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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谁与共孤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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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对着它叫欧赫茨的名字呢?”
  “我送你的线串儿,不许你叫别人的名字。”
  我撇嘴不语,不过他这副模样,着实可爱。
  “你叫他他也不会应你,线串儿,只有禹国国民才有。”话音刚落他便又盯着我看,完了还来一句:“你真美。”
  “你不怕我吗?”
  他却只是清清浅浅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姑娘,我既然敢惹你,就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不过我依然相信,真心可以换来真心。”
  “如果真那么简单,现在迷国的王后会是金暖暖吗?”
  “看来你并不清楚霍卿卿和欧赫茨的故事。”
  “你说说看。”
  “他们的故事,简单得过分了。”
  碧云间眼中的霍卿卿,将欧赫茨的一片痴心踏在脚下,还图谋吞并他的国度。而遆叶锡眼中的霍卿卿,却是另一番模样。

☆、2。11

  五百年前的迷国,比如今还要寒冷,一到冬天,那简直是鸟兽不生。冰封的大地,只要你出门踏上一脚,那锥心的寒冷就会从脚底直戳上你的脑门,令你的每一根神经颤栗。长年生活在雪域的赤狐当然对这种寒冷习以为常,但你若本是长于鸟语花香之地,当你一踏入这雪域,轻则病入膏肓,重则失温至死。生于富庶之地的霍卿卿,又怎能承受雪域的苦寒?
  据说当时的霍卿卿与霍华燃起了争执,离家出走,流浪到了雪域,身上又没有钱,十分狼狈。刚到冰都的那一天,欧赫茨恰好被立为迷国储君,被国君安排巡街,接受万民恭贺,狐众熙攘跪了一地,只霍卿卿在冰雪中玉立。她施施然朝他而去。远远瞧她,青丝微乱,脂粉未施,却清亮清亮的,像是天上的月儿。
  我看见在车队前头骑着白马的夏侯冽不自觉停下了。而后,华丽的马车也停下了。
  “阿冽?”
  车内传出稍带薄怒的声音。
  却无人应答,正欲撩开车帘一问究竟,却被抢先。
  车帘被撩开,露出她明黄色的衣袖。
  “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她微微俯身在车前,离他不过咫尺,手还搭着车帘,高鼻深目,出尘如仙。
  在场的狐众传说,当时欧赫茨眼中含笑,鬼使神差地朝霍卿卿伸手,将她拉上了马车。事后,霍卿卿艳名远播。
  只是我与她生得一样,何以不曾有人鬼迷心窍,对我“不计前嫌”?
  全国皆知欧赫茨与血家堡有婚约,但他却将此事强压了下来,以至于迷国上下都以为霍卿卿会是未来的储妃。
  霍华燃很快寻到了欧赫茨府中,他这才知道霍卿卿的母亲原是自己的姨母,欧道生嫡亲的妹子,循例他该叫她一声表妹。
  霍华燃以霍卿卿为质,开了一个天大的条件,欧赫茨一口应下。成婚当日,欧赫茨迟迟没有出现,姗姗来时,却是盛怒。他向霍卿卿诘问真实,他问她是否对他有情,一丝一毫都好。最后,却是霍卿卿粉碎凤冠,出走了之。
  没有人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
  欧赫茨疯魔了好一阵子,坊间传闻,他四处游历,在苕山下邂逅血溱浠的那一刻才得以解脱。后来,才有的他和血溱浠的故事。
  “就这样?”我扯着唇角问遆叶锡。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我可怜什么?”
  “君父说,当年的霍卿卿不过是一颗棋子,霍华燃叫她去迷惑谁,她就去迷惑谁,根本无从选择。”
  “我倒觉得,这是他们兄妹俩合演的一出戏。”
  他摇摇头:“浮生一世,只拿去玩弄权术,浪费了。”
  我轻笑道:“你禹国从豆腐大小变得足以与迷国抗衡,玩的不就是权术吗?你为禹国运筹帷幄,不也是浪费吗?”
  “权倾天下,那是君父的心愿,我自当竭力为父完成。”
  “与迷国联姻,也是他的心愿。”
  “有些事可以让,可以退,但有些事不能。”
  “你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单纯嘛。”
  “你也不像啊。”
  言罢我俩相视一笑。
  遆叶锡走时,天色已十分晚,我有些乏了,便支着额在桌上小憩,心中想着如何让宓璃这七日过得快一些。总觉得时间,慢得令我厌恶。
  我不会是寂寞了吧。
  少时因吃过碧云间不少苦头,夜里总发噩梦,那时,哥哥总要坐在床边哄我入睡。我抓着他的手,听他同我说狐族千百年来的故事。那时,即使是闭着眼,心中也是光亮的。哥哥去骊山以后,我再没在夜里,心中清明如镜。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着红衣的少女,有着和宓璃一模一样的眉眼,我确信,那就是宓璃。
  我清晰地瞧见月光铺满整座大山,繁星漫天。夜色下,有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沿着山的走势盘沿而上。瞧得再近些,我才发现那是一众赤狐正朝着山尖的道观而去,那红色的光,正是赤狐自带的火焰。
  待一众赤狐围堵了整个道观,那破旧的山门才露出了一丝缝隙,而后渐渐打开了。
  门后步出一个红衣少女,她没有梳任何发髻,乌黑的发丝在七色珍珠点缀而成的彩色发网的衬托下披在香肩,微风吹拂,轻轻飘动。
  她对着山中盈盈一拜,口中说道:“苕山血溱浠,不知何处冒犯殿下?”
  虚空中传来低沉的声音:“小小年纪醉心邪术,竟妄图以暖暖获得永生,好个血溱浠。”
  “殿下误会了。”
  “误会?你是想说,今夜于山下窃走我迷国圣器的不是你,还是想说,你练的不是邪术?”
  “溱浠自小长于山野,跟在师父身旁,每日修习法术,从未下过苕山,又何谈在山下窃走殿下宝物?”
  “喔?”
  话音未落,人却已出现在她身前,明黄锦衣,身形单薄,一双赤瞳竟是入了魔的深色。
  这欧赫茨,失了霍卿卿,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以血为姓,便是我迷国子民,你若坦白,交出暖暖,我会看在你乃血氏一脉,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执意不认,我便烧了苕山,让苕山的千万生灵为你与你师父殉葬。”
  “殿下!”
  “这山中,烧不化的,便是暖暖。”
  谁知血溱浠闻言忽地变了脸色,眼神突发凌厉:“好你个欧赫茨,被霍大小姐弄得遍体鳞伤,就将气撒到我苕山,真是不要脸。”
  自霍卿卿走后,他第一次有了怒气。“你骂谁不要脸?”
  “不要脸的居然还叫我再骂他一遍不要脸,真是非常不要脸。”
  “今日我不踏平你山门,那就真的是我欧赫茨不要脸。”
  “殿下且慢。”
  破旧山门后缓缓走出一个老妇,白发如霜,满面皱纹,虽是弯腰驼背,但行动却颇为利索,一双明目炯炯有神。
  欧赫茨看见她,失口唤了一句“碧先生”,随即便挥手斥退狐众,向前几步,微微颔首:“百年不见,欧赫茨冒犯先生了。”
  “老身教徒不严,致使殿下宝物被盗,是老身的过失,”碧诗说着瞟了血溱浠一眼,“丫头,还不快将暖暖还与殿下。”
  “师父,您还要靠暖暖续命呢!”
  “难道要为师求你不成?”
  她悻悻地抚过额发,暖暖便出现在她指尖。没人知这丫头是如何想的,当她将暖暖置于他掌心,却硬生生地抓住他的手不放,把碧诗都吓着了。
  她低垂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可否借用几天?”
  “丫头放肆!”
  欧赫茨却觉得她的手心温热温热的,一时间竟忘记挣脱。
  她见他许久没有回答,抬眼复又问道:“殿下?您,听见了吗?”
  他如梦方醒,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瞬间变了脸色,喜笑颜开:“就当溱浠欠殿下一个人情好了,人间说叫人情的,对吧。”
  待她连连道谢从他手中将暖暖拿回,他才知道自己允了什么。只听她傻傻念叨着:“难怪师父说世间男子都是傻瓜,我看也是。”他想反悔,却已没有机会,只好任着血溱浠将自己安排在山后头的水榭里,一住就是好一段时间。
  以短廊相接的两座双层水榭,和水景配合得天衣无缝。周遭环境清幽,水面宽广,水流平缓,花树满丛,清晨傍晚可以散步。极目眺望远处的水潭,看着重重叠叠的小潭水流潺湲,颇为惬意。
  她将水榭让给了尊贵的客人,自己在潭水中央搭了个花船,倦了就睡一觉,醒来就拾捡落花泡茶喝。
  欧赫茨清晨醒来看见她,总是穿着红衣,提着一个篮子,优雅地蹲下身子,拾起零落细碎的花瓣。那眼眸低垂的模样,美得教谁都无法移开视线。
  她瞥见身后水潭有些声响,便欢快地踮起脚尖,轻跳着跃进水潭。她沉入水潭,在水面下睁着眼,目光痴痴迷迷的,伸手去抓一尾虾,嬉笑着看它在手中溜走。
  长于山野,果然顽皮。
  太阳不大,但在水底下,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她无声地从水底露出半个头,如沉鱼冉冉游上水面。万缕青丝从水里扬起,在水面上划出大半个圈,似沉鱼跃出水面,绕出完美的圆弧,这惊世绝俗、洗尽铅华的画面,美不胜收。
  欧赫茨不禁心神震颤,仿佛被眼前的美景抽走魂魄,恍若超越了前世今生,凝住了永生永世的光华。
  阳光落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更显得她肤如凝脂,晶莹如雪。乌黑的秀发似瀑布淌在香肩,柔软细腻,羽睫还挂着细细的水滴。她笑着,手里还捧着几只大虾。
  她的笑容,甜得快溢出蜜来。
  是因为从未经历过伤痛吧。
  他目光凉薄宛如面对尸横遍野的沙场,心里,产生满满的厌恶。
  她瞧见了他,对着水榭大喊:“殿下,午膳我给您做大虾吃。”
  他憎恨这种美好。
  她刚上岸,他便已行至她身前。
  “走。”他拉着她便走,她嚷着要先将虾放回厨房,却敌不过他的强拉硬拽,半路上丢了大虾,还不停地念叨着午膳没了。
  不消一会儿,欧赫茨便将她拉到了山中。她看见欧赫茨紧盯着山中的鹿群不放,目光阴鸷无比,心下暗惊:“殿下,鹿是苕山的精灵,苕山有鹿王坐镇……”
  话还未说完,已见欧赫茨幻化出弓箭。他收摄心神,凝聚灵力于箭上,不过刹那便已射杀数十白鹿,到最后杀红了眼,停也停不住。只见血溱浠死死地抓着欧赫茨拉弓的手臂不放,嘴里还喊着:“殿下,狐族与鹿族从来井水不犯河水,殿下无故滥杀鹿群,恐怕……”
  “它若相欺,我必冰冻这苕山,我倒要看看,没了这满山林木,它们到何处栖息?”
  “殿下,滥杀无辜本就是你的不对。”
  “我看有谁敢说我不对!”
  “可是溱浠惹殿下不快了?若是的话,殿下只管惩罚溱浠。”
  “不关你的事。”
  他一甩手搡开了她,她跌到一边去,身边是淋漓的鲜血,哀鸣的鹿群。她看着一支支的银箭插进白鹿的躯体,突地抽出其中一支折断。
  “殿下,溱浠自知惹殿下不快,愿以此谢罪!”
  欧赫茨甚至还来不及瞧她,她已将断箭刺入皓腕。她微举左手,因为痛苦,不敢用右手将断箭拔出,只好小心翼翼地握住。鲜血浸湿了她的火红衣袖,正一滴滴地滑落在苕山的林间。
  “殿下,如此,够了吗?”
  她的声音微弱,仿佛下一刻便会死似的。
  欧赫茨只是沉默不语,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便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这冷血狐灵,当真不会怜香惜玉,难怪霍卿卿不要迷国的后位,不要他。
  血溱浠当夜宿于花船,因伤口隐痛迟迟没有入睡,于是睁着眼盯着水榭的方向,只见水榭灯火通明。她微微扯起唇角,笑得有些苦涩:“像你们这样的贵族,怎会懂生命可贵呢?”
  夜里听见山门外有不明声响,以为是鹿王来犯,便撑着另一只手起身,待打开山门,果见鹿群包围了道观。
  她低垂螓首,强压下腕上的痛楚,平静道:“鹿王,溱浠今日心情有些不爽快,一时冲动害了许多无辜性命,愿领罚。”
  眼前的鹿王长了一对极长的犄角,面庞白皙,正端坐在八匹白鹿牵引的战车上。
  “好你个血溱浠,本王多次纡尊降贵登门求娶,你拒本王于千里之外,今日还拿本王亲族出气,本王若不重重惩戒于你……”
  “血溱浠愿领罚!”
  我从没见过有人急着往刀口上撞的。
  下一刻,鹿王从身后抽出金鞭,正欲扬鞭,动作又停滞下来,讪讪地说:“你可不许用灵力护体。碧诗的徒儿,若是用灵力护体,那我这金鞭,也是伤不到你几分的。”
  “溱浠自愿领罚,鹿王只管出气便是!”
  我欣赏她眼中的倔强和无畏,就像未经人世风霜的人儿,心中清明无半点尘垢。
  我不知道欧赫茨在水榭之上端看血溱浠被金鞭抽得皮开肉绽时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一个冷眼旁观血溱浠遭受折磨的未来君王为何最后要强娶血溱浠,更不知道血溱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是觉得,这世道,这情感,莫名其妙得很。
  幸运的是,欧赫茨终究没有让我失望,他在血溱浠鲜血淋漓几乎晕厥的那一刻,飞身而出揽过她的腰际,消失在了一众鹿群的眼中。
  她浑身流淌的鲜血染红了欧赫茨的明黄锦袍,他紧紧地搂着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是热的。
  后来,苕山传出鹿族全数覆灭的消息,再后来,整座苕山被大火烧得寸草不生。
  那一天,整个苕山的天空都是红色的。
  我自梦中醒来,窗外荒凉夜色,仍是下不完的冰雪。
  我缓缓起身关窗,回转过身,却发现宓璃就立在我身后三尺处。雪域心此刻已自觉回到我腕上。
  “你都看见了?”

☆、2。12

  我看着腕上的琴弦,心中暗暗地捋着线索。
  “我问你话呢。”她又开口。
  “你是血溱浠?你不愿我看见你的记忆,所以那日我才会被王族真火伤了手?你知道我会来?”
  “你很聪明。”
  “雪域心根本治不了你。你想做什么?复仇?血洛浠在哪儿?血树宣他在找你。”
  “我一早便知雪域心无用,只是没有办法去争取最好的。”
  “什么是最好的?”
  她莫名盯着我:“你,喜欢遆叶锡吗?”
  “不喜欢。”
  “当我没问。”她淡淡地说,而后便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已脱离了我的想象。
  我试着举起右手,对着线串儿叫秦圣暝。都是禹国的人,应都是有线串儿在手的吧。另一头马上传来秦圣暝的语声,我告诉他宓璃就是血溱浠,她还有前世的记忆。
  他只是说:“她的伤好了吗?”
  “安然无恙。”
  “那就好。”
  “七日后宫廷晚宴,你来吗?”
  “来。”
  这几日宓璃昼伏夜出,我帮着她隐瞒,却也无从得知她的去向。她就像迷一样。
  空旷的公主殿只剩下我一人,夜里极是冷清,我拨弄着雪域心的琴弦,想着如何夺取暖暖。不多时,桌上多了个一炉一酒,我以为是遆叶锡,抬眼却见宓璃。
  她慢悠悠在对面坐了下来,脸上泛着奇怪的笑容,说:“霍姑娘,说起来我要怪你的。若不是你伤了君父的心……”
  我打断她的话:“你可不要再说话了,再说下去我会以为我是那个霍卿卿。”
  “霍姑娘有没有想过和君父再续前缘?他当年,是极爱你的。”
  我忙扭头:“省省吧。”
  “难不成霍姑娘想跟着遆叶锡去做禹国储妃不成?”
  “我不问你这几日去了何处,你也别来管我。”
  她粲然一笑执起青瓷酒壶,将我身前的酒盅斟满:“我从不曾替人斟过酒,你是头一个。”
  “算盘别打到我头上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姑娘不是想要暖暖吗?”
  我瞥她一眼,又迅即垂下眼来。
  她举杯向我敬了敬:“只要姑娘帮我这个忙。”
  我呷一口酒:“我觉得你不值得信任。”
  “我不值得信任又何妨?只要姑娘得了暖暖,这辈子都不用再看我这张脸了。”
  “我还是觉得危险。”
  “姑娘不信我,也该信我哥哥吧。”
  “你说的,是秦圣暝?你们见过了?这个‘忙’,是他的主意?”
  她举起酒盅一饮而尽:“不错。”
  “说来听听。”
  她的赤色瞳仁越发亮了,语气中带着调笑:“明日晚宴,杀了遆叶锡,还要让整个狐族天下都知道是你杀的,是你霍卿卿杀的。”
  我歪着头笑:“我又不是傻。”
  “我要让君父为了你与迷国朝野为敌,与禹国为敌。”
  “拜托别一口一个‘君父’好吗?直接叫他欧赫茨吧,反正你也没把他当父亲看。更何况,我在他心中没那么重要。”
  “只要你能得到暖暖,用什么手段有什么关系?莫非,”她重重地把酒盅放回桌上,“你舍不得遆叶锡?”
  “要杀你们自己杀,我是断然不会动手的。”
  “暖暖不要了?”
  “我有千种万种方法,为何偏选最烂的那一种?”
  她神色激动,一身红衣似火,转眼就到了我身前,死死地盯着我:“你当真不愿?”
  我固执地偏过脸。“我真不傻。”
  我当然不傻,我聪明地利用线串儿通知遆叶锡,嘱他小心,而这一切,身后绣床上的宓璃丝毫未觉。
  欧赫茨听闻宓璃苏醒连夜赶了过来,我告诉他雪域心对宓璃无用,他也不强求,只对着宓璃嘘寒问暖。我心里冷笑,若是他知道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日夜算计着他,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回头想想,我也是在被她算计着啊,也不知明夜会发生什么,希望遆叶锡那小子平安度过吧。
  翌日掌灯时分,宫廷丝竹乍起,便有婢女送来华服,将我打扮得花枝招展,随后我成为座上宾,还是尤其尊贵的那种。因为我坐在金暖暖的下首,且高高在上。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风头无两的金夫人。几日不见,她依旧是清淡如水的嘴脸。一袭白衣缀红梅,肌如冰雪,身若游魂,根本不似常人。只有那双明眸在望向欧赫茨的时候,才显出一点儿光彩。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她应该是个美人。
  我四处张望却没看见秦圣暝的踪影,反而与遆叶锡四目相对。他眼含笑意朝我举杯。
  丝竹管弦,吹拉弹唱,狐族的娱乐方式单调得我甚至不愿抬眼皮多看一眼,更有甚者,推荐禹国储君遆叶锡上前表演,说他天赋异禀,如一缕清风只识琴棋书画。
  “只识琴棋书画,哼,小瞧他了吧。要知道人家虽是文弱书生,可认真起来,也是可以运筹帷幄的。”
  我嘀咕着,耳边却听见有人唤“霍姑娘”。
  我“啊”一声抬眼望去,却见遆叶锡已步至我身前,拱手为礼,“不知本王是否有幸借雪域心一用?”语毕,我甚至发现周遭有许许多多锋利的目光朝我射来。自我受伤以后,五识已有些迟钝了。
  “你想做什么?”
  “我想,娶姑娘为妻。”
  我有些尴尬,讪讪开口:“你想娶我为妻,关雪域心何事?”
  “雪域心原属善狐圣君霍华燃所有,圣君曾说,能以雪域心奏曲而不死,才能成为他的妹婿。”
  “我怎么不知道?”
  “相信在座各位都曾听说吧。”
  狐群开始吵嚷,然后我才知道当初霍华燃也曾以雪域心为难过欧赫茨,传说雪域心有灵性,非霍氏善狐去拨弦,非死即伤。而欧赫茨,居然毫发无损。只当是欧赫茨真心感动了灵琴吧。
  此时此刻,欧赫茨的脸色显得非常难看。
  “若是本王不死,霍姑娘就嫁与本王为妻,可好?”
  “好呀好呀!”
  语笑未毕,骤见一道红影悄无声息在夜空下绽开,如同炽烈花火。
  她双足点地,在这金碧辉煌的殿宇之下,在这斑驳错落的光影之中,徐徐绽开了艳色。
  她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又将视线停留在遆叶锡身上,调皮娇笑:“阿璃愿为王子作证,祝愿王子心想事成。”她说着跑到我面前,高高伸出手来,“请卿姐姐给王子一个机会,给阿璃一个机会。”
  霸王硬上弓,我不能不应允。
  我婀娜起身,优雅抬手,露出皓腕,只是雪域心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贴得肌肤更紧。
  “出。”
  它旋转而出,幻化出琴身。我捧在手中,却不将它交给宓璃。我径直走下台阶,走到遆叶锡身前,稍稍躬身,低声道:“千万小心。”
  我高高端坐欣赏着禹国储君带来的才艺表演,时不时地瞟一眼宓璃。她紧靠着欧赫茨,挽着他的手臂撒娇,缠着讨要禹国使臣带来的稀罕物,乖巧亲昵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他亲生的女儿似的。
  我刚收回视线,却见一道金光由欧赫茨处朝遆叶锡射出,刹那间掀翻了他身前的琴案,他也应声倒地,蜷缩在地上,呕出一大滩血来。
  “遆叶锡!”
  我急忙起身去看他,冷不防地被欧赫茨拽住了手臂。只见他满目厉光质问我:“《引火诀》!你如何能叫他弹《引火诀》!”

☆、2。13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已挣不脱他的手掌。
  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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