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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谁与共孤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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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施法制止她,又有陌生男子从门外冲了进来,将我重重推搡。我跌到桌下,只觉得一阵目眩,额角疼得厉害,又听见男子对滕幽幽的劝慰,他喊她姐姐,其他的没听清。
我无名火起,手都抬起来了,又生生地忍了下来。我咬咬牙,又攒出一个笑来,想要跟他解释。
我在他身后,拍一拍他的肩头。
“滚开!若是我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将你扒皮拆骨!”
“你姐姐是失心疯了吧。要不你带她跟我一起去找我师父,说不定我师父有法子治她。”
他闻言,突然不再骂我,一顿一顿地扭过头来,一瞬间眼里的神采都要炸出花来。
是他。
那个硬送我玉佩的公子。
☆、5。10
“姑娘!姑娘是你啊,我找了你一天一夜!”他的声音扬得高高的,“你住哪里?受惊了吧?刚才没摔伤你吧?”他抓着我的手臂,连姐姐都不管了。
“我想,你还是照看你的姐姐吧,我先回去了。”
他拉住我:“我姐没事的,她不常这样,不理她,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有钱。”
“上门即是客,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真的不用了。滕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过几日滕姑娘好些了我再来拜访。”
“我姓滕名脉脉,是‘脉脉含情’的‘脉脉’。”
我怕他不肯放我,只好松口:“我姓霍名卿卿,我就是那个你们狐主通缉的姑娘。我住在六公子碧云引府上,不会走的,你放心。”
我莞尔一笑,用力挣开他的手,没走出几步又被拦下来。我虚情假意回头想要跟滕家公子讲道理,却把温软笑意用在了滕幽幽身上。
她轻拽我的袖摆,已恢复平静,在我身前盈盈下拜,恭敬道:“师祖在上,请受幽幽一拜。”
“你认错人了吧。”
“幽幽明知师祖入了京都,却没有及早寻到师祖,向师祖请安,是幽幽有罪,望师祖海量汪涵,宽恕幽幽罪过。”
我偷摸着问她弟弟:“令姐是不是疯了?”
他煞有介事地轻声说:“可能真疯了。”
滕幽幽呵斥了他一声:“莫要胡说!”转脸又殷勤地对我笑:“三百多年以前,幽幽拜得洛阳畅音坊坊主薛朦为师,有幸在洛阳一睹师祖风采。”
“你是说,三百多年前,我曾是薛朦的师父?”
滕氏小子惊讶道:“姐,你没毛病吧?”
“师父曾得师祖指点,舞艺突飞猛进。幽幽在一旁观看,也悟到不少。在幽幽心中,师祖是这世上歌舞第一人。这些年幽幽的舞艺停滞不前,希望能得师祖指点一二,师祖大恩,幽幽永世不忘。”接着又朝我拜了一拜。
我漠漠然看她,说:“我是霍卿卿没错,但我不懂歌舞,我来畅音坊就是为了向你学艺,你却要我指点你……”
“师祖说笑了,幽幽雕虫小技,怎敢在师祖面前献丑?”
滕脉脉插嘴:“姑娘就给指点一下呗。”
我甚是尴尬。
“姑娘就是简简单单绕着畅音坊走上一圈,都比这坊中舞娘跳上一夜都好看。”
“不瞒你说,我投胎转世以后,什么都忘记了。关于歌舞,是一点都不会。我哥管得严,不肯让我学,不能帮到你,十分抱歉。”
她身子一晃就要摔倒,滕脉脉忙扶住她。她痛苦地摇着头,空洞着眼,口中念叨:“我在京都又待了十年,就是因为知道师祖会来京都,现如今,可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京都?而且还是十年前就知道。”
她喃喃自语,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话。
滕脉脉无甚反应,只一味地讨好我:“霍姑娘,听她说话听累了吧,你先坐下,我给你倒杯茶,你喝口茶,再问她。”
“不用了不用了,我师父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我先走了。”
我跟师父提起滕幽幽的事,师父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说她这是心病,不见我无碍,一旦见我便会发作。
“你想帮她?”
我点点头。我自然想帮她,否则谁来教我歌舞?
“她既然认定你是昔日的霍卿卿,认定你能歌善舞,要你指点,你何不顺水推舟?要知道,不是只有拜师才能学艺的。”
我细细想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
“师父真聪明。”
“卿卿一点就透,也很聪明。”
“没有啦,没有啦。”
我照着师父的指点大摇大摆走进城东教坊,坊主见我衣饰华贵,不怒自威,小心翼翼上前探问我的身份。我以六公子府的名义狐假虎威,说要为自己收个女侍带入畅音坊,却只有两位站了出来,其中一位又稍稍后退了半步。
我装得老成,问她:“你为何退后?”
却是不曾退后的那位姑娘答话:“回姑娘话,小女子叫宋盈,她是妹妹宋沅。妹妹自小便很懂事,衣食从来都让着我,方才想必是不愿和我争。”
我盯着宋沅:“有些人命好,由生至死都不须争抢就可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有些人呱呱落地时就已落后一大截,长大后再一味谦让,失去的可就不是一件衣裳、一餐饭那样简单了。宋沅,我再问你,可愿与你姐姐争?”
宋沅怔了怔,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我再不看她,从发上取下孟希莱赠我的彩凤金步摇,在众目睽睽之下插到了宋盈的发上:“这是我贺你的拜师礼,从今日起,你拜畅音坊滕幽幽为师,随我入畅音坊学艺。”
我入了畅音坊,摆出师祖的做派,一进去对滕幽幽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她伏低痛哭,自责数年来歌艺舞艺未曾精进,有负师祖、师父在洛阳之盛名。我则说我离开狐族数百年,对她如今的歌舞境界不太清楚,让她教我带来的弟子歌舞,我也好指点一二。
“宋盈,还不拜师?”
宋盈下拜,喊滕幽幽“师父”,又拜了拜我,唤我“太师祖”。
我十七岁不到,却已成了“太师祖”,一不小心宋盈再收徒,我就是“太上师祖了”,想起来真当可怕。
立秋之夜凉风至,落叶纷纷。
我从畅音坊回来,见到师父坐在廊下,手中又抱着一本书册。我解下披风盖到了他身上,又打了个响指燃起明亮烛火,安静地挨在他身边。
他注意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有话想说?”
我跟师父提起她们的事,觉得自己给别人上了一课,得意洋洋,师父却说:“你一开口就是‘争抢’二字,会不会是错的?”
我不明白。
“你既能让滕幽幽收姐姐为徒,为何不能让妹妹一起入畅音坊学艺?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想教会她趋利避害。”
“卿卿,所谓的‘利害’,是因人而论的。谦让并没有错,你该教会她的,应当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争抢。”
“为自己而活?”
“不为霍因宗,不为我,只为你自己,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过你自己心内最渴望的人生。”
我心内最渴望的人生……
我眼中出现师父的微笑,嘴角淡淡的,几乎没有弧度,但它就在那里。
☆、5。11
滕幽幽教授宋盈歌舞时,我便在一旁观摩,夜里回到碧云引府中对着师父练习,偶尔他会夸我,心情好时会和一两句,却是极难听。我笑他五音不全,他笑我无甚天赋。等到有所进步,他又说我的歌舞没有灵性。
我拉上一旁的碧云引评理,碧云引说:“我这辈子没见过更烂的舞,更差的歌。还说自己练了半个月,你是在梦里练的吧?”
我想他是碧宗贵族,入他眼的自是顶级的东西,我这歌舞算是三流也不出奇。
后来,他问我什么打算,我说:“我本是没什么打算的,但今日你家老七贴了一份告示,钦定畅音坊在他寿辰那夜为他献艺,我就有打算了。”
他斜斜瞟来一个眼风,将眉挑得老高:“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在老七寿宴上刺杀他吧?”
“你当我傻呀?就我这三脚猫的道行,估计连碧云模的衣角都没碰到就灰飞烟灭了。”
“原来你不傻。”
“也许没有大智慧,但是论小聪明,我说第二,只有我师父敢说第一。”
“说来我听听。”
“就不告诉你!”
“说不定我还能帮忙。”
“这世上唯骨肉亲情不破。我就是再天真,也不会相信危急关头你会站我这边。毕竟,我只是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
“臭丫头机警不少啊。”
“因为我比从前更想活下去。”我比从前更想活下去,所以我要收敛张牙舞爪的脾气,藏起桀骜自负的嘴脸,更要戒掉主宰他人的欲望。我必须变得无害,至少看起来应当无害。
“既是如此,为何向我坦白自己已有打算?”
我摊开手:“从前我藏着掖着,不敢露出真面目,于是害人骗人以后,别人都哭天抢地指责我、埋怨我,甚至是恨我。所以从今以后我要明刀明枪,我要让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聪明,我薄情,我狠厉,如此一来,谁再跳进我挖的深坑,就是他自取灭亡,不算我的业障。”
“说的好一口歪理,却都是谎话。你分明知道在老七面前,其他人根本不算什么。你针对的只有他。老七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能耐,你演技再好,能骗他分毫?所以你根本不打算骗他,你是在骗我。”
“能够猜到我心中所想并不是什么本事,猜出来而不使我知晓,才叫本事。”
“可惜看着你,我就管不住我的嘴,想要在你面前卖弄一番。”
“那你再猜猜看,我为什么要骗你。”
“不猜了。猜不中可要毁我一世英名的。”
我嫌弃地走开。
“师父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们出去吃吧。”
我帮着他拿起披风,在他起身后为他披上。我跟在他身边,缓步走出府门。
约莫走了半条街,在街上瞧见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他似模似样地走了过去,对着摊贩说了句:“老板,两碗馄饨。”
我吧嗒吧嗒地跟上去,与他一同入座。
“师父,你爱吃馄饨啊?”
“你不在的时候,我闲得无聊就会出来走一走,吃一碗馄饨,坐一会儿,再回去的时候,你也刚好回来。你今日回来早了。”
我知他在怪我一天到晚不着家:“滕幽幽的舞艰涩难懂,我又总是跳不出神髓,就多花了些功夫。要不这样,明日我早些回府陪师父用晚膳,我们去仙人府吃烧尾宴好不好?”
他就像个孩子似的:“光明日可不行,我要天天吃。”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跟师父吃遍天下名宴。”
正说着,十尺开外传来滕脉脉的叫嚷之声。他风风火火而来,咋咋呼呼在我身旁坐下。
“霍姑娘!我听姐姐说你先走了,就赶了过来。”
他眉开眼笑说着话,恰好上来两碗馄饨。他不知是否一时想不开,抽出一双筷子到我面前的碗里搅了搅,像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似的,嫌弃得都快哭了。
“这东西哪里是霍姑娘你能吃的!走,我带你去仙人府吃生进二十四气馄饨!”
我尴尬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师父正捏着的汤匙静静地放了下来,转眸对滕脉脉说:“公子这是在说为师的我亏待了自家徒儿咯?”
我很难从师父口中听到语气词,一时间紧张了。
滕脉脉尴尬地一直笑,一直笑:“原来先生是霍姑娘的师父,久仰久仰。”
我打圆场,说:“其实这个挺好吃的,比仙人府的一点不差。”
“是是是。”滕脉脉附和,回头对老板说,“老板,再来十碗馄饨!”
师父严肃地说:“那公子可要吃完它。”
“一定一定。”
我偷偷扭过头笑,几乎都要抽筋了。
临走师父还对我一本正经地胡说:“为师虽然随和,但最不喜的就是铺张浪费之徒,平日吃饭喝汤,那是一点都不剩的。卿卿,为师说的你赞不赞同?”
“师父说什么都对。”
他满意地点点头,握过我的腕走出好远,拐过弯以后我笑得喘不上气。
“师父,其实他才十几岁,对于狐灵来说算是很幼小了,你别把他玩坏了。”
“我也才十几岁。”
翌日,我本想偷偷从畅音坊溜走到仙人府与师父会合,谁知滕幽幽叫住了我,说长久以来还未正式宴请过我,非要请我大吃一顿,还要拉着滕脉脉与宋氏姐妹到仙人府作陪。我推托不过,只好说我已约了师父一起用晚膳。这下滕幽幽来了劲。因为对她来说,是可以拜见师祖了。我推托不过,只好由着她。
师父并没有表现得不高兴,对滕幽幽也很是客气,谁知中途宋盈下楼催了下上菜速度,就被揪着脖子进了房。
我与孟希莱四目相对,彼此沉默了小片刻,还是我先打破的僵局。
“你要揪着我徒孙的脖子到什么时候?”
他干笑了一声,这才讪讪地松开手,凑过来道:“我以为她偷了你的彩凤金步摇。”
我淡淡道:“那是我送她的。”
“这是我送你的!”他有些生气,手里还握着金步摇。
“你不说我都忘了。但是我都送出去了!”
“我不管!必须收回来!”
他也许注意到我面露难色,转过脸凶神恶煞地对宋盈说:“你同不同意?”看他模样,要吃人。
宋盈哪敢说不,拼命地点头。
下一瞬金步摇便回到了我的发髻上。
我瞥见师父面色不太好,不敢跟孟希莱太亲近,正准备赶他离开。谁知他好死不死,搂过我的肩将我往桌上带。
“孟公子是要坐下吗?”
孟希莱原本是要落座,被师父这么一问,身子僵了一下,而后发挥他红都霸王本色,死皮赖脸地坐了下来。
师父又说:“我们可没请你。”
滕脉脉在一旁附和:“对,我们没请你!”
孟希莱不咸不淡地说:“那就让在下请诸位好了。”
“孟公子是在讽刺我们吃不起仙人府的山珍海味吗?”
“燕先生今日处处针对在下,可是在下曾对先生做了不好的事情?”
“不一定是曾经,可能在现在,也可能是将来。”
“燕先生爱徒情深,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父说:“是又怎样?”
孟希莱很是谦让:“希莱和先生有相同的目的,一样的心,还望先生可以理解,并且允许。”
师父不再对他说话,扭过头对我说:“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戴别人送的东西。”
我笑着,默默将金步摇取了下来。
陪着师父回府以后,我默默地盯着他房间的烛火直到它熄灭,才吧嗒吧嗒地溜出府门。我到碧云间府门前,本以为要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进入,谁知轻易翻了墙。我摸索着找到孟希莱住的水榭,从他未关的小轩窗翻了进去。
☆、5。12
他在灯火通明的屋内注意到窗户发出的声响,扶了我下来。
“干什么不走正门?”
“这不是跟你学的嘛。”我安全落地,“你哥还好吗?”
“能吃能喝能睡,挺好。”
“这些日子你做了不少事吧?”
“什么?”
“你入京都之前,城中渐渐有传言,说芈绫杀死孟希寞未过门的夫人,理由是她恋慕孟希寞多年,求而不得动了杀机。这几日更是满城风雨,连滕脉脉那个十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了。可是那件事我们做得十分隐秘,我不说,孟希寞不说,芈绫自己更是不可能宣扬出去,所以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的只有你。孟希寞宠月牙弯,人尽皆知,奔着杀妻之仇,即使他与芈家起了冲突,旁人也不会说他一句不是。我在红都之时,孟希寞以为我死了对你说出的几句话,我拼拼凑凑,除了知道你不是你看起来的那个模样以外,还知道孟家与芈家原就有嫌隙,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你韬光养晦,是为了迷惑敌人。现今你住在碧云间府中,外面不知情的可能会以为碧云间想做个调停,毕竟这些年他也没有对芈家做过什么。但是这千万狐众毕竟姓的是‘碧’,这个疆土姓的也是‘碧’,他们之中又有谁会容忍姓芈的指手画脚?其实仔细想一想也能明白。可惜,芈老头已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些日子你也做了不少事吧。放心,我会避开你。”他像是笑了一声,“你师父今日有些反常。”
我甜甜地笑:“不,他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
他愣了一下,勉强笑一笑。
我说:“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不是你冒犯我,你不需要道歉。”
“我指的,是这个。”我从袖中取出了彩凤金步摇,讪讪的,“方才滕脉脉对我说,这是你们孟家主母世代相传之物,就跟他送我的玉佩一样。谁会随随便便将家传之物送出?我师父想必是知道的,所以他才针锋相对。”
我抬起手,不敢看他:“所以,还给你。”我怕他生气:“我不是针对你,滕脉脉送我的我也还了回去。”
他皱了皱眉,说:“他把你教得很好。”
“不,是我想为了他变好。我经历几番生死,好不容易才弄清楚自己的心,我得一心一意,不能给他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我戒不掉虚荣,戒不掉贪婪……只能把它们都藏起来。但我告诉我自己,我至少要戒掉轻佻浪荡这个毛病。虽然我真的,很不想将它还你。”
我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水榭中。
九月的京都,纷扬而下的梨花,在暗黑夜色下就像落了一场雪。
我清晰地看见他眼中含了一丝笑意,他轻轻地说:“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逼你留着了。”
“那你赶紧收回去吧。”
他也许看我真的很困惑,面色平静地吐出一个字:“不。”
我被吓了一跳:“我这么晚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将它收回去。你说不,我该如何是好?”
“我突然有点不喜欢你了。”他碧绿的眸子漫出更多笑意,稍稍将金步摇往我身上推了推,“留着吧。或许不能保护你,但用来自绝还是不错的。”
我极度震惊地望着他:“你不能因为被我拒绝就诅咒我。”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只是唇边一直挂着怪异的笑容,沉甸甸的,非此时的我可以懂得。
我想了半天,终究没有想明白,无趣地转身要走,他又把我叫住。
我握着金步摇回头:“要道歉吗?”
“我母亲……”他仿似很不情愿,“五百年前,我母亲在红都之战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养了几个月都不见好,醒着的时候总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一直要找他。父亲查了很久,最终查到那人是母亲前世的夫婿。”
我慌乱地别开脸:“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他沉声道:“母亲的记忆纠结在那人与父亲之间,身子越来越差,撑了不久就死了。我知你也有一样的烦恼,情况甚至比我母亲更恶劣。”
原来他一早就看出了我的问题。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在地宫昏迷之时,曾经说过胡话。”
“你是不是可怜我?”没等他回答,“可怜我也挺好的。你记得以后对我好一点儿,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我,有姑娘打我你要拦着。”
他含笑看我,点了点头:“霍大小姐说的是。”
“还有,不许说出去,这是我的秘密。”
“你自己藏得住才好。”
“性命攸关,那是自然。”
“若然入了十方宫,见到了狐主陛下,千万小心,他很……怪异。”
他说的话,我一直不明白。
半月以后,师父和碧云引仍对着我的歌舞垂头丧气。
师父说:“卿卿,这不是你的专长,算了吧。”
碧云引说:“你若是能代表我碧宗上战场,或许可以大杀三方。”
我叹了一口气,说:“上天给了我如此美貌,势必不会让我十全十美的。”
“你这就说错了。”碧云引煞有介事地说,“三百多年前,确实有个姑娘十全十美,样样精通。”
坠着小铃铛的九连环银戒正被我藏在衣里,闻听此言我挣扎不断。我的心告诉我自己,或许我可以看看霍卿卿的模样情态学习一二,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一旦学了她的,我就不再是自己了。
碧云引凑了过来,说:“我夸她,你不高兴了?那你就证明你比她强啊。”
“才不要!”我怯怯地躲回屋里。
我将下颚抵在桌案上,痴痴地盯着眼前的银戒,也不知看了多久,听到师父在敲门。我迅速将银戒收回衣里,慌里慌张去开门。
“师父,用过晚饭了吗?”
“没有。但今日有集会,要随我一起上街吗?”
“会带我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吗?”
“会。”
“会跟我一起吃,一起玩吗?”
“会。”
“那我们走吧!”我牵过他的袖子,步伐一致迈出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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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
华灯初上,月儿高悬,街上狐群熙熙攘攘,再热闹不过了。我拖着师父的手,戴一下西域传来的面具,吃一下新潮的小食,偶尔对对子赢些奖品。当然,对对子这种事情肯定是由师父上阵。
我抱着一大摞奖品,走到街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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