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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谁与共孤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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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碧云模。
原来他可以这样温柔,可以说这么多好听的话。可惜我只顾着享受胜利的快感,云里雾里到最后也没听清他又说了什么。
老天爷对我,或许青眼有加,有时我认为是个死局,却总有轻易破局的福分。一切皆是缘,一切皆是命。
我不懂如何成为一个好的女子,却擅长把握伤人的分寸。
“云模……叔叔。”
他抱着我的手僵了一下。
迷茫的视线里,我看到他怔住了,眼眸似乎竭力穿透着什么,而后脸色煞白如死尸。
也许是看见了敖思兮的原形。
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无知的小畜生:“兮儿,以后不许你这样玩闹!”他紧紧地抿住唇,克制着自己,神色间颇有沉痛。
我瞪着他喊出声来:“那个妖女,已经被打入鬼道,随时永不超生!”不知是不是心中愉悦,演起戏来也不再觉得吃力。
他转身疾走,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差点又要倒下去。
我疾步上前扶住他。
他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侧过脸庞看我,没什么表情:“不要跟她学,你会后悔。”
我攥住他的袖摆,艰难道:“她那么坏……”
“是我的错。”
“不!不是!这世上,不会有比她更坏的人了!”
他的容色冰冷,声音也凉凉的:“是我的执念。我不该穿越轮回去缠她,如今……亦是我自食恶果。”
我带着哭腔说:“也许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那样,我就可以输给她了。”
“云模叔叔!”
“你一定不晓得,为了放手我做了多大的努力,却终究没能赢过自己。”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却不知道为什么。
冬日凛冽,昆仑之寒丝毫不亚于冰都,山中却栽满了奇异花树,一团一团地迎风盛开。我蹲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林子里却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如果他再不出现,我就要走啦。
着一身金色锦袍的敖曦为我披上一件红色斗篷,唇间溢出一丝笑:“死心了?”
我点头。
“就这样死心了,真不像我的女儿。”他突兀地笑,伸出手想要将我拉起来,我挡开他的手,自己站起身。
“不能与上神结亲,不能让云模叫我一声岳父大人,我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不过,”他顿了顿,“只要我的宝贝女儿清醒过来,留再多的遗憾又有何妨?”
我摇摇头:“父王,给兮儿一些时间。”
他宽慰一笑:“云模如今已然好转,你我也该回龙宫了。”
“我不想回去。”
“你还要在这里看他们上演破镜重圆的戏码不成?”
“请父王允许兮儿入世修行,云游四海。”
☆、6。19
凡人都说天上是最美丽的地方,是他们都想去的地方。现在想来,也是因人而异吧。
现在我有了龙的身体,随意腾云,能显能隐,轻易便到了京都。落到碧云引府前,恰逢月亮初升。我静悄悄摸到师父的住处,烛光将这小小一方屋舍照得温暖袭人。
我轻轻推门而入,没有看一眼:“师父,卿卿平安回来了!”话毕我的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淡淡金黄烛光中,我瞧见了孟希莱。
他的语声惊诧至极:“卿卿!”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一种被戳破谎言的焦虑不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红都听说你在昆仑遭了罪,就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想从六公子处探听你的消息。”
“我师父呢?”
“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我又急又气:“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
“六公子说你启程后不久他就留下碧扇离开了。”
我拔腿就要往外走,他紧紧握住我的衣角:“片刻之前我还听说你被西王母锁入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原谅你了?”
我不悦道:“原谅我?他们一向觉得人做错了需要请求原谅,可是我真的错了吗?”
“卿卿,你一路走来,时时都在争,落得千疮百孔、八花九裂,最终争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轻声道:“自由。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
“陛下当真放过你了?”
我当着他的面现出青龙真身,他一脸震惊地握住我的手:“短短数月,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再过不久,你会听说霍卿卿被西王母赦免,与碧云模共挽鹿车、琴瑟调和。到时候你只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会非常感激你的。”我轻轻收回自己的手,“我要去找我师父,然后永远不分开。”
“我陪你去!”
我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他:“不要再管我。”
“你要去哪里?”
我认真地摇头:“如果师父走了,一定是离开了京都,离开了这个非人的世界。”
“你一个人能去哪儿……”
我仰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现在很好,从没有这样安心过。阿莱,我能脱离他,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你眼里全是悲悯和担忧?”
“你本该知道,天上天下,任何秘术都不能一劳永逸,因为思想是不会停滞的,神鬼皆同。”
我的心一下沉到底。
这话实在太打击人,听得我又是害怕又是忧心。屋中一时静寂无两。
也怨不得他会这么说,就连我都不敢笃定,只存了争朝夕的想法,如今却被他说破。我想做的那些事,不,我想做的那件事,终究还是困难的。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子凭母贵,怪我出身不及他。
我回答道:“是,我心中有数。”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跟随孟希莱所赠黄鷔开始了寻找师父的路途,可它仿佛没什么眼力,带我在甘肃、河南之间绕圈。我恼怒,几乎要将它杀了做吃食,可一想到孟希莱待我如同亲妹,又放下了屠刀,只拍了拍它的头。它嗷嗷扑腾几下翅膀算是抗议。
多日来我以《燕狄游记》和线串儿试图联系师父,却得不到一点回音,又不曾从孟希莱处听到坏消息,我下意识地觉得师父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存心避开我,而这只黄鷔是被他的力量干扰了。可它毕竟是神鸟,再不济,也不会和事实相距太远吧。
甘肃、河南之间有京畿、关内、山南三道,共一府二十三州一百一十六县,长安不就在其中吗?
我摸了摸黄鷔窄小的脑袋:“如果你是在暗示我,等我找到师父,就给你找另一半,比翼双飞,好不好?”
它颇为受用似的蹦了两下。
长安说大不大,找个妖原本不是难事,可是,一旦他自己隐匿踪迹,你想找到他就没那么容易了。我想找到他,可不是为了问他为什么要躲我,我没那么傻。到时候我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一把抱住他,堵住他的嘴。
我到长安时已是六月,适逢李世民皇后长孙氏卒,听说李世民为此非常悲伤,长期穿着素服,群臣惊恐纷纷劝谏。在国君都着素服的情况下,老百姓不表示点就不太好了。于是长安百姓为了讨好李唐皇室,多着缟素,街道上也少了热闹。因此,我这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长安大街上非常显眼,甚至非常讨人厌。
我随即找了一间铺子,想要将身上的华衣换下来。世道就是这样,非得逼你同流合污。
我瞧来看去挑中一件月白色的纱衣,拿出银子想要付账。
掌柜说:“不要银子。”
“那金子呢?”
“也不要。”
“存单呢?”
掌柜的直摇头。
我有些生气:“你这里不要金银也不要存单,我又没有通宝,难不成你是不想卖?”
“姑娘只要在我这张纸上留下芳名,小店分文不取。”
“有这种好事?”我仔细往掌柜手里的纸上一瞧——绝色美人到此一游。
随后便是店外各色人群各种热情附和,纷纷来说只要去他们店里签字画押也可分文不取。他们不出声,我一点儿都没发现。
“你们……都想要我的墨宝?”
引来众人疯狂颔首。
有一贵公子手执折扇站了出来:“在下不要姑娘墨宝,只求和姑娘共进晚膳。只要姑娘愿意,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任姑娘挑选。”
我灵机一动,婀娜多姿走上前,十分客气:“我和我的兄长在跟我一起来长安的路上走失了。诸位之中,如果谁可以帮我找到他,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任君开口。若然视钱财如粪土,我也可以用别的方式答谢。”
“姑娘此话当真?”
“言出如山。”我微微一笑,“我会将他的画像分发到大街小巷,诸位若有消息,可至长安最好的客舍找我,我姓燕。”
我轻扬袖摆,在地上变出一堆金银珠宝。“这些,权当我答谢各位。”
我以为我在众人面前施展灵力,他们就会把我当作神明,竭心尽力帮我寻人。视若神明这一点倒是真的,竭心尽力寻人,假的。
入住崇仁客舍之后几日我的屋子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个说尚书有请,那个说侍郎有请,有一个最厉害,太保大人。过分的是,崇仁客舍的掌柜总是将婚书夹杂在账单之中想骗我的签名,被我又踢又踹地赶出门。
好不容易稍稍安静了些,立马又有人来敲门。“笃、笃、笃。”
“不去不去不去!都给我滚!”
“笃、笃、笃。”又是三声。
“欸!不识好歹是不是!”我怒气冲冲去开门,准备好劈头盖脸一顿骂,却看见一个衣饰华贵的少年公子长身玉立在门前。他见我出来,徐徐展开手中画纸,画中人正是师父。
“此人名叫燕狄,是或不是?”
我喜出望外:“你有他的消息?”
“我听城中百姓说,只要能帮姑娘找到画像上的人……”
我打断他的话:“只要我力所能及,如何都可以!你快说他在哪儿?”
“弘文馆。”
“快带我去!”
“姑娘还没听我的要求呢。”
“回来再说!”
我拉着他的袖摆冲了出去,却被他带到了宫门口。
“承天门?”我站在高高的宫门前,很是疑惑,“你是……皇族中人?”
“不错。本王姓李名泰。”
“魏王李泰?”我师父如何会与李唐皇室有关联?
贞观十年,官学有“六学一馆”。六学为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隶属国子监。一馆指的是弘文馆。弘文馆聚书二十馀万卷。置学士,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遇朝有制度沿革﹑礼仪轻重时,得与参议。置校书郎,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设馆主一人,总领馆务。我的师父燕狄,在贞观十年,成了弘文馆的馆主。弘文馆与国子监不同,学生数十名皆是皇族贵戚及高官子弟。师父无端端进了官署,想必有特殊缘由。
“他就在里面。”李泰领我到了弘文馆内,指着一处学堂对我说话。
我作势要冲进去,却被拉住了手臂。
他说:“姑娘答应的,不会不作数吧?”
“笑话!本姑娘是什么人,岂会出尔反尔?”
“本王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人,但若姑娘言而无信,本王绝不会放过姑娘。”
“喔,随便你。”
我不假思索地应声,飞奔入了学堂,当着众多学生的面,狠狠地抱住了他。
大唐民风开放,众目睽睽之下这也不算什么,只是我情难自禁吻上师父的唇,害得师父红了脸,一众学子目瞪口呆。
其实我并不知道有这样多的人。
我站在学堂最前端,乱了阵脚。
“对不起啊,我……我相思入骨,情难自禁,你们当什么都没看到啊。”
众生异口同声:“我们什么都看到了。”
我发号施令:“今日不上课了,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卿卿,你……”
我复又说了一遍:“没听见吗?散了散了!”
师父拿我没办法,只得冷眼旁观。
我将学生都赶了出去,又封闭了所有门窗。
“卿卿……”
“你什么都不必说。既然我找到了你,就不容许你再躲开。”
“我从未想过躲开你。关于你的一切,我亦从未忘记。”
“你骗人。”
“我对你,从不曾言一句虚假。”他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说得郑重。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心中所想一向是对的,何必问呢?”
我不理他,径自将话问出口:“师父可愿娶我?”
他微微眯起眼看我,仿佛在看一个固执的孩子:“你,真愿嫁我?”
我慢慢伸出手抱住他。虽然动作神态非常矫情,可是除了拥抱,我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表达我不想失去他的心情。我抱着他,再也不想放开。
我不想放开,因为他是我居无定所的错综生命里,所遇到的最大的幸福。
此刻,我终于可以将碧云模遗忘,干净,彻底,用尽全部力气。
我舍弃自己的姓氏,舍弃自己的名字,从今往后,请唤我燕夫人。
☆、7。1
江面粼粼波光,画舫满布,江水拍打着船舷,溅出层层浪花。岸上一簇簇的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晃,灯光摇曳,有种特别动人的光彩。
我倚靠在船尾,睁着大眼睛对着黑暗的夜空发呆。我看这天色,丝毫没有寒雨入江的架势,偏是师父对我说,今夜寒雨入江。
待到冰冷的雨滴斜打而下,弄得船篷劈啪作响,我才慌慌张张地躲进船舱,关了窗子。不多时,师父踏步而来。
我紧了紧披风,道:“师父如何知道今夜有雨?”我嫁他三月,仍旧改不了称呼。
“你若多看看《通书》,了解二十四节气,也会知道今夜有雨的。”
我轻轻笑笑:“难道不是掐指一算便知道今夜有雨吗?”
他见我笑,也是十分开怀:“那你掐指算算,李泰何时会登门。”
“魏王李泰啊,他送我焦尾琴以后就消失了。”我聚精会神盘算,“本以为第二日他会来找我,没想到这都十月了,连鬼影也未曾见到。”
“说不定他正在我们家中候着呢。”
“真的?”
“赌一局?”
我摆摆手:“不赌不赌,我总是输。”
“说不定我会让你呢。”
我扭过头说:“假的我不稀罕。”
“我对你的都是真的……”他越过桌案轻轻握住我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我也不知道。自从跟敖思兮换了魂魄,身体状况就有些不稳定,天气一凉,手脚就冰冷冰冷的,偶尔还会咳嗽。”
“这样,回去以后我命人涂一墙温泥花椒,把屋子布置得暖和些。”
我故意道:“家里的烛火烟气也很重,不如以后就不要动烛火了,用夜明珠吧。”
“也好。”他认真点点头,“对了,前几日西凉国给李世民进贡了一些瑞炭,无火焰,有光亮,一尺多长可以烧十天,我去跟他讨一些。”
我笑出声来:“我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听说宫里现在还时兴一个取暖的法子,就是把炭屑和蜜一起捏成凤凰的样子,再拿白檀木铺在炉子底下,再烧那蜜凤,味道好,灰又少,而且很暖和。”
我捏着他的脸:“现在依旧有很多百姓吃不上白米,我们啊,还是不要铺张了。”
“哎呀,”他突然矫情地喊了一声,捂着心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师父你怎么了?哪里疼?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又急又怕,疾步到他身边。
“心疼。”
我算算日子:“日子不对啊。”
“你忍那些烛火烟气,又被冻得手脚冰冷,我当然心疼。”说完他噗嗤一声笑了,拖起我的手放在心口上,“傻瓜。”
我鼓着脸:“讨厌。”
“弹指间三个月又没了,真是时光匆匆,聚散匆匆。”他忽然感慨起来。
“怎么老气横秋的?”
“你十八岁的生辰就快到了,可曾想过要什么礼物?趁我还有本事,尽管说来。”
我一下子垮了脸。
因为我想起了碧云模。我人生中第一份生辰礼,是他赠的紫檀木鱼。
“用小木槌连敲三下,可静止半盏茶的时间。每个时辰只能使用一次。”
我想起他,又迅即忘了他。
幸运的是,以后的每一日,我都可以想念,想念师父,回味甜蜜。因为我有一颗心。只是苦了敖思兮,用着我残破不堪的躯体,一旦忆起我们便会心痛难忍。可是这世道,原本就是有得必有舍,不是吗?
师父静静地凝望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摇摇头:“没,没有想要的。”
“你再想想,想到了告诉我。”
我环抱着他,将头靠在他肩上:“师父,我们会白头偕老吗?”
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良久,他转过头玩笑道:“我可不想老。”
我撇着嘴:“倘若可以长相依,白头相并又何妨?”
他挑眉笑道:“我老便好,你老了,可怎么看?”
“我老了一样好看!”我轻轻打他一下,回眸却见一片璀璨树林,“师父你看。”
林子很美,因为每一棵树都被灯笼串联起来,从岸边的树林入口蔓延到树林的尽头,闪烁着橙红色的火光,仿佛夏夜璀璨的星空。真不知道是哪个痴情男子对心爱女子的一片心。
他看我的目光柔和似水:“原来你喜欢这样。”
“这个都被人家玩过了,我不喜欢了,师父你换个别的玩给我看吧。”
“容我想想。”
我心中疑惑:“奇了怪了,明明下着寒雨,灯笼居然火光不灭。”
“因为燃烧的根本就不是蜡烛。”
“那是什么?”
“魂魄。”
“你说什么?”
他复又说了一遍:“魂魄。”
虽然我不是狐,但从师父口中听到这句话,我还是哆嗦了一下,觉得有些渗人。仔细一想,觉得此间诡异非常。看师父脸色,绝不可能是回长安的路上偶然经过。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师父是故意带我来此。
他打开新购置的油纸伞,牵着我的手带我上了岸。
雨声打在油纸伞上,淅沥沥,淅沥沥。
“师父,你认识这儿的主人?”
他说:“我来藏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何时改了称呼,我就何时告诉你。”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一时羞赧,又急于知道答案,只好温柔地唤他:“夫君,你就告诉我嘛。”
“刻意的不算。”
我鼓着脸,假装不高兴。
真不是我矫情。我嫁他足足三个月,认识他两年,也只是偶尔能猜出他的心思。至于他心中有多少秘密,有多少准备告诉我,又有多少到死都不会告诉我,我一无所知。不过世间男子大多如此。你既没必要知道,而他也是全心相待,你又何必计较?那些大事小事都给他一人处理就好,两袖清闲才是福分。
我静静地守在屋外,也不去偷听师父跟屋内人说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屋内的是不是人,心中只想着李唐皇室的魏王李泰会给我出什么难题。能让皇族子弟头疼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片刻之后,师父从林中小屋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
我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忍不住好奇心,抬起脸问他:“师父藏了什么好东西?”
“我们七年后再来找他。那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他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我看着他,心中隐有不安。
七年。原来我们最少有七年。
七年之后——贞观十七年,那是一个变数吗?
我脚步滞了滞,愣在了原地。
他或许看穿我的忧虑,却不拆穿,只是温柔地牵过我的手,温和地说:“回家。”
“好,我们回家。”我优雅地露出一抹笑颜。
燕狄,我前半生的运气都用来遇到你,我希望后半生,也能有运气和你相守。永远,至死不渝。
☆、7。2
三个月前,我方在弘文馆中寻到师父,对于他离开狐族京都以及来到大唐长安的缘由,他未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他在长安有亲。可所谓的“亲”,我一面也未曾见到。反倒在长安当起弘文馆的馆主,教授学子,朝出暮归,日子过得很是平淡。我也以燕夫人的身份出入弘文馆。我弹的一手好琴,又善丹青,就在弘文馆中教那些皇族贵戚弹琴作画。大唐虽然民风开放,皇族带头作乱,但他们知我是修道之人,不敢轻易造次。加上有胡暹这个传奇在前,我在弘文馆的日子无人叨扰。
某日我在凉亭中弹琴。虽是炎夏,但弘文馆中并不算热,有了师父的陪伴,我心情愉悦。再加上有一众学生在前或是仰视,或是钦慕,我就更加开怀了。
只是弹奏之时,指下琴弦莫名断了一根。
有雪域心这灵琴在前,又有绿绮这名琴在后,琴案上不知名的琴显得非常差劲。可惜我已不是霍卿卿,霍卿卿所拥有的那些,我一星半点都不能留。那些,已成了敖思兮之物。
“夫人之琴,似乎不太如夫人的意。”
骄矜自傲的声色传来。
我稍稍抬起头,看见魏王李泰着华服而来,身后侍从不少,一见便知民间传言其受李世民溺爱“宠禄过盛”此言属实。
我缓缓起身,和所有皇族贵戚一起向李泰行礼。李泰身后跑出一个华服少年,剑眉朗目,英气逼人,看这年纪,或是九王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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