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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寒玉夜微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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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微玉没有波动不代表齐宫阖宫之人都对这件事没有反应,宫人们倒是只有些小小的猜测,流传了些流言蜚语出来,而反应最大的当属纪廷的一众妃嫔们。
在微玉来到齐宫之前,葱贵人是最受纪廷宠爱的,如今微玉一来,葱贵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奇死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一众人一方面怀疑葱贵人的死与微玉有关,另一方面又觉得微玉将大家的宠爱都夺走了,就连葱贵人死了,陛下也未曾去凝香居看葱贵人一眼。
因着这么一件事儿,一向以来斗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竟是难能一次协力,然而想着如今纪廷将她这样宝贝着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那么小小的惩戒一番也是解气的。
这一日,一众妃嫔,趁着纪廷早朝齐聚御花园。时辰尚早,纪廷也是事先吩咐过宫人不要将微玉吵醒了,让她想睡到什么时辰便睡到什么时辰。
然而,微玉还没睡好,就听到殿外有人嘤嘤地哭泣,一整夜被纪廷折腾她本就没睡好,这会儿被这样一吵,头也越发疼起来,不由揉了揉太阳穴。
宁婆见状知道微玉不喜欢,赶紧叫人去将那哭泣的宫女赶走,谁知那宫女竟是横了心不肯走,临了竟是哭喊起来:“姑娘,您可以定要去啊,不去奴婢的小命可就没有啦……”
微玉听着她这话依旧是面无表情,宁婆却是蹙起了眉头,对着微玉道:“姑娘可别去,她如今在这里乱嚷乱叫一样是犯了宫规,照样子也不能被放过。她这般想必是有人给她吃了定心丸,这御花园怕是鸿门宴,一定不能去。”
微玉听得宁婆在一旁仔细的分析着,却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仍是满不在意地起了身,宁婆见状不由一惊,赶紧上前还要劝解,却被微玉挥挥手拦下:“我想去。”
宁婆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仍旧这般说,宁婆也就知道了微玉的目的,心下越发着急起来,然而微玉已然是拦不住了,只得另外叫了人去告知纪廷。
微玉到御花园的时候,一众妃嫔却是笑眯眯一团和气地招呼着微玉,微玉也不点破,由着众人演戏。
一众妃嫔说到起劲的地方时微玉也只是静静地面无表情看着众人,起先带头说话的瘦高妃嫔见她这般一直要死不活的,这时候也是沉不住气了。
瘦高妃嫔觑了一眼在一旁的一个粉衣妃嫔,那粉衣妃嫔即刻笑眯眯端了碗茶水递到微玉手边,亲亲热热地笑道:“好妹妹,这是咱们常喝的仙露茶,都是喝了觉着不错才一直喝的,你也尝尝,要是喜欢啊,姐姐就叫底下人给你送点儿去。”
这话一说出来,不待微玉说什么,之前说话的瘦高妃嫔跟着说道:“的确是佳品,妹妹要不喝可就是瞧不起咱们都喜欢的茶了。”
还有人继续准备接腔,微玉却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众人,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下,轻轻巧巧就将一杯茶尽数喝下。
众人未料她会如此,一瞬间竟是有些慌神,待到众人回神,却已经看到微玉脸色发白,陡然之间冷汗湿透微玉的衣裳,不待众人回神,微玉却是已经倒地没了意识。
众人不过是想捉弄捉弄微玉叫她吃点小苦头,却不料竟是将事情闹大,再看着不远处赶来的纪廷,几个妃嫔陷入了深深恐惧之中。
纪廷见着晕倒在地上的微玉,再看着站在微玉身前却一个也不伸手扶上一扶的妃嫔们,瞬间怒火中烧,然而他却依旧是先到了微玉跟前,一把将微玉抱进怀中。
这轻飘飘的分量叫纪廷心头又是一酸,陡然就环视了众人一圈,冷了脸色道:“今日在场之人全部禁足半年,既然有心害人,那就得为自己做下的事儿承担后果。”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不由有些怨恨微玉,然而下一刻纪廷说出的话却叫众人连怨恨也不敢了,纪廷看了一眼瘦高妃嫔和粉衣妃嫔,轻飘飘道:“杖毙。”
这两人已然是面无血色只只知道求情,纪廷却是连头也不回就走了。
众人自然不敢再停留,只留下她二人跪在地上哭喊,声音凄凄惨惨回荡在御花园中。
因着这一事儿,宫中无人敢对微玉动心思,随着妃嫔们消停下来,微玉在宫中的日子也跟着安安逸逸起来。
第113章噩耗
微玉与珞龄一直有写信的习惯,微玉一贯的报喜不报忧,珞龄亦是一贯的天真烂漫。因着写信多了,珞龄的字也是越来越好,微玉看着珞龄越来越端正的字,心下不由感叹珞龄总算是长大了些。
如今天气冷了下来,宁婆担心微玉的身子受不得寒,一直不让她外出,微玉倒也不叫宁婆为难,只成日里待在东暖阁里写写回信给珞龄,再来就是看看书、绣绣花。
这么一看倒也像是不那样麻木,恢复到了正常模样。宁婆看着心下放心不少,唯独一则叫宁婆一直心头惴惴,微玉身子不好亲近些的人都是知道的,然而接二连三的打击叫她身子愈发脆弱。
如今别的都还是好的,唯独身子一直不见起色,平日里就算是个小病也总是拖着好不了,吃多少药都不管用。
可身子虽不好,却也不至于病得多厉害,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就过了有一个春秋。
齐宫的树木叶子都已经凋零殆尽,唯独几片枯叶挂在树上垂死挣扎,微玉站在树下微微抬头看树上树叶,忽地一伸手将树叶打落,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发出轻轻哀叹,微玉却是无悲无喜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落叶:“该是如此的便是再挣扎也没用,不过早晚而已。”
立在一旁的宁婆听着微玉的话心头一惊,然而却不敢多言。
到了夜里,东暖阁里传来的低声吟哦合着瑟瑟秋风唱出一曲哀婉的歌,等到东暖阁里头那吟哦的声音渐渐消弭了,一直守在门边的宁婆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要说微玉在东暖阁也已经有了一年,每日夜里几乎都是这般,然而这一年里,微玉的肚子却再也没有好消息。朝堂里因着这无名无分的女人霸占纪廷早已经沸反盈天,可是,纪廷却仍旧无动于衷。
然而也因着纪廷的无动于衷,微玉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迷惑君心的妖女,然而,微玉亦是不在乎,又有什么好在乎呢……
可微玉不在乎,宁婆却是在乎的,她害怕微玉一直这般无名无分下去,她有些不明白陛下这般爱护着微玉,却连个名分也不给她,若是有了名分,朝堂里也许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宁婆担心着朝堂里若一直这般,微玉总有一日会被打压下去,到时候,她这个一直跟着微玉的老婆子想必也会跟着遭受打压,也许更甚。
而在宁婆心心念关心着这些子事儿的同时,微玉心下不安的却是另一件事。
珞龄的信,中断了……
这一年以来,两人的信从未中断过,微玉时常能从珞龄的一字一句里感受到南国的风情,也能在珞龄的只言片语里听到李毓的消息。
可是在半个月前,珞龄的信再也没来了。久等不来之后,微玉心下越发不安起来,开始患得患失。
微玉难得地主动开口同纪廷说话,齐宫的秋夜沉静寂寥,东暖阁里点着明亮的烛火,纪廷一盏盏按灭,独留一星在昏暗里明灭着。
静静看了看微玉白皙的脸庞,纪廷经不住伸手轻轻触摸微玉的脸,指尖方落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微玉却是突地抬头,对上纪廷明亮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这双明亮的眼睛叫微玉一起当年楚宫汶水河边对她微笑的少年,然而如今的汶水河已经被填平,而他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
轻轻地,她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只冷了声音问道:“珞龄的信怎么一直没来?”
这一问却是叫纪廷陡然变了脸色,好在微玉别着头并未看见,纪廷赶紧和缓了神色,微微笑道:“许是路上耽搁了,天气越来越冷,信来得慢了也是正常的,别心急,会来的。”
这话说得温温和和,微玉听着却是陡然转头对着纪廷冷了神色:“不对,去年冬日里信照样五日便能到。可这次半个月了……”
说到这里,微玉眼神更加锋利起来,对着纪廷道:“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对不对!到底是什么事儿?”
纪廷听着这话心下一顿,面上却仍旧是温和地笑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微玉的肩,却叫微玉反手打了下去,他这才轻轻道:“你别多心,若真是又事儿,我定会同你说的,放心。”
然而即便是这般保证着,微玉心头却仍旧不安,合衣躺在床榻之上,裹了被子独自沉思,不让纪廷靠近。
——
左等右等又是几日,珞龄的信却仍旧未来,因着纪廷不肯说这事儿,微玉极度不安之下,在入了齐宫之后第一次拜访坤宁宫。
深秋的坤宁宫有些萧条,却仍旧齐整,一如如今的清溪。然而此刻的微玉却无心察觉这些,在宫人通传之后,急急忙忙便进了清溪的寝殿内。
殿内,清溪正闲闲地坐在暖炕上摆弄着炕桌上的茶具,自打被纪廷禁足后,清溪便清心寡欲醉心茶道,直到被解禁,清溪研究茶道的爱好反倒是有增无减,对外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着。
清溪轻轻扶袖提着茶壶倒了杯清茶,叫明乐递给微玉,复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呷上一口之后准备继续钻研。
坐在椅上的微玉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将手上的茶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对着漫不经心的清溪道:“我来这里是有事想要问问你。”
这话说出来,清溪却仍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微玉见状不由得开门见山:“南楚可是出了什么事儿?珞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清溪听着这话,摆弄茶具的手微微顿了顿,复又继续摆弄起来,并不回话。
微玉见状不由有些心急,径直走到清溪身旁,努力和缓了声音道:“我在宫里没消息来源,你不同,外头的事儿,你都是知道的,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就告诉我吧……”
那厢的清溪却仍旧是不说话,只静静地继续摆弄茶具,微玉见她一再如此突地来了脾气,一伸手将桌上茶具扫翻到地,再看看清溪无动于衷的面孔,微玉忽地心头空空,踉跄着夺门而出。
幽幽地,有声音从寝殿里传来:“去吧,有些话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不能说……”
第114章故去
因着帝后二人的缄默,其他人更是不敢多嘴,见着微玉也是低垂了头不敢说话。微玉心下明白,在别处是没法子得知那边的消息了,唯一能得到消息的机会只有勤政殿。
纪廷处理政务时往往不允许他人靠近,即便是最为亲近的京海亦是在龙案之下伺候,然而微玉却能例外。
这日微玉一反常态主动进了御书房,纪廷没能料到微玉还会主动前来,不由心下一喜,看向微玉麻木的目光时,这才回过神来,微玉此番前来御书房压根为的不是自己。
然而南楚出的事儿却并不能告诉她,自然,若是能告诉她,自己又何苦这样瞒着不说。可越是不说,微玉便却是焦急,如今竟是连御书房都主动进来了……
想到这里,纪廷不由有些黯然伤神,到底还是南楚的人重要,竟是叫她连最不愿意做的事儿都做了。
微玉进来并不多说什么,只径直走到龙案前,心不在焉地说了句:“我为你研磨。”
纪廷自然是知道微玉为的什么,在龙案边站着能看到朝堂事儿的几率自然也是大些的,他向来忌讳他人在龙案边,然而他人换做是微玉了,纪廷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让她离远些的话。
罢了,就让她这般吧,只自己不去翻看和南楚相关的折子就是了……
纪廷不说什么,微玉自然更不会说什么,如此这般,一日两日里微玉的确是没发现什么,然而在几日后的一个清晨,纪廷尚在早朝,微玉便已经到了御书房。
送奏折的小内侍抱了奏折刚放到龙案上,微玉便是走上前将龙案上的奏折随意地翻看了下,这一看却是眼尖地看到了老侯爷的一封奏折。
老侯爷早已解甲归田不理朝政,如今上疏奏折,微玉想着不由觉得古怪,这般一轮次,她情不自禁将这奏折翻看,只稍稍看了几句,微玉便如遭雷劈,全身无法动弹,只觉得意识一片混沌,任谁叫也叫不醒。
直到有人将她抱在怀里晃了晃,她这才微微清醒,对着那晃自己的人看了眼,纪廷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唤了声:“微玉……”
微玉却是一手拿着老侯爷的奏折,一手就要往纪廷胸膛上擂,底下的京海看着吓了一跳,想要上去拦,却被纪廷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微玉的拳头虽使了全力,然而砸在纪廷身上却并没有多少痛痒。纪廷只是担忧地看着微玉,再看微玉,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汩汩从她眼中冒出,流着不停。
纪廷伸出手想要为她拭泪,却被微玉一手打开,猛然抬头瞪向纪廷:“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
纪廷别过头不做声,微玉静静流着的泪却更凶了:“便是他死,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吗?李纪廷!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
边说着,微玉已经将老侯爷的折子掷到了龙案上,纪廷被她这话刺痛了心,却并不能抹去微玉所述的事实。他的确是想要将这件事瞒下来,虽终有一日微玉会知道,然而,时间久了微玉对李毓的执念不这样深了,也许到时候她也就不会这样伤心了……
然而事与愿违,微玉却是在自己措手不及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她知道微玉伤心,知道微玉痛恨自己的隐瞒,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李毓了……
近半月前南楚帝都发生一场地震,位于帝都南端的北齐使馆毁于一旦,清理将近十日,却仍是没有在废区中找到李毓尸首,然而却也再也没有得到李毓的半点消息。
他,就这样销声匿迹。
老侯爷起先是不愿意相信李毓死去,然而在得到李毓留在废区里的暖白玉佩时,不得不有些相信李毓的死讯。
是以老侯爷才在这时候上疏请求为李毓加爵,到底是为国牺牲,当初若不是因为纪廷要将他送去南楚,想来他还是好好的吧……
若是当初没有纪廷的阻拦,也许……微玉想,也许自己早已经是李毓的妻了。
想到这里,微玉心头又是一阵无以言表的痛,看向纪廷的眼光里更多了一层恨意,咬着后牙槽,对着纪廷狠狠道:“他死了!他死了啊!李纪廷,因为你的自私,他死了!”
纪廷看着微玉因为愤怒已经涨红的脸,心尖尖仿佛被刀一刀刀的剜着,终于他点点头,道:“对,他死了,就连尸身也找不到了……”
微玉听着心下又是一疼,原本涨红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苍白一片,喃喃道:“仍旧是找不到尸身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纪廷看着微玉这般模样心下虽是不忍,却还是微微摇头:“已经尽力了,如今这样的天气,已经被埋了半月有余,在南楚早已经腐坏了。”
这微玉自然是知道的,然而微玉却不愿意放弃相信李毓还活着,就像当初的纪廷不愿意相信微玉还活着,那时候的纪廷终于找到了微玉,那么,此时的她,是不是也还能找到李毓呢……
希望总是美好,然而,继续半月下去,微玉却依旧没能等到李毓的消息。李毓的消息没等到,纪廷为李毓加爵的圣旨却已经到了临掖侯府。
微玉心下的希望一点点被磨灭,终于剩下的全是对老侯爷的愧疚,一心一意只想要寻求老侯爷的原谅。
纪廷阻拦不下,在圣旨到达临掖侯府不久之后,微玉的车架也到了临掖侯府之前。微玉苍白着脸请门前家丁通报,家丁带来的却是老侯爷将她拒之门外的消息。
微玉心下明白老侯爷对自己的恨意,若不是自己,李毓不会遭受纪廷那般对待,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些事儿发生。
她自己也是自责的,若当初的自己心更硬一些,这些是是非非也就不存在,千错万错全在自己……
然而,不论如何,她还是要向老侯爷赔罪。
如此想着,微玉再次恳求门前家丁,家丁左右为难,直到侯府里走出一人……
第115章病重
本是童颜鹤发的老侯爷,如今立在门前却已然憔悴衰老,一双眼睛只木然地看着微玉,朝着微玉罢罢手,道:“既是想见我,如今见到了,便去吧,别再来了。”
微玉听得老侯爷这般说,心下已然明白老侯爷这是不愿意原谅她,也是,因着她的缘故,自己的孩子遭受这般变故,能不怨她恨她?
她也并不奢求老侯爷的原谅,只想着,能赔罪便已足矣。
如此想着,微玉不由跟着上前一步,想要走到侯府门前的台阶上,靠老侯爷近些。那边,老侯爷却是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微玉又是甩甩手,许是因着微玉太靠近,老侯爷的脸上竟是现出几分厌恶,蹙着眉头道:“因着毓儿的缘故,我是想为你留几分颜面的,安宜公主,你适可而止。”
微玉听得这话心下有些发酸,然而既是来了,也见到了老侯爷,她亦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知道老侯爷不愿意她靠近,微玉稍稍往后退上几步,随后径直跪在了老侯爷身前。
老侯爷先是看得一惊,未料微玉会如此方想将微玉扶起来,然而,再看着微玉一张苍白的脸庞,心下却是一阵阵发疼起来,自己孩儿因她而死,她如今只是脸色发白而已,又何以能偿还孩儿,叫孩儿死而复生!
思绪落到这里,老侯爷却是猛地摇起头,嘴上喃喃:“不,不……毓儿没事儿的,既是找不到尸身,那便是没死!”
深秋的日头已然不那样耀眼,穿过门框落在老侯爷苍老的身板上,微玉跪在地上微微抬头,自下而上看到老侯爷因为李毓而憔悴的脸庞,她心头忽地流出泪,瞬时之间只觉得一片空白。
再看看老侯爷,一股空虚的感觉从心头奔涌而出,老侯爷不愿意承认李毓的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纪廷百般隐瞒之后,得到答案的她不正是老侯爷这般吗?
然而在这一刻,看到老侯爷如此的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和李毓的确是再也不会见面了……再往朱红的大门内看,微玉好似看到一身青衫的李毓渐行渐远,她张开嘴想要挽留,却压根说不出话,最后的最后,只留下独自憔悴着的老侯爷站在门下,横眉冷对着她。
不留了……如此想着,微玉郑重地朝着老侯爷的脚尖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徒留下孤独的老侯爷站在门下,西斜的阳光将他的身影越拉越长,而他看着的那架马车却是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
李毓的死,老侯爷的不肯谅解,都成为微玉心头的负担,放在心头偏就落不下。时间一久,心事沉了心病,微玉的精神也跟着愈发差了。
起先宁婆还道这是微玉身子虚,到了后来,微玉脸色越来越差,宁婆才惊觉不对,叫来太医为微玉诊脉。
微玉倒是不在乎,任由宁婆和太医摆弄,然而太医诊断出的结果却是叫众人色变。
纪廷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微玉,一双眸子里全是温柔和愧疚,微玉脸上却仍旧无甚表情,直到纪廷轻轻将她的手握紧自己掌中,越握越紧。
微玉长长的睫毛不由微微触动,覆在眼睑上却是叫人看不太清楚。那边,纪廷又是轻轻道:“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宁婆站在一旁听着,心下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方才太医诊断完,她便没了主意,太医说的什么都没记住,只知道,微玉是中毒了,一种慢性毒药,中毒到现在已经无药可解……
这毒太过刁钻,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微玉的身子已然越来越虚弱,宁婆却只有眼睁睁看着。
再看看陛下,那一张因着连日熬夜守候铁青的脸此刻竟是一片温存地看着微玉,而微玉却似乎压根不愿意见他。
可纪廷不愿意放弃,将脸慢慢贴近微玉的脸,轻声道:“还记得花骨朵吗?她用毒颇妙,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她来了,你就会好了。”
微玉却仍旧是没有声响,只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被褥,突地心口一痛,口中顿时腥甜一片,跟着便是一口黑血将她唇瓣染上颜色。
纪廷看着心惊,却不敢做声,担心她会害怕,仍旧只静静握着微玉的手。
窗外秋日融融,门前的西府海棠却已经只余下几片黄叶,孤零零悬在树梢,秋风一吹便跟着瑟瑟发抖,又一片落了。
——
纪廷到底还是将花骨朵找到了,在花骨朵前来齐都的同时,下毒之人被纪廷找到,他是知道齐宫之中尚存秦王余孽的,却没料,因着自己的疏忽竟是害了微玉。
顺藤摸瓜之下,秦王被纪廷在莲池俘获,临死时却是咬牙狞笑:“李纪廷,你既然夺去我最想要的皇位,那我便叫你最心爱的人痛苦的死去!”
彼时的花骨朵已经在来的路上,纪廷心下却仍旧是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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