有道理——”
  唐竭昂首道:“姐姐,很可惜,你不能理解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他定定道:“姐姐觉得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很难理解是不是?你觉得荒谬,还是恶心,或者都有……”
  他看不清唐青容的表情,“姐姐可以放心,我不喜欢男人。”
  唐青容顿时蹙眉,“胡言——”
  唐竭笑道:“我就喜欢冷霖风而已。”
  他语气里带起自负之意,“我唐竭,喜欢一个人,我就喜欢抱着他,每天和他在一起,绝不和他分开。他挽弓的样子我喜欢,挥枪的样子我喜欢……”
  唐青容听得恼怒起来,“够了,大婚那日我便知你糊涂到什么地步”
  唐竭恍若未闻,依旧道:“他也像我喜欢他这样喜欢我。说白了,是这世上的两个人互相喜欢罢了,只是凑巧,他们都是男人。”
  唐青容似是沉沉一叹,雨声压着的话音,嘈杂冗长。
  尤离在往那个热源靠近,困意终于上来,仍开口道:“她高兴坏了罢。”
  萧四无道:“人人都有执念,尤其是女人。恐怕公子未必在意,白云轩已死,天下间仅她一人在意而已。”
  尤离道:“那如果真的治好了,接下来呢?她还有什么执念?”
  萧四无道:“有些执念,只要自己努力就好,有些执念,多半费尽一生也是无用之功。然她近日接连有险情,萧某以为——”
  尤离已道:“公子羽会回来?”
  萧四无道:“为了所谓的青龙会,他们终年也没有几天缠绵。”
  尤离道:“可我看他总是闲得很……”
  萧四无道:“并非是没有时间,是没有兴致罢了。”
  他肩上一沉,尤离困意更浓,“先生有什么吩咐没有……”
  萧四无道:“暂时没有,让我们静观夫人得偿所愿。”
  尤离缓缓呼了一口气,“谁想看她得偿所愿——”
  刀客就被他忽来的孩子气逗笑了。
  然尤离忽地想起一事,撑着精神道:“慕容英在血衣楼,杜云松和马芳玲已经废了,那苍梧城……”
  萧四无未想他还能关心这种事情,颇为意外,“怎么,担心万里杀趁机攻城?”
  尤离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先生有安排么?”
  萧四无只道:“你能想到的,先生必定早想到了。”
  雨一直下到天亮,山中清凉遍地,醉月居塘中的荷花被雨虐得残了不少,也不能影响明月心的心情。
  不过杜云松被毒哑了。
  她捡起杂草边的那颗殇言一看,很快扔了下去。
  她以为凭尤离的敏感多疑一定会如她所料,这回却错了。萧四无也没有燕南飞当时的自卑,不会因她张口就来的谎言上当。这样的挫败感虽不至于影响她的心情,到底像一根刺,扎在那自负的心头。
  想起了燕南飞,疑虑仍在,忆及阿楠颈间的剑痕,眼中就缓缓蒙上了一层阴霾。早在开封排云塔之事以后,这个疑虑就初现,虽然荒谬得让人难以想象。
  若非那夜傅红雪突然跑来,她已可以去尤离口中拷问了。
  杜云松又喝了药,在过程中顺服无比,最后指着马芳玲,尽全力地希望明月心领会他的意思。
  明月心当然是知道的,抬手拢了头发,道:“良景虚正堕落进温柔乡里,没有时间来给药——你就只能祈求,他能早点醒。”
  她凝视着眼前人的白发,忽然又涌起了怒气,“唐竭那小子——”
  尽管中毒的不是她,也不是公子羽,这种行为也依旧让她生气。
  就如,白云轩没有杀死燕南飞,傅红雪也不放过。
  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喜欢起一个人来,也都死去活来的。
  朝阳渐暖,很快就会淹没那场大雨的成果,周而复始,无尽无止。
  她的问题看似就要解决一个了,却还有许多许多在等她。
  唐竭醒来时已身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山路泥泞坎坷,颠簸剧烈,他挣不开绳子,只能厉声喝住驾车的人,那人掀开轿帘,恭声道:“小少爷,莫要惊慌。”
  唐竭道:“你是何人?劫我做什么?”
  那人道:“大小姐的吩咐,送您去九华。”
  唐竭道:“胡言乱语,她不会——”
  那人立刻道:“大小姐说了,您犯了那么重的事儿,又早就宣称再非唐门中人,老夫人不处置您难以服众,处置您又于心不忍,还是逃了的好,大家都能清静。”
  他好言相劝,“叶盟主无暇□□,只能找唐盟主让您暂避一阵子。”
  唐竭情绪平稳了些,道:“霖风知道吗?”
  那人顿时有了无奈的神色,难以理解,却也要回答:“多半不知道。”
  唐竭道:“我不逃,要杀要剐也罢,立刻吊头”
  那人严肃起来,“抱歉了小少爷,不行。”
  唐竭知道难以说服他,焦灼中又听人道:“冷少侠总会知道的,小少爷莫贪一时,他定很快就去找你。”
  说罢叹一口气,继续扬鞭,再不说话。
  冷霖风一夜未眠,心急如焚,几次要去看唐竭一眼都被人拦住,钟舒文沉声道:“冷少侠在唐门中本就身份尴尬,王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却也不会把他如何的。”
  而那人正在远离巴山的路上。
  傅红雪被叶知秋的一番言语弄得沉默许久,终开口道:“你可确定?”
  叶知秋道:“她以半丸冥河水灭了霹雳堂,另外一半——”
  他沉淀了几十年的怒意仿佛从手心里往孤鸾里猛灌,剑未出鞘都凶气煞人。
  天煞孤星,绝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又直到唐青容紧握着折扇进去,步步都是大家风范,冷着脸将目光移到冷霖风脸上逡巡,甚为不解的神情,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个究竟。
  几句话毕,冷霖风已动。
  “我这就去九华——”
  傅红雪提刀一拦,竟摇头道:“不,去追他回来。”
  唐青容秀眉一紧,“傅大侠何出此言?”
  傅红雪冷冷道:“无时间多话。”
  说罢人形已奔出,只留黑衣被带起的残影。

  瞒天过海

  巴蜀边境,唐竭已冷静下来,赶车的壮汉打量着他神色,最后妥协道:“小少爷,咱们要歇一下喂马,我给您松绑,您去吃点东西。小的人微言轻,您铁了心要跑我也拦不住。”
  唐竭道:“你也不容易。我不跑,你放心。”
  空气里都是草木的湿润气息,马儿在安静地进食,尾巴一甩一甩的,甚是惬意的样子。
  唐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冷霖风分开过,身边骤然没有了那人,直觉凉到心头,空落无依。
  醉月居被雨水洗刷了一夜,尤离走进房里的时候和两个暗卫擦肩而过,已习惯了这种日子。
  “公子。”
  尤离未开口,明月心已摆手冲他们道:“去办你们的事。”
  尤离几步过去坐下来,自己倒了茶,果然看见明月心脸上的神采,“夫人好像很高兴。”
  明月心道:“你起得有点晚——去看过马芳玲了没?”
  尤离道:“去过了,我又不会让她死,怎能坏了夫人的事呢……”
  明月心笑道:“近日好事多,有很多好戏可以瞧——”
  尤离只沉默了须臾,明月心又问:“萧四无呢……”
  尤离道:“四龙首一向来去自由,谁能管他?”
  明月心摇头,“你只要想管,就能管住的。”
  尤离眯了眯眼睛,“我有一蛊,名叫离愁。蛊皆为二,两蛊相引,中蛊之人一旦远离另一人,就心生烦忧不断,日思夜想不能自拔。”
  明月心方要笑,却听尤离道:“夫人想跟公子试试看吗?”
  明月心不得不接受这个少年的心性成长,无所谓地转了眼波,“良景虚,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尤离道:“跟着夫人久了,不得不长进。”
  眼神交锋,双方皆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日光映上二人眼睛。明月心头上的珠钗柔柔地晃,一如初见。
  萧四无的确来去自由,神龙见首不见尾。山下小屋前丛林遮掩,隐蔽难窥,雨后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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