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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余罪:金丝雀-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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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豹三爷一句话都没跟我解释,反而是目光锐利地看向我,脸上的严厉盯得我无处遁形,“你这个当姐姐的,现在开始来做好人了。我就问你一句,秦扬那小子对锦心
到底有几分真心,他一开始接触锦心,就别有用心对不对?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没有告诉锦心,也没有告诉我。嫁出去的女儿,还真是泼出去的水,好,好得很,别的没学会,倒
是学会了合着外人坑娘家!”这几句话,句句诛心,一时间像一盆冰水,自头顶狠狠地浇下来,醍醐灌顶。
是了,我忘了,秦扬一开始就是怀着目的来接近锦心的,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只顾着锦心的感受,以为只要她开心,我就可以问心无愧了。豹三爷也知道,
所以他宁愿被锦心误会,宁愿父女之间产生隔阂,也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拦这婚事。从他的角度来看,与其以后才发现秦扬是骗她的,被伤得更深,倒不如早一点下一剂猛药,长痛不
如短痛。
而我心里其实还有一点隐秘的希望,总觉得秦扬的心也该是肉长的,锦心对他这么好,总有一天他应该会被感化,然后真正地爱上锦心。如果他们真的结婚了,在漫长的婚姻
里,总会有爱吧,何况锦心也是这么可爱而真诚的一个女孩子。
但现实给了我当头棒喝。或许,从秦扬答应锦心的求婚开始,一切都已经无可逆转地滑落到一个预定的阴谋里去了,从那一刻,他就不是真心要娶她的。
原本倔强地瞪着豹三爷的眼神,在这一刻开始软弱起来,慢慢地变成了悲伤。我忍不住想到,一个父亲,在面对任性的女儿为了错爱的男人而跳楼相逼的无奈。
窗外有风吹进来,墨绿色的窗幔被吹动,吹散了屋里的淡蓝色烟雾,而我和豹三爷两个人各怀心思,悲伤却一点也没有被吹散。
我站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问道:“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费尽周折,劳神劳力,难道就为了让锦心在整个省城变成一个笑话吗?”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又是一场双簧
豹三爷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案,又说道,“三爷,我想不明白。”
豹三爷这回回过头来,叹一声,“不明白,你能不明白么?对锦心来说,就算婚礼的这一天在省城成为一个笑话,也比整个后半生都活成一个笑话要强!更何况,她可以出国,
可以永远不回省城来,笑话,谁会笑她?对于秦家和陆家来说,出了这种事情,我陆家大可以和秦家彻底决裂,耀恒现在还在秦家大闹,我没有阻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之前一直在团结协作的秦家和陆家闹掰了,对付杜大成的时候,就没法好好合作了。不仅这一件,还有很多事情上,两家的联盟崩溃以后,都会造成不小的问题,其实说
起来,对于秦家和陆家都没有好处。
所以秦家兄弟和豹三爷一起策划了这场戏,又是一场双簧?
我带着七八分肯定的语气,“所以,你们是为了让局势看起来对我们都非常不利,然后,引蛇出洞,引出杜大成背后的那个人来?”
豹三爷没有回答,背剪着双手,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才说道:“你要去劝劝锦心。”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其实已经是默认了我的猜测。在这场闹剧中,锦心实际上也成了一个炮灰,这样的真相太残忍,我完全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心里才
会更好受一点。
“最近,也不要经常到浈阳街来了。”
我知道,这也是为了这出双簧唱得更逼真一点。目前锦心还住在酒店里,等她回了陆家,我也就不能经常去看她了。而且,我可能又要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我的小明瀚了。
我从豹三爷的办公室里出来,到楼上去看他。这段时间他学到的话越发的多,字也认识了好多,都已经开始学着拿笔在纸上胡乱地写写画画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趴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满地都是水彩笔,地上铺着很大
张的纸,纸上画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好像是一只动物,长着很长的牙齿,背上有翅膀,眼睛很大,涂着乱七八糟的色彩,看起来很狰狞。
地毯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很多颜色,小家伙的手上和脸上也花花绿绿的,像只花脸猫。
我进去的时候,保姆退了出去,我于是也跟着趴在地上,问道:“明瀚,告诉妈妈,这是在画什么?”
他小眼睛咕噜咕噜地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别人,才小声说道:“是怪兽!”
“怪兽?”
“爸爸不是在打怪兽吗,怪兽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爸爸现在休息好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我哑然失笑,却没有办法告诉他怪兽到底是什么模样。难道我能让他在纸上画一个杜大成么?
我想了想,拿起一支红色的水彩笔,在怪兽的脸上画了一只大大的猪鼻子,说道:“怪兽很厉害,还伤害你小姨。不过,我们都会联合起来的,怪兽一定会被爸爸打死。”
他于是仰起小脸,开心地笑了。我趁着他笑的瞬间,拿起手机,偷偷地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孩子脸上沾着水彩笔划下的痕迹,五颜六色的,却笑得很开心。
从浈阳街回来,在知微路的门口犹豫了很久,才下车,而伸手准备去推门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我不知道秦公子到底回来了没有,在这场婚礼闹剧之后,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们都是懂得利益和取舍的人,不会这般儿女情长。但对于利益顾及得太多,我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假意了。一直到婚礼上出状况的前一刻,我还和锦心一样,坚
定地相信秦扬是真正爱着她的。
我和秦公子,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对我有利用的成分在内,那么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呢?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但,会不会又是因为我的利用价值还没有被榨干
呢?
黄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垂手站住。
“叶小姐,不要难过。”
从她凝重的神情,我就知道她都已经什么都已经晓得了。我轻叹一声,“黄婶,我觉得害怕。”
黄婶走近了一点,“叶小姐,如果你是因为锦心小姐的事情联想到自己而难过,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
黄婶其实也是个人精。她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关键的时候说起来,还是一针见血的。我的心思,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她给看出来了。
“黄婶,此话怎讲?”
黄婶轻叹一声,“我没结过婚,但这一辈子,见得实在不算少。婚姻这种事,其实,没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两个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相互的利用,都希望从对方身上得到
一些东西,有时候是金钱和物质,也有的时候是一种心理上的关心和归属感。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在两个人之间,索取心理上的东西会比索取物质上的东西要高尚和真诚一点,但本质
上来看,都是索取和利用,没有区别。”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站在围城之外,旁观者清的缘故,在这个瞬间我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样说起来也许并不完全准确,但这么一想,心里会好过很多。爱情本身就是一种
索取,我爱上了秦公子,所以我希望他能回报我这种爱,并自始至终地从他身上得到关心关注和归属感。我害怕他利用我,是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的利用价值会消失。
而我叶兰心,这好几年来辛辛苦苦地努力奋斗,不就是为了和他并肩战斗么,我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不会变的一无是处么。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们已经结婚那么久了,我又何必再为这种事情闹脾气呢?
秦公子在大厅里抽烟。看见我回来了,眼神里好像有一点激动,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略一迟疑才迎上来,“回来了?”
我走上去,抱住他,“我回来了。”
我想他一定也在焦虑地等着我回来,我先送锦心去酒店,再去找许露希,然后还去了一趟浈阳街,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他在担心我,或许也知道我心里会因此而产生一些踌躇,
他居然好像有一点害怕。
“对不起,事先……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他是怕告诉我以后这件事就办不成了,看到锦心对于一段感情那么投入,我一定会心软的。我要是泄露了哪怕是一点点的风声,这个计划恐怕就会失败了。我于是摇头,
这种事情,是他们男人之间的博弈,我不是不懂,但我始终都没有那份心肠和魄力。
他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锦心……她还好么?”
我想了想,“比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我想问他秦扬现在干什么去了,但我终究还是没问出来,我怕得到的答案让我心里难过。这个时候,秦扬一定在忙着做危机公关呢,虽然这件事是做戏,但是做戏做全套,危机
公关必不可少。他们兄弟俩都是铁石心肠,我相信哪怕是有一天我死了,秦公子一定也会继续面无表情地把我身后的事情全都处理妥当,然后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再考虑一下是不是要
难过或者哭一哭。
秦公子破天荒地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多陪陪锦心。秦扬和豹三爷那边也派了人去偷偷跟随,这件事,我们大家都对不起锦心。”
我忍不住问道:“可你们这样,真的有用么,这样真的能把杜大成背后的那个人引出来?”
“秦家和陆家的联盟崩解,这就意味着我们不管手里有多少股份,都不可能达到杜大成以及他背后那个人的数量。现在杜大成还在接受调查没有被放出来,怡安居那边的销售出
问题又回不来款,各种危机叠加在一起,等于说到嘴边的肥肉没有办法吞下去。偏偏在这个时候,秦家和陆家闹翻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换做是你,你愿不愿意背水
一战?”
这个时候,对方已经快到了被斩断手足的地步了,这个时候抓住机会,当然是要赌一赌的。他会以为这是背水一战,但实际上,秦家兄弟和豹三爷加起来,分明是三只老狐狸,
早已设下圈套。
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我预感到这可能会是把整个省城都拖下水的一场恶斗。
秦公子看我紧张的样子,轻笑道:“你怕什么,说不定这会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呢。”
我盯住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秦公子看向了别处,“你不觉得,杜大成家里有个傻儿子,这事有点蹊跷么?”
省城的几大家族,除了秦家有两个儿子以外,好像子息都比较单薄。陆家在叶氏夫人生下锦心以后,那么多年里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生下一个儿子的,可偏偏没有。杜大成唯
一的儿子还是个智障,根本连生活自理都困难。
难道说,这件事也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如果这些事情时间都有着某种关联,那么背后的这个人野心可就太大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意外的收获
第二天锦心还是没有回家,我到酒店去看她,她正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她的眼睛有点浮肿,大概是昨天哭得厉害了,看起来有一点憔悴,精神还算好。虽然是素面朝
天,但是气色不算十分差,好像已经从极度的痛苦中缓过来了一点。
桌子上摆着一份食物,应该是酒店送过来的,好像没怎么动。
我坐到床边,问道:“酒店的东西不合胃口吧,我另外给你订个外卖?”
她摇摇头,把头靠到我肩上,“不用了,不太吃得下。”
“东西总要吃,他的错是他的错,你不能拿他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锦心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不是惩罚自己,其实我想得通。他那么好,我一直都知道我配不上他。只不过,他我什么不告诉我呢,他不告诉我,我就觉得我真傻,我
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成了一个笑话。我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胃口不好,最近都吃不下东西,闻见油腻的食物都有点想吐。”
她比我想象的要平静。相比之前服过安眠药自杀,为了追寻爱情而跳过楼的那个陆锦心,她在经历了这些沉重的打击之后一夜长大了。
但是,当听见她说胃口不好,闻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的时候,我顿时觉得有点担忧了。锦心之前一直住在牡丹园,后来搬进西郊别墅也是和秦扬住在一起,而且他们之间也早就
确定了情侣关系,我可不觉得秦扬会有那么好的定力。这万一要是锦心怀孕了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她像我一样未婚先孕生下孩子当未婚妈妈。
但仅凭这么一点信息我也不能断定什么,于是说道:“胃口不好,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吧。”
她赖在床上,“不想去。”
我只好再想别的主意,“那我打电话叫姜医生来看你?”锦心还是摇头,“我不想叫姜医生看,骗子,以前我找她要药就给我假的,妈妈以前就告诉我不要找姜医生。”
她说姜医生给过她假药,应该是说上次她服安眠药自杀的那次吧?姜医生那是瞧出不对劲来了,才给她假安眠药的,这可算不上骗人。姜医生虽然站到了周启文那边,但是她到
底也还是豹三爷御用的医生。锦心她妈妈,早就去世了的叶氏夫人为什么在很多年前就告诉她不要找姜医生呢,那时候周启文年纪还小,姜医生应该还没跟他站到一起去吧?
我于是试探着问道:“姜医生怎么了,为什么那么说呢?”
锦心皱着眉头,好像在努力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太记得了,妈妈当时好像是说姜医生她爸爸不是什么好人。她爸爸以前是跟着二伯父做事的,好像用医术害过人,
把别人家小孩害成了智障。”
智障?
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有些急切地问道:“他害的是谁,谁家小孩被他害成了智障啊?”
锦心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揉了揉太阳穴,想了好一会儿,“不记得了,妈妈好像也没跟我说那么多。都好多年的事啦,反正只说要我和哥哥都别找姜医生看病。”
如果姜医生她爸爸真的曾经是我二伯父陆兆麟的人,那么陆耀恒作为大伯的亲生儿子,豹三爷的养子,肯定是要尽量避开她才好。可是既然有着这么一层关系,为何豹三爷又一
直把姜医生当成心腹呢?
我追问锦心,但她也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她是那种一直都活得比较没心没肺的女孩子,不太擅长记忆和思考,对于童年的记忆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十年前的都未必能记得清
多少。
这事我不敢马上告诉豹三爷,我只好打电话给唐一平,叫他帮忙找一位靠得住的医生,然后好说歹说的才说服锦心同意让医生上门来给她看病。
当着锦心的面,我没敢具体说出我的怀疑,但我告诉他锦心最近肠胃不好,有点犯恶心,我想他应该能意会了。唐一平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医生就已经来了。
她也没明说是来检查什么的,然后给验了尿,又检查一些其他的简单项目,说道:“陆小姐是近来思虑过度,引起的脾胃失和,又有点轻微的着凉,这才胃口不好的,没事,多
休息,把心态放宽,吃点健胃理气的药就行。”
医生告辞的时候我也找借口离开,说顺便送送他。等出了门,到了锦心听不见的地方,我才问道:“医生,刚才你说的都是实话么?”
医生看了我一眼,“当然。”
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又说道:“你是想问那位小姐有没有怀孕是么?目前来看还没有,她的恶心呕吐并不是妊娠反应。”
我这才放下心来。
说到智障这个问题,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杜大成他儿子。贺女士也说过,她是因为怀孕的时候用错了药才导致了儿子有问题的,难道说……
我觉得这件事里的蹊跷,秦家或者豹三爷肯定知道的更多。我不好去问豹三爷,只好回去问秦公子。
当我说起姜医生的时候,秦公子的神色并无变化,他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想想也是,她只是陆家的一个家庭医生而已,一向行止谨慎作风保守,多年以来都默默无闻。而
且,当年陆家三兄弟相争的时候,姜医生应该年纪还小,没有机会牵扯进去。
豹三爷现在能看重姜医生,那应该代表她根本就没有牵扯到她自己父亲的往事里去,她现在只是一个医生。至于说她却站队站到了周启文那边,是因为担心豹三爷对待她的态
度,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我却没有办法知道了。
秦公子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不知道这位姓姜的女医生,不过很多年前,和陆家过从甚密的姓姜的倒是有一个,外号叫‘姜神通’。这个姜神通不能完全算是一个医生,
他主要做的是算卦。”
陆家兄弟相争的时候,秦公子也才十来岁,所以有些事情,他也未必知道得十分详尽。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个年代很多人穷,去不起医院,而且普遍的传统思想
严重,比较笃信喝符水驱鬼跳大神之类的。姜神通就是在那个时候出来混的,我估计他可能也多少懂一点医术,所以他的‘符水’比别人的灵验,当时还混出了点名气,不知怎么
的,还攀上了陆家。”
姜医生现在不到四十岁,算起来,这个姜神通年纪应该也不大。
我于是说道:“那他现在在哪里,还有没有办法找到他,我们能不能把他请来问问?”
秦公子摇头笑道:“请不来了,这人已经死了起码十四五年了。我记得当时这事还上过报纸,姜神通大晚上的跟人喝酒,喝多了,回家的路上从很高的台阶上滚下去,给摔死
了。当时好像新闻里还拿来当典型说,告诫市民不要酗酒之类的。”
这么说来,死好像也死得蹊跷。
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当年姜神通是在谁的授意下去谋害过贺女士,蓄意导致了她儿子出问题,然后又杀人灭口呢?而且贺女士说过,当初杜大成想跟她离婚来着,但是有算卦的说过她命中旺夫,杜大成曾经跟她闹过离婚,一离婚就各种不顺当。算卦这件事,好像也跟姜神通扯得上关系。
假如这个猜想是正确的,那么继续往下推,姜神通刻意让杜大成相信不能跟贺女士离婚,但贺女士偏偏又不能再生孩子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就从某种程度上控制了杜家的子
息,使得杜家后继无人……
那么幕后控制着杜大成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姜神通既然已经死了,那他当然不是那个主谋,他应该只是一个达成目的的工具,在卷入了这一场阴谋以后,玩火自焚,被上头的主使人给灭口了。
陆锦心说姜医生她爹从前是跟着陆兆麟的,我记得豹三爷曾经说过大伯病死了,但并没有说到二伯去了哪里。
我脱口而出,“背后的人是陆兆麟不成?”
秦公子的眉头拧起来,“陆兆麟也死了。”
我大吃一惊,“死了?怎么死的?”
秦公子点点头,“当初陆家兄弟之间也斗了个你死我活,大概项采薇的事也是火上浇油。后来有一回陆兆麟中了三爷的算计,他的车子起火了,陆兆麟和保镖、司机一起被烧
死,葬礼的时候我也跟着父亲去看了。”
我原以为终于抓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没想到姜神通陆兆麟这条线也断了。难道说我全部都推断错了么?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这件事中还有一个相当关键的人物,就是贺女士。以她的脾气,我相信她目前应该还不太清楚这件事的真相,要不然,她应该早就炸了。如果去问一问她,说不定,还真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挖掘新线索
先前我在杜家做人质的时候和贺女士相处还算好,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设法去接近她,和她聊聊,应该没那么困难。我把这个主意说给秦公子听,秦公子却不大赞同。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奔走营救杜大成,韩功良那边来的消息,她跑了很多个地方,上下打点,也没少花钱。但是杜大成这件事牵扯太大,已经引起了上边的重视,底下也不敢
轻易放人,所以一直在僵持着。”
杜大成在里面关着,幕后的人还没有露面,那外头的事情是谁来主持的?
我这么一问,秦公子说道:“杜大成的手下管着一些,他老婆也管着一些。这段时间除了到处想办法捞杜大成以外,他老婆其实也在管杜家的事情。”
这么说来,我更觉得有必要去见见贺女士了,这说明,她也和幕后那人应该是有联系的。想想也是,作为杜大成的老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有多大本事呢,必然会知道
背后还有别人在操控。
我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他老婆已经成了最大的线索,我们就这么放弃可就太可惜了。”
秦公子瞪着我看了一会儿,“你这脑子里成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特么宁可不套那么狼,也不能再叫你去以身犯险。这种事情太危险,我再想别的办
法。”
别的办法,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我觉得秦公子知道的事情一直都比我多,现在我能想到的事情,搞不好秦公子是早就想到了。但是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想到
什么更好的办法。贺女士那个人虽然比较平易近人,但是我们没有提前做准备,现在再想办法找人蓄意接近,在这个时候恐怕显得太刻意。
我去接近她,其实也是刻意,但我身份不同,我说的话,显然更有说服力。
我甚至怀疑秦公子心里一直都清楚,想突破贺女士,我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凑过去,“你可以暗中派人跟着我保护我,以我对贺女士的了解,她做事的风格是比较磊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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