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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如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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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绣从旁劝道:“果子有什么特别的没吃过,就别麻烦大姐姐了。”
  “不麻烦,大姐姐告诉我地方,然后让婆子带我去,我买了东西回来就跟你们汇合嘛。首饰衣服我不想买,现在就想口吃的。”李莞坚持。
  “那好吧。我让两个妥帖的婆子带你去,大概两条街吧,你是坐车还是走着去?”李青体贴的问。
  李莞摆手:“不用坐车,两条街而已,我走得动。”
  说着到了店外,李青立刻喊来两个伺候的婆子,嘱咐她们务必把姑娘带好了,若有差池,问她们罪云云。
  就这样,李青带着李绣她们去朱雀街上逛首饰衣裳铺子,李莞一个人带两个婆子往秀水街去。
  一路上李莞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时问两个婆子往哪里走,看准时机,兔子般钻进了人群,两个婆子追上的时候,发现李莞已经不在前面了,顿时两人吓得面容失色,赶忙四处寻找去。
  李莞从一个小巷口钻出,她虽然不是京城长大的,但好歹生活过十多年的地方,大街小巷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她想从颜夕巷转道帽儿胡同,从南边一条小路往衍力街上去看看,她想在大兴把生意做大,就得跑南北生意,一路上的货虽然可以托镖,但这样一来每趟得增加不少成本,如果能自己组成镖队的话就可以省一些,而且这样调配起来也更容易。
  李莞是刚才看见大街上押解官奴时,脑中突发奇想的念头,之前一直没往这上面想去。
  就算今天不买,先找机会去看一眼,探探行情也是好的,于是才故意跟李青说自己想买糖果蜜饯,为的就是跟她们分开,两个婆子当她不认路,不敢乱走,疏忽之下就给李莞溜了。
  不过李莞也知道她这一失踪绝不能超过两刻钟,超过两刻钟的话,婆子们肯定要回去禀报的,也就是说,她只有两刻钟的时间来回一趟,得加快步伐,走小路才行。
  李莞记得帽儿胡同的东边有一条通往春熙巷的小路,从春熙巷中段的巷子一穿就能到衍力街,最多半刻钟,然后她再花一刻钟的时间随便探探,最后半刻钟赶回那条街上和婆子们汇合。
  计划总是完美的,但李莞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京城,离她生活的京城至少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她印象中的有些路,兴许还没有通。
  李莞看着春熙巷中段,本该有路的小巷,现在却被一堵矮墙挡住了去路,她记得分明,只要从这条路过去,就能到衍力街,但是被堵了,难道她还得折回去?或者是放弃?
  折回去或者放弃,这两条路李莞都不想选,左右看看,这矮墙也不过就比她高出一头,而墙根底下还放着一些杂物,她只要踩着那些杂物翻过这堵墙不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李莞就打算这么做,没有多余时间耽搁,撩起裙摆,踩着一张三脚破凳子就爬到墙头,两手抓着墙头,身子一翻,就跳了下去。
  没想到自己身手还不错,李莞拍了拍手,把沾上的石头屑拍掉,自我赞赏一番后,便转过身去。
  一把冰冷的刀迎面而来——架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


第26章 
  缓缓将视线从脖子前的刀伤挪开; 待她看清墙后的情况,李莞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五个带刀侍卫眉头紧锁,守在一辆藏青色的马车旁; 神情肃穆威武,他们的冷峻气势似乎可以屏蔽掉周围集市的哄闹,将此处变成一个安静的; 杀一两个人也不会被人知晓的; 杀人藏尸的好地方。
  “你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拿刀抵着她脖子的带到侍卫阴狠着表情问李莞。
  李莞咽了下喉咙,竭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颤抖:“我; 我说路过,你相信吗?”
  那侍卫将刀架的离李莞脖子再进一点,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态度。
  “我真是路过,以为翻过墙有路来着。”翻过墙确实有路; 只是不对路。李莞试图往后躲几分,离刀刃远一点; 脸上笑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一个青色劲装的男子从马车那头走来; 审视般将李莞上下打量一遍; 李莞半个身子靠着墙壁; 一副如果可以,很想钻进墙壁的可怜模样,劲装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让李莞摸不着头脑的冷笑。
  那劲装男子转身走到那辆藏青色马车旁; 倾身对马车里小声说了几句话,似乎得了什么命令,再次转身往李莞这里走来; 李莞很想重新爬上墙头,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大人请这位姑娘上马车。”
  劲装男子话音落下,李莞就觉得肩膀一松,架在脖子上的刀果断放下,李莞不知道马车上有什么洪水猛兽等着她,还想为自己申辩两句,走到那劲装男子身旁时,特别诚恳的带着哭腔说道:
  “我真是路过的。”
  然而对方拒绝听她申辩:“请。”
  李莞苦着脸,从马车旁经过,鼻尖似乎嗅到一股兰花清香,很淡很薄,但很快这股香味就被李莞眼睛看到的画面驱逐一空,刚才她在马车后面,没有看见马车前面的景象,只见马车前面还有四五个带刀侍卫,地上躺着一个人,躺在血泊里,不知道死没死,李莞往身后劲装男子看去,只见对方居然对她勾唇笑了笑,再次比了个‘请’的手势。
  上车,可能会死;不上车,可能现在就会死。
  李莞在心里犹豫着。终于把心一横,踩上马车,掀开车帘子走进去。
  马车里光线有点暗,李莞只知道窗边坐着一个人,眼睛渐渐适应,窗边那人的脸庞越发清晰,李莞双眸一瞪,似乎认出了他。
  怎么会是陆睿?
  李莞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同时把自己今天的活命机会又自动减少一成。
  “坐。”
  低柔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让李莞汗毛竖了一身。
  陆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李莞期期艾艾坐过去,犹豫着如果自己现在哭一哭,能否激起眼前人的丝丝同情。最终一番纠结之后,李莞还是决定笑吧,也许这时候笑有点傻,但如果对方因为她傻就放过她呢?
  陆睿修长的手指在面前的杯沿上打圈,并不去看李莞是哭还是笑了。
  生死攸关的时候,沉默就像是凌迟,既不会立刻杀死人,却可以慢慢的把人吓死。
  李莞为了自己不被这样慢慢的吓死,干脆主动出击:“大人,我今年十三岁,是良家女子,无意闯入这里。”
  “你认出我了?”陆睿问。
  李莞一愣,乖巧的点了点头:“嗯,那天在衙门口,我撞了您一下。”
  心道好在那天遇见过一回,要不然今天被察觉就没有借口了。
  “咳咳。”陆睿捏拳在唇边,轻咳两下,似乎抱恙在身,车窗有光射入车厢,正好在他手上,阳光下,陆睿的手十分修长,也十分的苍白。
  李莞想起世人对这位定国公世子的评价,说他自小有顽疾,从而长大后阴狠暴虐,有不少被刑部拘查的官员,都因为受不了他的刑罚从而选择轻生解脱,久而久之,陆睿这两个字就成了酷吏的代名词,等闲没人敢招惹他。
  “你上车前看到什么了?”
  陆睿咳完,对李莞再次发问。
  这个问题让李莞心中警铃大作。
  很明显,他们这帮人藏在这么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胡同里,不会是说悄悄话这么简单,马车前面躺着个人,肯定受了伤,不知道死没死,但不管死没死,对她来说都一样。
  “我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
  李莞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后,决定实话实说,比起耿直,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能更容易引起杀身之祸。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陆睿又问。
  李莞咽了下喉咙:“是番邦刺客吧。”
  “哦?”陆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意外的意思:“怎么说?”
  李莞硬着头皮:“他头发跟中原人不一样,有点泛黄,身上穿的衣服和裤子不是一套,上身衣服小,下身裤子大,而且新旧程度不同,还有那双鞋,看着像是脚力鞋的款式,但那个人手腕上的皮肤看起来不像是做脚力的,很可能是他匆忙间偷得衣服,他身上肯定有伤,流了那么多血,必定是在哪里和人发生争斗,受伤逃跑,倒在了这里。”
  至于那人是受了多重的伤,逃跑到这里的时候还有没有命,这些细节上的问题,李莞尽可能的给避重就轻掉了。
  她叙述完自己的观点以后,马车里再次陷入沉寂,良久之后,陆睿才发出一声两声低笑,夹带一声咳嗽:
  “你很聪明。”
  李莞头皮发麻,鼓起勇气问:“那……聪明能救命吗?”
  陆睿用他那略微苍白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喉之后,放下杯子,抬眼正视在他对面坐立不安的李莞,目光中的冷意让李莞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的。”
  李莞闭上期盼的目光,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既然你觉得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能救命的话,那怎么不干脆一开始就把她杀了呢,还要让她忍受这么长时间的心惊胆战。
  “不过……”陆睿将声音稍稍拖长,给了李莞一点希望:
  “今儿我心情好。”
  李莞心思急速转动,心情好?心情好是几个意思?
  不等李莞发问,陆睿便抬手在车厢上拍了两下,先前送李莞上车的劲装男子便过来掀开车帘,对车厢里的李莞说道:
  “姑娘请下车。”
  李莞看向分辨不出善恶喜怒的陆睿,脑中顿时灵光一闪,起身像兔子似的爬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口冲去,陆睿的那些马车外的带刀侍卫确实没有再追李莞。
  李莞就跟捡了一条命似的,狂跑了十几步出去,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劲装男子严朝不解这姑娘折回来干什么,只见她蹬蹬蹬蹬跑回她翻过来的那堵墙前面,对站在墙下,拿刀抵住她脖子的侍卫说了句让人绝倒的话:
  “我还是哪儿来的走哪儿吧。这位大哥,劳驾您借我踩一脚。”
  那大哥满头黑线看着李莞,往严朝看去,严朝眨巴两下眼睛,没给指示,但这姑娘既然能上马车,肯定是跟世子认识。思及此,那侍卫无奈把刀收鞘,扎了个马蹲,两手交叉握住,掌心朝上,给李莞做了个人肉垫盘,李莞说了句‘多谢’,然后也不客气的踩了上去,就这样,所有的侍卫盯着一个小姑娘,费劲巴拉的从这边的墙头,翻到那回那边的墙头。
  脑中和心中纷纷在说:这姑娘……别是个傻的吧?
  ****
  经由陆睿这么一闹,把李莞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衍力街今天肯定是去不成了,只能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从巷子里穿行一番,顺便跑去秀水街买了两包蜜饯果子,然后再火速折回到朱雀街上。
  两个带她出来的婆子简直快要急疯了,已经快两刻钟了,打算最后再找一圈,要是还不见人的话,就回去禀报了,哪怕自己挨两顿板子,也比真把姑娘丢了要强。
  李莞的出现让两个婆子眼前一亮,纷纷迎上来,李莞把手里的果子往两个婆子身上一丢,一边拍自己身上脏了的衣裙,一边恶人先告状的发怒:
  “不是说让你们跟着我嘛。街上这么多人,我都摔了。瞧我这身衣裳脏成什么样。”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苦笑连连,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左右不见了两刻钟还不到,只要没出事,哪怕摔了两跤,她们回去也好交代。
  弓着身子连哄带骗,两个婆子左一句右一句的跟李莞道歉打招呼,这才把这自己走错路的小姑奶奶给‘哄骗’舒坦了,回到李青的绣楼,让绣楼里的绣娘们为李莞把衣服整理一番,李青她们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李莞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一楼的窗口处,边喝茶边吃蜜饯,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李绣过来尝了一口李莞面前的蜜饯,评价道:“味道也不见得多特别,至于让你惦记着跑这一趟啊。”
  李莞嘻嘻一笑:“好不好吃,不都得尝过才知道嘛。你们买了什么,有漂亮衣裳吗?打开我瞧瞧。”
  李悠买到了合心意的东西,正高兴着,听李莞这么说,也凑过来打趣:
  “这会子要看漂亮衣裳了?我告诉你,晚了。咱们说好了,都不许给这个馋嘴猫看,叫她以后还惦记不惦记吃食了。”
  姑娘们发出一阵娇笑,这么一逛,天色渐渐晚下来,李青便让马车驶到门前,带着姑娘们高高兴兴的回家去。


第27章 
  一整个晚上; 姑娘们都在讨论下午买到的衣裳和首饰有多好看,相约明天还要去。寿宴前一天,就只有京城李家和大兴李家两边的人; 坐了满满当当四桌。
  姑娘和姑娘们坐,公子和公子们坐,李崇和李韬他们及京城李家的老爷们坐。各说各的话; 各吃各的菜。
  吃完了晚饭; 李莞、李娇和李绣被安排在李青院子里,因为李青的院子最大; 而李灵的院子略小,就只有李欣和李悠两姐妹住进去。
  李青到底年纪最大,把妹妹们都安排的十分妥帖,亲自监督丫鬟们铺床; 怕她们冷,还特意命人多加了一层; 看着暖烘烘的; 很舒服的样子。
  李绣和李青的丫鬟在院子里踢毽子; 因为光线不好; 所以总是踢不到,偶尔踢到一个,总要让丫鬟们惊呼拍手。
  李莞坐在石桌旁喝茶; 李娇拿着一本诗经走出来,对着玩闹中的李绣说了句:“姐姐小点声,看书都看不了了。”
  李娇虽然总是瞧不上大兴李家; 觉得没有崔家声望高,家族大,可在这里,她还是挺想念大兴李家的,至少每个孩子都有独立的院落,有客人上门,也有足够的客房、厢房,不像在这里,还要好几个人睡一个院落,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看点书都要受影响。
  李绣嘟嘴对李娇递去一抹歉意的笑,把毽子递给一旁丫鬟,对李娇招手:
  “我不踢了就是。娇妹妹莫不是这时候就要睡吧,过来喝杯茶,消消食吧。”
  对于李绣的邀请,李娇想了想,这才款款走来,在李绣和李莞的注视之下,骄矜矜的坐过来,李莞把一杯茶推送到她手边,李娇刚把茶杯端起来,外面就有个守门婆子跑进来,来到桌前,对李莞说道:
  “四姑娘,八老爷请您出去一趟。”
  李莞一愣,放下杯子,与李绣对视一眼,李莞难以置信的问:“我爹吗?”
  “是。”
  李莞勾唇,没有犹豫就起身要出去,李崇怎么会这时候找她,还没走就被李绣拉住,替李莞把放在一旁的披风披上才让她走。
  李莞来到院门外,果真看见院外一株槐树下站着一人,不是李崇又是谁,他穿的还是白天里穿的那套衣裳,看样子从西边书房出来,没回去休息直接来找她的。
  “爹。”李莞笑嘻嘻的小跑到李崇面前,蹦蹦跳跳,像一只雀跃的小鸟,轻灵可爱。
  李崇盯着李莞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听说你今儿闹了些笑话?”
  李莞一愣:“什么呀。您专程找我,就为了问我闹了什么笑话吗?别人不都告诉你了,你还来问我作甚?”
  李莞低下头,抬起一只脚尖在地上点戳,对李崇这个话题意兴阑珊的样子。头顶头发有些乱糟糟,忍不住伸手替她把头发理好。
  这个动作之后,不仅李莞愣住了,李崇也愣住了。
  李莞微微抬头看他一眼,正好看见李崇脸上那一抹不自然,李崇干咳一声:
  “那个……这里不比家中,遇事忍着些,别总跟个刺猬似的见人就戳。”
  李莞虽然不知道李崇莫名其妙到这里来找她是为什么,但至少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比之前要好不知道多少了,至少不再一味喝酒,还知道关心关心她了。
  “就想说这些,没别的事,你回去吧。”
  李崇对李莞抬了抬手,让她回去,李莞总觉得李崇今晚怪怪的,不知道他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才变得这么婆妈。
  “那我回去啦。”李莞说。
  李崇点头,对她摆手。
  李莞一步三回头,带着浓浓的疑惑回到院子里去,李崇就一直站在院子外的槐树下,看着李莞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里。
  李莞回到院子里之后,发现李绣和李娇还在,李绣对她递来一抹疑惑的目光,而李娇则凝眉等着李莞,不等李绣开口,李娇就用生硬的语气对李莞问道:
  “爹找你什么事?”
  李莞老实摊手:“不知道,没说什么事。就问我是不是闹笑话……”
  她说的是实话,一字不差,奈何这个答案似乎并不能让李娇满意,只见她盯着李莞看了好一会儿,几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猛地起身,气呼呼的往房间走去。
  “她怎么了?”李莞问。
  李绣耸肩:“吃醋了吧。”
  都是一个爹,凭什么这个爹只找李莞说话,不找她李娇说话呢?小姑娘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直接的。


第28章 
  二老太爷李放是翰林院院士; 在翰林院官品虽然不是最高,但年纪最大,德高望重; 往来皆为翰林文人,借着夫人寿诞之名,聚集了素日同僚小聚; 一帮文人坐在一起; 谈论最多的,除了时事政治; 便是恩科文才了。
  宋亦民是翰林院首座,也是这帮老翰林们中年纪最轻的,不过三十来岁。说到李家诸位先贤的时候不禁感慨,李家世代书香; 都是读书人,一门心思都钻在学业上; 官场上没有野心; 不免使人引以为憾。
  “若说少年天才; 说到底当属李博士之子怀勉兄; 想当年本官与怀勉兄同年参加乡试,我为江州府举子,怀勉兄乃大兴府解元; 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说出来不怕诸位笑话,那时我暗地里以怀勉兄为榜样; 夜深人静时,时常拿怀勉兄激励自己,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回忆当年亦是感慨良多啊。”
  确实感慨良多,十多年的功夫,一个江州府普通举子,金榜题名,考中进士,如今三十来岁,便已是四品官身,前途无量;而另一个大兴府的解元,却自我堕落,成了一个走哪儿都惹人嫌的酒类。
  众翰林们唏嘘,李贤更是满面羞红,讪讪的笑,往坐在他身后低头不语的李崇看去一眼,曾经李氏一门的骄傲变成耻辱,最接受不了的,只怕就属他这个父亲了。
  像这些话,李崇这十几年来听到的比比皆是,已经不稀奇了,惯例性的蔫头耷脑,鼻眼观心,因为这种情况之下,就是说多错多,人们心里的嘲讽不会因为他的回应而减少半分,也不会因为他的回应而高看他两眼。
  宋亦民说完了自己,旁边就有一位翰林开始夸赞坐在宋亦民身旁的宋策。
  “李郎君纵有才名,却是昙花一现,为昔年圆月,宋公子十五之年中举,少年得意,才应是皓月当空,明日之骄啊。宋大人后继有人,该当欣慰。”
  这番话出来,在场有些人跟着附和,有些则往一旁李家众人看去,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尴尬,这人为了拍宋大人的马匹,直接把李崇比作昙花一现和昔年圆月,这让当事人听了该多难受。
  又说起宋策的婚事,有两个主事推荐自己的内侄女和女儿,把人夸的跟朵花儿似的,直把宋亦民给说乐了起来,不拒绝却也不搭话,只说这些事情是宋策母亲在做主,宋策母亲赵氏是出了名的爱子,觉得自己儿子这般出色,将来定要找一高门嫡女方可相配,万万不会将就小门小户千金,听到这里,两位主事凑姻缘的心就凉了一半。
  李放是宋亦民手下第一副手,又是宋亦民的前辈,有很多事情还要仰仗李放,有同僚提起李放家也有两个适龄孙女,凭李院士的资历,说不定还有机会云云。
  李贤只低着头喝茶,越发觉得面上无光,其实说起来,他是国子博士,正五品的官职,明年考绩过后就要提国子司业,到时也是从四品的官职,与宋亦民不说平级吧,但他至少要比只是从五品的李放要好些吧,倒不是说他家的姑娘也想与宋家结亲,但至少在言语上,他们大兴李家的姑娘也不该比京城李家的姑娘要差吧。
  可这些人却完全不把大兴李家放在眼里,说到底还不就是欺他后继无人嘛。
  往身旁李崇看去,蔫头耷脑没点精神的样子,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看他这颓废的模样,有时候李贤气急了甚至会想,哪怕死了还能落个美名传世,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混账样,非但自己成了涂不上墙的烂泥,还连累家人跟着抬不起头来。
  李家下人来传话,说是马上要开席,请诸位老爷们往前院吃席去,众人才停止说话,你请我让的动身。
  *****
  李莞与李青、李绣坐在一起说话,经过昨天的交流,她们三人间倒是催生了不少话题,并且性情相投,都不是计较之人,自然有说有笑。
  李灵进入等候厅堂后,她身为主家,被好几个人问那穿着一身白底红吉祥纹襦裙的女子是谁,好生貌美,李灵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见了李莞,李莞今天穿的虽不算华丽,但却很是亮眼,这当然与她的出色容貌有很大的关系。
  从小到大,李灵都是李家最受人夸赞美貌的姑娘,以前李莞也来过京城几回,但那时候许是年纪小,不为人注意,如今五官稍稍长开,灵韵精致,颇有要盖住李灵锋芒的意思,若是旁人,李灵也就悄悄记着,可偏偏那人是李莞,昨天两人才因为子恒哥哥的事情拌过嘴,新仇旧恨,李灵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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