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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人设崩坏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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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长风抿了抿唇,把发糕细细嚼了,只能觉出满嘴红枣的甜香,竟不知是糕点的还是她指尖的。
  微风静谧,还带了丝晌午的灼热,两人一时都没了话说。
  沈乔把手指悄悄在袖子里擦了擦,动了动肩膀,主动交代道:“师傅,我洗过手了。”
  淡长风:“”
  他没好气地道:“我知道!”
  沈乔不太放心地道:“师傅你不会偷偷给我算卦吧?”
  淡长风显然是被戳到了痛脚:“以下犯上,回去把紫薇真言给我抄二百遍,炼魂符画一百张出来!”
  沈乔:“TAT”她干嘛要嘴贱。
  淡长风见她一脸衰相心里才舒坦了些,懒洋洋地一手支着下巴,转向她问道:“方才说到哪里了?”
  沈乔:“余林正看起来很倒霉。”
  好像人家不叫这个名字?算了不管他了,随意吧。
  淡长风颔首:“你要是不信,就来跟我打个赌。”
  沈乔来了兴致:“怎么赌?”
  淡长风道:“要是他最近没什么倒霉事儿,就算你赢了,今晚上你睡大床,我睡矮床;要是他最近确实倒霉,那就算你输了”
  沈乔接话道:“我给您捶腿?”
  淡长风斜睨她一眼:“你想的美,你本来就欠我一次捶腿,再捶腿你就成捶腿丫鬟了。”
  沈乔耸了耸肩:“您说。”
  淡长风托腮想了想,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玉葱般的指尖,不自在地咳了声,别开头:“还没想好,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沈乔无可无不可地应了,正好这几天家里的客人来往的差不多,两人也该回承恩公府了,便起身向张氏告辞,张氏操心女儿,零零碎碎塞了大包东西才放她走。
  沈乔忽然觉着不对:“咱们这赌约该怎么验证啊?总不好跑到余家门口堵人,一张口就问你最近倒霉不倒霉吧?”那不得给人那扫把打出来。
  淡长风唇角一翘:“等会儿你就能见着了。”
  沈乔半信半疑,两人拎着东西出了门口,竟然真的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了等着的余家马车,她心生佩服:“师傅好眼力。”
  他虽说真是凭眼力看出来的,但听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看出来的,而不是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呢?”
  沈乔:“= =那啥有些话说出来太伤咱们师徒情分了弟子还是不说的好。”
  淡长风:“”天气这么热也该把门规拉出来遛遛了。
  两人边互相调侃边往前走,余正霖一拱手道:“国师。”
  淡长风并不讶异他知道自己身份:“余琳琳,你为何等在此处?”
  余正霖:“???”
  沈乔低声提醒:“师傅,他叫余阿正。”
  余正霖:“???”
  他见自己再不澄清,没准余狗蛋余铁柱之类的名字之类的名字都能冒出来,忙打断两人说话,无奈道:“国师,小可名叫余正霖。”
  沈乔:“”不关她的事,她是被师傅带歪的!!!
  师徒俩面上都掠过一丝不自在,不过淡长风显然脸皮厚度要比她强得多,转眼便换了波澜不惊的神情:“你有何事?”
  余正霖道:“却有一事想请教国师,本来日前就打算去拜访您的,只是承恩公府传话说您不在,这才耽搁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面色古怪:“说起来,哎,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家里的一位堂弟,人称余二的,打猎回来就有些不好了,现在一直称病在家不敢出门,若只是他一个人也罢了,我们家里上下都跟着倒了霉,做一件事儿要么是做不成,哪怕侥幸做成了也磕磕绊绊,或者损失不少钱财,家父已经被上司申饬了好几回了。”
  他把手一摊:“按说家族的运道有好有坏,但是我们家倒霉成这样实在是没有过,更何况是在堂弟发生那事之后由不得我们不多想。”
  沈乔面露惊讶,淡长风略带得意地瞧了眼余正霖,沉吟道:“你们家里可有人下狱生病甚至是丧命啊?”
  余正霖摇头道:“那倒是没有。”
  余家最近只是大小事儿不大顺利,要真是出了人命,他也不会这般悠哉,还有心思管堂房争遗产的事儿了。
  淡长风又问道:“余二是什么状况?”
  余正霖面色更为古怪,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这小可实在是难以形容,还请国师随我到府上去看看。”
  淡长风面不改色:“改日吧,我今日有些乏了。”
  虽然论爵位权势两家是差不多的,但遇见这种神神鬼鬼的事儿余家还真没辙,又不敢随意请个江湖道人来家里,只能他说等着就等着了。
  他抬眼笑道:“多谢国师了。”
  他说完目光又落在沈乔身上,多嘴又撩一句:“这回的事儿堂姐已经告诉我了,多谢沈姑娘仗义相助。”
  沈乔对不熟的人永远一副面瘫脸,淡淡道:“好说。”
  余正霖深觉惋惜,美人虽美,却是个不知情识趣的木美人,真真是让人失望,他颇为可惜地准备告辞,忽然被淡长风一扬手刮进了马车里。
  “要走就走,恁多话做甚?”
  余正霖:“”
  沈乔等余正霖走了才道:“师傅好像对他不喜?”
  淡长风正在不悦,下意识地道:“我喜欢你就够了。”
  沈乔:“”
  他说完自己也怔住,抿唇补了句:“你是我衣钵传人,不喜欢你喜欢谁?”
  沈乔舒了口气:“多谢师傅抬爱。”
  她还是觉着有点尴尬,转了话题问道:“余家竟然真的有倒霉事儿,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淡长风斜了她一眼:“不知道,还有解释一下你的竟然。”
  沈乔:“”
  她会说她对淡长风看的面相一直都没信呢吗?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话圆回去,正好承恩公府派来接二人的马车到了,她舒了口气跳上马车,又怕淡长风提起这个话题,干脆靠在车围子上装睡,没想到装着装着竟然真睡着了。
  虽然是夏日,但是这天气还是有些凉意的,晚风撩起车帘悄悄钻了几缕进来,沈乔身子忍不住缩了缩。
  蠢徒弟一直不知道照顾自己怎么办啊真是的,淡长风摇摇头,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盖上,又轻轻帮她把在鼻端轻瘙的长发拨开。
  又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承恩公府,沈乔还是没醒,他干脆把她裹起来抱下马车,上山上云本来想过来行礼,他也轻轻摆手,示意不要惊扰了。
  上山等两人走了之后才感叹道:“师叔真是太宠爱小师妹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严防死守的,一点讨好小师妹的机会都不给他们这些光棍的师侄留啊!
  TAT师叔你是自己没成婚所以让大家陪你一起打光棍吗?
  上云倒是若有所思,想想又觉着不对,甩了甩头把念头甩出去,转而道:“师叔就是这幅恣意妄为的性子,他想要宠着谁纵着谁旁人谁敢管?幸好师妹为人正派,性子也好,不然师叔这样溺爱,还不知道日后会被教导成什么样子呢。”
  上山拍了拍胸脯:“男人吗,惯着姑娘是应该的,我以后要是有徒弟我也爱这么惯着。你老这么想,难怪你一直光棍。”
  上云:“说的跟你成亲了一样,做事儿丢三落四的,远的不说,你那矮床找到了吗?”
  上山:“没TAT”
  他心好痛,他最喜欢的小床床啊,他还幻想过能和未来娘子在上面一起睡呢。
  沈乔这一觉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周遭一片漆黑,正准备挺腰起床,忽然旁边一只手伸过来轻拍着哄她,她迷糊之中被拍着拍着睡了过去。
  这次一觉睡到大天亮,淡长风早就起来等着她了,见她醒来把腿一伸:“捶腿。”
  沈乔:“”
  她认命地过去取了个美人拳帮他捶了几下,他皱了皱眉,总觉着不大痛快:“敷衍,你就不能用手捶吗?”
  沈乔迟疑道:“可是我手劲大,怕克制不好力道把您给伤着了。”
  淡长风低头看着她一双毫无说服力的纤纤玉手,挑眉道:“不用担心,伤着了算我的。”
  沈乔就把美人拳扔开给他捶腿,先小心试了一下,问道:“怎么样?力道重不重?”
  淡长风舒适地眯起了眼:“继续,再重点,我不怕疼。”
  沈乔就重重擂了一拳下去:“怎样?疼了别怨我啊,是您说自己不怕疼的。”
  淡长风给她砸的一下子张开了眼,在师傅的尊严和叫停之间挣扎一瞬,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继续。”
  沈乔砸的很欢快,淡长风被砸的很苦逼,等好容易熬完,他洗漱的时候低头看了看,就见两条笔直的小腿都被砸出了一片一片的淤青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他伸手把腿上的淤青震散了,开始监督徒弟的罚抄:“先把炼魂符画好,紫薇真言可以晚些再抄写。”
  沈乔点头应了,一声不吭地画了一天,他晚上的时候检验成果,难得叹道:“你还真是个学歪门邪道的好材料啊。”
  这话不是贬义,沈乔学清心咒安宁咒这些纯正的术法要学上好些天,但像是五鬼运财,还有魂诀和炼魂符这些亦正亦邪的偏门学几遍就能上手。
  如她今日画的炼魂符,一般初学者一次画太多,能画对半成就是天资聪颖了,而她则一口气画对了三成,简直是天赋异禀,幸好她为人正派,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沈乔对他的说话方式已经有所了解,闻言只是笑了笑:“都是师傅教的好。”
  淡长风正欲说话,就听屋外有人报道:“公爷,外面国丈余家的人求见您。”
  作者有话要说:  师徒俩都情商堪忧,另外欢迎男配余狗蛋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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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淡长风放下手里的炼魂符挑了挑眉:“第二日就上门了; 余家也太沉不住气了些。”
  沈乔还有两百遍紫薇真言没抄完,累的手腕却已经算了; 趁着这个机会活动一下腕子,蹿腾道:“师傅不去看看?”
  她也好趁机偷个懒。
  淡长风瞥了她一眼; 显然是一眼瞧出了她心思; 不过没急着拆穿,换了身天青色的长衫出门待客,捆妖索其实是无形无相的,只是两人能感觉到被捆着,不影响日常更衣洗漱。
  这回来的人正是余正霖; 他比起昨天的悠然; 今日也明显带了几分急色; 对淡长风行礼道:“国师,我堂弟的情况又严重了; 还望您能出手”
  淡长风虽然瞧他还是不怎么顺眼; 但也不影响他履行职责,略抬了抬手:“带我去你们府上吧。”
  余正霖喜形于色; 看来真是为堂兄头疼很久了,又瞧见沈乔也跟了过来; 不由得面露几分疑惑; 淡长风随意解释道:“我带她去长长见识。”
  余正霖对他这幅不走心的态度也无法,只好讪然应了。
  马车加急到了余府,余正霖一路引着两人来到了余二住的院子里,余家长房的大爷和夫人也满面忧心地守着; 余正霖介绍道:“这位是国师,这位是国师高徒。”
  余大爷和余夫人均都是大喜过望,余夫人更是冲上来忙不迭地福身道:“还请国师救救我儿,我就是舍去性命也甘愿。”
  淡长风侧身避开:“让我先瞧瞧余二。”
  此时余二的房门紧闭,余夫人忙命丫鬟去开门,没留神一个花瓶就砸出来砸到几人脚边:“走开!我没毛病,我不用人看!”
  声音暴躁急促,语调高的不正常,说他没事儿都没人信。而且听他这话音好像是很怕被人见到?
  余大爷摆出家长的威严来,厉声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休要瑟瑟缩缩,你堂兄好心请了当朝国师来为你瞧身上的毛病,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竟然将人拒之门外?!我告诉你,就是拖,我也要把你硬拖出来让国师看!”
  淡长风饶有兴致地问道:“收参观费吗?”
  余家大爷:“”
  余二吃了一记激将法,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显然是按捺着不让自己冲出来,余夫人紧跟着哀声道:“我儿你就让国师好好地瞧一瞧吧,你身上生了如此异状,难道让我和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显然余夫人的话要管用不少,余二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又焦躁地踱了几步:“你们进来吧,不过不要把看到的往外传!”
  沈乔的好奇心已经被吊到极点了,听这位余二公子摔盆子砸碗中气足的也不像撞邪啊,到底是怎么了?
  她紧跟着淡长风走了进去,余家人本来也要跟进去的,他却摆手拒了:“你们留在此处,我不想施法的时候有人看着。”余家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眼巴巴地在外面等着。
  她进了屋,见到余二的模样先是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紧盯着他。
  现在余二的模样走出去说是妖人都有人信了,就见他身穿松垮的寝衣,肩膀上生出些许淡黄的绒毛,绒毛甚至还有斑点和花纹,耳朵也变得尖锐并且毛茸茸的,额头上更是长出了一寸长的犄角!
  虽然是模样还是人模样,但这般看简直像一头鹿了。
  沈乔彻底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见人了,要是她成了这模样,估摸着也是死都不乐意给人看见。
  话说这位余二公子也是倒霉,上回见他的时候被女鬼迷住,这回见到他又变成了这样八字带霉啊,这倒霉程度简直是上云师兄是失散的亲兄弟!!!
  淡长风不言语,上下打量着余二,余二最近被折腾的有些疯疯癫癫的,最受不了人家多看他几眼,闻言恶狠狠地问道:“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淡长风平静道:“看你新鲜。”
  淡长风不管是对待敌人还是患者都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要是原来余二听见这话或许只是回一句嘴,这时候本来就被奇怪的东西附了身,脑子立刻炸了,赤红着双眼就要扑过来,甚至真的像一头鹿一般,用额上的两只犄角试图顶人。
  淡长风忽然伸手在沈乔背上轻轻一拍:“用符把他镇住。”
  沈乔反应迅速,立刻从乾坤袋里取出符纸来贴到余二头上,就见余二呆愣片刻,忽然抡圆了两条胳膊开始啪啪地抽自己嘴巴子,她吓了一跳:“拿错了拿错了!”
  她手忙脚乱地换了张符纸,这时候余二想要冲过来撞她,被她轻松一脚踹翻在地,又把余二头上那张扯下来,再将新的换上去,余二果然静止不动了,她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淡长风还有心思点评:“手上功夫太慢了,下回你要在乾坤袋里归类,把不同功用的符纸丹药放在不同的地方。”
  沈乔也没功夫问他拿国丈公子当教具是不是不太好,直言问道:“师傅,余二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眼四下环顾一圈,波澜不惊:“应当是被下了咒,有东西被他害死,临死之前咒了他,不过这东西应当不是人,灵智也不会太高,不然他现在不死也残了。”
  他说完用食指和中指捻起一张符纸,符纸冒出缕缕青烟,他趁着符纸化为灰烬之前把符纸塞到茶碗里,用下巴指了指静立不动的余二:“把符水给他灌下去。”
  沈乔捏开余二的嘴巴给他灌完,他两眼一翻就昏睡过去,她为了以防万一还伸手掐了几下,确定他是真昏过去了。
  淡长风也不再多理会,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余家人立刻关切地迎了上来:“国师,如何?”
  淡长风把方才那番被人咒了的事儿告诉他们,余夫人惊得用绢子捂住嘴,含泪道:“我们家从来是与人为善的,不曾得罪过谁,怎么会有人给他下咒呢?”
  余大爷更关心实际的问题,问道:“国师,可有法子破解?”
  这时候余家上下倒霉都还是其次了,万一余二再这么异化下去,真变成了一头畜生,那余家老两口真是要疯了。
  淡长风不语,半晌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现出异化的?之前都做了什么?“
  余大爷显然也问过余二身边的下人了,语调沉重地道:“是七日前,那天他跟几个狐朋狗友相约打猎去了,当日打猎的并不止他一人,可是遇到这事儿的就只有他一个。”
  淡长风沉吟不语,余家人俱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扰了他思索,过了许久他才道:“带我四下瞧瞧。”
  余大爷自然无有不应的,忙引他在余家院子里细细看了起来,他连着瞧了几间,就连浴室都看了也不曾有什么异常,直到走到最后一间杂房,房里挂了一对儿硕大的鹿角。
  淡长风立刻走了进去,沈乔紧随其后,就见他把手放在鹿角上微微阖上眼,过了会儿又慢慢睁开,眼里若有所思,显然已经明白了几分。
  他转向余家大爷道:“这鹿角可是他那日打猎的时候猎取的?”
  余大爷只知道他去打猎这回事儿,具体的情形却不知道,低头想了想才肯定点头道:“正是。”
  淡长风道:“那日游猎你们家中护卫总有陪着去的,把那些人叫来,我有话要问。”
  余大爷忙忙地命人去叫人回话。那日余二玩的兴起,杀死了一头犄角极为漂亮的公鹿,这本也没什么,打猎不就是为了捕捉猎物吗?
  偏那头公鹿见了的人都说体态极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跟人一样灵动,有几个家人劝他放生算了,结果余二那**性子别人越劝他越是不听,硬是把公鹿杀了,把鹿角割下来当成战利品跟几个公子哥吹牛,结果牛没吹成,一回来自己先躺下了。
  余家人自打事发之后见到这鹿角就有些不吉利,本来想焚烧了的,幸好余二夫人信佛,说是冥冥之中自有报应,这才把余家人劝阻住了,也得亏她劝住了,余二今日才有救。
  余大爷听下人说完满含希冀地看着淡长风:“国师,您看我儿还有没有救?”
  淡长风听完之后垂眼道:“救自然是有的,若我没猜错,他杀的那头公鹿已经开了灵智,没准差一点就能成为精怪,被他杀害心里的愤恨可想而知,难怪死后也要对他纠缠不休了。”
  余大爷和余夫人吓得心肝乱颤,就听他悠悠道:“不过想要破解也不算太难,毕竟不是人下的咒术,找到这条公鹿的全部尸身,按照对待你们余家长辈的礼数开宗祠把它完整埋了,让余二每日去斋戒沐浴焚香忏悔,越是虔诚他好的越快,等鹿消了怨气,他自然也就安稳无事了。”
  余大爷为难道:“寻鹿的尸体应当不难,只是开宗祠葬了它,就怕惊扰了先祖英灵,那我余家不是更要遭逢大祸了?”
  淡长风嘴角一挑,似乎想要讥讽,但终究没说出来,只是道:“放心,余二也是余家子孙,知道了你的难处不会怪你的。”
  找寻鹿尸不难,但是开宗祠埋一头鹿进去可是大事,他虽然是族长也不能一家独大,除了要问族伯族叔,还得递话去宫里问问余皇后的意思。
  他心里已经把余二那个不孝子抽打了千遍万遍,却还不得不为他忙活,脚下生风地出去了。
  近来正值盛夏,鹿尸也早已腐烂,找回来之后又是好一通忙活。
  余正霖目睹了这一连串的异事之后已经在心里连连叹息,连跟美人搭讪也顾不得,抬脚出去准备帮忙,沈乔却忽然主动问道:“余公子,宁夫人的家中事儿处理的如何了?”
  余正霖虽然心里不喜她有些木讷的性子,但还是乐意跟美人说话的,转眼就一副风度翩翩的风流郎君模样,笑答道:“魏朝律法有定,宁家人就是再怎么闹腾也无用,堂姐自然是赢了。”
  沈乔点了点头,他见她又不言语,便有些失望地走了。
  师徒二人坐上余家精心准备的马车,沈乔想到余二那样子身上还不觉有些发毛,不由问道:“方才听您说到人死之后也会下咒,若是人下咒又会如何呢?”
  淡长风本来在闭目养神,闻言张开眼斜睨她:“轻则身首异处,重则家破人亡,还有更重的,绵延子孙后代,世世代代都永无宁日,到时候别说是埋进宗祠了,就是把那人尸身埋进皇陵都没用。”
  沈乔听他描述那血流成河的景象,皱起眉:“那就无法可解吗?”
  淡长风垂眼道:“有则是有,打的下咒之魂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就可以,只是那因果报应就得你来承担了。”
  他竟忽的肃了神色:“你记住,你我师徒一场,我自盼着你以后能有所成就,但不管你是碌碌无为还是真的踏上了无上大道,只要没有逆天之能,都不可轻涉因果,你记住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平日眉心不大显眼的猩红竖线竟然灼灼耀目起来,仿佛在呼应着他的话,让他原本就出众之极的相貌多了更分奇特的诡艳。
  沈乔微怔,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两人闲话几句就回了承恩公府,余家那边虽然忙的焦头烂额,但竟然不忘礼数,这几日每日都要往公府上送好多东西过来,大多是些山珍食材,药材补品什么的。
  虽算不得十分贵重,却件件是用心意挑选的,日常就能吃用,就连沈乔都忍不住感叹余家人真是会做人。
  淡长风不爱吃这些,上山是出身富贵,打小见惯的,所以也不甚在意,剩下的全便宜了上云上水还有沈乔等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补的过了,她脸上竟冒出两颗痘痘来,一左一右分布均匀,而且一碰就疼的倒吸冷气。
  淡长风半点都不同情她:“该,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吃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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