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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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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自然是萧祎手段的不二之选。
如意得令,点头应诺,待顾玉青言罢,如意低声道:“小姐,魏七那里,奴婢已经与他说过了,他只说晓得了,让小姐放心,另外,魏七提了今儿一早胡正擦着宫门打开的时辰进宫一事,让奴婢转告小姐。”
顾玉青闻言,朝着不远处屹立而守的侍卫扫过一眼,道:“他刚刚是接职还是换职?”
如意道:“换职。”
说话间,两人已是身子跨进宫门,踏上这座巍峨宫宇的青石板甬道。
天还是一片漆黑,两侧的羊角琉璃宫灯,在北风的鼓吹下,左右摇曳。
砖红色的高墙一侧,有戚戚葳葳的高头大树冒出枝叉,被风吹得乱颤,在地上投下如同群魔乱舞张牙舞爪的巨大黑暗阴影。
从宫门口到惠贵妃的寝宫,距离着实算得上远,又因着心头的事要紧,顾玉青走的格外的快,及至到了她寝宫门前,早已是满身的细汗打湿了里衣,粘糊糊沾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她来的突然,把寝殿门口守夜的宫女吓了一大跳,揉着惺忪的眼睛直愣愣上上下下看了顾玉青好几圈,才缓过神来。
“哎呀妈呀,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赶紧打起厚厚的门帘,一面让了顾玉青进里屋,一面震诧道。
顾玉青道:“有要紧事同娘娘说。”解了大氅交给如意,接过那宫婢递上来的热茶,连喝两口,压下满嘴的寒气。
到底是惠贵妃跟前的掌事宫女,眼见顾玉青神色颇为凝重,一瞬间便联系到前几日顾玉青托人给娘娘送来的那信函上的内容。
登时心头一凛,道:“您且稍候。”转身打起帘子进了里间。
不大功夫,顾玉青便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片刻,那宫婢折返出来,传了洗漱之人进去,她则是立在一侧陪着顾玉青,约莫几盏茶的功夫,有小宫女掀起帘子探了头出来,“娘娘叫小姐进来。”
闻音,顾玉青忙搁下手中茶盏,起身过去。
她进屋的时候,惠贵妃已经换了家常的便衣倚着一个大靠枕坐在床榻上正朝门边看。
头发松松挽了个髻,面上不施脂粉,显然只是简单一番收整便唤了她。
瞧着她进来,一脸急切,道:“什么要紧的事,这个时候巴巴的亲自赶过来,让人传个话不就是了,偏要自己跑这一遭,虽未入冬,可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冷,大早起的,一路过来,可是冷坏了吧。”
说着话,瞥了一眼顾玉青身后如意手中抱着的那件白狐大氅,又道:“这白狐大氅瞧着暖和,不过就是个样子,实则哪里比得上羊绒的。我这里有一件今年内务府新送来的羔羊绒大氅,一会你带了回去穿。”
不及顾玉青开口,从她进门到她落座,慧贵妃就满目关切的念叨着,等她坐定,又转头对跟前的宫女道:“让小厨房那里去做鸡汤混沌来,记着放些姜丝儿,这大冷天的,积了寒气可怎么好。”
宫女得令,应声而去,随着掌事宫女的离开,屋内其他一众伺候的人,也跟着徐徐撤下去。
一路来的风寒露重,在慧贵妃这慈母般温暖的几句话下,顾玉青登时犹如身浸三月艳阳天,通身暖和。
自母亲去世,前世今生,她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念念叨叨却直直暖到心里,让人听了不禁鼻尖发酸的母爱。
真实,实在!
慧贵妃待她,是真真的把她这儿媳当女儿一般疼。
眼底晶莹蓄满,鼻根鼻尖处,酸的不像话,慧贵妃若是再念叨下去,她只怕就要管不住眼泪,簌簌直落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谋事
一 趁着慧贵妃低头端茶之际,顾玉青飞快的抬手,将那已经夺眶而出到眼角的泪滴抹掉,几个深呼吸,调匀了气息,强行压下胸腔之内激荡的那股暖流。
今儿有要紧事要做,她可不想一面说着事关生死的大事,一面做个哭包。
等到慧贵妃再次抬头,顾玉青已经是眼底一片清明澄澈,道:“娘娘,太医院院判胡正今儿一早宫门刚开的时候便进宫,虽我没有确实证据,可眼下他极有可能凭着他的手段法子,进了皇后娘娘的寝宫,还请娘娘立刻派人去将他堵在皇后娘娘寝宫之内,不让他出来。若是他不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也请娘娘赶紧派人寻了他,将他拦下。只一点,莫要惊动了旁人。”
顾玉青满面肃重,说的急迫焦灼,却是字字清晰,条理分明。
慧贵妃登时敛了方才的情绪,几乎一个犹疑都没有,转头就朝身侧立着的贴身宫婢吩咐道:“去,赶紧去办!”
宫女得令,立刻一脸凝重抬脚离开。
对于慧贵妃的这种无条件彻底信任,顾玉青只觉她体内的血液都是滚热的。
待那宫女离去,顾玉青便匀了呼吸,将牛乳一事,从头到尾,细细说与慧贵妃,“……昨儿夜里,苗二被高达捉走,到今儿,该是能审问出点什么来,高达那里的结果,必定是要上报给四殿下的,怕只怕,苗大利用他遍及我朝的细作力量,让人给高达施压。”
听着顾玉青口中徐徐道出的那犹如惊涛骇浪般的事情,慧贵妃只觉犹如无数个惊雷在她耳边头顶轰轰炸响。
那穆太妃竟然在宫中培植了复国细作……她杖毙的那个浣衣局宫女,竟是穆太妃与她苗疆将军的私生女,难怪那些年,穆太妃活着的时候,总对她冷脸冷眼……牛乳中被人投了慢性毒药,是想要一举要了这皇宫之内身份最贵重的几个人的命……按着顾玉青的解释,皇后娘娘私下利用胡正在风月场开了滴翠斋……
这事情,一桩一件,哪个不是惊雷!
饶是历经大风大浪,一路在皇宫这个泥泞染缸中摸爬滚打数年,手上也算是沾满血红的人命,慧贵妃也不由四肢百骸,身心激荡,眼底面上的骇然,犹如浪涛,一潮高过一潮。
顾玉青言落,不及慧贵妃从那惊天绝地的气息中缓过一口气,被她派出去的贴身宫女便推门进来。
几步行至慧贵妃面前,身子微侧,那姿势拿捏得极是到位,既面对了慧贵妃,却又不是只给顾玉青一个侧脸。
“娘娘,果然如顾大小姐所言,胡太医就在皇后娘娘寝宫。幸亏奴婢去的及时,奴婢寻过去的时候,他正要提了药箱出来。”
待她言落,慧贵妃竭力压着怔怔情绪,总算是透出一口气来,“人可是看住了?”
宫婢点头,道:“看住了,出不来的。”
慧贵妃微微颔首,看向顾玉青,震惊过后,面上的青白尚未褪去,嘴皮微颤,捏着丝帕的手,骨节分明,还在打着颤,不能自已。
道:“你让我做什么?叫了煜儿回来?”
顾玉青摇头,道:“四殿下既是得陛下吩咐,前往山西行宫督查温泉一事,他素日就是游手好闲的样子,此刻却是急急寻了由头让他回来,陛下即便当时不多心,等到之后事情被闹出来,难免多疑。”
慧贵妃听她说着,不由点头,满面欣慰扯了嘴角笑道:“有你这样替煜儿谋算,我这个做母妃的,当真是放心了。”
说着,语气一顿,换了话锋,道:“你是怕高达顶不住压力,直接将此事回禀到陛下面前,而那时,你那边的准备工作尚未完成,此事便不能得到最大化的发挥,是吗?”
京卫营的任何一个统领,都是有直接面圣的权利,高达那性子,若是当真顶不住压力,他宁可直接把人拖到陛下面前,也绝不放人,不管在此期间,他是否从苗二口中审问出他们谋逆作乱的真相。
顾玉青点头,“所以要娘娘帮忙,若真是高达前来,千万莫让他见了陛下。”
凭着慧贵妃这些年在宫中培植的势力,阻拦了高达面圣,顾玉青相信,并非难事。
语落,不及慧贵妃答言,顾玉青又道:“到时候,高达百般面圣不得,自己又扛不住,自然就会亲自到西山去回禀四殿下,到那个时候,四殿下回来,可谓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慧贵妃听着,连连点头,眼底面上的惊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着这个准儿媳的欣赏和满意。
“放心好了,旁的做到做不到的,高达那里,必定是不会让他见了陛下的。胡正那里呢?你预备何时了结?要等着苗二这件事一齐发作吗?”
顾玉青摇头,“高达最晚明日,必定是要去西山的,到时候,他前脚走,娘娘后脚便将胡正一事捅到陛下面前。就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引子,未尝不可。”
“皇后娘娘私开风月场,这可是株连家族的死罪!”顾玉青语气一顿,眼底泛上点点精光,“而这滴翠斋,偏偏是苗二最最爱去的地方,到时候,说这滴翠斋就是苗疆之人私下聚集谋逆之地,谁又能说的清呢!”
慧贵妃闻言,登时心头一凛。
“你的意思,是要将皇后与苗疆之人复国谋逆……”随着自己的话音儿出口,慧贵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眼底之色,却是渐渐凝重。
顾玉青道:“皇后跟前的心腹丫鬟白薇本就是穆太妃的衣钵传承人,而她私设的滴翠斋又是苗疆之人的聚集地,这样的关系,纵然我们不提,陛下也会想到。这一局若是谋成,皇后娘娘只怕是再也无翻身之日。”
还有一事,顾玉青没有提,那便是萧煜那边一直在准备的将计就计对萧祎和公孙牧的反击。
这两件事,足以把皇后和萧祎压死。
面对顾玉青面上的笃定之色,慧贵妃却是沉默片刻之后,缓缓摇头,“未必。”
顾玉青登时一怔,拧眉看向慧贵妃。
“当年皇后舍命救下陛下,此事虽已过多年,可就是因着年头久远,越发成为陛下心头一根刺,不把这根刺拔了,皇后就永远都是皇后。”慧贵妃道。
第六百三十二章 羞赧
一 顾玉青闻言,不由思绪翻飞。
昔日皇后娘娘猎场密林舍命救下皇上一事,她小时候,也曾听母亲与黄嬷嬷私下说话的时候提起过,可母亲的话语里,却是对那件事心有疑惑。
那件事,前世今生,因着只是小时候玩耍时听到过只言片语,长大后,并无人再提起过,而小时候残缺不齐的记忆,顾玉青根本就无法自行想起,故而也从未将其当件重要的事情认真想过。
此刻慧贵妃提及,顾玉青不由细细回想了母亲当年的话,略略整理了思路,对慧贵妃道:“当年,皇后娘娘在密林救下陛下一命,我听母亲提起时说,那刺客的剑,本该一剑刺中她的背心,却是只劈到了皇后娘娘的小腿,娘娘可曾想过这件事的蹊跷。”
慧贵妃闻音,当即一怔,抬眸直直看向顾玉青,捏了帕子的手不由一紧,“你也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顾玉青本是打算提醒慧贵妃,听她此言,顿时一愣,与慧贵妃四目相对,看到彼此眼中含着复杂深意的震惊,“娘娘一直觉得有问题?”
慧贵妃略略点头,面上带了些许无力的无奈,“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却是始终不得头绪。可如果不能将此事彻底查清,把背后真相浮在陛下面前,陛下对皇后,就永远会念着那一命之恩。”
顾玉青闻言,略略思忖,一瞬过后,道:“娘娘这些年的追查,是仅仅查了宫里呢,还是连带宫外英国公府一起查了?”
毕竟当年皇后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未必就有能力自己密谋这样大的事情,英国公府既是送了她到陛下身边伺候,自然是要觊觎争取皇后一位。
为此,耍些手段用些阴诡伎俩,实在常理。
更何况,英国公府有那个实力。
慧贵妃便道:“宫里由我查,宫外的英国公府由煜儿查,却是始终没什么线索。可这世上的事,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只要你做过,必定会留下枝节,但凡存在,必有影子。虽什么都没有查到,可若要让我相信,皇后救下皇上那一事,并非皇后蓄意安排,我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慧贵妃不信,顾玉青一样不信,许是因为对亡母的那份执念,顾玉青坚定的认为,当年母亲心头的那份疑惑,并非空穴来朝。
既然要扳倒皇后,这桩事是必不可少的,那便从头来查好了。
慧贵妃与萧煜没有查到,换作她,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查的到,可换个思路,说不定就别有洞天也未可知。
正如慧贵妃所言,雁过留声人过留痕,但凡皇后做过,一定有迹可循。
这件事,因着顾玉青尚未着手,所有的认知,不过是当年年幼时母亲的几句断断续续的议论,故而此刻不论怎么说,也不过是泛泛而谈,毫无实际意义。
徒劳无功的事,顾玉青不会浪费时间去做,慧贵妃就更是不会。
话题便又一次回到牛乳一事。
“皇后娘娘那件陈年旧事,一时半刻找不到什么证据,可牛乳一事,却是耽搁不得,宫里的部署安排,全要靠娘娘您了。”顾玉青道:“至于皇后娘娘那件事,我也试着寻一寻线索。”
慧贵妃敛了心神,眉眼含笑,道:“你这孩子,说话这样客气。我总说,你同煜儿一样,在我这里,并无分别,都是我的孩子,为你们做事,我自然是尽心竭力,更何况,此事又不单单是你的事。”
说话间,有宫婢敲门,送了煲好的鸡汤馄饨过来,慧贵妃忙让人端了进来捧到顾玉青面前,“快,趁热吃了。”
目光瞥过那白玉瓷碗里的鲜汤翠叶元宝馄饨,顾玉青顿时有些赧然,可鸡汤的鲜香味道又伴着热气丝丝缕缕直扑鼻子,肚子登时就不由脑子,“咕噜”一叫。
也不知慧贵妃听不听得见,顾玉青自己却是被这一声叫的满面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遮一遮羞。
老天!
真真是没有脸见人了!
见她如此,慧贵妃便笑:“刚刚才说了你客气,就当真要与我生分不成?将将卯时就赶来,准时一宿未合眼,这身子骨这样熬着,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瞧瞧,肚子都抗议了,赶紧吃了。”
顾玉青低头抿嘴,有些犹疑。
虽是与慧贵妃亲近,慧贵妃待她,也的的确确是如亲生女儿般真心疼爱,可……可这到底是慧贵妃的寝殿,当着她的面……第一次如此,顾玉青还真有些伸不出手。
望着那碗鸡汤馄饨,顾玉青脑中冒出两个字:矫情!
顿时默默在心头翻个白眼。
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啊,娘娘待你诚心实意的好,心疼你才巴巴的一大早让厨房做这鸡汤馄饨,你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拿起勺子舀着吃了不就是了,再说了,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不是正想吃吗?还犹豫什么!
顾玉青正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冲破那最后一层糊纸,耳边就传来慧贵妃的笑语声,“熬坏了身子,你还让不让我早点抱上大胖孙子了,我可是等着你和煜儿成亲……”
听闻慧贵妃猛地说起这个,顾玉青本就面红耳赤,登时就更是脸若炭烧了,脑子里轰的一声,犹如什么东西炸了,慧贵妃再说什么,她就一个字也听不到,只想立刻将头埋到那一碗馄饨里,来缓解一下此刻的娇羞。
对,娇!羞!
也顾不上鸡汤滚烫,顾玉青拿起勺子,飞快的往嘴里送,吓得慧贵妃忙道:“慢着点,这鸡汤烫人着呢,小心嘴巴里烫起个大泡来,这孩子!”
说话间,顾玉青一颗元宝馄饨已经送到嘴里。
然后……顿时……
眼泪唰的充盈眼底,顾玉青只想张嘴伸舌头。
天!
这是要把舌头烫掉的节奏吗?
“还不赶紧给你们小姐倒杯温茶水来漱漱嘴!”慧贵妃指了立在顾玉青身后的如意道。
如意……她只想默默扶额佯做不见,可以吗?
太丢人了!
小姐,您这哪里还像是素日里一贯沉着稳重的您啊,全完就是四殿下俯身好不好。
吸一口气,如意到底还是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顾玉青跟前,说到底,谁家小姐谁心疼,纵然觉得她这样子实在不忍直视,可也心疼她被鸡汤烫的嘴巴,也不知道有没有起水泡。
第六百三十三章 造访
一 一碗蓄满慧贵妃浓浓慈母爱意的鸡汤元宝馄饨,顾玉青到底还是吃的一干二净。
浓茶漱口,就着方才的话题,又是一番细细商榷,再三将计划细致入微之后,因惦记着宫外魏七与苗大一事,闲话不过几盏,顾玉青便起身告辞。
进宫的时候,是天色漆黑,北风呜咽。
等到她出宫,早就是天光大亮,太阳挂起,只是呼啸的北风,丝毫不比晚间小,反倒似乎是更猛烈了几分。
今年的天气,不到立冬便早早地过上了冬天。
一路从皇宫回赤南侯府,隔着马车厚重车帘的缝隙,顾玉青甚至能看到鼓楼大街上叫卖的商贩,早已经穿上暖和的狗皮筒子,心头不由唏嘘,这天气,还真是冷。
京都都冷成这样,一入冬便是冰封千里的辽东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一想到那样的冰天雪地,父亲还要与一众将士生死一搏,顾玉青就觉得心头难受的有些透不上气来。
这个时候,父亲该是已经收到了李德顺送去的那些物资了,面对萧祎和公孙牧的背后动作,父亲要如何回应呢?
马车遥遥而行,顾玉青不由拧眉揣测,却是思绪纷飞,半天抓不住要领,这个时候,顾玉青才惊觉,前世今生,她对自己的父亲,了解的竟是那样的少。
她熟知萧铎秉性,深谙萧祎性情,甚至对当今陛下的脾气都是摸得极准,却是对自己的父亲,几乎一无所知,所有的记忆,都还是停留在孩童时期,母亲尚未过时之时。
而那个时候,她不过只是个天真烂漫的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孩子,哪会去琢磨父母的脾性,只知贪享她们无私无尽的爱。
一种可悲感油然而生,让顾玉青本就有些闷闷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几分。
说到底,前世今生,她与父亲相处的时间,都实在是少的可怜,捏着丝帕的手微微缩紧,等这次父亲从辽东回来,她定是不能在错过任何与父亲亲近的机会了。
思绪纷纷,不知不觉,马车戛然而止,稳稳的停在了赤南侯府二门处,扶了如意下车,一路从二门处回桐苑,凛凛寒风劈头盖脸砸在面上,让顾玉青沉闷的心思,稍稍舒缓。
回到卧房,原本是想着一宿未眠,洗漱过后,稍作休息,却是刚刚换了家常衣衫,彩屏便来回禀,“小姐,有个自称是王家庄里正王大庆的妾室想要见您。”
顾玉青闻言,顿时眉头微缩。
王大庆的妾室?
脑中不由想起那一片姹紫嫣红的彩虹……他的妾室来寻自己作什么……莫非还惦记着要和自己学一学穿衣打扮……难道那日她在王大庆面前那一通真情实意有理有据的胡诌,没有吓住她们?
因着对王大庆并他那一坨彩虹并无好感,顾玉青当即拒绝,“就说我不在。”
彩屏得令,应声而去,只她才走不过三四步,背后却是又传来顾玉青的声音,“等等,让她进来吧。”
顾玉青不愿见王大庆的彩虹,可那极可能是梅妃的人,却是住在王家庄。
万一,那彩虹要说之事,与那户人家有关呢?
心头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顾玉青理了鬓角的头发,起身朝外屋走去。
彩屏得令,转头去通传。
如意捧上一盏热茶,送到顾玉青手边,不解道:“小姐,今儿在慧贵妃娘娘处,小姐既是提了牛场一事,为何不稍带着连梅妃娘娘那桩事一并提了,毕竟慧贵妃娘娘当年与梅妃娘娘交好,兴许还能给小姐些线索。”
顾玉青叹口气摇头,“你也说,慧贵妃娘娘与梅妃当年交好,这桩事,我虽是心头有着八九分的肯定,可到底并未得到证实,若是那样贸贸然向慧贵妃提起,不过是徒惹她伤心挂念罢了,让她跟着心灼焦急。”
“再者,纵然那人就是梅妃娘娘,未得她的许可,我也不能擅自将她还在人世的消息说出去,本是被陛下下了死诏的人,却是好端端的活在京郊,这种事,一旦走露丝毫风声,与她都是万劫不复的杀机。”
如意闻言,登时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全。”
说话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如意忙打住话题,立了身子站在顾玉青身后。
那日,她虽是未陪顾玉青去王家庄,可王大庆那些彩虹的姿态事迹,却是听吉祥活灵活现一番讲述,此刻心头,实在是有几分期待。
真不知……那会是怎么样的女子。
如意想象中,来者会是胭脂扑面,脂粉熏天,身着彩衣,步履摇摇,眉眼间流转着不尽的风情,与滴翠斋倚门卖笑的姑娘,并无二分差别,要非说差别,缺的也仅仅是一扇门了。
可等到彩屏推门,一眼看到来人抬脚进来,如意登时眼睛一直,脑中不由就想起吉祥含着促狭笑意的那句话:“小姐说让她们全穿一身白!”
那姑娘……当真是一身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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