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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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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难道信这贱婢的话?”萧静毓满面匪夷所思,瞠目结舌道。
皇上无力叹息一声,皱着眉头朝皇后方向瞥过一眼。
不是他信谁不信谁,实在是皇后自己都已经吓得失禁,哩哩啦啦地上湿了一大片,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第五百七十六章 逼迫
一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算是按着顾玉青皇后萧静毓所言,当众给谁一个清白了。
至于究竟是谁请谁白,谁污谁浊,明眼人早就心中有数。
皇上一个深吸气,徐徐叹出,道:“今儿的宴席,就到这里吧。”
身为帝王,他本是有着绝对的权利让这一幕丑闻避免暴露在人前,又怎么会被谁的话左右,更何况,在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可就是因着顾玉青被指婚萧煜,在皇后的清誉和萧煜的名声之间,皇上心头一杆秤,早就在他不自觉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偏移。
他宁愿牺牲皇后,也不愿萧煜受人半分诟病,尽管这个儿子,在众人心中,名声并不怎么好!
皇上亲口下了逐客令,谁敢多留。
一众宾客,当即做鸟散装,乌泱泱离席。
随着众人离开,“咯吱”一声,沉重的木门被内侍徐徐合拢,细碎的阳光瞬间被阻断在门外,门里,殿内,气氛骤然愈发凝重。
萧静毓满面寒霜立在青红一侧,双目含怒,看着皇上,心里简直失望透顶,悲愤交加!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就这样偏心顾玉青,方才父皇一番话,纵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那意思,分明就是已经给母后定了罪。
认定今日一切,皆乃母后安排布置,是母后用自己的猫攻击了自己的宫女,上演一出苦肉计。
父皇也不想想,母后又没有疯了,好端端的,她布置这个做什么,就算是母后布局,她总要有个目的,而眼下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根本就与慧贵妃和顾玉青无任何关系!
萧静毓心里想不通,她更加不会相信,一向厌恶猫儿的母后,当真会豢养一只小猫去布局。
“父皇当真就要为了顾玉青这个贱人,将这盆污水泼在母后头上吗?难道在父皇眼中,他萧煜是父皇亲生,儿臣就不是!”随着质问的话出口,萧静毓满是幽怨的面上,泪流如柱。
皇上当即面色一黑。
且不说如此质问皇上已经是以下犯上,堂堂嫡公主,身份血统何等尊贵,却是张口闭口的“贱人”,成何体统!
萧静毓却是无心理会皇上的面上情绪,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凛凛说道:“父皇今日若是执意不肯给母后一个公道,儿臣便撞死在这金柱之上,让天下人都知道,是顾玉青逼死了儿臣。左就父皇宁愿相信顾玉青,宁愿相信一个贱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结发妻子,臣女活着,还有何意思,不如了去此生。”
说着话,萧静毓目光几次三番落向一侧金柱。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皇上还是了解,她若铁了心的寻死,还真就做的出来,再说,自从沉香阁一事之后,她的精神又总是恍惚,若要再闹出点别的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本想息事宁人,等顾玉青走后,再细查此事,可眼下被萧静毓逼得无法,只沉沉叹一口气,咬牙切齿说道:“你当真要让朕彻查此事?”
萧静毓目光咄咄,点头道:“彻查!”
“你就不怕查出来的结果与你想的不同?”
“儿臣相信母后,更知道顾玉青为人!”萧静毓说的十拿九稳,双眼赤红,几欲喷火。
皇上却是无力一叹,身子靠在椅背上,心里知道结果如何却不挑明是一回事,可若将这结果赫赫然抛掷阳光之下,就是另一回事了,转头看向皇后,“你也要朕彻查?”
皇后起先因着青红说出寻猫一事,被吓得身下失禁,可到底也是历经了大风大浪的女子,几盏茶的功夫,面上已是缓出一口气。
虽说她苦心安排的计划被搅乱,甚至没有一个环节是按着她的计划而呈现,可骄傲如皇后,到底是不相信,顾玉青有能力将她这计划缜密的布局彻底扳翻。
只要顾玉青不是做了彻头彻尾的安排,她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至于失禁一事,虽实在丢脸,可一句惧猫足以掩过。
更何况,若是她此刻点头说不必再查,那岂不是等同于不打自招,眼睫微动,冰冷蓄着阴毒的目光拂过顾玉青精致的面颊,皇后气若游丝的点头,“查,臣妾恳求陛下彻查此事,事关臣妾名誉,臣妾不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臣妾,臣妾乃一国之母,身上不容有一点污渍。”
说着,皇后长吸一口气,又道:“臣妾与皇上,荣辱一体,臣妾的不是,落在外人眼中,就是皇上的不是。”
皇后自诩最后一句话说的精妙。
却是不成想,在她语落一瞬,皇上眼底有厌恶之色闪过,这么些年,她只记得皇上最好颜面,可到底忽略了一点。
堂堂一国之君,岂能由人威胁。
皇上的厌恶之色,她没看清,一直恬静沉默的慧贵妃却是看的真切。
“既是娘娘与公主都要陛下彻查,陛下还是彻查好了,以后大家总要经常见面,心头留下什么误会罅隙,总是不好。”慧贵妃的话,说的算是体面。
萧静毓却是不领她这一份情,当即一声冷“嗤”,白眼翻过,含恨说道:“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今日的事,纵然是顾玉青脱不得干系,可她又有何手段,能在宫中布局!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就无人能查出你的真面目吗?”
萧静毓的态度,可谓毫不客气。
慧贵妃当即眼底氤氲雾气,却是垂眸低眼,一句多的话不肯再说。
她如此,皇上瞧着,自是心疼,“放肆,怎么和慧贵妃说话,她虽非你生母,但到底是你母妃!”
萧静毓身子一横,梗了脖子道:“父皇难道就不疑心,今日之事,乃顾玉青与人合谋而为?这满宫上下,除了她,谁又能与顾玉青合谋!顾玉青手腕的手链,可是佟妃所赐,佟妃怎么旁的不给顾玉青,偏偏把这条有机关的手链给了她呢?”
萧静毓说的气势汹汹,待她言毕,顾玉青不急不躁补充一句,“公主许是不知,这手链,当年还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佟妃娘娘的,若就因着这手链有机关,公主就咬住我是真凶,那我到想要问问公主,当年皇后娘娘为何要赐给佟妃娘娘一条有机关的手链呢?”
第五百七十七章 不救
一 当年这手链究竟是为何下赐,因着当日慧贵妃与佟妃地位根基不稳,皇上压根就不知情,后来慧贵妃虽是强势压倒皇后,一举成为这后宫最为得宠的宫妃,这件事,到底还是被她尘封起来。
可皇后自己却是一清二楚,害怕萧静毓因着纠缠这手链问题,反倒是揪出当年旧案,将形势越发变得于自己不利,当即便阻了萧静毓正要张口的话。
“好了,说这些有何用!如今既是青红一口咬定,这猫儿就是本宫所有,猫儿已死,自是死无对证,还是将青红交由慎刑司审问一番的好,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如此污蔑本宫!”皇后给萧静毓递过一个眼色后便是双眸迸射着恶寒之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青红。
心头一吁。
她自是知道青红说的就是事实,可不过一个宫婢而已,怎么能因为她是静毓跟前的得利人就心慈手软,若是不如此对青红,白猫一事,她百口莫辩。
眼下,唯有牺牲青红保全自己。
皇后此言一落,顾玉青微垂的羽睫蓦地一颤,眼中就倏忽蓄满寒霜。
慎刑司……还真是心狠手辣薄情薄义,这就是本朝母仪天下之人!
青红是她的人,顾玉青怎么会由得皇后如此毒害她,眼下情形,自然是不能求情更不能拒绝。
缩在衣袖口里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强压着心头怒火,面色平静,甚至状似浑不在意,说道:“既是要送慎刑司,不妨将她一并送去!”抬手指了瘫跪在地上被猫儿抓伤的那个宫女,意味深长说道。
那个宫女乃皇后多年贴身婢女,不知为皇后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皇后纵是有一万个胆子,也绝不敢将她送到慎刑司。
慎刑司流水的刑具一上,纵是铁骨铮铮的男子,也难逃一劫,何况她一个女子。
果然如顾玉青所言,待她言落,皇后当即拒绝,“她是本宫跟前的人,自然是清清白白,何况她已经被猫儿抓伤,怎么能再送慎刑司!”
顾玉青料到皇后会拒绝,冷笑一声,“娘娘许是忘了,青红说,她之所以寻猫,可是因为听了她的话,如今却只将青红送到慎刑司而她却被免除,这是不是也太不公平!要送,还是一起送去的好,左就也不妨碍什么!”
最后一句,顾玉青却是对着皇上,毕恭毕敬说道。
皇上点头,抬手示意,“送她们两个过去!”
皇后登时心头紧缩,可阻拦的话,又是无从说起,只捏着一条丝帕,面色紧绷。
慧贵妃冷眼瞧着,微微皱眉,心中纳罕,青红是姑苏彦当年安插在萧静毓跟前的人,顾玉青怎么就舍得让她去遭慎刑司的罪。
方才皇后语落,她本是要张口替青红求情的,奈何晚了半步,被顾玉青抢先。
这孩子……
慧贵妃有些搞不懂顾玉青的意图,心中却是不愿相信她是个薄情寡义不念旧情之人。
慧贵妃不解,青红却是明白。
眼瞧着内侍逼近,要抓了她与皇后跟前那宫女去慎刑司,当即哭喊着连爬带滚扑到萧静毓脚下,抱住她的腿,声嘶力竭道:“奴婢所言,皆是事实,奴婢尽心竭力服侍公主一场,什么事都肯为公主做,公主怎么能不相信奴婢,慎刑司那地方,纵是八尺男儿都挨不住,奴婢只怕有去无回,公主救奴婢,奴婢经不住那些刑具的,上个月,合欢殿的宫女就被皇后娘娘送到慎刑司,听说不过两个刑具便当场毙亡……”
青红说的肝肠寸断,萧静毓听着无动于衷,皇后却是心惊肉跳。
是啊,谁都挨不住那刑具,都说重刑之下必有冤屈,可重刑之下,也必有真言。
瞳仁紧缩,目光落向自己的那个宫女,皇后面色一时间土灰。
而皇后的婢女则是在青红的言语中,越发吓得瑟瑟发抖,状似筛糠,这些年,她不知送了多少人去慎刑司,那地界有多可怕,她比谁都清楚。
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她自己也要去经历一番。
青红说,不过两个刑具她就受不了,可她却笃定,她一个也挨不过。
四肢百骸,心头大颤,在青红抱着萧静毓哭诉之时,那被猫儿抓的伤痕累累的宫女挣扎的挪着身子,想要靠近皇后,“娘娘,娘娘不能这样对奴婢,这些年,奴婢为娘娘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什么脏活都做了……”
她是皇后跟前的一等宫女,怎么会有脏活来做。
这脏活,不过是暗指她为皇后干下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蓄意提醒皇后罢了。
皇后本就颤抖的心,就更加如同被一个粗重的木楔钉入,直接阻断了她体内所有血液回流,从头到脚,寒凉如同腊月里的冰霜。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宫女对上的双眸,嘴角微翕,终是忍不过心中惶恐,转头对皇上说道:“陛下,还是……”
然而,顾玉青却并没有让皇后将反悔的话说完,几乎是毫不客气,甚至带了些许不恭,说道:“娘娘是要让陛下收回方才的命令吗?且不说君无戏言,这两个婢女,一个穿了佟妃的衣裙,一个说是在替娘娘您寻猫,两人所言,皆是与今日之事有着不可忽略的关系,臣女觉得,娘娘还是暂且收了慈善之心,让慎刑司审一审的好。”
皇后登时眼皮一跳,转头看向顾玉青,因为动作猛然,头上一只金步摇,剧烈的晃动下,尾部穗子险些打在面上,“顾玉青,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与陛下说话,岂由得你插嘴!”
说着,皇后语气一顿,眉毛微挑,又道:“你如此执着的要送她二人去慎刑司,到让本宫觉得你别有用心!依本宫看,该去慎刑司的不是她二人,是你!”
皇后语落,一直沉默的慧贵妃便立刻毫不犹豫说道:“娘娘,当着陛下的面呢,有些玩笑话,还是不要说得好!送了顾玉青到慎刑司,皇后娘娘这是要逼着顾臻战场失利吗?”
不过一场宫廷阴谋,瞬间被慧贵妃升华到政治事件当中。
第五百七十八章 发怒
一 慧贵妃对案件的升华,皇后当然要回击。
这都不怼回,谁知道慧贵妃会不会借题发挥,直接给她扣一个私通敌国的帽子。
虽说空口无凭,可本朝陛下疑心最重,这样的话,是连听也不能让他听的。
只可惜,一直隐忍不发的皇上,到底还是再也忍不住几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叫嚣。
不过就是送两个宫婢去慎刑司,怎么就让他的皇后和贵妃,女儿和准儿媳如此开撕呢!
皇后更是可笑,竟然还想着让他收回成命!
真是……岂有此理!
连咳两声,清了嗓子,阻断皇后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皇上冷着脸命令道:“还不把她俩送到慎刑司去!”
皇上此言一出,皇后即刻满眼惊恐,就连瞳仁,都在剧烈的颤抖,可劝阻的话,却是一句说不出来。
内侍得令,当即抬脚上前,不顾青红与那宫女如何哭天抢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将二人拖下去。
大殿的木门再次被开启,隔着掠过木门的阳光,顾玉青给青红递过一个大可安心的眼神,青红会意,继续嘶喊着公主救命之类的话,被拖出门去。
而皇后,则是在那宫女被拖出大殿的一瞬,整个人几乎瘫倒。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直接对皇上说不要彻查的。
若是不彻查此事,不过是担下一个可有可无模棱两可并无确凿证据的虚无罪名,可眼下……
只要那宫女禁不住刑罚,把她做过的事情悉数招了出来……那样的结果,皇后连想都不敢想。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呢!
直到现在,皇后都有些茫然,她甚至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眼前这一步的。
只感觉,是她自己亲手挖了一个大坑,在坑中放满毒蛇毒蝎,可最终落入坑里的人,却是她自己……
随着思绪不断纷飞,皇后只觉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顺着她的后背,一路上爬,蜿蜿蜒蜒,直至她的肩头耳边。
然而,这却并非皇后今日所遭受的最后一击。
对于挖坑的皇后,顾玉青显然要把将计就计做到不遗余力淋漓尽致。
青红和那宫女被拖走,皇上便将眸光对向佟妃的宫女,继续方才因着青红说出寻猫一事被打断的话题,“浣衣局那里,你是从何人手中接过佟妃那条裙子的?”
经过方才青红她们被送慎刑司一场,此刻忽得皇上问话,那宫女当即被吓得肩头一颤,道:“回禀陛下,是浣衣局的魏姑姑,是魏姑姑将衣裙交给奴婢的。”
得了她的回话,皇上当即一个眼色递出去,自有内侍得令,转头去浣衣局通传掌事姑姑,魏姑姑。
不过是片刻功夫,便有小內侍引了一个年过三十的姑姑进来,此时青红她们被送慎刑司一事已经在宫中传开,这位魏姑姑自然亦是知道。
犹是一路做足了心里准备,一进大殿,魏姑姑还是被殿中凝重的气氛震得四肢发僵,头皮发麻。
“在你将佟妃的衣裙交给她之前,那衣裙,可是还被谁碰过?”待魏姑姑行礼作揖毕,皇上面带威严问道。
魏姑姑低头颔首,毕恭毕敬回答,“负责浆洗的是宫女彩路,负责晾晒的是宫女采薇,负责将其熨烫整齐的是宫女彩绘,彩绘将收整干净的衣裙按着标识叠放佟妃专用托盘之内,奴婢亲手交给前来取衣的佟妃宫婢。”
“因着衣裙被送来之时,奴婢就受到嘱咐,这衣裙是佟妃娘娘要参加皇后娘娘宴席时穿的,故而从送来到送回,也不过只有半天时间,这半天内,并无外人接触。”
魏姑姑不愧是浣衣局掌事,纵是心头发颤,说话亦是有条不紊。
只是她话音儿才落不过一瞬,忽的想起什么一般,又补充道:“衣服被取走之前,皇后娘娘宫中的翠微曾来为皇后娘娘去衣裳,倒是瞧了一眼佟妃娘娘的衣裙。若说有别的什么人接触,也就唯独她了。”
翠微,便是与青红一路,被送到慎刑司受审的宫女。
皇后猛地听到魏姑姑提及翠微,登时本就发慌难安的心,当即就是凝滞,灰白的面容,越发没有一丝血色,可还是气若游丝道:“你胡说,本宫让翠微去取衣裙,是在前日,而佟妃的衣裙是在今日被取走,按着你不过半日的说话,翠微去浣衣局,怎么会见到佟妃的衣裙!”
魏姑姑闻言,忙解释道:“娘娘兴许记错了,翠微是今日上午去的浣衣局,因着她特意问了佟妃那边都送了什么衣裳过来洗,奴婢记得格外清楚,不会错的。”
“你说翠微专门问了佟妃的衣裳?”皇上冷眼睃了皇后一眼,转头看向魏姑姑,眼中已是有如铁的光泽浮动。
魏姑姑恭敬道:“是!”
魏姑姑一番话所言何意,在场每一个人都再清楚不过。
御医亲口所言,白猫之所以攻击翠微,就是因为她身上所穿衣裙上,含了药粉,受药物刺激,那白猫才发癫发狂。
而今日,若非佟妃宫婢一时间疏忽,倘若真的是佟妃穿了那条衣裙前来赴宴……结果可想而知!
“原来你是要害佟妃的肚子!”目光再次落向皇后,皇上伸手,一把将其下颚用力捏住,说的咬牙切齿,“你要害朕的子嗣!”
皇后本就灰白的面色,忽的受此惊吓疼痛,登时五官扭曲,只是不及皇后开口,萧静毓便急忙冲上前去,想要将被皇上钳制住的皇后救开,只是迎上皇上盛怒的眸子,手却是抬不起来。
只说道:“父皇怎么就因着几个贱婢的话,一心认定母后就是真凶,好端端的,母后做什么要害佟妃的肚子!一定是顾玉青与慧贵妃演得一出苦肉计,她们要加害母后!”
“这些年,你母后害过的,朕的子嗣,还少么!”面对萧静毓的叫嚣,皇上说的低沉且怨毒,说罢,皇上转头对上皇后,“你是朕的皇后,这些年,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无伤大雅,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你计较,可佟妃已经六个月妊娠,你用这样的法子谋害她,稍有闪失,便是一尸两命,你怎么就如此心狠手辣!”
说着话,皇上手上力气越发加重,皇后的下巴被捏的乌青一片。
第五百七十九章 供词
一 “亏得朕方才明明心头有疑,却为了你的面子,不愿再彻查此事!朕有心庇护你,可你的心却是让豺狼叼走,为了你的一己之力,竟是将朕的子嗣作为你达到目的的手段。你,不配朕的用心!”
皇上说的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皇后听着,心神大骇。
“好在佟妃因着去看望慧贵妃,期间犯困,小憩在她那里,逃过一劫,不然,朕就要眼睁睁看着朕的孩儿早夭!你还真是蛇蝎之心!”
佟妃小憩慧贵妃处……
皇后闻言,登时如有雷击。
原来佟妃小憩在慧贵妃处,也就是说,纵然今日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到最后,只要佟妃不到场,她依旧是失败!
可恶!
一股怒气从皇后心头窜起,皇后只觉满身血液激流飞荡,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算计!
愤怒冲击之下,也不顾下颚被皇上捏在手中,皇后竟是倏地转头,直直看向慧贵妃,满目怨毒,“是你,是你陷害本宫,今日一局,是你为了陷害本宫,蓄意谋之!”
慧贵妃闻言,不动声色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娘娘抬举臣妾了。”
慧贵妃所言,倒也不是假话。
皇后的确是冤枉她了,虽然从头到尾,慧贵妃都在不露痕迹的帮衬顾玉青,可顾玉青的计划,她却是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从她寝宫离开,到皇后宴席开席,期间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顾玉青还要去陪太后,慧贵妃简直惊诧,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将这一切布置的滴水不漏。
被送去慎刑司的青红,当真是顾玉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还有这个魏姑姑,她是所言皆为眼见呢,还是她也被顾玉青收买……这些,慧贵妃皆是不知。
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在这样的情形下,她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绝对支持顾玉青。
皇上当即手中力气又加重一份,“事到如今,你还要攀扯旁人?”
下颚处撕心裂肺的痛传至心头,让皇后愤怒的心绪得到一瞬间的控制,“陛下,臣妾当年在密林中替陛下挡下一箭,从那刻起,臣妾的命,就早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属于皇上,臣妾为了皇上的后宫安稳,可谓呕心沥血,皇上竟是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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