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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谁与共孤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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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碧云间明明跟我说他在竹坞。”
  “大哥跟你说的时候可能老七还在,总而言之,他现在不在。”
  “那我要去灵昀渡。你不是想我闹得天翻地覆吗?你帮我把我师父放出来,碧云模一定会雷霆大怒。”
  他茫然地问我:“你师父?老七连你师父都抓了?”
  碧云引插嘴说:“我就说老七最近不正常!”
  “是不正常,否则不会以狐主之名惩治了白家的丫头,为你出了口气。”
  “什么?”碧云引原本很是讶异,却又在一瞬之间恢复镇静的神色,“老七也真是的,小儿女之间打打闹闹,他干什么帮我出头。”
  “那丫头对你都敢如此,平日里还不知道在京都做了多少坏事。再不管管,过几年就是第二个芈绫。”
  “话说回来,芈绫这丫头的胆子可真不小,听说在红都把孟希寞未过门的夫人给杀了。红都狐众都说芈绫这些年赶走不少接近孟希寞的女子,因为这回孟希寞被那女子迷住了,铁了心要娶她,芈绫不得已才痛下杀手。现在城里面都在传,说孟希莱要赴京都请老七替他哥做主,重重惩治芈老头和他的闺女。”
  我一脸尴尬。
  碧云洗闻言轻轻笑了一下,说:“他将女儿寄养在红都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惜啊,孟希寞是不可能看上他闺女的。”
  “那姑娘好像叫什么月牙弯,孟希寞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还帮她造了个陵寝,立的碑都冠孟家的姓,还把红都的事务交给了孟希莱,自己躲起来愈情伤去了。”
  “喔?如此有趣。”
  “你怎么哭了?”碧云引轻轻撞我一下。
  我惊慌地拭去泪水,失态地嚷着:“太感人了!”
  “我还听说为了杀那个姑娘,芈老头私自引狼入境,要是这件事被大哥知道了,那就好玩了。”
  我在一旁插嘴:“他已经知道了。”
  碧云引好笑地看着我:“那本公子就翘首以待。”
  “芈绫回京都了吗?”
  “闯了那么大祸,自然要躲回她爹怀里。”
  “她平时会上街吗?”
  碧云洗不悦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又扭过头瞧了瞧碧云引:“老六,带她去灵昀渡,如果可以的话,把她师父放出来。”
  

☆、5。3

  我吃了一惊,心下欢喜。
  碧云引愕然抬头:“你确定?干涉老七内政的话,可能会导致家变。”
  “难不成为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老爷子还会从海外赶回来教训我?”
  我大力地朝着碧云洗点头,顾不得身份,讨好地笑。
  他云淡风轻地扫了我一眼,对我说:“臭丫头,这份人情你将来是要还我的。”
  “谢谢三公子。”
  而后便是碧云引拉着我飞一样的跑,出得神仙居,发现已是未时。听碧云引说,碧云洗囚了我三天都不见碧云模出现,顿觉无趣才放了我。
  他连珠炮似的教训我:“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师父被抓了就被抓了吧,你屁颠屁颠地到七爵山来可讨不到一点儿好处。像你这样没有家族在后头撑腰的姑娘,就是全家被杀了,也得自认倒霉。”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老气横秋起来,粉雕玉琢惹人爱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了。
  我问他:“你没师父吗?”
  “有啊,有三百多个。有教我写字的,有教我画画的,有教我作诗的,还有教我种花的……”
  我愣了半天:“你笨到需要那么多师父啊?”
  “说什么呢你。”
  “我就一个师父,他待我很好,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来救他的。”
  他拉着我的袖摆只管朝前走,语声很是严肃:“老七不会无端端地抓你师父的,他一定有他的谋划。”
  我问他:“什么谋划?”
  “我要知道,我就是宗主了。”
  我又愣了:“你们几兄弟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他呵呵笑了几声,慢悠悠说:“父亲说了,宗主之位,能者居之。每年都有几个不知死的想当宗主,结果被老七收拾得连宝座都摸不到。我倒是想当,可我不够格呀。二哥喜欢游历人间,三哥一心追求仙班果位,四哥只喜欢温柔乡,五哥沉溺目莲戏,我呢,什么都喜欢,也什么都做不好。”
  我脱口而出:“你很了解自己嘛。”
  他又是呵呵笑了几声:“老七不爱打打杀杀,就算你和你师父都落到他手里也不会送命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
  他叹了口气:“他爱折磨人,被他折磨过的,大多都自尽了。”
  我手心捏了把汗,嘴上很是倔强:“一个喜欢折磨人的人,总有折磨他的人或事!”
  “虽然我们是同胞兄弟,但平日里我也不敢正经地招惹他,这一回要不是三哥叫我带你去灵昀渡,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插手他的事情。”
  “就你一个怕他,真没出息。”
  我看到他勾起唇角大笑了一下,峡谷中本就清静,他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漫不经心的视线扫了过来,听他静静说道:“我家的老七啊,那是天庭都要让他三分的狠角色啊。就连你手中的碧扇都是天界皇族之物。”
  “你把他说得跟神一样,是故意吓唬我吗?”
  “他一般不发脾气,你放心。”
  “但是他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是吗?”
  “我们一般不轻易招惹他。他住在七爵山的最高峰上,就是刚才我们经过的‘太上居’。平日里也甚少跟我们来往,只有在一年一度的家宴上我们才能看到他。”
  “都是碧律生的,怎么你们跟他这么不同呢?”
  “我们私底下都怀疑他是抱养的,可是回回一提起这个,父亲就要惩治我们。后来我们怀疑除了老七以外,我们六个都是抱养的,然后又是一顿惩治。”他放开我的手,转过身来,没什么表情,“你啊,不管从前跟老七有什么恩怨,撒撒娇,哭个鼻子,他铁定放过你。”
  我嫌弃地看着他:“你对他撒娇哭鼻子试试。”
  虽然灵昀渡在七爵山后,但有碧云引的帮助,很快我们便到了。峡谷深邃,有红河穿流其中,最深处有一万五千丈,冬季寒冷,夏日温和,花草树木盎然,飞禽走兽繁多。日出日落时分,大峡谷的岩壁会不时变换出各种颜色,美不胜收。据碧云引说,灵昀渡是在一次洪水中形成的,当时天帝将大地众生化为鱼鳌才幸免于难。
  我们立在红河岸边,呆呆地望着奔腾的红河之水。
  他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这条河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因为泥土是红色的?”
  “我还以为你会说‘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
  “……”我想忍住不说话,可是忍来忍去,终究没有忍住,“你们碧宗这些年确实杀了不少生灵,将他们的尸骨丢在这里,形成血河也属正常。”
  他也不回我,只呆呆地望着红河。
  我心下预感不妙:“你不会告诉我,这条河你过不去吧?”
  “红河之水天上来,”他伸出手比划,“准确来说,这片地域是天界的。只是后来不知怎的,落到了老七手里。我们几个兄弟从没来过,父亲也是。”
  “六公子,你说话可不可以简洁易懂一些?”
  他顿了一下,道:“此处飞鸟不可渡,等下我弄片树叶作船,我们慢慢划过去吧。”
  “波涛滚滚,你跟我说划船?”我觉得我要疯了。
  “这是老七的地方,他素来与众不同,能留一个渡河的法子已很好了。换了旁人到这里,只怕早已死在飞禽走兽爪下了。”
  “老七老七老七……你能不能拿出哥哥的威风来?”
  他的嘴角抽了抽:“我要有那威风,还会陪你在此处渡河?”
  我的嘴角跟着抽了一下。
  他四处张望,扬手隔空取来一片树叶,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我叹了口气,拿出碧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东西,在这里应该有用吧。”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有这个就不用划船了,我们可以直接踏着它飞过去。”
  “那你赶紧的。”
  “可是,”他愣了一下,“我不会用。要不我们回去找三哥问问?”
  “这位兄台,未请教,今年贵庚?”
  “三百七十二。”
  “这么大的年纪,还三句不离哥,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臭丫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送你回七爵山。”
  “干什么突然变脸叫我臭丫头?”
  “都不知道倾世美狐的名头是怎么来的,聒噪死了,忙也帮不上。”
  “我聒噪总比你蠢好,堂堂碧宗的公子,玉一样的人,连条河都过不去!”
  “倒也不是没法子,只不过要耗不少时日,不值得。”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西方,“你看这条河流向西方,是河就定有宽窄,我们可以从最窄处越过。”
  我随着他的视线遥望,总感觉不可及:“这得走多久啊?”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目光中是难以言喻的鄙夷,他说:“单靠你这两条腿,就是三个月都走不到。”
  我正欲反驳,却见他化出皑皑原身,四肢落地,却是一只九尾白狐,生得高大,如同山间灵兽。
  “上来。”他屈膝道。
  他实在雄壮,我又蹦又跳,最后抓住他的皑皑皮毛想借助而上,却听到他一声啸叫,我急忙松开了手。
  “臭丫头,我没被老七打死,反倒要被你挠死了!”言罢也不再训我,摆起一尾环过我腰间,轻易将我放到了背上。我心中嘟囔早这样就好了。
  我搂着他的脖颈,趴在他背上。他跑得极快,如风如电。我因觉冷,埋首在他雪白皮毛里,温暖袭人。他沿着河岸一路狂奔,我在他背上颠簸,五脏六腑翻腾,想吐又怕弄脏他,只好忍着。
  待到夜里,他变回人形,在岸边生起篝火。四周古木参天,鸟语虫鸣,他看起来仍旧精力旺盛,看来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我四日未曾进食,脸色发青瘫在一边,饥肠辘辘又没有力气找吃食,又觉得面前的贵公子不会纡尊降贵出去狩猎。
  我皱眉道:“究竟还要跑几日才能到啊?”
  他的目光直直地打在我脸上:“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一日便足够,不过我担心你的心肺难以承受,所以放慢了。”
  “慢?我觉得快得要上天了。”
  “你想上天的话去七爵山顶,那里可以看见天庭,你蹦跶几下就能上天。”
  “我怎么觉得你在耍我呢。”
  他愣了一愣,说:“我不觉得自己在耍你啊。”
  我不知该回他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想着,他若能救出师父,那定是花光了我一生的好运。
  我问他:“你大哥碧云间和碧云模关系怎样?有没有恩怨纠葛?或者……他们有没有争权夺利?有没有抢过女子?有没有……”
  他指着自己的头:“你这里就装了这些东西?”
  我摇摇头,又很想再点点头。
  “其实碧宗的权争早在老七出生之时就结束了。”他唇边漾出一丝笑意,“人间皇族都知道立个太子防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更何况是妖界?老七一出生,父亲就封了他少宗主的名号,所授术法都是碧宗顶级的,衣食用度也是一等一的,谁叫父亲就是喜欢他呢。”
  “那你们就认了?”
  “也许是父亲生得好吧,我们几兄弟就没有兴趣一致的。争过来的不是自己喜欢的,又有什么意思?”
  “你们就没有冲突的时候吗?”
  他歪着头看我,嘴角含笑:“五十年前三哥和四哥倒是打过一架,只可惜两败俱伤,还被父亲锁了灵力,禁足三十年,愁得他们呀。”
  “再没有别的了?”
  他摇摇头,又像是洞悉一切似的对我说:“三哥要我帮你把你师父救出来,并不是真的要和老七为敌,他不过是纯粹想看老七笑话罢了。一旦触及到碧宗本身,他绝不会犯糊涂。你想找靠山,或许大哥是你唯一的机会。倒不是说大哥会不惜代价帮你,只是他面子比较大。从前他不爱管狐族的事,哪怕别族将火放到我们家门口,他也能优哉游哉地看书作画。十几年前才突然转变,开始掌管内务,慢慢地上了朝堂。”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
  “我一向啰嗦。”
  “那你多说点。”
  “我呢,虽然爱看戏,但不爱演戏,我只愿平平安安送你到你师父面前。倘若灵昀渡有另外的危险,我可是会跑得比闪电还快。”他嘴角挂着那样的笑容,却说出这样冷漠的话语。
  

☆、5。4

  冷风从山间透过树丛灌进来,吹得篝火摇曳,奔腾不息的红河之水在黑夜里发出诡异的光,仿佛底下全是幽魂。
  也许我能活到今日,能有机会救回哥哥,救回师父,已是走了万万年的好运。我从不曾觉得自己会输,以为凭着一张脸就可以赢尽所有好运,但这世道,怎会如此简单?碧云引年纪最轻,他都不为我美貌所惑,更遑论道行更高的其他人。是我,是我天真自负。
  碧云间授我术法,无非是将我当作一颗棋子,可以令碧云模失魂的棋子,支撑这局棋的仅是霍卿卿与碧云模的前尘往事。从开始到现在,都不过是在筹谋。以他天人之姿,心中所愿哪里会是一个死寂的王座?那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他同我说要碧云模跌下王座,这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当我失去价值,他会否放我一马?哼,我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先赢碧云模?
  细细想来,极是惶恐。我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手抚上脸颊,自言自语起来:“枉我自恃美貌,却不想这副皮囊只对凡夫俗子有用。”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小丫头,你还小,很多道理你不懂。”
  “你说给我懂懂看看。”
  “有位大人物说过,如果你没有其他东西让人对你保持兴趣,那美貌也就半盏茶的事情。”
  “谁说的?”
  “貌美的姑娘在人间可以大行其道的原因,或许是各人寿命短暂,见不到更多美好。若你活在人间,过的是人间几十年的岁月,那你当然可以自恃美貌为所欲为,毕竟也美不了几年,人们也没见过多少世面。但你却来妖界行走。随随便便来个妖怪都有上百年岁月,这漫长的光阴,谁没见过几个美貌的姑娘呢?即使美得令人窒息,看上五百年,你说腻不腻?为你生为你死,也不过一阵子。”
  我呆呆地望着他,很是委屈。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痴儿因一张美丽面皮就倾心相许?更多时候是短暂的迷恋。若然有幸遇上了,对你而言,说不定还是负担。”
  我好奇地盯着他,觉得他就像学堂里的夫子,又往他那边挪了挪。
  他没有发现我的目光,自顾自的说:“你看那红都城主孟希寞,狐众都说他失魂落魄躲起来愈情伤去了,等个三五七年你看看,指不定又搂着哪个姑娘甜言蜜语呢。情啊,只是一时的,迷眼不自知罢了。”
  “那是因为你不曾付出过真心。血树宣的事情你知道吧。他一直苦寻血溱浠,就算她轮回再生,他也要找到她。”
  他斜着眼看我,揉乱我的发:“那你呢?可曾付出过真心?”
  时至今日,我已不敢斩钉截铁。我不置可否,保持着看他的视线。
  “血树宣苦寻血溱浠不放,是因为他知道她还在世上。若然血溱浠死了呢?灰飞烟灭了呢?他会怎样?总会找到新人替旧人,欧赫茨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嘴边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却没恶意,“还记得今日我与三哥提起的芈绫姑娘吗?她对孟希寞是一万个真心,平日里是万般迁就,打的是独身陪他一世的主意。可是,这所谓的真情真爱一旦遇上了劲敌,再能迁就的姑娘,也会变成洪水猛兽,哪里还会为心上人着想。到最后,手刃情敌,管他孟希寞伤不伤心、殉不殉情。你道那孟希寞死了,她就会跟着一起去吗?不会。狐毕竟是狐,薄情冷性。”他仿佛在说他自己。
  “以死作结并不是最大的勇气。”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说:“我不知你和老七有什么渊源,但我猜想,逃不过一个‘情’字。”
  “与我无关的。”
  他了然于心:“我当然知道不关你事,你才十六岁嘛。不过……”他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却没有将话说完。
  我替他说了下去:“不过同前任霍卿卿有关。”
  据碧云引所说,碧云模热衷花花草草,多数时间都住在七爵山顶,那里有个竹坞叫‘相思坞’,得名自相思竹海。竹坞后头是数以万计的鲜花,有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但他照顾得很起劲。他最爱喝的是花茶,少时总说要长寿,要活得比阎罗都久,经年累月吸风饮露不食五谷,倒是颇有成效。碧云模而立之年,碧律嚷嚷着要为他结一门亲,女方出自天庭名门,后来不了了之,谁也不敢问,一拖就拖了几百年,直到碧律云游海外都没个信儿。
  碧云引还说,碧云模性子温和,知进退,明事理,识时务,只要我好言相对,他大抵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出手,更别提要人性命了。”
  “是,出手的都是你大哥。”我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还未站起已然摔下。
  “你想做什么?”
  “我饿得不行了。”我撅着唇卖可怜。
  他语声淡淡:“那你去吧。”
  我已准备好的笑意倏然被打散。
  其实我的本意是摔一跤引他开口询问,他最终不忍看我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挨饿,不说为我鞠躬尽瘁,出去抓只兔子来填我的肚子总是正常的吧。
  我不好直言,只好又一次撑着身子站起来,慢慢拖着双脚,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假装体力不支,软软地跌到他怀里。他看着我不说话,也未见几分不适。我反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几下:“若你与老七果真有情,现下这个状况,只怕他是要吃醋的。”
  我皱了皱眉,对他的愚蠢感到不解。
  “还不起来?”
  我勉强攒出一个笑容:“我饿得没有力气了。”
  他愣了愣,圆圆的眼睛一眨:“是谁教得你拐弯抹角,想要我帮你寻吃的直说就是,干什么折腾?”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那样很丢脸。”我大抵是不习惯开口求人的,只盼着别人将一切都做好双手奉上。
  他碧绿的眸子显出讶然:“难道我主动就不丢脸了?”他抬一抬眼帘,终是对我说:“这里不好找吃的,我试试吧。”走的时候还嘟囔着:“现在的小丫头啊,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一天不吃饭就受不了了,也不知平日是怎么修炼的。”
  我竟难得的没有反驳。
  他很快地抓了一只兔子回来,在河边扒皮清洗,就着篝火烤了许久,事后我咬了一口,直言难吃。
  他一双碧眼毫无预兆地瞪了过来,吓得我把口中的兔肉都给吐了。
  “我……我是说真的,真的很难吃。”
  “明天你自己去,抓兔子也好,抓只鸡也罢,我看你能倒腾出什么好吃的。”玉一样的人儿生气了,却也十分可爱。
  “我……我不会,我从没有自己动过手。”
  他的神色冷冷的:“好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娇娘,看来你前世是善狐公主,今生也一直被当作公主伺候啊。”
  “你干什么冷言冷语?以后我学就是了。更何况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只怕你心中想的,是你身份尊贵,天生就不该做粗活。”
  我看他一眼,绷起了脸:“你都知道,还故意呛我。”
  “明明是你嘴贱先呛我的。”
  我瞪他一眼,不说话。
  “只怕你现在又在想,你呛我是我天大的福分。”
  我揪下一片兔肉,嘴上仍旧不饶人:“你究竟是了解我呢,还是会读心术呢?说出别人心中所想有那么好玩?你若是够聪明,就该知道沉默是金。”
  “我可是为你好,免得你总是志得意满以为自己在骗人,其实是在被人骗。”
  “碧宗的公子道行就是高,说什么都能说得一套套的。”
  “难道你不是在被人骗?”
  “骗我的倒是不多,强迫我的却是不少。”
  跟着碧云引东拉西扯,很快就填饱了肚子。天亮以后他继续驼着我赶路,我啃着他事先准备好的野果,喝着他为我准备的露水,在他的九尾环抱之中稳稳当当飞驰。
  我帮着顺顺他的皮毛,讨好地夸了他几句,优哉游哉地啃野果。
  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的,任何时候都有人照顾有人帮,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午时歇息的时候,我甜丝丝地盯着他一张稚嫩的圆脸,却惹来他满目的鄙夷。他警惕地回望我:“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我轻摇螓首,却笑得更加甜美。
  “那你是在干什么?”
  “我想起了我师父。”我呷一口露水,觉得好甜好甜,“我入妖界以后都是他在照顾我,衣食住行,巨细靡遗,为我解惑,授我术法,在花都的时候还不顾性命救我,我觉得遇到他是我人生最大的福祉,我一定要找到他,像他保护我一样保护他。”
  碧云引轻嗤一声,说:“说得就像千里寻夫似的。”
  “我师父那么厉害,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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