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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寒玉夜微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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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玉默了默,对花骨朵道:“来,把这事好好说清楚。”
花骨朵正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倒,瞥了眼清溪,心里一阵嫌恶,却还是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微玉听得微微蹙眉,这事自是再清楚不过,她垂头看了眼清溪,见着清溪脸上的惊讶和不可思议,心头沉了沉:“这静竹我平时虽见得不多,但瞧着也不是这样张牙舞爪的人。难道,是有什么内情?”
清溪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抬头见着微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突地做出惊讶的表情:“殿下,您莫不是怀疑是我指使的?”
微玉静默片刻,却是走到清溪身边,将她扶起:“还记得昨日河边的话吗?”
清溪看向微玉的眼中隐隐现出感激,话音里也现出几分感激:“我们是姐妹。”
微玉点点头,微微笑了笑:“所以我们要相互信任对方,不是吗?”
清溪听得她这样说,心头猛然一滞,缓了缓,仍是弯出一抹感激的笑:“是。”
微玉心头却是翻涌出这几日的疑虑,那日窗前的影子,昨日树林中的,甚至还有之前清溪突然病重时那个嚣张侍女所说的话,以及今日的这些事……她低垂了头,微微淡笑,再抬头,却是冷冷看了眼地上的静竹,招了几个侍女来,道:“将她拖下去好生看着,等她醒了我要好好问她。”
清溪听得微玉这样吩咐,不由抬起头,迟疑着道了声:“那我……我还是来伺候殿下您吧,我身子虽没好全,但照顾您还是没问题的……”
微玉听得她这样说却是轻柔地笑了笑,晨光已然大亮,映在她的脸畔说不出的柔软,她轻轻道:“那可不行,你身子没好完全,那就好好休息。”
清溪脸上现出愧疚之色,却又有些迟疑,看了眼正被人带走的静竹,还待再说,却被微玉拦下:“这个静竹不管不是不受人指使,都不用留了,我会新指个人去照顾你,你别想其他,只安心养伤就好。”
那边静竹沉沉昏迷自是不晓得此刻处境,清溪却是神情之中现出几分焦急。这神情倒是叫花骨朵看了清楚,突地就蹙了眉,张口正要质问,却被微玉断了话头,对着清溪笑道:“好了,这事儿就这样算了,你回去再歇歇吧,等会儿就该启程了。”
清溪点点头,这才面露迟疑地离开。
回了房间,阳光穿过户牖漏在窗下,花骨朵人仍是有些愤愤,微玉却是笑了笑,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试了支青玉簪戴在发髻上:“你就是什么脾气都在脸上。”
花骨朵却是急得又跳了跳脚:“姐姐你是没见着那个静竹的模样,还有啊,方才你给清溪换了静竹,你瞧见清溪脸上的迟疑了吗?”
微玉听得这话静默良久,有温暖的光线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心里却分明攀上几分凉意。清溪的神情她如何没看到,简直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不愿捅破那张纸,只是心里还有点小小侥幸,也许她会回头。
花骨朵见她不说话,在屋内一遍又一遍踱步,微玉看得头晕,这才又笑了笑:“她只是脸上有迟疑,可这能说明什么,静竹昏迷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切还是等静竹醒了再说。你呀,就别再晃了,来,做会儿,我看着都累。”
花骨朵将她这样说,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不过,好歹是将那个静竹处置了,我也算是出了口气。”
微玉又是笑了笑,为花骨朵倒了杯茶,叫她顺顺心里头的气,然而,自己一颗心却仍是一片沉寂。
清溪静静地坐在桌前,阳光洒落在茶盏里,映着清浅的茶色。她静静端起茶杯,杯里起了涟漪,晃出悠悠水光。
又是将茶盏一会儿,清溪沉静的脸色忽地露出一分笑意,落在茶盏里,氤氲成茶色。
屋外有人轻轻敲了窗,她嘴角又是微微一弯。安逸地走到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女正躲在窗户后边,见窗扉被打开,这才靠了过来,挨近清溪的脸耳语。
清溪听罢又是了然地笑了笑:“好了,若是静竹醒了你照顾好她,但如果殿下问起来,就说她仍旧昏迷。”
那小侍女点点头,得了吩咐,又匆匆离开。
见着小侍女身影消逝,清溪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东边带着红光的太阳,天边云彩也映着好看的颜色,红的橙的连成一片。不一会儿,红光消散,一道道金色夺目刺来。
清溪看得眼睛发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却任由它划过脸颊,滴落在窗下青草上,发出一声轻轻叹息。
蓦地,她倚在窗边忽地笑了笑,一个转身,猛地关了窗,咬着牙对自己狠狠低语:“你没错,你做得好,继续做下去!”
第38章夜邀
一队人又上了路,经过昨天一番恶战,送亲的队伍人少了两成。之前虽有刺杀针对的却只是她,并没有这样大的动作。而昨日的刺杀,一开始攻击的并不是她,而是,纪廷……
因着昨日的事儿,见着架势,一队人防备已然严密起来。李毓骑着马一路巡视,到了微玉这儿,不禁跟在车边走了走。他早上时听说她这边出了点小事儿,又有些担心昨日的坎她没能过去,不由轻轻敲了敲车壁。
见着微玉掀开窗帘,脸色虽不算太好,却也不差,他这才轻轻舒了口气,道:“我听闻你早上关了个侍女。”
微玉未料消息流传地这样快,她轻轻点头回应,又不由问道:“纪廷也知道了吗?”
李毓却是摇摇头,露出个温润的笑,轻轻道:“纪廷一向不爱管这样的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微玉这才轻轻“嗯”了声,李毓见她精神还好,放了心,也就准备离开,微玉却掀着窗帘,轻轻叫了他一声。李毓不由轻轻勒了马,走出一步远的他回头看向微玉,阳光暖暖,落在他身上仿佛能看出温暖,他轻轻一笑,温和地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待两人靠近了些,微玉脸色忽地有了几分冷凝之色,李毓见着她脸上的神色,也跟着严肃了神色。
微玉默了默,冷静地说道:“昨日的刺杀为的是谁?”
听得她这样说,李毓心头已然明白,稍稍顿了顿:“其实你不用问我,如你所见,那就是他们目的。”
微玉神色一凛,眉头也轻轻蹙起:“真是为了纪廷?”
李毓轻轻点头不再多少,微玉却是轻轻低语道:“我反倒是愿意是颜氏余孽,要杀的是我。”
听得她这样说,李毓却是轻蹙了眉:“不论是你还是他,只要你们其中一人出事,于纪廷都决计是噩耗。”
微玉这才点点头,见着李毓因着昨日打斗留下的擦伤,轻轻道了声:“如今情势危险从从,你也多加小心。”
李毓听得心头一暖,朝着微玉又是温和地笑了笑,轻轻答了声“嗯”这才策马离开去了队伍前头。
微玉目送了他离开,这才回头坐进了车内,一旁花骨朵正百无聊赖地翻着小机上的话本,边翻边连连困顿地垂头。微玉不由笑笑,招呼花骨朵睡下,替她掖了被角,这才也合上眼靠在车壁上小憩起来。
等着两人睡醒,车也已经停下,同前一日一样,车队选择在一处河边休憩,又侍女开始清理食材开始生火做饭。微玉撩开帘子看了看,边上的树林里有明媚阳光漏进来,一条条斜光里还能看见细微的尘埃。
停了车花骨朵自然是待不住,撩了帘子蹦出来,见着河边有侍女洗菜,小跑了过去盯着看,倒像是见着什么极其新鲜的事儿一般,竟是看得连眼睛也不挪。
微玉看得不由笑了笑,正巧花骨朵回了头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花骨朵又待回头,却见着个人往微玉车边走,她着眼去看,这一看却叫她好不容易来的快乐也瞬时消散。
清溪仿佛有些迟疑,快走到车边了,却又不再继续靠近。花骨朵这时也不看侍女们洗菜了,陡然气呼呼起身,倒是将身边洗菜的侍女吓了一跳。
她同侍女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又是沉了脸冲去了清溪身边。
微玉见她架势不对,赶紧下车,那边花骨朵已然犯起了混,她伸手将清溪肩头推了推。花骨朵个子虽小,可挨不住她卯足了劲,清溪仍是被推得退了两步。
然而,清溪被推了却仍是不说话,脸上的迟疑之色也依旧不褪。
花骨朵厌恶的就是她脸上的迟疑,瞬间又叫她记起早上的事儿,心里头骤然再次窝火起来,咬着牙道:“方才姐姐关静竹的时候你可是没反对的,别这会儿又要反悔!”
清溪被推开,立在一旁垂了头,脸上隐现局促,只却看着脚尖不说话。
花骨朵见她温温吞吞不说话,一对灵动的眉头拧得愈发紧了。见她不过来,也仍是不说话,花骨朵终于忍不住磨着牙道:“要说便说,不说便走,没心情和你闲聊。”
听得这话,清溪总算缓缓抬了头,眼中是满满的恳求,低声喃喃道:“花姑娘,今晨之事是静竹过分了。”
花骨朵听得这话,心里头总算舒服了点,正要点点头说些什么,那边清溪却又是话锋一转道:“可她也的确是着急了才如此,如今殿下听你的话,你就同她说说吧,让她放静竹出来。静竹本就因我受伤日夜照料从未睡过一夜好觉,如今又昏迷,我委实有些担心她的身子。”
这话一说出来,花骨朵瞬时就炸了,怒目而视:“我还道你诚心道歉,原来不过是别有算计。那个静竹啊,既然辛苦劳累没能好好睡上一觉,昏迷了岂不正好,恰能好好睡个饱。”
清溪仿佛被堵的哑口无言,连连“这”了几声。
那边,马车上的微玉突地撩开了车帘,见着仿佛有些争执的两人,轻轻问了声:“怎么回事儿呢?”
清溪却是一双明眸含了泪,一张脸上是凄凄楚楚的迟疑。一旁,花骨朵见着清溪脸上模样,心头一阵鄙夷。转头看向微玉,却见她只静静看着清溪一张秀美可怜的脸,心头忽地一紧,生怕微玉被清溪这摸样惹得心软,赶紧窜到两人中间就是一拦,对着清溪沉了脸色:“你走吧,不用再多说什么,做错事就该受罚,这理所应当的事,不容置疑。”
清溪张张口,远眺着看向微玉,微玉却仍是淡淡,她忽地垂了头,轻轻“嗯”了声,拖着步子独自离开。
待到清溪离开,微玉却是轻蹙了眉头,对着花骨朵暗了神色,轻轻斥责:“你也是任性,她这般来,态度本是做低伏小,可你却不容分说将她赶走,便是有理也是没理了。”
花骨朵没想这样多,纯粹是被清溪的话气到,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听得微玉这样一说,果然觉得自己冲动了。指不定,这个清溪此番前来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又是和静竹一样,做出弱势叫人同情。
花骨朵心头有些后悔,而另一头,清溪的举动也确是证明了花骨朵的担心。
河边远处,一辆昏暗的马车里,清溪合手点燃车内蜡烛,车内瞬时亮堂起来,而蜡烛的那头,一个娇弱的影子映在车壁上。影子主人颔首轻轻笑:“县主看人实在准,那个花骨朵脑袋简单,随便就能上钩,委实是个好利用的。”
清溪静默一笑,眸中散出一抹精光:“我实在得感谢她,否则我的计谋怎么会进行得这样顺利。”
那人听罢又是轻轻笑,脸上露出几分鄙夷:“是得感谢感谢这个蠢货!”
清溪听得这话,眉头不由轻蹙,却也只是一瞬,随即舒展开来,淡淡道:“好了,你继续昏迷吧,我得走了,不出意外,你明日就能出去。”
那人蓦然脸上翻涌出喜色,道:“静竹谢过县主。”
这一日,夜幕方至,一班人马便到了要落脚的驿站,尚未安置好,微玉便收到个小侍女递来的信。白白净净的信纸上是清溪娟秀的小楷。
展信细看,微玉却是微微蹙了眉,清溪言语之中带着委屈,又道花骨朵不让她们两人见面说话,她也就只有写信相邀了。又道,静竹之事另有隐情,须得两人见面细说才行。到信末,又写了约见的时间地点这才落款。
因着日间花骨朵的阻拦,她秘密相邀,她这般举动也的确合情合理。但对着这些日子古怪连连的清溪,微玉心头确有疑虑,倘使真是为静竹的事也就罢了,但她若是真有别的计谋,那她也要会会了……
待到夜深,花骨朵已经睡下。微玉披了件披风,出了门。门外春风悠悠,夜色如水,头顶之上繁星如许。月色明朗,不点灯也能看个清楚。然而,微玉仍是提了盏瓜皮灯,往驿站后院去了。
驿站后院多是马厩,可这间驿站不同,马厩被辟在一侧耳房后,拿驿丞的话来解释就是驿站人手不够,这样子方便他照看马匹。而这间驿站的后院却是养了片竹林,高高的湘妃竹密密种在里头,如此一来不但早春能有新鲜竹笋吃,长得好的竹子还能买的几个银子贴补驿站用度。
微玉提了灯笼走近竹林,一阵夜风袭来,带着白日的暖意。她一身碧青衣裳被卷起一角,青丝轻轻飞扬,那边,竹林随风摇曳,落下一两片竹叶,轻轻悠悠飘在微玉衣畔。
嫩绿的竹叶映着碧青的衣裳倒是颇为好看,微玉不由轻轻笑了笑,一日的烦心压抑轻轻散去,她轻轻将裙畔的竹叶拾起拈在指尖,竹叶嫩绿映着月光有些透光。她又是看了会儿,随后轻轻放下,手腕放下的那一刻,却见着竹林里携手的两人。
月光穿透竹林,一缕缕撒下,隐隐约约将那两人身影照亮,微玉身形陡然一怔,手中青青竹叶就势飘落在地上留下一声轻叹。
第39章玉佩
清明的月光洒落在那两人身上,落在那两人紧紧相携的手上。微玉心头陡然发空,眼眶里忽地有些涩涩,她不死心的闭上眼,再睁开,月光却仍是将那两人找个清楚明亮。
微玉眼中越发酸涩起来,远远看去,纪廷正一手紧握清溪,一手轻轻为清溪捋了捋她耳边落下的碎发。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微玉看着心头忽地又有了知觉,然而席卷而来的却是无尽的钝痛,比被当初宫破被人横刀劈背还要痛,比在冷宫之中嬷嬷兜头倒下冰水病得辗转难测还要难受。
这两人,一个是她从始至终一直爱着的人,一个是在白日时还口口声声说是姐妹的人。一阵钝痛尚未能挨过,而另一番重击又接踵而来。
幽幽地,微玉听到清溪的低泣,月光落在她的脸上,一道银痕从她眼角滑至下颚,她轻声道:“王爷,您是知道静竹的,她为了我,如今人还昏迷着却被囚禁。”
微玉听得心头又是一阵刺痛,她咬了咬牙想要走上前说明道清,可见着纪廷轻抚上清溪泪痕的手,微玉却忽地失去了气力。
那边轻轻柔柔的交谈随风幽幽飘来,纪廷温柔地将清溪的头搁在自己肩头,轻轻道:“别哭,这事儿我晓得了,你放心。”
听到这里,微玉心头又是一滞,忽地有些听不下去,这才是纪廷的真正模样吧……这样轻柔,这样柔软。
想起来时,她还道这若是清溪计谋便和她会会。可这时,她却不由哂笑,哪里还用着会上一会,清溪已然将她心防击溃。
这样的她再去出面又有什么用,无非是找难堪,真是好一处连环计啊!一边叫静竹使了苦肉计,一边又施计避开花骨朵引她出来让她见到她和纪廷的亲密……
凄凄的月光将她本就苍白的脸照的越发发白,地上是交错的竹影,微玉深吸了口气,忍着心痛,咬着牙就要转身离开,陡然间却见到个莹润的光从她眼风中晃过。
又是一个怔愣,微玉停下离开的步伐,回头看向那摸莹润的瞬间,心头陡然一寒。脸色霎时冰寒下来,那是……那枚温凉的玉,那枚让她重燃希望离开冷宫的暖玉,那枚她本以为与她无缘而遗失的玉佩……
原来,它一直在清溪手中,便是她发疯寻找的时候,便是在她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时候,清溪分明将这些看在眼里,却从未提及……原来这一切,她早有谋算,而自己,一直都是那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说将自己视为姐妹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啃噬这她,她忽地觉得不真实,忽地觉得脚下软绵绵。她突地冲进竹林,她只想看一看,看她手里的玉不是那枚玉佩,看她还是那个四年如一日对她不离不弃的清溪,那个说她是姐妹的清溪。
然而不待她靠近清溪,却猛然被纪廷隔开,他蹙了眉,冷冷淡淡看她:“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脑中却是闷闷,全是麻木,只见着纪廷嘴角张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见纪廷将她拦下,她却是仍不死心,还要继续从清溪手中抢过那玉来细看,清溪像是明白微玉心思,提着流苏将玉露给微玉看了个一清二楚。
正是那枚玉佩……
微玉瞬时停下手中挣扎,愣愣看向清溪,却见到她脸上淡淡笑意,淡淡的,内里的得意却叫她看个一清二楚。猛然回神,微玉霎时间将脸上受伤的神情收拾,作势要取回玉佩,到底是她的玉,她不能叫它继续留在清溪的手中。
然而不待她的手靠近清溪,纪廷的手已然劈来,将她砍得手腕骤然发痛,不过一瞬已然青红一片。
纪廷又是沉了脸色,冷冷道:“别以为我对你态度好些了就能这样胡作非为,还想在我眼皮底下伤她?”
微玉听着这话心头又是一痛,静默片刻却说不出一句话,静静看向清溪,清溪脸上却仍是透露出几分无可察觉的笑意。微玉忽地低垂了头,哂笑出来,低低的笑声回响在竹林中,却分外凄清。轻轻地,她道:“清溪,其实我得谢谢你。”
清溪听得她这样说不由心生警惕,她明白微玉却是愤怒越是冷静,她心中正思虑着如何应对,却被纪廷护在身后,月光下的纪廷,背影越发的高大深沉,他漠然地对着微玉道:“不要再耍心思了。”
微玉见得他对清溪的维护,一颗心又是一颤,再听得他如此说,一颗还在颤动的心,骤然平静下来,所以,他一直都是这样看她的,认为她是一个心思深沉不择手段的人?她静静定眼看向纪廷,轻声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听得她如此说话,纪廷不由顿了顿。微玉见他如此,心头微有松懈。
一旁的清溪却将牵着纪廷的手不由紧了紧,这真实的感觉牵回他的神思,他终是凝了神色道:“是又如何?”
话音方落,微玉一颗心再次跌落深渊,无尽的黑暗涌来,将它包裹,它挣扎,它跳动,却全然无用,有得只是无尽的痛,还有窒息……
忽地,微玉背过身,微微抬头,月光仍是一片温凉的白,洒落在身畔的却是散不去的伤。轻轻地,她道:“嗯,随你吧……”
说罢,她静静向前走了几步,末了却又驻足,并不回头:“清溪,收好那枚玉佩,别再让它落下。”
清溪听得心头一跳,却也知道她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一如她的猜想,微玉看重与她的感情,要不然也不会屡次三番看见端倪,却一再只是提及两人姐妹情谊,要她不要时刻谨记。凭着过往情谊,她知道,微玉会放她一马,不再追究。
可看着微玉停下复又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也突然冒出几分涩涩的意味,是自己出卖了她,出卖了这个将自己视作姐妹的孤女……可是,纪廷啊,他是她余生所求,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而一旁,待到微玉寂寥的背影消逝在这竹影憧憧的月夜里,纪廷轻轻松开了清溪的手。手指滑落,清溪心头一惊,想要回握过去,却被纪廷悄然躲开,轻轻地,他道:“走吧。”
清溪不禁有些愣愣,柔柔叫了声:“纪廷……”
纪廷却是如方才的微玉一般,看了看天边的明月,轻轻地:“也该走了……”
驿站之外不远处,有座弯拱青石桥,月光莹白洒落一地,照亮石桥,也照亮了石桥上的人。
微玉静静立在桥上,桥下,被月光映衬着,一湾河水粼粼波光。伴着夜色,有微风袭人,带着青叶的清冽之气。微玉轻轻抬头,那灯火昏黄的驿站里静谧而安逸,再往后看,一片暗黑的后院里,幽暗竹林随风而动,影影绰绰犹如鬼魅。
微玉却安静地看着那片竹林良久,夜风微凉,却仍是吹不去她脑中的郁结。竹林中的一幕幕如论如何都散不开。轻轻地她合上眼,眼中陡然现出几分湿润,再抬头,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幽幽叹了口气,四下一片寂静,身旁却轻轻走出一人。
一夜星辰下,李毓温温和和立在微玉身畔,轻轻道了声:“疼吗,心?”
微玉听得他这样说,不由微微一怔,一颗心跟着一颤,微微侧头地看向李毓:“你都听到了?”
李毓轻轻点头,一缕清风带起微玉的发梢,将耳边别着的碎发刮落,悠悠晃晃在她脸畔摩挲。他轻轻抬起手,却是又悄然放下,柔和了声音道:“本是要看看你和花骨朵累着没,可却见你独自提了灯笼出门,有些担心,就自作主张跟了你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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