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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寒玉夜微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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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不由一边紧张地为清溪查看周边情况,一边将清溪往外推了一把。
然而,微玉还没来得及叫她往哪边跳,却听得一声利器破穿烈风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闷地低哼便从清溪口中泄出。微玉听得一惊,车头的清溪已然身子一滞,但听得她嘶声力竭叫了声殿下小心,随即纤瘦的身子便往后仰躺下来,微玉赶紧上前,嘭地一声,清溪的身子砸在她的怀中,昏了过去。
清溪小腹被一柄利箭刺穿,妖妍的鲜血染红衣裳。微玉来不及察觉身上的痛,赶紧拿手捂住清溪伤口,手心滑滑腻腻温热一片,虽极力按压着伤口,血却依旧汩汩流着。
惊马却似乎冷静下来,缓缓停下车,微玉脑中闷闷,心里是对自己无尽的自责,若今日清溪出了事,她穷尽终身也没法原谅自己。虽心头自责,她却迅速冷静下来,赶紧撕下自己干净的中衣,解开清溪衣裳为她简单包扎。
刚为清溪合上衣裳,微玉便听得车外有隐隐的脚步声。她迅速伸手取下车边悬着的琉璃羊角灯,敲碎一出锋利的划口,举在身前防卫。
车外脚步声却突然停下,接着,几道绳索掠过白雪的声音响在车外,不待微玉反应,四把铁钩已然“啪嗒”作响抓住车的四方。
微玉心下惊骇,赶紧一手将清溪搂在怀中,而一手却将羊角灯碎片按在了自己颈脖上。两个动作方做完,车壁猛然一震,车外那匹好不容冷静下来的马再次受惊,突地一声嘶叫,马车四壁却应声被扯碎。
微玉强忍着心中恐惧,看向一边被扯碎的车壁,零碎的车壁下“绿腰”被翻了个面露出琴头。再远点,是个穿青衣戴面罩的孔武男子,见微玉拿碎片对着脖子,他侧头与分散在另外三方的青衣人对视,随即,他回过头,冰冷的面容上不见一丝迟疑,迈开脚步步步紧逼。
碎片按得太紧,脖子上隐隐泛出一丝温热,沿着微玉纤瘦的脖子静静往下流。微玉见着几人越逼越紧,将怀中清溪也搂得越发紧了,突地,她猛然侧头看向离她最近的青衣人,眉眼陡然一沉,喝道:“慢着!”
那青衣人竟也被她喝得一顿,再往前走,微玉却又唇角微微一弯:“就算是死,也该叫我死个明白吧?你们是皇叔的人还是贵妃的人,抑或是傅家的人?”
几个青衣人又是一番对视,那走在最前头的人眸子突地一暗:“哼,那狗皇帝死得太便宜,你要怪只能怪他造孽太多报应到你头上!”
微玉听得他这样说,眸中不禁有了疑惑,父亲造孽太多,他这般说她更是摸不出头脑。却也只是一瞬困惑,眼色微微一凝,看着已经接近残车的青衣人,脸上却轻轻笑出来:“既觉得我父皇死的便宜了,却又想快些杀了我,当真是好笑。”
那青衣人手持弯刀,锋刃映着白雪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听见微玉如此嘲讽,眸子瞬间寒凉:“临死还这样多废话!”
微玉却仍是对着他哂笑:“难道不是吗?若当真是深仇大恨,你就该将我捉去好好折磨。你们却并不,可见你们也没多恨我。”
青衣人一双眼睛怒目而视,握着弯刀的手隐现青筋,却又迟迟不动手,倒像是被微玉给说动心了。微玉心头却是不敢松懈,这般嘴巴糊弄也只能拖得片刻,若纪廷他们还找不到她和清溪,那只怕依旧逃不过一个死。
这青衣人尚在犹豫,他身后的一个青衣人却突然说了话:“颜励,别中了她的诡计,她是在拖延时间!”
微玉心下一沉,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来不及细想那人对眼前人的称呼,她赶紧又将手中碎片往脖子上紧了紧:“慢着,要死我自己死,别用你的刀脏了我!”
说罢她抬起手就要下狠劲往自己脖子上划,那青衣人见状一边猛地挥刀要挑走她手上碎片,一边喝道:“休想自杀!”
她却猛然将身子一沉,背脊几乎贴到车板上,青衣人不料自杀竟是她做的假动作,身形不稳一个踉跄,但见她陡然弓起身,握着碎片的手瞬间摸向他的脖子。
那青衣人亦是个中好手,微玉出手极快,他却及时反映过来。碎片将将擦着脖子过去,他摸了摸,手下有一丝红痕,脸色更是铁青下来。
一招失手,微玉心道不好,看着挥着武器扑向她的几人,已然无计可施。那青衣人一双利眼直勾勾仿佛要生生将微玉撕做两半,手起刀落,微玉躲闪不及。但见一丝青发轻飘飘往下落,微玉终于绝望地闭上眼,长了十八年,不止一次以为自己要死,如今是真的没指望了罢,只是清溪该怎么办?他们不会为难她吧?
如此想着,她猛然睁开眼,刚想张嘴,却听得一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嗡鸣,微玉猛然侧头,但见那青衣人的刀刃错开她的面门直生生车板,青衣人跟着往下倒,撞在刀柄上的身子一翻,跟着“扑腾”摔在车板上。微微抽搐的身体上,一支长箭穿心而过,鲜血顺着箭杆瞬间汇聚滴在软垫之上。
接着又是几声嗡鸣,微玉侧头看去,另外三个青衣人已有两人倒地,另一人身负重伤,嘶喊了一声:“三哥!”见着林后乌压压的众人,倒是不敢硬拼,对着微玉恶狠狠道:“山微玉,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转身便跑,却不过跑开数十步,一把箭已然穿透他的胸腔,尚来不及痛呼,他已然跌倒在地没了呼吸。
微玉不由侧目看向射箭的那方,李毓正骑在一匹高大白马之上一手持弓,一脸戾气外放,哪里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临掖候。微玉不禁看得一愣,却见李毓缓缓收弓,侧头看向她,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温和却又撞进她的眼里,她猛然忆起清溪曾对她说过的话,他果然对她不一般吗?
如此想着,微玉赶紧收回眼神,回眸处,但见得纪廷向她走来。蓦地,微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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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重伤
纪廷朝残车走来,微玉心头一跳,对着纪廷轻轻一笑,淡淡道:“我无碍……”
话音尚未落地,纪廷却是一个错身走到车旁抱起昏睡的清溪。微玉猛地垂下头,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却瞬间收拾了情绪,回头看向纪廷怀中的清溪,方要说说清溪的伤势,却听得纪廷冷漠地道:“怎么单单就她一人受伤了?”
微玉心头又是一沉,深吸了口气,却牵动脖子上已经结了层薄薄血痂的创口,血又隐隐渗出。她对着纪廷张张口,说不出话。
纪廷却盯着她的脸厌恶地蹙眉,抱着清溪又是一个错身,往马边走去,边走边道:“李毓,你快些准备为她医治。”
微玉听得他这样说,忽地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她要因为她而讨厌清溪,幸而他明白对事对人,没有迁怒清溪。
李毓已然下马,却是走到微玉身边,伸手将她拉下车,一个用劲,却再次牵动背后的伤,微玉虽强忍着不做声,李毓却是微微紧了眉,轻声道:“等会儿我配份创伤药给你,你记得擦。”
微玉微微点头,缓了会,却猛然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背上是创伤?”
李毓心头一惊,随即却温和地笑了笑:“你背上不是烫伤吗?这份创伤药用来擦烫伤是极好用的。”
微玉这才稍稍缓了神色,微微一笑:“劳侯爷费心了。”
两人说着,微玉招来个侍从,李毓略有疑惑,却见微玉对着侍从道:“我如今没空闲,劳烦你在这片残渣之中找把琵琶。”
她得照看清溪,着实没空找琵琶,清溪伤在腹部,有她去照顾多少方便些。
侍从方应下,刚走到马边的纪廷却陡然黑了脸,沉了嗓子喝道:“弹什么不好,偏要弹《寒玉》,这么一首诅咒人的曲子,是非要弹出来诅咒人吗?!”
微玉猛然一怔,他说什么……诅咒人的曲子……她道这首《寒玉》不过是凄凉罢了,原来竟是来诅咒她的……
恍惚地,她看了眼纪廷抱着的清溪,可她便是诅咒人,也不会诅咒清溪啊……他到底是怎样厌恶她,竟叫这个一向明白是非的人蒙了双眼。
她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却听得清溪一声嘤咛,她这才不再多想赶紧走近。
李毓立在残车旁,定定看着走在清溪面前嘘寒问暖的微玉,眉头不禁微蹙起来。一旁,微玉叫来找琵琶的侍从被纪廷这样一吓也不知去了哪儿,他又悄悄招来一人,轻轻吩咐了两声,这才往纪廷那边去了。
清溪悠悠转醒,见着自己在纪廷怀中,倒是吓了一跳,赶紧要下来。纪廷却也没说什么,将她平放在马背上。不一会,已经有马车赶来,这次纪廷倒是没动作了,叫了贴身侍卫将清溪抱进车内。车内温暖,虽没之前那辆空间大,却也容得下四人并坐,微玉将被褥收拾好,又让侍卫将清溪平放下来。
待到收拾妥帖,李毓提了药箱上车,微玉坐在一侧,李毓亦是坐下来,先是温和看了眼微玉,对着微玉轻声道:“和云县主伤在,我医治多有不便,请殿下搭把手。”
微玉自是点头应是,李毓又是和气地对清溪道:“县主,多有得罪了。”
清溪却是虚弱地点点头,脸色苍白地看着微玉,道:“清溪劳烦殿下动手,实在是罪过。”
微玉笑了笑,握着清溪冰凉的手道:“瞧你说的这话,想当初我受伤时,可是你彻夜不眠地照顾我呀!”
清溪微微牵动嘴角:“那是奴婢应该的。”
微玉却拿手比住清溪的嘴:“你现在是县主了,可别再用奴婢来称呼自己。”
清溪轻轻点头,微玉亦是轻轻解开清溪的衣裳,缠在伤处的白色中衣早被血染红,干枯结在皮肤上揭不下来,清溪忍痛地咬唇。微玉看得心疼,又拿温水润湿中衣,这才将衣裳揭下来。
李毓看了伤处,那箭矢还扎在清溪肉中,倒是是个女人,才剪下箭杆就已然疼得满头是汗,到底担心她受不住痛,还是取了麻药,叫微玉捂到她的鼻下。
微玉微微迟疑,麻药不利于恢复,可见着清溪忍痛又是不忍心,到底还是将麻药放到清溪鼻下,清溪却侧了头不去闻,咬着牙道:“殿下当初受那样重的伤也没用麻药,我这又算的了什么!”
微玉却低喝一声:“听话,我那时伤虽重却是外伤,你却不同,好好听侯爷的话。”
清溪却仍执拗着不肯:“殿下当时背上被伤成那样,连脊柱都差点被砍到,您还不是挺过来了?”
听得到这里,一直在一旁烧刀的李毓身形陡然一滞,抬起头看向微玉,微玉察觉到他的视线,突地对他微微一笑:“你听她瞎说。”
清溪猛然发现自己提到微玉禁忌,这才禁了言,还待再反驳麻药的事,却听得李毓悠悠道:“我是大夫,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你若再多说,我便不治了。”
虽清白这不过是李毓说下吓唬她的话,她却也还是乖乖听了话,点了点头,等着微玉将麻药捂到她的鼻下,她却又道:“殿下,刚才宁王抱我我的确是吓了一跳,殿下可别多想。”
微玉刚才见着纪廷如此对待清溪一开始还没缓过神,到后来回味过来,心头也是觉得纪廷举动颇为怪异,但听得清溪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同她解释、担心她乱想,她这时也确是是不忍心再多想了。
轻轻地,微玉点点头,朝清溪微微一笑道:“好,我不乱想了,你安心睡一觉,醒来就全都好了。”
清溪听话的点点头,微玉捂上麻药,没一会儿清溪已然沉沉睡去。微玉看了会儿清溪安静的睡颜,又看了看她伤的颇深的伤口,不禁侧头看向李毓,正准备问问情况,却见到李毓一脸沉静地看向她。
她不由得疑惑,再次看向清溪伤口,突然心头冒出一丝不安,紧忙抬头问李毓:“莫不是她的伤不好治?”
李毓这才收回了方才沉静的目光,温和了眼神看向微玉:“我曾入军营为受伤士兵治创伤,更严重的都能治愈。”
微玉听得他这样说不由松了口气,却听得李毓又道:“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治伤的药不全。这样,我先为她医治,等会儿就要到驿站,先在驿站观察一夜,挺得过来便是好的,若是不行,还得进城再行医治。”
微玉一颗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不能你先医治,然后直接送到城中观察吗?”
李毓却摇摇头:“她失血过多经不得颠簸,便是要进城也得缓一缓。”
微玉这才点点头,李毓已经下刀子取出箭矢,丢进盘中,又取了针线为清溪缝合。微玉看得手中出了层薄汗,李毓却温和道了声:“帮我擦汗。”
微玉这才发觉他额上亦是一层薄汗,抽出帕子赶紧为他拭干。待到李毓缝上最后一针,微玉又是轻轻为他擦了一道汗水,退出了手术状态的李毓这才身形微微一怔。他温和地看向微玉手中的帕子,突然伸手将帕子接在手中,帕子沾染的血水,迅速晕红,李毓这才轻声道:“这帕子脏了,我帮你洗净了再还给你。”
微玉看着染上血色的帕子,又看向仍旧温和模样的李毓,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想起清溪那日说起的话,若他真是对她不一般,那她得注意点了。如此想过,她突地抓住帕子,李毓被她举动扰的一愣,她却是顺势一抽轻轻悄悄将帕子收回手中,客气地道了声:“无碍的,帕子脏了还有新的,就不劳烦侯爷了。”
李毓听罢眉头也是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看向微玉的眼中不由多了分意味在里面,缓了缓,却仍旧是温和笑了笑:“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殿下不要介意。”
微玉又是客气地笑了笑,待收拾好东西,方道:“侯爷把药方给我吧,我去煎药。”
李毓这才提笔写下药方,写到末了,却又不经意地问道:“之前为殿下开的药方殿下可照着喝药了?”
见微玉不说话,李毓顿了顿又道:“小侯逾矩了,不过若是殿下没来的及喝药,我顺便为殿下抓上几副也是可以的。”
微玉却是摆摆手,道:“不麻烦侯爷。”
李毓这才作罢,道了句好,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宜后,这才退下马车。
微玉看着李毓离开的背影,却是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你不好,正是你太好,才得离你远些呀……
因着清溪的病势,一路上车队缓缓走着,清溪麻药还没缓过来,依旧沉沉睡着。微玉一路细心照看,摸了摸清溪额头觉得无碍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总算轻松下来的微玉这才回转了思路细丝方才的伏击,这场伏击明显是为杀她,因着父亲的缘故迁怒在她身上,这样的仇恨必定是极深才会不惜一切出手,而在方才她与青衣人周旋时,她听得其中一人叫那人“颜励”,是姓颜么……
可打她记事起,她却不知,朝廷之中何来的一个颜姓,又或许这人不过是个雇来的刺客,可是……他不是刺客,他的眼中装满的仇恨,恨不能将她折磨致死。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叫他们不管不顾非要取她性命不可,她不由叹了口气,到底是执念,何苦……
如此一路慢行,到驿站时天色已然夜沉如水,白雪依旧是悠悠扬扬飘了漫天,微玉下了车,脚踩在雪中发出“咯吱”响声。
清溪由侍卫抬进正房,微玉一路跟着撑伞不叫雪花落到清溪身上。待到安置好,见着清溪依旧安睡,微玉又连忙取了药炉在门外煎药。
门外风大,雪花窜进廊庑落到微玉发间她也顾不得,摇了小扇坐在药炉一旁照看,苦腻的味道散在空气里,隔在远处巡逻的侍从都掩鼻快行,微玉却是不在乎,一则是心里惦记着清溪察觉不到苦,二是,药喝得多了,这苦味也算不得什么了。
微玉好不容易煎好药,沥了汤药推门正要端进去,却听得身后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却是个小侍从。
那小侍从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提着一打药包,气喘吁吁往她这边小跑而来,微玉见状不由停下身。待到小侍从粗喘了好一会儿气,他才道:“这是您的琵琶,这个是侯爷给您配好的药,还有这个。”
边说着,那小侍从边从口袋里摸出个白玉小瓶:“这是金疮药,侯爷说了,照您的伤,每日都得擦。”
小侍从一股脑说完,那边端着汤药的微玉却沉默着并不说话。小侍从将手上的东西递了又递,却见微玉压根没有接的意思,突地哭丧了脸道:“殿下,您快收下吧,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回去吃不了兜着走。”
微玉却沉默着推开门,走进屋内:“明知道吃不了兜着走,却仍是知错犯错,东西我不收,你回去领罚吧!”
小侍从听得她这般将,简直要跪下,跟着赶进屋内:“这东西我着实不能拿回去,殿下您可得体谅体谅奴才,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奴才冒犯了。”
这小侍从竟也就不管不顾地将一堆东西放在了桌上,随即,他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磕着头道:“殿下,殿下您责罚就是!”
微玉本就不忍为难着小侍从,可到这时候,却仍旧不肯退让。李毓这样做,她心里其实是暖融融一片,只是两人这般也着实不妥,这样想着,她仍是拒绝,将药碗放在桌上,她沉了脸色对小侍从道:“你当我不敢罚你吗?”
小侍从跪在地上的身子早就开始瑟瑟发抖,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竟同安宜公主说出这样的话。
微玉将他如此心下难免叹了口气,走上前反倒是将他扶起了身:“你将这些东西拿回去,我同侯爷写封信,你一并带回去,他见了信便不会为难你。”
笑侍从将信将疑地看向微玉,见微玉真的拿出纸笔,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微玉摊开纸笔,正要落笔,却听得一声咳嗽。微玉陡然停笔,猛地起身走向床榻边,但见的清溪对着她微微一笑:“收下吧,殿下……”
微玉迟疑着不说话,清溪轻叹一声,轻轻伸出手牵过微玉的,轻轻道:“殿下,收下吧……您伤了清溪也会心疼啊……”
房中烛火缥缈,微玉看着一脸苍白的清溪,她那双如剪秋水的眸子里,是抹不去的担心。她幽幽叹了口气,轻轻道了声:“好……”
床榻里,清溪微微一笑,那清明的眸子却隐隐藏了丝别样意味,只是转瞬,那别样神色已然消逝散去,徒留眉尖留下淡淡的忧伤。
第25章姐妹
见着微玉摆手叫他退下,小侍从缩肩转着眼珠子呵呵一笑,一溜烟小跑离开正房。清溪看着两人微微一笑:“这小侍从虽冒失,却可爱的紧。”
微玉摇摇头,不再提这事,端过桌上汤药,舀了一勺送到清溪嘴边。清溪撑了撑身子,伤口虽还有些痛,却还是倔强地坐起来。微玉蹙眉,要她躺下她摇摇头不肯,微玉没法子,只得找了件厚衣裳为她披上,这才沉着声音道:“今日便罢了,方才还在说我,这会儿就忘记了自己。”
清溪抿唇一笑,伸手接过微玉手中调羹,在微玉注视下紧着眉头一口一口将汤药喝光。微玉知她怕苦,挑了几颗牛乳糖,清溪亦是笑着接过,却裹着糖纸放在手心不吃。
微玉看得奇怪,若是往日,清溪必定是要立马吃下去,她不由看了清溪两眼,问道:“这药这样苦,怎么不吃了过过口?”
清溪微微一笑,将掌心的牛乳糖握紧:“我呀,要把殿下对我的好牢牢记住。”
微玉听得不禁笑了:“真是贫嘴,之前喝了药不是挺爱吃牛乳糖的吗?”
清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糖,缓了缓,抬起头对微玉又是微微一笑:“殿下不是也没吃吗?”
微玉听得她这样说不由微微一愣,末了却是哂笑道:“我吃惯了苦。”
清溪听她这般道,轻轻拉过她的手:“我也是个能吃苦的人啊,殿下。”
这话微玉自是赞同的,不然当初清溪如何会愿意和她一同被困冷宫,她点了点头,道:“你能吃苦,这自然毋庸置疑。”
清溪亦是点了点头,看着微玉笑了笑,这才又道:“所以殿下不必这样迁就我,照顾我,我可是能吃苦赖劳的人呀,您这样,我会觉得歉疚呢!”
微玉却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说,她反握住清溪的手道:“你我冷宫四载相依为命,我早已将你视作姐妹,这般照料你也是应当。更何况……你是因我而伤。”
清溪听得她这样说,顿了良久,这才轻轻道:“这便是我担心的。殿下将我视作姐妹我当然开心,事实上,我也早在心底将殿下视作妹妹来看。姐姐护着妹妹理所应当,您别因为我受了伤而自责,这可是我最不想见的。”
她这一番话叫微玉心头酸酸说不出话来,清溪因她受伤,她实在自责,因而将心头的自责化作行动来对她悉心照料。而这一切,清溪早已看在眼中……
微玉的嘴张了又张,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倒是清溪微微一笑,将她拥在了怀中。两颊相贴,微玉能听见清溪和缓的呼吸,轻轻地,靠在她肩上的清溪道:“殿下,我们会一直是姐妹吧?”
微玉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自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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