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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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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给他缔造了这份耻辱的人,正是眼前的珍妃,他宠了,信了十年的女子!这让他,如何能不怒,能不生恨!
  今晚的行刺,几乎重复了当年相似的场景,所不同的,唯有那些刺客使用的兵器和招式,以及每一刀每一剑隐藏的狠意,可以说,今晚的刺客,比十年前他初登基时所遇到的刺客,武功更低了十倍不止!当年的刺客,是流民叛党,修习邪教之术,而今晚的刺客,即便是狠辣歹毒,但终归,少了一份邪气。
  可当初的珍妃,那样的刺杀之下,在将他推开之后,那穿胸的一剑,却正好擦过了要害,连御医都说,是万幸之事,而更万幸的,是珍妃身体所中的剧毒,在他如寿国公府所奏,张贴皇榜之后,就有人来揭了皇榜,并且奉送上了独门解药,至此珍妃转危为安,从此成为后宫中的第一人!
  十年前的他,因为太过需要这份纯粹为他而豁出性命的暖意,所以放过了那些细枝末节,不去追究背后的根由,也许是出于本心的不愿相信。没想到,就这样被骗过了十年,直到今晚,同样的刺杀,同样的穿胸一剑,漪妃却没有那样的幸运,正中心肺,血流不止,性命垂危,已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他担忧自己的过度燥乱心绪会影响御医的诊治,强迫自己冷静,他也不会就突如其来的将十年前那场刺杀和今日的一切联系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2150字)
  
  好一个珍妃,好一个寿国公府,你们胆敢行此欺君罔上之罪,朕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危险的光在眼底一闪而过,夏桀挪开眼,不再去看珍妃这张让他厌恶到想吐的脸孔,不着痕迹的走动几步,看上去是重复他先前焦急的动作,实则,是避开了珍妃的触碰。
  珍妃的手停在半空,略略一顿,她不知道夏桀这个动作,是有意还是无意。
  自从上次龙阳宫的事情后,夏桀待珍妃,就总是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再不复之前的温情款款,让珍妃的心,时时刻刻都如同搁在火山口,随时担忧着会有被喷发出的烈火烧为灰烬的危险。
  “皇上,皇上,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夏桀身子一震,脸上带着狂喜,此时此刻,无论他带着什么样的冰凉和失望,心里都有一抹亮光照耀着,支撑着。至少,还有一个女子,是真的拿命来救他,至少,这一个不是演戏。
  脚下生风,只听刷一声珠帘脆响,明紫色龙袍已然消失在外殿之中众位妃嫔的眼里。看到夏桀这样焦急的行径,无人看到的昏暗角落里,就悉悉索索的响起了闲聊一般的说话声。
  “看看皇上担忧漪妃娘娘那样,只怕是放在心坎上了。”
  “可不是,曾经也有人是救了驾的,只是不知这位娘娘当初有没有得到皇上这样的焦急担忧。”
  “是啊……”
  珍妃耳中闻听这些充满讥讽的话,心中暗自一声冷笑,她仰头,略微苍白的面容在各个角落里扫视了一眼,顿时殿中就少了说话的声音,转而变作一片寂静。
  “本宫还是四妃之一,这里是龙阳宫,若是有何人敢在此处喧哗吵闹,休怪本宫不给情面了。”
  珍妃掌管后宫十年,本就积威甚重,痛打落水狗虽然是宫中妃嫔一贯爱做的事情,可珍妃此时还不是落水狗,若不是因为心中嫉恨太多,此刻殿中又积满了人,若、又是站在人群密集的昏暗角落里,珍妃不容易察觉的话,无论如何,后宫诸人也不敢再珍妃的面前说这些话。此刻,见了珍妃难得沉下神情,便都缄默不语了。
  珍妃见她已经重新竖了威信,淡淡一笑,坐到了就近的一把花木椅之上,而这个位子,恰好对着那通往寝殿之中的珠帘,此刻,东海明珠穿成的珠帘,正在细风里,轻轻的摇晃。珍妃见状,耳闻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的男子温柔之声,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不是要演戏,不是要以柔弱得宠,那她就等着,等到皇上最心疼的时候,她再进去,拆穿漪妃的把戏,那个时侯,皇上必然会从心疼万分的顶端转而化作滔天的怒气。只要这一击能够成功,漪妃,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何况,这样一个计策,是她曾经用过的,她拆解起来,驾轻就熟,不过是需要稍微逼迫一下御医而已,就算是被漪妃满混过去,她也只是从旁出声之人,诬告罪名落不到她的头上,而皇上,她是最了解的,疑心深重,一旦起了疑,漪妃,也就离失宠不远了。越在乎,越厌弃啊……
  珍妃轻轻的笑了一声,这一声笑,让周遭的人都顿感毛骨悚然,向珍妃投过去了敬畏的眼神,而珍妃,只是端起了旁边的茶盏,面对着地上的满地碎片,她一笑,唇吐出一口兰香气息,茶末飘散,恍如她当初击败的那些对手,珍妃的笑意,越见明显起来。
  
  “痛,痛……”
  漪房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一汪死水里,不能动,她拼命地挣扎,但阻止不了水中那些丑陋的生物扑上来蚕食她,身体好像被无数把小刀子反复切割着一样,痛感穿透神经,直达她最脆弱的那一个地方。
  忽然,黑暗的世界里亮起了一道光,她在微弱光线中,看见了一个男子,站在岸边,用冰冷的视线看着她在水中沉浮。她想要大声呼救,一个波浪打过来,让她被冲出好远,她用尽全力的滑行,终于靠近岸边,光在男子的脸上明明灭灭,她竭尽全力去抗拒水中的咸涩,想要看清楚男子的面容,却就在这个时候,乌沉沉的天空上,降下刀雨,剧痛陡增!干涩的喉管终于随着发出了一个声音。
  “痛……”
  漪房继续依照着本能喊,然后她看到了那站在岸边的男子,凝视着她,默然半晌后,突然跳入水中,游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搂入怀里,她感觉到男子结实的胸膛,坚定而又温暖,男子汗湿的发打在她的额头上,冰凉中带着清爽的气息,她抬眼,刚想要看看男子的面容时,一个温热的物体覆到了她的唇上,随之而来的,是清泉甘液,她本能的抱紧了男子,拼命吮吸这股清凉的液体。
  喝完液体,漪房伸出手,去摩挲男子的脸,俊挺丰神的五官,让她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她吃吃的笑,“夏桀,你是夏桀。”
  漪房听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周围,似乎有嘶嘶声发出,她就害怕起来,拼命地往男子怀中靠去。
  “夏桀,夏桀,蛇,疼,夏桀。”
  “在这里,漪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怕,嗯?”
  低沉好听的不可思议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嘶哑,那双轻拍在背后的大掌,让漪房感觉到自己即使被泡在水中身体也逐渐温暖起来。
  在这一刻,那么久堆叠起来的委屈,忽然就涌上了心头,她想到了自己在宫中所有的事情,嘟起了嘴,“你是皇上,不是夏桀,不能爱你的,你,你不爱我。你是皇上,不是夏桀。”
  “好,我是皇上,不是夏桀,不是夏桀,漪房,别怕,别怕。”
  从到了这里开始,漪房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温柔纵容的语调轻哄过,总是她在委屈着自己,迎合着别人,甚至扭转自己的性格,来争一个出路。而如今,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来温暖她,漪房就觉得身心里面,前所未有的满足,哪怕,是在这样的黑暗的地方,这样冰冷的死水里。
  渐渐的,她开始疲劳,天地死水都消失不见,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只看见,一道明亮的光一直照在她的身上,让她,再也不会害怕和孤单。
  
  第一百零八章(2092字)
  
  “皇上。”
  夏桀沉沉的打量着怀中的漪房,看她的面容从刚才的痛苦纠结到现在的逐渐舒展,宛若花开,微微放了心,他转过身,将茶杯放到身边宫婢的玉盘上,就立刻将所有的视线重新投注到了漪房的身上。
  他伸出手,指尖擦过漪房丰润饱满的额头,感觉到那因为痛出的冷汗而平添的丝丝凉意,心头钝痛。
  这个傻丫头,叫他夏桀,原来在她心里,一直是把他叫做夏桀,而不是皇上的。不知道为何,听到漪房在潜意识里面对他的认知,夏桀的心里,并没有滔天大怒,曾经最注重的所谓的天子身份,也不再变得那么重要的。
  只是,是夏桀,不是皇上,是皇上,就不是夏桀。
  窦漪房,你是在告诉朕,你想要爱的,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不是大夏的君王吗?皇上,你不能爱,爱不起,而夏桀,却又正好是皇上,所以,你一次有一次的推开我,你说我不爱你,可你,又何曾真的放开过心胸。
  眼中柔情水波闪动,夏桀的脑海中,重又想起今晚那一场刺杀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她,这么坚定,这么勇敢的推开自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甚至能够看清她眼角那抹水光。
  傻丫头……
  夏桀的笑噙在喉咙口,他俯身,一点点轻吻漪房晶莹面庞上汗湿的水珠,有股淡淡的苦涩。他想,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有些动心了。
  以前是不由自主的怜惜,而现在,他是真的想把这个女子放在心口,含在嘴里,好好的呵疼。他寂寞的太久,孤单的太久,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虽然不符合他天子帝王的身份,但是他有自信,天下都在他掌中,所以,哪怕有一个弱点,只要这个弱点是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那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想通了困顿已久的问题,夏桀的嘴角,释出了舒畅的笑意,大掌在漪房脸上缓缓摩挲而过,食指曲起,偶尔轻弹两下,满足的喟叹溢出来,带着点自娱自乐的意味。
  窦漪房,你让朕动了心,动了情,你可不要想一个人逃走,你一定要快一点好了,快一点做回那个狡猾又娇憨的女子,朕的漪妃啊。
  感觉到漪房的呼吸渐渐平稳,夏桀提着的心放回了一半,他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身子,看她沉静的睡颜,心中一片宁和。
  宫人们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除了感觉到不可思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高高在上,冷酷寡情的皇上,居然会任凭一个妃嫔在众人面前直称他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就算漪妃是因为救驾而陷入神智昏聩之中,可昏聩之中说出来的话有时候才是心中最真实的反应。哪知道,皇上不怒,反而露出无限柔情,细细抚慰。漪妃,对于皇上,到底意味着什么?众人心中,都不禁有些思量。
  只是,在思量之余,人们又有些感慨,这位漪妃娘娘,自进宫起,虽然就盛宠无比,可龙阳宫纵蛇,这次又是刺客一剑穿心,每一次,都是攀爬在鬼门关上,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纵然盛宠如山,也不知道这次的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若是没有了命,也只能是福薄无法承受这份天大的荣幸了。
  一时都有些感慨,倾国红颜,却总是薄命之人啊。这个宫里,越受宠爱的人,越不能活的长久。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御医,漪妃的状况,到底如何!”
  夏桀怀抱着漪房,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就会看向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脑海里就会不断回响着那一剑刺入漪房体内时,鲜血飞溅的声音让他的心,整个都揪在了一起。
  人的心不同,感觉不同,痛的程度也不相同。他此时,已认识到怀中这个女子对他的意义,随着而来的,就是他的身心都要承受比开始更多十倍的痛楚。尤其是那种怀中虽是可能有温暖变作冰冷的担忧,让他已经处于怒火喷发的边缘了。
  “回皇上的话,漪妃娘娘这一剑击中要害之处,微臣,微臣等虽把剑拔了出来,又给娘娘上了宫中最好的止血药,但,但娘娘失血过多,又心脉受损,加上上次中的蛇毒导致娘娘身体尚未完全复原,是以,是以……”
  “是以什么!”
  一声暴喝,吓得回话的御医猛的磕头在地,慌张道:“是以还需过了今晚,才能确保娘娘性命无忧。”
  夏桀双目暴射出冷光,冷冽的气息回荡盘旋在屋子里面,一干御医感觉到天子之怒,心中暗自叫苦,上一次,也是为了这位漪妃娘娘,他们被皇上吓得三魂去了两半,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大难。
  夏桀冷冷的看着御医们,片刻后,面容肃杀道:“漪妃必须无事,否则,不要怪朕不念你们多年服侍皇家的辛劳!”
  此言一出,御医们纷纷身体冰凉,却不得不齐齐应了一声是。
  夏桀这时,才舒出一口气,不是他不懂行医之道,从来没有什么完全的把握,小小病症尚可能在一夕之间要了人命,何况是这穿胸一剑。
  目光再次落在那缠绕着伤口的白纱之上,斑斑驳驳的血迹,浸透出来,血红了他的眉目。
  夏桀俯身,含着漪房小小的耳垂,轻声呢喃,“漪房,漪房,你既然选择了跑过来,朕就再不许你逃避了,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快一点呵。”
  寝殿之中一片寂寥,无人敢在此时出声,所有人的视线,仿佛都凝聚在床边那对缠在一起的身影上。
  男子挺拔俊朗,有最高贵的气质和最凛然的气势,而女子,即使血色残失,依旧有着最完美的容颜,那双紧闭的眼,翩飞的睫,在沉闭的时候,也让人忍不住期盼,这样的一双眼,若是睁开眼,望着自己,会有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
  而就在这个本该无比安静的时候,一声皇上,忽然打破了所有的沉静。人们转身而望,逆光背影下,身着织锦流云缎的宫装女子,稳稳而立。
  
  第一百零九章(2049字)
  
  “珍妃,你进来做什么,可是外殿有事?”
  夏桀不悦的拧紧眉,他现在不想看到这些虚伪的女子,尤其是这个带给他奇耻大辱的珍妃,更加不想看见。何况,刚才御医的话,若不是她在龙阳宫中纵蛇,漪妃的身体,也不至于会如此虚弱,以至于在面对珍妃的时候,若不是他尚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怕已经登时发作,勃然大怒了。
  珍妃不是看不出夏桀脸色的沉郁,她跟在夏桀身边十年,哪怕是不能完全看清夏桀的心思,但夏桀动怒时的一些征兆,她却了如指掌。此时的夏桀,眼里看似平静无波,实则眼尾已然上挑,这是他动怒之前强行压抑的征兆。
  可珍妃看出来了,她选择恍若未觉,她刚才就站在殿外,清楚明白的听见了御医的回话,可是……
  暗自冷笑一声,她不信!
  如果漪妃真伤的如此之重,那么,这场刺杀的戏就绝对不是漪妃的手笔了。能在宫中权掌三月,以庶女出身压下世家贵女出身的各宫妃嫔主位,而且丝毫不出任何差错的漪妃,窦漪房,岂能安排出这样蹩脚的戏目,救驾,是为了夺宠,而不是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这样滑稽的谋算,不是漪妃的性格。
  可若不是漪妃安排的戏,那她又怎么上去救驾,真的置生死于不顾,为了皇上可以牺牲掉性命!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宫中的女子,沉沉浮浮,她看的太多,从在太子宫中开始,她进入这个皇宫十五年,而她在家中呆的岁月里,也没少看见那些姬妾嫡母姨娘的争斗,每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枕边的那个男子时,都会说出掏心挖肝的动人之语,甜言蜜语,不是只有男人才会说的。可对于后宅,对于宫中,这些身份贵重的女子,最重要的始终是地位!始终是权利!哪里有人会真的在生死关头,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成全一个名声。除非是万不得已,而漪妃,那个时侯,绝对没有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
  依照这样固执的判定,珍妃执着的认定漪房不过是手段高明了一些,收买了所有的御医。而她这样的执着和认知,注定了她彻底失败的开始。只因,她根本不知,漪房在那个关键的时刻,一瞬间涌现出的想法和所知的真相。
  “皇上,臣妾担忧漪妃妹妹,所以,特地召来了青城居士。”
  夏桀微微沉吟,珍妃的意图,他现在不能完全的确定,珍妃绝不可能是为了漪妃的身体着想,但青城居士,这个名满天下的隐士,在医术上的确无人能出其右。只是不知,他和寿国公府有什么瓜葛,不愿入宫做御医却肯留在寿国公府为其幕僚。
  是否让青城居士为漪妃诊症,夏桀心中有些犹疑。他不信珍妃,就不信青城居士。可看到怀中女子额上一直不停地汗珠,他的心,刀割一般。
  最终夏桀还是点了点头道:“叫他进来吧。”他不信,在他面前的时候,青城居士敢动什么手脚,珍妃既然能设计出当年的那场刺杀,想必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或者,不过又是一场邀宠的把戏而已。
  夏桀在心里冷冷一笑,看着珍妃脸上露出的欣喜,仿佛对他这个回答有无限雀跃之意,薄削的唇,勾起了一个妖娆 的弧度,凝视着珍妃转身而去背影的眼底,是再也化不开的寒冰。
  
  “如何了?”
  看到青城居士为漪房诊症完毕,夏桀拿起一方锦帕,为漪房擦去额角上的汗珠,薄唇一抿,淡淡问道。
  青城居士敛了敛眉 ,他有自己医者的坚持,这位漪妃的确是伤到了心脉,但寿国公府对他有大恩,珍妃的嘱托暗示他不能拒绝。心里犹豫为难在脸上显示出来,夏桀看在眼中,心里隐隐有所觉,已然断定珍妃叫青城居士来不止是为了显示她所谓的贤惠大度那么简单,而是另有盘算。
  思及此,夏桀对于珍妃的厌恶更甚,人就是如此,曾经,他也知道珍妃的光选秀不过是面上之事,实则在后宫中大肆排除异己,不过那个时候的夏桀,相信珍妃对他的救驾看重,反而隐隐有种自豪之感。可现在,感情已完全转换,珍妃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一言一行,在夏桀的眼中,都已成了虚假和可鄙。
  泼墨浓眉轻轻一轩,夏桀握住漪房的手,掩不住的忧色从幽深瞳孔里倾泻而出,他抚着漪房柔嫩的手心,仿似最深情的男子,“居士有话不妨直言,朕如今,实在是担心漪妃的很。”话音里,有缠绵不尽的柔情。
  话音落地的同时,夏桀就看到珍妃满是担忧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嫉恨。他冷哼一声,继续等待着珍妃亲手安排的好戏,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方法。
  不会在他面前下毒,也不会在他面前行阴狠之术,难道,是要找个医术高绝之人,来说漪妃还了瘟疫等流传甚广的疾病,好让他把漪妃丢到冷宫去不成。这样拙劣的把戏若是珍妃都使了出来,他真是要彻底看轻她了!
  “居士,漪妃妹妹到底如何了,你快说啊。”
  珍妃一脸焦急,她是真的急,毕竟,青城居士入宫之前,她已通过家里安插在宫中的人手,告诉了他该如何做,又该说些什么。可现在,青城居士却是一脸犹豫之色,她如何能不心急。
  她知道这个养在家中的隐士高人不同于其他的庸医,有自己的清高气节,可是漪妃明明就是装出来的病症,为何他还不肯说实话呢,难道是看着这个漪妃的容色,心生怜惜了!
  青城居士犹豫片刻,再看到珍妃的催促,终于不能埋没身为医者的良知,拱手道:“回皇上的话,漪妃娘娘心肺受损,伤势沉重,若是过不了今晚,只怕有性命之危。”
  “你胡说什么,她明明就无事!”
  
  第一百一十章(2131字)
  
  尖锐嗓音刺耳不已,夏桀拧紧眉,不开口斥责,只是用幽冷嘲讽的目光看着珍妃,这个曾经在宫中最沉稳谨慎,永远是高贵贞雅的表情维护她出生世家,身为皇妃尊贵身份的女子,现在居然会发出这样的嗓音,用这样的语调在他面前说话。夏桀眸色就逐渐添了更多的鄙夷,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么,从一开始的退避,到后来的不再沉稳,接连做出蠢事,现在事情不如她的意发展下去,于是彻底喷发了出来?
  夏桀是个绝顶敏锐的男子,他有近乎兽性的本能反应,更有在皇家长久浸淫淬炼出的智慧。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夏桀已经判断出珍妃叫了青城居士进宫到底是为何。是有计策,不过不是他开始想的那样,反而,珍妃是想要证明漪妃无事,她想要证明这一场刺杀是一场把戏,然后告诉他,漪妃不过是个虚伪妄图争宠的女子,好让他彻底厌弃漪妃。
  好笑啊好笑,聪明的珍妃,从小在寿国公府辛苦栽培的珍妃,能够在宫中屹立十年不倒的珍妃,原来也是这样一个蠢材!
  宫中御医何其多,她明明从漪妃一开始送来就守在这里,明明知道御医们都诊断漪妃伤了心肺,病重垂危,居然还固执的认为漪妃是在做戏,还认为自己能够拆穿漪妃的把戏。或者,她不是蠢,她只是以为,别人捡了她用过的戏码,她用自己的心去揣度别人的心!
  哼!
  夏桀的眼底,升起团团怒火,该死的女子,该死的珍妃,以为所有的女子都跟她一样只有权力么,他怀中的漪妃,是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的珍宝,她重视家人,她从不轻易夺取人的性命,哪怕是为了自保,也会竭尽全力的维持住自己双手的干净不染尘埃,就算是一个宫女的死,在她心里,也是一件割舍不下的大事。他亲眼看到她在园中的祭祀,听到她午夜梦回睡在旁边的时候,嘴里喃喃着道歉。漪妃或者也有算计,也有心机,但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全自己,活下去而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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