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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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徐品蓝和叶小优正坐在公园的一棵大树下，乘凉看星星，叶小优躺在长椅上，枕着徐品蓝的腿，闭着眼睛感受夜里的宁静。徐品蓝轻轻地抚着叶小优柔顺的长发，眼里满是慈爱。她的这一生也许有很多错，但是她却从不后悔，此生也了无遗憾，只是，她放心不下叶小优。
　　“妈，我会的。”眯着眼睛感受夜里的暖风，感受她妈妈温柔的抚触，那些纠结在心底的浓得化不开的烦闷，也悄然散去。
　　人总是一天一天长大，道理也是一天一天去明白的。有一天，某个瞬间，你会突然长大。那些不明白的，曾经执着的，彷徨害怕不敢面对的，也总有一天，会突然豁然开朗。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人生苦短，而你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不能错过的人。

　　☆、第三十一章　无法说出口的告别

　　暑假即将过去的时候，叶小优辞去了工作，准备在家休息几天。
　　某天清晨，正当她难得心情好想要出去跑步的时候，却在她家楼下，看到了很久未见的陆凡。
　　疑惑爬上脸颊，叶小优呆呆地站着楼梯口，看着笑得一脸温和的陆凡慢慢走向自己。
　　“对不起，突然来找你，是不是被吓得不轻？”在她面前站定，陆凡微微俯视着叶小优，有些抱歉地看着明显此刻明显很是惊讶的她，呆呆的模样。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叶小优回过神，有些不知所措地拉了拉衣角。
　　陆凡是音乐学院出了名的音乐才子，身上带着与身俱来的音乐气质。即便只是穿着很普通的白t和九分裤，以及一双白色帆布鞋。但是人直挺挺地往那里一站，就显得和她家这附近这种平民房格格不入。
　　“在“初”应聘的时候，你有留过地址啊。”陆凡自然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她那略微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唐突了，心里难免有些愧疚，“对不起，我应该先打声招呼再过来的……”
　　“不是的，学长，只是有些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叶小优自知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头了，连忙摆手向陆凡解释。不想让他特意跑一趟，却带着烦闷回家，“学长，你要不要上我家坐坐？”
　　“不用了，我来是想带你去市里走走的，今天是你生日呀，你忘了吗？”陆凡眯着眼睛轻笑，嘴角的笑意温和。
　　叶小优身体微微一怔，看着陆凡那认真的神情，眼睛稍稍酸涩。
　　她自己都忘记的生日，他却记得，还特意过来帮她过生日。
　　无法拒绝每一个真诚对她的人，因为她身边对她好的人少之又少。
　　“学长，其实你不用特地跑来一趟的，生日每年都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但是还是很感谢你能记得……”叶小优抓着衣角的手紧了紧，抬起头，努力地对着他微笑。清晨阳光下，她的笑容，甜美得像是清晨的露珠，灵动却又迷人。
　　陆凡心念一动，眼神微微闪烁。
　　“可是我都来了，你确定要让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打道回府吗？”陆凡见叶小优似乎有拒绝的念头，只能努力地弯着眼睛，佯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他类似装无辜的样子，却让叶小优忍不住轻笑出声。因为这样的陆凡，着实是百年难得一遇。
　　“好的吧，学长。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马上下来。你可以到刚才你路过的那个公园那里等我，可以吗？”终究是不忍心拒绝。她曾经梦寐以求着有这么一天，如今真的实现了，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曾以为如果陆凡有一天约她，她一定会高兴到得意忘形。但是这一天突然来临，心里，却异常的平静。除了感动，再无其它情绪。
　　叶小优回去换衣服的时候，正巧她妈妈刚醒。见她穿了一套平时很少穿的衣服出了门，徐品蓝欣慰地笑了笑。
　　换好衣服出了门，匆匆跑到公园，陆凡正和公园里玩耍的小孩子玩皮球。一群小朋友围着他转，他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这样温暖的陆凡，让人不忍心伤害。
　　叶小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向陆凡走去。
　　“学长……”
　　陆凡微微侧过脸，眼神落在叶小优的身上，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干净又美好。齐膝的浅蓝色牛仔裙，将她的腿修饰得又细又直。
　　明明是最简单平凡的着装，在她的眼里，却依然是那般耀眼。
　　“哥哥，这个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某个很不识趣的小男孩，拉着陆凡的衣角，一脸单纯又一脸期待地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陆凡觉得好笑，轻轻地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弯着眼睛轻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也有女朋友啊，她叫小歆，长得很漂亮哦。”小男孩郑重地点点头，很是自豪地说道。
　　陆凡是先一愣，然后拍了拍小男孩的头，笑而不语。
　　见叶小优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小男孩，勾着嘴角，清浅一笑。
　　“小优，我们走吧。”告别了那群小朋友，陆凡走到叶小优身边，站定在她眼前。
　　叶小优点点头，然后跟在陆凡身后。
　　他们一前一后慢慢地向公交车站走去，叶小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怕她一开口，陆凡就会问她要她的答案。而那个答案，她明明心里有数，却始终不忍心说出口。
　　“小优，今天是你生日，应该开心点才对，为什么愁容满满？”公交站台下，烈日炎炎，他们站在人群里，陆凡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啊……没有呢。”叶小优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被陆凡看出了她的心事，有些难为情。
　　因为一直在担心陆凡会向她要答案，所以忐忑不安。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欺负你的。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陪你过一个生日而已。”陆凡又怎么会不知道叶小优心里的想法，她的想法，全部都写在脸上了。只有她自己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陆凡依然是微笑，语气里，却微带失落之意。
　　明明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却要假装不知道，自欺欺人的事，他这辈子第一次做，还做得无比认真。
　　“学长，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地过这个生日，一定不辜负你的心意的。”叶小优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也许陆凡那天只是说说而已，也许早就忘记了。只有自己在这里乱七八糟地瞎想。
　　不去想以后，叶小优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脸上的笑容自然也就多了。
　　陆凡见她终于没有在纠结了，心里却有些微微的酸涩。
　　这是一场不能说出口的告别，这个女孩，他一直那么喜欢。
　　最后，却连再见都不能说出口。因为，他只想要她幸福。
　　无忧无虑，无所顾及，不必瞻前顾后地幸福着。

　　☆、第三十二章　短暂的电影

　　陆凡带着叶小优来到一早就预定好的餐厅吃过午饭以后，准备去往附近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
　　陆凡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约会到底应该去哪里。网上查的攻略都是情侣之间的约会，可他知道，他不能把叶小优当成情侣，以免造成她的负担。
　　最后还是他厚着脸皮，请教了一下他肖诺。尤记得当时他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开口时，肖诺眼底露出的笑意。
　　陆凡在大人的眼里，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没有人会觉得他会有不懂不知道，需要请教别人的地方。所以当他最后有些难为地问出口以后，肖诺难得一次爆笑的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第一次和你姐正式约会是看电影，虽然没有看成，不过我却坚定地认定了她。陆凡，祝你好运。”肖诺拍了拍陆凡的肩膀，眼神充满鼓励，可是看到陆凡有些茫然的样子，却又忍不住想笑。“要是被你姐看到你这样子，那可就精彩了。”
　　陆言常常在他耳边念叨陆凡的人生大事，若是被她知道了陆凡有喜欢的人，她估计会很乐意当军师，反正她最近有些闲得发慌。
　　“姐夫，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姐，拜托。”听到肖诺提起他姐，陆凡就能想象出她姐天天在耳边念叨的那些话，心一惊，立马请求肖诺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的。”肖诺笑了笑，然后郑重承诺。
　　陆凡看着肖诺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他相信肖诺不会告诉他姐，因为肖诺舍不得他姐姐瞎操心。
　　这大抵就是爱一个人，应该有的模样吧。
　　电影即将开场的时候，叶小优和陆凡才从电影院旁边的奶茶店往电影院去。
　　手里抱着爆米花，叶小优站在影院的玻璃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不知为何却突然想起了金俊亚。
　　陆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小优从晃神中回过神，转过身时，视线越过陆凡，金俊亚的身影却突然映入眼帘。
　　他们四目相对，叶小优只觉得心跳加快，手心微微冒出冷汗。动了动嘴唇，嘴角准备扬起一个弧度，他却转身和程度进了影院。
　　那淡淡扫过自己脸颊的淡然眼神，让叶小优心微微一紧，急忙低下头，收回眼神，嘴角的笑意僵住，手心有些发凉。
　　直到陆凡从她的手里接过爆米花，然后笑着示意她他们该入场了，叶小优才勉强地又挂起脸上的笑，试图掩饰满脸的失落。
　　这是她第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灰暗的空间里，巨大的屏幕散发着光亮，陆凡就坐在她身边。
　　她应该尊重同伴，也不应该辜负陆凡的心意。可是黑暗的影院里，屏幕的亮光落在前座男生的身上，使她移不开目光。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月不见，她对金俊亚的思念成灾。
　　影院的人笑，叶小优却无动于衷。影院的人泪光闪烁时，叶小优也毫无反应。
　　放在一旁的爆米花，她无心去碰一下。连陆凡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她也未曾察觉。眼底，心里，仿佛只有金俊亚的身影。
　　叶小优心里酸酸涩涩地浮起很多情绪，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他们在一起度过的那短暂的时光，也像是一场短暂的电影在脑海里回放。
　　眼底，有水光流动。叶小优晃神的模样，一旁的陆凡却看得真真切切。
　　片尾曲响起，大家井然有序地起身离开，她茫然地跟着站起身，准备离开。一旁的陆凡，却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别急，她才坐回位置上，眼神却依旧随着金俊亚而移动。
　　金俊亚的身影淹没在拥挤的人群里，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从头至尾未曾看自己一眼。
　　叶小优才有些浑浑噩噩地回过神，人却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和陆凡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影片彻底结束了，影院的工作人员进来后，陆凡才领着她离开。
　　那桶爆米花，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动过。安静地被遗忘在座位上。
　　叶小优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跟在陆凡身后。彼时已经是傍晚，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地上，却依旧毫无交集。
　　她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陆凡很识趣地没去打扰她的心事。
　　这个女孩，其实并没有那么勇敢。生活给予她太多的苦难，所以她也许从未想过要自己幸福。可是爱情，一旦遇上了，却是心不由己的。
　　陆凡懂那份心不由己，所以才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原来爱情，真的没有早到晚到之分，只要那个人是对的，时间早晚根本不值得一提。
　　陆凡常想，如果他早一点向她表明心迹，是不是其实就不用错过她了？
　　“小优。”陆凡突然停住脚步，叶小优才从游离的思绪里回过神，匆忙掩去脸上的情绪，笑着看向陆凡。那即将脱缰的心思，也在看到陆凡温和的笑脸时，悄然回笼。
　　如果和金俊亚在一起，却必须伤害陆凡的话，那她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去伤害一个曾经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也做不到自己无忧无虑地幸福，却让陆凡难过。
　　可更多的，也许是源自心里的害怕。害怕金俊亚已经不喜欢她了，因为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她，所以不敢再去想象着，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去伤害真诚对待自己的人。
　　“学长，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叶小优眼神不自然地瞥向一边，语带歉意。
　　“没关系。”陆凡依旧只是笑，可是掩藏在眼底的失落却快溢出眼角。“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学长，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还有，谢谢你今天为我准备的一切，我真的很感激。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记得我的生日，我自己都要忘了，而且，你还专门为我庆祝，真的很谢谢你，学长。”叶小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已经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口。
　　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不说明白只会让他误会，可是就是不忍心拒绝他的告白。
　　不想伤害陆凡，所以无法说出口。

　　☆、第三十三章　生日快乐

　　叶小优最后还是无法拒绝陆凡的坚持，任由他送她到了家附近的公交站，然后他再坐车离开。
　　叶小优站在公交站台下，笑着望向靠窗坐着的陆凡。昏暗的路灯下，陆凡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看不透。叶小优只是觉得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眼熟，却又让人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难过。
　　也许人生来就是敏感的动物，所以，即使她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但他其实早就明白，她的等待，并非他。
　　车子缓缓地往前开，慢慢地远离叶小优的视线。靠在车窗上，陆凡脸上的笑意敛去，有些失落地紧紧握着手里小巧的礼盒。
　　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的礼物，仿佛是陆凡的心。生怕她拒绝，生怕她觉得这是负担。
　　拿起了，放下却异常的艰难。
　　小优，生日快乐。
　　陆凡掀了掀嘴唇，声音如微风，眼神明明灭灭。
　　叶小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悠悠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想起稍早之前碰到金俊亚，他看向自己时那陌生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委屈的同时，却又有些想笑。
　　明明都是她自己要求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觉得委屈难过。
　　叶小优到家的时候，她妈妈已经做好饭在家等她了。见到她一脸无精打采地进来，连忙关心地迎了上去。
　　“小优，怎么了？”徐品蓝有些担忧，早上见她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倒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妈妈，我没事。”看到她妈妈担忧的眼神，叶小优才回过神。
　　将脸上的情绪敛去，看向一脸担忧的徐品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妈，你做了这么多菜？”看着桌子上慢慢的一桌子菜，叶小优心里溢满了感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她好的人，并且永远都不会让她难过的人，也只有她的妈妈了吧。
　　“今天你二十一岁生日啊，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快去洗个手吃饭吧。”徐品蓝没有追问叶小优的心事，虽然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尊重她的心事。
　　孩子总会长大，总会有自己的心事，那个心事不能分享，也无法说出口。
　　“好。”叶小优转身回了房，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简单舒适的休闲服，又转进浴室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眉头微微皱起的自己，叶小优一愣。
　　没想到自己有心事都写在了脸上，难怪她妈妈会看出来了。
　　拍了拍脸，叶小优强打起精神，对着镜子收拾好心情，然后来到大厅，和她妈妈一起吃饭。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顿饭也就在她们回忆着过去，期望着未来之中悄然过去。
　　这个房子不大，却很温馨。
　　叶小优看着徐品蓝脸上的笑脸，那些缠绕在自己心头上的思绪，也渐渐地散去。
　　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唯一拥有的也只是她妈妈而已。
　　其他的，她不应该去奢望。
　　她只想自己好好的，然后她妈妈也一定会放心。
　　吃过饭以后，叶小优洗完澡，然后和她妈妈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
　　因为她一般不怎么回来，所以当初搬过来的时候，也就只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
　　她们没有家，又或者说，哪里都可以成为她们的家。
　　只要有她妈妈，只要有她，那就是家。
　　以前在青城的时候，那里倒还是能称为家。因为住了很多年，周围的人也很熟悉了。只是那个房子，依旧是租来的。国家政策在改，那个地方也要拆迁了。认识的人搬离得差不多了，而她们，原本就不属于那里。
　　她曾想过，哪里是她们的根？
　　她不敢问她妈妈，因为怕她会难过。
　　“妈，等我毕业了，工作稳定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安稳的家。”叶小优轻轻地依偎向徐品蓝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叶小优的眼角微微有些酸涩。
　　想起很多年前，她哭着问起有关爸爸的事情，她妈妈看她哭了，又安抚不了，突然抱着她，也嚎啕大哭。
　　那时她还年幼，看到母亲哭得比自己厉害，她当时就吓得忘记了哭。
　　现在想想，当时她当上年轻的妈妈，心里也一定很无助，也一定很想有人依靠吧。
　　后来，为了不让她再吵着要爸爸，她妈妈把事情的前后大概告诉了她。
　　“妈妈从出生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六岁那年被领养。养父养母对我很好。因为养母很喜欢我，所以后来，就让我嫁给了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再后来，我们发现我们不合适，所以离婚了。小优，不要恨你爸爸，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徐品蓝曾抱着年纪善小的叶小优，温柔地和她解释。
　　叶小优太小，不全懂她的意思。但是她看到了徐品蓝眼底的无怨无悔，也害怕她妈妈会难过，之后的很多年里，她对爸爸两个词闭口不提。
　　也许，她心里是怨恨着他的，只是从来没有时间去恨他。
　　她很忙，忙着生活。
　　忙着努力给她妈妈一个安稳的家。
　　“好啊，妈妈当真了，小优你可不能骗我哦。”徐品蓝轻轻地抚着叶小优柔顺的长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当她刚生下叶小优，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看着叶小优那可爱的睡脸，然后安心入睡。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一双小手小小的，全身软软的，夜里饿了就会哭两声，见她醒了，就会对着她笑。
　　那个时候她就想，离开那个“家”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他怎么可能会委屈了他的心上人，而让她们母女这样安静地生活在他们的屋檐下呢。
　　所以，她作出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到就一定做到哦。我会给你一个温暖敞亮的家，然后地上铺上最软的地毯，我们冬天就可以直接踩在上面了。对了，一定要有阳台。阳台上会种你最喜欢的茉莉花，然后你每天早上起来就给花浇水，我去厨房给你做早餐。然后我去上班的时候，你就出去公园走走。晚上会做好晚饭等我回家……”叶小优闭着眼睛，脑海里，是那个梦寐以求的房子。
　　她们的家，总有一天，她会给她妈妈一个温暖的家……

　　☆、第三十四章　错过的时光

　　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旁的徐品蓝早就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了。
　　叶小优头发凌乱地坐起身，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一条未读短信。
　　“小优，生日快乐。”
　　叶小优脑袋一顿，眼睛一直。看着未读短信显示的联系人，心跳突然加快。
　　金俊亚，时间是23点整。
　　叶小优有些无措地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阳光，现在已经是早上8点了。
　　没有等到她的回复，金俊亚会怎么想？
　　等了一个暑假，终于等到他主动联系自己了。可是，却就这样错过了？
　　“谢谢你。对不起，我昨晚睡着了，现在才看到短信。”叶小优睡意全无，颤抖着手打出一行字，然后按下发送键。
　　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等待着他的回复。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却依旧没有他的回复。
　　叶小优有些挫败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一手轻轻地覆上心口。
　　这个地方，轻轻地呐喊着那个名字。
　　原来，已经这么在意他了呀。
　　那天，叶小优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金俊亚的回复。
　　她想，这一次，他真的对她死心了吧。
　　暑假终于过去的时候，叶小优的心，也终于找到了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似乎变得不重要了。
　　因为金俊亚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那个人也不过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而已。
　　开学一个星期后，叶小优没有等来金俊亚，却等到了陆凡。
　　彼时她正在“初”上班，好不容易闲下来，却见陆凡牵着一个女生的手，从门外进来，突然站定在她们面前。
　　那个女生她见过，是周年庆和他一起上台表演的气质女生林琳。
　　“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林琳。”陆凡笑着，和在场的陆言肖诺，还有她和安圣薇介绍着。那温暖的笑容一如既往。
　　陆言的表情最为意外。眼神在陆凡和叶小优之间来回，然而却看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